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子骨很輕,幾乎像女人一般,絞住喉嚨的腿卻不存半點溫軟。他很輕易便被重摔過去,後背撞地,只是痛哼一聲,下盤依舊死纏對手不放。腿上扎著晶瑩的玻璃渣子,扳住小脛的是左手,那麼右手呢?
接近槍手總是不智,然而一旦更近,槍械的弱點就暴露出來:再好的神射手,也打不了自己手背上的蒼蠅。
他自靴鞘拔出匕首,一刀將那持槍的手掌釘進地板。槍枝脫手時擊發,子彈斜上打中金屬桌緣,一道閃光險險擦過兩人耳側。手指早在扳機上,他當然知道,這麼做與對方在纏鬥時掏槍同樣無異於玩命。腿窩裡脈搏狂跳,那人左腿收緊,以不尋常的柔軟度將上半身曳近。窗光橫過那張臉,現在,他們能將彼此看得很清楚。

「這麼近都不怕走火?」
他手握匕首,往外狠狠一扯,像要確保這隻手徹底失去功用,緊接著一拔刀便刺向那隻金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