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清脆聲響,燧石所製造的火花點燃了乾燥木材,山洞內再次盈滿溫暖與明亮。
「......我以為妳會直接用魔法點起火焰。」青年單手支撐臉頰,打量少女說到。
『因為我不會那種魔法。』將裝了麵包的紙袋遞交過去,女巫頭也不抬地回話。
兩人的視線彼此交會,青年的紅色瞳孔中滿堆著對回答的不滿,但這舉動只是讓女孩笑了起來。
『不,我沒有在逗您,但一時之間我也很難以解釋自己能做到的。』
維持滿臉不悅,青年翻身就倒回簡易的床鋪上,畢竟再怎麼不爽對方也不能像以往那樣不留情面...至少得等腿傷好再說。
說來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何對少女有如此大的敵意,只因她是女巫?不、身分什麼的他並沒那麼在乎。
再次往專注於調理湯品的女巫方向瞄去,卻又馬上與那雙金色的眼睛對上。
「...」現在他懂了。
所討厭的,是自己無法掌握的東西,少女毫無疑問屬於那類,但卻偏偏欠了人情在她手中...
「...」
『還有什麼想知道的?』這回倒還自己提問了。
「妳能教我魔法嗎。」已經懶得好好思考內容,捷德隨口扯了自己所認為最荒謬的提問。
「哈...?!」若不是驚訝的反應導致扯痛腿傷,他也許會想成是還在迷糊聽錯了,「可以是什麼意思...。」
『不是您自己提的嗎,為何一臉不敢置信?』
皺著眉頭再次坐起身,捷德緊盯蕾莉雅的臉龐,試圖判斷對方是否在尋自己開心:「魔法這種東西豈是說學就會。」
女巫微瞇起眼:『但您有血統,所以沒問題的。』
下一秒,蕾莉雅的衣領被狠狠揪住,捷德怒視著她:「別開這種惡劣的玩笑,妳是在指稱我流有女巫或魔法師的血?」
『...我就是這個意思。您可曾見過自己的母親?』
「沒有,在我有記憶以來,她從沒存在過。」青年咬牙切齒的回答。
伸手按下緊揪自己領口,那有些顫抖的拳頭,蕾莉雅輕緩的接話:『因為她是個女巫,所以無法出現在你的生命裡。』
--是嗎?
過去每當他問起母親的事,得到的回答總是不一致的。
有因病死去的故事、有意外亡故的說詞,更有遠走高飛的講法...久而久之,他也放棄探尋真實了。
但心底深處或許也曾質疑過,尤其當自己身在那樣的家庭時,可信度又多上升了幾分。
--因為是女巫。
無論被放逐或殺害都不奇怪,約科家要的只是能夠成為承載約科家精神的『容器』罷了。
自己
「偏偏這種時候...我竟然認為妳說的是事實。」捷德頹然跪坐在地,自嘲般的笑。
『您仍然想要學習使用魔法嗎?』蕾莉雅也跪了下來,直視他重複問道:『...想要力量嗎?』
少女的說詞就像惡魔契約那般,如此的具有吸引力。
「啊啊...當然想。」青年嘴角上揚,「毀滅約科家的可能性就在自己身上?那我求之不得。」
『即使你會變成被追獵的對象嗎?』
「即使我會變成被獵殺的對象。」
『你有承擔非人之名的覺悟嗎?』
「我看起來像是會因此害怕的人嗎?」
「教我魔法的代價是什麼?我可不相信平白無故的好事。」
『...那麼等你的願望完成後,就讓我住進你的宅邸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