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低頭，順從的應聲。
「也罷，今天和行暉和那商家談得差不多，再多始點力便是，只是價格定要上漲，天入寒冬只會更漲，給客人的價是無論如何也壓不下來的。」稍微停頓，「京城當然會有自身的價格系統，你不願接受他們的批價，不是就將議價壓力丟給我和行暉？過幾日，你還是得向那些走過的批商進貨。」語畢，起身走出帳房。

「是...，我們只是小小商家。」默默地進入帳房，將對方取下的帳本重新收拾上架，蓋熄油燈也就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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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就醒來。
當然是被人喚醒，眼前放大的臉龐是自家二哥。
「辰思曜－！快醒來！」一如既往有朝氣的聲音，以及有朝氣的拳頭朝自己招呼而來。
「呃...。」睡眼惺忪的狀態哪有反應能力，肩頭被槌了一拳，好在辰行暉的力道並不重，只是身上有傷讓自己吃了個痛。
「小弟，上來京城怎麼身子變弱了呢？」眼前的人完全不感到抱歉，只覺得這個么弟應該好好檢討身子孱弱。
「有時間會利用晨起時多鍛鍊...。」尷尬的笑著應付，當然做不到。

「好啦、快梳洗整理，我肚子餓了。」辰行暉一屁股坐上自己的床，拍著咕嚕作響的肚子，示意么弟為自己準備早餐。
「大哥...起來了嗎？」也不在意對方就這樣反客為主佔住床鋪，只是起身披了件衣服，準備出房門打理早餐。
「當然還沒，你也知道他最討厭別人喚他，沒睡飽的他有多恐怖啊！」辰行暉鑽進還暖和的被子，舒舒服服又閉上眼。

「也是呢，等等早餐弄好我再來喚醒大哥吧，二哥我料理好大概也只要兩刻鐘，你切莫不可睡沉。」
語畢，床禢傳來陣陣鼾聲。

簡單梳洗過後，前往店鋪後頭的小廚房，望著爐灶有些發愁...「昨晚忘記買些早點回來了。」望了望天色，這種天色會有商家營業了嗎？帶著疑問，也只能出門碰碰運氣。「希望來的及趕上出門時間...。」

好在路上包子店也正是此時準備一天的營業，在懇切拜託之下，對方才心不甘情不願先幫自己蒸了四五個包子。「辰家三爺，你這樣我們會很困擾的。」包子店老闆的小女兒撇撇嘴有些不滿，給了自己一個白眼。
「的確是我不好，真的很麻煩您...。」連忙向對方陪禮，這種時間光臨當然是自己理虧。
「雙倍價。」
「欸？」
「當然不能讓我爹知道，我最近看上支釵子。」包子店老闆女兒鼓起雙頰，有些不好意思。
「好...。」只能無奈的笑笑掏出錢。

好容易冒著冷風回到店裡，先將包子放進蒸籠蓄熱，再回到店鋪前堂將爐火弄好，先是喚醒了回籠覺的辰行暉，再來便是到主房準備喚醒辰定昊。
輕輕燃起房內燈火，將床前的帳布拉開，讓燈光透進床上，再泡起對方一向喜歡的普洱茶。等待茶香四溢房間，才有點猶豫的到床前喚醒那人。
「大哥...差不多該醒了。」也沒敢輕拍對方身體，只是微微出聲。
「......哼。」就算做了這麼多前置作業床上的人果然還是會生下床氣，不滿的哼哼兩聲。

「大哥，我先去整理一下今日出發所需，你習慣拿來醒神的普洱已經泡好，要是大哥有吩咐再叫我。」感受到對方的不滿，只是笑笑退出房門。
再不出去，怕是就要被對方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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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路上，辰定昊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轉頭向因早起而有些犯睏的辰思曜說道。「思曜，賬房裡頭別放些老莊、釋道書籍，喔對，還有那些鄉野趣談軼事也是沒什麼營養，有那種閒工夫，不如多看些兵書或者商戰相關，還能多些長進。」
「是...。」低眉，有些無奈稱是。
「莫怪大哥多事，你從小易受書本影響，說話做事端看所觀何書，待人處事又沒自己原則，全看對方如何待你，你就再退三分，改也改不了。」 「

辰定昊有些嚴厲的看著頭低到不能再低的么弟，隨後又繼續說道。「家中經濟一般不需你操煩，你不願做與坊間大夫來往的供藥也隨你，要在藥鋪擺個古書角落也讓你擺，只求你能拓展其他業務，多多認識京城那些盤商。你若再不做，屆時更由不得你。」越說越是就要動氣，聲線也越發冷酷。

「好嘛、大哥你也別這樣念思曜啦！聽二哥說，從小看你對待女孩子也是謙謙君子，我還記得小時候隔壁街花店女兒，叫什麼，巧兒？有天送了你一朵月季，你怎麼著，馬上寫了長信說明自己配不上人家還直道歉，還附上你喜愛的字畫當作回禮，倒把別人嚇壞了。唉，這樣不行的，來來來，二哥推薦你看些『好書』。」坐在一旁的辰行暉連忙擺出笑臉打了圓場，順便糗糗往事。

「哼，你的好書不就那些不堪入目的下流小說？」辰定昊鄙夷的冷哼。
「欸？我告訴你，很多女孩子偏偏吃我從你口中說的『下流小說』所授的那套。」辰行暉有點不甘示弱的回嘴。
「…二哥那二嫂也…？」辰思曜弱弱的詢問。

「思曜，怎可議論他人家務事？」辰定昊嚴厲的中斷詢問，一邊瞪著有些不正經的辰行曜。
「有那種時間，不如好好思考要怎麼談今天的價錢，底限在哪，能讓幾分，還有往後該如何辦，別忘了是誰捅的簍子，往後開店藥材價格調漲因應想好沒，還有跟同業的協調想好沒。」此話一出，兄弟二人便只能噤聲，思索今日該如何洽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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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老闆，往後也請多關照。」深深鞠躬，拿著一紙合同，近日缺的枸杞紅棗黃耆現下暫時有了著落，估計明日便可妥當開店，只是當然價格定要調高，且往後有些藥材也必須同那商號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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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行暉都還有商務，之前你拒絕過的批商，自己去想辦法吧。」
「是。」
「我說的有聽進去了嗎？」
「有。」
辰定昊斜睨著自家么弟，警告似的叮囑。「下次我會看看你帳房裡頭擺的書。」大白天就忍不住酒癮的辰行暉看到大哥又在教訓么弟，笑笑地走來打圓場。「吶吶、二哥我說的書你也要放喔～」
「大哥、二哥路上小心。」辰思曜頷首。

「對了，近日妹妹們可能會來看看你。」正要踏上馬車的踩階時，辰定昊轉達了妹妹近日會到店鋪看看之事。
「大概是她們倆又想出門玩懶得帶上孩子，以前要送回來，現在不用啦。」辰行暉理所當然的道出原因。
「......。」辰思曜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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