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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onths ago

限定 | time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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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鬧對哨兵來說堪稱地獄。
透過耳膜的震盪,笑聲、杯子碰撞聲、他甚至聽見了咀嚼,胸口升起的熾熱難以平息。

空氣中除了枯燥的沙,還有刺激味蕾的香氣,但香料和烹煮的火氣過剩,他煩躁地抓了一下側頭。方才他將最邊緣桌盤的下酒菜取了幾盤過來,搭配上氣泡蒸騰著上升的酒水,空氣在舌尖縈繞,但他能想像未經調整的感官在嚥下食物時的痛苦,他可不想再多找罪受。

他仰望晚風、紫色的天空。
——難得的真想吃一頓好飯。是因為人在異鄉嗎?
latest #36
卡伊洛斯捏著一塊外觀像是炸酥餅的小零食,有些好奇地放在鼻下嗅聞,麵粉味道混著獨特的香料氣息,交雜成一股異國獨有的風格。

他沒有打算馬上吃下,只是手裏拿著什麼多少能建立些許安全感,不至於在一堆堆聚集的人群裡格格不入。

篝火和沙塵的影子在鏡片的反射下像落地的星星,卡伊洛斯感受著身處於吵嚷中的單獨狀態,緊繃的情緒似乎也隨之和緩。

直到與桌邊端著食物的青年對上視線——

對方看起來心情不好,或是有什麼不明顯的難言之隱,他抿了抿唇,突然有了寧靜即將被打破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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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e111: 「喂。」
預感應驗。男人個頭不高,嗓音低沉,而目光鋒利如刃。

「你是OMSI的人嗎?」
拉下黑色的口罩,底下是一張緊繃著下頜線的唇,在問出這句話後,文恩璟隨即接著下一句,也就是他的重點。

「……是哨兵?嚮導?」
並不是說哨兵同伴沒有用,而是面對他現在這令人咋舌的局面而言,唯有嚮導能解決他的困擾。

這點其實令恩璟微微惱怒。
卡伊洛斯微微一愣,確認了對方確實在和自己說話——太唐突了,連一點開場白都沒有,還是一個看起來不好惹的。

想要移動腳步後退,又怕自己的行為會讓對方逼近,他抿起雙唇飛快地在腦袋裏思索應該如何應對。

倒是對方拋出的詢問誤打誤撞地成為浮木,反倒打散了尷尬的停頓,卡伊洛斯拿著手裡的食物,感覺它即將被自己給捏碎,「...我不是。」

他的聲音不大,可能淹沒在風和篝火燃燒的劈啪聲裡,如果對方是哨兵,那捕捉到自己的回應興許是沒什麼問題,「我是嚮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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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onths ago
time111: 劈啪擴散的聲音裡夾雜了男人的話語,他聽見了,還相當清晰。外聘?不是OMSI的人,不曉得能不能幫他這個忙。

再多的猶豫都不如實際行動,對方的嗓音聽著較小,好像還能聽見手指骨用力時的摩搓,他在緊張?恩璟納悶。他什麼都沒做。但正是因為什麼都沒做,才會這麼唐突,文恩璟沒有意識到這點。

微微抿脣,他試著控制一下面部肌肉,讓自己的表情稍微和善一點。就一點。

「我是文恩璟。是個哨兵,不介意的話,我想請求你的協助。我的感官讓我很煩躁,不能好好吃飯。」
他不打算在下地宮之前用掉珍貴的嚮導素。
察覺到青年的表情微變,卡伊洛斯不太明白那是什麼意思,看起來像是嘴角微微移動弧度、緊繃的銳利眼神放鬆...但也就是這樣了,他看不出其他的隱藏訊息。

在路邊被陌生的哨兵尋求協助是印象中沒有過的經驗,儘管這樣的協助內容不外乎就是梳理和引導等等,於他而言是天職那般的責任。卡伊洛斯不想拒絕,卻依然認為這樣過於魯莽了,不管對自己、還是對方都是。

好的一方面是,得知對方的目的讓被陌生人搭話而產生的驚恐緩下許多,談話也得以順利地接續。

他決定再問清楚一些,「我能幫你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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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onths ago
time111: 「……幫我降低一點敏銳度,其他的都不需要。」
多少是會碰觸到意識的,恩璟對於一片毛躁起伏的識海一概不理,直到如同拿銳利的尖石反覆磨過逐漸變得薄弱斷裂的意識,那種瀕臨失控的狀態才會讓他採取進一步動作。

「……」
他還應該說什麼?想啊,文恩璟最多話的時候是面對他的緬因貓尼爾,對人類還能說什麼?靈光乍現,他覺得自己也許可以解釋為什麼自己在求助。

「前往地宮是九死一生。」
「我沒有配合的嚮導,只是想嘗一些好吃的才請你幫忙。」
這肯定能夠算是一個完整的解釋。恩璟想著。
原來如此,大概是感官過度超載的哨兵。

卡伊洛斯很少碰見這樣的情況,自然是有些猶豫,可這是自己有能力做到的協助、對方說得也很有道理——進了地宮,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想要在出行前飽餐一頓很是合理。

儘管他連面前哨兵的名字都是幾分鐘前才知道,依然大著膽子伸出手,「我可以試試看,但是上一個讓我配合疏導的哨兵...他給的評價不太好。」

這不是疏導,只是簡單的整理和鈍化感官,或許不會讓文恩璟的體驗太糟。卡伊洛斯只能這麼想,「你經常遇到這樣的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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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onths ago
time111: 常嗎?什麼頻率叫做常,因為不想被嚮導細緻如木梳般的、又或者如觸肢般的,那個觸碰精神領域,而耳中總是充斥著嘈雜的噪音,各色的氣味,熾熱的沙漠使他煩躁,這上升了恩璟的不適。

「總是。」
於是他露出自認為和善的表情回答卡伊洛斯。

「不碰我的識海就好,但在那之前,你的名字?」
在接受調整之前,他總覺得自己應該得能叫得出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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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脫下手套,帶著薄繭的,指節分明的掌心向上,讓對方能夠碰觸自己。

「不舒服我會自己告訴你。」
畢竟是他自己選的,即使體驗不好,文恩璟也在心裡保證不會動用粗暴手段反饋。
就在這裡嗎?卡伊洛斯愣了愣,他的伸手是在表達意願,不是在此時此地就這麼開始整理,對方似乎誤會了,解釋起來似乎有些尷尬...他思索半晌,決定不去在意這些細節,指尖觸及文恩璟手指前,吶吶的嗓音並沒有多少自信:「我是卡伊洛斯。」

他握住哨兵帶著繭的手,陌生的熱度順著相觸的皮膚渡染,卡伊洛斯無名指上的紋身圖樣像是活了,透明的多足狀能量攀附而去,沿著交疊的手來到文恩璟身上。

它先是在哨兵身上繞了兩圈,然後爬上他的臉,嘗試在上頭停留。卡伊洛斯在同時抬眸,試探地看著,「還...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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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e111: 調整感官在他的印象中不花多少時間。
有東西爬上來了,指尖微微一顫,一點、又一點,細小的足尖搭在肌膚之上,蜿蜒、爬行、形成紋路。

心型的腳印。

……在他皮膚上殘留下的痕跡於腦中揮之不去,臉頰上似乎被籠罩上陰影,他很難形容這種感覺到底舒不舒服。好像不是能用這種詞彙形容的感受。

「繼續,卡伊洛斯。」
握住的指尖勾了勾,示意對方可以進行下去。
從青年的反應來看,感覺大概不壞。

卡伊洛斯只用了一隻手,百足形貌的透明能量繼續延伸攀爬,細密的觸肢從文恩璟的雙眼掃過,最後停在唇邊。

既然是要吃東西,大概還是味覺最重要吧。

如果精神觸肢能被看見,那便是多足生物鑽入人類口中的景象,卡伊洛斯對此並不懼怕,卻有些自卑於噁心的蟲類外貌,和精神體的可愛完全不是一個風格。

握在哨兵手腕的指節緊了緊,一個不小心的思維發散,聚攏的能量微微地散開,又一次迅速收束,「啊,抱歉...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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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onths ago
time111: 「呃……」眼皮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如羽毛般撫過,節肢動物。他總算確定了這點,很遺憾,沒什麼被梳理經驗的人對於精神觸肢該是什麼樣子的毫無概念,腦子裡的印象乏善可陳。

略顯蒼白的薄唇微張,它彷彿爬上了唇瓣,然後是舌尖的麻癢。

吞嚥是疼痛的事情。
他聽見心跳撞擊耳膜,隨後感官像是快要爆破的氣球一般洩了氣,每一個被爬過、蔓延開來的地方,唾液不再擠壓口腔、牙面的磨蹭不再使他惱怒,一切都平靜下來了——不過瞬間的思維發散、輕淺的摩擦就讓他蹙眉,這是過於敏銳的代價。

一隻白化的鬆獅蜥將頭探出恩璟的脖頸之後,靜靜地注視著卡伊洛斯眨眼。

牠只出現了這麼一下。

「啊,有用。耳朵順便?」
恩璟單手撩開頭側髮絲。
「……再專心一點。」
對方的要求於他而言確實只是順便,不過是動動念頭的事,重新集中精神將目光凝滯在哨兵的臉,眉眼、髮絲和呼吸吐納的節奏都捕獲進深色的眼瞳,多足蟲從耳孔鑽出,繞行兩圈後按著原路爬過手臂,回到卡伊洛斯的紋身裡。

哨兵的五感敏銳且充滿細節,他猜測對方或許為了過多的訊息感到痛苦,便擅自連同視覺也包覆了淺淺一層透膜,約莫幾個小時後就會消散,以避免面前的青年被燃燒得旺盛的篝火灼傷視線。

結束短暫的整理,卡伊洛斯才將目光落回文恩璟的肩膀,那裡剛才探出了點什麼,一閃而逝。他沒有看清,但大概猜得出是什麼存在,然而對方沒有提及,自己也不會唐突詢問。

「你可以去吃東西了...... 」這句話說得顯然不太確定,「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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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e111: 感覺不到了,平常那些東西。
火焰是火焰的顏色。晚風不會帶來遠方的信息,風是風,沙僅僅是沙,底下的嚙齒類與昆蟲終於暫時的與他再無聯繫。

「……你不也準備要吃東西嗎,一起啊。」
鬆開對方的手時心情看起來比一開始見面好得多,僅僅將感官封閉部分,他就已經覺得滿足。

「他們說這叫手抓庫斯庫斯球,再怎麼說應該都比營養糊好吃。」
然後他持起擺在一旁的盤子,似乎打算覓個舒適點的地方坐,把人留著主要是想在這段時間內想個身上能送的謝禮給卡伊洛斯。
剛才捏在手裡的小零食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卡伊洛斯反應過來的時候,指間已經空空如也。

他收回手,在虛空中輕輕握了握、將感知與自己重新連接,才將口袋裡的手套戴了回去,遮住一部分的紋身。

「看起來像是小米?」似乎是小飯糰之類的東西,他研究著文恩璟手裡的餐盤,默認了一同用餐的提議。

儘管只是稍微整理感官,不經常使用此類能力的嚮導還是覺得有些疲憊,說話時的語尾也帶了些拖沓,「我想......拿點小點心吧,你很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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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onths ago
time111: 對方話語藏著舌根後的氣流這件事,恩璟暫時是不會知道了。針戳刺著腦門的觸感消失這點,緩和他的態度,哨兵不只搜刮了點心,還拿起顏色各異的調酒。

「糖漿,全是糖漿。你說什麼?很餓?普通餓吧。」
漫不經心的搜刮了所有種類的小食。

「我拿就好,來吧。」
他的手很穩,即使小吃堆的有些高,也沒有要掉下來的意思。
哨兵的食量似乎比較大,卡伊洛斯看了看被搜括過來的餐盤,穩穩當當地堆疊在文恩璟的手上,像是放在桌上那樣平穩,就也沒有刻意要幫忙接過的意思。

他還有些疲憊,儘管只是簡單的整理和屏障,對於不經常控制的人來說,一口氣將他人的感官降低至一定的程度還是會累。

「你喝酒嗎?」沒有忽略對方的糖漿評價,卡伊洛斯繞到另一邊,往擱置在角落的茶壺裡看了看,確認了那是某種果茶,「我、我喝這個。」

那些裝在透明杯中的酒,看著像是加了致死量的糖分和色素,他對這樣的口味不敢苟同,很認真地同意了文恩璟的評價——都是糖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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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e111: 「能喝的話我當然喝,哨兵可以喝酒的機會不多。」
他毫不猶豫的回答,該死的氣泡在舌面上攀爬會令他疼痛,疼痛帶來煩躁,煩躁會憤慨。於是他的社交與人際總是被怒火給打斷。

「果茶?」
恩璟對水果茶的評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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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onths ago
普普通通的飲料,能夠正常感知的時間他不會拿來喝這個。抱歉,水果茶,你沒有錯,你只是無聊。

帶對方到邊陲的帳篷邊上坐下,這裡沒什麼人,而他一坐下就忙著品味炸蝦,麵衣下的鹹香與脆脆的肉質開啟了某種鮮活的體驗,他緩慢咀嚼,有些捨不得下嚥。

「所以,你不是OMSI的人,但來這裡總歸也是來工作的?」
文恩璟不是個理想家,滿足生活舒適與物質需求他才能暢想其他事情,用工作當作打發時間的開頭再正常不過。
光照下的果茶泛著剔透的顏色,看起來依然是甜又膩的模樣,卡伊洛斯幾乎不碰含糖飲料,卻也不想在這樣的氛圍下喝水。

他挑上一杯看起來顏色較淡的茶輕抿入喉,或許是原本就帶著心理準備,儘管還是有些偏甜,至少是可以接受的味道。

跟隨文恩璟來到邊緣處,遠離了人群的青年看起來鬆了一口氣,拿起一片裹著起司粉的玉米片,鼻尖嗅聞的明顯香氣讓他想起,身旁的哨兵似乎是因為感官過載才求助於自己。

那是什麼樣的感覺?
「我是來......考察?」似乎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解釋,卡伊洛斯嚥下口中的零食,挑選一塊較低的岩石坐下後繼續,「家裡想要拓展一些生意,所以我就來了,現在覺得......也不一定能找到什麼東西。」

沙漠、礦物、岩層...... 部落與當地住民的手工藝紀念品不是此行的主題,儘管那是最容易賣錢的東西。他揉揉眉心,扔開幾乎沒有進展的工作,順勢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你們、我是說,你平常吃東西是什麼感覺?」

是個奇怪的問題,希望文恩璟能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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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onths ago
time111: 生意人?他嗅到錢的氣味,這次是指抽象的那種,文恩璟喜歡拓展業務,他不介意在接受OMSI的委託之餘多接幾個工作當副業。他喜歡紙鈔。

「嗯?」
在思考如何勾對方說出更多生意的話題之餘,時間已經過去了。
於是他撓撓頭開口回應。

「我平常可以聽見三個房間之外的東西,站在一棟房子之前,即使它空氣流通不好,如果裡頭有屍體,在門口也能嗅到端倪。聽說一般人跟嚮導不會這樣。」
「然後是腐朽的木門味道,裡頭如果有蟲子,他們蠕動的聲音也很明顯、裡頭沙發爛去的皮革會散發出霉味,這些東西一直都會在我腦子裡遊走。沒有空餘的時間想其他事情。」
他的聲音很平穩而淡然,畢竟這是在陳述日常,也只是乏善可陳的事情。
與同一人交談至今,越來越能抓住的節奏讓卡伊洛斯不再像先前那樣稍顯緊繃,文恩璟挑了一個不錯的地方,能遠望篝火卻不至於和任何人的目光相觸。

這讓他覺得安全,只需要將心神放在面前的哨兵身上便可。

緬因貓趴臥在腿上休憩,長尾巴虛晃幾下,揚起一點沙塵。卡伊洛斯低頭看著,心道這如此渺小的動靜也能在哨兵耳中放大數倍,那樣的生活實在是......

「不太透氣?」他說,淺淺地皺了皺眉,「所有的東西都在活動著,聽起來是很擁擠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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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e111: 「可以這麼說吧,不擁擠的感覺我偶爾還是有機會體會的。嚮導素。」
隨即他的金眸被緬因貓的身影擄獲,貓是安靜的動物,他們舔毛,雖然有口水味但安靜。

「這是你的精神體。」
他幾乎是用完全確信的語氣說,細長的白色尾巴從男人的頸後伸出,一雙黑色如珀玉的眼珠子鎖定了卡伊洛斯。

「活著的動物裡頭,我最不討厭貓跟蜥蜴。」
「啊,是的。這是我的精神體。」他撫摸著焦糖的背脊,讓緬因貓的毛尾巴捲在自己手臂,目光裡終於出現放鬆愜意的情緒。無論什麼時候,貓永遠都是能消除緊張的好東西,精神體是貓的好處就更不用說了,隨時隨地都能摸,「它的名字是焦糖......那是你的精神體?」

雪白的蜥蜴正臉看起來像在微笑,小巧可愛的模樣和一開始面色偏向不善的文恩璟反差有些大了,卡伊洛斯學著他肩膀上的蜥蜴、同樣以深色的眼睛與之對視,半晌好奇地發問,「它有名字嗎?」

「是因為蜥蜴比較安靜,所以你不討厭?」那貓呢,貓的聒噪和失控可以說是惡名昭彰,儘管不一定是因為叫聲,光是不斷地從桌上撥掉東西的動靜就足夠惱人,「嚮導素用多了會有後遺症嗎,我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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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onths ago
time111: 「我想摸他。」
把手遞到貓鼻子前,似乎想要與牠來一場甘暢淋漓的認識,也沒管卡伊洛斯和自家蜥蜴沉默的對視,鬆獅蜥惹不出什麼禍端。大概,牠偶爾比自己想像得還要狂躁。

「沒有,牠就是牠。為什麼給精神體取名字?」
那不是很像寵物嗎?大家會把精神體當寵物?
他的心裡跑過一條疑問。

「貓也很安靜,不是指行為,他們的身體是安靜的,比人類東跑西竄的聲音小。」
他思考了一下,在「反正就是喜歡」跟解釋中選了後者。

然後塞了一口飯糰到嘴裡。

「如果是養蜥蜴當真的寵物,他們半夜可是很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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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嚮導素……用多了好像會成癮吧,那玩意也不便宜,不到必要時候我不會用。」
當癮君子很燒錢,而文恩璟不想依賴任何人、物質來聊以慰藉的生活,他寧可活在腦袋時不時充斥雜音的痛苦中。
不知道是哪個步驟做對了,也可能先前已經歷過整理,身上還帶著卡伊洛斯嚮導素的氣味,緬因貓並沒有什麼特別驚嚇的反應,湊近懸於鼻尖的手嗅聞幾下,張嘴嗷了一聲。

「大概是因為我不覺得它是我的一部分?」卡伊洛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自然而然地就找了其他方式來稱呼,儘管沒有也不妨礙交談、更不會混淆指向性,「......可能這樣感覺比較像寵物吧。」

是寵物,不是朋友、也不是夥伴,更不是自己。

「貓的心跳很快,你聽不見嗎?」哨兵的敏銳程度讓他感到新奇,卻無法太理解貓為什麼是安靜的生物,「唔,牠們是很能忍耐,特別是忍痛。」

「是這個意思嗎?」他盯著鬆獅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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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e111: 「我聽得到心跳。」
他索性伸手戳了幾下貓的肉掌。

「就像白噪音一樣,心跳聲不是身體特別吵的部分,我是指他們的外在部件專門為安靜伏擊而生。」
然後上手撓撓緬因貓的下頜。

「你說對不對啊?」
恩璟對貓露出堪稱溫柔的微笑。
「即使牠開始像小引擎一樣呼嚕嚕,我也會覺得很好聽。好吧,有時候還是覺得吵。」

鬆獅蜥在安靜了數秒之後,對卡伊洛斯吐出舌頭,然後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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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e111: ……也許可以懷疑他只是有人類的歧視而已。

「牠們跟我們同生同死,我是把牠當成自己可以自由活動的身體器官看待。」
隨後他往嘴裡塞一口羊肉,接著皺眉,眉間的溝壑皺摺起伏。

「腥味,難吃。」
他對於羊肉如此評價。

「當然,你提到忍耐疼痛的能力,越好的動物也越不會吵吵嚷嚷的,也還可以。人類的神經太敏感了。」
作為一隻溫馴的貓,焦糖沒有伸出爪子,肉掌握了握文恩璟的手指,縮成一顆棕色的小饅頭。它輕輕叫喚一聲,碰完手就將貓掌收了回去,又在下巴被搔撓時揚起臉,瞇著眼睛看起來很是享受。

「如果很多隻貓同時呼嚕,那個聲音是挺吵的。」家裡養了七隻貓的人很有發言權,儘管不太常遇到這種狀況,然而經常是一隻開始呼嚕、其他隻紛紛跟上,搞得他都不知道牠們究竟在表達什麼,「請問......為什麼蜥蜴在晚上會很吵?」

是因為夜行性嗎?但貓也是。

或許就像文恩璟所說,為了伏擊而生的身體構造終究不同,無法聽得如此清晰,卡伊洛斯倒也沒有覺得可惜。畢竟對於過度敏銳的人來說,這樣或許才是恩賜。

「敏感是為了感受危險的話,人類其實很脆弱的。」他說,端起玻璃杯嚥下果茶,「貓......有時候不知不覺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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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e111: 真可愛
帶著半指手套,指尖點點那顆棕色小饅頭,鬆獅蜥慢慢地沿著他的袖口爬下來,啪搭一聲就落在貓身上。

揮動四肢,牠翻身坐起,蜷起身子。

「……因為牠們半夜會在箱子裡面跳來跳去,發出很吵的碰撞聲。」
他沒有養寵物,也不會讓自己的精神體隨意出來活動。

這些只是文恩璟在曾經養了爬蟲的室友影響下的結論。

「不知不覺的死也是一種好事,死亡從來都不是詛咒。」
這世上的死人數量肯定比活人多,也許是時候不用活人的規矩來定標準了。

他暗暗想道,此刻獵獵風聲撫過帽沿。

「……我吃飽了。」
站起身,拿起空盤,他伸了個懶腰,望向沙海之彼,遠處的駱駝在月光下緩步而行。 「下次再跟你的貓玩。」
蜥蜴掉落在毛裡的瞬間,焦糖全身都震了一下,像是膨脹的大饅頭炸起毛。卡伊洛斯將手按在它後頸,緬因貓才沒有在身上馱著對方精神體的情況下蹦起,而是抖了抖尾巴又趴了回去。

死亡不是卡伊洛斯喜歡談論的話題,貓咪的死經常伴隨漫長的忍耐與痛楚,不是察覺不了的事就不存在,他見過許多病重寵物貓的離去,大多是察覺時就已經來不及。

如果文恩璟認為那是不知不覺,或許也是好的。

「下次見。」聽出對方的告別之意,他微微舉杯向青年示意,目光落回貓背上的鬆獅蜥,「希望下次能知道它的名字,取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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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耐與痛楚是日常,是活著與死之間的一部分。文恩璟不會知道卡伊洛斯是怎麼想的,而之餘他而言,生命就是這麼一回事。

生命即是不平等的痛苦,是每個步向衰敗的過程,然後得到最後的果實。鮮紅如石榴之死。

隨後鬆獅蜥消失了,就像它未曾來過一樣。

「再說吧。」
擺擺手,他只留下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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