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您的上一份工作是在哪裡上班?又是為何而辭職?」
丹衡面有難色地望著面試官,欲言又止,經過一番深思後仍沒有把回答說出口。
「嗯……這樣我們公司沒有辦法了解您的個人情況,對於分配工作會有困難的。」面試官用懷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坐在對面的人,將資料闔上的同時,心中已然有了結果。
「我很抱歉,但不管什麼樣的工作,我都願意去嘗試的!」丹衡誠懇道,「我並不怕吃苦。」
面試官汗顏笑笑,看在丹衡眼裡,意思再清楚不過。「謝謝您對本公司的熱忱,今天就先到這邊吧,請密切留意您的電子郵件,若是成功錄取會寄信給您的。」面試官揚著官方笑容,將文件夾遞還給神情急切的對方。
「……好的,謝謝您,告辭了。」
丹衡收拾完東西走出公司大門,前往公車站牌的途中忍不住無奈長嘆。
為了避免被蔑天骸找上,丹衡對於自己的前任屬公司之字未提,說明辭職原因也是支支吾吾,無法給個完整的交代。因此到目前為止,那些對他說「請注意信箱」的公司皆沒有下文,包括現在面試的這間經貿公司,答案也已經顯而易見。
丹衡站在空蕩蕩的站牌底下,神情茫然,對於未來的路絲毫沒有方向。心臟的悶塞感猶如被他攥緊的牛皮紙袋,皺褶不堪,連空氣都難以流通。
他不禁想,若是沒有辭職,這個時間應該是坐在辦公室,和助理忙著準備新的企劃案吧。
從搜集資料、編修、校閱到上呈給董事長過目,對他來說再熟悉不過的流程,如今也不再是每日必行之事了。獨自流離在陌生的城市,丹衡短時間不能習慣,一方面還要為找工作煩惱,實際上他感到有些身心俱疲。
無人能奈何,這是丹衡自己做出的選擇。
他甩甩頭,試圖將佔滿腦袋的複雜情緒理清所然,內心默唸:會更好的。
看著電子站牌上的時間顯示「即將進站」的同時,身後突然一聲呼喚,引起丹衡的注意。
「丹衡?」
熟悉的嗓音傳進耳裡,使丹衡的心情不知該高興還是難為情。「無生?真是巧遇。」他勉強扯動嘴角微笑,殊不知殺無生一眼便知有心事纏身。
殺無生瞅了瞅對方手上的文件,再看看丹衡皮笑肉不笑的臉,十之八九理解是為何事。他微不可察地輕嘆,問道:「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餐?」
丹衡略驚,「你不用上班嗎?」
殺無生搖頭道:「今天的工作在家也能完成,我只是來公司拿資料的。」
丹衡「哦」了聲,思忖了會兒,又道:「這麼說來,我都忘了無生的公司在附近啊。」
殺無生暗自冷哼,並非不知曉丹衡打算以這樣的方式蒙混過去。他將話鋒導回原軌,一改提問口氣,「走吧,吃午餐。」
果不其然,見丹衡滿是訝異的表情,他接著道:「就當陪我吃頓飯吧。」
聽言,丹衡才勉為其難地點點頭。
兩人以一種微妙的氛圍走到百貨公司樓下的簡餐店,一路無話,直到點餐時才有了交流的機會。
看著丹衡拿著劃記完的菜單前去結帳,殺無生解開手機屏幕,點進通訊錄,滑到某人的名字時停下動作。
雖然不是很想和此人聯繫,不過這種事情也只能拜託他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