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的人,拿著紅晃晃的烙鐵,能施與傷害的優越感膨脹著他的心。黑炭竄著黑煙夾帶燦燦星火,在這個刑房裡焦灼著熱氣與臭味。
聽的其中一人,偋住呼吸,無法將視線從紅透的烙鐵頭移開,尖銳的暖意近在眼前搖晃,雙手卻在此時感覺發冷。
最後是我,這場拷問有點拖沓,夜太深,倦意正濃的我反而是最沒有耐心的那個。
「Dear這時候是關鍵,你可以專心一點嗎?」他回頭責備我,卻不曉得我最喜歡看他生氣的模樣,我都已經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故意裝得很睏,抑或是真的很睏?
「我睏了,你快點。」說了這句話後其實我反而比較清醒。
其實這小段時間,對於貼在牆邊的人來說,已是足夠逃跑用。
「我剛剛說了什麼?喔,你還沒有被燙過,怎麼知道會痛?」他把手中的烙鐵插回黑炭堆裡後,拿了另一根出來,在我看來ㄧ模一樣的紅色,似乎在他認為裡有不一樣的熱度。
「不要說廢話,你要不要燙下去?」我故意挑撥,加速這場已經失溫的拷問。
正當貼著牆的人呼出一口氣,雙肩放鬆下來同時,他快捷的轉回頭「你知道嗎?幹你娘!」
別人慘叫的同時,原本又臭又悶的室內,飄著一股烤肉燒焦的香味。
「那個,我餓了。」我不合時宜的高聲舉手,看起來像是搶著發言的小朋友。
「現在你大概知道痛了。」烙鐵頭冒著煙,燒焦的味道完全蓋過烤肉香氣。
「恭喜你以後知道被燙傷的人有多辛苦!」他沒有理會我機餓的呼喊,語氣平淡,一點都不像在祝賀。
貼著牆的人雙手握著烙鐵頭,喘一下便叫一下,渾身無力的貼著牆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