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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0年,從夏到冬(內收)
latest #21
August Trial
將近十年前他在南非的醫院病得很重,可是那時沒有人照顧他,如今他開始照顧人了,在監獄裡。
黑髮綠眼的二等兵背上有好幾道深淺不一的鞭子痕跡,他拿著一盤子醫療用品,靜靜地看著護士給二等兵換藥。
護士讓他留下給二等兵暫時差遣,他幫二等兵把襯衫外套拿回來時同時拿了一步水。
「您還需要甚麼嗎?」
「滾。」
他走開了沒幾步,二等兵又打翻了那杯水。他默默地拿抹布,蹲下把地上的水擦乾。
「你來了這裡多久?」
他抬頭時二等兵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年。」他想了想又道:「他們給我判了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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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ptember Match
二等兵名叫蘭德爾.史葛卡。從其他長官口中聽聞是頭不會世故脾氣又臭的蠻牛。不會與上面打交道的二等兵便注定在紅鬚港受盡磨難,而待在他們身邊的同類也必然受到牽連。
雖然如此,他眼中的蘭德爾依然相當有用。第一次利用是好奇,第二次成了肯定,蘭德爾可以幫他做許多微小的事。就像從前每天給他泡熱可可的老僕人,他自己去泡不是難事,但有人從煮水到攪拌到雙手奉上,你只須要低頭慢斯條理地輕啜一口,而且味道還不差,何樂而不為。
比如說有軍官因為上次老頭的事找他麻煩,蘭德爾便可以為他出氣,當中更妙的是出氣之後。
他趁機向灰頭土臉的軍官獻計,如何將那老頭的家人丟出威登鎮,以此洗刷軍官的名聲。威登鎮太細小了,要把老頭的女兒丟到女子監獄或工廠不是難事。結果蘭德爾又看不過眼,衝口而出的刻薄話差點又換了鞭子。
人在挫折後總是容易動搖。一只腿被砍掉,便會忍不住向他人依靠。一場惡鬥後,蘭德爾總有辦法成為斷腿的人,喪家之犬似的再次投向他這邊。
十多年的礦場商場經驗告訴他這是經濟效益。
November Song
蘭德爾的人緣好比紅鬚港的自由,從不存在。冬天值夜是件苦差,他幾乎每夜都看到蘭德爾在巡邏。二等兵並不願意混水摸魚,挺起腰骨堅持著步伐,沒有到樓層側邊休息的打算。然而那嚴肅的神情襯著紅鼻子顯得相當滑稽,他還聽到好幾次打噴嚏的聲音。
冬天睡不著也是一件苦事,牆壁變得冰冷不可依靠,他只好用殘舊的氈子把自己裹緊,一邊看蘭德爾表演似的來來回回。
「……你不『唱歌』?」
蘭德爾突然停步,俯視著縮在氈子裡的他。
「唱了。」他應道,天氣很冷,他唱了幾個小節便放棄,呼吸著冷空氣使雙唇快凍結起來,他難得地放棄禮節的用語。
蘭德爾又走了。過了一會拿著一張跟他身上差不多的氈子回來,他不明所以,二等兵嘖了一聲將氈子穿過鐵欄,隨便地撤在他身上。「後面的傢伙留下的,進了隔離監獄又沒人來收。」
他半垂著眼,看著那張灰黃色的氈子:「送我的嗎?」
蘭德爾的目光從左到右溜了一遍,最後落在那張氈子上:「不行,給你蓋一會我就會拿回去,別以為可以貪這種小便宜。」
「謝謝長官。」他鉗著氈子的邊角,蓋在自己的小腿和腳上。
「為甚麼不披在身上?」蘭德爾皺眉,挨近了鐵欄。
他眨眨眼睛道:「沒甚麼,上面有點明顯的污漬,感覺是痰,不過更重要是反正我的氈子蓋不住腳。」
他看到蘭德爾捏著鐵欄,緊抿著唇好一會才道:「知足一點,囚犯。」
他輕輕撥過左側垂下的髮,又低頭道:「在這裡不會有更好的東西了,比起一無所有,長官你為我做的事情已經夠多了。」
第二天深夜,蘭德爾丟了一張深灰色的毛氈給他,材質不佳並不柔軟,但勝在夠厚實和非常乾淨。
December Child
蘭德爾在他的鐵籠前坐下,每晚可能就那一兩次,每次大概不過五分鐘。
「唱出來。」
他從那張沉厚的灰色毛氈探頭而出,難得地皺眉。「我讓你唱就唱。」蘭德爾揉了揉鼻子,瞪著他。
他的眼睛突然不知道方向,似是初次登台的演員又似是心虛的政治家,最後只能看著自己凍得微紅的雙手,乾燥的唇微微張開。
也許聲音因寒冷而低沈苦澀,蘭德爾眉毛皺得快要斷開:「我叫你唱,不是用哼的。」
「抱歉長官,這首樂曲沒有歌詞。」他苦笑。
「那你唱來做甚麼?」蘭德爾開始不耐煩,緊盯著那雙瞄著別處的藍眼,他總覺得自己被耍了。
他磨擦雙手,呵出一口溫暖的空氣:「這是我小時候常常聽的音樂。」
「我沒有聽過,你看起來沒那麼老。」蘭德爾那雙綠眼逼供似的瞪著他。
他並沒有因為這樣收起笑容:「嗯,因為這不是坊間流行的音樂,我母親說這是她十四歲生日時收到的禮物,她的父親,也就是我的外祖父,特意請來那個地區最好的作曲家給她寫的。」
「放屁、胡說八道。」蘭德爾嘴角抽搐,「你要是甚麼高級貨色,就不會在紅鬚港。」
他搖頭,把自己挪近了鐵欄一點點,道:「抱歉長官,我的確只是一名罪犯,不可能是甚麼高貴的人了,但是每個人不應該因為他身處的地方而──」
「閉嘴,你是帝國半島的叛亂份子嗎?想胡說八道甚麼?」蘭德爾不耐煩地插話。
他輕嘆了一口氣,看著窗外的夜空道:「我母親每次哼完這首歌,都會跟我說天上的繁星是你的皇冠,而你必須努力讓自己配得上它,哪怕身邊的人都把它們摘下來,當成廉價的假寶石來佩帶。」
蘭德爾依然坐得很直,沒有動作,但視線似乎忍不住越過鐵欄,沿著他的視線看看窗外是否真的有星空。
他回頭對著那雙一時鬆懈的綠眼笑道:「所以即使天上沒有半顆星星,值得皇冠的人還是比冒名頂替的人更努力和優秀。」
看著蘭德爾那副傻楞地看他的樣子,他突然覺得很輕快,卻偏要掩飾,擺出一副緊張的樣子道:「長官,你坐在這裡也會冷,要不要披著氈子……」說罷他又把身上那張毛氈鬆開。
「我說沒用借給你,你不要這麼快就還我,煩死人了。」蘭德爾馬上站起來,綠眼朝著另一邊通道,「我還要巡邏,你睡你的覺,我真是有病了才聽你說這麼久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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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誓我會努力追上1881年的進度
他們關係是很好的特別是現在每次寫蘭德爾像第一次談戀愛的傻小子也覺得很好笑雖然他的確是
如果他們真的是在同一個寵物店的貓,戴斯蒙被買走的話蘭德爾一定會在寵物店搗蛋,店主不得不半買半送地讓蘭德爾跟買了戴斯蒙的主人走<--到了新家後蘭德爾還常常不准主人摸戴斯蒙,然後會把零食都留給戴斯蒙
這種戀愛臭的感覺中之十分不習慣啊
然後 留言隨意 我發誓我真的會追上官方進度的
有貓我就來吸。阿蘭(誰)好傲嬌。話說這次怎麼沒有在凌晨更新
vidriera 問得好,一定是我的生活節奏出問題了(??)他就是只超傲嬌又純情的黑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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