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實驗㈡
「我相信大家都不會有事的!」

擁有一頭深海藍長捲髮的實驗負責人員這麼說著按下控制鈕,接著整齊合蓋的聲音左左至右傳遞而來。
latest #33
只要是實驗,基本上就不會是什麼好事。
從被抽到的那一刻起,就意味著連同失去兩天的自由。
唯一值得慶幸的僅有這次的執行長,是在大部分無法忍受苦痛實驗體口中皆留有好名聲的蕾貝卡。

藉由閉倉的前一剎那,伊芙琳再次掃過一眼身著白大掛的背影。
隨著『喀噹』一聲,艙體與意識皆沉入深邃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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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眼時,首先映入的是夏日奪目的艷陽、以及清澈的藍白雲。
然後是伸向自己的手、還有那個照理來說已經永遠無法再見到的面孔。
屬於美國的白析膚色,卻染著會更加另人注目青色短髮、燦金色的眼瞳閃過水光,裡頭是快要滿溢而出的溫柔。
「沒事吧?」身著藍白色條紋外套的男子笑問著。

──這不可能!怎麼可能?

那一瞬間伊芙琳身體彷彿流竄過大量電流從地板上彈跳而起,驚慌失措著
左右盼望。
在沒有任何映照反射物的當下,女孩僅能透過自身的肢體觸覺及視線來確認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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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處之處是片百花齊放的美麗田野;身上所穿已不再是黑白相間的實驗囚服,而是再熟悉不過的紅色無袖吊帶、深紫色單寧長褲、青綠色外套。

可惜隨風從後往前飄揚到眼前的櫻粉混青色髮絲正提醒著自己,這不過是幻境。

「怎麼突然跳起來?該不會那一摔撞傻了吧?」青年看著自己的一連串舉動顯得茫然,擔心著將手伸過來、手心輕靠上額頭。
──那是以為不會不會再次聽見的懷念之音。
倘若這是夢境,能否永遠不再醒來?

依靠肌膚接觸清楚傳遞過來的、屬於人體的溫度正在逐漸為乾澀的雙眼引導透明液體。
意識到這點的伊芙琳一手拍開還停在額頭上的大手,低下頭低語。
「再笨也沒你蠢,你這個炸雞上校......」
不好、再這樣下去......

「喂喂喂、怎麼哭了?有摔傷嗎?不會真摔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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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陣短暫小混亂之後,伊芙琳總算是弄清楚現在的狀況。
現在兩人正趕往其中一戶借了大筆金額卻還不出利息的家族。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小家庭、似乎有在私下做著非法交易。
因為經營失敗才落到現在的下場。

而兩人現在所處之地則是路上的其中一片花田。
負責駛車的人路過發現了這裡,就半拉半拖著伊芙琳下車休息。
這個景像還有點殘影存留在記憶之中。
──是〝那個事件〞發生的前三天。

瞥了一眼興奮的拿著手機拍攝蝴蝶照片的搭檔。
......這人到底有沒有把任務看在眼裡啊。

從以前開始便是如此。
除了組織交代的事項之外、他似乎更加注重某些東西。

伊芙琳微微皺起眉頭、又慢慢的鬆開。
當時的自己還無法理解他的所作所為,但若是現在的話好像、稍微能夠理解了。
倘若時間能夠重來,會不會一切都有所不同?

少女看著這眼前近乎現實的虛幻,如此祈求。

這一次,一定要制止悲劇的發生。
伊芙琳以背依著微微發熱的車門板暗自下定決心,在桑德斯眼所未及之處握緊了拳、又鬆開。
「喂,時間。」眨眨不久前流失淚水而乾色的眼睛,將視線由遠調回近。
側身瞄見車內所顯示的時鐘出聲提醒著。

青年這才終於收起手機屏幕,邊道著歉著小跑步回車邊。
接著在少女眼前被卡在田與路面中央的小溝渠絆了個大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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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依著車窗撐著半邊頰,泛著冷冽光澤的藍眼悄悄撇過正在開車青年那從牛仔褲的破損縫隙之中露出的新〝勳章〞,而後無奈嘆息一聲。

到底誰才像個孩子?
「喂喂、嘆氣老的快哦。要是小伊芙琳臉上長出細紋我可要難過了.......哦、」男子苦笑著調侃道,復部隨即受到一軸擊。

「小心點,我還在開車呢。」青年裝似無辜的柔柔挨打的地方,從副駕駛座前的抽屜抽出一根糖塞到少女空著的那隻手中,獻寶似的說明這東西來由:「這是前幾天在目標家附近的市集看到的,怎麼樣?很可愛吧?」

伊芙琳依言看向手中的棒子,即使早就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那是一根包裝精美的琉璃色糖果,側邊掛著精緻的說明半透明小卡。
店家還非常用心的將糖果本體做成貓咪的造型。

「嗯,如果貓咪也會辨識的話。」用著毫無波瀾的語調說著,少女將小卡翻過說明處。上頭果不其然寫著貓咪專用幾個大字。
記得這根糖一直到上島前,都被自己好好的收藏在房間的木盒子內。連同他的──一起。
在離開的前一刻,也先行一步把盒子轉移到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地方。

秉持著一貫的面不改色,伊芙琳握緊了手中的木棍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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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任誰都沒有發現在他們眼前的〝伊芙琳〞,並不是屬於跟他們同一時空的伊芙琳。
即使有了較親密的肢體接處也依舊沒有發覺。
甚至自然到會讓人誤以為這裡便是〝真實〞。
至於所發生的事件、人物、場景,基本上也都與那個時候、與兩年前相同。
這是這兩天下來,少女所觀察到的。

這樣也好,能省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這裡是港口預計年底拆除的廢棄大樓前。
逐漸暗下的夜色、陣陣足以參透冷意的海風拂面而來。
伊芙琳伸手擋下青年遞過來的熱茶,示意要他自己喝掉。
觸碰到的瞬間,桑德斯指間涼意傳透而來。

早就習慣更惡劣的環境,不過僅僅這點冷意還不需要暖身。
不過長年一直生長在得以溫飽環境中的青年就不同了。
待分針指向十二,微暗轉角處的腳步聲隨著距離逐漸放大。
早清楚眼前這個畏畏縮縮的欠債人下一刻會做出什麼事情,伊芙琳悄悄往能阻擋的方向移去。
果不其然交談不到幾句,被逼急的目標轉身撞過少女往大樓內跑去。

「唔、」被撞擊的左肩頰骨一陣疼痛,估摸著對方在肩膀上加裝了鐵片一類的東西。
因為男性原本體型就偏寬大而忽略掉可能有護身這件事情。
還沒等到身體恢復,卻看見桑德斯先一步跟了進去。
即使想出聲制止也已經晚一步,青年的衣襬消失在眼前。
──這樣下去不行!
伊芙琳咬緊牙關,跟著踏入最終戰場。
幽暗的屋內僅能藉著遠方燈塔的微弱光源辨識,走不上幾步就能採到數塊因海潮剝落而下的岩壁碎屑。
加上還有數個被遺棄在此處的廢棄家具,更是讓移動難上加難。

少女放慢步調、小心翼翼的與青年並行。
一切就如同那日。
伊芙琳向前踩過幾步。
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過青年戴在腰間的槍支朝後方扣下版機。

子彈出口瞬間的火光清楚照亮桑德斯一臉錯愕,以及倒下黑衣人的最後身姿。
似打響戰爭的訊號,無數埋伏此處的敵人一一浮出。
現在,不過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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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依舊是風光明媚、陽光普照,祥和的、不知接下來的噩夢。
「嗯?怎麼了?不喜歡嗎?」青年詢問的聲音從身旁傳來,手中握著的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棒棒糖。

二十、三十?
這是第幾次?少女早以數不清。

一次次的祈望最後皆轉變成一遍遍的絕望。
即使再堅強,也無法熬過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回朔。
從最一開始的迫切、焦躁不安、悔恨萬分,到無情無緒、萬念俱灰。
劇烈爆破炸開城牆,宛如煙火大會壯麗。
落下碩大瓦礫激起身旁巨大水花。
逐漸入冬的冰冷海水早已浸濕全身,可是伊芙琳卻感覺不到半點冰冷。

望著眼前又一次樓屋崩落,少女發現了。
打從最初使,不過一切都是奢望。

心宛如被千刀萬剮般的痛,可卻再也流不出一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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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讓我有這樣的奢望?
「因為要讓你認清。」

再次睜開眼時,身處在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空白空間。
有的只有自己、還有站在面前回應話語的桑德斯。
──認清什麼?
「你的無力、還有你的自大。」

──我只是想拯救你......
「不、你只是想救你自己。」
「讓你自己能脫離這個罪惡感好忘掉這一切......」
少女聽見自己的心發出一聲喀噹巨響。
青年正常的影像逐漸崩落,替換成一張張駭人不已的淒慘死狀。
那是再清楚不過,一再失敗的畫面。

雙腳瞬間失去支撐的力氣。
無力感迫使自己攤坐在地,想別開視線卻無法轉移目光。
伊芙琳掩起耳朵,試圖排除那跟著警報音不斷傳入的刺耳嘰笑。
──不、不是這樣、不是!
『警告!實驗品MD-E-091心律嚴重失衡!』
『警告!實驗品MD-E-091心律嚴重失衡!』
『警告!實驗品MD-E-091心律嚴重失衡!』

『強制停止機置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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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再次回歸黑暗。
這裡接著會開始補角色故事線,所以會看到非常非常久遠以前的官方任務,請各位別介意
關於這一則裡提到的肯德基上校(不是)詳細人設請看➢這裡
哦可以隨意回覆呦
✧艾略克✧
5 years ago
伊芙琳回想起炸雞身亡的畫面呢 看起來很讓人難過,不過似乎也如同對方說的,兩個目的大概都是有的
Ericgold0218: 對呀但跳下油鍋的不是炸雞是伊芙琳 (不是
其實伊芙琳沒有想忘記,只是罪惡感壓的她很難受
搭檔確切怎麼死的在下一篇 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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