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日本咖啡廳的腳色扮演風格,艾利思頭痛的被迫穿上有著犬耳、長尾以及項圈的及膝女僕裝,套著白襪跟黑色皮鞋。
為什麼他一個大男生要反串啊可惡!班上女生跟其他女生為什麼還這樣冒奇怪的小花啊!!!
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這個班…嗯…?
「咖啡廳?」稍微探頭看了一下教室內——
應該是走錯了吧。
彆扭的站在一桌女生旁邊問著要吃什麼,背對著門口根本沒發現哥哥來了,只是左閃右躲女孩們還是喜歡伸手摸摸他,更大膽的甚至想掀開裙子,讓艾利思尷尬到極點。
突然覺得…非常不爽。
腦袋都還沒想清楚,腳就自己動起來了。
優馬快步走進去,抓住了弟弟的手就往外跑。
「什……!」還來不及反應就踉蹌的被拉扯著跑起來,看到拉著自己的熟悉背影,艾利思整個臉都紅了起來,只想到被哥哥看到了好丟臉……!
一時衝動就拉著對方跑了…反正都這樣了,乾脆就繼續跑。
拉著人跑到校園某處沒什麼人的角落才氣喘吁吁的停下來。
相較於平日的訓練量,這根本是輕而易舉的運動,看著哥哥跑的那麼累就不說覺得哥哥跑太慢了。
平常根本都沒在訓練,所以體力也就一般般,沒有好到哪裡去的優馬,覺得很累的靠著牆站著調整呼吸。
學校的牆壁很髒,邊想著艾利思就邊拉過哥哥靠在自己懷裡,順便蹭著哥哥柔軟的頭髮。
「哇啊…!突然做什麼啊…」被、被這種裝扮的弟弟抱著很微妙耶…
「牆壁髒。」蹭著人的同時尾巴因為動作而輕輕晃動著像是狗狗高興時那樣,艾利思渾然不覺。
「怎麼了?」覺得疑惑的被人推開,站在原地像是被主人拋棄的小狗一樣看著人。
「你還問我怎麼了、不覺得穿這樣很像蠢蛋嗎!」別過頭沒有看著人。
「是女生們要我穿……」覺得很無辜的低下頭,聲音很委屈。
「他們要你穿你就穿…你到底是多弱啊!連拒絕都不會拒絕?還是說你其實很喜歡?」覺得越來越火大。
「這是班上的活動……」不懂為什麼哥哥要發這麼大的脾氣,覺得無辜的向後退一步。
「就算是班上的活動,穿成這樣你都不會覺得很怪嗎!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無法克制的繼續用很差的態度說話。
「只是幫忙而已!」被突如其來的態度弄的委屈又生氣,「哥哥你生什麼氣!」
「那你就繼續去幫忙好了!隨你便!」很不爽的丟下人轉身就跑。
「哥哥!」咬了咬唇,艾利思還是邁開步伐追了上去,在人潮聚集的地方抓住了哥哥。
「為什麼生氣!」不管來往的人潮,艾利思大聲的回問著。
「為什麼不能管啊!」覺得更加莫名其妙又生氣的一把把人攔腰扛起來,不管周遭傳來的聲音,直接把人帶往學校偏僻的科任教室。
「因為你沒資格管!放我下來啊混帳!!!」很生氣的用手拍打著人。
「不要!」根本不把人的拍打放在眼裏,很執拗的帶到教室後把人扔上講台。
「為什麼我沒資格,誰有資格,你說啊!」生氣的反問著,艾利思一向如陽光般的爽朗聲音此刻宛如大雷噢。
「就你沒有啦想怎樣!有種來幹架啊!」不服輸的吼回去。
「為什麼我沒有!明明是我最喜歡、最愛哥哥了!」聽到話時眼眶忍不住泛紅,艾利思用力的忍住,「你又打不過我!」
「偏不給你管!少囉嗦、走開!」很生氣的推開人想離開教室,「誰說的!沒打過怎麼知道!」
「不管就不管!」第一次吼著哥哥,艾利思把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拆下來,甚至把別在運動短褲上的裙子也拆下來,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那天很迅速的就直接跟班上同學請假,道具一類的東西也歸還,然後回到家裏,不管放假的兩個爸爸訝異的表情,直接把自己鎖進房間,躲進被窩裡才敢哭出來。
好難過、好難受,其實哥哥沒有那麼愛他吧?
在外面晃到下午才回家,進了家門之後就回房把朋友給的一袋東西丟到床上,然後拿了衣物就去洗澡。
心情當然還是很糟。
把自己整個人悶在房間直到晚餐時間也沒有出來,連萊昂爸爸威脅也不打開門,家人彼此間的尊重萊昂爸爸一直很重視,特別是當他們都高中大學了,因此也只是說別弄壞了自己身體,然後就離開房間門。
夏恩覺得哪裡不對,於是試著問了優馬,可是優馬卻很平常的回,「我怎麼會知道。」然後繼續吃晚餐。
「艾利思回來時眼睛是紅的。」青年剛從房門前回到廚房餐桌旁,居高臨下的看著還在吃晚餐的小子,艾利思是個就算摔斷腿也不會哭,只會因為他哥哥欺負他而哭,不過目前看來優馬並不知道艾利思只為他哭的事情。
「那也沒什麼吧,那傢伙本來就是個愛哭鬼。」聳了聳肩,不太在意的繼續吃飯。
「你知道嗎?」萊昂拉了張椅子就坐在優馬對面,漫條斯理的替戀人佈菜同時說著,「小三他被同學推下樓梯,他沒哭;小五時,跟一群小六學長打架打輸了,他沒哭;因為不聽話被我修理,他沒哭。」青年優雅的端起自己的碗,喝了口湯,「他沒讓我看過他哭過,做噩夢也是咬牙忍著。」
「但是應該是讓你看過很多次了吧?」慢吞吞的吃著菜,青年沒去理會大兒子的表情,「在一起之後只考慮自己,是要把艾利思送回烏克蘭才甘心嗎?」
「…可惡、知道了啦!我會負責!」很快的吃完飯,把碗盤收去廚房的水槽就跑回房間。
感覺到旁邊看來的視線,青年只是露出無辜的表情,然後再次夾了一塊馬鈴薯試圖討好旁邊的戀人。
夏恩沒錯過優馬剛才的表情,似乎稍微讀懂了什麼。
只對萊昂說了待會暫時別過去他們房間附近,就繼續用餐了。
乖巧的聽戀人的話的大獅子只是微笑著替人舀湯。
§
睜開紅腫的眼睛,望向窗戶,才發現已經很晚了,這時間他們應該已經吃飽了吧。
很好,我跟你槓上了,臭小子……
優馬很不爽的把袋子裡的東西都倒到床上。
好餓、可是不想出去看到哥哥,只能擠出一點力氣,先去把房門鎖好,然後從書櫃下偽裝成收CD的盒子裡面找出餅乾,啃了幾塊,才有力氣回床上繼續抱著恐龍先生跟新來的海豹先生一起繼續難過。
一想到下午哥哥說的話就忍不住又想哭了。
我就讓你這傢伙看看我有多不爽…
散發著黑色氣場(?)的優馬,臉很臭的換著衣服。
小小聲的哭泣著,眼淚一顆顆從天藍色的眼裡掉下,恐龍先生的肚子上已經沾滿淚水。
換好衣服之後,隨便的對著鏡子拍了張照片,附上一句,「限你五秒之內給我開門,不然我們就走著瞧。」然後把簡訊傳給對方。
手機在床頭櫃震動了一下,但是此刻艾利思根本不想去管是誰傳來簡訊,只是把自己更縮進被窩裏面,眼淚已經快要荼毒到海豹先生的頭上了。
「幹。」看隔壁房間毫無動靜,乾脆直接走出去然後重重的踹了門,「給我滾出來。」敢讓我在外面站到爸爸經過…你就死定了。
才不要,每次都要這樣,這次不要,他不是沒資格管嗎?那他就不要讓哥哥有資格進入他的房間。
「…不出來的話,我們就絕交。」覺得說斷絕關係不太好,所以改用了幼稚一點的說法。
他們從來就沒交過(朋友上的),絕交什麼啊,哥哥智商沒有問題嗎...一邊把自己繼續縮在床上,艾利思一邊腹誹。
聽到分手,艾利思從床上猛然跳起,打開門就大喊:「你跟我分手我就回烏克蘭!」
「那就早點開門啊混帳!」撞開人就直接闖進房間。
倒抽了口氣,被撞的肩膀很疼,但是更震驚的是對方穿著那身衣服,那種氣勢跟漫畫裏面那種很暴力的女生一樣可怕,他貼在門邊沒有說話,天藍色的眼睛瞪著對方發神經的穿著。
跟平常一樣粗魯(?)的坐在對方的床上,非常不爽的瞪著人,「這下你總該知道穿這樣多蠢了吧!我就氣這個怎麼樣!」
「我才沒有這樣穿!」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點...該死的性感,甚至露出了那截大腿讓他難以挪開目光,「該死!」艾利思甩上門,將哥哥關在房間裏面。
「都一樣!反正就是這種!」瞪著人,「而且你還多了那蠢斃的臭耳朵跟尾巴!」
此刻已經去了浴室的人把臉反覆的用冷水拍打,這才把那邪惡的妄想從腦海裏面拍開,根本沒聽見那個人說什麼。
「你這個混帳到底知道你有多蠢了沒!!!不是很想知道我氣什麼嗎!」憤怒的摔著枕頭。
冷靜下來才回到房間,看著對方把自己的枕頭當他自己的來摔,他皺起眉來,「我不蠢。你.....快出去。」別開頭不想看人,深怕自己又衝動起來。
「明明就蠢死了!快承認你不該穿那種蠢衣服啊!」乾脆站起來走過去扯住人的衣領。
「我說過是為了園遊會。」覺得哥哥的執著很奇怪,「回去。」不要靠他這麼近...天藍色的眼從靠近的人身上移開。
「就算是那樣、穿別的也行啊!」粗魯晃了晃對方,「…不然你自己想想看,我穿這樣出去別人會怎麼想。」
「...我執班只有一個小時,哥哥你來的時候我剩下十分鐘。」覺得被搖的頭好暈,肚子好餓,艾利思勉強的打起精神,「......我不會把自己的大腿露出來,讓自己的男朋友看的想要侵犯,哥哥,你不離開我就會直接...上了你。」忍無可忍卻又沒有退路,已經退到牆邊了,哥哥還是貼的很近。
他可是正值活力旺盛的高中生啊!
鬆開手,「……算了,我不想管你了!」要是真的變成那種情況,不管怎麼想都逃不掉…畢竟力氣上的差異大概…
「...反正我也不能管你,剛好。」好暈,艾利思使盡力氣把人推出去,剛關上門,碰的一聲立刻就倒在地上,整天都怎麼進食,除了早餐之外到現在真的餓過頭。
「穿這樣根本沒屁用好嗎…」覺得整個人都快氣炸了。很迅速的就換掉衣服,打算明天把整袋衣服摔在朋友臉上。
眼前很暈,扶著門很久,才能夠不暈一點,緩慢的打開門,帶著發暈的腦袋去了廚房,帶著熱度的飯菜留在桌上,旁邊還貼著紙條告訴他今天訓練暫停一會,解決問題再說,流暢的花體字是萊昂爸爸的手寫筆跡,他只能苦笑的緩慢的先喝湯,然後低著頭等暈眩過去。
換好衣服之後就直接鑽進棉被裡打算睡覺,也許睡一覺起來會舒服一點。
很慢很慢的一個人吃飯,每吞一口就覺得疲倦累積一點。
是不是該遠離哥哥一陣子?反正剛好園遊會後有一個禮拜的假,應該回去嚴肅爺爺那裏或是去找檸檬阿姨住一陣子吧?
反正、哥哥不要他管...
「…討厭鬼。」就算要穿也不准穿給別人看啊混帳…在床上趴了一段時間還是覺得很不爽。
將晚餐吃得一乾二淨後,他揉揉有些發澀的眼睛,將盤子拿到洗手槽去,自動自發的清洗碗盤,開始計畫起躲哥哥。
洗乾淨自己的碗筷,放到了烘碗機裏,邊思考著計畫邊回房間,打開衣櫃也仍舊沒停下思考,於是呆呆的站在了衣櫃前面很久。
滾一滾不小心撞到牆壁,「痛…!啊靠!」然後又不小心摔到地板上。
聽到隔壁好像傳來什麼奇怪的聲音,猶豫了好一會才拿起手機用line問著怎麼了。
被已讀不回了...艾利思嘆著氣,把手機丟回床上,拿著衣服就打開房間轉去浴室。
默默的把手機丟在一旁,想說反正也沒什麼…大概只會有個瘀青,就沒打算跟人說了。
拉開浴室門,把衣服放到架子上,開始放水在浴缸裏,總覺得今天太過疲憊,泡個澡也許會好一點吧。
泡在浴缸裏面,不知道為什麼,還是覺得胸口很悶,無法釋懷今天被罵的那個時候。
也許他跟哥哥根本不適合在一起?是不是談戀愛都這麼難呢?萊昂爸爸跟夏恩爸爸那時候也這樣嗎?他們有吵過架嗎?有沒有像他這麼難過的時候?
洗好澡,手機還是沒有回覆,隔壁又很安靜,但是對方平常不會這麼安靜,就算要睡覺也會關燈,但此刻安靜又亮著房間燈,抿了抿唇,把毛巾披在肩膀上,敲了敲對方的房門。
紅綠>睡著了。
藍黑>「…幹嘛。」
沒有聲音,睡著了嗎?可是沒有關燈啊?
小心翼翼的嘗試看看開門,門被轉開,床上沒有人,艾利思疑惑的走近,才發現地板上躺了一個睡著的人,還帶著瘀青。
該不會是剛剛睡到摔下來沒發現吧?邊想著邊把哥哥抱起來放到床上,去客廳拿了醫藥箱來,小心的將藥膏抹上,輕輕的推開瘀青的地方。
「嗚……!」縮了一下身體,然後翻了個身。似乎沒有醒來的樣子。
皺著眉,把對方縮回去的瘀青處拉回來,穩穩的繼續幫對方推開瘀青,不顧頭髮還沒擦乾,要把哥哥弄好才要離開。
紅綠>抬起手揉了揉眼睛(醒了
藍黑>沒醒
剛放開手,就發現哥哥醒了,抿了抿唇,從床邊起來,把東西收回醫藥箱裏,不打算說話就直接提著箱子離開。
「…剛才撞牆然後就摔下來了。」迷迷糊糊的把沒回傳的話說了出來。
「...你才蠢吧。」手剛握上門把,就聽見這句話,低低的嘆了口氣,然後轉開門就出去了。
現在這樣到底是算什麼呢?
「蠢的明明是你!大笨蛋!!!你什麼也不懂!」怒氣油然而生的朝著門口喊。
回應哥哥的是關上門的聲音,還有經過房間門口,開啟、又關上隔壁房門的聲音,從頭到尾都沒有回過一句話。
到底誰是笨蛋呢?
艾利思撐著臉頰坐在書桌前,已經鄰近深夜的時光,網路上的同學跟朋友們都已經下線,只剩下他一個人還在線上掛著。
覺得好像睡不著了。從棉被裡探出頭透氣,然後把棉被踢下床。
總覺得無法靜下心來,抱了自己的大提琴來,關掉了電腦,來到後原門口旁的鋼琴座位上,拉起了曲子。
柔和而優美的曲子有些浮躁,但被強制壓抑下來的傳出來,然後穿透到每一個角落。
等到拉完曲子,才覺得終於放鬆了,難怪每次萊昂爸爸激動的時候(?)都會拉大提琴。
將樂器抱回房間收好,睡前習慣一杯熱牛奶,艾利思前往廚房尋找牛奶跟杯子。
咕嚕咕嚕的把牛奶喝完,洗過杯子,看到哥哥的房間還亮著燈,但是沒聲音,於是敲了敲門確認對方是不是又睡到地板上去。
「哥哥!」聽到聲音緊張的打開門,「沒事吧?」有些慌張的上前去抱起人。
「沒事沒事…我只是又不小心滾下來了。」覺得很尷尬。
「……沒事就好。」悶聲吐出話,把哥哥放回床上後就轉頭準備離開。
突然扯住人的手,接著從背後抱住對方的腰,額頭抵在對方的背上,「我有話想說,你給我閉嘴然後乖乖聽著。」
停住腳步,安靜待在原地,垂下眼聽著對方接下來要說什麼。
「看到你跟那些女生…我就覺得如果跟你在一起的是其他女生,不是我的話好像更合適。」咬了咬下唇,「我討厭那樣。就算要穿成那種鬼樣子,我也希望只有我一個人能看見、只有我能碰你!」抱在對方腰間的手收緊了一些,「你什麼都不懂!討厭鬼、白癡、笨蛋弟弟…!」
「所以是笨蛋啊……」輕輕的嘆氣,他伸手拉開了對方環在腰上的手。
「大蠢蛋!我討厭你!隨便你去哪裡都好、跟誰在一起都好!反正不是我也無所謂!」把怒氣都發洩完之後就粗魯的推開人然後鑽進棉被。
「爸爸說過你要改掉不把人的話聽完的壞習慣。」用點力就扯掉對方的棉被丟到地上,不讓人有機會逃走,艾利思將人禁錮在自己與床鋪中間,「還有說話不經過大腦思考這個也要改。」面無表情的從上而下的俯瞰哥哥。
「不用你管!我想怎樣就怎樣!哼!!」這小子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多話了…
「你知道我現在超生氣所以講話會講超多而且不用換氣因為我有跟檸檬阿姨學過給我看著臉轉什麼!」伸手掐住對方的下巴,冰涼的有些像是青年換上軍服那種銳利。
「你到底都跟別人亂學了什麼可惡的臭小鬼!這麼蠢又吵又不聽話的弟弟最討厭了!」語畢做了個鬼臉。
「不用你管吧。你想管嗎?你不想管吧,反正我就只是你弟弟嘛,你只會覺得我又蠢又吵又不聽話對吧?反正從頭到尾就只是我蠢嘛,就只有你可以有佔有慾嘛,什麼都要聽哥哥的啊,在一起跟分手的選擇全都在你手上啊,我是什麼呢?我是不是只能聽你說話呢?──你想過我嗎?」面無表情的掉著眼淚,爽朗陽光的艾利思不再露出一絲微笑。
「你想說什麼就說啊又沒人說你不能說!不想聽就算了啊滾開沒人逼你!…我怎麼會沒想過,你也不想想到底是誰害我現在腦子裡都充滿著某人結果睡不好覺!你到底哭什麼啊!該哭的時候不哭,面對我的時候就哭!你是故意的嗎!」
「你哪一次是好好的聽我說話的?睡不好覺又怪我?要不要乾脆連你走路跌倒都怪我啊!」已經爆發的無法再爆發的艾利斯覺得面對哥哥時沒有極限這種形容,「因為在別人面前哭我覺得很丟臉啊!唯一可以安心的就只有優馬你啊!」一拳砸在床鋪旁邊,覺得糟糕透頂的抹掉眼淚,乾脆下床。
「......我不會再在你面前哭了。」
「喔是喔那你現在就說啊把你想說的都說出來啊我在聽!在我面前哭就不丟臉嗎!好像會欺負你的只有我一個人一樣!」眼眶有點紅的坐起來,「我也想哭啊!可是你知道為什麼我幾乎沒哭過嗎?…你一定不會知道。」也跳下床,「…隨你便,我要出門。」抓了手機跟鑰匙還有錢包就逕自開門離開了房間。也不管現在都幾點了,反正就是想出門。
糟透了。一回到房間就靠著門板坐著哭起來。
到底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煩死了...
「該死……」喜歡上自己的弟弟什麼的…是錯的吧。這種狀況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
優馬打算去朋友家混一晚,即使隔天大概得面對很生氣的兩個人…
哭到聲嘶力竭,才發現門被敲了。
打開門,是擔心的爸爸們。
低著頭抹掉眼淚,一句話也沒說,青年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
朋友看到優馬也沒說什麼,只是拍拍頭就讓人進來了。
優馬現在心情真的差到不想待在自己房間裡,一想到隔壁房間的弟弟就覺得…很煩躁。
「...怎麼辦?」看著兩個爸爸都進來房間坐著,沉默了半個小時他只有這個問題。
「你們以前有吵過架嗎?」這個問題讓青年抓了抓頭髮,看了看身旁的戀人。
「...像我跟哥哥這樣?」看了看不打算回答的萊昂爸爸,把視線轉向夏恩爸爸。
「啊…應該比你們更糟。」偏頭想了下,然後看著艾利思。
「更糟?」抱起膝蓋,他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比現在更糟糕。
張嘴不知道可以說什麼,看了看聳肩的老爸。
「......你們不是都結婚了嗎?」兩人在家都還是戴著戒指的啊。
「他提了分手,然後又說分手不算數所以復合。」淡定的語氣就好像並不是在說自己的事一樣。
「......親愛的,你像是在說我那時候就只是放了個屁而已。」青年無辜的發聲。
「...然後呢?」
「不然我要怎麼說?」偏頭看了萊昂一眼,像是在說如果不滿意你就自己講。
「沒有然後。」應該沒有。
「我們可是鬧的大家都知道了。」一付這麼大的事情被你說的像是牙籤一樣小,青年繼續說著,「就是不要臉的去纏人就追回來了。」
「......」一臉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爸爸們的話。
「所以我要不要臉嗎?」不怎麼想相信萊昂爸爸的話,只看著夏恩爸爸,艾利思覺得這個選項不是很好,但好像又沒辦法了。
「…我想,適當就好。」看著艾利斯思考著要不要出賣優馬,畢竟兒子的性格,自己怎麼會不了解。
「優馬那孩子…算是吃軟不吃硬吧,你想想你跟他撒嬌的時候,有沒有被拒絕過?」
「......好像沒有。」低頭細數著跟哥哥的點點滴滴,表情漸漸的溫柔起來,艾利思最後搖搖頭。
「那就對了,可能你纏著他,跟平常一樣向他撒嬌,然後跟他說說你的想法,他就會聽進去了。跟他吵的話…你大概沒勝算。」點頭。
「...萊昂爸爸,你也是撒嬌嗎?」不知道為什麼很想知道萊昂爸爸撒嬌的表情,好像有點搞笑?
「他大概沒辦法像你這樣撒嬌。」夏恩覺得形象相差很多。
點點頭,非常同意,然後他就被完美微笑的獅子老爸看著,那雙寶藍色的眼睛寫著明天你就會死的訊息。
...夏恩爸爸救命啊啊啊──
「萊昂尼爾,記得不要太超過了。」大概知道萊昂在想些什麼。
「親愛的。我一句話都沒有說。」轉過來看自家戀人的青年溫柔的可以擰出蜜。
「親愛的你很久沒有這麼笑了不要這時候笑......」雖然一樣還是讓他覺得很可愛很美,但青年覺得莫名的心酸。
「愛死了。」青年回以溫柔的笑,然後看著受不了的艾利思已經耳朵紅著把臉埋到膝蓋,伸手揉了揉納金黃色的腦袋,在人臉上偷了個吻,趁對方來不及抗議時帶著戀人離開房間。
直到兩個爸爸都離開,他還是沒把頭抬起來。
今晚是不可能跟哥哥和好了...能夠怎麼辦呢?
煩惱著,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