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是在他接手這對神情抑鬱的兄弟後，才知道原來人可以有這麼破碎，缺損的一面。

當時他隨手翻了翻兄弟倆的身家調查，十八歲，根本都還是孩子的年紀。但黑手黨不是慈善事業，於是他也捨棄了人道關懷，只背著那角度刻意讓自己看起來更加高大的光線，向兩人攤開了手，將他們迎入更深的黑暗中。

「今天起你們就叫我師傅吧！」
「師傅。」
「靈幻先生。」
徒弟們稱呼各異卻同樣中規中矩地喊他，透出一絲服從的味道。

很好。那一刻哪怕是靈幻新隆，都破天荒地有了種無所不能的臆想。

*

然而在眾多的凡夫俗子中，靈幻新隆又是尤其普通的，至於怎麼會踏入黑手黨這種一聽就不太普通的職場——如果能稱作職場的話啦——也絕非是對平凡的自己感到厭惡而刻意作出的叛逆行為，這更多像是大部分初出社會的青年，肚子餓了就得找飯吃那樣，是迷迷糊糊地就入了行的。

他和眼前這對與迷茫倉皇又浪費生命的自己不同，眼神中儼然帶著某種覺悟的兄弟，在企圖心和資質上完全是天壤之別。

這對兄弟姓影山。很快地靈幻新隆就已經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教給他們，影山兄弟的名號在這條墨黑的道上迅速竄紅，像在夜空中竄升的煙火。

然後爆炸了。

*

就好像是在某次任務結束之後他買給兄弟兩各一只的霜淇淋，其中一個啪地砸落在地，變成一灘稀泥。當時影山兄弟就那樣不管不顧地在街上一人一口地舔著同一只冰，乍看如兩個大男孩般稚氣的舉動，盯著他看的眼神卻又混雜著一絲曖昧。

靈幻新隆只得去看地上的霜淇淋屍體，好似總有一天自己會從被捧在手心，轉而被遺落在地。

只是在那之前自己會像這樣，被輪流著一口一口，啃食殆盡的吧。

時間過得飛快而漫長，靈幻新隆作了一場夢，再一次悠悠轉醒時，十八九歲的少年們已經長到了二十三四。啊啊，不過不管過了多久，都還只是孩子。

他牽動嘴角，同時牽動傷口的陣陣抽疼。他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讓影山兄弟變成現在的樣子，就像當初他甩手扔開了寫著兩人過去的那幾張紙，以為自己在等著彼此能夠交心時像朋友一樣侃侃提起，但又或許，只是或許，他根本沒有那麼想要承擔知道一件事的後果。

而那些任性與懶惰現在正毫不保留地，一點不剩地報應在他的身上。

「靈幻先生在笑什麼呢？」影山兄弟中的弟弟律看著他，此時靈幻新隆正被固定在一把椅子上，像老式電影裡的拷問場景，昏黃的燈光，沒有窗口的房間，粗糙的繩子磨得他的手腕和腳腕發痠。影山兄弟在這幾年內又長高了不少，平日裡得微微仰著頭才能對上的目光，現下卻不然。

因為影山律就蹲在他被迫微微岔開的腿間，一雙手若有若無地蹭著他膝蓋上的布料。

「只是覺得果然如此啊，既然得到了壓倒性的『力量』，組織也就不需要什麼詐欺師了吧。」靈幻新隆直到前陣子才知道影山兄弟有超能力這回事，一直以來這對兄弟都瞞著大多數人，包含瞞著他，對，這都是可以理解的，擁有力量的幼童過去會遭到什麼樣的利用與對待，進而扭曲了人格與價值觀，然後為了保護自己而做出相應的措施，都是可以理解的。

──不對，他其實一點都無法理解。

就像他們再也不會一同坐在桌邊享用早餐，哥哥影山茂夫不會打翻牛奶，影山律不會再嫌棄他做的煎蛋一樣，在刀尖舔血的空隙之中那些恍恍然和平得不可思議的日常都變成一些無法理解的圖像，在靈幻新隆的腦袋裡空轉再空轉。

他想在這對兄弟眼中，也許自己就跟外人一樣。

「抱歉，師傅。」影山茂夫搭著他的肩，涼涼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靈幻新隆沒有回頭。「但我跟律還得往上爬才行。」一根指頭沿著他的頸項往上滑，勾起一點無法抑制的戰慄。

「所以交給我們吧，那個系統的密碼。」壓低的嗓音蠱惑著他，像每一次影山律軟著聲音央求射在他嘴裡時一樣。

──然後你們就能殺了我嗎？

「好啊。」靈幻新隆以為自己會猶疑或什麼，但他沒有，在微乎其微的停滯之後，他爽快地回答。「就用你們的超能力，從我嘴裡問出來吧？」

*

靈幻新隆確實很危險，一個凡人之軀，卻掌握了整個組織的軍火通路，他甚少在電腦上留下紀錄，總是勾了勾唇角，修長的指浮誇地在腦邊轉了轉說「都存在這兒啊」，揮揮衣袖離開。這樣獨佔了至高權限的男人，嘴上卻說得雲淡風輕，好似下一秒就會帶著所有機密遠走高飛。

這樣的人確實應該除掉。

「嗯……啊……」
這樣的、就連呻吟都令人心焦的男人，確實應該除掉。

影山兄弟終究沒有對他使用什麼超能力，他們用的是唇舌，手指，和一點中樞神經興奮劑，就連將靈幻新隆從椅子上托起，騰空夾在兩人之間，極盡侍奉般地挑逗時用的都是實在的肌力。

好溫柔。他都有點想笑了，卻實際上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稍早在他試圖逃脫時往影山茂夫的腹部送了一腳，下場卻是被輕鬆地制伏了，像提小雞一樣抓起，再像殺雞一樣掐著頸，一片一片拔去全身的絨羽。

他給影山茂夫的那一腿與其說是物理不如說是心理上的重擊，影山茂夫埋在瀏海下的眼睛一時間露出了夾雜狠戾與痛楚的神情，在卸開他的大腿關節時又湧上一股疼惜。

影山兄弟甚至不需溝通，一人一手掰著他抽搐的大腿，雙手被反綁在身後，靈幻新隆失去重心地往前靠向影山律，後方的影山茂夫則追咬似地啃上他的肩。大把潤滑劑的聲音在指節進出的腸道中響起，亢奮的性器卻被緊緊掐住了不放。

「靈幻先生求饒吧。」影山律舔拭著他的耳廓，有些嘶啞的聲音用的不是詢問而是勢在必行的命令。

靈幻新隆的眼前一片五彩斑斕，說不上是痛苦還是痛快的刺激嚙咬著他，感官被不斷放大，意識卻不斷地遠離，影山兄弟有時候是一個人，有時候是五個人。他覺得自己被狠狠翻開，全身都在等待這對兄弟的入侵。

「不、啊啊……！」

然而他搖頭，汗水從他溽濕的髮隙間滑落，在刺痛眼角時變成了類似眼淚的液體。體內的手指還固執地輾壓著前列腺，每一下都從腰際挑起一陣令人瘋狂的酥麻。

有什麼又涼涼地碰上他手臂內側的軟肉，靈幻新隆試圖回頭，卻被影山律扳過臉來

「別看了。」影山律說，給了他一個吻。

針頭又一次地扎入他的身體，像要人放棄似地將藥劑推進。

心跳太快了，靈幻新隆掙扎著想吸入更多空氣，在他扭動著支離破碎的自己想挺起胸來汲取氧氣時，影山律低下頭去輕吻他的心口，愛撫著下體的手討好地磨蹭收攏。很溫柔很溫柔，他都要忘記那個將幾欲昏厥的自己一掌搧醒的也是這隻手。

從臉頰到下體都是一陣熱辣，在靈幻新隆終於被容許射精的時候，那對從小到大都只有彼此的兄弟越過了他，在他的耳邊輕輕接了一個吻。好輕好輕，像那對兄弟在第一次完成任務時的笑容一樣。

*

一切都變得荒唐起來。

就像他原本準備了一筆錢和一條可以隨時離開的退路，卻因為結識了某兩個人而默默增加了預算，延後了期程，才發現對方根本不需要一樣。

「師傅，您也是殺了自己的老師，才爬到現在的地位的嗎？」

年輕的徒弟從後方倚著他的肩胛，顫抖地貼著他因發汗而冰涼的皮膚吐氣，如果不是嵌在他體內的性器近乎凌虐的抽插，他幾乎都要被這樣的脆弱給融化。

「是啊，所以、你們也殺了我吧。」靈幻新隆沒有去提他送走的老師，畢竟殺掉一個人比藏起一個人要容易的多了，他不是一個太有愛心的人，平常也不做功德，但是如果，僅僅是如果可以的話，就給這對兄弟一條更好走的路吧。

在那些未能好好彼此理解所留下的，與日俱增的深壑裡，不完美的靈幻新隆從來就沒能把這對殘破的兄弟拼湊起來。他的臉上，嘴裡，胸膛和下腹全都染滿了影山兄弟的味道，卻遠遠不足夠把自己和他們相串聯，眼皮很沉，不論是外界、天花板、還是影山兄弟都變得很遙遠，影山茂夫的眼淚流得更兇了，溫熱的淚水沾在他的肩上，扎著嚙咬出的傷。

影山律爬梳著他額前的髮絲，而靈幻新隆避開了對視。體內再次被體液盈滿時，手上的束縛被鬆了開，他鬆垮垮地環著影山律，赤裸的身體與兩人緊緊相貼，又與其說是環著，不過是想在空中找尋一個支點，好讓自己感覺不那麼無助罷了。

「──我愛你。」

靈幻新隆將臉埋進影山律的肩窩裡，半晌才從乾啞的嗓子裡找回了聲音。

「咦？」

「密碼是『我愛你』，哈哈，真搞笑啊，密碼是我愛你、我愛你。」他像是瘋了一樣地重複著，彷彿那從來不是一個帶有情感的字眼，只是一個開鎖的工具。

一切都變得荒唐起來，卻不會再荒唐下去。

*

他醒在一列往北的火車上，價位高昂的單人包廂，簡單的行李和備好的支票都還在，手臂上的牙印和發青的針孔，也都還在。

靈幻新隆迷迷糊糊地坐著，卻清楚知道自己再也不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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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ah

#儼然已是別的故事

塔：我好希望師傅是個軍火商
#就順手放進去了(乾

BM：總之就讓他們愛愛大家就會忘記劇情，然後讓師傅死掉讓兄弟在一起就行了

好過分WWWWWWWWWWWW

是這個我最愛的構圖ㄇ（油宅興奮

KURIKO69: 對 我覺得明明在跟師傅愛愛但兄弟自顧自的親親很辣(乾

我寫這三千字就只為了輕描淡寫他們在跟師傅愛愛的時候親親這件事(廢

太讚！我性癖！

我可以死了呀呀呀

看完驚覺自己被曬 乾好喜歡這篇太中我性癖TTTTTTT 肉好虐又好香.....大也太會寫文了8 森77!!!!!

KURIKO69: BM1842038: d240063327: 一個揭露性癖的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