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的工作，今天終於迎來了假日。
畢竟店鋪的試吃活動相當熱烈，自己又沒有特別……不如說是刻意不去探看那些募集遠征的隊伍，所以店鋪替自己排了很多天的班，自己也就這樣一天一天地早上前往店鋪，在傍晚時下班返回住處。

發現再過兩天就是週末的時候，著實有些訝異。
開始工作以後，時間竟過得如此的快，忙碌也讓自己少了許多胡思亂想的時間。

雖然下班經過蔬果攤時，自己仍會在紅豔的蘋果堆前駐足。
但隨之湧上心頭的微妙不實在感，卻又讓自己匆匆挪開腳步。

自己是該專心點……讓自己能夠獨當一面了。
能不要再依賴誰的話，或許自己也能夠成為可以被依賴的人……至少，能夠幫上誰的忙就好了。
如果也能幫上他的忙的話……

不知為何，那股隱隱的預感打斷了自己的思緒。
似乎是從那天 ……那個模糊不清的下午開始的吧，只要放任思緒浮游，總會在不知名的某個念頭之前被硬生生攔下。
彷彿那是不能開啟的門，不能做的事，但自己卻不明白為什麼。

這樣的感覺很奇怪，但從未有這麼強烈的預感阻止自己。
彷彿是動物們面臨危險時的反射，查覺到再往前就是險境的瞬間，便會止步。

雖然在看到那個身影的時候，還是會感覺心情雀躍，伴隨著期待，也依然喜歡聽到他的聲音，閒談著輕鬆的話題。
但是……總有心裡某處被挖空了的不實在感。
一定是自己會得太少，無法幫上大家的忙的關係吧？
如果努力讓自己變得能幫上更多忙的話，就能填補這股奇怪的感覺吧？

◆

在住處起了個早，梳洗換上輕便的服裝、帶齊必需品後，抱起繫上緞帶與鈴鐺的小雞走下一樓。
為了怕自己上班的時候小雞會餓了肚子或沒有足夠的水，自己試著在出門前把小雞帶到一樓活動，換了大一些的盆子裝米跟水，在返回住處後再把小雞帶回臥室就寢。

多虧了鈴鐺的聲響，自己能很快就找到四處走動的小雞，雖然小雞暫時沒辦法飛上桌子，但自己也開始習慣性把儀器與素材收拾妥當，避免小雞練習飛行時碰倒了玻璃罐之類的。

似乎只要打起精神做點不同的事情，一切就會有所進展……

◆

「……耶斯卡先生？」

來到工會進行調和的委託，卻意外地在調和室裡看到認識的身影。
但唯一的空位和對方還是有段距離，而且對方看起來也似乎不是能夠打擾的狀態……還是先完成委託後，再前去向對方打招呼好了。

任務【調和實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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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和【紅色藥水】LV.2
紅色藥草：工會提供3個 (每次使用1個)
中和劑：工會提供3個 (每次使用1個)
使用藥缽、、試管組合(工會提供)
1.亞卓斯 LV.2 (調和 LV.2)
2.耶斯卡 LV.2 (調和 LV.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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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紅色藥草撕碎後放進藥缽，接著加入中和劑，小心翼翼地開始研磨。

製作一次

製作二次

製作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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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了 紅色藥水 21個。
消耗行動力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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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睜開眼，眼神無比清澈，彷彿所有雜思都已經不存在腦海中，他吸了一口氣，吐出，將大空之氣貫穿整個身體。
然後他抬起手，捻起藥草先是聞了一下那新鮮的氣味，再來將之碾碎成粉末，開始了調和。

1.
2.
3.

「……」這次似乎好了一點，不過還是不夠。

當他這麼想著時，他忽然發現不遠處多了一個人，而且是熟識的面孔，於是他朝對方搭話：「你好，亞卓斯。」

－－－－－－－－－－－－－－
耶斯卡完成了 紅色藥水 18 個。
消耗行動力 (6)。
－－－－－－－－－－－－－－

「耶斯卡先生，早安。」
將清洗乾淨的器材放回自己的托盤上，因為其他人大多都忙完離開了，調和室頓時變得有點空。
看對方終於開口，也走上前向對方點了點頭。

「最近似乎都沒有碰到你，你最近如何？」他將完成的紅色藥水放置一旁，維持盤腿的坐姿與彼列寒暄。

「最近……」
這個範圍該拉多遠才好呢？距離上次見到對方確實已經有段時間了，該把這段期間的事情一一細數嗎？還是簡單地說這幾天的情況就好呢？

想了想，決定不要讓對方有太大負擔地先提最近幾天的事。

「最近開始工作了……雖然只是兼差……」
「耶斯卡先生呢？最近天氣有點熱呢。」

「工作……」仔細回想，似乎自己在街上走過時曾經在某間裝潢精緻的店看到與彼列相似的身影。「啊啊，難怪上次會看到與你相似的人影。」
恍然大悟的說著。

「我的話，生活似乎沒什麼大轉變。」他的手心朝上，然後轉變手勢。「睡眠、起床、採集、調和、冥想、邂逅、離別，人生或許都只是這些事。」

「耶斯卡先生，看得很開呢……」
啊，不知道這個說法是不是這樣用……希望沒有跟想表達的意義差太多就好了。

但是，這樣的反應反而讓自己有些好奇。

「那個……耶斯卡先生……會不會有煩惱的時候呢？」
看對方似乎還沒有要離開的打算，調和室裡也空了很多不怕佔了別人位置，便放心地開口。

「煩惱嗎？確實有時候會煩惱晚餐要煮什麼……」手指按在下巴思考著，看來也一樣在煩惱今日的晚餐了，他想了一會，回過神，重新看向彼列。「我看起來像是沒煩惱的人嗎？」

「嗯……」
思考著耶斯卡的反問，對啊……為什麼自己會這樣認為呢？
是因為……嗯…………

「我想是因為……耶斯卡先生看起來……那個……感覺不到有心事之類的？」
「不過……果然不能只看外表就這麼認為呢，不好意思，耶斯卡先生。」

「這沒什麼。」他安撫著對方的歉意，手掌直直豎起。「但是你會這麼問我，應該是你本身就有煩惱在吧。」

「雖然，我總感覺你隨時都像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澄澈的目光看著彼列。

「……耶斯卡先生……」
雖然對聽到這樣的感想有些在意，但這就是他人看到的自己沒錯……

「是……是呢，我……總是很怕會麻煩到別人，或者讓別人感到困擾……之類的。」
「因為在這裡遇到的人，大多都非常友善……我……沒什麼能夠幫上對方的，只能希望不要讓別人太麻煩了。」

類似的問題已經被問過又指導過許多次了，也能好好地把前因後果說清楚了，雖然介懷的事情還在，但至少自己已經能接受這樣的事實了……吧。

「你的生活似乎過得非常小心翼翼。」聽了彼列的話語後他說道。「總是顧慮他人的你，是個溫柔的人，但太過柔軟卻會傷害到自己。」

「我認為這個世界上不存在『麻煩他人』，更多的是『相互幫助』，在我的部落大家總是如此。說著無法幫上忙的你，太低估自己的能力了。」

「……耶斯卡先生，跟大家說的一樣呢。」
雖然聽過自己這麼說的人，大多也是這麼回答的，但是那並沒有讓自己的心虛感受到收斂。

「雖然……我總是說不想麻煩別人之類的話，但是……我想……恐怕那只是我對自已的安慰……受別人幫助之前都不會想想這樣是不是會麻煩到別人之類的，讓別人幫忙之後，才這樣想來安慰自己而已。」

「我希望能早些獨當一面……試著讓自己別太去麻煩別人，把自己顧好應該就能少點給別人添麻煩了……我是這麼想的。」

吸了口氣，這樣一股腦地說著自己的事果然還是有些不習慣，但是好像沒有好好地解釋到該交代清楚的事，於是再度試著開口：

「我想如果我能把自己顧好，或許就會覺得自己也能去幫助別人……之類的……所以，現在是這麼打算的。」

「你現在過得不好嗎？」單純疑惑地看向對方，那張沒有什麼情緒的臉總是有著太過直接的目光。

接收到耶斯卡投射而來的視線，頓了頓。

「我雖然知道怎麼過活，但是總會讓人擔心之類的……這裡如果資金不虞匱乏的話，大多事情都能靠花錢應付，所以我才去工作……希望能因此少一點讓別人擔心的事情。」

「這樣啊，資金的問題……」他想了想，自己似乎很少為金錢的事情憂慮。「我想我可能也擔心你。」

「不過，卻不是物質層面。」他看著彼列，抬起手，將手掌覆上對方的胸口。「這裡若是崩壞的話，我會難過的。」

「…………」
看著耶斯卡的手勢，以及隔著衣物傳來的輕微溫度與重量，總有股心底某處被看透了的感覺，但是……即使試著回想，也無法想起到底是怎麼回事。

「……抱歉，我……那個……」
即使想說出口自己讓對方擔心了很抱歉，但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下意識對承認這件事有所抗拒，從腦海深處竄出的盡是一些『沒有任何問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之類的話語，但是……又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到底……

「我……應該沒事的，耶斯卡先生，我會打起精神的。」
即使感到疑惑又有些不安，還是試著開口，現在的一切都很好不是嗎？有了穩定的收入、從工作上學習了新的事情，也有了轉移思慮的目標……
想到這裡，那股微妙的不真實感又讓自己感到疑惑，但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是發生了什麼，也無從開口了。

「不打起精神也沒關係。」他說道，然後收回了手。「不如說，你要是在我面前大哭一場，我反而會比較放心吧。」

「你是個心思縝密的人，所以我無法理解太多關於你的感情，也許是太年輕才無法理解。」那張依舊面無表情的臉似乎出現了落寞的情緒。「不過，要是哪一天我覺得你不能再繼續那麼下去了，或許我會強行讓你哭泣吧。」

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太好的話語，他仍然直盯著彼列。

「……耶斯卡先生……」
總覺得自己的答案好像沒有讓對方放心下來，感到有些愧疚之餘，也對對方提及的事情湧現了一股奇妙的熟悉感。

但是……印象還是十分模糊，總記得自己有哭到無法忍耐過……但是卻又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的事。

「……耶斯卡先生，人在什麼時候會哭呢？……那個……我是指……只有悲傷的時候，才會哭泣嗎？」
雖然自己提出的問題，耶斯卡都一一解答了，但是多少是佔用了對方的時間，只希望這樣的問題不會讓對方花上太多心神。

他思考了一會。「與相愛之人結合時的喜極而泣、被信任的人背叛時的盛怒、理想未達成時的不甘心……人的情緒太多樣了，我也無法一一舉列，甚至有很多是我沒有體驗過的。」

「亞卓斯，上次哭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呢？」

聽著耶斯卡的描述，僅是第一樣就讓自己難以想像了……後面的例子，別說自己沒有機會遇上，連見過的機會也沒有。
勉強按下這股無法回應對方的歉疚，想開口回應時，卻又聽到對方的問題。

「我……」
對啊，是什麼時候呢……總覺得是好久之前，卻又覺得是最近的事情。

「……我不知道，那個……可能是覺得這樣的自己太丟臉了，所以不想記住吧……」
「總覺得要是哭了的話……好像就有什麼會跟著一起消失不見了。」

雖然非常模糊，卻是自己唯一能說出口的感受，不知道這樣能不能讓對方了解呢？

「是嗎。」他輕輕地應答。「人真是難懂的生物。」

「那個會消失不見的東西很重要嗎？」

聽著耶斯卡的問題，思考著該如何解釋所謂會消失不見的事物。

「我也不知道⋯⋯但是，會覺得很害怕，不能夠再失去任何東西了的感覺。」

想了好一會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有些慚愧地回應了對方。

「耶斯卡先生⋯⋯有感覺失去過什麼了的時候嗎？」
想起什麼似的，又補上了一句話：
「那個⋯⋯是看不見的東西，不是物質⋯⋯或金錢。」

原本看向彼列的目光轉到了另一邊並且垂下。
「原本我就不擁有任何東西。」沒錯，就連性命也是撿來的，或者被給予的。「這樣要談曾經失去過什麼……嗯，是個難題。」
他雙手抱胸，頭歪向一邊。

他又重新看向彼列，眼神中似乎多了好奇。
「那你曾經失去過嗎？不是物質也不是金錢的東西。」

沒有擁有任何東西是什麼感覺呢？
自己總是害怕失去的，又真的是自己擁有的東西嗎？
是不是因為沒辦法確認自己真的擁有，所以才那麼害怕失去呢？

或許就是這麼一回事……啊，總覺得有誰也告訴過自己類似的事情，但是卻想不起來……

「我…我想，或許是因為……不，我可能也跟耶斯卡先生一樣，沒有擁有任何東西……但是，我卻不是這麼認為。」

「我在故鄉的時候，有住的地方……有能夠保暖的衣物，被周遭的人關心著，被照顧著……常常能聽到別人對我說著期待。」
「該怎麼說呢……或許聽來很奇怪，但是擁有這些的，是我……也不是我……應該說……是他們希望的我，不是……我認為的我。」

鮮少把那些念頭轉換為話語的自己，光是說出這些就讓腦筋轉到發燙了，只能祈求對方能夠理解自己想表達的是為何物。

「這樣聽起來，你似乎一直不是順著自己的心過活啊？」聽了對方的話後他說道。「就像是萬眾矚目的偶像一樣，你一直照著他人的期待生活，你扮演出了某種形象，但只有你才知道那不是真正的你，只有你才看得見你自己。」

「說的沒錯……抱歉，讓耶斯卡先生替我解釋了。」
對方簡短地闡述了自己想表達的情景，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

「但是……大家需要的是他們希望的……我的樣子，如果不那麼做的話，就沒辦法幫上大家的忙了，因為我……除此之外，就沒有擅長的事了……既沒辦法跟大家做的一樣好，又會因為沒做好受傷了讓大家擔心……因為他們希望我能好好地待在他們所希望的地方。」

多少因為耶斯卡幫忙闡述過而有了說明的依據，說出口的話也比較流暢了，但說了這麼多也依然只是闡述而已，自己說這些到底是希望能聽到怎樣的答案呢？……即使這麼想，卻又不明白。

「抱歉，耶斯卡先生……盡是在說我的事情……」

「這沒什麼需要道歉的，能更加理解你我很高興。」雖然他的表情仍舊毫無變化。「其實我不太明白，為什麼你要一直照著他人期望過活，你愛著他們嗎？深愛到想為了他們付出一切？還是說你是想要被愛？」

耶斯卡說著的話語，多半是自己從未想過的事情，大概也是因為如此，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即使開口，也是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

「……我……我是大家一起照顧才能長大的，大家給我住的地方……還有衣服跟食物，我……我的職責就是讓大家能夠擁有期望……之類的事情……」

「如果連這些也做不到的話，我就什麼都不是了……而且，會讓大家很困擾的……」

說到這裡，卻也沒辦法回答耶斯卡的問題。
但是……唯有那件事，自己是非常明白的。

「……被愛……這種事情，我的話……是不可能的吧……」

「……」他有了半晌的沉默，這讓本來就只剩下他們的調和室更加安靜了，彷彿還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每個人都是值得被愛的存在，亞卓斯。」他緩緩開口。「但是你若是相信自己是不被愛的，恐怕不管投注多少愛給你，你也許都看不見吧。」

他抬起雙手，捧住了對方的臉頰，目光毫無掩飾地看著。
「你得先深愛自己。」

「…………」
沒能避開這股彷彿穿透心裡的視線，最後只得眨了眨眼。
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腦海裡湧現的，盡是那些醜陋的想法……啊……明明就不斷勸過自己別去想那些的，但是總是怎樣也關不住。
僅只是聽到別人說『可以』，就覺得自己可以這麼做了，但是……隨之而來的失望、失落，都讓自己痛苦又後悔。

「耶斯卡先生，抱歉……那個……」

「愛……自己……具體來說是怎樣的一件事呢？」

將那些差點矢口吐露的、關於自己沒有那樣的資格的想法暫時按在心底，只是聽聽別人所說的，或許也能多了解些自己不明白的事吧？ 那些難解的思緒，大概也能因此有了地方收納，不至於一湧出就慌亂吧？

試著注視對方那雙顏色漂亮如同夕暮染上天邊的眼睛，薄薄地映著自己的輪廓，即使明白那是自己，卻覺得非常陌生。

「也許是……你會開始為了自己而行動，而不是為了他人行動。」看著對方黃金色的雙眼。「就像你會為了他人的心情著想，你也該替自己的心情做些行動。」

他的語調不輕不重，既像是輕描淡寫又像是語重心長。
「唯有深愛自己，才能真正愛上他人。」

說完，他放下手，坐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上，抬起手搔了搔後頸。
「總覺得，不好意思。」然而仍是那副表情。「我自己也沒有思考過所謂的『愛自己』具體而言該怎麼解釋，對我來說這是稀鬆平常如呼吸般自然的，但是對亞卓斯你的話，我想首先，就是先重視自己的心情吧。」

「…………」
聽著耶斯卡的話，雖然想說些什麼，但那也是自己的事情，如果說出口的話，又會讓對方替自己想辦法了，明明辦法已經說得這麼清楚了……

「我知道了，耶斯卡先生……我會試試看的……」
「如果感覺到有什麼特別的變化的話，我會再告訴耶斯卡先生的。」
輕輕點頭，雖然現在什麼都還沒有做，但有了一點方向，似乎感覺也比較踏實了。

「對了……耶斯卡先生，有沒有需要幫忙的事呢？那個……就是……平常可以替您注意的一些事情。」
「我想回應……那個……耶斯卡先生給予的關心。」
雖然說起來有些不好意思，還是試著說出口，畢竟這是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又看著彼列想了一會，總覺得對上這個男人總是會令他不斷思考，這或許是一件好事。

「是呢，我現在確實有一件很困擾的事情，可能需要你的幫助。」他摸摸下巴說道。「晚餐……要吃什麼才好？」

認真地聽著耶斯卡的話，直到那句問題浮現在耳邊，頓了頓。

啊，確實耶斯卡先生說過他會煩惱這件事，自己不該大驚小怪才是。

「嗯⋯⋯因為⋯⋯那個⋯⋯我為了多吃點東西，所以現在晚餐都會在外頭的餐館吃，如果耶斯卡先生不介意⋯⋯那個⋯⋯我能介紹覺得還不錯的店給您。」

「不過如果是自己下廚的話，可能⋯⋯我會做的料理不算多，可能沒辦法提供太好的建議。」

試著就自己想得出的部分回答了。

「餐館……原來如此，這也是一個選擇。」他點點頭，自己一直以來都只想著自炊。「那麼，要和我一起去吃嗎？亞卓斯。」

「咦？現在嗎？」
雖然說隨著兩人談話已經過了中午，但離真正的晚餐時間還有一段距離，不過⋯⋯

偶爾放鬆一下也沒關係的吧？

「嗯，如果耶斯卡先生不介意的話，我很樂意。」

點了點頭，把目光移到兩人的成品跟器具上，做出提議：

「那我們先去交付任務⋯⋯再討論一下想吃哪間餐館吧？」

「就這麼辦吧。」說著，他便將紅色藥品以及用具都收進束口包裡面，然後背起，起身後向彼列伸出手。

「⋯⋯？」

看著耶斯卡的手勢有些疑惑，但想了想或許對方只是想握個手表示同意之類的，雖然沒什麼把握，還是朝對方伸出了手。

手相互覆蓋後，他握緊了彼列的手，施力將之拉起，顯然他並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意識到他舉動的意義。

「！？」雖然露出了訝異的表情，但耶斯卡已經邁步往前，只得就這麼跟上了。

◆ 調和實習 III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