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真背。」沒等自己發出幾聲哀怨，頃刻大雨直落。也沒白費多少力氣試圖擋雨，單薄的帽衫起不了任何作用。還正煩惱著，又見眼角閃過熟悉的身影，及肩的髮和能平視的身形並不容易認錯。
oO(我每次淋雨都要遇這麼一次嗎？)

聽聞踩著水窪的腳步聲，出於本能地往回瞥了一眼，但之後卻沒有再轉過頭去。
眼前那張有過幾面之緣的臉跟腦海中的記憶重疊，大體來說，憶起那雙自己覺得帶點小狗眼神的烏黑大眼還不算困難，即使是之於不大擅長記臉的，此時站在透明的傘底下的男人。
「…我上次是不是打攪你了？」對視數餘秒後，原本沒有表情的臉掛上戲謔的微笑。「你其實很喜歡淋雨？」
邊丟出不明所以的問句，卻邊往回走。回過神來，傘已經在兩人的頭頂。
「抱歉，我換個手好嗎？」聽來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他將左手提著的菜換到另一隻手拿著，這樣兩個人就都能納入傘下了。

知道對方在揶揄自己，厥起嘴來正要懟幾句，卻見那面孔已在咫尺、傘也到了頭頂，只話鋒一轉：「……學長也挺熱心不是嗎。下次要不要一起？」

　垂眼見對方正給塑料袋換手，他撓撓頭、伸手打算接過，「不如這個給我拿——」發現自己是濕透了，要幫忙拿也只會把袋子打得溼答答的，又悻悻然把手收回。

見對方一身休閒、又提著一袋食材，這才想起上次和學長的閒聊「怜斗學長住在這附近嗎？」

聞言，只是看你一眼，然後輕笑了一下。
「…還是算了吧，我不想感冒，也不想看到你感冒。」

換手拿東西時注意到你本要伸出的手又伸了回去，視線在濕透的男孩身上留了幾秒，清麗的眉微微蹙起。聽到你的問句後，在思考的似乎不是問題本身。

「不遠。」他心不在焉地說，很明顯是在糾結其他什麼事情的樣子，沉默了好一會才又開口。
「……你待會有什麼要緊的事嗎？去我家換件衣服再回去吧？」他緩緩地說，然後又想到了什麼的樣子，又補了一句： 「對了…吃午餐了嗎？」

「唔？」本在這陣沈默裡思考該是麻煩對方送自己到車站、還是進隨便一家超商等雨停比較好，對方之後說出口的話反讓少年發出一聲咕噥。
　　「沒什麼事。學長方便的話當然好。」搔搔臉，「謝謝。」一向厚臉皮也都不好意思起來，真要算的話，給對方添麻煩應該是第三次了吧⋯⋯
「還沒。」oO(啊，這是要回去做飯呢⋯⋯)
轉過頭舔了一下臉上的雨水。額，好苦。

「…那就這樣了。」點點頭，「家裡很簡陋，別介意哪。」沒料到現在這樣，還沒整理過呢。
「那麼……」他眨眨眼，「我的食材買多了，恐怕要請你幫忙一下了。」
走了五分鐘後能看見一棟公寓大廈，在樓下搭了電梯後到了自己住的樓層。
拿出鑰匙轉開了門，進到屋內脫鞋後轉頭看了下人。
「你……要先洗個澡嗎，涼也？」

一邊配合著對方的步伐走，對於怜斗說的話只是搖搖頭，接著不假思索地回答：「幫多少忙都沒問題。」
在走入玄關後，小小地說聲打擾了。還是忍不住新奇地左右亂看，直到低頭脫鞋時才意識到半濕不乾黏在身上的帽衫束繩還在滴水。
oO(啊，水會滴到地板吧。)想著總之趕緊把帽衫脫下，這才聽到學長的問話，脫到一半的衣服卡在頭上，「嗯，好啊。浴室在哪？」

！「…………」轉過頭的時候愣了一下，看你的衣服還……
「噗哈哈哈哈！…好可愛喔！」走到你旁邊幫你把衣服「咻～」的拉起來，因為吸了水所以有些沉，還濕答答的。
「…過來這邊。」領著人在走廊上轉了個彎，「等我一下。」說完後讓人在原地等著，自己則去房間隨便拎了件襯衫交到對方手中。
「洗髮精、毛巾什麼的都自己用就行了，好了後到客廳等我，好嗎？」

「啊？」疑惑了一聲，尾音有點飄高，主要是沒有想到學長會走過來幫自己脫，反而有點窘迫「這樣才不可愛吧」雖然想說自己來就好了⋯⋯但還是乖乖地讓對方幫忙，有些難為情oO(這是被當作落水狗嗎)

　脫下帽衫清爽了點，他再次環視這間公寓套房的格局，除了一般的傢俱擺設外——他看著隨風輕輕揚起的落地窗簾，兩眼放光，跟在學長後面走去浴室的路上不斷盯著落地窗的方向。oO(我就知道！U_U)小小地比著勝利手勢

　「好的。」接下襯衫簡短地應答，在裡頭待了20分鐘後才走出來

「哈哈。」笑而不語，只覺得眼前的人真的很像一隻大狗……看了就覺得心情很好。把你塞進浴室後就走去廚房拿出今天買的食材，開始準備午飯……過了一段時間後，才聽到不遠處的開門聲。
！ｏＯ（好了嗎……？）同時拿了個勺子試了下味道，自己這邊也差不多了呢。
拿了兩個盤子盛裝完後端上桌，對你招招手。
「咖哩塊在特價，就不小心多買了一點……」撓撓臉，「我想……味道應該還行吧？我有自信不輸給外面的店喔？」

「！」剛打開浴室門就聞到咖哩的香氣、粗手粗腳把襯衫穿上。又慢跑又淋雨的，餓也早就餓到沒感覺，看著對方動作嫻熟地打理好，既覺新鮮又神奇，怜斗學長和廚房搭得起來這點讓腦子還有點難以消化。
　在市川的對面坐下來，短髮上還有些水氣，聞言只是抬了抬眉，厥起嘴：「是嗎？」臭小鬼
　吃了一口，唔⋯⋯
兩口三口四口五口

( U - ( U)嚼嚼嚼「⋯⋯」
@ - @吞「⋯⋯」發現自己應該要先回答一下，停下湯匙

一臉認真的兩眼放光，不只是落地窗而已連廚藝都超出預期，「學長的咖哩跟學校長得不一樣⋯⋯」咖哩醬跟學校的稀哩嘩拉咖哩不一樣，味道很濃郁，而且紅蘿蔔不會太硬，馬鈴薯好軟，綿綿的和辛香料的味道混在一起⋯⋯啥小啦

肚子裡有東西後腦子不再迷迷糊糊，整理了一下狀況，這是餓壞了也沒道謝就顧自吃起來的概念啊⋯⋯遲來的尷尬爬上喉嚨，咬著湯匙沈默了一下，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找個話題尬聊：「學長上次去打工是去哪裡？」

ｏＯ（……？）看對方一臉認真地說出這樣的話，腦子頓了一下才又繼續運轉…
「…噗哈哈哈！這樣嗎？」笑了出來，不知道是因為開心被讚美還是因為你很有趣。毫無自覺地摸了一下你的頭後坐到一旁，也吃了一口今天做的咖哩。
ｏＯ（啊，今天超水準發揮呢…難怪……）咀嚼咀嚼。一邊思考著下次該改進哪裡，一邊被突如其來的問題打開腦袋。

「打工？」不是沒有聽清楚，只是跟大多數人一樣都習慣再重複一次被問的話。眨眨眼睛，眼神飄來飄去，似乎在猶豫該不該………哎呀，這問題來得也未免太快了？
「嗯……」才在思考著該怎麼開口，就朝你的方向湊近了一點，手撐著頭。
「……幫我保密的話，就告訴你？」

oO(怜斗學長真的很愛笑欸)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笑，是我很好笑還是這是他的習慣？但看對方開心的樣子，也放鬆了剛剛因為尷尬僵住的肩膀。被摸頭倒是因為次數已經多到習慣的程度了，歪歪頭繼續吃飯。

聞聲稍微一抬眼，坐在一旁的人臉竟近了幾分，呆愣著想了一下，「噢，」接著把湯匙放下，在嘴前比了個拉拉鍊的動作。「嗯。」

oO(要保密的工作……？是什麼很危險的工作嗎……？)十五歲的想像力

看到你做出拉拉鍊的動作，不禁想世界上真的有這種人在啊，現在是高一吧……？真的好像小孩子哪……
「嘛、也沒什麼啦。」輕輕笑了一下
「其實～我現在在酒吧打工。」眨眨眼睛，「那種場所…有的時候會有點……唔嗯。」沒把話說完，只是胡亂點了一下頭。

「大概就這樣吧……只是不太重要的事。」
「…啊對了，合適嗎？ 襯衫。」看了一眼，伸出手幫你把領子給翻好。

「酒吧⋯⋯嗎」驚訝是驚訝，卻沒什麼違和感⋯⋯是因為學長總是一副餘裕的樣子嗎？對那樣的場所沒有太多印象，在少年相當片面的資訊裡，眼前這位男人意外地適合電影中在酒櫃前、昏黃燈光下擦著酒杯的酒保形象。
　「有點？」對方沒有講完的話讓自己有些好奇，但也沒有打算追問。連吐息都稍微能感受到，他偏偏頭，發現藍色的眼睛要是換個角度看的話會像寶石一樣呢。「那感覺也不是輕鬆的工作啊。⋯⋯學長當酒保不會太年輕一點嗎？」思緒飄移，擅自先以為對方是酒保了
聞言，淺淺地笑了笑：「不會啊，這樣以後就知道翹課要去哪裡找人了。」

「噢。」剛剛穿起來覺得有點小卡，但急著跑出來吃飯，應該是沒什麼差吧？又把頭偏向另一邊讓對方好整理。這人很習慣照顧人呢。「有點小⋯⋯不過算合適，謝謝。下次把他洗乾淨再還給你。」

偷偷聞聞剛剛還帶著淡淡雨味的身體。oO(沐浴乳的味道也是一樣的。)又把臉轉回餐桌，繼續吃飯：「學長一個人住嗎？」

「是去打雜的啦……」一開始的確只是去拖拖地甚麼的，但其實漸漸地就不知不覺承包了很多事情呢……酒保的工作也是。說什麼「來客量會增加」的，真是沒辦法呢。
聞言卻只是輕輕笑了一下「亂跑的話，到時候考試會很慘烈喔。」瞇起眼睛，雖然不太禮貌但是…涼也的話，會放心力在功課上嗎？……撐在桌子上這麼想著。
伸手幫你把領子整理好後點點頭，說下次碰面再還就好。接著聽到問題，緩緩開口： 「是呢，之前的確是我一個人住這邊。不過現在是住在宿舍裡面……最近水電開始吃力了呢。」

哎？是打雜的啊⋯⋯雖然說起來也是，但就是不自覺往酒保的方向想。真的沒有酒保制服嗎？竟然開始覺得有點可惜。

「功課的話怎樣都會有辦法啦。」吃完最後一口，小聲地說句「我吃飽了」，開始玩手上的OK蹦。雖然也想用功過，但果然⋯⋯跟打球比起來太無聊了。「怜斗學長才是，打工跟學校的事不會太累嗎？」還是學長是課業也完全ＯＫ的類型？

「現在住宿舍⋯⋯那這裡也還是住著？」有點搞不懂，但發現自己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問問題ㄝ，連自己都覺得好煩

「學長吃完了嗎？我幫你拿」拿起自己的碗盤，看著市川的，打算去洗碗

「沒問題的。畢竟也只有這兩件事情要做嘛……」聳聳肩，其實兩件事情都不太難才是主因吧。
「哈哈，我對功課其實挺有心得的呢，有問題也可以來找我喔。」
說一說瞄到對方手上的OK蹦…是受傷了嗎？
「…只有假日的時候會回來，就像今天。」但也因為這樣，挺容易長灰塵的。「你飽了嗎？」談話過程中不知不覺盤子就空了，因為幫自己盛的量比較少吧，大概。也不推辭了，說了聲謝謝後把碗盤推過去。

趁你去洗碗的時候走過去打開冰箱，拿出一個小小的盒子，看起來像……
「涼也，走的時候可以幫我個忙嗎？」

「真的？」看對方回答得理所當然，挑了挑眉：「我這可是一天到晚都在麻煩你啊。」
「哦哦。」 接過碗盤後找了一下洗碗精，一邊刷洗一邊開口：「這樣不是很容易長灰塵嗎？」暗暗想著蹺課的話能跑的地方更多了0.0
在詢問後將碗盤歸位，看向手上泡得爛爛的創口貼，順勢撕下扔到一旁的垃圾桶。
「什麼忙？」轉過頭去，看到對方手中像是布丁的盒子，兩眼放光：「以後什麼忙都可以。」這樣的對話是不是剛剛也有出現過？

「也沒什麼關係吧？」聳聳肩，「不過…這樣一來，涼也可就欠了怜斗學長好多次人情了呢～該怎麼辦呢？」心血來潮，有些壞心地笑了一下
把布丁放到桌上時看了一下賞味期。嗯，太好了，還沒過。 「是這樣沒錯…定期打掃有些麻煩就是了，不是什麼大問題的。」邊回答邊拎起盒子，與轉身的你對到眼
「這樣嗎？太好了呢。」看你見到盒子一副精神奕奕的樣子，笑意又更深了一點
「……那麼，就請你幫我解決它，好嗎？」拉起你的手，把盒子接到你手中

「唔……就算你問怎麼辦」不知是真的在苦惱還是只是順勢又唸一遍，瞧見對方有些壞心的笑「啊，那就讓我幫你打掃吧。或者是學長喜歡吃什麼東西之類的…」

　搔搔頭，怎麼說呢……學長真的很愛笑欸，這樣一直笑不會累？

手被拉著，很自然地接下：「當然好。學長不喜歡吃甜食嗎？」看向窗外，吹進來的風還帶著濕氣，不過雨似乎已經停了。

oO(再慢跑回去吧……) 正這樣想著時，又想起身上正穿著對方借給自己的襯衫和布丁。



oO(坐公車好了……)又怎麼樣的話會讓怜斗學長的好意白費的，比起又淋雨，不小心把對方的襯衫扯壞更尷尬。

「你已經還了一個人情了呢。」不然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比較好，放到壞的話太可惜了
「嘛，還行的程度吧。不過它跟你比較搭。」布丁
注意到你向著落地窗外看，這才發現，剛剛背景的雨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聽不到了。
「……涼也待在這裡的時間好像結束了呢。」說了一句不知道夾著怎樣的情緒在內的話。把視線移回來，今天的巧遇似乎終於要告一段落了。
「我送你到下面吧。」

語調上挑：「啊？那我的人情一定很快就還完的。請提高一點難度啦。」分給室友吃應該夠？擅自決定下次來拜訪要買個什麼特別的甜點送學長才行。嗯⋯⋯還是直接買食材好呢？說起來，對廚房的事根本一竅不通啊。

　聞言，沒有注意到裡頭有些什麼，只是低著頭一個勁的專心綁鞋帶，滿腦子都是藍眼睛。「要是寂寞的話我會盡量挑這附近淋雨的，到時候再麻煩怜斗さん了。」沒大沒小

簡短地道謝，進了電梯後想了想，指了指對方的瀏海：「怜斗さん頭髮好長。吃飯的時候很容易掉下來吧？」

「——」抱胸靠著牆壁的身體僵了一下，看著你繫鞋帶繫得流暢，但自己一直以來轉得挺快的腦袋、此時卻停機了須臾。市川發現自己現在說不出話，拜託——簡單的「我才沒有」是連小學生都說得出來的程度吧？嘴巴微微張開卻又閉起，最後他只能狼狽地點頭，發出一個表示應允的簡短音節。
　　直至進到電梯內，腦子才稍微清醒了些，他瞥了一眼一旁的人，發現對方也在看他，還順便問了個問題。他趕緊回過神來：
？「你說我的……」低頭看了一下垂肩的髮梢，捏起一綹在指尖摩娑。「這個嗎……是沒錯，所以我有髮箍，也有髮夾。」其實也就跟女孩子一樣罷了，習慣了倒沒什麼
「之前好像被說過很適合長髮，結果不知不覺就這麼長了呢。」轉過頭看著你笑了一下。「涼也覺得如何？」

在分心什麼呢？看學長方才沒有應聲，還以為是自己踰矩、正想著是不是又搞砸了，對方似乎又回過神般回答。也垂下眸望向總是在盯著的髮梢，又抬眼，像是端詳，看起來還有點漫不經心：「噢。」髮夾啊⋯⋯藍色的吧。在學長轉過頭時伸手，把其中一縷髮絲勾到對方耳後。

　「啊？」遲了一秒才消化問句，把手放回自己的褲子口袋裡後佯裝沈思一下，在電梯開門後開口：「很適合。」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的眼睛也很美。」

「雖然想看學長錯愕的樣子，但好看的東西就是好看。」搶先走出門，轉過頭學起剛才怜斗壞笑起來的臉，「今天謝謝，到這裡就可以了。」向對方擺擺手，往公寓大樓的出口走去，「學校見。」

「……？」ｏＯ（嗯？）只不過是眨了幾次眼睛的功夫，那隻手就在眼前放大了，而又過了幾秒，側耳被脫隊的些許髮絲輕輕搔了下癢。此時的市川就只能愣在原地，用剩下的腦容量去處理這不過一瞬間發生的事情。由於事出突然，還差點兒漏聽了對方那些拙劣的模仿反擊。
　　眼睜睜看著電梯門開啟又闔上，不知幾時，那個好像高了自己一點點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後方，這才又能整理突如其來的資訊……不，其實一直都行的，只是邏輯與理智在與現實抗衡罷了。
　　ｏＯ（……這都是誰教他的？是我嗎？）直到機械冰冷的樓層到達通知響起前都靠在鏡子上思索，明明還是個小鬼……算了，大概是今天空隙太多了，下次可沒機會再讓你得逞了。
　　看著電梯門在眼前打開，市川輕撫了一下彷彿還留有指尖熱度的耳朵，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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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你沒說要畫圖！！！！ㄋ娘咧 我要死ㄌ （緩過氣）辛苦市川中⋯⋯我是真ㄉ真ㄉ要死掉不是假ㄉ甲ㄉ要死掉⋯⋯

靠北！！ㄋ也未免太寶ㄌ！！

mukur1: ㄋ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