りん
2 weeks ago @Edit 3 days ago
Chapter 1 Ep.4

預言交換瓶

with towawa_
latest #22
りん
2 weeks ago @Edit 2 weeks ago

りん並沒把這則任務的詳細內容記得很清楚,畢竟他只是今早匆匆確認過了所有信件的內容都不相同,就將它們全都收回了信封。

換得了兩枚大家稱之為代幣的三角石片,他才又回了小木屋一趟,替剩餘的幾個任務拍了照——就算沒了網路,手機還是有些用處。

戀愛之旅。

黑髮的男子仍感到有些不以為意,若不是他在岩石那兒看見更多人用代幣換取到各式各樣的物品,他大概會把這當作是山莊特意舉辦的活動。

兩支比掌心大一些的玻璃瓶發出清脆的敲響,りん向繫了翠綠色蝴蝶結頭飾的工作人員道謝。
りん
2 weeks ago

玻璃瓶、紙、筆。他握著冰涼的玻璃,手中的紙片被涼風吹起邊角,拍打在削尖了的鉛筆上。

東西都有了,只缺做任務的對象。りん將已變得溫熱的吐息呼出體內。四處晃晃吧。像先前幾次一樣。

黑瞳望向屋外的雪地,りん踏出公用木屋。
ᴛᴏᴡᴀ
2 weeks ago

悠悠哉哉、悠悠哉哉,接收不到電波的空白時段自然是悠悠哉哉。

踏步、緩步、小碎步──輕盈的步伐就像雪上的太空漫步,好似連遠於數光年外的宇宙人會談都成了小小探險的背景音樂。踏踏、踏踏,澈藍目光尋覓的是反覆干預結果的樹枝占卜指引之處。

光折射雪白的兩點鐘方向存在著暗物質,渾身黯淡的同時又綴著奪目的紅。
她望著成對的人造貓耳天線,望著小巧晃蕩的豔紅接收器之果,視線、無線電的傳播令兩個導體意外產生電流,劈里啪啦地促她向前邁步,一瞻眼前男子的實體究竟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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ᴛᴏᴡᴀ
2 weeks ago

靜謐落下的雪恰巧落在兩人視線之間,角度差的錯視足以令彼此同時浮現對方眼中閃爍光的錯覺。

嗶嗶?嗶嗶。
為此小川屋不再悠悠哉哉。

「你是,你是──」也許受了同個寢室的多位外國人影響,她分明是口說再熟悉不過的母語,尾音卻牽著聽來怪異的腔調: 「是立本人嗎?」
りん
2 weeks ago

淡色的少女驀然出現在視線中,本應顯眼的銀白髮色融在皚皚白雪裡,看上去像天際與日光下松樹的影子,混了天空的色彩。

りん為熟悉的亞州臉孔與衝突的腔調一愣,直覺上,他認為對方與自己同鄉;聽覺上,身為主要客群為外國客人的酒吧服務生,這類型發音不清的聲調他聽多了。

「是喔,我是日本人——」於是他放慢語速,像面對每個刻意用他的母語找他對話,趁機練習日語的外國人。

「那妳是——?」

毫不知情眼前怪腔怪調的少女真與自己來自同一個國家,帶著毛帽的黑髮男子眨了下眼,反問。
ᴛᴏᴡᴀ
1 weeks ago @Edit 1 weeks ago

「我是,我是!宇宙中的一粒塵埃!」

僅僅幾秒原先怪異的腔與調剎那被扭轉成無比自然的日語,伴隨一聲洋溢生命力的自我介紹,她厚實的手套輕輕點在胸前,好似要向男子,向整個宇宙宣揚小川屋透羽這號人物的存在。

欸,啊。
話說回來,眼前人也是地球的居民。

似是意識到對方同為塵埃一員,小川屋心中自體發光的恆星於瞬間急煞後緩慢暗下。

做著自我肯定宣言的臂膀鬆懈,她吐出一聲哀戚:
「或許……我們都是。」
りん
1 weeks ago

流利的日文表明了對方的國籍,りん抬眉看著高舉手臂、彰顯自我的少女,把幾秒前那句怪異腔調的詢問擺到一旁。

「嗯——塵埃也沒什麼不好吧,反正我們本來就很渺小。」他聳了下肩,黑瞳裡不帶光,僅含些許自嘲般的淺笑,りん攤了下手,「況且,那聽起來挺詩意的。」

沒看出小川屋實際上是為了什麼而感到氣餒,りん望著因垂下肩膀而顯得更加嬌小的少女,偏了下首,蘋果般鮮紅的毛線球在側臉擺盪。

「有什麼事嗎?」他提醒起方才是由誰先發起搭話,隨後頓了下,抬起未戴手套的掌心,晃了晃其中的兩支玻璃瓶,「做任務——?」

拉長的語尾乘著上飄的音調,りん猜道。
ᴛᴏᴡᴀ
1 weeks ago

任務,做任務。來自偉大的存在的任務!

前前後後,左左右右,晃蕩的毛絨紅果啟動了眼球剛剛強化的追蹤系統,有點想採,但是大概是屬於男子的禁果。作罷,忍痛作罷。哀戚戚地。

「我們,是要替偉大的存在寫讚美詩?」

將滿載詩意的紙條同玻璃瓶流入三徒川,別忘了放進作船資的六文錢──滿滿幻想的鞋尖輕輕踮起,小川屋執起男子手中的其中一支玻璃瓶,施力方向向前與之敲出清脆一聲哐啷。

「哐啷啷──」她模仿人似地跟著慵懶拉長尾音。
りん
1 weeks ago

りん實在是忍不住聯想到他與摯友都十分喜愛的那部瀰漫濃霧的科幻電影。偉大的存在。眼前的少女甚至與電影中的重要角色有幾分神似。

——而那大概不是什麼好事。

「是要寫下這趟旅程的結局預言,還有給對方的一段話——塵埃さん有看到玄關的信封嗎?」

任著小巧的手掌取走玻璃瓶,不比喪鐘的細碎聲響敲響在兩人之間,りん把一份紙筆也一併遞上前。

「這個、信封。」他從口袋撈出手機,把稍早拍下的信紙照片展示給銀髮的少女。
ᴛᴏᴡᴀ
1 weeks ago

結局這種聽來曖昧的詞彙,是區區一粒塵埃能踏足預言的嗎?那麼,那麼,或許是和行李箱原主人同樣的──手上東西太多,沒辦法動作了!

…… 「塵埃さん要寫什麼?」

嘰哩咕嚕連忙將紙筆塞入口袋,小川屋視線一轉,幾乎要運轉過熱的腦袋也努力地轉,接著同趨光性生物似地整個人黏上手機──

兩人的業力夠嗎?業力不夠?

將身而為人應有的禮節扔於腦後,她伸手欲觸碰眼前的螢幕……可是,手套太厚了,滑不動!

「我想寫『鳥爪印過的蘋果派』!」
りん
1 weeks ago

被少女以相同的稱呼回敬,同為塵埃的りん稍抬了視線,墨黑的目光盛入藍天,卻依舊沒映出任何光點。

「嗯——」他思考著,未將思緒運轉產出的產物說出口,僅是伸出繪著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替人將照片中的文字放大。

「我想、大概紙條的內容大概要保密吧——」他說出猜想,接著自然而然地問道,「那是預言,還是給我的話?」

無論是哪邊似乎都說不通。主詞、動詞和受詞他都認得,拼在一起卻像是他喝醉了時,試圖在文件上留下的囈語。

「那聽起來像是一塊倖存的蘋果派。」他忍不住如此評價,唇角彎了下,似是被這番聯想逗笑。
ᴛᴏᴡᴀ
1 weeks ago

無形之物 印滿了,足跡,厚重外裏 不見內餡,的,蘋果派。
被墨色攪得看不穿底的眼眸、似是牽著不明泥濘的唇角,或許正是這兩點並存才烤出了眼前這塊孤零零的派。香甜果餡,易碎塔皮,故而孤零零。

「確實是一塊倖存的冷凍蘋果派!」

不明所以的雜亂訊號再發送,她抽回踰矩的手摸索口袋。摸索,摸索,有些艱難地將裝備切為紙筆,這才終於以形似幼兒初學的姿勢握住筆桿。

「所以,塵埃さん要寫什麼?」
りん
1 weeks ago

沒弄懂少女口中的蘋果派究竟代稱什麼,りん腦中只有一塊落在雪地上、已經冷掉了的甜派,上頭還如人所說,留下了爪痕,以及散落在周邊的派皮餅乾屑。

「寫——」

他把玻璃瓶暫時收進口袋裡,並把紙張對折置於掌心中央,鉛筆尖顯得有些克難地在上頭點了幾下。

「寫對這段旅程的結局預言,還有給塵埃さん的話。」

只是把信件上的內容幾乎原封不動地陳述,りん思考著似地又在紙上點了幾個淺灰色的點,接著下了第一筆。

「我要寫、我會做完全部的任務,然後回家。」掌間發出沙沙的書寫聲,りん的語速放慢,像是在配合下筆的速度。
ᴛᴏᴡᴀ
1 weeks ago

「你會做完全部的任務,然後回家。」不帶任何情緒的電波塔嗶嗶開啟,男子慢語速的一字一句透過小川屋的口再次播放,說好的任務時間儼然成了無情複讀現場。

「寫──」眼周輪廓似是倒帶回昨日,依稀可見她定格於上一幀動作,只有空色的眸同忘了護照英文名字時心虛的上抬。
宇宙的聲被隔於銀白世界之外無法替她解圍,於是她慢悠悠地搖晃,試圖把腦漿從耳洞搖出來。

晃蕩的視角讓男子身上的紅更加醒目,溫吞吞的雪兔似是發掘雪地中的果實──持著的筆悄聲落地,她伸手試圖抓住自毛帽垂下的紅果。

「寫──你是成對的毛絨蘋果!」
りん
1 weeks ago

若非他們身處於雪地,他或許會產生自己正在參與某種心靈課程的錯覺,什麼心靈導師要他講出自己的願望,然後導師和其他學員會大聲複讀——這在被封閉的雪山上聽起來可不是個樂觀的劇情走向。

りん在書寫間半抬起視線,望上那雙凝視半空的眼瞳,並目睹了少女晃蕩的身軀,像在風中搖曳的風鈴紙片。

他的目光和注意力首先被墜地的鉛筆給吸引,下一秒他才被戴著手套的手掌抓回眼球。他不免為之一愣,即便他自認還算擅長處理有年齡差的少女或是喝醉的酒客,他依舊因唐突握住了毛球的舉動頓了下。
りん
1 weeks ago

「塵埃さん是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呢——」

りん伸手抽回那顆紅色的綴飾。他很想讓少女保有她手中的毛球,但毛帽被禁錮實在讓他無法彎腰拾起筆。於是他俯身,將落於雪地的筆撿起,像是作為毛球的代替似的塞回少女手中。

「那還得有筆,塵埃さん才能寫呢。」

我是成對的絨毛蘋果。他想。所以鳥爪印過的蘋果派是這趟旅程的預言。深黑的眼簾眨了眨,沒為不明白的思緒再細想。

「我寫——塵埃さん是個有趣的人。」臉上掛著禮貌性的淺笑,他說。りん在紙上沙沙地寫著,卻花了比預想還多的時間才停下。
ᴛᴏᴡᴀ
4 days ago

掌心 有了新的質與量!

雪地難得一見的一點紅沒一會便回到歸屬,思覺錯位間似乎替她餘了些果實的蜜香在手套中央──但!很快便被冷冰冰的木香給覆蓋,毛絨成了書寫用的被感知物。

電波塔的距離很近,於是她匆匆轉身,讓幾束髮絲替白日劃出名為小川屋透羽的弧線。
有失禮節地以斗篷的背面示人,直到完全背對りん她這才終於褪下手套,在指尖發白、凍得發紫前執起筆桿,試圖書寫獨屬這座雪山的願景。

筆尖點點,筆尖點點,曾經煮沸思緒的痕跡同樣出現在她的筆下。幾番思考後靈光一閃達到了沸點,六個字、九個字,連一個「蘋」字都沒有烙下,她唰唰地在紙張擱置不知該稱之為詛咒抑或祝福的圓滾滾字體,接著手套一戴,紙面一折,將鉛色足跡與手部膚色一同封於無法直視的黑暗。
ᴛᴏᴡᴀ
4 days ago

「這是,要獻給誰的緊急糧食?」
隻手探入口袋確認玻璃製的一瓶宇宙船還安好,她轉身,笑盈盈地問道。
りん
3 days ago

黑瞳收進少女嬌小的背影,顏色淺得彷彿一恍神就會將之與雪地弄混,像是清晨的雪山,在埋沒在淡色的空中。

りん在人轉身書寫的同時,轉開玻璃瓶上的金屬蓋,投入對折、再對折成長條型的紙張。前端帶著黑色指彩的手在伸入外套口袋中摸索,最終兩指捏出了包裝艷紅的零食果凍條。

噠。塑膠包裝和玻璃瓶底相觸,輕微的聲響接著被轉動瓶蓋的螺旋聲蓋過。

他一面扭緊瓶蓋,一面望向回過身、尋向自己的澈藍目光,思考、拆解、琢磨著拋來的問句。

「我希望——不是獻給外神的——」りん思索著延長尾音,接著說出像是平時和友人說著玩的垃圾話,儘管這個玩笑對他來說並不合時宜。
りん
3 days ago

「嗯——給未來的自己吧。」於是,他接著又道。

未來。

誰知道這場異狀會持續幾天?三天?七天?一個月?或是得等他們全都自相殘殺到剩下最後一人,軍隊才會從那道阻隔了道路的迷霧之後現身——拜託千萬不要。稍重的鼻息從別著胸針的男子鼻尖吐出。

手中的玻璃瓶已旋緊,りん把盛裝著字句和零食的瓶子遞向小川屋。

「塵埃さん除了紙條之外,還要放什麼——?」
ᴛᴏᴡᴀ
Yesterday

即便身處玻璃棺之中也無從忽略,吞了蘋果的公主殿下以一身艷彰顯自己甜美多汁的存在。光是幻想便可知肯定是以甘甜作主調,入口數秒後酸味便啾啾躍起,與甜味一同在味蕾躁動不已。

「這個……現在就可以吃了嗎?」
ᴛᴏᴡᴀ
Yesterday @Edit Yesterday

啊,等等!
好像!必須 放入重要的東西!

口袋翻翻,腦袋翻翻,馬上觸及的某個物體令她陷入躊躇──該獻上?該奉上嗎?明明是珍視之物?腦內的樹枝前端倒向了不存在的「YES」。

因長期暴露於外導致明顯磨損的皮繩隨她掌心攤開來到了白日之下,接著隨線條引出的是鏽跡斑斑的拉鍊──略為歪曲的銀色小物與細繩一同落入瓶中,它一路敲出好幾個清脆音節,直至沉至最底才有了小小紙張和擰緊的瓶蓋作伴。

「TO DEAR DEER 塵埃さん!」

與りん略有一番格調的玻璃瓶相比簡直像不知從哪兒撿來的廢棄品大集合,小川屋嘴上吐著同樣破爛的英語,待製作完成才遞出宇宙周遊券,同時接下對方手中的玻璃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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