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女孩害怕的是奪取他人生命的那種掠奪感，有些陌生、有些內疚。
當年她才只有五歲半，隱約記得大約是還未滿六歲的年紀，手裡握著母親為她親手製作的彎刀，從背後環抱著她握著她有些顫抖的手臂和那雙細幼的手掌的是大哥約納斯。

面前的是因為後肢受了重傷已經沒辦法在逃跑的雪白野兔，她的第一隻獵物。
『可以的，布妮－－只是遊戲。』哥哥的聲音在耳邊溫柔地重複著，『是西伯利亞的遊戲，像是你在書上看的故事那樣。』

－－殺？或者被殺？
稚齡的女孩曾經在故事書裡看過，獵人殺死了獵物，英雄殺死了猛獸，軍人殺死了敵人，還有士兵殺死了罪犯。
名為狩獵的遊戲、名為傳奇的遊戲、名為戰爭的遊戲還有名為處刑的遊戲，一切一切都只不過是遊戲而已，在這弱肉強食的北方荒原，她打從懂事起就知道自己必須學會這遊戲規則。

並不是害怕殺生，只是心志不夠堅定。
那種掠奪的感覺讓她覺得陌生。
手指又輕輕地在大哥的手掌裡握緊了彎刀，然後像是要確認甚麼一樣地開口了。

「約納斯哥哥。」
「我在。」
「遊戲的規則是－－如果學不會，下一次可能會輸掉遊戲的就是布妮了嗎？」
「就像之前告訴布妮的那樣，學不會的話就會輸。」
「…那麼，布妮會學會的，遊戲的規則。」

「布妮最討厭輸掉遊戲的感覺，所以一定會學會－－」

「絕對不會輸掉任何一場遊戲的，約納斯哥哥。」

「說好了唷，」女孩露出甜美的微笑，野兔柔軟的軀體倒在雪地上暈開了一片血紅，白令海一般蔚藍的眼睛看像兄長，「說好了唷，約納斯哥哥，布妮不會輸掉遊戲，約納斯哥哥也要在布妮贏了之後做絹花給布妮。」

「恩，說好了。」
青年笑著，然後拉起了妹妹的手。
在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亞，小孩子的掌心依舊一片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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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約納斯哥哥猛種意義上很適合在罌粟當輔導老師吧我覺得，負責處理小孩子心理罪惡感還有心理崩壞的那種，看麻耶給他教得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