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緩慢眨了眼。聽完小美冷靜的陳述後，所有動作都像壞了的放映機一般慢了下來。

唇齒微顫。

「也就是說——」

「該賺錢了。」

幫小明接續他說不出口的，小美笑容滿面。

B9搭船要錢，闖任務要錢，連工作也要先備足工具。沒先在這裡賺夠是不行的，否則會體驗到什麼叫做沒錢的人連賺錢的機會都沒有。

資本主義社會萬歲。真是太令人傷心了。

繞了一圈，結果還是得賺錢。

α眨了下眼睛，很有自覺地認識到在金錢的障礙面前，只剩下五銀幣的自己沒有拒絕的權利。回想著上次的釣魚經驗，連同丟回池中的魚都一併算進收入後他才慢悠悠地說：

「之前釣過一次魚，一個小時大約能賺到40銀幣左右。」

賺到暫時夠用的錢並不困難，問題是之後需要用錢的地方看來只會多不會少，在實際碰上前也難說準備多少才保險。
錢的問題並不難解決，死人沒有錢，卻多得是賺錢的時間，話雖如此——漆黑的眼睛瞥了茶色頭髮的青年一眼，那人緩慢下來的動作透出一股難以忽視的哀傷。

哎呀。

「慢慢來吧。」

嗓音平緩，親切地補上一句不曉得算不算安慰的話。

既然得靠運輸工具來回，B9顯然是個不小的區域。小明不認為需要靠船隻往返的B9能像B10一樣簡單通關，怕是任務繁雜，交通費用只會越來越重。

「一人單趟25銀幣，來回50銀幣，以三趟為基準的話是150銀幣……」反射性開始盤算價錢，一邊想著α補充的資訊，他一邊掐指。

「釣魚一個小時賺得40銀幣，要賺到150銀幣大約要花三到四小時。」

啊咧？意外地好賺？拿生前的薪水和車票一比，突然間好像沒那麼難過了。只是船票和紙筆的價格居然相差不遠，地下城的物價依舊讓人摸不著頭緒。

哎，難不成是因為船運是公營事業？

至於小華還在消化剛才小美帶來的資訊，腦袋一時半刻間大概是不會有其他運作功能了。

「我得到的資訊是，那兩間房間最多個別只能待兩小時。」豎指一比，小美修長的兩指朝向對面兩道銀色大門。如果說α的嗓音是悠慢平緩，小美的則是除了緩之外還摻了點懶意，每個音節之間都像連著的，卻仍保有水波般的起伏：

「一個釣魚，一個採藥草，加起來剛好四個小時。」

她接著攤了手掌，幾不可見地輕嘆口氣。唉，釣魚就算了，真不想拔草。可惜現實由不得她。

結論出來後，下一步就明確了。果斷放棄往上的階梯，小明拇指朝同個方向一劃，腳步跟語調一樣毫不遲疑：

「好，我們慢慢來——走囉，現在立刻出發慢慢賺錢去！」

「立刻出發慢慢賺錢」。

不經意似地，α的視線滑向一直沒有說話的小華。
他想起一名說著「從今天開始念書吧」的高中生。與宣言相隔三分鐘，提著筆，開始在教科書上畫畫的少年當時是這麼向店長解釋的——別這樣看我，期末考還久著，慢慢念也來得及。

今天開始慢慢念書。
聽說最後補考了，雖然他不清楚補考是什麼情況。

哎，是這種感覺？

把小明那句微妙的話往這個方向理解，他聳了下肩膀，無聲地緩步跟上。

===

一如先前的204房，門後的樣貌永遠與預期的不同。推開301房的大門之後，一大片水色與綠意自視野中央延展開來，能以眺望形容觀察動作的空間大小遠超出他的預想。從門口這一側看去，小明甚至只能看到對面一側人模糊的身影。

比起魚塘，以小型湖泊湖泊形容或許更為適合。波光粼粼的魚塘四周栽了些許綠樹，圍著魚塘，平鋪的草地上擺放著小竹椅，每張竹椅旁都貼心地置著一整套釣魚組。

仿佛哪個地方的渡假村。

說起來，聽說上頭都有一片海了，一小區塊的釣魚區似乎也沒那麼不可思議。

小華啞口無言，慢了一拍才想起更重要的問題。

「啊，我沒釣過魚耶？」用撈的會不會比較快？游泳他還算在行。

回答的是已經聽慣了的，仍舊是雌雄莫辨的淡漠嗓音。因為太過熟悉，所以早在回頭之前，聲音主人的身影就先浮現在小明腦裡。

「不用太擔心不會釣魚，這邊魚很好釣。」

轉頭，門旁的管理員靜靜盯著甫剛進來的一行人。

「這是可以釣到的魚類和收購價格。」他比了牆上的紙，簡短替他們介紹後，再面無表情地補充：

「請不要把這間房間裡的東西帶出去，也不要隨意攻擊別人，違規會懲罰；每天只能進來2個小時。」

說罷，就回覆到被動式的沉默狀態。

「我也不會，不過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就先試試看吧。」視線從矮小身姿移開，小明重新直視不遠處的釣魚設備，而後斜睨了一旁的α。

「聽說很好釣，你的體驗是？」

除了人之外，眼前所見皆與上次所見完全相同。
步伐不快不慢，α安靜地走向一旁的釣魚設備，隨手拿起一支釣竿，然後才回過頭。

「只要會拿釣竿應該就沒有問題。」

既然毫無變化，那或許也能假設魚跟之前同樣好釣。

「我是這樣覺得的。」

他補充，語氣與環境有著相襯的悠哉。

撇除單一色調的黑色衣物，那一派悠閒的語調仿佛要融入環境似地，比任何人都更像是來度假的遊客。

既然唯一有經驗的人都這麼說了，沒什麼好猶豫的。

「真的嗎？那我就試試看了喔！」小華抓著釣竿打量，語氣之中滿是躍躍欲試的興奮。只要不是讀書考試，他一向樂於嘗試新事物。小美則是殿後地選了他旁邊的椅子優雅坐下。

聳肩，最後行動的茶色髮青年這才跟上。

隨意地就在停步的位置坐下，α有些心不在焉地提起釣竿一甩，透明的魚線劃開空氣，微小的尖細聲響之後，魚鉤也落入水中。

真沒想到會再回來釣魚，而且是為了賺錢。

他不太確定這種心情算不算感慨。

=
加總：32
耗時：5分鐘 | [1004}→藻魚X1
累計時間：5分鐘
=

也不急著釣魚，小美先是饒富趣味地檢視魚竿，秤重似地晃了晃釣具，半晌才稍捲起袖口，輕甩著杆往水面拋去魚鉤。

生前的老闆更喜歡打高爾夫球，所以她沒什麼機會體驗到所謂「有錢人的釣魚生活」。

死後才能體驗，其實也滿妙的。

=
加總：36
耗時：5分鐘 | [1004}→藻魚X1
累計時間：5分鐘
=

「魚餌……魚餌……哎？有魚餌嗎？」

小華左看右看，其餘三人都坐定位開始釣魚了，就剩他還在糾結空空如也的魚鉤。

到底是這裡沒提供魚餌，還是有魚餌但他找不著？慘了，沒魚餌還釣得了魚嗎？真的有魚會餓到連鐵鉤都想吃？

決定死馬當活馬醫，少年用著笨拙的姿勢丟下魚鉤。

=
加總：22
耗時：5分鐘 | [1004}→石魚X1
累計時間：5分鐘
=

只要會拿釣竿應該就沒有問題——這句話跟猴子也能懂的釣魚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就像俗稱的傻瓜相機，說不准這裡也是另類的傻瓜釣魚或懶人釣魚？

小明雖然沒釣過魚，買魚的經驗倒是不少。剛剛好像瞥見紙上寫著紅魚兩字，不知道是不是市場常見的那個紅魚。

如果是的話，可惜不能帶出去，不然他挺想煮個紅燒魚的。

=
加總：59
耗時：5分鐘 | [1003}→藍魚X1
累計時間：5分鐘
=

順便更正小華的：
=
加總：22
耗時：5分鐘 | [1001}→石魚X1
累計時間：5分鐘
=

啊，釣到了。

提起魚，黑色的眼睛微微瞇起，不同以往，這次與笑意並沒多大關係。在不需要集中精神的場合，維持同樣的姿勢太久就很容易犯睏。

α重新甩了下釣桿，魚線在空中拋出一道弧形。與其說不著急，那動作悠哉到幾乎有些緩慢。

或許是因為正握著釣竿，他的腦中很自然地浮現了那道被夕色浸染岸邊的背影。

鯨前輩。
是了，他怎麼有辦法坐在海邊發呆一整天還不會掉進海裡？

感想依然是失禮的。

=
加總：30
耗時：5分鐘 | [1004}→藻魚X1
累計時間：10分鐘
累計收穫：藻魚X2
=

忽地想起，老闆說他不喜歡釣魚的原因，貌似是他的哪個朋友在釣魚時太靠近海，那天天色不佳，那位朋友就這麼連人帶釣具一起被海浪捲走了。當天還正好是端午節。

小美當時只覺得好笑。算一算，要是沒死的話，現在也差不多在過這個時節了。把這當笑話應該滿應景的。

半刻，睫影晃動。

哎呀，這笑話可能只有她會覺得有趣。

她悻悻然地打消了念頭。

=
加總：9
耗時：10分鐘 | →0
累計時間：15分鐘
累計收穫：藻魚X1
=

小華提起灰白的魚，很是訝異地歪頭。

還真的有魚會上鉤，這裡的魚是飢不擇食，還是笨到有剩？很難得冒出失禮的評價，他斟酌著該如何表達才恰當，然而說出口的話還是很失禮：

「魚的智商是不是很低？」

=
加總：12
耗時：5分鐘 | [1001}→石魚X1
累計時間：10分鐘
累計收穫：石魚X2
=

「可能這裡的魚智商特別低。」

把藍色的魚丟進箱子裡，小明也回以同樣失禮的評價。這樣都釣得到，真不知該說地下城佛心，還是魚太可憐。

好想吃清蒸魚，不知道能不能把釣來的魚買回去？

腦裡盡是料理魚的手法，小明甩杆，聽著細小物體撕裂空氣後沒入水中。

=
加總：22
耗時：5分鐘 | [1001}→石魚X1
累計時間：10分鐘
累計收穫：藍魚X1、石魚X1
=

──魚的智商啊。

也聽到了一旁的說話聲，他稍微抬眼，視線由魚竿頂端移向魚線，再順著魚線移往被樹影染綠的池水。受到反光影響，從這個角度似乎看不太到水面之下。

他不知道魚的智商，倒是聽過凡生物間必有落差的說法，只是那段話裡的例子記得是人。

想著些並沒多大關係的事，α終於還是掩著嘴打了個呵欠，接著把釣到的又一隻藻魚放進水箱裡，重複與先前一致的動作。

魚線的一端沒入池水，水面泛起一圈一圈的微小波紋，浮動的樹影在水鏡裡彎成了溶解的綠。α懶洋洋地一手撐著臉頰，漆黑的眼珠向著魚塘，卻又什麼都沒映入影子般的顏色之中。

=
加總：41
耗時：5分鐘 | 魚證明了自己的智商→0
累計時間：15分鐘
累計收穫：藻魚X2
=

端午節啊……好想吃粽子。

每年這個時候，同事總會帶些粽子分給各部門的同僚，裡頭偶爾會混著幾顆被稱為「驚喜」的東西——既然吃下去的人全無一例外地口吐白沫昏死過去，那麼以「東西」兩字形容想必比「食物」稱呼更恰當。

明明正常的粽子就很美味，不知為何那位同事卻堅持人要勇於嘗試，走歪了道路往地獄料理的康莊大道直奔而去再也不回頭。

而且犧牲的都是別人，犧牲者差點也跟著在另類意義上的再也不回頭。

思考今年的犧牲者會有誰的同時，她眼尾瞥見一旁的少年已經開始打盹，視線再繞去另一邊鬼魅般的黑，正巧看到對方打了個呵欠。

釣魚有這麼無聊嗎？她覺得悠哉悠哉的，很適合放鬆說。

=
加總：25
耗時：5分鐘 | [1001}→石魚X1
累計時間：20分鐘
累計收穫：藻魚X1、石魚X1
=

小華在課堂上的注意力永遠維持不了十分鐘。五分鐘意識渙散，七分鐘時開始點頭，十分鐘後直趴在桌上。屢試不爽。就算現在換了地點，釣魚本身還是和課堂一樣，都是引不起他興趣的乏味活動。

燈光好，氣氛佳，不睡對不起自己。意識朦朧之間，好像依稀能看到遠方的周公在朝自己揮手。

少年手上的釣竿搖搖晃晃，看起來隨時會滑下去。

=
加總：20
耗時：5分鐘 | [1001}→石魚X1
累計時間：15分鐘
累計收穫：石魚X3
=

剛剛的是藍色的，這次的是白色的，什麼時候才可以釣到紅魚？

其實此紅魚可能非彼紅魚，釣起來的魚也未必能讓他們帶走，但是等待時間總是枯燥，小明認為定個目標或許能提些精神。

他「嘿咻」地一聲把魚鉤丟回水裡。水面上，半透明的細長魚線隨風晃動，起伏不定。

「好想吃魚。好想煮清蒸魚。」

慾望化作言語，大概也能提振精神吧？

至於魚會不會本能地感受到危險而全數跑走，就要看牠們的警覺性了。

=
加總：52
耗時：5分鐘 | [1003}→藍魚X1
累計時間：15分鐘
累計收穫：藍魚X2、石魚X1
=

「要處理魚的話可得多賺點錢了。這裡看來沒提供廚房。」

他漫不經心地說。

或許是剛剛才想起的緣故，那名高中生的聲音又浮現在耳邊。被稱做麻雀的少年提到錢時眼睛總會閃閃發亮，卻不曉得是因為希望還是絕望。

——有錢不會變成上帝，但錢不夠用的時候卻會讓人覺得自己像隻草履蟲，是吧？也就是說，真正的社會問題其實不是窮，而是有人該死的比自己有錢。千古名言。

麻雀嘰嘰喳喳。
談到是誰說的，對方很自豪地說出處是自己。

——哎，你活得真久。

——嗯，好吧，真有趣的感想，謝謝提供。我考慮寫進暑假作業裡。

他其實不太會開玩笑。

=
加總：43
耗時：10分鐘 | 魚展現了驚覺性→0
累計時間：30分鐘（上回耗時為10分鐘，補記）
累計收穫：藻魚X2
=

他會做菜啊。眨眼，倒也不意外，小明看起來與下廚一詞很相符。

可惜的是，聽說地下城的食物是奢侈品，短時間內似是吃不到像樣的料理了。

「廚具要錢，調味料要錢，設備要錢，材料也要錢。」

邊和著α的說法，小美邊一一清點下廚可能用到的物品。拉起時隔好一陣才牽動的竿子，一尾白色活跳的魚在線的末端擺尾掙扎，彈起的水珠濺濕了袖口。

把石魚扔進箱子和綠魚做伴，她懶懶地把鉤再拋回方才的釣點。

=
加總：11
耗時：5分鐘 | [1001}→石魚X1
累計時間：25分鐘
累計收穫：藻魚X1、石魚X2
=

感受到線一端的拉扯讓他醒了半分，拉上魚後持續的等待卻又加深了三分睡意，意識跟著釣竿搖搖欲墜。肘架在膝上，掌撐著歪斜的頭顱，小華的眼皮幾乎要闔上。

剛才好像聽到了什麼關鍵字，讓他現在好想吃魚。

與是否飢餓無關，就只是想圖個口腹之欲。

=
加總：19
耗時：5分鐘 | [1001}→石魚X1
累計時間：20分鐘
累計收穫：石魚X4
=

還是藍色的。

默不作聲地將魚放入箱內，小明靜聽兩人一前一後的發言，頓聲後失笑。

「別說吃魚了，聽起來連一盤炒青菜都遙遙無期。」

他傾身，看見水面清楚映出他的面容，一雙犯睏的眼神與他的四目相對。水面下，一尾魚優游擺動，畫面登時隨水波晃散。

換個地方會不會比較好釣到紅魚？挑了個比剛才稍遠的地方，金屬色的光劃出完美的拋物線。

噗通。

=
加總：46
耗時：10分鐘 | 魚的警覺性終於對準正確的人→0
累計時間：25分鐘
累計收穫：藍魚X2、石魚X1
=

什麼都需要錢呢。

α一手撐著下顎，聽著小美數著料理所需，零零總總，需要準備的東西讓他不禁懷念起便利商店的方便。又望著水面倒影一會兒，他慢了點才接續對話：

「如果想的話，生吃也是種選擇。」

另一間記得是拔草......藥草？反正都是植物，或許也可以算是青菜。他不是很在意兩者的差別。

只要不介意的話，也沒什麼不能吃的。

被水托起的浮標隨著波動平穩地起伏，宛如水的呼吸。除了水波的輕微晃動，握著魚竿的右手感受不到特別的動靜。

或許這裡的魚沒那麼笨。

=
加總：31
耗時：5分鐘 | [1004}→可能有點笨的藻魚X1
累計時間：35分鐘
累計收穫：藻魚X3
=

「生魚片嗎？聽起來不錯。」再配一杯生啤酒就更享受了。

哎呀，白色的，和剛才的是同一種。成雙成對剛剛好。藍眼點過，她俯身將新釣起的石魚瞄準魚箱直直丟入，灰白魚隻如舞者圈旋掉落。

趁著丟入鉤的空檔，小美再度朝小華的方向瞟去，戴著毛帽的頭低垂，眼看釣竿就要脫離少年的手，她思忖著該不該提醒對方。

正要開口之際，她望見小明抬起釣竿，隨手就往小華手上的塑料長竿打去，硬是把差點滑下的釣竿敲回陸地上。然而這一下連帶把本沒入水裡的魚鉤一併帶了上來，水珠延著線的軌跡飛起，一路奔往小華的顏面。

銀光掠過。

「——啊。」

=
加總：12
耗時：5分鐘 | [1001}→石魚X1
累計時間：30分鐘
累計收穫：藻魚X1、石魚X3
=

一切來得猝不及防。

他看見銳利的鐵鉤瞬間佈滿視界中央，接著線絲一收，在擊上他臉的前一刻拉回反方向。還來不及辨識來者，冷硬物體便先擦過鼻尖，劃過前髮，帶走了毛帽邊緣的幾絲絨毛。

睡神被很暴力的方式徹底打散了。

驚魂未定地睜大雙眸，小華順著軌道僵硬轉頭，發現始作俑者朝他面露笑容，已經好整以暇地在收線。

=
加總：16
耗時：5分鐘 | [1001}→石魚X1
累計時間：25分鐘
累計收穫：石魚X5
=

啊。

無聲張口，小明在最後一刻緊急拉回竿，才免除魚鉤與小華相親相愛的危機。

「抱歉抱歉，不小心的。」

心虛乾笑幾聲，小明打哈哈地接受那道刺人的視線。下意識拿手上的東西去搶救其他東西的後果，就是差點把該物主人的臉也毀容了。

魚竿安好，人也安好，既然結果都沒事，應該就無傷大雅了吧？

釣魚要緊，工作優先，哈哈哈哈哈。

=
加總：42
耗時：10分鐘 | 人跟魚都該警惕一下的對象→0
累計時間：35分鐘
累計收穫：藍魚X2、石魚X1
=

哎呀。

深黑的眼睛半闔著，α輕笑幾聲，那串笑聲很輕，很模糊，近乎氣音的聲音半含在嘴裡，像是連出聲都有些懶。他笑著將或許真的不怎麼聰明的魚提起，放入水箱。

「真驚人......。」

也不知是在說魚，還是說人，被睏意浸潤的嗓音其實輕緩得也像在自言自語。說著驚人，卻聽不出多少驚訝的情緒。

草綠色的魚，算起來是第三次見了。

他又打了個呵欠。

=
加總：39
耗時：5分鐘 | [1004}→好像有點多的藻魚X1
累計時間：40分鐘
累計收穫：藻魚X4
=

機械式的作業枯燥乏味，對話也顯得冷清起來，好不容易出現的食物話題也這麼斷了。想到提起的人和斷開的都是同一人，小美不禁拉開平緩的微笑。

「那個啊——我們要不要來聊天？」

猶帶著稚氣，屬於少年的聲音飄入耳裡。話語投放對象是特定的多數人。

「聊什麼？」

啪噠放進第三隻石魚，她問。目光仍鎖在粼粼水面上，一瞬不眨。

=
加總：0
耗時：10分鐘 | 魚長智商了→0
累計時間：40分鐘
累計收穫：藻魚X1、石魚X3
=

聊什麼都好，他只是太無聊了。不過確實，有個目標會比較好起頭。

捲上從頭到尾都是同一種類的魚，小華先將頭歪向左邊，再偏往右邊。

「——講笑話？」

=
加總：36
耗時：5分鐘 | [1004}→藻魚X1
累計時間：30分鐘
累計收穫：石魚X5、藻魚X1
=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的大動作嚇走了附近的魚，這次等了許久都沒新獵物。小明把標挪回起初的位置，線在水面上拉出漸強漸弱的波紋，倒影支離破碎。

順著水波蕩開的方向，目光悠緩，最後落在黑色人影上。

膚色白淨，夜色瀏海下的一雙眼楮半瞇，渾身散發著想睡的氛圍。

「你看起來很需要提振精神，要試試看說笑話嗎？」

=
加總：0
耗時：10分鐘 | 來自魚的恐懼→0
累計時間：45分鐘
累計收穫：藍魚X2、石魚X1
=

第四隻......?

將已經看得眼熟的魚放進水箱，四條顏色一樣的魚在比水塘小多了的箱子裡游動，雖然還不至於擠在一起，卻也只是不至於而已，是擺動幾下尾巴就會拍到其他同類的寬度。

不知道魚會不會吵架。
無所謂地想著無所謂的事，他重新扔下魚鉤，看著浮標在水面飄盪，等著下一隻可能也會是草綠色的魚。

就這樣安靜的望著水面一會兒，α才慢了好幾拍地意識到剛剛飄過耳邊的問句似乎是對著他說。

依然是一手撐著臉的姿勢，他往聲音的方向側過頭，勾起一抹笑。

「抱歉，你剛才說了什麼嗎？」

記得上次是在說魚，嗯......生魚片？

=
加總：16
耗時：5分鐘 | [1001}→將被四隻藻魚包圍的石魚X1
累計時間：45分鐘
累計收穫：藻魚X4、石魚X1
=

「我們在說要不要輪流講笑話喔！」後仰探頭，小華笑容燦爛。小美還來不及問「是什麼時候決定要輪流的？」，發話者就順暢接下去：

「我想說光是釣魚也很無聊，不如聊天比較有趣。阿爾法要先說嗎？」

哎——提起笑話，難不成之前想的笑話能用上了？眺望載浮載沉的浮標，她百般無聊地托頰晃竿。

=
加總：20
耗時：5分鐘 | 石魚是不是喜好女色→石魚X1
累計時間：45分鐘
累計收穫：藻魚X1、石魚X4
=

拉起釣魚線，不同於先前的灰白石魚，這次釣起的是綠鱗熠熠的新品種。

原來還有其他種類啊。

圓潤通透的眼眸眨了下，想著既然是綠色的就叫綠魚好了。渾然不覺得取名方式有何錯誤，小華硬是幫藻魚改了名字。

=
加總：35
耗時：5分鐘 | 藻魚是不是喜好男色→藻魚X1
累計時間：35分鐘
累計收穫：石魚X5、藻魚X2
=

隨著α側首，純黑的髮尾勾勒出小弧度的軌跡，在波光閃爍的魚塘邊，宛如一條墨黑不反光的魚在擺尾。

與沉重到有剩的衣物相反，對方的笑臉親和友善。

是想睡覺的魚。小明忍不住想。

「你看起來很需要提神。」把說過的話精簡，他重覆道。

=
加總：29
耗時：5分鐘 | 石魚快回頭啊→石魚X1
累計時間：50分鐘
累計收穫：藍魚X2、石魚X2
=

視線被少年的聲音牽引。

笑話。他看向小華，無聲地重複一次聽到的音節，接著依循新的聲音來源望向小明，看著對方的脣形變換，消化不良似地，黑色的眼睛慢慢地眨了一下。

笑話。輪流說笑話。提神。

漂浮著的音節逐漸拼湊成具有意義的句子。
具有棘手意義的句子。

糟了。

「哎，我不太會說笑話。」

邊把新的魚拉起，他有些抱歉地望著少年澄澈的眼睛，誠實地表示說笑話對他來說有點難度。
他說的笑話似乎總讓人笑不太出來，奇怪的是，他不覺得自己在說笑的時候卻反而會被問──你是在開玩笑嗎？

=
加總：21
耗時：5分鐘 | 如果好的是女色的話石魚要失望了→石魚X1
累計時間：50分鐘
累計收穫：藻魚X4、石魚X2
=

「咦——」

在拖曳的上揚聲後，小華的視線遂將移往側旁的女性身上。後者跟著微微偏了頭，指尖扶著臉緣，嘴邊的笑意難得減了些。

真糟糕，她也不太會說笑話，通常會覺得好笑的只有她一人。小美很有笑點異於常人的自覺。

笑話啊——

剛剛想的不知道適不適合，至少她是認為很應景。

在少年期待的注視下，放入第四隻石魚的小美最後還是緩緩啟口：

「我們老闆有個喜歡釣魚的朋友，某一年端午節的天候不佳，他堅持要去海釣，結果就這麼被大浪連人帶釣具地捲走了。聽說那朋友的綽號正好有個屈字。」

說完，她逕自低低笑出來。笑聲清脆好聽，一旁的年輕聽眾則是呈反比的神色僵硬。

=
加總：49
耗時：10分鐘 | 魚被嚇跑了→0
累計時間：55分鐘
累計收穫：藻魚X1、石魚X4
=

等等，這是真實事件？

意識到這笑話不太單純，小華頓時有種問錯人或開錯話題的感覺。偏偏說笑話的人似乎是真心覺得有趣，讓他笑也不是，糾正也不是。

這跟著笑是不是會下地獄？跟聖誕老人有一字之差的撒旦好像架著火車在頭上跑。

「節、請節哀……」

拉低毛帽別開視線，看著又多一尾的石魚，他最終只能扯動嘴角，勉強擠出不會太失禮的回應。

小美姐好恐怖……

=
加總：21
耗時：5分鐘 | 石魚可能男女通吃，石魚很博愛→石魚X1
累計時間：40分鐘
累計收穫：石魚X6、藻魚X2
=

怔怔聽著「笑話」，目睹從冷清降到尷尬的氣氛，小明接著面向α往旁邊比去。

「這個都能當笑話了，你可以更有信心一點。」

全身浸著柔和友善的笑意，小明清亮的聲線裡卻隱約混著不抱期待的語氣。

不期不待不受傷害，你說是吧，石魚？

箱子裡，新來的那條魚吐了個泡。

=
加總：3
耗時：10分鐘 | 石魚說呵→0
累計時間：60分鐘
累計收穫：藍魚X2、石魚X2
=

前半段還聽得懂，但加上後面就聽不太明白。只覺得聽到了敘述與名字資訊α的正思索著是不是該笑，就見小明朝自己比來。

有什麼笑話可以講嗎？仍有些睏的腦袋雖運作得有些遲緩，但依然很快就得出一個結論——想不到。馬上體認到要現場編出笑話不太容易，他放棄得很乾脆。

要想一個是不太可能了。不過，既然剛才的笑話是取自生前的周遭，那他也說說認識的人應該沒什麼問題。雖然有些麻煩。

將記憶片段組織成話語，α放下撐在臉頰上的手，稍微坐直身子。

「這樣的話，那就來說說我認識的一名高中生吧。」

剛睡醒似的聲音慢悠悠地說著，比起笑話，仍透著睏意的語調或許更像在說著睡前故事。

像是寧可多說幾個字也要用其他聲音替代嘆氣似的，那名高中生總是習慣說著同一句話。

——好想用教科書墊腳上吊啊。

嗓音和緩地述說著與聲調違和的台詞，慢慢地把故事接著說了下去。

有一天，這句話傳到了與高中生同校的少女耳邊，她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呀了幾聲，說她活到現在還真沒見過這麼努力活著的人。

——真是令人嘆為觀止的求生意志。

另一名高中生親暱地說。

——親愛的同學，平地的高度是吊不死人的喔。

「不好笑的話還請見諒。」

以這句話當做結尾，α微微一笑。

其實他不清楚哪裡好笑，但背過身的店長當時肩膀抖得非常厲害，所以或許是好笑的吧？

在笑話方面，別人的感想或許比較能當作參考。

魚竿一甩，魚鉤輕巧地沒入水中。

=
加總：9
耗時：10分鐘 | 魚不原諒你→0
累計時間：60分鐘
累計收穫：藻魚X4、石魚X2
=

說的笑話果然只有自己覺得好笑，小美不免有點傷心，只是那份失落消失得也快，她變換個姿勢就回復笑容聽下一個故事了。

向來慢悠悠的中性嗓音，此時夾著明顯的困倦，她腦中浮現因睡眠不足而飛得搖搖晃晃的鳥，耳邊連起的音節就像那鳥的飛行軌跡。

高中生、教科書、平地、吊不死。

食指抵住下頷，從中挑出關鍵字拼湊，她稍作思索。

「——那個高中生矮到連教科書都沒能讓他上吊？」

說出猜測，笑聲絞雜著提問再度響起。如果是的話還真好笑，這笑話她喜歡，說出嘲諷的高中生也喜歡。

=
加總：43
耗時：10分鐘 | 魚的本能正常運作→0
累計時間：65分鐘
累計收穫：藻魚X1、石魚X4
=

聽到高中生三字時他振奮了一瞬，接著在上吊兩字出現時差點以為要變鬼故事。

如果連番兩個笑話都是地獄梗，他會很認真地考慮該不該向他們解釋笑話的意思。

只是雖然笑話沒變成鬼故事，但讓他有些摸不著頭緒。

嗯？什麼意思？

盯著逐漸擁擠的魚箱尋思，小華遲了一拍才透過小美的解說聽懂笑話。然而解說的那方笑得開心，他這一方卻是抬眸想起了自己的身高，因而尷尬按上毛帽。

他苦哈哈：「多墊幾本還是可以啦……啊不對，還是不要上吊比較好！啊，還是他連教科書都沒有？」

=
加總：6
耗時：10分鐘 | 魚可能不是很想聽他們說笑話→0
累計時間：50分鐘
累計收穫：石魚X6、藻魚X2
=

相較於笑開的小美和尷尬的小華，小明則是處在兩者之間，維持不過頭也不會太少的禮貌笑容，最多跟著笑個兩聲。

水面上，他的眼睛又更瞇了些。

比剛剛的好，但他忽然有些同情笑話裡被調侃的主角。

魚是不是都被嚇跑了啊？

=
加總：50
耗時：5分鐘 |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藍魚X1
累計時間：65分鐘
累計收穫：藍魚X3、石魚X2
=

有些意外地，話聲之後接著的是笑聲而不是寂靜——除了戴著毛帽的少年似乎笑不太出來。

「或許吧。」

沒肯定任何一個猜測也沒有否定，回答模棱兩可，並沒有替高中生解釋到任何事。儘管故事主角知道的話可能會想殺人，然而除非活回去，死人沒辦法被殺第二次。他註定是要失望了。

反正他也不會知道。α聳肩，伸了個懶腰，姑且是清醒了些。雖然對小華有些抱歉，但他算是努力過了。

要輪流的話，下一個換誰呢？

黑色的眼睛轉向茶色頭髮的青年。

=
加總：27
耗時：5分鐘 | 麻雀衰小口袋沒錢 →石魚X1
累計時間：65分鐘
累計收穫：藻魚X4、石魚X3
=

也順著α的視線，三道目光紛紛停在小明身上。這次青年犯睏的眼皮確實染上睡意，在瞇與半瞇間徘徊。

注意到沉默擴散，他這時才抬頭張望，迷茫的眼神稍微回了點光。

哎，釣魚真的有那麼無聊？

瞧見一連三個人連番表現睏倦，小美托腮心想。儘管線另一端許久沒有動靜，她仍然饒富趣味地擺弄釣竿，精神一點都沒有減少。

看來她還滿適合這種休閒活動的。

不知道小明會說什麼笑話。

眉宇彎成一輪藍月，女性期待著青年開口。

=
加總：13
耗時：5分鐘 | 石魚犧牲小我成就大我→石魚X1
累計時間：70分鐘
累計收穫：藻魚X1、石魚X5
=

小華不甚清楚那句「或許吧」是專對哪一道疑問，不過他也開始習慣α一貫的回答模式了，他總是適應得很快。除了耐心。

發覺魚線安靜一段時間，少年抓了抓後頸。

是不是因為沒有魚餌啊？

很乾脆地把問題歸咎於餌食的有無，他立刻尋找附近有沒有能吸引魚的食物，可四周明明佈滿草皮，卻連一隻蟲的影子也沒有。倒是在彎腰尋找的過程間，一顆糖果從口袋滾了出來。

剎那間，問題有解了。

絲毫沒想過魚會不會吃糖的問題，小華眉開眼笑地汙染水質。

=
加總：14
耗時：5分鐘 | 教練這糖真的有效欸→石魚X1
累計時間：55分鐘
累計收穫：石魚X7、藻魚X2
=

把抿細的眼睜回去，小明回過神，慢了好幾拍才發出一個單音：「……嗯？」

他剛剛正想著這兩個笑話感覺很對友人的胃口，要是有機會的話或許可以跟他分享一下，不過想想，除非他活回去或者友人也死來地下城，否則大概是沒機會了。

怎麼才分神一瞬，視線全都過來了？

聚集在他身上的目光讓小明稍稍挺直了腰桿，總算開始認真回想有哪些笑話可說。

既然前面兩位都是從生活取材，那他也挑個親身經歷說好了。選定主題，小明娓娓道來：

「想當年我還是國小生，第一次去牙醫診所洗牙時，牙醫對著已經躺在診療椅上的我說：

『阿紋，第一次不用緊張，洗個牙很簡單的，放輕鬆。』

『謝謝醫生，可是我的名字叫小明。』」

他停頓一下。

「然後他說：

『我知道，我才是阿紋。』」

他那次本來不緊張的，一聽完整個人是在心驚膽跳的狀態中渡過療程。

=
加總：53
耗時：5分鐘 | 受藍魚喜愛的沙丁魚→藍魚X1
累計時間：70分鐘
累計收穫：藍魚X4、石魚X2
=

或許睏意是會傳染的。

目睹咖啡色的眼睛一度瞇細又睜開，如水面的浮標一般，這個想法在腦海緩緩晃蕩。

小明說的故事有些耳熟。總覺得在哪聽過類似的話，他稍微想了想，然後輕輕「啊」了一聲。

『沒什麼好緊張的，搶個劫而已，拿錢換命就對了你說是吧——是個鬼啦！』

少年的聲音激動地複述對象為自己的搶劫台詞，據說揍了戴著全罩式安全帽的強盜一頓，順手把人塞進垃圾筒的麻雀依然氣得不得了。

『搶劫！搶什麼劫！太差勁了！』

高中生氣憤的聲音在安靜的古書店迴響。

『看不出來我連吃飯都沒錢嗎？我都沒去搶銀行了還有錢買安全帽的人憑什麼搶我啊！憑什麼！』

『你吵死了。』

店長把一卷廢紙塞進高中生張大的嘴裡，或許是真的餓到了，少年像羊一樣嚼了幾下，在想起這東西消化不了後便又悻悻然地呸了聲。

思緒流轉，句子類似卻完全不同的故事混合，α輕輕笑出了聲。

=
加總：15
耗時：5分鐘 | 石魚勢力與藻魚相當的瞬間→石魚X1
累計時間：70分鐘
累計收穫：藻魚X4、石魚X4
=

「哎——？你真可憐。」

噗哧一聲笑出，舒懶的語氣夾了幾分戲弄，嘴上說著可憐，卻不知實際上同情佔了幾分。興致興起，本來就不多的睏乏被沖淡得更少了。

但是，哎呀，小華在一開始的笑聲後便歛了笑意，看起來還是很尷尬。

是良心不安嗎？，多麼有善心的一個孩子。

不過有一說是，越是天真善良的人越是恐怖，他們往往會在出乎意料的場合表現出危險。男孩看起來不像，但像不像與會不會之間並沒有關聯。

隨手將終於出現的石魚後拋，聽著魚身打入水的聲音，小美眼尾彎彎。

「換你了。」

=
加總：44
耗時：10分鐘 | 火柴燒光了魚也跑光了→0
累計時間：80分鐘
累計收穫：藻魚X1、石魚X5
=

小華瞬間笑出聲，然而幾聲之後他忽然覺得這個建立在他人痛苦上的笑話也很地獄，不由得越笑越尷尬。

不是啊，為什麼三個人的笑話都有點驚悚啊！沒有普通一點的笑話嗎？像是「A打招呼說『YO』B回說『左』」的冷笑話都比較好啊！

他心裡崩潰，表面上還是只敢乾笑。提議的是他，這時候也只能認了。

很快地轉換心情，少年重拾玩心。

「換我了！我想想——啊！」顯然平常聽了不少笑話，小華立刻想到一則長度剛好的，他語調輕快，如蝶飛舞：

「有一根火柴走在路上，他覺得頭很癢就抓了抓頭，然後就燒起來了。」

看，這才叫笑話！

=
加總：21
耗時：5分鐘 | 石魚帝國建立中→石魚X1
累計時間：60分鐘
累計收穫：石魚X8、藻魚X2
=

一向不避諱於拿自己當茶餘飯後的主題，領受三道節奏不一的笑聲，小明也只是拉高了唇邊的弧度，而後在浮標顫動時正了神色。

希望這次是紅魚，紅魚紅魚紅——怎麼又是你啊？

收緊釣魚線，藍色魚身在半空中掙扎翻動，小明很是無言，這時恰巧流如耳畔的新故事又加深了他的沉默。

火柴燒起來了。

小華到底有沒有意識到這則笑話也是建立在火柴的痛苦上？

=
加總：9
耗時：10分鐘 | 原來是釣不到魚的朋友→0
累計時間：80分鐘
累計收穫：藍魚X4、石魚X2
=

真奇妙的故事。火柴用手──手？先假設是木條好了──抓了抓頭，所以應該可以想成以木條摩擦，於是火柴就燒起來了。

這樣就燒起來了......易燃火柴，之類的？

記得有種尖端帶有白點的火柴，可以在粗糙面上劃燃。哎呀，這麼說來要是跌倒了也會燒起來呢。腦中轉著跟笑話沒多大關聯的內容，α維持著微笑。
雖然不清楚好笑的點在哪，但保持沉默或許有些失禮，畢竟少年說著笑話時每個音都輕快得就像要飛起來似地，或許是真的覺得很好笑。

思忖著或許該擠出點感想，於是在不算長的停頓之後，殘存淺淡睏意的嗓音平靜地說：

「但願旁邊沒有易燃物。」

比如說其他火柴，比如說沒關好的瓦斯桶，又或者火藥之類的。
新釣起的魚偏灰的白，似乎是第四次見了。水箱裡灰色與綠色數量相當。

=
加總：25
耗時：5分鐘 | 不禁懷疑紅魚是否沒實裝→石魚X1
累計時間：75分鐘
累計收穫：藻魚X4、石魚X5
=

火柴抓頭，火柴燒起來了。

瞳仁轉悠一圈，修長手指一下一下地輕扣握杆，至第三下時，她才後知後覺地領會。啊——自燃了？吐息與發噱一齊出現，讓那道笑聲聽起來更像「哈」一聲的嘆氣。

把火柴擬人化的構想相當可愛，與小華的形象相切，但似乎太過——浪漫？不切實際？總之她給不出感想，只給了一抹微笑。

想法隨波輾轉，先是耳聞小明應付笑了兩聲，再聽見α答腔，女性宛若置身事外，直到小華回應上一句的感想。

=
加總：36
耗時：5分鐘 | 紅魚其實是SSR吧？→藻魚X1
累計時間：85分鐘
累計收穫：藻魚X2、石魚X5
=

「耶？阿爾法怎麼知道後續？第二個笑話就是火柴旁邊的瓦斯尖叫一聲，接著也一起爆炸了。」

黔色眼楮張大了些，他驚訝地肯定平平穩穩的猜測，再甩手扔回金屬鉤。

箱子裡白中一簇綠，啪噠拍打聲不斷。

=
加總：24
耗時：5分鐘 | 藻魚壓力很大→石魚X1
累計時間：65分鐘
累計收穫：石魚X9、藻魚X2
=

不知道該先稱讚α還能生出感想，還是感嘆居然有後續，但有了小美補上的淺淺笑聲，似乎不需要再多說了。

這裡大概沒魚釣了。

定睛注視平靜的水面，小明起身往右側移動，重新找了個釣點，待坐定位後單手扣住眼臉，閉目養神。

光不刺人，但反光盯久了還是傷眼，他在甩竿同時隨口應和：

「如果附近的是煙火就好了，瓦斯爆炸是災難，煙火炸開是浪漫。」

=
加總：36
耗時：5分鐘 | 紅魚是不是滅絕了→藻魚X1
累計時間：85分鐘
累計收穫：藍魚X4、石魚X2、藻魚X1
=

又一條石魚。依然是只有兩色游動的水箱。

聽聞小華的下一個......笑話？帶著淺淺的笑，α以與先前同樣平緩的語調回應少年的驚訝：

「哎呀，真巧。」

他原本便不太擅長笑話，對於何謂笑話，放棄理解的速度與放棄任何解釋是同等的快。反正不重要，記得笑就好了。

重複著釣魚的固定動作，映入眼角的人影再次移動了起來。

換位置會比較好釣嗎？想著，直到聽聞小明的感想，α才側過頭，微彎起眉眼，視線終於直接移向對方。

「在地上炸開的煙火也是嗎？」

從之前就覺得，這個人對浪漫的解釋好像滿有意思的。

=
加總：0
耗時：10分鐘 | 魚類對地上話題毫不關心→0
累計時間：85分鐘
累計收穫：藻魚X4、石魚X5
=

舊的話題中斷，新的話題展開。聊天真是以最廉價的方式體現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句話了。

回想先前長廊上的對談，她很好奇另一邊還會再出現什麼對話。為了避免第三人介入，小美搶先在小華發話前啟齒：

「哎，還有其他笑話嗎？」

噙笑著端詳絲線末尾的魚，與周圍同樣盎然的綠色擺盪。

=
加總：47
耗時：10分鐘 | 管理員你們的庫存管理有問題→0
累計時間：95分鐘
累計收穫：藻魚X2、石魚X5
=

「嗯？其他的嗎？」

注意力成功地被引走，小華看見小美點頭。誤以為她對冷笑話產生興趣了，孩子氣的笑顏綻開。

「有喔！有一天螃蟹走在沙灘上，走著走著不小心踩到了海星，海星生氣大罵：『你是瞎子嗎？走路不看路啊！』

螃蟹就回說：『不是，我是螃蟹。』」

「哇啊——好有趣，還有嗎？」

「咦，耶？不是要輪——」

「好～有～趣～喔——」

小華怔怔聽著每個音節被拉長，小美那張姣好柔和的臉上笑盈盈，歪頭扶頰，彎起的眼裡卻有著不容分說的魄力。

他吞了口口水，很識相地繼續下一個。下下一個。還有下下下一個。

=
加總：21
耗時：5分鐘 | 石魚殺手稱號Get→石魚X1
累計時間：70分鐘
累計收穫：石魚X10、藻魚X2
=

「地上炸開的也不錯啊，小時候常玩，有一次還失手差點引發火災。」

像甩炮和沖天炮之類的。那時候沖天炮一個瞄錯方向，直接飛進隔壁家的草堆裡炸出火光，所幸即時滅火才沒釀成災難。小明永遠忘不了自己慌忙提水時還在旁邊喊著Happy New Year接著再射一發的表哥，到現在還是很後悔當年怎麼沒把水直接澆在他身上然後踹進火堆裡。

他邊說邊回應，可還是蒙著眼，頂多張開指縫確認被釣上的第三種魚，為不大的箱子裡又添了一色。

「不過地上竄的還是比不上天上飛的——你有玩過嗎？」

=
加總：25
耗時：5分鐘 | 搶別人釣的紅魚不知道可不可行→石魚X1
累計時間：90分鐘
累計收穫：藍魚X4、石魚X3、藻魚X1
=

小時候常玩。

握著釣竿的手一頓，α有些驚訝地將頭轉向小明。
對方的回答不論前後都讓人有些意外，也有些奇怪，他還以為在地面放就是要引起火災──還是說爆破引起的火算不上火災？

儘管覺得小明所說的跟他所想的似乎不太一樣，對方看起來也不太像會做這類事的人。只是像不像是一回事，而會不會則完全是另一回事，嗯......之前是不是也想過類似的事？

微妙的既視感浮現，邊思索著火災的定義，他邊順口回答：

「地上跟天上的都只有遠遠看過別人放，因為太吵了。」

以整棟房子作為引爆點的話足以讓夜幕一瞬間燒成熾亮的白，缺點是聲音很大，動靜很大，需要的準備與花費似乎也不少，能看見的機會不多。

「你覺得好玩嗎？」

=
加總：44
耗時：10分鐘 | 魚類對地上話題毫不ry→0
累計時間：95分鐘
累計收穫：藻魚X4、石魚X5
=

面對小華，眼尾餘光也沒放過另一邊的動靜，小美注意到α的反應，雖然不知道α和小明是怎麼想的，但顯然兩邊的理解不在同一線上。

肩膀一顫一顫，她憋著笑。表面上聽著小華說話，實際上七成注意力都放在另外兩人身上。

這個比笑話有趣多了。

=
加總：4
耗時：10分鐘 | 管理員你們忘記補貨了→0
累計時間：105分鐘
累計收穫：藻魚X2、石魚X5
=

完全沒察覺小美的如意算盤，小華只知道在他開始說冷笑話後，對方的精神看起來變得更好了。把功勞誤會成自己的，他奮力繼續講故事。

望著這副景象，新來的魚同情似地拍了下尾。

=
加總：20
耗時：5分鐘 | 石魚屠殺者→石魚X1
累計時間：75分鐘
累計收穫：石魚X11、藻魚X2
=

渾然不知對話對象的反應，小明在腦中勾勒出煙火絢爛綻放的畫面，這次換他有些訝異：

「好玩啊，遠遠看別人放也太孤單了吧？這個不就是要親自放才好玩？聲音吵雜是難免，不過近距離看它一次炸上去的感覺很壯觀，有時候只玩一天都意猶未盡。過年的時候就會買很多煙火回來天天放。」

他接著嘆口氣。可惜煙火越來越貴，長大後願意資助的大人也越來越少，後來的規模都不如從前了。

「有機會活回去的話可以一起放啊，跨年的時候我們都會約出來玩，集資來一次大規模的也不錯，雖然不便宜，不過偶爾一次當放鬆也不錯。」

=
加總：13
耗時：5分鐘 | 把石魚染紅的話是不是（ry）→石魚X1
累計時間：95分鐘
累計收穫：藍魚X4、石魚X4、藻魚X1
=

聽說爆破也是種藝術，而藝術似乎在某種程度上被認為與浪漫相關。哎呀，結果意外地說得通嗎？

天天放是什麼情況？實際上是不會有人天天放的。雖然查覺到彼此的意思應該有著實際上的落差，然而順勢浮現於腦海的畫面實在有點太壯觀，α愣了下，慢慢地說：

「哎......你還真厲害。」

不管對方說的是不是一般的煙火，他都沒怎麼碰過。火藥類的東西很燙又很吵，也很難避免煙硝味沾到身上，相當麻煩，所以他連槍都不怎麼喜歡。不過倒是第一次有人問他要不要一起炸......？不對，應該不是。

不過是不是好像也沒什麼差。黑色的眼睛眨了下，想了想，最後他這麼表示：

「你不介意我只負責看的話。」

要是不小心活回去的話那天有一定機率也是閒著沒事，聽說跨年連委託人都不太上門，很閒。

=
加總：1
耗時：10分鐘 | 能如此始終如一也是滿厲害的→0
累計時間：105分鐘
累計收穫：藻魚X4、石魚X5
=

小華在嘴上說著時手也沒閒下來，四個釣客裡，就只有他一人穩定釣上獵物。說不准這孩子的運氣滿好的。

隊伍裡有人的運氣好，隊伍通常會有兩種狀況：一是連帶著整個隊伍都好運；二是相反，厄運只降臨在他人身上，隊伍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很衰。小美兩種人都碰過。兩個不同種類的好運站在一起，其結果跟一個醫生和一個殺手搭在一塊沒兩樣——一個這邊救人，一個那邊殺人，非常互補。

可惜釣魚房裡沒有參考值，否則她很想知道，到底是他們的運氣被小華吸走了，還是其實釣不到才是常態。

是說煙火啊——

室內不如廊道，寬敞的空間裡，另外一邊的聲音傳來時只剩斷斷續續的句子片語，但她還是捕捉到了一些關鍵字。

笑話也差不多聽膩了，小美索性借用隔壁的話題：

「你放過煙火嗎？」

=
加總：9
耗時：10分鐘 | 醫生沒有，殺手正巧有一個→0
累計時間：115分鐘
累計收穫：藻魚X2、石魚X5
=

「我只玩過仙女棒耶。」

上一秒說著想聽笑話，下一秒又突然問了不相干的問題。想起小美姐之前單獨行動的事，小華忽然覺得眼前成熟的女性其實很我行我素。

即使質問來得突然，他也只是眨了眼，不疑有他地回應了。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讓他莫名得人緣。

「我爸媽老是說讓我碰煙火跟直接放火是同樣的事情，不管怎麼說都不讓我放。」

「在下評價之前，我可以聽聽看要是你手上有顆煙火會怎麼放嗎？」

「總是就是升起火堆把它丟進去就行了吧？」

「你父母的選擇是正確的。」

=
加總：0
耗時：10分鐘 | 魚八成集體逃亡了→0
累計時間：85分鐘
累計收穫：石魚X11、藻魚X2
=

還來不及深入思索，困惑緊接著被下一句話沖淡，小明這才移開覆蓋雙眼的手，重新出現的茶色眸子裡盡是狐疑。

「只負責看？你是不是那種烤肉時只負責吃的類型？」

而很不幸的，他都是負責烤的那一個。

對話途中，隔壁響起了少年的哀號，因為那道聲音聽起來沒有危險性，所以他決定不去搭理。

=
加總：7
耗時：10分鐘 | 論四人全掛零的機率→0
累計時間：105分鐘
累計收穫：藍魚X4、石魚X4、藻魚X1
=

隔壁似乎也聊起了煙火。
聽說感悟都是試出來的，好的壞的都是。有些人會記取後果而停手，而有些人則喜歡上成果而從此開竅。丟過一次就知道了。不知道少年是哪一種。

或許是分心的緣故，聽見小明的問句時他沒馬上理解對方的意思。

什麼烤肉？烤人……哎，不是。

思緒還沒完全從爆破脫離，順著變換的話題聯想到的也不曉得該說是驚人還是失禮。

與狐疑的茶色眸子對應，微瞇起的漆黑中也跟著浮起一抹困惑。

「這個嘛……應該不是，我大概是負責買東西的那個。」

其實他不覺得姊姊會有興趣烤肉，但假設真有那天，沒意外的話他會是被叫去跑腿的那個。

=
加總：40
耗時：5分鐘 | 石魚重出江湖→石魚X1
累計時間：110分鐘
累計收穫：藻魚X4、石魚X6
=

她數算時間流逝，體感上至少過了一個半小時，似乎也差不多要來到規定裡的兩小時了。

看著四方容器裡的兩色魚群，她挑高眉頭。一二三四五六七，按照表上的價格換算是——哎呀，正好45枚銀幣，和先前α給的「40銀幣左右」的資訊相符。

嗯？不過對方當時說的好像是一個小時的收穫……多一倍的時間只多賺5枚銀幣，噢。

眉梢下降。

「唉，之後還能釣幾隻呢？」

=
加總：57
耗時：5分鐘 | 藍魚移情別戀了→藍魚X1
累計時間：120分鐘
累計收穫：藻魚X2、石魚X5、藍魚X1
=

「小美姐，不然煙火該怎麼放啊？……小美姐？」

「嗯？嗯——其實你的方法也不是不可行。」煙火還是會爆，只是會發生不得了的事。把後句埋在心中，小美懶懶開口：「你可以先試一次，再看看是喜歡一般的方法還是自己的方法。」

「不是，這之前我是不是應該先學一般的方法？」

透過簡短對話，他總算有了認知錯誤的自覺，可是聊天對象顯然更樂見他往歪路偏，拼命煽風點火。

「沒說你是錯的，只是你想的玩法更進階，一般人學不來——你下次可以給他們一個驚喜，說不定他們就會認同了。」

俗話說驚喜跟驚嚇只有一線之隔，心胸寬大點也能把驚嚇當作驚喜。

=
加總：48
耗時：10分鐘 | 可能要再丟顆糖→0
累計時間：95分鐘
累計收穫：石魚X11、藻魚X2
=

提起料理，他又想起那隻從頭到尾都瞧不見半點影子的紅魚了。瞄向腳邊箱子裡的灰藍綠，小明對紅魚的思念有增無減。

烤香魚、烤鯖魚和烤秋刀魚也不錯，不知道樓上釣不釣得到？烤魚的話，就算不買廚具也能料理，現抓現烤，新鮮的海味最好吃。

食慾區塊活躍之餘也不忘分神談天，青年微笑回應，劃破空氣的甩竿聲也一齊出現。

「原來你是負責跑腿的。」煙火只遠看，吃烤肉還要東跑西跑幫忙備貨，他開始同情α了。「往好處想，運動過後吃的東西往往特別美味，把跑腿當飯前運動，心裡會不會好過一點。」

=
加總：42
耗時：10分鐘 | 誰叫你想吃魚！誰叫你釣魚時想著吃魚！→0
累計時間：115分鐘
累計收穫：藍魚X4、石魚X4、藻魚X1
=

依然是假設姊姊打算烤肉。

α不在乎味覺體驗，但對得吃很久的場合還是敬謝不敏，誰叫烤焦與沒烤熟的估計會佔多數，而處理多數的責任多半會落在他頭上。

聳肩，他淡淡地答：

「不用吃的話會更好一點。」

可以的話只想在買完東西後退場，自己就能隨便買個咬幾口就能解決的東西。看別人吃也不壞，只要別叫他一起吃就好。

真心覺得吃東西很麻煩，不進食也不會死的地下城實在很適合他。

=
加總：58
耗時：5分鐘 | 地方的藍魚誤會了什麼，不想吃跟不抓去賣是兩回事→藍魚X1
累計時間：115分鐘
累計收穫：藻魚X4、石魚X6，藍魚X1
=

「直、直接放不會發生什麼事嗎？比如說給別人困擾什麼的。」

小美抬起目光想了一下，接著從回憶裡撈出異國同事說的話，仿造語氣啟口：

「——那是他們危機意識不足。」

小華安靜片刻。

「妳剛剛是不是說了危機？」

「你聽錯了——我是說，為了讓他們每天都能保持適當的緊張感，偶爾一次也不賴。」

「小美姐，我覺得放煙火放出緊張感應該不是什麼好事耶？」

「這跟看足球賽時的緊張是一樣的，有益身心健康。」

他開始被說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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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總：8
耗時：10分鐘 | 如果魚有黑名單列表，上面一定有你們的名字→0
累計時間：105分鐘
累計收穫：石魚X11、藻魚X2
=
小美時限到了所以跟小華的併在一起
=

不用吃更好——

兩顆塑料包裝的糖果還躺在口袋深處，小明在短時間內沒有想吃它們的念頭。

想起糖從一顆變兩顆的過程，瞄準黑色人影方向的視線從同情又轉回狐疑。

「你討厭吃東西？」不只不想吃，聽起來對煙火也沒多大的慾望，「恕我冒昧，你平常有什麼娛樂或興趣嗎？」

這個人明明總是在笑，生活卻好像很缺乏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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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總：41
耗時：10分鐘 | 魚輕輕來了，魚尖叫跑走了→0
累計時間：125分鐘→因時限自動列成120分鐘
累計收穫：藍魚X4、石魚X4、藻魚X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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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淺淺笑意的聲調和緩。

「哎，討厭吃東西可不太妙。」

在灰與綠之間一尾青藍優游。釣了好一陣子，水箱裡終於出現第三種顏色。瞥了眼輕盈的藍色魚尾，接著響起的回答也有些輕飄：

「算不上討厭。」

只是也算不上喜歡。就如他不討厭看煙火，卻也從沒打算特地去看。

下一個問題使對話間隔被拉得有些長。

興趣。算起來釣魚的時限也差不多要到了。想著，α迎著狐疑的視線笑了下，很快放棄尋找答案的回答不可避免地顯得有些敷衍：

「暫時想不到。」

以後會不會想到也不知道。

=
加總：29
耗時：5分鐘 | 在最後一刻趕上被賣的石魚→石魚X1
累計時間：120分鐘
累計收穫：藻魚X4、石魚X7，藍魚X1
=

幫小華快速釣魚，請看VCR！
釣——魚釣——魚釣到什麼魚——

=
加總：0
耗時：10分鐘 |什麼魚都沒釣到～→0
累計時間：115分鐘
累計收穫：石魚X11、藻魚X2
=
小美時限到了所以跟小華的併在一起
=

「魚是不是都被釣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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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總：15
耗時：5分鐘 |石魚GETだぜ！→石魚X1
累計時間：120分鐘
累計收穫：石魚X12、藻魚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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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時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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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發出魚塘是否沒魚的疑問，少年又接著釣起了一條魚。

想著這對魚到底算不算種激將法，很快收拾好釣具——其實也只是收起釣線，把魚竿放回原位——的α順口提醒：

「時間似乎差不多了。」

算不上討厭，所以也談不上喜歡——這樣的猜測邏輯應該合情合理。只是他以為大部份的人都樂於享受美食，收到的回應讓他有些意外，而銜接在後的另一道答案則讓眉頭揚起。

問到興趣和娛樂，頓聲後的回答是「暫時想不到」。

在場除了當事者，沒人能知道是否屬實。倘若是假的，回答聽起來像敷衍人的藉口；假使是真的，那這個人的生活不是太忙就是閒得太無趣。兩種都不是好事。

細想相遇至此的短暫數小時，他再度為α增添一筆印象。

仿佛天生委蛇隨眾，所以與生俱來地卓爾不群。

意外地，兩個反義詞相輔相成，互不相衝。

沒抓緊時機多問，宣告終點線的聲音便落下。不留念地將所有用品放回原位，小明點頭，提起魚箱往應該是兌換處的管理員那提步。

前面，先行一步收拾好的小美朝他揮了揮手，用著略帶詫異的神情指向小華的魚箱。

「釣這麼久也才九隻，我是不是釣最少的啊？」

他偷看了眼小華的箱子，一目瞭然的差距。

一口輕嘆長音響起。

提起魚箱緩步走著，α還沒到達兌換處就見不遠處的兩人似乎在關注小華的箱子。

有些少見的，指著箱子的女性表情微帶詫異，而青年則在瞄了眼箱子後，發出有些綿長的嘆息。走近時剛好捕捉到嘆息的尾巴，於是他有些不明所以地也朝魚箱裡看了眼。

好灰。

在數量之前先注意到的是顏色的分配差距。或許是被灰色的石魚包圍，那兩尾綠顯得特別鮮艷。

是因為很灰？

看完之後還是不太明白青年嘆氣的原因，對著魚箱思考了一會兒，結果想起的是剛才對方說過的話：

『好想吃魚。好想煮清蒸魚。』

嗯——？

「這樣是很多嗎？」

見剩餘兩人晃近，小華不解聞道。沒有注意四周人釣魚時的動靜，也沒基準可以對照，他自然不會有概念。

而且，印象中石魚是最便宜的，能換的了多少錢才是關鍵。

「夠多了，我只釣到八條。」小美微彎身，以指背扣打箱子邊緣，在小華喃喃「還有藍色的啊」時捏指算出自己這邊的金額：

「全部賣掉有55銀幣——或者說，只有55銀幣。我猜我是最少的。」

她已經看見所有人箱裡魚隻的數目了，不數都知道結果。

小明邊釣邊算價格，早已知道這一箱加起來的價值有多少。

「這裡面加起來是70銀幣。」小明一邊說，一邊拉開想殘害藍魚的手，被阻止的少年沒有放棄，不安分地轉向α那邊的魚箱，舉手就想探進去戳裡面那唯一一尾藍色的。

這次倒是放任了小華，小明只是在確認每個箱子裡都缺乏紅魚後淡蹙眉，以氣音抱怨：

「紅魚也太難抓了。」

好想吃清蒸紅魚。

所以是因為裡面都沒有紅魚，還是只是沒放棄吃魚？想著，他沒有開口問的意思。只在聽聞眾人談論收穫總額時，想起什麼似的開口：

「解任務的話能換到五銀幣和療傷藥。要兩條魚。」

還沒戴回手套的右手豎起兩根指頭。

說著同時他也確認了一遍自己的水箱裡有多少魚。沒意外的話，拿去繳交任務後一共會有80銀幣。跟預計的剛好一樣。

沒意外的話。

注意到小華伸來的手也沒有阻止的意思，只是看著對方的手指把魚嚇得滿箱逃竄，然後才微笑著問：

「你要嗎？」

黔色眸子一瞬間亮了起來。

「可以嗎？」

緊接著再掙扎似地閉上。

「呃嗯嗯嗯——不行，給我的話，欠阿爾法的錢就越來越多了。」發出一串糾結的沉聲，小華認真搖頭。

「我姐說緣分像個圓，量是固定的，不多不少剛剛好。所以從那裡得到多少就得還多少，否則圓缺越多，緣分就會散了。」

雙手環胸，他用力頷首。

「嗯，所以下次就換我給阿爾法了，至少現在不行收。」

「這樣啊，雖然我不是很懂緣分。」

說著他笑了笑。既然沒有抓魚的必要，就把手套戴了回去。少年的話讓他想起姊姊也說過類似的事情，只是內容剛好相反。

虧欠比任何聯繫都要穩固，欠得越多，越是擺脫不掉，人情、錢債、性命，全都是如此。人只有在尚有餘裕的時候才能選擇，要與不要，欠與不欠，還與不還。

他其實無所謂，或者說如果得記在心上反而比較困擾。但如果直說還不還都沒關係似乎不太好。

看著少年同樣是黑色卻透著光亮的眼睛，他揚起微笑，略顯悠哉的嗓音輕緩地說著跟之前一樣的回應：

「慢慢來吧。」

拿多少還多少。那友人從他這搶食的鹹酥雞什麼時候才能還？別人還沒來得及還，自己就先死了，這狀況該怎麼處理？就算燒給他，死到地下城的現在八成也收不到，怎麼想都是他虧。

玄學的問題問朋友最快。然而欠他跟解答的都是同一人，小明心情很複雜，想也知道對方只會用更歪的道理反駁回去。

耳邊仿佛傳來那一本正經又戲謔的熟悉嗓音：

『緣份喔？不就一個願打一個願哀？簡單來說就是讓馬基維利主義者拿去騙那些自以為是的浪漫主義派的說詞，只要搬出來就能讓那些腦袋每天開花的人信以為真，跟踩著大義名分的犯罪行為沒兩樣。』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可以把緣份扭曲成這麼難聽。先不論那些充滿偏見的觀點，你什麼時候才要還我鹹酥雞？』

『喂，那可是犯罪行為，我怎麼可能會拿緣份那一套詐欺手法對朋友？』

『詐欺是犯罪，搶劫就不是了？』

『都不是，這些是你找我聊天的咨詢費。幫你打了折，一份鹹酥雞能抵已經很划算了，不客氣。』

——三秒就夠想像出來了，東西被搶還要莫名其妙地道謝，跟朋友說話有時候真的很累。

哀悼一陣花了錢卻吃不到的鹹酥雞，他順手幫小華清點。

「小華收穫不錯嘛，80銀幣。再來就是去繳交阿爾法說的任務，然後把剩下的賣了。這之後——」

之後該去隔壁繼續拔草嗎？

小明遙望左側，心緒穿過層層枝椏，透過牆堵，專注想像302房。

「先去隔壁試個一小時就回去宿舍吧，雖然死不了，身體還是需要休息。噢，還是你們想先回去？」

釣兩個小時的魚跟發兩個小時的呆差別不大，真要說消耗到了什麼，那大概也是精神。明明是不怎麼需要專注與體力的簡單工作，卻反而讓人想睡。

對繼續與否依然是沒有意見。

都行。都可以。沒意見。

差別不大的句子在心裡轉了轉。想來那個問題應該是指不覺得需要休息就去拔草，於是他最後沒選任何一句當作回答：

「我還可以。」

釣魚拔草啊……聽起來真像退休生活。死了就不用工作，退休也是不用工作，那麼把死亡當作退休也有幾分道理。

如果是退休生活，她更想悠哉度日就是了。小美不喜歡工作，卻也不討厭工作，現實與地下城的都是——釣魚對她而言只是耐心等待魚線緊繃再拉起來的重複性動作，而那份耐心恰好是她的長處，故兩小時過去後的現在也感受不到多少疲倦。

看來她很適合釣魚。

只是。瀏海底下的一對藍眸瞇起，手習慣性扶上頰。往下看去，只見和箱底同色的水中佇游著八條魚，魚群之間尚有空隙，不至於擁擠，讓絲綢般的尾得以毫無障礙地在水中飄蕩。

數量跟薪水都是最少的。

看來她只適合釣魚，卻不擅長釣魚。

聽似矛盾的結論讓小美失笑，不由得想起僅有一面之緣的女性。記憶中的人影「啊啊」了聲，兩指將未點燃的菸夾離脣齒。

『我有煙癮，但我不抽煙。』

丟下令人滿腹疑惑的話，她單手插回口袋，沙啞的嗓音漫不經心的。黑若墨石的髮被風揚揚吹起，佈滿了小美半面視野。

還有機會見到那個人的話，要是仿造句子回說：「我很適合釣魚，卻不擅長釣魚。」不知道對方會有何感想？

半恍神心想，她在聽到回應後思緒歸位，很流暢地跟著應聲：

「我都可以。」回宿舍就能再泡澡了。

發話剛落，小華也接在後：

「我還不累，想先去302看看。」

結論定下後，小明點頭，不拖泥帶水地再度提起步伐。

漁獲的金額結算得很快。領回身份牌後α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沒有立即跟上領頭青年的步伐。

還是不太習慣。

他沒怎麼團體行動過，就算有，其實也只是碰巧走往同個方向，或是看起來像是走往同個方向。而這種暫時的狀態並不會與持續有關。

但習慣從來都是培養出來的惰性，連感到微妙都覺得麻煩的那刻或許就可以說是習慣了。或許。

他慢慢地把身份牌收起，這才無聲無息地隨著眾人的腳步行進。

速度不快不慢，凝滯的影子再次開始流動。

===

呀！感謝阿爾法中和阿爾法的交流！
釣魚掛零的次數多到開始懷疑四人附近是不是有AT力場（。）（仿佛看見吃魚話題一出現就被嚇跑的魚群） 覺得想睡覺的阿爾法實在太……可愛……（捂心）

是說紅魚也太——難——抓——了！紅魚簡直是寫作一星實則友抽限定的六星存在啊！ 這魚塘真的有紅魚嗎！

走廊時的對話理解不在同一條線，釣魚時的對話也不在同一條線，阿爾法每次都想成犯罪好可愛好好笑wwwwwww（大笑）那個麻雀衰小口袋沒錢也讓我笑了好久，麻雀好可憐

這次也是交流的好開心！不好意思這幾天人都在外，碰不到電腦又回應緩慢，感謝阿爾法中的包容

oneslifemustmatter: 感謝小明中和王家小隊陪這邊一起釣魚！呀看大家講話真的好有趣！中間有一輪大家全都沒釣魚，魚的雷達簡直靈到可惡，其實他們有在偷聽地上說話吧？
對啊──！！(大喊)紅魚真的好難釣，他真實存在嗎？難道說是感受到小明的餓意了嗎？不該不該，通通抓去做成清蒸魚(拔掉魚的雷達)

小明趕跑小華睡神的方式太帥太刺激了，α一度要睡著的時候中之這邊一直在想著 「哇下一輪小明的魚鉤會不會飛過來啊好帥」的默默期待著（期待？？？）
石魚說呵也好經典，真想頒發笑話MVP給他wwwwwwww明明一開始很一般的在記錄魚種，結果後來變成各種奇怪的備註，看備註根本變成每輪釣魚的樂趣之一了，太有趣了簡直想做個精選XD&麻雀簡直是有長腳的鬼，類別大概是窮鬼 (失禮)

小明跟α講的完全不是同一種煙火可是對話還是微妙的能接得起來真的很厲害wwwwwww往不對的方向去理解那些話就會覺得小明超兇殘的(笑好久)
小華跟小美的對話也每次都好好笑，感覺得到小華被小美唬得一愣一愣的，還有小明的朋友居然能從小明手中搶奪鹽酥雞實在很厲害XD覺得大家就算不特別說笑話就很好笑了，但如果特別說笑話就會開始地獄笑話連發
交流得好開心呀！沒關係的，小明中不用介意，釣魚本來就是該慢慢來才殘害得到生命的活動呀！ 啊，不過鯨那種釣不到魚的就算慢慢釣再久也是釣不到魚的(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