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爾夫一家
10 years ago
【The Wolfs:Christina】
「大小姐,謝莫爾老爺在正廳招待客人,伍德小姐在偏廳等您。」穿著執事服的中年人見那嬌小的女孩走出琴房,接過一旁女傭的毛巾,立馬就迎上為其擦拭手,平靜的說道。
「哥哥呢?」黑髮的小姑娘習慣著對方的動作,語態嬌憨可人的問道,她只在乎哥哥──莉莉還有三叔跟那什麼客人,等等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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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爾夫一家
10 years ago
「少爺現在還在學校,需要為您請他回來嗎?」管家將毛巾交給身旁的女傭,他習慣於女孩的反應,克莉絲小姐自從三年前家主過世後,最在乎的只剩同脈的霍爾少爺。
「不用了,幫我泡壺茶,隨便拿點茶點...我先去找莉莉。」語畢,踩著輕巧的步伐,從彎腰行禮的眾人身邊經過,直直的往正廳過去,完全沒把剛剛管家說的話聽進去。
沃爾夫一家
10 years ago
還未進入正廳,沃爾夫的荒原姑娘聽見了正廳傳來的聲音,她靈敏的耳朵只聽出了三叔,另一位認不出來。
而正廳這頭,謝莫爾正在向人暫時告退,往另一邊的廳房過去接某通來的正不是時候的電話。
沃爾夫一家
10 years ago
她攝起步伐,想要如貓科動物的安靜無聲,腳上柔軟的室內鞋與深紅色的地毯成功的幫助了她完成這個動作。
偷偷的靠在原木的門框後,黑色蕾絲裙襬和那頭如絲綢般的頭髮搶先的看到室內,那翡翠綠的眸帶著好奇心望向室內,然後對上那個生人。
一個獅子莊園第一次出現的人,至少她出生以後第一次出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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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的喀斯特男人並沒有注意到門框後躲了一個小而滿眸子好奇的姑娘,他端正地挺直著背坐在椅子中,眉頭向眉心聚攏,壓平的生硬線條給予他一種強烈而深刻的無機感。除此之外,看起來像是出於不舒服而非不愉快。
他朝坐在對面的俄羅斯貴族醫生緩慢地搖頭,聲音有點兒沙啞,有點像是老式的留聲機。
「沒什麼特別的。它沒惡化,始終如此。」
沃爾夫一家
10 years ago
「或許你願意下個禮拜同個時間,到莫斯科那醫院一趟?我想做一個檢查,我才能評估接下來的治療。」黑髮的男人拿著手中的病歷,嘴上說著,手上也不停歇的寫著如同他個性一般散漫的花體字──目前的資料看起來挺正常的,但沒人知道接下來會怎樣。
注意叔叔背對著門口,而且似乎沒人注意到自己?小姑娘歪了歪頭,放開膽子的觀察著那個男人,不再去在意自己是否隱藏住自己。
沉默了一下,年輕的英國男人抿平的唇線條透露出或許是固執等等的個性,相較之下他金色的捲髮則擁有十分從容流暢的弧度,並不長,僅僅接觸到領口隱沒處。
「如果真的有必要的話。」他慢慢地說,彷彿太快的語速會給他帶來負擔。他並沒有太專注於自己說的話,因為他青色的視線正心不在焉地隨著俄羅斯人的字跡移動著。
沃爾夫一家
10 years ago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男人勾起唇角,忘了自己並未帶眼鏡,習慣性的要推自己臉上那付無度數的輕巧的存在,手舉到一半才無奈放下。「我失陪一下。」起身往偏廳過去,想要找回那付眼鏡。
看到叔叔起身,黑髮女孩仍然沒有危機感,綠眸閃著如同星光璀璨的光芒,她喜歡那頭髮的顏色,跟教父的很像。
「請。」英國人僅僅是坐在原位,目送對方離開。直到俄羅斯男人的身影從門口的轉折處消失後,才將視線收回,落在自己攤開的手掌上。
他的臉孔仔細一看,很像是刻意將某些重要的東西挖去塵封以後會有的平靜。對外界毫無反應。
沃爾夫一家
10 years ago
她細細的觀察著男人,轉頭估量著跟窗邊的紅色窗簾著距離,再一次的攝起腳尖,往那過去,試圖在離對方更近的地方觀察著。
再次把自己藏起來的過程中,沃爾夫的姑娘保證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愛家裡的窗簾,也是第一次覺得管家把家裡打裡的這麼好。
心裡盤旋著念頭的她也並未注意,拉開窗簾時,屬於金屬的細碎碰撞聲。
金髮喀斯特一頓,轉頭看了過去,青瓷藍的眼睛裡裝著一半的疑惑。
他的視線很快定焦,落在紅色的窗簾上。
沃爾夫一家
10 years ago
小姑娘偷偷的如一開始般探頭要繼續偷看,與剛剛不同的是這次那雙如翡翠般眼先離開了黑暗。
不小心跟對方的視線對上,她反射性的勾起笑容,然後傻住。
──被發現了。
她感覺到她內心的荒城湧入成群的雄獅奔跑著。
他看著那張俄羅斯人的臉孔,英國人並分辨不出混血與否的些微差異,只是當他的眼睛落到小女孩睫毛中的一汪翠綠時,眼神空洞了一下。
下意識的,他青色的眼睛很快散開焦點。那雙眼睛讓他沒太多心力去計較對方的身分和傻愣的表情。
沃爾夫一家
10 years ago
醒神過來的女孩拎起自己漂亮的裙襬,姿勢端正的朝對方做了個提裙禮。
「日安,先生。」軟嫩的聲音打破了兩人的沉默,她笑彎了那眉,那對翡翠被笑意刻成新月,她嘗試用話語在那填上月光,「我是克莉絲,克莉絲緹娜.沃爾夫。」
「日安。」他頓了另一下,點頭回禮則在又一小段時間後。英國人的聲音仍然沙啞,像是留聲機裡的大提琴。「馬修.喀斯特。」
沃爾夫一家
10 years ago
她乾脆的走過去,動作如同從禮儀課本上複製下來的生硬,姑娘現在只祈求叔叔去久一點──別發現她跑過來就好了。
「馬修...哥哥?」荒原姑娘像是小雛鳥一般有點怯生生的喊著,眼裡有著一抹驚慌、三分緊張,其餘的都是屬於這年紀女兒的稚嫩,事實上這是她第一次在沒有大人或管家陪同下與生人見面。
英國喀斯特坐在椅子裡的樣子像是一塊安靜的大理石,他維持轉頭的姿勢看著面前的小女孩。
或許俄羅斯的女孩和英國的區別不大。他想,疲倦地瞇起了眼,翠綠的眼睛反倒在女孩黑色的捲髮晃動間模糊了。
「妳好,沃爾夫的千金。」他還以一個線條明顯的微笑。
或許是因為那一天正好是他可以微笑的日子。
沃爾夫一家
10 years ago
看到對方的微笑,小姑娘放鬆了許多,然後還以更漂亮的笑容,嬌嫩且燦爛。
綠眸撇到叔叔丟在桌上的病歷,由於叔叔那種潦草的字跡,她只看懂了大概一半,不過這不影響她的心情。
對方的頭髮跟教父的一樣漂亮,或許他也是來自英國?
「馬修哥哥,你是從英國來的嗎?」那片綠色組成的汪洋盪漾著一種名為好奇的訊息,這個年紀的她,還不懂得去隱藏那些情緒。
「是的。」他用英文平靜的回答。那聽起來有一點生硬和不自然,但是在他老式英國腔獨特的抑揚頓挫下顯得十分不明顯。
拋高又落下,帶著揚起的尾音。
然後聽著自己說著英文的聲音讓他有點不舒服。胸膛裡的器官像是絞成一團糊爛糟糕透頂的什麼,所以他覺得,下一句話他就會換回俄文了。
他會的。
沃爾夫一家
10 years ago
「馬修哥哥要喝茶嗎?」小姑娘的綠眸盪漾著眩人耳目的神采,一舉一動牽引著衣物的動作,在陽光下反射著溫和的幅度。
她喜歡這個哥哥,只是單純因為對方的金髮,還有那個英國腔。
像哥哥、像教父、像百莉兒,這個年紀的她因為著對方的一切與身邊的人相像就可以去喜歡上一切。
他聽著小女孩的嗓音,青藍色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她後方的牆壁。
據說南西伯利亞草原上,有一種歌唱的百靈鳥。小巧、自由、快樂。
說不定就是這樣的聲音。
他想著,重新在臉上堆起了微笑--看起來已經沒有發自內心的感覺了。但這個百靈鳥一樣的俄羅斯女孩值得用笑容謳歌。
「那就麻煩妳了,小沃爾夫小姐。」不知出於什麼樣的想法,他仍然留用了白色波浪般的老式英國腔。
沃爾夫一家
10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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