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定交流:moon_white
那天在百樓閣巧遇閣主後又過了幾日,洛普從千蝶殿輾轉得知另外兩位城主的身份。

然而最讓他感到訝異的並非城主都是式神的巧合,而是其中一位居然就住在自己隔壁,還是他的好友——月白
latest #39
「那傢伙也太低調了吧!半個字都沒跟本大爺提過……不用慶祝的嗎?」
手提菜籃走往家的方向,一路碎念著。
「雞肉、牛肉、豬肉都準備好了還有什麼……啊、」
停在雜貨攤前,思考了一會兒後走進店裡買了三瓶酒。

「雖然沒有嘗試過……不過說到慶祝果然還是要有酒啊。」
況且趁這個機會喝看看也不錯。
東西都備齊了,少年就這樣提著大包小包,興致高昂的準備到鄰居家給個驚喜。

……然而準備這麼多,卻在抵達門前的那一刻退縮了。

oO(如果他們剛好在忙怎麼辦?)
平常總是直接敲門喊人出來的兔子難得有了猶豫。

oO(說不定月白已經慶祝過了?)

oO(為什麼月白不跟本大爺提起城主的事?)

oO(話說帶酒過來會不會很怪?)
「還是……晚點再過來好了……。」
握緊手上裝了酒的提袋,少年轉身跑回自己家中,隨意地將門甩上。

把物品放上餐桌後,純白的身影往臥室走去,倒在鬆軟的棉被堆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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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大爺才不是怯步、只是、只是擔心太突然會嚇到他們罷了!對!只是這樣罷了!!對!!!」
朝著天花板亂七八糟的喊著,然而自己一人住著的這個家理所當然的沒有任何人回應。

怦咚、怦咚、

「……好煩。」
心臟的跳動聲在少年安靜下來後顯得更加孤獨,他盯著未開的吊燈,隨後起身回到飯廳,不知哪來的衝動開了瓶酒,就這麼往嘴裡送去。

「難喝版的汽水……。」
口中不停碎念,手卻沒有停過,坐在餐桌旁開始了自己一個人的酒會。
原本窩在門廊前享受午後暖陽的白狼自是察覺了那股氣味。
停駐在外卻遲遲未敲門,然後就這麼突然離去,伴隨趴搭趴搭地聲響甩上了隔壁房門。
不自覺將腦袋轉了方向,豎起的耳朵捕捉著傳來的騷亂。
「……」想不透那兔子到底在搞什麼,最終牠起身來到洛普門前。
「兔子。」牠以鼻子頂開門板,探入腦袋。
「唔、……嗝、?月白……。」
望向無預警被推開的大門,倚靠在餐廳門框的少年一臉茫然的盯著來訪者。

「你是來跟本大爺搶汽水的嗎?本大爺才不給你喔……!」
他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身後的飯廳早在方才的酒勁中被撞得亂七八糟,這下連客廳都遭殃了。
那濃烈的味道怎麼想都是酒,況且汽水是什麼來著⋯⋯?
但現下也不是繼續思考這問題的時候,看洛普渾身酒氣的晃過來,牠下意識退了幾步。
「啊啊……?什麼意思……就這麼討厭本大爺嗎?」
看著對方的反應,帶著酒氣的少年氣噗噗的加快了腳步,卻在一步之差時踉蹌倒下,整個人撲在巨獸純白的身軀上。

「痛……、」小聲的唉著,手腳在這陣鬧騰下撞出了不少擦傷。
「本大爺不是跌倒、是要抓住你……、嗝、」
「嗷嗯!?」即使是個少年,以正常人體重重力加速度往身上壓還是造成了不小的衝擊。月白忍不住哎了一聲,接著略惱怒的盯向洛普。
「兔子,你很臭。」
「蛤?本大爺可是每天都有梳理的,你在說什麼傻話。」
有些不服氣的抬起頭,整張臉湊到白狼面前。

「……你、最近是怎樣、有主人後就、嗝、囂張起來了!」
超級沒禮貌的近距離碎碎念。
迷茫的雙眼為了看清眼前的黃眸,越靠越近。
「我說……」野獸的毛皮氣得都聳立起來,月白渾身靈力奔騰導致他身上的藍色紋樣如水般流動。他一個咬牙化為人形,用力抓住洛普的肩膀。

「渾身酒臭不要離我這麼近!」
聽到這話洛普愣了愣,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
似乎是有什麼話想說出口卻卡在喉嚨,支支吾吾後一個側身甩開對方的手,往月白的腰扣上去,緊緊抓住。


「本大爺就是要靠你這麼近啦!!不然你、你又不見怎麼辦!!!」
「說什麼莫名其妙的話……」濃厚的酒味讓鼻子靈敏的白狼青年不太痛快,他皺著眉撇開臉回道。
「你才莫名其妙……!本大爺當初可是找你找了一個月……」
扣住月白的手抓得老緊,像是深怕人消失似的。

「一整個月、本大爺一直在擔心你啊……!想著你出事了怎麼辦、結果、結果、哼!」
說不出個所以然,少年只覺得自己腦袋一團亂,撇著嘴用力蹭往月白的胸膛洩憤。
「一個月……?」不明所以的低頭看向那顆腦袋。
「啊————!!」
看著月白那副毫不在乎的模樣,搞得好像自己很在意似的,這不平衡感讓兔子氣得用力錘起對方的胸膛。
「你這笨狗跟奈茵離開洞窟到搬過來不是過了一個月嗎?!本大爺一直在找你、你這隻不告而別的笨狗!!!
「⋯⋯」這樣嗎。

沈默的任洛普搥自己好幾拳後,才抓住他的手腕制止。
「我也睡了一個月。」
「污穢入侵了那個地方,離開之後為了恢復睡了一個月。」
「……!」
瞪大雙眼望著月白,原本緊握的拳頭在話語落下的同時鬆了開來。

這可是他第一次聽說這件事。
……說起來,關於這個認識多年的朋友,為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卻這麼多啊?
「……你、你都沒說本大爺怎麼會知道……、本大爺……」
本想接著剛剛的笨狗發言繼續罵下去,卻罵不出個所以然。
「本、本大爺……」
「……、」

「……對不起、」
小聲的說了什麼。
「……」沒接上那句道歉,他只是沉默。
沉默?
他的一句道歉竟只換來他一段看不透的沉默?

「你……!倒是說話啊!!」
恥到想挖個坑跳進去。
「要說什麼?」
他確實不理解。
無論是自己該向洛普告知這件事的理由,抑或洛普突然道歉的原因。
「你希望我說什麼。」
「說什麼都比沉默好啊……。」
似乎是酒精的作用,讓這兔子忍不住直碎念。

「你大可以怪本大爺啊,怪本大爺那幾週不在洞窟……判斷錯誤……沒去給你們送符……唔、為什麼是由我說這些啊,總之你快點說些什麼!」
自責的情緒跟一堆抱怨混雜在一起,最後還是不忘用上一句命令句。
「做那種事就跟預先判斷能否狩獵到食物一樣沒意義。」
「況且污穢出現在哪裡跟你又沒有關聯。」
「如果本大爺在的話才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傷啊!!!」
——可是如果是自己在,也無法讓他像現在一樣得到自由。
「……唔、」
喊出來的話語和心中的想法成了矛盾,搞不清楚自己思緒的兔子就這麼發著愣,撲簌簌地掉下淚來。
張口微愣。
「⋯⋯」可他終究不知該說些什麼,洛普的心情變化與糾結思緒實在複雜得讓白狼感到困惑。

邪物難以捉摸,防不勝防,這是他們身處的現實。
已經過去的事拿"如果"來煩惱又有什麼意義?
又是沉默。
「……你總是什麼都不說,不管是離開也好、受傷也罷,負面的事情就算了,連當上城主的事也隻字未提。」
甩開月白原本抓著自己的手,他帶著哭腔說到。

「明明當了這麼多年的朋友,卻只有本大爺什麼事都想跟你分享、分開的時候也只有本大爺感到……感到……感到寂寞!為什麼啊!!?」

寂寞。
說出那兩個字後就像是承認了過去這些時日的空洞,隨著話語落下,兔子的眼涙幾乎可以說是從雨滴進化成了瀑布,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因為那個城對我來說沒什麼意義。不會住在那裡,所謂的擁有權也一下子就消失……」聽見洛普脫口而出的字句,他又再次表露困惑。
「朋友……?我們的關係叫做朋友嗎?」
啪嗒。
好像有什麼斷掉的聲音。

——啊,大概是理智吧。

這是什麼衝擊性的發言?

已經不知道該吐槽還是該難過……不對,生氣?
洛普難得安靜了下來,用著幾乎可以說是死人般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那雙黃眸。
「……我們不是朋友嗎?那你一直以來把本大爺當什麼在看啊?」
「兔子。」簡單明瞭。
「……從今天開始請把本大爺改成『兔子朋友』。」
用敬語強制更改月白字典的定義。

「你是本大爺的狼朋友,朋友沒有單方面的,所以本大爺是偉大的兔子朋友。」
好像又名正言順的加上了什麼。
「偉大是多餘的。」就算不清楚確切的朋友定義,但那個名詞他還是明白的。
「……麻煩的傢伙。」
最麻煩的人不知道在說什麼。

「話說今天你的臉怎麼看都歪七扭八的,本大爺覺得你應該去休息。」
語畢,他化為白兔,跌跌撞撞的抓著月白的衣服移動到他的肩上。
「但是先送本大爺……回房間、……呼——…」
睡著了。
「⋯⋯」這隻兔子各種方面真的是很會添麻煩。

白狼默默在心底吐槽後,起身拎著渾身酒味的兔子回隔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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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的兔子藉著酒意跟狼朋友吵了單方面的 (
回話一整個氣死人的狼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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