光憑腳步聲,烈火那人就明白了沉水將至。
「怎麼了嗎?泰蘭提德。」
他正在整理東西呢,少見著、自己整理;所以啊,他沒有回頭,只是面對眼前一團髒亂、繼續自己的拯救(環境的)行動。因為啊——畢竟,現下實在是亂的太不可思議了,讓人不禁驚嘆『原來這小小的空間內能夠擺放這麼多物品。』
若要問「怎麼了」,少年也答不出個所以然來。也許他就只是想看看,身體卻像著了魔一樣被拉進門。
「您──您需要幫忙嗎?」也沒有問清對方究竟在做些什麼,略顯尷尬地開口。
故作自然也只能自然,他自然地,答,用著一如往常又有些扭捏的口吻,坦承,問「真的可以嗎?」
「我真的很不擅長收拾呢。」笑,卻看不出真心,亦沒讓人看不出苦澀。
看得出來。少年沒有說出口,隔著一段距離站到人身旁。
「當然,但還是需要您協助......將要或不要留下的東西分類。」
沒說出大多數物品都將是要留下的。這並不是什麼捨不得的原因,「或許」不是。
他只是想著、堆著,對外說著:所有一切都能夠販賣。
也確實,有些被販賣。但大多數,只是沉寂。在他的處境裡,卡著。
「那就先謝謝你了。」
點點頭,於是開始安靜的收拾作業——說是安靜,除了詢問物品應歸的位置外,少年幾乎不和紅髮店主搭話。
到底算不算是多管閒事呢?自己的行為,會不會只是自以為是的徒添麻煩呢?在今日之前,在那一夜、甚至更早之前。
整理速度隨著幾乎見底的自信趨漸緩慢,彷若生鏽了的機械,僵硬卻堅持地繼續工作。
直到一本老舊書冊入手,他看著封面猜測,將東西交給人,「以撒先生。」
眨眼不過半晌,他沒有接過那本老舊書冊。別過頭,故作整理模樣,「丟了吧,那個。」
「咦......但、我想這應該是您的,」他沒能立刻遵從指示,「......相簿。」
「我——」少年支吾其詞,明知該否定,卻怎麼樣也無法說不。
「......是的。」稍稍垂下臉,輸給自己的好奇心。
垂下眼簾,「那你就看吧。」他盯著自個兒眼前的雜物,沒停下手的動作。「看完,然後丟掉。」
「謝謝您。」雖覺得對人很不好意思,但難得有這機會,那張總是緊繃著的臉仍因喜悅而放鬆少許。
翻開書頁,裡頭有紅髮店主年幼時的紀錄。果然從小時候開始就很漂亮呢,少年想著,不由自主地摸上照片中的小小人兒。
再翻過幾頁,他注意到當中時不時會出現的成人臉孔。
「......以撒先生,和家人的關係好嗎?」被破碎的記憶分了神,脫口而出。
手中的動作停止(但原先也只是把手中的物品從地點其一移動至地點其二,根本稱不上整理,甚可以說在打掃這事上,幫倒忙的人是他)一瞬,他又繼續「這話是故意問的嗎。」
若說那夜給了少年什麼的話,便是那夜少年得知了男子的父親離開了他。不告而別的,消失、蒸發一樣,將赤髮孩子留在原地。
而孩子的母親,則順應著人類的自然(難道不是這樣嗎?),老去、別離。徒留,他。仍在。
少年有些慌張,「不、不是的──」快速地闔上書頁,燙手似地放到一旁(即便如此,放置的動作仍是謹慎),「對不起,我不該問這些。」
「......對不起。」懊惱地皺起眉,又重複一次。
儘管覺得可惜、儘管──他點點頭,順從地將書本放到待棄置的區域。
繼續無聲地整理,連詢問是否保留都捨棄,少年一律視作要留下的物品歸位。
也不再開口,也不再說些什麼。
好似沉默就是本來的模樣,沉默本來便是人生前與死後的模樣。
他注意到時間,憑藉著透過窗子闖進房間的光影被拉長;兩個人的影子被映在牆邊,無論顏色。
「謝謝你,今天就先這樣吧。」反正是整理不完了。他壓根也沒打算(相信)會被整理完。
「好的。」乖巧、順從的,正如他長久以來被期望表現的那樣,「那我就先告辭了。」
沒有拉住對方的動作,他僅是開口,「等一下,」
望向對方,如同烈火的雙眸在夕日之下似火舌般閃爍。「不給你些報酬我會過意不去的。」
「你想要什麼?」互不相欠,算清關係。唯有這樣,他再將要告別時才無會感覺牽掛。
搖搖頭,他是有想要什麼,但已經開不了口,「不用也沒關係。」
「這樣是不行的。」
他的笑在斜陽陰影下顯得不上不下,
「你不拿些什麼我會很困擾。」
使用了對方不得不接受的語言。
「可是......」囁嚅著,不想厚臉皮地要求,也不想讓對方困擾。
「這樣的話──我想要、一張您的照片。」鼓起勇氣道。
眨眨眼,愣了愣。「這樣就好了嗎?」對他而言,那可是垃圾。垃圾中的垃圾、底層中的底層,連販賣的價值都沒有。
「是的。」少年並不知道紅髮店主心中所想,對他而言,那可稱是寶物。
思忖不過片刻,他又馬上開口。「還是,要去約會呢?」儘管他無法接受對方的好意,可不過約會的話,那是沒問題。「這樣子,如果你還想要相片的話,你也可以留著。」比起讓人拿著垃圾,這肯定更好吧。
「......約會、有點......」縮了縮肩膀,像是受到驚嚇的動物──事實上也確實是嚇到了。他用力搖頭,「只要照片就可以了。」
「這樣啊……真是沒辦法呢。」他看向別處,裝作一副困擾模樣。也確實,是,有些困擾。
這樣他不就欠下少年人情了嗎;(儘管也已經欠下很多了。)
換個說法,「那不如這樣想吧,是我想要跟你約會。」目光重新回到少年之上,「我想多認識你一些。」
「唔。」同樣露出有些困擾的表情,倒是拒絕不了,「如果是您希望的話......」
他是擅長規劃,不如說,他擅長算計。
將一切可能性計算,將名為未來的川流記起。
他要所有未來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時間到了,在他與少年約好的日子,在日陽傾斜不過九十的那刻。
然後--一切正如他所想的那樣,少年來訪,甚至還早了一些。
「早上安。」他說,笑著,將外套帶著並與少年前進。
「早上好。」禮貌地和人打招呼,少年順從地跟在對方身側,卻又悄悄保留一、兩步距離。
不知情者看來,也許他們就像是帶著隨從外出的貴族少爺。
「約會的話,還是要牽手吧?」看著前方,他有些刻意的問--明知少年不會答應。
「......我想不要比較好。」一如往常地拒絕。
明明說了喜歡對方,也正因喜歡,才更想避免任何過於親密的行為——少年並不認為自己能成為對方的伴侶。
僅僅只是,在那樣的人出現之前,代為陪伴的存在而已。
「是的。」回答得快,「讓人誤會的話,不好。」
不能因為自己而讓可能成為對方伴侶的人卻步。
又繼續走,他沒告訴少年究竟是要往什麼地方去。總是這樣,自顧自的。
「如果我覺得不會不好的話,你會願意牽住我嗎?」
垂下眼,也許他早該習慣了,「......您希望的話。」
「哈哈,」笑出聲,「走吧。」伸出手,示意要對方牽上。
並不是特別喜歡肢體接觸,也並不是一定要牽手。
只是覺得應該要這樣,只是覺得這就是理所當然。
他想,這樣對方會高興;他想,對方這樣應該會感到一絲煩擾。如果這樣,少年會怯步的話,就太好了;如果就算這樣,少年還是繼續愛著他就好了。
走出城外,在泥巴土地上,由人踏出來的路啊,由馬車與旅人走出來的--指引--離開,或,歸來。是同樣的路。
「猜猜看我們要去哪裡?」
咦--「你想去地下城嗎?」地下城的約會,少年的品味真是特別。
「不,因為您之前都約我去地下城?」例如一次又一次的雙子石像與門。
對約會毫無概念的少年,值得慶幸的是,他至少知道約會的定義是什麼——兩個互相喜歡的人一起出遊,姐姐曾經說過。
不知道只有單方面喜歡能稱為約會嗎?
這麼說倒也是。
他們並沒有什麼交集。
所以才說不明白啊,為什麼喜歡他。
「這次不是。」他說
「這樣啊。」不冷不熱的回應,似乎不太在意會被帶去哪。
對話在少年的句尾下結束,他沒有特別在意,僅是,向前,在離去城與通往城的道路。誰(父親)又是抱持著怎樣的心情在這條路上行走呢?
他沒有多想。(或也只是,想啊想,卻始終沒有答案。)
在本是森林的一部分,在被泥路切割出的林子中央。走。
「希望你會喜歡我喜歡的地方。」
「以撒先生喜歡的地方......嗎?」聽到對方的說法,少年不禁期待。
並非對地方本身,而是對能夠多了解這位先生的喜好感到雀躍。
「是——」話仍未完,愛捉弄人的妖精在本應是他們的地盤上作祟,本應是,所以現在不是。所以,對於人類而言,是作祟。
——奪走了少年餐盒,那裝著「本應」供予以撒先生作午食的餐盒。
他想著算了,別追。落入森林可比麻煩。本要開口的——
為人準備的心意被奪走,少年一時慌張,「等、那個不行!」
身體行動迅於理性分析──簡而言之,未經思考的跑著追了出去,而牽著的手卻還交纏。
被自作聰明的行為(牽手)反將了一軍——(我跟他都是)笨蛋!
少年直拉著他,闖進妖精的地盤。
妖精啊,妖精。妖精可不是一個和善的族群,但要說他們真的不和善嗎?那也不是。
他們只是捉弄,偶爾弄出人命;他們只是想要玩伴,陪他們度過屬於他們的漫漫永生(直至,你的死去)。
「等、等等——」緊抓著少年的手,試圖讓對方不再前進了,「不要再追了!」他說。
模樣像極了遛狗時管不住狗兒的主人,慌亂且沒一點優雅。
「我們已經進入森林了。」
被人喊停後,少年才驚醒般地急煞腳步。接著,意識到自己又(於他而言,又)闖下什麼禍,「對、對不起。」
神情儼然是隻做錯事的大狗。
歉笑,也沒有發火的打算,表現的自然。他說「沒關係。」
「但接下來可別亂跑喔。」笑,「森林很危險。」
「好的......」看著相當不安,出於愧疚感。
卻,將人的手握緊了些。
以撒梅茲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沒事的。」
回握,也只是怕少年又像方才那樣胡亂跑去。
他朝著有海風味道的方向走。
「唔。」沒能回應,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回應,只是乖乖地跟著人走。
「你看,還有許願池。」湊在少年身旁,慣性一樣的,試圖讓對方開心點(別再想這事)。
「比字面意思還要厲害的。」他淺淺笑著。但自己的願望卻從未被實現。
「我不明白。」誠實道。少年稍彎下腰,盯著發光的池水。
「不明白什麼?」倒是盯著對方,對池子一點興趣也沒有。
「比字面意思還要厲害的──什麼?」看著就像是會伸手去撈一把──即便他並沒有那個意圖。
「不是單純讓人許願的地方嗎?像是......神像、教會,之類的地方。」
輕笑出聲,他彎起眉目,「比字面意思還要厲害的是,在這兒願望一定會被實現。」至少,『傳』說是這麼說的。
少年站直了身子,遠離水面,「那樣的話,需要代價吧。」
一定會被實現的願望──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事呢。
以撒梅茲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誰知道呢。」他話說的輕,不否定但也不肯定。
只是「但若真有眾神存在,想必祂們無會愛著我們。」只是,差別待遇,甚也沒有讓人類過的特別好。
「若是眾神存在的話,」話說得輕,幾近自語,「至少令我遇見了他們......和您。」
若是,將先前的一切都作為代價的話。
一瞬地轉頭,他感覺有什麼在他身後。
瞪大眼——又馬上放鬆戒備——握上雙刀的手又鬆開。
是鹿。
盯著他倆,又蹦跳而別。
他沒有很喜歡這種感覺。
是鹿呢。少年眨眨眼,目送蹦跳的小生物離去。
儘管對廚師而言大部分的動物最終都會成為食材──但他還是挺喜歡動物的。
前行的路上,他聽見嘻笑聲。還未能尋出聲音的主人,便被從頭頂淋了一桶水,措手不及的。
「......?」第一時間愣住,隨即望向同伴。
以撒梅茲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跟著被淋得全身濕漉,他先是仰頭看向聲音的主人,後是面不改色的脫下自個的外衣。
白色襯衣在水色之中透出些肉色,他擦去臉頰上多餘的露水,當然,論整體也沒好上多少。
「真不愧是森林的妖精。」活久了,總會有這種捉弄人的心情,他也不是不能體會。
「您、」您還好嗎。少年硬生生將話吞下,這模樣怎麼也說不上好吧。
但他自己也被淋得一身濕,沒有任何能替換的衣物。
「我替您拿吧?」折衷的辦法。
眨眼思忖,「那就謝謝你了。」
「不過還是希望能趕緊弄乾啊,」
泰蘭汪汪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是的......也許得找個地方生火才行呢,不然以撒先生會著涼的。」將濕透了的衣物接過來。
兩個人都說反話
其中一個說反話
從心裡的話開始反
只反從嘴裡說出來的
確實跟他沒 關 係 嗎?
他在沉默變得尷尬之前回話
「我覺得這樣子有關係喔。」
有哪裡很奇怪。
(反話影響)
對,確實跟他有關係
的吧?
不對?
有什麼很奇怪嗎?
「──說的也是,果然有關係呢。」說完自己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他應該是想說這些的嗎?
拉著人就跑
以撒梅茲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跑得有些累了,他停在白色沙灘上垂首歇氣。在氣足過後,才轉頭向身旁少年開口,「果然還是要小心那些捉弄——」
「唔。」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原來如此。
「不過,已經走出森林了呢。」
「是啊,你看!海就在那邊了。」伸出指尖,要少年順著指尖看去。
泰蘭汪汪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如對方所願,朝著所指方向看去,能見到一片蔚藍。
「您喜歡海嗎?」
以撒梅茲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嗯,喜歡。」一句喜歡,說的輕描淡寫。他那喜歡,可是綜合了好多次、好多次,年幼的他獨自一人在港口期待,期待不會歸來的那人歸來 的 回憶。那麼,說喜歡就有些奇怪了,更正確來說,是「習慣」罷。
低下頭,他本想脫下鞋。卻又想起自個全身的現況,而放棄了原先的動作。不過,低下頭這個動作並沒有浪費,
以撒梅茲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強制藍色)
纖手撿起了被白沙掩起的光彩,「藍色的寶石啊,很像你。」
「是嗎?」跟著看向寶石,「我覺得您比較像呢。」
珍貴、美麗,又耀眼奪目的。
「如果他是紅色的寶石,那我就會同意你。」淺笑,「只是,他是藍色的。」
「所以就順著我吧?」
有些任性。
以撒梅茲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當然,他想說的並不僅只是顏色。而是藍剛玉所象徵的堅毅,而是藍剛玉所象徵的——無條件的愛(接受)
他相信——少年在打磨過後,肯定會成為更加美麗的藍色寶石。
以撒梅茲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所以「在你真的成為美麗的藍色寶石前,留著吧」
少年依然不太能理解對方的話,不過,「謝謝您。」學會了不再推託。(因為,最終總是得收下的。)
「......要再往前走一點嗎?」既然來到海邊,既然喜歡海,應該會想更靠近一點吧。
以撒梅茲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當然——」
沒再牽著少年,他獨自一個人往海與沙的邊際去。
浪花打在白陽色的細沙上,風吹著,使日陽之下的藍浪閃閃發光。
天晴的話,總會看到。但也不是總是天晴。
所以這樣很好、他看到了閃閃發光的海岸,今天。
赤紅色的髮在海風吹襲下亂了些理序,以撒伸手,將單邊側髮撥至耳際。
泰蘭汪汪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靜靜跟在人身後,沒有說話打破這片寧靜,這片、美景。
閃閃發光的藍海,閃閃發光的豔紅。少年揉了揉眼,感覺有些炫目。
如夢境般。
以撒梅茲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側過頭,他向少年說,「再靠近一些吧。」,不是問句
「好的?」更靠近了些,同樣習慣性地站在人身側一、兩步之後處。
以撒梅茲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少年的話才剛說完,他是不留些片刻--往海裡踏去(看來一副孩子玩耍的模樣),一步、水淹至腳踝;二步、水滿上小腿。一直到不知道第幾步了,水已然漲至腰間。
海是,冷的呢。
「──以撒先生!」沒來由地感到緊張,少年終於從後追趕,拉著人往岸邊走回一點。
這麼做是不對的。但總覺得放著不管的話,這人會放任自己被浪潮吞沒,他不願見到這樣的畫面。
以撒梅茲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怎麼啦?」少年的預感是對的(儘管不會是今天,不會是現在。也可能--不是在這裡--消失。),他也知道少年將他拉回的原因。只是,裝傻。
「......您會著涼的。」說著又悄悄往回走,「還有,離岸邊太遠很危險。」
「已經濕透了,就不會更糟糕了。」而且「光待在岸上多無聊啊。」笑
「離岸邊太遠很危險。」固執地重複了一次,這次倒換他不肯放手了。
以撒梅茲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撲上少年的背,他試圖讓少年跌落海面。
(用這樣的方式,試圖讓對方安心(放鬆)些;習慣性的,討人安(歡)心)
「唔。」早先就發現了、最近似乎越來越明顯的──這位先生果然,相當率性而為呢。少年並沒有多少驚嚇(與見到人往深海處走去相比),何況也早被妖精淋溼一身,不怎麼在意被人從後頭撲上。
「您這樣會滑倒的。」抓住人的手,「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背您。」
以撒梅茲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自己的捉弄行動--大失敗。少年(對象)在他的行動中更是絲毫沒有動搖。
且,更顯然的,少年一點也沒發現自己方才想做些什麼。
嘛--算了,「不會的--不會滑倒的。」牽著對方,沒打算多做些什麼了。今天的話,已經夠了。
沒有再閃躲對方牽上來的動作,他用指腹搓了搓失去溫暖的指尖,「您的手變得好冷。要不要回去了?」
但走回去也有段距離,濕著身子也不太好,「或是,先上岸烤個火......」森林有木材,升火應該不成問題。
以撒梅茲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垂下眼簾,又點頭。「嗯,先上岸把衣服都弄乾吧。」笑
帶著人上岸後,他請人待在原地,自己跑回森林邊緣撿拾木材。
離去前再三確認對方沒有又泡進海裡。
以撒梅茲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一反平常,赤色那人乖巧的待在原地,看著少年自個忙碌。
少年要他待著時,他是點頭,且後又要對方小心些,別又跑進森林。
「木材也都濕了些呢。」對著辛勞的水色少年,他先說出了這句『事實』,「辛苦你了。」才將『價值』脫出;好似價值大於事實那樣,也沒誰能夠肯定。(價值大於事實)
「抱歉......」因為自己也渾身濕的關係,「如果升不起來就再找一次好了。」把木枝都堆起來。
「沒有責備你呢。」況且一定升的起火來,對他的話。
朝著木枝堆使了火術,他將纏在股邊的白色布匹也脫下,置於沙面之上,坐下。
見火光穩定,也跟著坐下,趁著熱度將長靴脫下,免得受水氣侵蝕,招來霉臭。
赤腳踏上沙粒有些涼,但他還挺喜歡。
淺色條紋的背心襯衫也被男子解下,綁腿與皮鞋也同樣。他看向少年,微笑,輕口「剛剛嚇到你了?對不起喔。」
「......嗯。」反常地,沒有說出「您不需要道歉」。
並不認為對方必須和自己道歉,只是,心有餘悸罷。
「您自己一個人外出的時候,也會、這麼亂來嗎?」亂來,使用了於少年而言有些重的詞彙。
以撒梅茲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哈哈,」輕地笑出聲,「搞不明白你亂來的意思。」如果是死掉的話,那,已經死過了。
雙腳縮在自己胸前,他的臉頰靠著膝邊。「吶、討厭我了?」
搖搖頭,「怎麼會呢。」拿著多的樹枝戳著沙,「只是擔心而已。」
擔心,並無能為力。他又能限制他什麼呢?
「這樣啊。」如果這樣就能讓少年討厭自己的話,那也挺好的。他沉默了會,「你知道約會還會做些什麼嗎?」
「......這樣啊。」縮了縮腿,不太確定要不要坐離對方遠一點。
輕輕笑著,但也沒再多說些什麼。似是知道少年的界線,似是知道越過了哪裡是不可以的。他改而凝視海面,什麼話也沒說。
對方沒有更進一步說、或做什麼,少年悄悄在心底鬆了口氣。
若是被要求了,他肯定拒絕不了吧。但,同時也會有些痛苦。
「好的。」想起了被搶走的餐盒,多少感到遺憾,「我會為您準備。」
「謝謝,」輕一笑,「你是很好的男伴。」也是平常這些事情,都由他做慣了。
「......哪裡。」明明被誇獎了,卻不知怎地高興不起來。
而少年也僅是藏起情緒,靜靜坐在人的身邊,等待,陪伴,直到歸去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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