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看到「科學哲學社的秘密組織」跟「門」這兩種要素,我腦袋只有真理之門,但他們看到的不是真理,而是?
遊戲照回家再補,先把文字故事寫一寫。
傑洛米亞‧戴維特,處理完好友安東尼夫婦的喪禮後已捱過一小段時間,他日以繼夜地出現幻視。走在密林中,傑洛米亞看見安東尼自縊懸空的身影,看見沉默的安娜懷抱嬰兒,看見巨鳥那駭人的眼瞳──

由於困擾不已,於是尋求維克菲爾德醫師的協助,醫師用類似催眠的言語引導傑洛米亞說出幻視的內容,但療法也就僅止於此。無可奈何的醫師決定再和擅長精神病學領域及對神秘學廣泛了解的友人考夫曼醫師,一起研究傑洛米亞的症狀。
「催眠」向來是愛倫坡故事裡的拿手好戲,前面這段直覺聯想到其中與催眠主題很有名的《崎嶇山探險記》及《弗德馬先生案例的真相》,其他發問討論區等站源還看到有坡迷(愛倫坡迷簡稱)提出後續故事中出現了許多戴著面具的組織成員,或多或少暗示著《紅死神的面具》,至於如何對應,因為他們沒有解釋詳細,等我思考迴路通了(欸)
「吾友安東尼,你究竟發生何事?你怎能放任你妻子如此悲慘的死去?」傑洛米亞將幻視徵狀交給醫師,接著按照安東尼遺書提示,返回了位於蘇格蘭的寄宿學校。這一回去學校不再是學校,早已轉型成由教會經營的收容病院。可以再說這裡符合《焦油博士和羽毛教授的對話》篇嗎

,當然好遊戲或作品的致敬絕對不會僅單純引用,肯定是令玩家拾取滲透入骨肉裡的熟悉感,卻又能再次發掘新大陸,所以才令人著迷。
教會病院的院長難以見其尊容,平常主要由伊莉莎白修女(Mother Elizabeth,一般會看到sister,mother自指位階較高的修女)負責處理事務。傑洛米亞說明來意,修女因為欣賞他的誠意故允諾其可留下,於是傑洛米亞開始四處回憶尋找線索。既然事故原因出在他和安東尼曾共同參與的秘密社團,傑洛米亞為什麼會失去記憶?
校內院中有位名為法蘭克‧巴德溫(Baldwin)的工友,受到院長特別聘僱後專門在院內挖墳製作棺木,用以安葬過世病患。無人知其來歷,除了院長(這裡用詞是monsignor,意為閣下,是天主教高階神職人員的敬稱)本人。詢問伊莉莎白修女關於巴德溫的來歷,她似乎也不清楚。
院內病人居所是整條橫排病床,沒有隔間,沒有隱私。病人們有點身後故事,還滿怨念。
比如說為不讓病患馬修與未婚妻茱麗葉繼續保持聯絡,馬修的手足狠心攔截所有馬修跟茱麗葉互相往返的書信,導致兩人一直連絡不上,躺在病床上的馬修心心念念茱麗葉,茱麗葉在遠方一直痴痴等待,直到傑洛米亞將某封寄來病院的明信片交給馬修和他的手足為止。馬修的姊妹瑪麗胡謅信是由親愛的老母親寄來,唸出口的內容也擅自竄改。

然後傑洛米亞揭穿了手足做的事情,馬修跟他姊妹大吵一架,最後瑪麗氣到直接離開病房。
但、我無良的笑出來(X)
最尾端的病床,有名修女正看護一位想要自殺的病患。由於修女的驅趕不能與病患對話,因此傑洛米亞先行前往依舊保持成當年教室的房間。教室裡發現了一些舊時書信,內容是某學生的日記,以下用條列式記載:
(以下1876年間)
「神學老師──歐內斯特神父(Father Ernest)似乎很煩惱,無緣無故在課堂講習中停頓,連神父最喜歡的神學課也如此。
最近變得很煩躁的神父因為擅自在課堂發表評論被開除了,戴維特閱讀哲學書籍也被記警告。希望我能保持好成績,否則父親會失望。
歐內斯特神父不停冒汗,而且臉色蒼白,令人擔心。」
「代課的尤金神父看來沒比歐內斯特神父了解神學。當我們詢問歐內斯特神父的情況時,只被告知病得很重。但尤金神父看來好像也開始不適了。
距離上回見到歐內斯特神父已經一個月了,既然病得很重為何沒找醫師治療?我的課業開始頹靡了,雖說自己尚且可以努力。我一定要獲得成功。
今早學校忽然宣布退場(類似於公司倒閉),我們都不知道為什麼,教師們無法給出答覆。看得出來他們其實很焦慮,不過試圖保持淡定。聽說歐內斯特神父在我們都離開後,依然會留在那裏。」
日記尾頁附著一張照片,照片記錄了傑洛米亞當屆畢業班的班級合照,但他看過相片只回憶起自己、安東尼和歐內斯特神父,其他人都不認得(臉盲嗎

,還兼失憶症

),而當中有一人的臉孔不知道為何被刮壞。
"In death there is hope, in death there is life. One must seek its true nature to understand the nothing."
(死亡之中存有希望,死亡之中存有生命,人必須尋求真實本質以知悉。)
教室內的黑板上,以粉筆寫下了這句。當初閱讀時,我認為概念是「尋求真實本質以理解什麼」,不過這個「什麼」為何不用something卻用nothing,還要冠上the,看起來應該不單純意指「以理解什麼」如此隨興般的瑣事,而是用力對這詞彙劃重點,如果有想到更佳的譯詞再看怎麼改?
當照料欲自殺病患的修女,因為聖母像出現水晶淚珠而內心起了動搖,故她暫時離開病房。這使自殺病患有機會拜託傑洛米亞協助自殺,好永久結束痛苦(此處視玩家的選項變更作法)。我答應對方取得高劑量嗎啡,然而得手了藥品再回到病房,病人卻消失了,只有床背上留有紙條寫著「巴德溫說謊」。
院內大樹下的棺木傳來咚隆聲響。被釘死的棺木需要工具才能撬開,傑洛米亞四處張望唯獨工友巴德溫的工具箱才有機會,藉機和巴德溫聊起對方故鄉亞伯丁(Aberdeen),傑洛米亞偷摸走工具接著便去釋放棺材裡的人。
始料未及,棺材裡竟是剛才央求協助自殺的病患!深諳大事不妙,伊莉莎白修女連忙趕來照顧意識混亂的病患,而傑洛米亞決定趁此去找出院長,只要找到院長或許能明白前因後果。
傑洛米亞闖入被伊莉莎白修女禁止進入的門,原來通往院長的私人辦公室。不過與其說辦公室倒不如說是告解室。那位正進行苦修者般贖罪、懺悔和鞭笞的『院長』,正是久未有音訊的歐內斯特神父,但他貌似雙目失明,接著強押傑洛米亞進告解室問答幾個諸如「痛苦的磨難是上帝的恩賜。」之類的蕭郎聖言

。直到猶如SM般的告解文結束就把人趕出去,完全不可理喻的歐內斯特神父。傑洛米亞八成為繼續探詢真相,而非神經太粗不打算理會危機警訊,他撕開遮住以前寄宿用寢室前門的掛毯,朦朦朧朧中睡了一覺。
傑洛米亞醒來,四周變得昏暗。跟隨走道上放置數根蠟燭和數張紙條的誘導方式前行,他讀出文章內的奇怪故事:
兔子先生在某個春天午後跳進了森林裡。穿越灌木叢後,他加入狼先生、禿鷹先生和蛇小姐的激烈爭執。兔子好奇地問他們:「請問各位爭辯什麼呢?」
狼先生有禮貌地回答:「我們吵誰才有權吃了你。」兔子害怕地說他還不想死。蛇小姐微笑著回答他,但我們終將一死只是遲早的事。禿鷹附和蛇小姐說道:「沒錯還是你要來幫我們決定誰能吃了你?」
兔子仔細想了一會兒,對他們提議何不辦一場比賽?誰得了冠軍誰就有優先權。當然狼先生善跑,禿鷹先生能飛行俯瞰,蛇小姐則掌握所有捷徑,各有優勢很公平。
三者都同意開始比賽後,各自一溜煙就消失了,兔子趕緊朝反方向快速離開脫離險境。正當兔子慶幸自己的狡猾贏得勝利,一場地震令一切頓時陷入黑暗。
An Impossible Love(不可能的愛情)
"There is something I kept to myself for a long time."
有件事深深埋在我心底,
"And the thing is that I love you!
那便是我愛你!
I have always loved you!"
我總是愛著你!
"Since the first time I saw you, since the first time I felt your frozen hands."
自我初次見到你,自我初次感受你冰冷的雙手。
"Each time I move away from you, I miss your glassy, empty, dead eyes."
每當我離開你,我懷念你玻璃般空洞的死魚眼。
"I miss your rough hair, your greyish skin, your stench."
我想念你的粗糙頭髮,你的死灰肌膚,你的惡臭異味。
"But our love just can't be."
但我們的愛不可能。
"it's an impossible love."
這是不可能的愛情。
─落幕 BY 法蘭克‧巴德溫─
傑洛米亞霎時從夢中驚醒,他想起兔子在地震前最後睜眼看見的地方──教室裡的地板,原來有道暗門藏匿。至於夢中穿插巴德溫舞台歌劇般的橋段,遊戲中演出實在太好笑了

,這段其實暗示著巴德溫異常的興趣,是,就是
戀屍癖。
當然有戀屍癖並不影響任何人任職挖墳人士,只不過巴德溫有更嚴重的問題。
傑洛米亞追尋夢中啟示找到教室內的地下室暗門,下了樓梯赫然發現地下室堆疊著大量鮮血淋漓的死屍。其中樓梯口橫躺者正是被鎖在棺材裡的病患,他奄奄一息央求傑洛米亞趕緊助他一死,於是便動手為他注射大量嗎啡。
懷著疑問及恐懼的心情,發現地下走道還有一處密室,接著戰戰兢兢前往該處發現了疑似祭壇的佈置。瞬間傑洛米亞缺失的記憶碎片逐漸被喚醒,他對突如其來抵達此地的歐內斯特神父說:「我想起來了,我知道我們看見了什麼──」
原來歐內斯特神父跟傑洛米亞都是科學哲學社的成員,過去他們與其他成員聚集,利用當時所有神祕學知識,研發出一種特製血清(serum),成員皆注射了血清,令狀態達到可以窺看另一個世界的巔峰,於是他們看見另一個世界的同時,對面世界的某種生物──類似巨鳥的眼睛,牠回望了他們。
「我們被好奇心摧毀,我們開啟了不該開啟的門。我們掀起了隔絕我們與他的世界之間,那面帷幕。Malum in se(本質即是邪惡),鳥之眼,我們被牠標記,從此不停巡獵我們。」歐內斯特神父表示實際上有四名見證人(four witnesses),全是那次看見另一世界還能平安歸來的倖存者,而他和傑洛米亞倆是其中之二。
俗話說「人不作死不會死。」很想補刀:「當你凝望深淵,深淵亦凝望著你」(欸),引誘你學習魔法,卻會告誡你這句話的巫師魔女都還算有良知,就算說法很機車又事不關己翻白眼(我這堂課可以拿一百嗎,石內卜教授?)每逢狀況事出必有因,他們後來確實犧牲挺慘烈。我想尼采1844年生,提出有名的中二佳句時間點,和那年代任何著作的傳播速率不高,他們可能沒來得及知會尼采的名言。
這所醫院送來的病患,若非嚴重末期就是精神疾患,通常被歐內斯特神父和其聘請的巴德溫用來作為人體實驗,他們試圖使用當年方法,讓這些病患也穿越至另一世界,不過總是無人生還,全在回來後痛苦扭曲的死亡。
早已發了瘋的神父說完後便引火自焚,來不及反應的傑洛米亞旋即被衝進來的巴德溫重擊,失去意識。
Malum in se,拉丁文「本質即是邪惡(或錯誤)」,有譯作「自然犯」,維基英版有定義解釋就不多說了。說來那個serum,一開始還以為是保養用精華液 (X),順便講個精華液的英文有serum和essence,不過之間有何差別不太清楚(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