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適的下午，巫師和使魔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多半是使魔說，巫師偶爾應個一聲，即使唯一的聽眾乍看之下反應冷淡，奧斯瓦德也不介意，他就像是為了不要忘記而反覆回憶，一件一件的談著關於過去的事情。

成為使魔的夜晚既痛苦又寒冷。
接著感受到強烈的吸血衝動時，為了不想傷害大家而逃離了故鄉。

自此之後，為了怕被人認出、為了總有一天能夠歸鄉，他再也沒有回去過。

翻書的手指停了下來，雖然視線還停留在字距上，但腦海裝得卻全是剛才聽入的內容。

「所以...你恢復成人類之後會離開嗎？」

聞言，他眨了眨眼，彷彿巫師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怎麼可能，我只是回去看看而已。」

「而且，仔細想想，變回人也沒有回去的地方了。」他笑得有些寂寥。「大家就算能接受我，應該也都過世了吧。」

「.............」瞇起眼看向奧斯瓦德。
「過來。」他招招手

雖然不明白奧斯米安想做什麼，奧斯瓦德還是放下手中的物事，乖乖起身走了過去。

沒有注視著奧斯瓦德的臉，他只是伸出手拍拍對方腦袋。
「不要隨便把我算在死掉的人之內。」

他愣了一下。
理解了的瞬間，使魔忍不住笑了出來，真心的。
「你真的，」啊，不能說彆扭。

「很溫柔耶。」

「.............」不知該怎麼回答，奧斯米安扁著嘴回望

笑著用手指碰了碰他的嘴角，奧斯瓦德輕輕吻了一下剛才碰觸的地方。
「謝謝。」

「、」瞪大眼發出了短促的哼聲，之後嘴部開闔一陣才擠出話語：「...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嗯，我也是實話實說。」

想接續什麼卻說不出半句話來，奧斯米安呆楞上好幾秒後有點惱怒的把書闔起來。「很好，剛剛那個吻讓我腦袋一片空白了。」

「你要先放我冷靜，還是繼續這樣盯著我看。」漲紅了耳根子，他的目光飄到遠處去。

奧斯米安這樣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讓奧斯瓦德覺得很稀奇。
雖然他是很想繼續盯著看，但他覺得這個人會惱羞成怒……不、已經惱羞成怒了吧。
「那我就在房間休息，」他指著房間的方向。「有事叫我？」

「嗯。」點頭應聲。

聽著使魔走回房間、門板帶上的聲音，巫師舉起書本將自己的臉埋進去。
「所以說是在幹嘛啊...」為了他人而完全靜不下心這種事以往從來沒有過。奧斯米安伸手碰碰自己被吻的嘴角，卻發現自己是愉快的。

「...............」

自己正在被改變嗎？

「好像也不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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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先放我冷靜，還是繼續這樣盯著我看。」漲紅了耳根子，他的目光飄到遠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