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能】
「酒窩老師，你看起來那麼老，竟然才二十八歲。」檢閱完中學生寫得亂七八糟的作業踏出辦公室時，天空已從一角開始泛黃，去年教過的學生像一直等在門口似地，一下子站了起來，手上捏著不知道從哪抄來的個人資料。
「酒窩老師，你看起來那麼老，竟然才二十八歲。」檢閱完中學生寫得亂七八糟的作業踏出辦公室時，天空已從一角開始泛黃，去年教過的學生像一直等在門口似地，一下子站了起來，手上捏著不知道從哪抄來的個人資料。
「回家社在這裡幹嘛？」他的腳步沒有一絲停歇，因為學生肯定是會跟上來的。十四歲的孩子，身高和骨架都還在長，為了追上大人的步寬，每一步的間隔都能聽見學生急促的邁步聲。
這樣不是很好，但他卻暗自喜歡著這種感覺。
「老師最近為什麼都沒上A棟頂樓抽煙了？」學生跳過了他的問題，像他們都知道答案。
「我戒了，所以你也戒吧。」他頭也不回地說。
「我戒了，所以你也戒吧。」他頭也不回地說。
那時學生還沒開始抽菸。
「老師，」學生的腳步嘎然停住了，他多走了兩步，卻也不得不停下來回頭。學生佇立在夕陽中，尷尬的髮色特別顯眼。
學生勾了勾頭髮，聲音發著抖。
「我頭髮的布丁長出來了，你能再幫我染嗎？」
學生勾了勾頭髮，聲音發著抖。
「我頭髮的布丁長出來了，你能再幫我染嗎？」
學生淺茶偏黃的髮色是天生的，卻常因此被貼上標新立異的標籤，甚或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去年大概也是這個時候，他自掏腰包買了染髮劑，幫學生染成了一般人的髮色。
也是這樣紫中帶橘的夕陽，在放學後的教室裡，學生乖順地低著頭，任他梳理柔軟的髮絲。那時他故意問底下的毛要不要順便一起，卻又阻止對方解開皮帶。
之後斷斷續續染了不少次，學生偶爾會摸上來頂樓看他抽菸，趕也趕不走。
「你要畢業了，不用再染了。」對視了許久，最後他才這麼說道，率先移開了視線。
回頭，轉身，邁步，這些動作必須一氣呵成，否則肯定要半途而廢。學生沒有喊他，如他熟知的硬脾氣的孩子那樣。
身後也不再有腳步聲跟來，他想起學生隨風揚起的軟髮，發紅的耳根，和稚氣的側臉，那些都將隨著今天的夕陽消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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