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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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非常消瘦的男人,眼神更如死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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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有著被人們尊敬的職業,他用著那份職業作為美麗的外衣,藏住他猙擰的內在,就如這個社會上的人們一樣,盡其所能的打扮自己、表現自己美好的一面,將最為原始的醜惡隱藏在光芒之下。
為了成為社會的一員。
為的或許是社會給予的物質,或許是更為長久的生存,或許為的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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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算加入了社會的環狀當中,怪物依舊是個怪物,只是硬將自己放進造型冰盒的水而已。
他是這麼想的。
夜晚的霓虹燈拉長了影子,狹長的身影沒入黑暗之中,唯有月光照著淡薄的影。
他穿著著遮住大半臉的連帽外套,平版的螢幕上有著碎裂的痕跡,但這並不妨礙滑行。
他點開了剛傳來的訊息欄卻還沒看上眼,就關掉螢幕將之收了起來。
「...就這麼跟在後面,還挺有膽識的?」
轉過身,他拿出打火機與香菸包,抽起一根香菸也不忘點起火,使得煙霧與細微的火光掩蓋面容。

對面的,則是被月光照著頭髮發白,只身穿單薄衣物與頸環的小孩。
真是意外啊。

背對月光而看不清面容的消瘦男人笑了,一絲絲被激起的亢奮讓他想起曾今,第一把點燃的火苗。
將嘴裡的香菸吐向旁牆,並不介意讓它繼續燃燒。
而面對月光的瞳孔中卻也照不出光亮,只見孩子歪著頭折了細緻的頸子,"喀啦"一聲,鮮豔的雙片肉狀物便從體內穿刺而出,在月夜下擺盪。
「哈哈、有趣」
男人再次點起打火機,這次,那打火機變化為附有刺刀的火焰槍,上頭有著特殊的鮮紅獨眼圓形印紋,整個變化過程雖然沒有金光閃閃,卻也有種電視出來的科幻感。
「還真沒試過宿者小孩燒起來是如何的呢,真叫人期待啊?」
說完,男人對孩子擊出子彈,卻沒有發出槍砲該有的巨響,或許連武器都被安上了隱藏耳目的設定。

(bzzz)
擺動雙片肉片的孩子硬化了肉片進而接下了子彈的攻擊,卻意外地沒有被金屬物打擊的反饋,而是先被膠彈物炸上並被某種液體波上的冰涼感,讓他疑惑的愣了愣。
而倒是正中男子的下懷。
第一,他在開始辨識對方的舉動發現或許是結合型。
而擊出的流彈讓他確認那是具有基本防禦能力的觸手,可能不是很容易燃燒。
第二,那並不是一般的液體,而是擁有容易引燃性質的液體。

而孩子並沒有給人多少安逸的空檔,擋下流彈後便以雙尾帶動身子彈起,似乎想藉此繞過男子,從背後下手。

當然,男子也不是省油的燈,熟練地跟隨彈躍的宿者小孩擊發流彈,使得不斷防下流彈的雙片沾上更多燃液,也絲毫不給予對方空間。
(bzzz)
見著打在雙片的化學氣味越加濃重,男子露出張狂的笑容,將武器切換成火管,扣下火槍板機,靛藍的火焰便成為後頭橘紅火光的航道,在那宿者小孩身上引燃。
(bzzz)
啊、多麼美妙。
小孩雙尾的肉片化為火球,男子望著那彷彿纏蛇般的火焰,他的笑容滿盈瘋狂,甚至可以聞到烤熟肉體的芬芳、以及連綿於耳的火焰燃燒聲與痛苦悲鳴。
啊啊、就是這樣。
他漸漸從燃燒的熾熖中重拾到曾今的感覺,那輝煌的日子。
不在意成為怪物而將一切不滿焚燒殆盡的日子。
直到嬌小的火球如終於承受不住烈焰的鎮壓,往其他小巷逃竄,才像夢裡驚醒一般,睜著雙眼。

還不夠,還不夠!

男子停下火槍的攻擊,馬上追了上去,還不忘切換模式,對目標發射流彈。
(bzzz)
那名宿者逃竄速度之快讓接連幾發都沒射中,使得男子顯得有些惱火,卻也不得一怒之下全程開著火刑,因為他知道,若是燒起來會將他好不容易獲得的外皮一同燃燒殆盡。
他憎恨著那個身份,那與他現在的模樣根本是背道而馳,他從裏到外都覺得噁心。
但他卻不得不從著,隨著這個社會將他液壓變形,只有在這時才能找回些許的自我。
(bzzz)
追逐的宿者小孩時不時翻倒巷中的物品試圖妨礙追捕,一直設法越過那些障礙只會使得自己的體力消耗更快,意識到這點的男人在越過幾次路障之後便改了個方式,以自身堅守這一帶所摸熟的路狀以及刻印在獵物身上的燒焦味,他直接以小路繞過障礙,很快的能夠追上並補上流彈與火焰點燃,引導獵物逃向死巷當中。

「還真是會逃啊,簡直跟溝鼠一樣。」

(bzzz) |
不過稍微有點奇怪...?
還沒等被逼入死巷的宿者小孩反應過來,男人又再度操起火槍,並加乘了火焰輸出,將人安在牆邊烘烤。
濃烈又壯闊的火焰與焦味再度激盪腦隨,男人發起狂笑,與火槍底下的悲鳴產生極大的對比。

腦內啡已經占據那發覺些許異樣的大腦區塊,他只感受到,熱、刺痛眼球的火光、煙硝、悲鳴、氣味。

(bzzz)
為了能夠繼續在這個社會生存,他必須固守人類的樣子,即使得到了這份特殊的職業,卻仍屢屢受到規範。

「還真是羨慕你們這群怪物啊,不用在意外層的皮囊,活的那樣逍遙自在。」
如果說起至今說過的真話,大概也只有這句最為真實。

(bzzz)
他看著那甚至會被作為嚴重火警的烈焰與濃煙,幸虧獵物後方的圍牆是已然廢棄幾年有的破舊倉庫,他才可以如此肆無忌憚地焚燒。

「雖然也幸虧有你們這群東西存在,我才能名正言順的放火燒人呀。」
他想起過去第一把被自己點燃的火焰,將令自己不快的、不管是家人也好、同學也好、同事也好,全部燃燒乾淨也不用背上責任,只要裝作被害者的樣子說著都是那群怪物做的就好。

(bzzz)
「就稍微心懷感恩的把你燒乾淨點,要感謝我啊。」
他以底下的悲鳴作為背景樂曲,火焰已經對著獵物烤了十分鐘有了,那生連綿的悲鳴也漸漸稀微,最後只剩噴火槍的聲音。

(bzzz)

也差不多了呢。

他將發射的熾焰轉小,能夠稍微看清楚那應該躺在地上的焦屍,卻對眼前的景象發愣。
「很痛。」
世界只剩這一句話,令溫度從高溫降至冰點。
...怎麼可能...?

本應要焦黏在牆邊的焦爛身軀卻是違背常理的肅立在在面前,從火球中伸出導著高溫的爪掌直接烙上男子的臉面。
不、不對。

男子站在地上的雙腳與地面懸隔了一點距離,本應該只有過半身高的孩子,卻是彎下頭來看被爪起的男人。
「很痛。」

他又重申了一次,火焰已從那身上熄去,只留下如熔岩般的鮮紅紋路,以及被烤成黑塊的焦肉,一點一點剝落下來。
月光灑在晶亮的外殼上,孩子被黏附在焦暗的巨人之中,一半的身軀也幾乎都被燒成焦皮。
「很痛、」
「又死不了...」

男人想要再度舉起火槍,注意到這點的巨人掐住了他的槍與手,將它硬生扯下。
就像破壞玩具一般簡單。
就像壞掉的玩具隨意丟棄。
「...而且好吵。」


「吶、」
「你是黑兔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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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找到了,」
「...所以是" 殘念 "的感覺嗎。」
他從未見過如此狀況,雖然,他的前輩時常告誡自己那種怪物總是不斷會刷新自己的世界觀。

所以才需要時間評估,才能下手。

他後悔了,如果有及時按下通報,或許至少不會死得太慘。
深黑的眼望著孩子破碎的身體被自己的碎片慢慢地縫合,長得快些會恢復原本白皙的樣子,受損大些就是以碎片的部分補上使用。

究竟是碎片本身是它,還是它就是碎片本身。

也已經無法顧及了。
看著自己的肉被撕扯下來,一口一口地被孩子吞下去,而他也感覺不到了。
脊椎被折成兩塊,卻沒有馬上死亡。
被剝奪行動能力、下半身無知覺、卻能清楚聽見吞嚥聲、血流聲、撕扯聲。

簡直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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