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今日過濾鎮子裡的第三口、也是最後一口井,平時像個野人一樣獨自生活著的魚身藥靈,近期受了委托來到此地,每週如此往復循環一趟,以確保地下水脈不被汙染,
水中瘟物即無法趁隙變強,可驅之於無形。
在海馬藥靈勘著井口時,一隻青蛙從水面浮了出來,睜大著眼望向幾乎將僅剩不多的光擋去的人影。「嘓」的聲,躍到淺棠肩上。
看似是相當清澈所以還有生物。
望向安然落在肩上的蛙兒,原先面無表情的臉上多了幾分顏色。
「......噗、你看上去有點眼熟?」好似經常與某位師兄待在一起的品種。
「......想多了吧?哪兒的那麼巧。」視線上移思考會兒、邊拿出兜裡懷藏的小布包兒,指尖稔了一把乾料湊到蛙嘴前。
「諾、要吃麽?」淡定地自個兒朝肩上的小動物說話,顯然是為賄賂動物朋友們準備的。
「我想牠吃活的。」
皓髮的青年喃喃,不知何時立於茶樓旁,面帶苦笑。
他不過也是巡湖經過這,只是天色在催人回去,想想走入市井街巷找尋住宿處便遇上查井的藥靈師弟。
「那邊情況如何了?」
「...。」餓了就會吃哪,沉默,心裡小小地頂回去。而後才意識到說話的人是誰。
「......真的出現了啊。」聞聲從井緣探出臉面來,沖師兄漾開淺淺的一笑,好巧。
「無異狀,水很乾淨。」--......要喝麼?
突地、臨時起意想弄點水給哥嚇嚇,
二指併攏,手勢掩在身後,隨時要招呼過去的狀態。
--無人所見之處,身旁井底的水正隨藥靈的法力靜靜湧動,離析出一團小小的淨水,滯於原地飄浮、等待。
忽想自己平時不會這樣的,特別靜特別安份......
想這位師兄特別善良,相處得亦不算熟絡,尚摸不清對方脾性,自己又怎會起這般歹念?
嗯?微歪頭,與條紋交叉的雙眼睜得圓溜,思考片刻也是明白不過來,於是收手。
「......哥那邊調查情形如何了?」
又變回平時無表情的一般樣子,普通地朝對方問候。
--井底的水面又靜下來了,變回普通的水,純粹、平靜無波的模樣。
「也是無事。」
攤手將蛙接過來,朝那蛙呢喃幾句,便朝草叢放了開。
而後似是對師弟那一瞬的表情挑起眉。
「想是錯過了時機,夜晚還活躍的生物也少,大可能移到別處了。」
一旁靜靜望著師兄放蛙兒回家的動作。
「嗯,此處無事便好。」聽完心底放鬆了些。
「......天色漸暗,我該回湖畔了,哥要一道走會兒嗎?。」
順道提議,向師兄話家常起來,先前的尷尬一掃而空,似是不存在過。
此時歸去即是行夜路,街道上有成排燈籠紅花點點,待行至林中便可乘水龍御風而行,引燃仙火照耀歸途。
「我正準備找一客棧歇息的,你順路麼?」
雖有伴同行,路上仍寒風瑟瑟,空曠的有些清冷,瞧了眼街道旁的茶樓若有所思。
「如不嫌棄,茶樓也能坐一坐。」
「順,我領您去罷。」無遲疑地直回。
最近為了調查需要經常往返這鎮子,此處大地標基本都認得,要不就亂了方向得隨意找個湖蹲著了。於是打算領師兄至附近的旅店街投宿。
後聽了邀約,生來銳利如獵者般的金銀雙目,視線投注過來朝師兄處定定望了望。
「...可以的,街尾那家營業的較晚,就在鎮上最大的客棧旁,茶點也好,可待久些。」
視線越過對方見著身後那茶樓,本著對此處的瞭解,提出自認更好的建議。
omzun🗺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對這附近如此熟,是否因我托辦的事太多了?」
「要真忙不來可得說阿。」
悶聲笑著,因印象中師弟也不常接觸人群,來往市井僅是為添家當與漁貨,這......卻連街尾的店開到幾時都曉得阿。
「沒,我就這個事而已,一直自個兒待在水裡也不好,為大家盡一分力是應當。」
原來是尾有自覺的自閉魚,但不太懂師兄因何而笑,走著邊愣愣地望了人會兒。
行經一家已關店休息的店門時,自個兒開口道:
「...啊、這上回我送的糕點舖子,很多種類,早晨現蒸現做,賣完就收了。
附近挺有名的......早上門庭若市,街坊爭相著要買......如是您和姊姊想再吃,可以託我跑腿。」其身有御水之力,可騰空而起,機動性不在話下。
師弟滔滔的介紹店鋪,皓髮的青年則聽著。
就像出門在外有個嚮導,對那字句僅是明白的點頭。
只是這話兒似乎有些多......?
他對萌生的異樣感不解,不過也沒問出口,直至客棧的掌櫃詢問幾間房時,才對跟在身後的師弟回頭一望。
「你要回湖畔的吧?我就自個訂了。」
「是的,待會便要回去了。」
靜靜回道,入旅店見著有其他人在了,起了畏縮之意,又恢復成平時那靜得出奇的模樣。
直到師兄點交完鑰匙,一起去到隔壁茶樓坐下,都只簡單應答個幾聲。
omzun🗺
6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沃逐入了坐,便因那烤蝦的菜單與店小二閒聊起來,知曉師弟愛吃蝦定是什麼都想嚐,但由於先前那怪事太令他印象深刻,於是仔細挑選起品質來。
「這款紅蝦挺新鮮的,想是稍早才備的吧。」
「草蝦與白蝦也不錯......你看看呢?」
他指著那排鮮色可口的蝦問,攬了空杯推至淺棠面前。
「......都想吃。」仔細瞧瞧那各色鮮蝦,回了句極貪心的話。
並討了一壺清水以便隨時能喝。
「哥也叫些別的酒菜吧?都陪我吃蝦,可會吃膩?」
「那先下了這些吧。」
他與那小二談妥後,對方也豪爽的劃單就開始準備。同眨著眼期待滿席海味的師弟一望。
「嗯,方才順口點了。」
「......至於那蝦主要是點給你吃的,慰勞你尋井到這麼晚。」
「.....好。」乖巧地應聲,為兩人添了水後自己安靜地喝,
一面欣賞窗外的夜景,見著遠處燈火通明的夜間集市。
原來這裡有,第一次看到......。
頭一次留到這麼晚,沒想到有意外的收穫。
雖然似乎現在沒人能陪他--想和兄姊去,還有已經不在的.....。
捂著半臉目光低垂,看上去比平時更憂鬱了些,心裡還是默默地記下約略位置。
瞧旁人賞的專注,沃逐就沒打算出聲了,想著能讓稍晚好入夢些便拿了一瓶酒到桌上,直到漫著香味的紅蝦端來才開口提醒。
「喏、別讓菜涼了。」
手推過盤子到師弟面前,喃喃說著。
「......好。」又貪看一眼,這才收回視線。
接過橢圓盤子,被滿滿一盤紅澄澄的蝦轉移了注意,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似是很滿意。
「我先試試味道,哥要吃嗎?可以一起剝。」
說罷已迅速地吃完一尾蝦,主食是蝦的藥靈,理所當然是剝蝦小能手,用其纖長手指拿過另一尾,優雅並快速地將全殼剝除,
餘下紅白相間的艷麗蝦身與烈火狀蝦尾,一尾一尾反覆擱於青年小盤上。
「對了,哥喜歡夜市嗎?」低頭剝著蝦邊隨意問問,似乎正逐漸找到開口的節奏,
不若平時那靜如夜魅的樣子。
「有空可以找那位姊姊去啊。」接著提議道。
那樣活潑的藥靈感覺去了會很開心。
--似乎對上次見的師姊很有興趣。那樣鬧著自己轉來轉去的樣子,
會令年幼藥靈想起自身家姊們。
想著想著,面無表情的臉上好似有些動容。
「唔,謝謝。」
眼前人手靈手巧的,與自己緩慢執箸的動作實在落差太大,不忍勾起嘴角。隨之望去窗外的夜色,即使如仙山那般多的兄弟姊妹,也只有節慶時會偶爾的轟轟鬧鬧。
「你是說......芸?」
一時沒反應過來那姊姊的稱呼即是指妹妹,他頓了下才說。
「是、哥和芸姐可喜歡麽?」
抬眼看向青年,原先無表情的面上出現淺淺的笑容。
低頭持續剝製兩人份的蝦,剝得雖快,但很小心,也是怕被頭刺刺到。
剝完了,就開始靜靜地吃。
--芸、芸,原來是芸,得努力記住才行......。
頓了頓接上話,海馬藥靈的記憶其實非常破碎,此時早已忘了上回師姐的名,只是隨對方喚名裝作記得而已。
omzun🗺
6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噢,她可愛逛了。」
「見了稀奇古怪的事就想摸想試的......飲酒也是。」
提起酒來沃逐便回想了一番,上次師弟帶來的奶酒是順口的,就是對花釀沒什麼印象......喝來還有點,澀?
他皺著眉,想來便問。
「對了,之前你帶的那花釀味兒有些奇妙。」
「喝來......不好說。」
說罷示意要給對方斟酒「喝點麼?」他說。
「......這、這樣啊,是花釀的味道太淡麽?」
一旁靜靜聽著,待聽到花釀的事後,微微蹙眉思考。
見哥沒提到自個兒,猜想大概是跟魚兒自己一樣,都負責跟去提東西的。
記得那支牡丹花釀是家裡人都喜歡的,怕是自己拿錯牌子了。
上次緊張只隨意試了一口,也嚐不出區別,......這腦子真不靠譜。
剛想問個仔細就見師兄湊了酒瓶過來。
「好的,麻煩哥了......。」
「那、那真是不好意思,下次再換上新的賠禮去吧......。」
淺棠微微欠身,兩手持杯接了酒汁回來,淺嚐一口即放回桌上,又輕頷首表示賠罪。
「......也許是我挑了,沒事。」
想想何必在意什麼呢,大概是自己不懂品。
「下次人到便行吧,你兄姊教導的選禮真的太慎重了。」
回看師兄沉默數秒。
噗一聲笑了,笑容十分和緩。一邊淺淺地抿了幾口酒,配著下酒菜不自覺喝多了幾杯。
「好的,這點往後會注意。」
「....兄姊會這樣交代也是因擔心我罷,禮多人不怪的。」
「對了,有興趣試試小二剛提的招牌菜麼?兩人共食應該還行的。」
指著牆上滿滿一罈紹興醉蝦的圖畫。
前些日子初進店內時,見著那幅畫早垂涎已久。
雖自己不勝酒力,不過今日好容易遇上個熟識之人,
吃上幾隻或一半應該不至於醉到東倒西歪的。
「超預算的話,讓我自個兒出也行,想吃......。 」
皓髮青年望了掛畫一眼,若有所思。
「......饕客必點菜單阿,嗯......就嚐嚐吧。」
於是便與小二再叫了餐。
「是因為單純吧,也不是壞事。」
「......!謝謝哥。」
「......是哥不棄嫌。」在等蝦的過程中沉聲回道。
接著又走神想起兄姊的事情,托腮動也不動,看上去略有微憂氣質,
只有雙眼開闔變化、羽睫搧動,注視著師兄身後的掛畫動也不動。
他好奇的回頭,許是自個話題總是跟的緩慢,片刻的無語反倒讓執著箸的手停下。
「想家了?」
無意的開口,也是因身旁之人曾提及親人而接續。
聽青年啟口才將視線轉移到對方身上。
「是、是的.......您說中了。」忽地心事被道破,伸手探探自己的後頸,有些侷促不安的模樣。
「姆......哥離家很久,是否會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就我這回,有在遠處偷看二姊工作,但在外頭待了好一陣子,始終沒敢進去。」異色的瞳眸視線飄忽了會兒,才將當時的情形道出。
沃逐常往返仙山,自是沒能體會師弟的憂慮,講明了即使以藥靈等師兄弟姊妹為範,也沒有避不相見之人。
啜著杯緣,藍天色的瞳微闔,思慮一會兒才應答。
「......你們彼此熟悉,卻避而不見,難不成是鬧脾氣了?」
「不、不是......是只有我,自個兒不敢見,哥......我這樣會不會很沒用,或者您會因這樣、而看我不起? 」話說到一半腦袋漸漸昏沉不勝酒力,說到最後整個人都要趴至桌上哽咽。
「疑......」
聞者驚訝,見醉蝦不對氣氛的上了桌,沉默片刻後青年將盤悄悄推到一旁。
「師弟多慮了,我並不這麼覺得。」
拍著銅色的肩膀,沃逐緩慢的說道。
讓他師兄拍了會兒,這才緩慢抬起頭來。
「......真的麼?」嚅囁、猶疑著出聲。
金色的魚兒垂淚,在抬眼看向他師兄時不爭氣地滑落了,順著眼紋流至下巴,滴落桌面,淚斑點點。
「你真懷疑?」
沃逐苦笑道,順了順淚眼汪汪的藥靈師弟那落寞背脊。
「思鄉之情百百種,豈是旁人能任意斷定的?想......是有你的理由霸。」
「呵,不敢、不敢。」瞇眼,神情複雜地牽起嘴角回道。
「謝哥體諒。」五指將淚抹淨,伸手將那蝦盤拉了回來。
「哥先吃吧。」藥靈師弟提議道,一罈佳釀浸著滿滿熟蝦淹過其表面,尚且溫熱,邊上也掛有一圈大蝦尾,仍帶著微微餘溫。
執起一尾蝦,鮮亮的薄殼經過涼水浸泡,膨起的弧度正好剝去,任誰看了都會垂涎幾尺。
而沃逐也不例外,並無客氣的掰開腦殼,盛著那汁吸吮一口,然後輕巧的退去蝦衣。
「方才讓你剝,我用這隻返還。」
放到淺棠的小碟子內。
「哭成這模樣,沒說還讓人誤會在欺侮後輩呢。」
眼睛澀得有些睜不開,瞇眼觀望著對方的一連串動作,俐落地拿過、剝製完卻見蝦兒跑到自己盤上。
「謝謝哥。」視線微糊地望著苦笑的師兄,小魚點了點頭,向師兄的給予致意。
輕巧地捻過齧了一口,鮮活的肉質,搭上對味的微酒苦甜,果然是另一種昇華的美味。
「呵......好鮮,還想吃。」因為真的好吃到令人饞,忍不住向對方出言討要。沉默了會兒,最後仍將想法緩慢且完整地道出。
「......哈,怎會的?哥待我這般好,有誤會讓我同對方說去。」
「好吃麼?」
雖從那陶醉的反應便能看出,青年還是一貫的討趣問道。
好似藉著剝蝦,就能夠如此無事閒聊般。
「不過,說是報個平安麼......想家人還是更想見上一面的。」
也許芸某天久久未回山,自己也會是同等的心情罷。
「真的好吃。」笑嘻嘻回應道。
「.....哥也試試?」吃了幾隻,覺得不小心又差使兄長剝蝦過意不去,自己也挑了一隻剝好。
「噢、明白,也想、再見上一面。」聽見關鍵字,說話頻頻停頓。正拿著蝦的手,停在空中為止。
「這次想......找個誰陪我去罷。」思考狀喃喃道,雖不忍麻煩他人,但就這個心檻
過不去,總該有點新法子......
--試著尋求幫助,就是現階段不認識什麼人,一時不知要找誰......?
見蝦懸在淺棠手中,捧了碟子盛接似的,像等著人同時也避免其掉落。
「他們平時會回別館?」
「若是最近要去,我也是無事。」
想了想近期的日程,是沒什麼事兒。
「但因不熟識......還得請師弟先介紹介紹了。」
「诶........我二姐是藥培,就在別館的另一層內。」
「好、好的,若是不會太麻煩您的話......。」
聽師兄主動提議有些訝異地抬起頭,然後把蝦放好。
原先聽到的當下是打算婉拒的,但是他心裡又在衡量,
見家人之於怕麻煩師兄 ........ 最後仍是妥協了。
「.....萬分謝謝您。」小小地躬身道謝。
搖了搖頭,「不會。」他道,就是陪同一塊去,也算不上有幫到什麼。
嚥下那尾蝦,青年若有所思接續話題。
「許久不見,要給家人準備些什麼嘛?」
師弟有時候是小心翼翼的,有時候又頗天然,老實說他總是沒搞懂。
點點頭,其實也不明自己為何又過度緊張,過後整個人像鬆了口氣地大嘆一聲。
稍微酒醒了些一時乾渴,發覺水杯空著,於是伸頸望了望大碗裡,澄澈如銅鏡般的酒汁。
持勺添滿至自己的小盤內,沾著師兄給他的蝦子,也給師兄打了些湯汁,一連剝了數幾隻蝦放入對方盤內。
「......想他們見我出仙山後的成長,先去夜市揀些小禮物,然後刻些木雕留做紀念,再借下伙房,包幾籠自製的蒸點去罷。」說實話對自己的手藝還是頗有自信的。
回完低頭舀了幾尾濕潤的蝦入口,尚未查覺自己已吃到有些暈眩,那酒湯挺夠勁兒,白瓷勺子開始搖搖晃晃一直朝盤內戳空,發出悶響聲。
……咦,奇怪?去殼的蝦子怎一直跑?......。
嘴裡嘟噥著,埋頭撈啊撈,卻怎麼也撈不到。
「?」
沃逐歪頭瞧了瞧人臉,那樣子看上去微醉,好似對不上盤內的視線。此景如此之熟悉,大概是最近也碰過友人這般樣兒吧。
他默默推開了大盤與小碟,倒了杯清水給淺棠。
「師弟也是巧手巧藝之人阿。」
思來想去,果然只有手製物品才能呈現自己的心意罷,畢竟是獨一無二......。
--思緒在酒精的催化下正逐漸融化,但目前尚且是清楚的,便回了一段。只是聽在清醒的人耳裡僅變成嗯嗯啊啊--幾段破碎的呢喃。
此時想起了上次見師兄房內的陳列擺設,當時只暗暗瞅了幾眼,無多置喙,其實他興趣濃厚得很。
如今醉得甚,被關鍵字這麼一提點,不自覺拿過那雙不同質地的手來細細端詳。
「....與哥的手藝還差得遠呢......要不我給您和芸姊也刻點什麼?」發醉便忘了分寸,兩指捏捏轉轉師兄的木製關節,喃喃唸著。
他倆的互動,總令魚兒想起自己最重要的家人,是挺有好感的。
可以的話也想盡以綿薄的感謝。
「哥,您真好......其實我覺得,和您多待一塊兒.......
可以讓我記性好些,也不需那般恐懼了,好似和我兄姊在一起那般......請問多去找您,您會生氣麽?」
說完打了個呵欠,最後頭是越來越低,慢慢、慢慢地,將面頰落到青年的淡色手心上了。
如果此時轉醒過來,想必是會立即彈開並致歉,但此刻海馬師弟只是靜靜地睡著。
「......」
捧著越漸沉下的面頰,看樣子一時半刻是醒不來了。
他抬頭往其他在場的人張望確定目光沒有投來,悄悄的留了些銅板,交予店小二便背著人朝外頭走去。
柔密的淡色長髮如金色瀑布般流洩於青年肩頭,表面閃著金屬色的銀光,同樣淡的羽睫此時低垂闔上,掩住了雙目不同色澤的虹彩,眉頭不時地微蹙。
除卻細微表情變化,入了客棧皆很安分地靜靜睡著。
詢問掌櫃要了另一房的鑰匙與紙筆,青年步上木階梯,最後終是將人安置在床。
沃逐見人昏沉的睡相,怕是又要待上一天才會醒了。
拿起了筆紙打算寫幾句為何會在客棧之詞——
--在旅店,聽著交談聲和木頭嘎吱聲默默地醒了,醒來見著自己的頰靠在柔軟皓髮上,又闔上眼。
被榻傳來悶悶的聲響,隻手握住了沃逐的腕,回首,是那海馬藥靈師弟,抬額與之四目相對。
「......哥,如果說,我現在看來很不穩定,這是、有原因的,向您保證,還有道歉。希望可以,莫放我一人......。」
音調似潺潺流水聲,低沉而靜謐地說著,淡色的目眶又蓄積了露珠。
心中的傷藏得很深很深,說出來又深深害怕嚇著人、會被責備。
才會一直一直,於湖底如獸般棲息著。
將思緒深深埋藏在水中,有時連思慮都融化一般。
想如今自己依稀做了夢,分不清此處現實抑或是夢。
何謂幻夢,何謂真?--萌生了上述想法,便直接說出口。
「......」
被扣著手的,皓髮青年聽著人娓娓道來。
他不曉得該回應什麼,更無從得知這段文字是酒後吐真亦或是醉後胡言。
只是靜靜的,對那不同色的雙瞳沉默。
「你醉了,等醒來再談吧。」
並非是沒聽進話語,沃逐托著人的背放回床鋪,蓋上了薄毯。
「......好,晚安哥。」重新閉上眼,向內側躺直到黑角邊抵住床榻,又陷入沉眠。
熟睡的呼吸聲沉沉傳來,他也不急,拉了椅凳子在桌前提筆,漂亮的字跡與舉動引的門外之人探看。
「小兄弟,這字寫這麼工整,莫非出自對街的書法家?」
攤手交上幫忙拿的鑰匙,那小二打趣的說,而青年聽完只是搖頭,用茶壺將字籤壓妥。
「帳我先付了。」
「好勒。」
待醒來時便會看見吧......他呼了口氣,便與那人下樓。
日上三竿,淺棠醒來發現自己沒在湖畔,
起身見著茶壺下壓著一紙好看的字,上頭清晰說明了自己為何在此。
......是哥。
手裡拿著那紙,不知怎地,指尖湊上輕觸了墨跡邊緣,一下一下輕柔地撫,
始終很小心觸在白紙上,不要染著了已乾的墨痕,生怕弄糊了字。
片刻沉思,方小心將其收摺好,收入兜中下樓而去。
哇感謝沃逐中接受邀約交流,然後我弄很久,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噢這次真是出了洪荒之力讓棠說那麼多話,之後應該不會讓他說這麼多了這樣

(爆

期待淺棠的主線,藥生長長還有許多機會可以跟家人坦白的

喔其實我很好奇棠到底記住易芸師姐的名字了沒有?

給我記住喔!!!
淺棠直接叫哥好可愛w
我可愛的點整個很奇怪欸
天啊還是受不了來說明一下.....><(本來想留到其實再說明)
淺棠目前是SAN值很低落,記憶破碎,記不住所有人這樣
(不管跟他有什麼過互動都可能被忘記,但只是暫時遺忘,
相處久了又回想起來這樣,沃逐曾經跟他互動也是好幾次也記不住)
就是生病了...但是人格沒問題,就是有點狀況
對沃逐師兄是覺得有所虧欠,所以忘不了(像對兄姊)
逐漸演變成類似雛鳥情節這樣,因為目前是唯一完全記住的師兄。
對易芸師姐目前是有印象但是會記不起名,因為才見過一次而已
之前不敢放他交流就是猶豫這個......
想說慢慢讓他多交流再記住人這樣
唉呦怎麼打人?WWWW
還好棠沒有,雖然還是常常做一些讓人不理解的事就是了(閉眼

棠是不想要嚇到人所以很被動、很沉默這樣(本身話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