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他有對史萊哲林寢室最不滿的地方,那大概就是無法隨時看見天空上的星星了吧?星空是......陪伴自己長大也是他最喜愛的漂亮之物,可惜他現在的居住的地方在地下,只能看的到晦暗的湖中景色,如此無聊的景色,他寧願睡覺也不願多看幾眼。
白天睡太多導致他現在半點睡意也沒有,一直在大床上翻來覆去,睡衣下擺都快翻到大腿根部了,他才慵懶地坐起身,長髮和衣物與布料摩擦發出細碎的聲響。
茫然了好一陣子,他眨了眨眼環視四周,室友們還在睡,於是他下床,赤腳踩著舖有柔軟地毯的地面,了無聲息地走到交誼廳。
壁爐的火從來就不是為了誰,僅僅是自傲地燃燒,攀附柴薪剝離柔軟的木柴作出啪咧咧地活潑聲響,稱不上響亮轟鳴,然而只要湊近壁爐就能夠清楚的聽見,好似是無時無刻地、張揚地提醒人們寒冬中的溫暖該向誰致敬。
然深夜的交誼廳只剩下一個男孩,而男孩只是坐在柔軟的沙發椅上安靜地翻閱手中的書本,不曾理會壁爐的柴火一眼,對爐火而言這固然是種無禮的行為,自男孩坐下開始,無人看顧的爐火也越來越微弱了。
男孩只是整了下身上的外套,繼續安靜地閱讀手中的書籍,他向來喜歡交誼廳的這個位子,也向來不喜歡在人群充斥時來到交誼廳,喧鬧的環境對他來說太過折騰,他無法在那樣的環境待上一分一秒。
他任桌邊的蠟燭燃,運用那光線繼續遊走書本上的文字。
甫踏上屬於交誼廳的暗色地毯,掃視一圈,西庫迦爾沒有多加猶豫便往還躍著火焰的壁爐走。
同時也是唯一一個有人待著的位子。
西庫迦爾直到坐上男孩對面的位子,雙腳也曲起放在沙發上,看著對方閱讀手上的書好一會後,才興趣盎然地軟聲開口,「夜安,海格列斯家的先生。」
惡名昭彰的海格列斯家族,在自己家裡記錄歷史的卷軸中可沒有缺席過,而自己無聊在翻閱這些古老紀錄時也沒有少看過這名字,即使是立場最為中立的西爾努斯家族在面對一宗又一宗屬於海格列斯卑劣邪惡的事蹟也不免在描述上無意識地寫入了自己的觀感。
西庫迦爾很好奇,到底是怎麼樣如此危險的家族會讓他的祖先們寫下那些不客觀的評論。
他瞇著異色雙瞳笑著,嘴邊帶著往常的可愛笑容,只是流露出的笑意有幾分真實就不得而知了。
交誼廳的空氣裡沒有落下一句男孩留給他的回應,只有壁爐的火依然在燒。
一直到他讀完正在閱讀的章節,他才暫且放下手上的書本,對著面前的人提起一抹微笑,即便在火光的暖色下那副神情看來依然冷漠無溫。
「晚安,西爾努斯家的先生。」
張口的那刻,空氣裡並沒有因此多了一分人的生氣,反倒是交誼廳內的溫度更加的垂降,好似壁爐裡的柴火也隨之熄滅。男孩以向他搭話的人完全相同的方式回應他的問候,除了親暱的錯覺更多的是譏諷,譏諷這突如其來卻陌生的搭話。
他和這位男孩並不熟識,也從未想過要更加認識,除了早已學習的家族歷史以及課堂間近乎沒有的相處,他沒有興致知道更多。
似乎沒有感受到對方話中的疏離與冰冷,面對這平淡的回應,西庫迦爾笑得更開了。
「哦?你知道我是西爾努斯家族的人?」
這句話在雙方聽來簡直是多餘的,純血家族中幾乎沒有人不知道臭名遠播的海格列斯家族和不管歷經多少波折的年代仍總是處於中立的西爾努斯家族。
但西庫迦爾仍是這麼問了,彷彿是藉著這句話打開了話題,想探聽的更多。
「啊......」後知後覺的發出驚呼,眼睛望向已然剩零星火花的壁爐,思索幾秒後又轉回去看著對方毫無溫度的赤色雙眸,「我有點冷,壁爐,可以麻煩你嗎?」
他攤開雙手表示自己身上沒有帶魔杖。
「我還記得─我們是同學院與年級的同學?」
奧丁的話語帶有足夠的嘲諷,好似對方所說的話是多麼樣的笑話,同處一個班級,他無法熟之一個人的全部,但他至少能夠將名字與人臉對的正確。
他不給男孩一點探究的可能,一絲一毫都沒有。
「很遺憾,得請你移動一下身體了,我想壁爐邊會有點柴薪。」他瞇起眼睛笑的毫無所謂,他從不畏寒,他人的煩惱從來不是他的事。
「哦?」
西庫迦爾發出不知是瞭解還是疑問的單音,伸長手臂拿起散落在沙發上的方型抱枕抱著彷彿這樣能減少冷空氣傳進體內的寒意,殊不知其實他並不感到寒冷,這只是手段罷了,他將下巴墊在枕頭上,意味深長地盯著對方毫無破綻的表情。
「既然是同學,幫忙一下也無妨吧?」西庫迦爾眨了眨眼睛,似乎還沒放棄請奧丁幫忙的打算,卻在語尾補上一句,「還是海格列斯家的人連使用魔法添加柴火的能力都沒有了呢?」
「我相信您該知道那不是太困難的咒語,還是西爾努斯家的教育已經如此低落?」他的嘴角扯得更開了些,細碎的笑出了聲。「相信您也該知道,海格列斯家的規矩從來不讓我們替毫無益處亦愚昧之人出力。」
他挑了下眉,一點也沒打算理會對方的激將,重新拾起桌面上的書翻閱。
「壁爐旁第二個籃子,您會在裡面找到柴薪的。」
「哦?我剛剛可是說了我沒有帶魔杖在身上,海格列斯先生的記憶力似乎不太好呢,還是說海格列斯家族的人都是三秒即忘的金魚?」西庫迦爾笑瞇瞇地說,語氣不帶絲毫惡意,彷彿只是陳述事實般。
他往旁邊一躺,白皙的雙腳掛在沙發把手上輕輕晃著,伸出手張開五指,眼睛不去看奧丁只是直盯著自己的手,姿態悠閒,像是在檢查自己的指甲哪裡還需要修剪,一點自己動手去添柴薪的意思都沒有。
「先生又不是那種會遵守規矩的人,充其量只是想不想做的問題罷了......例如張家的那位女孩?啊,不過似乎得到了很大的利益呢,像是張家與海格列斯家?......如果確定的話,西爾努斯家族會在紀錄上再添加一筆,感覺是個輝煌的紀錄呢!」
他笑嘻嘻地說著,雖然記錄歷史的工作不會落在他身上,但他還是對每個決定所帶來的後續發展有很大的興趣,甚至想干涉,例如米爾斯特蘭、例如雷格納羅克。
而這舉動在西爾努斯家族是絕對禁止的,西庫迦爾並不愚昧,他深知干涉的後果,但規定是一回事,想做又是另一回事,他才不想當家主那種極為理性的人。
「那麼你的嬌貴的纖手也沒帶出來,還是你連腿都忘了帶上讓你自己不能過去拿起幾塊柴
往壁爐裡面扔?」他偏了偏頭,輕盈的一個翻頁。「您都知道我不想這麼做了,又來叨擾我這不是愚昧而白費力氣麼?好好一個夜晚不睡覺的來這裡給人看 笑話?原來這就是西爾努斯家出的人。」
男孩咋舌笑了幾聲,更不忘諷刺的搖頭,悠然而嘲諷。隨後他蹙眉,好似有什麼不對。
「但是怪了,我記得西爾努斯家善於紀錄的,怎麼連我們小小個海格列斯與張家的關聯都可以弄錯的如此離譜呢?看來你們『紀錄』不過只是記下了膚淺而表面的謠言不是?」
男孩看上去一點也沒動怒,一絲動搖或是情緒都在他身上摸不著。
「因為我也不想做。」男孩嘻嘻笑著,對於奧丁的嘲諷完全不放在心上,他抬高雙腿,滑落的睡衣裙擺正好被他抱著的枕頭阻止,沒有繼續露出大片肌膚,然後他又將腿放下悠閒地繼續晃著,「對你來說是愚昧且白費力氣,但對我來說可不是,可別擅自將自己的思想套在別人身上,將來會吃大虧的哦。」
「而且,我本身代表的就是西爾努斯家的缺陷。」西庫迦爾望著天花板,嘴角上揚了幾分,語氣中隱隱帶著自嘲,「不論是給人看笑話或是看人笑話都無所謂,勞煩先生費心提醒了。」
突然,眼前視線一暗,他皺起眉,眨了好幾下眼睛,才看得稍微清楚點。
「西爾努斯家族是擅長紀錄沒錯,幸虧先生還知道這點,否則我都快為海格列斯家感到哀傷了呢。」沒有被剛剛自身的突發狀況影響,他依舊用懶洋洋的語氣說,「謠言也好、真實也罷,西爾努斯家都會記錄下來,況且在最後定論之前、真實形成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謠言,不是嗎?」
他偏過頭看著奧丁那毫無情緒起伏的平淡表情,隱藏在異色瞳中的瘋狂逐漸顯露出來。
「我很好奇呀!好奇你們之間的故事會走到何處呢?是在齒輪轉動之前就結束呢?還是直接將齒輪破壞掉堅持自己的選擇呢?抑或是在逼迫下走上不歸路呢?真的好令人期待呢!」
男孩放下手上的書本,他伸出手撫上對方的髮絲,接著猛地一捲,像是拖沓物品似重重地將對方往下扯,他讓男孩的面頰來到只距離自己不過一呎的位置,望進他的眼眸中好笑的開始搖起頭:
他扯開了笑容嘲諷的顯而易見,那張標致的臉龐上依舊循不到任何被激出的怒氣,翻來覆去所有的只是相當相當純粹的戲謔與冷漠的憐憫。
自以為是的人他見過很多、高冷傲慢的人他更是見過不少,區區一個西爾努斯家的男孩也想挑戰他的應對?嗯?
「給你一個忠告,自己是缺陷可不是什麼值得拿來說嘴的好事,勸你收著少惹人笑話。」自他嘴邊逸出的字句多麼平淡而無溫,好似那不是人語是蛇搖擺蛇信的迷幻旋律。他鬆開男孩的髮絲,拾起桌上的書本起步離去。
被激怒了?不,他從不。
這位海格列斯要說成熟仍然太過年輕,然而他不是沒對應過相似的場面,區區這般挑釁一點也沒法惹他發怒。
他只是需要基本維持體能的睡眠,在本來就預計的時間回到自己的床鋪罷了。
男孩的身影消失在門後,一聲不坑頭也不回。
西庫迦爾沒有因為對方的粗暴而憤怒,應該說他的情緒幾乎沒有任何波瀾,他靜靜地看著對方踏著優雅俐落的步伐離開,而他自始自終都保持著臉上的笑容,興奮而扭曲的笑容。
「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從一開始令人發毛的低聲輕笑逐漸轉為瘋狂的大笑,雙腳也不斷在半空中隨著自己笑聲踢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期待呀!你們故事的最終結果真是太令人期待了!」
男孩的笑聲兀然停止,連帶著所有動靜都沉寂在早已變得冰冷的空間,黯淡的雙眸無神地望著對面沙發後頭的湖底景色。
最後,他丟開枕頭,從沙發上爬起來,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小小伸了個懶腰,喃喃自語---
「既然睡意培養的差不多,那也該回去睡覺了......嗯,下次去謝謝海格列斯好了!」
心滿意足的男孩蹦蹦跳跳地離開了交誼廳,小小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謝謝奧丁中願意和病病的西庫交流><
好喜歡奧丁話中帶嘲諷的說話方式!!也好喜歡最後扯西庫頭髮放話的那邊wwwww 哈哈西庫你又被人扯頭髮了(中之開心(欸
這邊才是超級感謝交流!!跟西庫小天使說話很開心!!

對不起奧丁就4個王8T.TTTTT
沒關係這樣的奧丁我可以

(?)再多說點也沒問題XDDD
期待下次兩人再度槓上

(人家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