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段的太陽已開始往西方落下，明亮的天因為偶爾吹拂的微風而感到幾分涼爽，是個適合逛街的時段。

在這一天休息的霍姜鳲在午後用餐完後，便選擇外出購物，卻沒有預料到出現點意外……
當霍姜鳲來到艾克塞爾所在的公園時，肩上一邊的背著出門時的包包，手裡拿著購物後的袋子，令一手不知為何就這麼塞在另一個包包內走入公園。

當他見到艾克塞爾時，本要舉起手來打招呼，但在舉起了塞在包包的那手時，看著包包的臉上露出有點慌張的表情，欲蓋彌彰的將手收到背後後，換成用提著袋子的那手打招呼：「午安、艾克先生。」

「你是……霍姜鳲。」注意到來者是兩個月前曾一同進行任務的人，他只是撐起身體回望對方，同時露出苦笑。
這不只是因為之前，因為自己的不注意反而給對方造成了麻煩，還包含自己現在的心理狀態。

「你好。」只是簡單跟回應對方的招呼，但這卻足以展現自己現在的狀況『並不好』的這件事。

「你、臉色不太好，身體不舒服？」
霍姜鳲對艾克塞爾的印象只有之前的任務，印象裡是個性子直接，容易為失誤喪氣的人。
「還是說……是出了什麼事嗎？」

「不、不，我很好。」除了盡量擠出的笑容以外，艾克塞爾暫時不知道還能做出什麼樣的反應。畢竟要說不舒服，倒也不是，或者說，不是生理上的。
「我只是今天想讓自己沉澱一下而已。」沒有太直接回應對方，只是道出這樣的訊息。

『嗯、看起來確實是發生了甚麼事……』
聽到艾克賽爾這麼說，霍姜鳲心裡這樣想著邊點了點頭，然後、他很自然的將手中購買的東西放到腳邊地面，身子靠上旁邊的遊樂設施上。
「要說出來看看嗎？雖不保證說出來會變輕鬆，但說出來也算是種重新整理心情的方式。」

聽到眼前男人所言，他才凝視起對方的眼眸一秒，然後才把頭偏到一邊去。
「……如果我說，今天是我生日，你相信嗎？」大概是先前的事件，讓他多少對委任探員們多建立了一點信任，所以才能輕易說出那早已決定不再道出的事情。
而他垂下的尾巴也反映了他現在低落的情緒。

「相信啊、一年365天，七都這種直轄市，人口數百萬跑不掉，在這天出生的至少也有數十到數百人吧，生日是這天也沒什麼好奇怪的。」霍姜鳲聽艾克塞爾這麼問，手指輕輕搔抓了下臉頰，沒有想到對方沮喪的原因是因為這個：「而且、艾克先生也不像是會在這天開人玩笑的人……」不如說對方個性很直率，很難想像艾克塞爾對人說謊或惡作劇的樣子。

「難道說有人因為這天而對艾克先生惡作劇了嗎？」霍姜鳲繼續往下想，提到今天還有另一個含義，露出有點不悅的表情：「如果是這樣錯的也是對方吧，也不是任何都會因為今天是愚人節，就能接受給人騙或是惡作劇的。」

「不，沒有人對我惡作劇。」至少這是艾克塞爾一直極力避免的，這也是他會選擇一個人獨處的原因之一。
「只是，也沒有人會相信這件事情。」艾克塞爾的眼睛一沉，回想起這些仰天長笑的人，或許這對艾克塞爾而言，就是最惡劣的玩笑了吧。

「嗯、我的生日是一般日，又是在暑假的時候，很容易就會被遺忘，像艾克先生這樣的狀況並沒有遇過，但是、不被相信的感覺還是能夠體會一二的。」 雖說艾克塞爾是無心的，但對方的話就像否定了剛剛自己說的『相信』還是有點受傷。

聽艾克塞爾說沒被惡作劇的霍姜鳲，從不悅的表情回復到平靜，然後再轉變為認真：「艾克先生、討厭這天嗎？」

「啊……」對於對方神情的改變，艾克塞爾還是能略知一二，也許自己又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嗯……倒也不是討厭啦，只是就……不喜歡。」艾克塞爾這時才又把目光轉回對方身上。
「謝謝你，至少你是願意相信的，對吧。」他苦笑回應。沒錯，至少從對方的種種反應中還是可以得知他是相信自己所說的話的。

「是啊。」霍姜鳲點了點頭，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蹲了下來在購物袋中摸索著，嘴巴喃喃自語著：「記得剛剛……啊、有了就是這個。」

沒多久，他就從袋子中拿出一個吊飾，走到艾克塞爾面前：「那個、雖然是買這個包包時的贈品，你願意收下嗎……那個、作為生日禮物？」
霍姜鳲手揮了下那個將自己的手牢牢套在裡面的包包，然後像是怕被誤會的解釋：「把手塞在包包裡面不是我的興趣，只是遇上突發事故！」

「謝謝你。」艾克塞爾收下了對方給的禮物，也許是少數從家人以外的人獲得的禮物，即使對方說只是買東西時的贈品，依舊讓他顯得格外開心。

「你是……被咬了嗎？」看著那個奇妙的場景，艾克塞爾也說出了自己覺得常理判斷很奇怪的話，但眼下所看到的情況，除了這個，他想不到其他更合適的解釋了。

怎麼辦、只是贈品沒有想到對方會這麼開心，晚點備忘一下提醒明年的自己吧。
「被咬……應該算是吧，在賣場想找個耐用的包包時，就這麼被夾住手，沒人動的拉鏈自動拉上，現在手臂整個卡在裡面。」然後裡面的夾層就像是某種生物的舌頭般，來回摩擦著自己的手臂。
「因為手收不出來，就這麼買下後帶出來，已經維持這狀態一整個下午了。」霍姜鳲點了點頭露出無奈的表情：「艾克先生有辦法拿下這個嗎？」

「嗯……你還想要保住這個包包嗎？」看著對方同時被兩邊的拉鍊夾住的手，以及他困擾的神情，艾克塞爾才這樣發問。
當然言下之意就是所謂的『方法』大概只有破壞一途。除非對方希望保留這個包包，那艾克塞爾才會另外想辦法。

「雖然本來就有打算買包包，不過也不能一直保持這副樣子……」
霍姜鳲聽明艾克塞爾的意思、思考了下，這包包才剛買下沒有放入多少感情，更何況買的原因大致上根本是被包包給『強迫推銷』，這樣思考完、他點了點頭。
「嗯、如果沒別的辦法，粗魯些的方式也沒有問題。」

「嗯……」只見艾克塞爾左顧右盼，像是在確認什麼一樣，之後自顧自的點了點頭。

「那，把眼睛閉上？在我說好之前都不要張開。」雖然話語上像是在『請求』，但他堅定的口氣卻能得知的相當認真。畢竟自己的遭遇是這樣，艾克塞爾也不會在愚人節這天開玩笑。

「喔、喔好的。」
雖不理解為什麼要閉上眼睛，但對方也不像是對自己懷有惡意，霍姜鳲雖然抱有疑問但還是順從地將雙眼閉了起來，等結束後自己應該就能知道為什麼了吧。

確認對方已經閉上眼睛之後，艾克塞爾才繼續動作。

…… …

「好囉，可以張開眼睛了。」大概經過了兩三分鐘左右，映入霍姜鳲眼簾的是，從中間被『撕裂』的包包，只剩下上半邊的拉鍊還夾在手上，但應該已經沒有一開始的力道了。畢竟再怎麼有力的『牙齒』，一旦沒了本體，還是無用武之地。

雖然猜想過會壞掉，但壞的方式出人意料阿——！
為什麼會是這種斷面？
霍姜鳲驚訝片刻便舉起本被夾住的手，簡單輕易的將包包上半部的殘骸給取了下來，然後轉露出了好奇嘆究的表情，看看自己毫髮無傷的手、再看看艾克塞爾的手後猜測：「艾克先生的手難道可以自由變化？比如說像是獸類的爪子？」

「噓，這個是秘密喔。」艾克塞爾先是把右手食指抵住自己的嘴唇，然後再對霍姜鳲笑著。
「總之解脫真是太好了。」而且像是希望對方不要再繼續追問下去，艾克塞爾除了笑容、跟不斷搖曳尾巴以外並沒有給出更多回應。

……他現在萬分慶幸自家妹妹沒有在現場。
「真的很謝謝艾克先生的幫忙。」霍姜鳲邊道謝視線邊不由自主的往對方搖晃著的尾巴飄過去，連他自己都覺得艾克塞爾這種宛如小動物的模樣挺可愛的，更遑論他家那妹妹了，雖然他只有妹妹、但如果有個弟弟是不是就像這樣呢？
說起來……想起了甚麼的霍姜鳲開口。
「艾克先生平常都將耳朵跟尾巴維持在外不要緊嗎？」

「嗯，Oliver大哥說沒關係，因為好像說甚麼跟一般人會玩的角色扮演什麼的差不多。」雖說艾克塞爾平常就不是什麼會開玩笑的人，但或許正因為太過正經，所以根本不會有一般人把他的身份當真。
更別說除了耳朵跟尾巴外，他經常踏著赤腳、只穿外套而坦胸之類的行為，更是加深了一般人對他就是在Cosplay的印象。

「Oliver……怪異司的人。」之前的任務沒有跟對方重疊到，所以聽到這名字時，霍姜鳲思考了一會才點了點頭，一手握拳的輕敲在另一手的掌心露出想起來的樣子，但印象中那挺拔的畫風，實在是無法與Cosplay連結在一起。
「有的時期一些地方會舉行角色扮演的活動，如果剛好經過遇到比較好奇的人纏過來，進一步問你扮演的是哪個角色的話，你可以回答是桌上遊戲裡自創的人物。」就算是角色扮演，會動的耳朵跟尾巴也很引人注目阿。「然後有人如果問耳朵跟尾巴怎麼做的，就回答朋友弄得你也不知道，會動好像是因為有接上小馬達之類的裝置。」

「唔……嗯嗯。」艾克塞爾一邊聽著對方的說明跟指示一邊點頭。
「啊，不過耳朵跟尾巴的話，我是都說是媽媽給的就是。」雖然這個回答其實也類似對方所說的，但某種程度上這的確是事實。

「這樣說也沒有問題，也是會有家長與孩子一同扮演的。」看著艾克塞爾點頭時，跟著小幅度晃動的耳朵，內心有種被搔抓的感覺，霍姜鳲想這大概是好奇心在作祟「那個、艾克先生，你剛剛才幫過我，現在還提出這個請求我也自覺有些失禮，請問……我可以摸摸看你的耳朵嗎？」

「唔……可、可以。」聽見對方的疑問讓艾克塞爾愣了約三秒鐘，不過對他而言這並不算什麼困難或是失禮的請求，所以他馬上就答應了。
甚至還稍微把頭向對方的方向傾斜，讓他能更方便撫摸。

伸出手霍姜鳲摸向艾克塞爾的耳朵，柔軟的觸感、以及仔細看可以感受到溫熱血液流動的細小血管，他的手指輕摸著耳朵外側的毛髮直到耳朵根部。

……有種莫名的感動，對獸人本只是文字底下的存在認知，能像這樣用摸的確認結構。
對霍姜鳲來說、能用這方式確認已經很滿足，又不是什麼瘋狂研究學者，確認完後便改成摸摸對方的頭頂，問些日常問題：「艾克先生洗頭髮時是怎麼避開水灌進耳朵裡？」

由於有兩小時前的經驗，艾克塞爾這次顯得沒有那麼沉醉(?)，只是稍微順著對方的撫摸擺頭動腦而已。

「洗頭嗎？就這樣……」艾克塞爾一邊說，一邊讓耳朵從豎著的變成橫著的。
「只要把耳朵摺成這樣，就比較不怕進水了。」他稍微多擺了耳朵，好讓霍姜鳲能理解耳朵也是能隨意擺動的。

「這樣感覺相當方便呢……不過……為什麼耳朵可以這麼靈巧活動……」霍姜鳲的目光隨著艾克塞爾耳朵的擺動，就那麼僵直在那。
伸出去的手被霍姜鳲自己空著的另一手抓住，擺出了有些怪異的姿勢，理智與想就這麼伸手抓的衝動抗衡著。
「用、用吹風機時也是像這樣嗎？」

「嗯，需要的時候就可以這樣哦。」艾克塞爾一邊解說，一邊歪頭疑惑的看著對方的動作。
不過感覺好像不該問，所以艾克塞爾也沒有開口詢問為什麼霍姜鳲要抓住自己的手這件事。

這樣詭異的動作維持幾秒後，霍姜鳲抓著手往後跳開一部，然後內心說服自己只是不想給公園打掃的人看到那些碎片，來掩飾著剛剛做出的奇怪動作，手腳俐落的撈起地面包包的下半部碎片後，才又回復正常繼續對艾克塞爾發問。
「聽說艾克先生之前任務是用從店裡用跑的去支援，平常艾克先生沒有搭乘交通工具的習慣嗎？」當初聽說時便直覺想喊『用跑的也太累！』

「是啊，因為我那時什麼都沒想就直接出發了。」艾克塞爾對霍姜鳲苦笑著。
「不過那次距離確實太長，這樣全力衝刺的確滿耗體力的，所以我也打算請店長教我能加速的法術，這樣就能比較不費力又更快去支援你們了。」總之，完全沒有一丁點想搭乘交通工具的想法。雖然就旁人來看也許會覺得不合邏輯，但對身體動的比腦筋快的艾克塞爾，這大概才是適合他的方式吧。

「……突然有點想知道被測速相機拍到怎麼處理的。」
這努力方向是不是哪裡出錯了？
本來聽到在收到消息後就能及時趕上支援便料想速度鐵定很快，但想像未來會有個跑的比子彈快的人在街道奔馳，那畫面便不禁為有點同情負責檢閱測速畫面的人。

「測速相機？那是什麼。」聽見對方提到自己不懂的名詞，艾克塞爾偏了偏頭，像是感到相當疑惑的樣子。
不過也難怪，畢竟一個沒有交通工具的【怪異】怎麼會理解這種東西呢。

「嗯、你知道相機嗎？測速相機就是指會偵測速度的相機，政府的人將這種相機設置在各街道上，設定成感應附近如果有超過規定的速限，即速度限制便會自動拍攝下畫面。」
霍姜鳲將包包碎片塞入購物袋內，拿出紙筆畫出測速相機大概的外殼
「不一定是長這樣，不過只要看到速限的交通號誌，附近十之八九有裝測速相機。」

「嗯……可是人行道上也會有嗎？」聽見對方所言，艾克塞爾雖然不是無法理解，不過嘛。
「因為我不是跑人行道就是一些公園小巷之類的，在馬路上應該會跟車子相撞吧？」他歪了歪頭，回望正在告訴自己這些訊息的男人。

「不會有、不過比較容易出現交通事故的位置有設置攝影機，我想只要注意十字路口跟通過斑馬線的時候，應該就沒那麼容易被拍到。」
其實霍姜鳲自己也知道這種事怎麼防範也沒用，最近許多地方都裝攝影機，最多就提醒一聲。
「不過艾克先生進入局裡的時間比我早應該也有段時間了，這方面、或許局裡本來就有相應的措施，只是我不知道所以大驚小怪了也不一定。」

「唔？」艾克塞爾歪了歪頭。
「只有被Oliver大哥叮嚀說不要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但是趕到你們身邊支援……應該不是吧。」艾克塞爾維持這個姿勢回望眼前的男人，雖然懂男人想說的，不過他覺得自己應該是沒有造成別人的困擾才是。

「自然不是、您確實幫了大忙，剛剛只是我過度擔憂了，明明只是個新人。」霍姜鳲大力的搖晃腦袋否定：「之前那樣的狀況下，艾克先生卻能第一個跳出來，那種勇氣是很希罕少有的。」

「因為我只是做我能做的，幫了大忙……」艾克塞爾抬頭思考當時的情況，發覺除了用最快速度趕到之外，似乎真的是造成他們的困擾才對。
「只是……之後反而因為判斷遲疑，結果受傷還讓你幫我……」說到這裡艾克塞爾像是有點心虛的低下頭，沒有把話說完，還可以看到他的耳朵明顯垂了下來。

「嗯……原來以艾克先生的角度來看，是這個樣子的啊。」難怪後來在醫院是那種反應。
「我啊、覺得那天的自己很丟臉。」霍姜鳲看著艾克塞爾的反應，思索了下想說的後開口。「當時在過去那邊的空檔明明考慮了很多種應對，但實際上真正成功的卻是少之又少，只能在那有些小家子氣的扔東西，離目標距離最近卻不被放在眼裡，只能耍嘴皮子刺人痛點。」

「本職明明是學醫的，卻連幫艾克先生做些基礎的傷口處理都弄不好。」這些都是事後回想時，令霍姜鳲感到需要反省的地方，在坦言這些的同時：「如果沒有艾克先生的拳腳糾纏消耗著目標的體力，怕就算有再多護符也撐不住。」

「……說得也是。」艾克塞爾抬頭，這時他才意識到，當一同出任務之後，所有的探員都該被視為一個團隊。而自己的視野太過狹小，思考的層面太低，才會沒有發覺大家互相支援才是最重要的。
明明是前輩，但實際上這類概念搞不好才是最差的。
「反正我一向都恢復得很快，這樣算……『扯平了』？」他向男人笑了，雖然其實連他也不甚確定這話用在這裡適不適合就是。

「是啊、扯平了。」霍姜鳲輕輕搔抓臉頰回以一笑。
「我這陣子回頭去重拾基本功，期許下次任務的自己能有所長進……啊、這不是指我希望有人受傷，當然如果能都平平安安是最好的。」

「這樣，我負責前線、你負責『後線』，應該是最好的分配吧。」像是對這樣配置感到非常滿意，可以看到艾克塞爾的尾巴像是精神奕奕地搖曳著，就如同他現在的狀態一樣。
雖然他所指的，應該不是『後線』吧。

嘛、雖然意思有點不同，不過看起來比稍早有精神就好。
「是啊、以後也請艾克先生多多指教了。」霍姜鳲伸出空著的手。

「唔。」當艾克塞爾看到男人伸出的手遲疑了一秒，然後馬上就理解了他的意思。
「先生不用加，要就叫我艾克吧。」他回握了男人的手，然後對他微笑著。

「好、之後請多指教，艾克。」笑著點點頭。
霍姜鳲鬆開手後感覺到手機的震動，轉身從口袋中取出手機來接聽：「喂、……忘記帶鑰匙……嗯、今天休息可以順路過去……」
結束通話後、霍姜鳲回頭表示：「臨時有些事，我就先離開了，艾克還要繼續留在公園嗎？」

「嗯，我要繼續待在這邊。你去忙你的吧。」艾克塞爾向正在跟自己道別的男人揮手，並瞇眼笑著。

「再見。」提起放在地面上的東西簡單道別過後，離去前想起了一件事回過頭：「差點忘了說……艾克、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你！」看著又轉身過來的霍姜鳲，艾克塞爾以言語道謝著。至少這是他覺得現在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