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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所的後門被輕輕打開，隨後又緩慢的關上，即便是如此輕柔的動作還是讓老舊的鐵門軸劃破寧靜，有些尖銳的聲響讓剛走出來的男子有些耳鳴，所幸那煩人的噪音沒有持續太久，被另一個迴響在小巷內的細微聲響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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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歇爾沒辦法分辯那樣子的聲音，只確定夾雜著微弱的吸氣聲，他只能暗自祈禱他不會闖入某個人的私事之中，那是多麼的尷尬。他往前走了幾步才看到聲音的來源，一個蹲在黑暗中的人影，隨著距離的靠近他還嗅到了淡淡的，血的香氣，氣味淡得只要微微的風便能把它吹散，卻不難捕捉。

⠀⠀⠀『黑暗的地方會有吸血鬼。』他的腦中閃過這句家人曾說過的話，獨自在外流浪一段時間的他早已忘記這樣的傳言，即便幾乎每周的報紙上都會報導著相關的事件，而他也不怎麼在意。他的確是被眼前的"人"給嚇到了，至於大部分人類對吸血鬼種族的恐懼到是沒有影響到他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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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顯然眼前的人非常專心於他手裡的東西，他看不清楚是什麼，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還是選擇出聲呼喚，也不管對方究竟是不是會危害到自己的吸血鬼。「晚安先生，一個人蹲在這漆黑的巷子裡是身體不舒服嗎？」

　　喀搭、喀搭。

　　把寧靜劃破的人正朝他的方向走來，藍西不可能沒有聽見如此不加掩飾的步伐，但這裡倒在路邊的人一點也不少，自己只是隱沒其中的一個。他已經這麼生活很久了，不爭不吵，不擾動平瀾無波的湖面，像是這樣就可以假裝水面下的東西從不存在。

　　但他確實沒料到對方會朝他搭話，他甚至盯著眼前的鞋尖思考了一秒這個人類是不是在對自己說話──天知道有多久沒有人試圖和他溝通了。他將紮在肉裡的尖牙拔出，微弱的噗滋聲在黑暗的巷子裡並不是什麼令人愉悅的聲響。

　　「不，我沒有任何不適。」花了一點時間找回自己的聲音，藍西抬起頭，音節間還帶著血的膩味。他絲毫不在意眼前的人類是否會因他染紅的嘴角或手上的爛肉陷入恐慌，只是有人開口，而他不介意給予回覆。

　　但若這人開始製造噪音，藍西勢必會折斷他的脖頸，坦然的接受送上門的新鮮晚餐。

⠀⠀⠀他不太清楚現在自己帶著怎樣的情緒，撲鼻而來的血腥味和映入眼簾的已有些乾涸的褐紅色都象徵著那句傳言的真實性，他應該感到害怕的，然而就如同他當初的反應一般──即便眼前男人的存在是最真實的證據。是的，他不在乎，甚至感到了些許的有趣，打從這一刻他似乎就在內心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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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啦，這隻保存完好的斷肢是從裡面拿到的嗎？」視線從診所的方向緩慢的飄回眼前的吸血鬼身上，他保持著很好的笑容，似乎不打算等進食中的對方回覆，又或者說是刻意搶在男人有所動作之前先把自己的話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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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來，視線對上了在黑暗中閃著微弱光芒的雙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願意和我來場交易嗎？」

　　藍西微微揚起眉毛，看著這人瞬間亮起的眼睛，他有些想發笑。

　　喔──人類。
　　究竟是出於怎麼樣的思考才認為自己有籌碼與他進行交易。

　　但他沒有開口，甚至懶得扯動嘴角，他只是抬起手支住臉頰，深藍的視線一動不動的望進那雙映著光的眼睛。

⠀⠀⠀赫歇爾沉默了一會，像是在等待對方的答覆，但既然眼前的人選擇不回答，那差不多就等同於默認了吧。他微笑著捲起袖子，露出方才在診所抽血時所留下的微小的針孔痕以及旁邊的細微的瘀青，「如您所見，我可以說是那間診所其中一位供血者，之所以想和您提出交易……不得不說那位黑醫做為一個中盤商抽成的部分也未免太多了，而且明顯對於抽血這件事不太優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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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或許我們可以直接交換彼此所需的物品，而不用看裡面那位老男人的臉色呢。」他瞇起眼，笑得十分燦爛，「畢竟……比起這個鮮血還是比較吸引人，是吧？」

　　眼前人類的喋喋不休其實沒怎麼進到藍西的耳裡，他只是撐頰望著那客套的笑容和一張一合的嘴巴，想著這人運氣挺好的。「你要出多少？」相對對方的語速，藍西說話的速度可以稱得上相當緩慢，比起優雅更像是慵懶，或者說，懶。

　　藍西沒打算深思這人究竟是有絕對的把握還是純粹無知魯莽，他知道這人傷害不到他一根頭髮，人類和凡派爾有根本上的體質差異，哪怕這是一個獵人灑下的大網他也有安然脫身的把握，即使他沉眠了如此之久。

　　更何況這個侃侃而談的人大約不是任何一方的餌，他太熟悉那些人的套路了，他們喜歡示弱逃跑請君入甕，而不是在你面前吧啦吧啦一大串。

⠀⠀⠀「當然是您出多少我就出多少囉！基本上價格超過裡面那位黑醫的價格我都願意成交。」赫歇爾笑得像個職業的商人，把自己放在了天秤的其中一端，如果面前的人真的開出一個足以讓他因失血過多而死的價格，又或者對方根本毫不在意交易內容就把自己殺了，那他也只能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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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既然有成功的可能性的話那他就得去試，畢竟他已經厭煩於把自己人生的大部分都投入在那乏味的工作上，這樣不穩定且危險的賺錢方式才適合自己。

　　「那這樣吧。」藍西收回失去興致的視線，仰頭靠向背後的牆，蒼白的肌膚沾染著黯沉的紅暴露在月光下，指節分明的手比了一個數字，他估計差不多是在自己付出的和這個笑得市儈的人能得到的，兩者之間的居中價碼。

　　「如何？」能付出少一點確實是好事，他只是求個方便並不打算過於斤斤計較，不然他也不可能和裡面那個黑心商人交易這麼多次。

⠀⠀⠀他最後以一個微笑回應對方的問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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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為了釋出一點基本的善意和誠意──」他站起身，從大衣的內袋抽出了一把匕首，刀刃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著危險的光芒，在吸血鬼有所反應之前刀刃轉向了沒被寬鬆的袖子所遮蓋到的自己的下手臂上，「就把這當作這項交易的訂金吧。」他漾開笑容，尖銳的匕首快速地在自己左手臂上留下一道鮮紅，不深不淺的傷口很好的控制了出血量，似乎是對於力道的掌握十分的熟練。

　　在刀刃的光芒閃爍時揚了下眉，秉持著不喝白不喝的珍惜食物精神，藍西在第一滴血落到地上前便拉過對方的手湊了上去，溫熱的鮮血淌過乾渴的喉嚨，他微瞇起眼。

　　新鮮的、血的香味。

　　每個感官都溢滿了甜膩的紅，彷彿眼底也是燃燒的火紅，詭異的弧度攀上他的唇角，濕潤的舔舐和吞嚥聲在寂靜的巷子裡響著，許久未感受的飽足感讓他心情難得好了起來。

⠀⠀⠀他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血液的流失感比往常來得鮮明許多，傷口時而被那有些乾裂的嘴唇吸吮著，時而被溫熱的舌給舔過，與往常不同的痛覺轉換成快感沖刷過他的腦袋，他呼了幾口氣，像是在忍耐著疼痛，實際上則是試圖壓抑著漸漸上揚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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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多麼期待對方時而抵住自己皮膚的尖牙可以刺入血管，而理智則是在自己真的有所做為之前以「差不多了」為藉口收回了手，他看著吸血鬼慵懶地舔舐著殘留在對方手上的紅，笑著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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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愉快。」

　　望著抽走的手感到些微的惋惜，畢竟他真的很久沒吃新鮮的食物了，舔舐著指尖殘留的血液藍西抬眼看著表情詭譎的人。

　　這個傢伙不行啊。

　　他果決的為眼前的人下了判斷，雖然似乎有打算掩飾，但那異於常人的精神狀態實在是相當直觀的映照在他眼裡。
　　將最後一滴血也舐去後他拍拍衣襬站了起來，壓低帽沿向對方伸出手，露出一個大概稱不上是笑容的面部表情。

　　「合作愉快。」
　　嘛、他自己也沒什麼資格說別人就是了。

⠀⠀⠀「那麼，還請多指教啦吸血鬼先生！」他恢復到往常的笑容，握著的手快速的晃了幾下便鬆開了，他簡單的整理下大衣，「每個禮拜一晚上九時在市立圖書館後方的巷子見啦。」他丟下這句話，而似乎是刻意的，他先是揮了揮還飄著血味的手，才轉身離開陰暗的巷子。

　　有氣無力的抬起手擺了擺，藍西打個哈欠蹲回原位，視線從轉過彎的人身上晃回手上看著可憐兮兮的斷肢，他聳了聳肩，張開口咬上讓人難以下嚥的食物，扯開發出異味的肉，無所謂的表情看上去習以為常，但這種食物大概要留在回憶裡了，而且他肯定不會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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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子的故事，發生在上船的前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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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 —
赫歇爾：藍西ㄘ飯ㄛ
血：(嘩啦嘩啦)
藍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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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意思意思一下拉ㄍ線

藍西中窩悶終於踏出成為雙口相聲團體的第一步了 (主線ㄋ

終於認真ㄉ對話ㄌ但是雙口相聲ㄋ (？？？

赫歇爾你這樣母湯啊

pwxecrvtb: 當然是之後練習ㄌㄚ (?

kamuiogi: 沒事的，吃多少取決藍西口袋多深

有種餓叫赫歇爾覺得你餓 藍西：先不要

pwxecrvtb: 藍C落來呷奔啦 (???

挖無愛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