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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那個吻,亨利・里爾登眼裡閃過一絲驚愕,想這或許就是那些熱衷於辭不達意的文字遊戲的庸才所說的「情不自禁」。

可雙唇相觸時的回饋是如此柔軟,活似匯聚了上帝對人最好的想像而捏出的胴體又是何等年輕鮮活,皮膚有著安地斯山脈的色彩,不同於他灰藍色的眼更近似天空、大海的原色,貴族教育得宜的體態挺拔,每吋肌理皆似古希臘的大理石像排列,就連微笑的幅度也鬆弛有度,乃至根骨裡那股屹立不搖的、忍受多年寒傖而更顯高貴的人格,靈魂帶著如合金般藍綠色的動人光澤,一如人們所知,藍是最接近於自然與世界本質的色彩——

那一刻,里爾登再次確定,也該說是更正了,從來不存在什麼肏他媽的情迷意亂。他愛這個人,以清晰意識到對方是名男性的認知,他比他先前所知的、更想要法蘭西斯可・德安孔尼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