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銳利的斧頭x1、
醫療用具組x2,內容物為:強力止血噴霧劑、繃帶、少量麻醉藥劑、針筒
(將麻醉藥劑打在手臂上,能讓該隻手臂至手指皆失去知覺,持續三十分鐘。)
【B】:銳利的大剪刀x1、
黑色罐裝眼藥水x1,其說明為:「將藥水滴入眼球,三十分鐘後永遠失明。」
醫療用具組x4,內容物為:強力止血噴霧劑、繃帶、少量麻醉藥劑、針筒
(將麻醉藥劑打在手臂上,能讓該隻手臂至手指皆失去知覺,持續三十分鐘。)
「啊啊--我以為是相互不可見的呢。」少年戲謔似地笑了笑,帶有戾色的檸檬色眼眸在撞見眼前的情景時,那眼底盈著的笑意絲毫不減銳,也不知是打哪裡來的自信。
令人難以捉摸的情緒,此刻似乎是想通了些什麼。
海藍色的眼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潭子,隨意而蠻不在乎的態度在步入第四間房時終於微妙的轉變。紙條上的內容可說是震撼,卻又像是在意料之內的針鋒相對。
「哎呀哎呀,這下子真糟糕呢?各位。」
「沒想到又見面了呢。」還以為走過那道門之後,就不會再和那兩個危險人物有相見的機會,看來是想太多了。
隔著兩方的只有伸手能過的鐵欄杆,交流相當方便,不過要攻擊就比較難了呢,對於處於弱勢的自己來說是安全的配置一一畢竟就算人數有優勢,那邊的可是危險人物啊。
「可以給我看看嗎?」藍眼的男人看過紙條之後說出了令人難以推測紙條內容的話語,那只好自己確認一下內容了。
沒有遲疑的將紙條轉而交給了奏連針,墨髮青年將麻布袋拿了起來一一將內容物取出放在地上。唐昉想這回大概是真栽了,嘴角的笑帶著些許無奈。
「簡單來說就是要我們或者是欄杆對面的他們完成自殘。」
只是這個自殘是自我傷害抑或是自相殘殺就是一個需要考慮的問題了。
「...。」
看過紙條之後陷入了一瞬間的沉默。
真是惡劣的遊戲。
「那麼,要選手臂還是指頭呢?」粉紅色的眼睛掃視著兩邊,用像是討論午餐吃什麼的平淡語氣詢問眾人,不過微微發抖的手不曾離開鐵欄杆半厘米。
撇了眼紙條又看了看那一袋令人不安的工具,接著在欄杆旁微彎下身
「嘿,好心的貢獻出手臂怎麼樣?」男人一臉笑意的敲敲欄杆,說出了一點意義也沒有的話。
但卞允青並不是純粹的胡說,他相信欄杆的這一邊絕對沒人會好心到願意自我犧牲,多數與少數之下他向彼端拋出了疑問。
當然,包括他。
「哇,好危險的斧頭啊。」瞟了一眼紙條的內容後僅一笑置之,逕自地將略帶重量的斧頭舉起,並吐露出與氣氛明顯不符的話語,亦不知是為了舒緩或徒增緊張的情勢。
「你覺得有可能嗎,我可是那種寧願打傷別人也不想親自上吊的人哦。」字裡行間皆或多或重地施加了壓力。
隨意妥協的話,也只會被軟土深堀。
眼看眾人臉色都不太對勁,璃宮把頭湊了過去,想要確認紙條上的內容。
「哎呀,這個可真糟糕。」璃宮瞄了瞄針微震的手,又看向那袋事先準備好的工具,如此戲謔道。
畢竟開門的要求實在是太過份,鐵欄另一邊的薩里尼也露出絕不妥協的樣子。但是,與任務失敗的結果相比之下,花幾個指頭確實是太划算了。
「那麼,你打算怎麼做呢?」璃宮的視線轉移至一直未表態的生良身上。
「你是白癡嗎?」敏銳的感官早就捕捉到殺人犯的意圖,毫不遲疑地甩開並稍稍拉遠距離,但狹小的房間僅限於咫尺之間的移動,少年面露不屑地以兩人依稀聽見的氣音辱罵著。
「是啊--比起全部死在這裡,瞎了一隻眼和犧牲些指頭就可以活下來了呢。」壓迫性的話語伴隨著笑意,試圖改變著凝滯的氣氛。
「我才不要,小心我砍爆你雙手。」
「喂,冷靜一點啊你們。」
雖然這麼說但是他卻相當的動搖,即使放開了手不在抓住鐵欄桿,但還是像尋求依靠一般挨著欄桿, 轉頭看向騷亂的源頭。
在最初的震撼後又重歸於平靜與冷淡,面對一觸即發的騷動也毫無反應。在工具旁邊擺弄著,像是什麼也沒想卻又有些安靜的詭異。
指頭和眼睛,兩條半截手臂——說真的只要能出去哪一邊出去都沒關緊要,所以現在就等待吧。
等最後的結果出來。
卞允青聳聳肩也不再開口,若非情勢不得已他有沒有理由做出犧牲。反正他不急。
抱著坐觀情勢再隨即應變的心態,綠眼睛的男人只是伸手在外套上摸了摸,最後從內袋裡掏出了包煙草——本來放在一起的打火機如今早已不翼而飛,男人想了想便只是抽了點煙絲含在嘴裡。他靠著牆,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隨著時間分秒的流逝讓氣氛又變得緊繃而危險,墨髮的青年忍不住向後耙了耙自己前額的髮絲想要舒緩這般焦躁的感覺。
「Tick Tock!時間已經過一半了呢,該怎麼辦呢?」
只要命還在,交出幾根指頭又有何不可,可是要交出的東西都相當令人頭疼。
沒有了指頭,就抓不住那些愚笨少爺的手了。
沒有了眼睛,缺了半邊的視野很難在暗淡的酒吧裡發現獵物。
不知道腳趾算不算指頭?算的話也不能,影響平衡的話就不能逃跑了。
「...。」
即使已經到了時間剩一半的危險境地,他也難得的保持沉默,只是看了看自己的手。
「......。」眼神無意識地向遠處投射著,與其說是在思考,倒不如說是在逃避他人的視線。無論是這傢伙抑或自己,都不希望失去賴以為生的手臂。
要是連殺人都沒辦法好好執行,還有其他價值嗎?即使時限一分一秒地流逝著,意識仍在毫無意義的想法中打轉。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走,璃宮也漸漸開始不耐煩。
可是的話,當然是希望是由鐵欄對面的兩個危險人物提供兩隻手臂,不過貌似不可行。時間已經所剩無幾,要是再有一刻遲疑,這裡就會是全員的葬身之地。
「嘖。」怎麼可能在這種地方死掉。
能保住性命的話,要璃宮提供幾根指頭並不是難事。畢竟斬掉一兩隻腳趾頭也不會對活動能力造成太嚴重的影響。不過不能交出眼睛,犧牲太大了。
「喂,你們打算要怎麼做。時間快到了,難道你們是想全員死在這裡嗎?」忍耐到極限的璃宮忍不住大聲喊了出來。
「腳趾頭也算是指頭的一種吧?雖然眼睛不行,但一兩根腳趾頭我可以給。要怎麼辦,快點決定吧。」璃宮咬了咬乾燥的嘴唇,如此說道。
「......。」原先篤定的意志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開始動搖,帶有戾氣的檸檬色眼眸所投射而出的視線,在自身的手臂上與殺人犯手中的斧頭間打轉著,腦中也浮現出「如果砍下去,對方該不會趁隙將自己另一隻手也砍了」的假設性想法,彷彿即將付諸行動而產生的預想。
「喂,快點啊,你們也不想死吧。」
「我說,我可以提供幾根指頭,你們呢?」失去笑意的青年口中脫出了退讓,這讓他有些不習慣可這不是該鬧脾氣的時刻了。
腳指頭他還給的起,相較於喪命而言。
「嗯……眼睛?」男人順手撩起袋中袋眼藥水晃了晃,含糊而懶散的做出回應。
要是可以他其實不願做出半點回應,然而眼看著時間流逝卻沒人有所動作,卞允青再不願意終究也只能跟著做出反應
「......手指。」
維持抱膝而坐的姿勢思考良久之後舉起左手,他現在才發現自己就算是面對如此的境況也不願付出,不過比起喪命,一兩根指頭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