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君?」
少年喚了他的朋友,對方卻神色匆匆地說著老師有事找他之類的理由連忙離開,他有些錯愕,但畢竟已經得到了解釋,便沒有多加詢問。
但在那之後,本來會主動找他說話的朋友卻不再來了,甚至無論是分組、活動等等的都避著他,明顯得連其他同學都看得出來。有幾個與他倆都算是認識的同學悄聲來問是不是吵架了,苦樂也只是困惑地搖搖頭,他什麼也沒做。
什麼也沒做,什麼都不知道,但他明顯的感受到有什麼變了。
他問過同學老師,大家也都摸不著頭緒,只是安慰著大概只是一時的;他困惑的問過長官,長官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他也問過醫生,醫生聳聳肩說這年紀的孩子總會這樣,內分泌還是什麼等影響著情緒上的變化,誰也說不清。
十來歲的孩子對於情緒的隱藏還不是那麼容易,有天苦樂藉著老師的委託,總算找到機會與他的朋友再次面對面,年輕的眼睛對上眼睛,而對方眼裡透露出的情緒不但沒有解決疑惑,反而讓他更加的困惑。
閃爍的眼神看起來何等熟悉。
苦樂看得出來,藏在對眼底深處的情緒,是畏懼。
松田一下子就轉開了視線,與他並肩而行的一路上都不發一語,直到最後將老師委託的物品放到指定地點,又很快的藉口離開了。苦樂留在原地整理器材,有股奇怪的刺痛感自胸口蔓延,微弱得像是錯覺卻又讓人無法忽視。
他看過那眼神,猶如每個他所殺害的人,最後印刻在眼底最深刻的情緒。
畏懼,恐慌,甚至厭惡,憤怒。
看著自己乾乾淨淨的雙手,苦樂依然感到困惑。他不是不明白自己所學所做過的那些,以普通社會的觀點來看是多麼噁心可怖,但……在這裡,在這個「學校」的圍欄之下,他不是依循著社會秩序而藏起了那一切,依照這裡的規定順從聽話,完美的達成了「任務」嗎?
課業成績的條件、獲得師長優良評價的條件、與同儕之間成為「朋友」的條件……因此他收穫到師長間的良好評價,得到了很多願意協助幫助、對他好的同學與朋友,這一切讓他感到安心滿足,這一切都代表了他確實完成了「命令」。
「松田君,我做錯了什麼嗎?」
那日放學,他難得的違背了一直以來的既定路線,攔住了他的友人,心口的騷癢刺痛感讓人不快,他極力忍耐著,「如果我錯了,對不起,但你……」
他的友人依舊沒有回應他。
松田用力的甩開了他的手,幾乎是驚慌失措地從他身邊逃離了開來,倉皇的影子在夕陽下拉出長長影子,黑色影子貼著紅色背影張牙舞爪,荒唐而醜陋。他的朋友甩開了他的手,留下他一個人,又留下他一個人。
直到回到組織,回到「家」,紅髮的男人牽起他的手,撫摸著他的背輕柔安撫,溫聲再次跟他確認那時自血泊之中交換的約定。男人的手心溫度偏低但依然溫暖,聲音的頻率宛如咒語安撫著他騷動不安的情緒,讓他得以忍耐自心口發芽的疼。
「苦樂是乖孩子吧?」
「對不起,苦樂會聽話……」
「答應我,請您答應我……」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摸摸苦樂)

(將長官綁一綁帶來)
懶人包:
苦樂交了朋友高興地帶給長官看>長官不高興了嚇壞了苦樂的朋友>苦樂分手了(X)>難過得回家嚶嚶讓長官摸摸>苦樂最喜歡長官了
全劇終。
苦樂終於發現全世界還是只有長官是真心對他好的,幸福快樂。(?)

苦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