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集權搞現代化有一個隱含的自我悖論,因為現代化有分權的傾向,國王要在集權推行現代化的過程中,不斷地削減自己的權力。」
不是這樣的。
在這方面,西方跟東方的差異大到一個不好想像的地步,也因此不好理解。
我們總是以為,現代西方的民主、權力分立,
是由一個集中的權力,去分化,分配成行政立法司法三者,這樣的過程。
西方社會中的權力關係,其實是許多個人的私人契約組成,
之後也繼承了這樣的特性。
比如說你會看到,一個葡萄酒商買了一塊地種葡萄釀酒,每年收成時他必須要把最早釀好的五桶酒送去給領主,這樣的契約義務。
「有將近半數的受訪者承認,曾經違反不得在耶誕節吃水果餡餅(Mince pies)的禁令。
這條禁令回溯至十七世紀,當時,信奉清教的統治者克倫威爾下達這項禁令,目的是要防止人民暴飲暴食。」
「七、英國海岸發現鯨魚屍體時,鯨頭自動歸國王所有,鯨尾歸於王后。」
我們看來好笑,但只要理解了背後其實是這樣的架構,就能理解為什麼會有這樣子的法律產生了,
因為一開始,這樣的法律都只是私人的契約形式。
這樣各種複雜的權利義務的交纏,
使得西方社會需要優秀的法律人才來處理,更需要好的法庭。
是的,好的法庭,
當時法律服務也只是單純的服務,
比如你跟鄰居起了土地糾紛,你找來了一個法官來審理,他做出了一種判決,你的鄰居大可找來另一位法官做判決。
那誰說的有理,就看法官的判決是否能夠服眾了,
能夠讓人信服,提供好的服務,人民自然會經常來這間法庭光顧,也才能夠有收入,才能繼續經營的下去。
也因此法庭不但沒有強制力,彼此間的競爭還很激烈。
後來西方的哲學家們,研究分析了以上這種種複雜的,(在他們生活中隨處可見的,)多元複雜的契約種類,覺得憑他們的慧眼,似乎能夠分個類?
分成行政、立法、司法,這三種類型的權力。
這才是三權分立的由來。
所以,壓根不是什麼由一個集權開始的分權,
根本上就是不同的架構了。
我們以為要把權力拆分成三者,好讓他們來平衡的觀點,是太幼稚,也太莫名了。
所以非西方社會的民主制度,才會發展的這麼艱辛。
由此你可以看出,所謂多元複雜的契約結構,與所謂單一天子的集權,
在結構上的差異有多巨大了。
「平衡」,很容易聯想到一個天平,兩邊放著等重的砝碼的畫面。
但實際上,用一個上面到處不對稱的點放了各種不同重量砝碼的平衡遊戲板,似乎更符合。
這樣的平衡,有什麼特性?
特性就是所有的砝碼,都不能重到讓版子翻倒。
沒有任何一個砝碼重到主宰一切,因為那必定破壞平衡,
沒有任何一個砝碼不被牽制、抵銷,因為若是這樣那也破壞平衡。
有感覺了嗎?
所謂多元契約的形式,恰恰好是「平衡」的;
而所謂天子的體系,便是有一方的權力過大,壓垮了所有其他勢力。
人們總是談論著,希望能獲得繁榮與安全,不被單一惡霸傷害,
但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製造繁榮與安全?
我知道答案,繁榮與安全,說穿了,都只是「平衡」的副產品而已。
所以必須先有「平衡」,才有可能獲得。
若是有人要傷害你,你可以找警察,
若是有人賣黑心商品,你可以找消基會,
若是有人要強佔你的房子,你可以找法院。
醫生若是被醫院壓榨了,可以尋求自己的工會,
勞工若是被雇主欺負了,可以尋求媒體等管道。
在這樣的社會中,生活不會太舒適,
因為你若是想找牙醫?抱歉牙醫只有在星期三、四、五有開,下次再來。
想找水電來修壞掉的水龍頭?抱歉請另行預約時間,星期日不開工。
(所以台灣近來開始有往這方面發展的趨勢?
當初許多的便宜服務價位上漲,方便服務開始不再隨傳隨到,
我反而認為,台灣是變更好了?)
在這樣的社會中,或許生活不便,每個人都難纏,
但是是「平衡」的。
每個人都不會被壓榨到太過份,都還是能維持尊嚴的活著。
翻開中國歷史,
想殺人?賜給他毒酒就好,
想要他的房子?強佔便成。
看似光鮮亮麗、國家強大的背後,小人物不僅活得毫無價值,死的也無人知曉。
這不是說找個好君主就能改善的,
這是天生的結構問題。
過重的砝碼必定會讓天平翻倒,這是不爭的事實。
同樣地,在這樣結構下,無法制衡天子,也就無法給予人民安全。
比如最近洪水氾濫,中共還可以不去救人,忙著造假消息,
比如翻開中國史,自春秋戰國時代後,凡是大一統的朝代,平時是多欺負底層的農民;逼的他們得起義時,又會動盪到死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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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衡」才是關鍵,
不論是遊戲的平衡,還是戰略的平衡。
一開始看到,以為只是個把遊戲工程師的渴望,與星際大戰的原力連結,做個梗而已。
但後來發現,「平衡」是如此的重要,卻又不為人所重視。
再說一次,「平衡」是一切的關鍵,
或許你無法把平衡的特性明確講出來,
但你是有 feel 的。
你會發現,想要自由?
想要平等?
想要繁榮?
想要安定?
想要權利?
都需要「平衡」。
平衡會想到星盤在很多意義上也是在平衡。六種對立十二種面向,各種二元這樣XD
(雖然離題
SCLS:
(抱歉因為家裡有事,很晚回
我對星盤不太熟XD
不過我用「很多個砝碼」這種形容就是為了避開簡單的「對立、兩端平衡天平」這種比較接近二元的意象?
因為平衡的結構會是糾纏且複雜的;二元的形式雖說比單一天子好,但還是太過於簡單了,不利於很多事。我是這樣想的?
Nick0656: 啊,如果是行為中的話,當然是像你那樣講的可以。
其實星座也沒有想的那樣那麼二元……
雖然我覺得平衡的結構會是複雜這點,說像是碎形般不斷調整而擁有秩序…?
雖然覺得是要先有陰陽才能開始有中間的東西……所以並沒有這麼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