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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漂浮在墓園的上方,一望無際的心臟將恩璟擄獲

然後他看見了溫柔的絨毛,他能相信嗎?任何的溫柔,貓在輕聲低鳴,他把臉埋進屬於自己的理想主義裡頭:人間處處是煉獄。

沙塵揚起,他會在這裡找到屬於自己的死亡與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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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onths ago
他意識到自己手裡握著的刀刃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逐漸微軟的脈搏順著刀柄震動,遞至掌心,即使握緊拳頭也無法平復這股壓迫。

「你沒有任何話想告訴我嗎?」

白色的髮絲垂落,他的金色雙瞳爆出血絲,是因為罪惡、還是對於答案的渴求?

仰面望著他的那個男人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垃圾,又或者是從來沒有看過的東西,明明是這樣,他卻未曾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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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onths ago
牙槽嘗到了血的味道,恩璟把牙咬得太緊,一種從未有過的刺痛從口腔中蔓延,他覺得自己的心跳聲實在太大了,大得好像胃裡都在迴盪,已經沒有必要再匆匆忙忙,他大聲告訴自己。鮮血蜿蜒成河,將髒污的地面染上更加令人作嘔的顏色,然後尖銳的刺痛伴隨燒灼感打亂了恩璟的心智。

他殺死了一個人,無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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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onths ago
而同時,他的分化就在這個瞬間發生了,就像枝葉舒展、就像一個坐臥在沙發上的老者忽然失去呼吸,他在腦中大聲斥責自己,手不要再顫抖了,你所殺死的人是必要的,你的父親是個殘忍的連環殺人犯

感官正在放大,裝滿垃圾袋的地板上昆蟲爬行過,細小的截肢摩擦地面,他的理智也許就是這樣被帶走的。

文恩璟看見一隻白化的鬆獅蜥,牠舒展身上看似尖銳實則柔軟的棘皮,然後在他的想像中,將不知名的昆蟲咬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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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發生在他十三歲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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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璟搞錯了一件事情,他的父親不是瘋狂冷血的無情殺人魔,而是一位收錢辦事的殺手。有什麼差別。他戴上口罩,特製的、黑色的,將他的呼吸封鎖在皮膚之上,繚繞不去的熱氣掩蓋住他的表情,但沒有辦法洗去恩璟記憶中直面死亡時的魅力。

透過刀鋒,恩璟感覺到了從鮮活到微弱,最終死寂的某種確定。

只是從那之後,他得繳回的東西變多了,因為他的父親欠債累累如過多又成熟的石榴,於是恩璟走上他的老路,但不只是殺死某個人,有時候如果必要,他會出賣自己的人力,再盡可能的討回他想要得到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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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只有在自己的精神圖景中,他才能感受到自在。
白霧在雜亂的草坪上舞動,每縷塵煙都如是在說:出去找吧,這片墓園沒有真正的死亡,但有真正的平靜,三座石刻的墓碑之下沒有哪怕一具屍體,這一切只是恩璟留給自己的最後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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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onths ago
什麼地方能夠親近死亡,親近絕對又準確無誤的終點,還能給他相應的報酬?

OMSI,在沙漠一角,死亡與天堂同在,微微發光。

失去一切又同時想要拿回一切的人將手中的介紹紙捏緊,紙張摩搓的聲音讓他耳根發癢。恩璟想,他太久沒有精神疏導,亟需一針嚮導素讓自己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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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onths ago
「我會去完成這個委託。」
然後他聽見自己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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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鳴在他耳邊,不帶任何情緒,恩璟感到平靜,他把目光放在名為「尼爾」的緬因貓上,後者端莊地盤起尾巴,注視著輕手輕腳收拾行李的男人。

自從成為哨兵之後,恩璟總是輕聲細語,除了偶爾無法承受過於紊亂的精神異常壓迫,他動作溫和,只是不想在拳頭沾染血跡時自己全身的細胞都在尖叫,感到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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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onths ago
「等我回家,尼爾,我會賺票大的。」
恩璟捏了捏貓臉。細緻的毛髮在掌心中觸感擴散,像海、像展開的海葵或是花瓣,動物的撫慰猶如嚮導般有效。不,果然還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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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想再一次的被觸摸精神的深處,也不想展露出任何的脆弱,所以往後餘生,他把精神撫慰的機會留給藥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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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關上了,聽見落鎖聲,他相信自己下一次會回想那段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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