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以來他說話便少了。
只有必須說的時候才與人說上兩句,掛著笑臉看似誰都能親近的樣子,那也只是看上去而已。
想更快練好劍法,早些下山,早些還許家人情,也早些尋找那失散多年的阿姐。
伏滄的人待他越好他越是著急,他不能讓自己待在這裡一輩子,他總有一天是要出去的。
逐鹿✷路亦逐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練劍練了一段時間也是餓了,聽見聲音轉過頭之前變聞到對方身上食物的味道。
轉過身的時候半眯起眼睛笑了笑。
「可以嗎?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著也不客氣的分了碗一塊坐下。
「我不太吃辣,其他還行吧。」笑著應和,隨後低頭吃了起來。
不知道是自己真的餓了還是怎麼,驚訝感到這有些吵雜的人手藝竟是不錯,多夾了幾塊腰子,麵線也多添了幾口。
「路亦逐,前幾個月才剛入門,請多指教。」表現的謙和有禮,報了姓名卻不問對方名諱,也不是因為禮節,只是單純覺得不知姓名便不會牽扯太深罷了。
「謝謝師兄,師兄費心了。」雖然內心不免想著這人真囉嗦早知道就不該來吃飯之類的,不過飯菜還是無罪的,絕對會吃的乾乾淨淨。
路亦逐不是沒想過換個地方練劍是不是就不會遇上,但無論他繞了道還是怎麼著,總是被那個師兄逮得正著。
一日兩日應付起來還可以,但接連幾日著實煩人。
直到他再也忍不住沉下臉喊道。
「鳳白兄。」那大概是他第一次喊對方名字,「明日你可不必再找我吃飯了,我要下山。」
「……不過是早些入門別仗著師兄之名多管閒事。」咋舌,以對方聽得見的音量小聲說著。
「我與你也沒什麼關係,不勞你費心。」
「——你真以為我不敢?」被人激得站起身子,手按在腰上的重劍,彷彿時時刻刻都能發難。
「……媽的。」瞪著人也沒揍過去,打定主義明天一早一定要比對方先下山。
在那之後路亦逐對著孫鳳白便不是那乖巧的師弟,不時找機會說他幾句,雖是不掛著笑臉,卻也沒有一開始那樣無法靠近了。
「鳳白兄,你跟了這麼久也是時候該回山了吧。」將最後一批貨物送到點,路亦逐動了動筋骨無所謂的說道。
「……你這傢伙到底有沒有聽人說話…」無奈的自言自語,不過這幾天相處下來大概也明白真的對這種人生氣不起來也沒法子,只好嘆口氣接道,「什麼地方?」
「呃……路亦逐。」乾笑兩聲不動聲色的躲到孫鳳白的旁邊,跟著人趕緊閃進表演廳。
「這裡不會是那個……青樓?」剛剛走在路上就隱隱約約察覺,不過沒想到真的是那種地方,看孫鳳白的眼神也變得有點奇怪。
對於這個師兄又有了新的認識,看向孫鳳白的眼神帶了一點鄙夷,從沒見過有人能把青樓說的如此順口。
「……行吧。」
鄙夷的眼神又更深沉了一些,真沒想到這個看上去白白淨淨的師兄腦子想的竟是如此齷齪之事。
「摸手?你是什麼毛病……」
也不想理他了,自顧自的看著台上的表演,若只是看表演那倒還雅致。
對於對方說的『促膝長談』感到懷疑,只是靜靜地喝茶看兩人談話,被那羅姨問了有沒有其他需求,有些慌亂的說了不用,沒想到過一會兒真的有姑娘來了。
「師兄,人來了呀,說點什麼。」用手肘碰碰孫鳳白,雖然自己也能說點什麼,但比起如此還是更想看這個滿腦子青樓的師兄會如何與姑娘談話。
「這對手是什麼執念呀……」
無奈的笑看師兄對姑娘伸出鹹豬手,路亦逐只是靜靜看著,喝口茶,又轉頭欣賞台上的舞曲。
「沒睏,別戳!」拍掉對方的手,「只是沒什麼興趣罷了,不如回去練劍。」
沒說什麼跟著對方走了出去,果然還是外頭空氣清新一些,脂粉的味道雖然不難聞,但他還是習慣這樣的空氣。
「鳳白兄你還不打算回山啊。」
一開口就是想趕對方回山。
「是嗎,那你可要早些時日回去,我聽城裡人說大寒過後常有大雪可能阻斷山路,我還有些事要辦,就不和你一塊回去了。」笑著的輕鬆帶過,事實上心裡想的都是終於不用和這煩人的師兄一塊行動了。
「真是……風風雨雨的人啊…」把手上的銀兩放進兜裡,看著人搭上馬車走遠,這才轉過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