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謝謝你來當我們的小寶貝

14年的時間你一直都是那麼可愛那麼貼心

連到最後都用著一貫的溫柔和我們說再見

昨天還很有活力的一起吃飽去散步，不但很有精神的走了一大圈，還很努力的自己大了一條便便，我們才在說你今天狀況很不錯

回到家還聽到你因為被捏屁屁不舒服在該該叫

結果半小時後你卻突然全身癱軟無力倒在地上

立刻衝出門開車送你去掛急診
那個當下第一次覺得幸好我會開車

急診完情況其實就很不樂觀，血壓偏低，X光中看到有些臟器都有腫大的問題，醫生說有可能是腫瘤，也說你隨時有可能會離開，所以不建議住院，至少回家是在你熟悉的環境裡

打了止痛、止吐跟補水，你的喘息平靜了不少，跟醫生討論了一下還是決定帶你回家，隔天再到平常熟悉的醫院做進一步確認

晚上因為醫生建議不要讓你失溫，所以決定讓你睡在我房間，畢竟只有我房間不開冷氣

整個晚上我都一直睡睡醒醒，每一次醒來就急著想確認你的呼吸，雖然微弱但至少我都還能感受到

早上一直很糾結要不要請假，但看到你狀況稍微好了一些，身體至少不像昨天那樣整個癱軟無力

像往常一樣跟你說我去上班了、晚上就回來陪你，你要等我回來喔，再抱著你感受了好久，才勉強擦乾眼淚踏出門

這大概會是我此生最後悔的決定

到了公司其實也沒辦法好好工作，一想到你眼淚就一直流下來，肚子也一直無止盡的絞痛翻滾，還要一邊盯著手機就怕漏掉任何一個訊息

好不容易撐到9點半診所開門，看到家人回報的訊息說下午會再轉去心臟專門的醫院，立刻決定中午請假到醫院去陪你

誰知道眼看再半小時就要12點，弟弟卻在這時候打了通電話，說你的狀況不樂觀，要再送一次急診

當下立刻關上電腦，東西抓了就衝出辦公室，跳上最近的goshare開始往診所狂飆

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眼淚在飆，整趟路程我的眼淚沒停過，一直不斷往後飛去

就在距離診所5分鐘得時候又收到訊息說你隨時都有可能離開，那個當下我真的直接放聲大哭，一邊催著油門一邊大喊拜託你等等我、你再等姐姐一下好不好、我再5分鐘就到了

不顧一切衝進診所的時候你其實已經接近急救無效了，但謝謝你有等我

最後在急救15分鐘之後醫生宣布了你的謝幕

所有人的情緒瞬間潰堤，但我真的是哭的最慘的那個，我今天就不應該去上什麼破班，我為什麼不好好請假在家陪你，我真的好恨我自己

我不知道要怎麼原諒自己、也不知道這個結我有沒有跨過去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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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診所討論後續的時候，突然有個男生打斷了我們

他說他有看得到的體質，昨天晚上我們抱著你來急救的時候，他就有注意到，晚上你還跑去他的夢中，拜託他轉達一些話給我們，當下他覺得很奇怪，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會不會再遇到我們
也因為體質的關係，還問了他家養的寵物，到底要不要幫這個忙

結果他今天臨時被醫院通知去拿藥，就這樣在診所再次遇到我們，這個緣分讓他決定要完成你的委託

你說你很努力了、有為了我們多撐了一段時間、其實不是因為病痛，只是真的因為時間到了，所以請我們不要責怪自己
你很懷念在我們腿上趴著、窩著、睡著的日子，你也希望我們可以順順你耳朵的毛，因為那是你最喜歡的地方
嘴巴不小心流了一點口水，希望我們不要介意，也希望我們能幫你擦乾淨
你很喜歡喝水，所以可以幫你多準備一些水

雖然這種事可能就跟寵物溝通一樣，信者恆信
但我真的非常謝謝這個男生，謝謝你的這些話，讓我們破碎的心稍微被撫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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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天注定一樣你選擇在這天離開我們
剛好媽媽不用上班、我跟哥哥都請了假
決定趁天還亮著的時候陪你到最後

聽了那個男生的建議，決定帶你到萬里的山上，想讓你回歸到有花有草有樹有風有陽光的地方

帶你回家拿了所有屬於你的一切
你的臭墊墊、你最愛的起司零食、每天都要幫你洗好幾次的碗、還有每年冬天都可以讓你暖呼呼的衣服、每天吃飽飯我們一起去散步的胸背和牽繩

帶你最後一次繞著整個家
這裡是你每天睡覺的地方、這是你吹涼涼的地方、這是你每天吃飯喝水的地方

還有前一天晚上我們最後一次一起散步的公園，也是每天我們都會帶你去走走的公園
即使你已經是高齡19歲的老公公了，但是每天都還是很努力的自己走完一大圈

帶著你一路往山上開，路上彎彎曲曲的，好怕你會跟不上，還差點開到找不到路

我們在桌上擺了所有你最愛的一切
甚至還有媽媽本來晚上要切給你吃最愛的小番茄

禮儀師讓我們一個一個幫你淨身，我擦了你的手手腳腳，就像昨天散步回來一樣
即使你的手腳已經冰冷僵硬，但還是想讓你乾乾淨淨的離開

最後我們一個一個和你道別，每個人都和你說了好多話，每句話都要分成好幾次才有辦法好好說完

然後我們一起拍了最後一張的合照
不用擔心，就算你睡著了，你永遠都會是我們最可愛最帥氣的小寶貝

禮儀師問我們要像傳統那樣喊火來了趕快跑，還是跟你說要沿著光走、往亮亮的地方去

你的眼睛不好，但至少還能感受到光線的變化，所以我毫不猶豫的選了後者

但喊出這句的同時
聲音和心都一起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