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BL][渣攻&傻子受]
前幾天突然想到的幾個段子,沒有名字只有代稱也沒有HE,隨便寫寫隨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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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因為小時候生了一場病導致腦部受損,康復後在智力發育方面留下後遺症,反應力和學習速度都比同齡人慢了一點。
儘管知道自己跟別人不一樣,求學時期也經常因為這種不一樣被同儕欺負,但因為腦子不好記不了仇,別人看他每天都傻兮兮地笑,好像沒有什麼事能真正讓他感到難過。
長大後受因緣際會下認識攻還被攻幫助了幾次,從此覺得攻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每次一看到他就會黏上去說「你對我最好我最喜歡你」。
起初攻並沒有察覺到受的不同,以為他只是比較熱情奔放,攻本來就是個玩得比較開的人,遇到受這種長得好看又主動貼上來的,送到嘴邊的肉不吃白不吃,便半哄半誘地睡了受好幾次。
相處下來攻才漸漸察覺到受的不對勁,例如同一件事會反覆說好幾次、聊天時經常好像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反應慢好幾拍,只有在床上的時候最乖,讓他脫衣服就脫衣服,要他配合玩什麼姿勢也無條件配合。
後來攻從別人口中打聽到受的情況,才曉得受那些不太正常的言行不是什麼獨有的個性,是他腦子真的有問題。
要說沒有一點嫌棄是假的,在知道的當下其實他就想直接跟受斷了,但那天一回去看到蹲在他家門口的受,見到他的第一句不是質問他為什麼這麼晚回家,而是獻寶一樣從懷裡掏出一包皺巴巴的油紙包,笑嘻嘻地跟他說這家烤地瓜超好吃所以特別拿來跟他分享時,那些殘忍的、要受再也別過來找他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一方面嫌受是個傻子,一方面又捨不得受對自己純粹而沒有雜質的喜歡,攻就在這樣矛盾的情緒之中對受的態度開始忽冷忽熱,有時會緊緊擁抱他,有時又會厲聲要他安靜、要他離自己遠一點。
每當被凶,受都會馬上跑走,過一小段時間又跑回來,一臉單純地問攻:「我可以跟你說話了嗎?」
通常問個幾次攻就沒脾氣了,他會受抓進懷裡長嘆一口氣,說:「你乖一點,我就不會一直生氣。」
受總是不厭其煩地追著攻,好像喜歡攻到無論被怎麼對待都不會走,直到有次攻帶受跟幾個朋友吃飯,趁受自己出去上廁所時,攻被朋友調侃,問他是不是真的跟受定下來了,攻下意識地回了句:「怎麼可能,他就是個白痴,玩玩而已。」
好死不死被剛好走回門口的受聽到了。
「白痴」這兩個字受以前也經常聽到,讀書的時候很多人都這麼說過他,他不太清楚具體的意思,只知道是不太好的詞,以前別人這麼叫他他都不覺得怎麼樣,但現在聽攻用那種讓人不太舒服的語氣跟別人這麼說他,心口處有種很緊很痛的感覺。
受突然很不想見到攻,所以轉身走了。
包廂裡的攻過了很久才發現說要上廁所的受遲遲沒有回來,連忙出去找人,找遍整個餐廳都沒找到人,打電話也不接,怕他出什麼事的攻跟朋友打過招呼便匆匆跑回去找人,從餐廳沿途找回自己家,又去了好幾個受平常會去的地方,最後是在受家旁邊的公園找到坐在盪鞦韆上發呆的人。
攻又急又氣,一把將受從盪鞦韆上拽下來,質問他:「你為什麼要亂跑?」
受仰頭直勾勾看著攻的眼睛,一臉正經地回道:「你跟別人說我是白癡。」
攻一時火氣上頭口不擇言:「你難道不是嗎?」
手臂被抓得很痛,痛得受眼睛慢慢紅了,眼眶裡逐漸蒙上一層水霧,他和攻說:「我是白癡,我也會難過啊。」
那些沒有來由的不耐煩、冷落、嫌棄,他不是真的完全沒有察覺,只是因為反應慢,意識到的時候攻又開始對他好,他才一直沒有機會計較。
攻一怔,一直以來受在他面前總是笑笑的每天都很開心的樣子,就算被凶被冷落,也不曾在他臉上看過這種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的表情。
這一瞬間攻就後悔了,想抱住受跟他道歉,才剛要動作受就抓準空檔推開攻的手轉頭跑了,邊跑邊喊:「你對我很壞我最討厭你!」
聽著和從前截然相反的話,攻本想追上前的腳步一滯,突然發覺自己好像沒有追上去的立場。
攻花了很多時間,費盡心思示好,才終於讓受不再一見到他就跑,給他能夠靠近的機會。
但也僅此而已,受沒有再對攻說討厭他,當然也再也沒對他說過那句「我最喜歡你」,見了面不會再主動貼上來,不會再跟之前一樣好說話,攻隨便甜言蜜語幾句就傻乎乎地被騙上床。
這讓一直以來都是被受追逐的攻有些挫敗,但他沒有氣餒,他想至少受沒有沒有直接拒絕他,雖然在受的世界裡可能也不知道怎麼樣算是拒絕。
他們就這麼保持著這種你追我不跑也不接受的相處模式。
有次攻應酬喝了點酒,帶著滿身酒氣去找受,借酒裝瘋地躺到受腿上,耍賴般地說:「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會重新喜歡我啊?」
「沒關係的。」受安撫性地摸摸攻微微發燙的額頭,突如其來的主動碰觸讓攻以為自己這麼長時間的服軟示好終於奏效,結果下一秒,就聽見受用一種誠懇又單純的語氣和他說:「雖然我不喜歡你,但還是有很多人喜歡你呀!」
「……」
攻險些咳出一口懊悔的血。
傻子喜歡與不喜歡的表現落差太大,讓渣攻一時間難以適應。
尤其一連好幾次被受用那種單純到不行的表情和語氣說「我真的真的真的已經不喜歡你啦」,他是真的有點沮喪。
沮喪歸沮喪,攻也沒有一點要放棄的意思,只是某次在受這裡又一次碰壁時,他忍不住自暴自棄地問受:「你是不是其實根本就沒有喜歡過我啊?」
不然怎麼可能說不喜歡真的就馬上不喜歡了,一點過渡期都沒有。
本來只是隨口一句埋怨,攻都想好受可能會認真地點頭說「嗯嗯對啊我好像真的沒有喜歡過你」,心理準備都做好了,沒想到受在呆愣了幾秒後突然跳起來,用一種介於生氣和難過之間的表情大聲對攻說:「我明明喜歡過的!是因為後來你對我不好,所以我才不喜歡了!」
那表情那語氣彷彿在責備攻怎麼可以質疑他的喜歡。
「我──」攻沒想到受的反應會這麼大,下意識就想道歉,一個「我」字剛剛脫口,在對上受通紅的雙眸後,後面所有話通通卡在喉嚨裡,出不來也嚥不下去。
「我喜歡你的時候,你叫我不要跟你說話,叫我不要煩你,你跟別人說我是白痴,說跟我只是玩玩!」受好像真的被氣到了,眉頭用力地幾乎皺在一起,他大口喘氣,細數攻曾經對他犯下的那些罪狀,越說越激動,一滴眼淚從泛紅的眼眶落下,「是你、明明是你不喜歡我,所以我才不要再喜歡你的!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說我沒有喜歡過你!」
受的眼淚越掉越凶,那雙又大又圓的眼眸裡此時此刻盛滿了濃濃的傷心,就連當初兩個人鬧得不愉快、受說討厭他的時候,好像都沒有這麼難過。
攻瞬間就後悔了,他不該質疑受曾經的喜歡,他甚至後悔之前不該對受這麼壞。他僥倖地以為之前做的那些不好的事受都已經忘記了,沒想到他原來通通都還記得。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攻起身伸手想擦掉受臉上的淚痕,也想抱抱他,但手才剛抬起來,就被受撇頭避開了。
受哭得臉頰跟脖子都紅成一片,吸了吸鼻子,倔強地別過臉不去看攻,「你走吧,我現在有點討厭你,不想看到你。」
聽見那句已經好一陣子沒聽到的「討厭」時,攻就知道自己搞砸了,他深吸了口氣,放下滯空半天始終沒有碰到受的手,在腿邊緊握成拳,「對不起,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欺負你,會一直對你好,你相信我。」
「……」受眨掉眼眶裡殘留的最後一點淚水,還是重複那句:「你走吧。」
他並不相信攻的承諾,至少現在是絕對不相信的。
老師您的(一)又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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