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陲，一輪明月悄悄懸上天空。
無意參與學校的中秋活動，魑夜迴避眾人的視線，趁著夜色無聲離開了慶祝會場。

稍早在校園裡遇見的那名與家鄉神話角色同名的男人喚醒自己的些許回憶，循著平常在校園內散步的軌跡，魑夜熟門熟路的在少有人煙的一隅，找到了熟悉的濃郁幽香。

今年的中秋比往年來的要早，也正好趕上桂花開得最盛的時節。

摸了摸銀桂樹的枝幹，魑夜沉思著，眼神流轉，最後仍舊未將樹枝攀下，只是倚著桂樹靜靜的仰頭，觀賞夜空中的皎潔月亮。

一直以來，每到這個日子他總是一個人靜靜度過，那些笑語、嬉鬧，模糊了焦點的燒烤與煙火，都不適合做為憑弔。

晚風徐徐吹拂，夾帶著青草與木犀的香氣，四周是一片無聲的靜謐。

任由月光灑落在自己的髮間，腦海裡浮現出過去的男孩與兔子互相偎著，一邊說著故事，一邊欣賞月亮的影像。

魑夜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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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走廊繼續行走，不知不覺便走到沒有夜燈照明的地方。迴廊上只剩下為了應景而吊掛著的燈籠維持微弱的能見度。昏黃的燈火加上皎潔的月光，反而讓夜晚的校園增添了與平常不同的美。

...嗯，好像有甚麼香味...我記得這個味道好像在哪聞過...。
... ...走過去看看好了...感覺，魑夜會在那邊。說起來自己得第六感其實也不算好，但不知為何總是能找到魑夜，為什麼呢...總之過去就知道了。

嗯？怎麼來到很少經過的地方，看了看走廊外都是相同的樹種樹上還有小小的小白花朵...記得好像是桂花，聞了一下確認味道在遠處聞到的就是這個味道。確認完後往桂花的方向走出去，現在近距離下桂花香氣更加的濃厚了。

在桂花的樹間走著，飄著濃厚桂花的氣息，走了一段路後發現樹下有人影便走了過去。
...魑夜...。

突然聽見有人靠近的聲響讓魑夜警覺地睜開眼睛，熟悉的步伐使讓他在察覺腳步聲的第一時間便立刻認出對方。
有些訝異梵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但身體並未有任何動作，直到對方走到自己身後才緩緩開口。

「……晚安，愛麗絲。」

對方在自己接近時就睜開眼睛說出自己名子。
「...找到你了，兔子。」

「…嗯？你在找我？」轉過身看向梵，注意到對方手上拿著月餅，「…愛麗絲也在慶祝中秋節嗎？」

點點頭。
「...不是，是學校內的同學給我的...兔子要吃嗎?」走過去對方身邊看著對方的臉。「...。」」

「……」見梵盯著自己，總覺得會被看穿什麼，於是便摸摸對方的頭髮，技巧性的轉移視線。
「……好，那我們一起吃吧，愛麗絲知道月餅的含意嗎？」

嘆了氣，摸了摸對方臉。
「現在的話好像是...團圓的意思吧，還有中秋的意義。...魑夜...對你而言中秋節也是這樣的意思嗎?」

順從的讓梵撫摸自己的臉，自己也同樣摸了摸對方的臉頰。
「……不，對我而言並不是。如果你是指一家團聚的話，在我們家，中秋節並不會一起度過。」抬起頭看向月亮，「從以前我就總是獨自一人度過這個節日，對我而言…中秋節是一個有特殊意義的日子。」

「...這樣子啊，...我可以問是怎麼的特殊意義嗎，如果不方便說的話沒關係。】...想了一下之後又開口。「..之後的中秋節我可以...跟你一起度過嗎?」

聽梵詢問之後的中秋節能不能和自己度過而將視線移向對方，看著梵半晌，瞬間意會過來這就是對方會尋找自己的原因。

清晨自惡夢驚醒後，自己便有意無意地迴避對方。
陷於過往記憶的囹圄中，抱著一點企圖在這天與世隔絕的想法，未留下隻字片語便離開家裡。
但不知道自己行蹤的梵，果然還是會不安的吧…。

「抱歉，今天讓你擔心了…。」帶著一絲歉疚，伸手將對方摟入懷中，「你想知道的，我會告訴你。」
「以後的中秋節，我也都會和你一起度過。」

被對方擁抱到他的懷中，用手敲了一下對方背部示意著無聲的抗議。
「下次不可以再這樣了，...恩你說吧...我會仔細的聆聽的。」

親吻對方的頭髮，手掌輕輕拍撫梵的背做為安撫，對於對方抗議的舉動完全沒有任何異議。
「…其實今天對我而言…是個憑弔的日子，我會在這天為我逝去的朋友哀悼。」

靜靜地讓對方親吻自己頭髮並輕拍自己後背，知道對方是在安撫自己抱住拍拍對方頭。
「...憑弔...朋友，是怎樣朋友呢...?」

「…是以前養的寵物，小時候曾經養過的兩隻兔子。」
「剛才說了從以前開始我就是一個人自己過中秋，但其實不完全是這樣……至少在那兩隻兔子死掉之前，我都是和他們一起過。」

「我喜歡那些關於遠古神話的故事傳說，所以只要一到中秋節，我就會抱著他們，一邊看著月亮，一邊訴說關於中秋節的故事給牠們聽。」
緩聲說著，而後像是想起什麼，魑夜伸手攀下一截帶有花朵的桂樹枝幹，放到梵的手心。

「魑夜...原來有養過兔子啊...」...聽到對方說自己的朋友死掉時，順了順對方的頭髮。「...。」
仔細聽著對方說著自己的事情，突然魑夜將桂樹枝幹放到自己手上，疑惑著看著他。
「桂花...?」

「嗯，我不討厭小動物……一隻是在市集買的，另一隻是在野外受傷撿回來的，他們跟了我很長一段時間，只是最後的下場不太好…。」

「牠們喜歡桂花的香氣，每年中秋節時我都會折下一節枝幹把玩，而他們總會因為花香而靠過來。……現在我也將桂枝送給你。」
「還記得嗎？之前在保健室門口遇到的那名叫做吳剛的少年，其實吳剛與桂樹，也是一則與中秋有關的神話喔。」

「是嗎...」下場不太好啊...。
「...謝謝，桂花我收下了很香的氣息，難怪你的兔子朋友聞到這個味道會靠到旁邊。」握著對方給的桂花靠近到鼻子感受到強烈的香氣。

「啊，那個人啊我記得我是建議枕頭... 原來跟中秋節有關的神話嗎，可以告訴我是怎樣的神話故事嗎?我對西方的神話比較熟悉，東方的神話不太清楚。」

凝視著梵嗅聞桂花的模樣，眼神變得有些複雜，沒有多作言語，只是伸手揉了揉對方的頭髮。
「花的味道太濃郁了，其實我不太喜歡。…但我也只能借由桂花和中秋夜來憑弔牠們了。」

「枕頭？為什麼要建議送枕頭？那時候想睡了？」雖然覺得這個提議有些特別，但的確是梵會給的建議…。
「好，我可以說給你聽。要坐下來嗎？順道陪我一起看月亮吧。」覺得站著對對方而言可能不太舒適，便指了指桂樹旁的草地。

...墊起腳跟輕輕的撫摸對方頭。
「魑夜的朋友之道你這樣看重他們，他們一定很開心的...。...他們一定會說謝謝你的，魑夜。」

「枕頭是每天會用的日常用品，...我覺得蠻實用的，難道真的很奇怪嗎?」 聽對方的手指的方式看向一旁的桂樹旁的草地。
「嗯，一起看月亮你一邊說魑夜喜歡的東方故事給我聽吧。」

「…他們只是兔子，不懂那麼多的，而且我也不需要他們向我道謝，我是他們的主人。」覺得梵這樣的安慰很可愛，雖然嘴上如此回應，但心裡確實好受多了，在梵踮起腳摸自己頭、拉近與自己臉之間距離的同時順勢親吻對方。

「的確是每天都會用，但也正因為如此，一般人不太會想到要送人這個當作禮物…因為對方一定已經擁有了。不過如果是喬遷之禮的話，送對方一套床具倒是不錯的選擇。」但說起來，自從梵答應每晚過來陪他一起睡後，兩人就一直共用同一個枕頭，藉這個機會買一個更舒適的枕頭送給梵或許不錯。
「…愛麗絲，你會想要一個新的枕頭嗎？」

「好，那我就先說吳剛伐桂的故事給你聽吧。」倚著桂樹坐下，而後將手從背後輕輕環住對方，讓梵能在自己的懷中找到一個較為舒適的位置。

「神話裡的吳剛是個想成為仙人的樵夫，所謂仙人…大概類似西方的神祇吧。他離家三年學習如何成仙，但他的妻子卻趁他不在的時候與其他男人私通，還背著他生下三個孩子。吳剛學成回來後發現事實，一氣之下便把與自己妻子私通的男人殺掉，但沒想到那個男人卻是太陽神的兒子，所以太陽神便將吳剛放逐到月亮上砍永遠無法砍斷的不死之樹作為懲罰。而那棵不死之樹，便是桂樹。」

「後來他的妻子因為對丈夫的遭遇感到內疚，便命她的三個兒子飛上月亮陪伴吳剛，一個變成蟾蜍，一個變成兔，一個變成了蛇。」
「所以常有人說月亮裡住著蟾蜍、兔子、或是蛇，就是出於這樣的典故。」

「...是嗎...。」一邊撫摸對方安慰突然就被親吻。
「....是這樣嗎，也是呢..的確每個人都會有枕頭突然送這個的確有些怪。」聽對方問的問題想了一下，的確常常去魑夜房間睡但是卻只有一個枕頭，好像有些不方便呢...。
「嗯...挺想要的，不過我不覺得...兔子的手躺起來不舒服就是了，但是睡起來都會麻不太好還是買一個好。」

靠在魑夜的懷中，一邊看著月亮聽著他說著吳剛伐桂的故事。
「...嗯......那名妻子沒有去陪那個人嗎?吳剛」

「我不介意手麻，只是希望你能睡得更舒服點。」想了想，自己其實並不常出現手麻的情況，比起手臂，更多時間是讓對方躺在自己胸口的位置。
「那我們找時間一起去挑選枕頭吧，但不能買抱枕，我希望愛麗絲只能抱著我睡。」

聽了梵的問題，魑夜淡淡的開口。
「我想那名妻子不敢吧…畢竟她背叛了自己的丈夫。」
「……吶，愛麗絲，假如你是那名妻子的話，你會去陪吳剛嗎？」

「...你不會不好睡的話，就買枕頭就好了。」對這塊沒甚麼研究好睡就好，不講究。
「不敢是怕自己被吳剛殺...還是有愧疚，但以這種方式去陪伴他，我並不覺得吳剛會高興。 我嗎?我的話是不會外遇所以如果他要去遠方的話，會陪著他去。」

「…我想兩者都有吧，怕被殺，而且對對方心懷愧疚…。」
雖然問的時候並沒有企圖以此來試探對方的意思，但是聽到梵說自己不會外遇還是忍不住感到高興。不過對方對兔子那麼著迷…這樣算是精神外遇嗎…？

「…我也不會，我永遠不會背叛你。」親吻梵的頭髮，抬起對方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嘴角帶笑但眼神認真，「如果你想去哪，我也都會陪著你去。你有想過離開學校之後，打算去什麼地方嗎？」

「...。」總覺得對方的臉有點微妙，轉頭盯著他看。
「恩，我也是。」聽到對方這樣問著自己，之後?....說真的一直以來並不知道自己想做甚麼，自己思考著一直現在，對未來的事物完全沒有概念。
「沒有。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兔子有想過要去哪嗎?」

「我嗎……只要能夠待在你身邊的話，去哪都行。不過可以的話，我想到你的國家看看，我想知道你出生及成長的國家，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地方…。」
「我想聽你說你以前的故事，關於你成長的家庭、喜歡吃什麼、有沒有養過動物……還有一些…我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回答的問題。」聲至語末，魑夜斂眼，親吻梵的臉頰。
「……我可以問嗎？」

「...嗯我也想看看兔子你所成長的國家，還有那些民間的故事、神話故事很有興趣。我的國家嗎... ...那我們之後去看看吧? 我的國家。」
「嗯，我成長的家庭是單親家庭，父親從小就不在，是我的母親扶養我長大，但在我１４歲的時候普通安詳的死去。我跟我母親並沒有長時間相處，因為就讀的學校是寄宿學校，所以其他的時間幾乎都在學校待過，只有長假的時候會回去陪伴我的母親。」

「沒有特別喜歡吃甚麼，不要是太甜的東西就好...食物分量不要太多，因為我吃東西的速度很慢。寵物的話沒有養過。」

「嗯，我們一起去。之後如果你想，我也會帶你回我的國家。」那些過往的威脅如今都已經都不在了…可以的話，想帶梵去見見一些人。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會不會太勉強你了？」用手指梳理對方的頭髮，一邊靜靜聽對方訴說自己的過去。
所以故鄉對梵而言，已經不存在任何羈絆了嗎？而且聽著對方的話，似乎很少擁有並且對著什麼投注較為深刻的感情。
這樣的話，或許飼養兔子，對梵而言是件有益的事也說不定…。

…但飼養兔子的事情，果然還是再說吧。
「除了兔子以外，愛麗絲還喜歡什麼東西嗎？」

「...不會，兔子你也告訴我很多你的事情...。」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在意，像是殺害自己父親的兇手什麼的，並沒有很大的興趣去以命還命。覺得事情都過去。

「......」停頓想了一下。「魑夜?」

「那是我本身的意願，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低聲說道，對梵告訴自己的話進行沉思，以至於當對方提出自己名字時並沒有反應過來。
「…嗯？怎麼了？」

聽到對方說是自己的意願才說出口默默的覺得安心，便點點頭。 「我是說除了兔子還喜歡的就是魑夜。」

「………」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伸手輕彈梵的額頭。
「…我應該是喜歡的『人』才對吧？除了我和兔子以外，沒有其他喜歡的東西嗎？」

「...嗯，魑夜是人啊?」不太懂為什麼對方彈自己額頭，摸了摸想了一下魑夜問的問題。
...喜歡的東西....除了魑夜跟兔子.......嗯....。

「...沒有呢。」想了許久得到的答案，搖了搖頭一邊回答。

「……是嗎。」果然沒有呢…。「那你會想擁有更多喜歡的東西嗎？」
可以的話，還是希望梵能擁有更多可以投入情感的事物。想帶梵看更多東西，這樣的話總有一天，他一定能夠找到的吧，自己也能夠在他臉上看到更多更豐富更美好的表情…。

「說起來…愛麗絲，我一直沒有問過，為什麼你會喜歡上我？」

「....有更多喜歡的東西嗎.....」有的話...世界會更有色彩嗎...，會有更多自己沒有接觸過的感受吧...。想了想之後點了點頭然後補充一句。
「...但最喜歡的還是你。」

「.............不知道我不是很清楚，也許是魑夜整體的氣質...?還有嗯...」思考了一下該怎麼說。「我自己需要魑夜你，而你也需要我...我是這樣覺得的，非常重要....的...嗯...我不太知道這樣的感覺到底是...。」

「好，那我會實現你的願望。」淡淡微笑著，俯身在梵的臉頰上印下一吻。
「……就算以後你最喜歡的不是我，我也不會放開你的。」

「我想這大概代表我們之間有強烈的吸引力和緣份吧…對，我需要你，打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喜歡上你了。」
「不太清楚這樣的感覺是什麼也沒關係，只要知道是這樣就夠了。」

「魑夜覺得我之後最喜歡的人不是你嗎。」被對方親吻後認真看著。

「我知道你喜歡我…是我自己的問題。」握著梵的手輕聲說道。從未有人最喜歡過自己，關於這點自己一直再清楚不過，「往後你會有更多喜歡和重視的事物，而我也想讓你擁有這些，但你要記住，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開你。」

「...我也要讓你知道，我最喜歡最重視的人就是你了。」用自己的頭碰撞對方的頭，像是抗議著對方說自己會喜歡別人一樣。

「我知道你現在最喜歡最重視的是我，但未來的事不是現在就能確定的，而我也不想對你說謊或隱藏我的想法。」不理會額頭傳來的痛楚，只是握著對方的手繼續訴說，「我愛你所以我重視你的想法和感受，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就算將來有所改變，我也不會介意。」

「..那我也跟你說我的想法，你對未來抱持著不安與不確定感，但我在未來也一樣像現在一樣。」
親吻對方額頭後直視著。
「最愛的人是你，這一點我是不會讓步的，魑夜。」

「嗯，我相信你……我會記住的。」將對方抱緊，就算將來有所改變，梵今晚說的話自己也不會忘記。
「…抱歉，剛才的話大概傷到你了。只是一直以來都是如此，我所重視的…無論是以什麼形式，最終都會離開。」而那些兔子，亦是其中之一，「所以漸漸的，對於這些事情我也就看得很開了。只是對於你，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手。」

「嗯...魑夜你一直都這樣想啊...，放心吧。我說過了 我會一直在的。」被對方抱緊輕輕地拍著對方。「一直都在你的身邊。」

點點頭，將臉埋在對方的頸間。
「呵……總覺得一直讓你看到我軟弱的一面…真是丟臉。」不想讓他看到自己被過去束縛、軟弱的那一面，但又對於對方總是無條件包容這樣的自己而感謝。
「你說喜歡我的氣質，有包括這種消極和軟弱嗎？」

「一點都不丟臉，因為這也是魑夜啊...」順著對方髮絲摸了摸。有豐富的情感很好啊...，雖然痛苦著但能感受到喜悅。
「我並不希望你痛苦，我希望你走出來在我身邊你能感受到快樂....。」

「你的存在對我而言就是一種救贖。」在對方身邊時所感受到的情感是自己以往從未經歷過的，以至於愈和對方在一起，自己就愈不想放開手…。「只要待在你的身邊，就能讓我感到安寧和幸福。」

「如果你能這樣講的話，就好了。不管你如何想我會在你身邊的，所以別再擔心我會離開你。」安撫著對方摸摸。

「好，我會做到讓你無法有想離開我的念頭……」我會盡我所能的對你好。就算未來發生什麼，都能讓你安心，不會動搖或反悔……
親吻梵的頸項，看似撒嬌卻又像是一種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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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為了你變成更好的人。

「還想再聽故事嗎？無論你想聽什麼，我都會說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