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上次的小哥！」

視線對上，發現是見過的面孔，一二三抬起手打了個招呼，同時望向自己的背後，有個嬌小的......女孩子？

「我剛下班......剛才找了這間店一段時間，所以有點晚了......不介意吧？」

「哦？上泉你認識？不賴嘛！」同夥調侃著他。
上泉也只是笑笑，並向對方搖搖頭，「任何位置都可以，請坐吧。」注意到對方身後的人，那位應該就是對方上次說的「前輩」了吧。
待他們入坐，上泉端著托盤朝兩人走過去，將點菜單和水放在桌上，「先喝點水吧，如果想好要點的東西以後，在上面畫記就好囉。」

「謝謝，工作到那麼晚辛苦了。」

她把菜單率先推到蒼依面前，任憑對方畫記，偶而瞄過一眼。

「前輩，要喝酒嗎？真難得。」
「啊......因為今天心情很切嚕啊，所以想說喝點。」

嬌小的那方搔了搔臉頰：

「應該不會要看證件吧？」
「有可能哦。」

笑著應答，一二三將畫好記的菜單交給了人。

「話說小哥，快下班了嗎？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喝？我請客哦。」

他搖搖頭，對方不也是工作到很晚嗎，更別說是在醫院工作，能準時下班就已經是萬幸。

他接過菜單，淡淡地笑了，「這點我可能要問店長，稍等我。」接著便走向內場向廚師點餐，也順便向坐在外頭抽菸的店長問問剛才的邀約。
「就喝啊，雖然依日本法定年齡你還未到，」抖落菸灰，「但你是外國人就勉強讓你喝吧，別醉就好。」伸手揉亂對方的頭髮，「時間一到就可以下班，喝得爽快一點。」拍拍對方的背將對方推入內。

回到廚房後順邊將餐點一同拿取，走去送餐。「店長說可以，但要等我下班後才會加入，大概還有十分鐘左右。」將對方點的餐點一一送上桌，「請慢用。」

「是這樣啊。啊，謝謝你。」
將一半的餐點推到了嬌小的前輩面前，一二三率先拿過了方才點的生啤酒，替面前人倒了點：

「雖然不知道前輩心情的切嚕是哪方面的切嚕，要喝就喝吧。反正我們是走路回家嘛。」
「是這樣沒錯啦......但喝太多明天宿醉我就要請假。」
「不，這樣工作都會壓過來，還請千萬不要。」

送上餐後便離去幫忙廚師們廚房裡的善後工作，待時間一到便換下了工作服，打卡下班。
穿著一身輕便，順道也將自己的頭髮給弄回了原本的模樣，走到兩人面前，「打擾了。」他朝兩人笑道，「我是剛才的那個服務生。」還是提醒一下兩人自己是剛才的人，以免尷尬。

「哦，小哥，恭喜下班——」

她倒是先吃起了肉串，拿過一旁的空杯子幫對方斟了酒。

「旁邊的人就是我上次說的前輩，不要看她小小一隻，其實已經成年了所以可以喝的。」

為了避免誤會，一二三先解釋了一下身邊人的年紀是貨真價實的，才笑道：

「因為常常被誤會，已經養成了常備證件的習慣了。」
「所以說是天生的。」

「謝謝，叫我上泉吧。」拉了張椅子過來坐下，「請多指教。」他向對方點頭以禮，他還是不要對女生的年齡過分討論好了，免得生氣。
上泉拿起他的生啤酒喝了一口，啤酒果然還是要喝生的才好喝。

「上泉小哥？好可愛的名字呢！在這裡如何，開心嗎？」

馬上像個鄰居姐姐一樣開始問東問西，一二三拿起自己份的啤酒也喝了一口。

「有女朋友或男朋友嗎？」
「一二三……妳啊……」

可愛的名字啊……嘛、對於女生會說出這番話並不意外。
上泉搖頭淡淡一笑，「不，目前沒有，也沒有打算要交。」戀愛是很麻煩的一件事情，所以現在的他並不想考慮。

「唉？是這樣啊。難得上泉小哥長得還挺一表人才的？」

推了幾道下酒菜到對方面前，一二三咬著小菜的魷魚絲，順道再喝了口啤酒。

「也沒有喜歡的類型什麼的嗎？」
「那種滿足自己私欲的八卦就別問了吧。」

「是嗎？那還真是謝謝您如此看好。」他笑道，夾起雞軟骨送入嘴裡，思考著自己喜歡的類型。
將食物嚥下後才回道，「理想嗎……大概是溫柔、觀察細微的人。」

「啊——我能明白！溫柔且擅長觀察的女孩子很好呢！」

一二三拍了下手笑道：

「感覺是能好好相處的類型，就算是小哥不為人知的一面應該也能接受吧？」

指的是上次胖揍流氓的事情。

同意地點點頭，「呀、不為人知那個就當作秘密吧。哈哈，突來的小鹿亂跳一擊。」

「因為我家裡比較敏感，所以比較偏向對這塊無所謂或是能接受的人呢——」

吃了口梅水晶，一二三眨了眨眼。

「啊不過，我還是很喜歡前輩哦。」
「吵死了。」

「原來如此。」聽著兩人的對話而笑出聲，「感情可真好。」

「畢竟在交往嘛——」

沒理會一二三的曝光，蒼依替自己再斟了一杯酒。

「小哥看起來還很年輕呢，哪裡人？」

「原來在交往啊。」沒有太訝異，畢竟周遭也有不少人跟他們一樣。
聽見年輕兩字他愣了下，深怕自己在日本法定年齡未滿的情況下喝酒會被投訴，但他仍平定下心回道：「台灣人哦。」

「原來是台灣人呀，這麼年輕就出國打拼好辛苦呢！」

替人把酒斟滿，一二三用手托著下巴，道：

「話說台灣是不是可以同性結婚？之前看國際新聞好像有看到呢。」

「謝謝。」他向對方道聲謝，「正確來講，算是來留學的……」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下頰，「不太習慣晚上沒事做，所以就找了打工，順便賺些生活費吧。」
他思考了下，「好像是去年通過法案了，有不少人在法案生效那天就去辦理手續結婚了。」

「前輩，台灣如何？要不要考慮一下？」
「看假吧，趁著休長假的時候再說。」
「好的！啊，那上泉小哥喜歡自己的家鄉嗎？我曾經從遊戲裡面得知過台灣的一些事情，一直很想去玩呢！」

雙眸閃亮亮的。

笑了下，「當然喜歡啊。」
「來的話我可以幫你們帶路哦，也有很多好吃的東西，個人推薦肉燥飯、小籠包、肉圓……總之還有很多。」頓了下，「嘛、有很多種選擇可以選，兩位來的時候務必告知我一聲呢。」

「到時候小哥就是導遊了呢！我很期待哦！啊還有，那個叫做臭豆腐跟雞爪的食物！吶，臭豆腐真的很臭嗎？」

好奇地問了起來。

「也、也有不臭的。」印象中好像有，但他也不是很清楚，畢竟他都是吃會臭的，「但那樣就有失他叫臭豆腐的名字了。是真的滿臭的，對日本人來說的話。」

「唉——好像很有趣，哪天有機會去一定要吃看看！」

一二三看起來十分有興趣，與一旁默默吃著雞肉串配酒的蒼依形成了強大的對比。

「還有呢？我聽過腳底按摩，那個很厲害吧？」

「誒？腳底按摩？」有些訝異，連這都可以讓日本人感興趣？
「我、我沒有體驗過所以無法告訴你感想……」順手把吃完的盤子疊在一起。

「我有看過影片，聽說會痛得哇哇叫……所以很有興趣呢！」
「妳總是對奇怪的東西有興趣呢。」

蒼依落下了這麼一句，同時伸手將盤子疊了上去。

「要是這傢伙問了太詭異的東西可以不用回答。」

這話是對上泉說的。

痛得哇哇叫啊……那應該長年的壓力沒有揉開吧，光是想像就覺得痛。
「不會啦，可以多推廣兩國之間的文化，我覺得這是沒問題的。」他向著蒼依無奈地笑道。
「說起來，日本的垃圾分類做得很嚴謹呢。」不好好把同類的分在一起會被丟回來的。

「可燃跟不可燃的分類吧？確實很麻煩呢，而且烏鴉又多，沒有好好分類的話會被咬得到處都是呢。」

一二三聳了聳肩，又喝了一口酒。

「我還想聽更多台灣的事情呢！聽說你們也吃鴨子的血，是真的嗎？」

點點頭，「不過，我該慶幸租屋處外面有遮蔽物可以防止烏鴉來咬呢。」

對方對台灣的事情了解的可真多，上泉不禁開心了起來，「嗯，是真的哦。麻辣鴨血很好吃哦，不怕辣可以吃看看。」說著便用店內的網路找圖片給對方看，「其實還有一個可能會跟鴨血搞混的東西，那叫豬血，豬的血。」頓了下，大部分的日本人好像會對豬血糕聞風喪膽，先介紹豬血湯吧，「湯底要是熬得好的話，豬血湯可是很美味的。」

「哇嗚，厲害了台灣人，真的是茹毛飲血。」
「那成語不是用在這裡。」
「唉——......」

被蒼依糾正了之後，一二三忍不住笑了出來：

「上泉小哥喜歡那個嗎？吃起來怎麼樣？有血腥味嗎？」

這成語不是用在這的吧？嘛、算了。
「我的話大概是普通吧……」如果有很重的腥味就不喜歡，「血腥味多少會有，豬血吃起來脆脆的，鴨血就軟軟的，口感上的差異不太大。」

「哇啊……好厲害……啊，還有珍珠奶茶！那是台灣的名產對吧？剩下還有鳳梨酥之類的，我聽說過很多！」
「怎麼都是吃的？」
「因為橫濱那裡很多嘛。」

偶爾家裡有事會去那裡逛逛，所以一二三知道的不少。

「上泉小哥喜歡的是怎樣的珍珠奶茶呢？」

「啊、中華街嗎？」想到橫濱那好像有個中華街，對方會知道這麼多說不定是從那來的也說不定。
「對，珍珠奶茶是台灣名產哦，鳳梨酥不管到哪都會有，機場肯定有賣。」說起來慚愧，身為台灣人的自己並沒有很喜歡吃。
「我喜歡茶味重的珍珠奶茶，如果去五十嵐會遇到大小珍珠，小顆我們俗稱粉圓，大顆才是珍珠，雖然在日文念法好像都一樣。」好像沒特別分吧，反正吃起來口感都樣，只差在大小，「我喜歡點的珍珠奶茶是粉圓加鮮奶茶。」
「說起來日本好像有五十嵐的分店，叫什麼……」思索片刻，「啊、KOI？沖繩有兩家的樣子，本島我只知道東京有。」

「粉……圓？好難的發音，前幾天看到一群女子高中生一邊喝珍珠奶茶一邊拍照上傳呢。雖然是這幾年才開始在日本流行起來的……吶吶前輩，我們之後也去買一杯來喝喝看吧？」
「現在的話店早關了吧？」

都幾點了。
蒼依熟門熟路地吐槽道，又啜飲了一口酒。

「啊，也是呢。那上泉小哥有推薦什麼景點嗎？就是那種來台灣一定要去的地方！」

說到珍珠，他想起了日前在網路上掀起的「台灣人一定會生氣」的珍珠事件。他有稍微瀏覽一下，只覺得很奇怪……到底為什麼可以把珍珠加進臭豆腐、披薩、香菇肉羹、麻婆豆腐等等的美食裡呢。
日本人真的沒有極限。

「誒——推薦景點嗎。」思考了許久，身為台灣人由於每天都會看到，所以並不知道有甚麼景點是一定要去的。
「嘛、廣為人知的就是西門町、101大樓、阿里山ㄜ……九份、夜市、老街之類的地方吧。」列舉了大部分會出現在旅遊書上的景點給對方。

「九……揪份……」
「如果覺得發音難唸就不要硬唸。」
「唔，我知道那裏，好像是某部動畫電影的取景地呢！而且夜市的話，是不是像祭典一樣呢？」

一二三不再糾結於發音，反倒是雙眼放光地再次詢問。

「聽說你們台灣人都很自由奔放，是真的嗎？」

「對，就是千與千尋的取景地。」點點頭，「夜市確實像祭典，但跟日本不同是在於每個禮拜或者每天都會有。」

「自由奔放？」他是在說me因部長被oo昌的質詢那個嗎？還是指其他的東西……「生活上的話確實滿自由奔放的啦……」他自己也不確定。

「好像很有趣的樣子！哪天去看看吧，反正我們有積山成堆的特休——」
「不能用，不要忘了我們今天才加過班。」
「唉......」

忍不住像個小孩一樣噘起了嘴，不過很快便恢復了原本的表情。

「我喜歡聽都市傳說！台灣有什麼恐怖的都市傳說嗎？」

一聽到恐怖兩字，蒼依差點被燒酒給嗆到。

「都市傳說哦。」太意外了，日本明明才是都市傳說大國，怎麼會問台灣的呢。「一時之間要說還真想不到。」思考許久，「地上的紅包不可以亂撿哦。我們新年的時候會有習慣發紅包給人，當壓歲錢。但是，可能外國人都會下意識以為紅包裡面有錢，所以就撿起來了，但其實是不行的。」雙手交叉擺了個叉叉，「撿了你就會看到裡面包有錢和……」刻意停了下，「他人的頭髮。」

他又繼續補充，「這時候潛伏在一旁的家屬就會跳出來……」並看了下兩人的反應，「叫你跟他已死去的孩子結婚。」

「我們的壓歲錢包裝是白色的，所以應該不會亂撿吧？不過為什麼會有頭髮？不小心掉進去的嗎？」

一聽到恐怖的一二三精神都來了，赤紅色的雙眼閃爍著，無視蒼依緩緩摀住耳朵的舉動聽著人說下去。

「唉——這樣就可以結婚？不過跟死人要怎麼結婚？家人一直在旁邊埋伏會不會太累？還有——」
「好了閉嘴。」

一二三一連串的問句硬是被塞過來的烤雞肉串打斷。

「不一定哦，頭髮是死者身上的東西，裡面有時也會有指甲，總之就是跟死者有關聯的東西。」他輕輕一笑，「嘛、應該是吧，實際儀式我也不太清楚，我們俗稱冥婚。」
「當然不會24小時都埋伏啊，可能是等不到就會收回去等隔天再出來等吧。」

「呀——好想撿撿看！」
「不要亂來，重婚可是犯罪。」
「前輩，我可以把這句話當作是第二次求婚嗎？」
「不行。」
一二三面對拒絕仍是賊笑著，將視線轉回上泉身上。

「還有嗎？還有嗎？我還想聽更多的！」

冷不防猛吃了一記閃光彈，但上泉也只是笑笑，還覺得有些羨慕。
「更多？」他思考了下，另外一個就是那個了吧——紅衣小女孩，「那麼我來說說紅衣小女孩的故事好了，這可不是什麼像小紅帽那般的可愛童話故事。」

他接著繼續說，「紅衣小女孩這故事源自一個電視節目中，有位觀眾所提供的影片。」說著他找了影片出來，「這是當年放送的影片。」
「內容簡述就是，有一個家庭那天前往山上郊遊踏青時，用錄影機紀錄了他們的旅程，而在拍攝的期間，拍攝者發現了影像中出現了一名身穿紅衣的人尾隨在後。」

「據說在那天之後……團體內有個人便不幸地病死了……」刻意放慢了語速，「而那小女孩也有傳言說是山魅，也有說他是來抓交替的厲鬼。」

「呀啊啊——好好玩的樣子！好想被跟一次看看！」
「妳啊......」
「吶，話說什麼是抓交替？是類似於借屍還魂的概念嗎？」

完全無視蒼依的無奈，一二三又開始追問了起來：

「在怎樣的山會遇到？大概是怎樣的小女孩？可愛嗎？」

思考了下，應該不太一樣……吧？「嗯……不太一樣吧。抓交替比較像……找他人來接手工作的概念。假如我今天做這件事做了２０年，我需要抓到能繼承我的人來接替我的職位，我才能離開。」

「怎樣的山……您該不會想去吧？」皺起眉頭苦笑了下，「嘛、地點在臺中，詳細地點我不太確定，可能上網查就會有相關的Youtuber有進行拍攝吧。」

「想去想去，我想去！」

完全曝露自己想要去聖地巡禮的慾望，一二三的表情看來十分地......開心。就像找到了新玩具的孩子。

「吶前輩，我們之後——」
「不要。」

被馬上拒絕的一二三瞬間噘起了嘴。

「吶還有嗎？我還想聽故事！」

思考了秒，「……嗯，我想不太到了。」

「唉——已經沒有了嗎？」

瞬間垂下了頭，表露無遺的失落。
而一旁的蒼依則是安心地將最後地酒給倒完。

「妳自己不是有很多都市傳說的囤貨嗎？」
「可是日本的一點也不有趣說。」

日本的不有趣？哪裡？想起自己高中同學可是被嚇得三天三夜都還心有餘悸，哪裡不有趣？
「不然……就來說說我小時候的故事吧。」

「那是發生在小學三年級的夜晚。」回想，「那時自己一如往常一人走在回家路上，但不知為何那天晚上的燈光意外地昏暗，而我那時天真地覺得『大概只是路燈壞了。』就這樣在那條街上走著，但越走越久，本該遇到的巷口並沒有如我預期般出現。」

「當下的我心急如焚，因為想起了當時同儕間流行著的傳說——提燈鬼的傳說。」

上泉深吸口氣，「提燈鬼是位會將燈光吸走的鬼怪，所以當他一出現，周圍的燈光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變得相當昏暗。他出現時會伴隨著拖行聲和鈴鐺聲，千萬不能跟他對上眼，否則你將會被關進他的提燈裡面，變成他燃燈的燃料。」

「啊！這個我知道！是不是那個不能對上眼，還要屏住氣息的鬼怪？我在遊戲裡有看過！」

閃爍著雙眼，一二三看起來很開心。

「然後呢然後呢？上泉小哥有平安回家嗎？」

他困惑地挑起眉，「嘛、這個你聽我慢慢說吧。」

「嗯嗯嗯！」

雙眼閃爍地乖乖坐回位子上。
蒼依乾脆的選擇了我不聽。

他接著繼續說，「那時因為恐懼的關係，我的其他感官神經便放大，我聽見了拖行的聲音。」做了些心理準備又繼續開口，「後來我感受到了有隻冰冷又纖細的手貼上了我的臉，我僵在原地連動都不敢動。而它輕輕地用它的指甲刮了下我的臉頰，接著便離手。」想起那感覺還是不禁雞皮疙瘩了下。

「接著它繼續拖行著身軀，拿著提燈緩慢地走，另一隻手則像是在招攬我過去般，我也著了魔似地走過去，然後就在某一處停了下來。而我不敢看它也不敢輕舉妄動，深怕一動我可能就會消失在那也說不定，它的手輕搭上我的肩膀，冰冷的觸感令人背脊發涼。」想到就抖了下，「但不知為什麼，它那天僅是輕拍了下我的肩膀，接著將我推進前方的亮光處，那強光刺激到不得不閉上眼，等到再次張開眼睛就回到了原本熟悉的街景。」

「說起來詭異，但那時候將我推出去的時候，它確實說了句：『你的人生不應該終結在這，作為引領他人的光活下去。』這句話至今為止還是印象深刻。」搔搔頰，怎覺得這不算是恐怖故事了呢。

「嘛、之後我就再也沒遇過了。是個不太恐怖的親身經歷。」

「好酷——！哪裡可以遇到這種鬼怪？我全部都想看！」

一二三整個人振奮了起來：

「好好啊——我也想要有心跳跳的恐怖經歷——！」
「辭職信如何？」
「那種物理的恐怖我不要啦前輩。」

「不，遇到不好吧？」才剛回完便聽到蒼依的回覆，上泉忍不住笑出聲。
「天啊好認同，物理的恐怖才真的恐怖。」

「唉……那我只好祭出我珍藏的恐怖故事了……」

她認真地坐正，接著打開手機的螢幕，翻到了一篇文章。

「前輩聽了可能會睡不著，上泉小哥呢？」

總之先尋求意見。

對方突然間的坐正，自己也跟著坐正了，「哦？請務必讓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