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來殺我的人會告訴我你在哪嗎？］弗蘭克笑了笑，儘管他沒把假璃那的發言當成一個笑話。他覺得——說不定她的父母做得出來，綁架乖僻離家的女兒之類的事——這世界上掌握權力和金錢的那前10%人口都挺瘋癲的。

還好他沒什麼價值，和對方認識的也不深，所以不會真的被殺。
不過，以好友的角度，他還是能把手伸長一會，
［還是他們會把你給作了？］

［如果是前者，我會在地獄等你；如果是後者，那你可以等等我，我說不定很快就下去。這話可不是因為缺客人才這麼說的哦，畢竟有沒有客人跟我都沒關係嘛。］

gtd_Rhein:
「恐怕不會耶。」跟死人有什麼好說的呢，就他們家的說法應該就是這樣吧。

「我倒是沒什麼安危問題啦，如今會變成這樣應該有一半是我自作自受。這裡的海很漂亮哦。」她傳了一張照片過去。


「你還是很會說話耶，沒有去當牛郎真是可惜了。」好失禮但又真心地說。「而且我一天要跟兩個男人吃飯，真的要被作掉，在這些飯局吃完之前我應該都還不會有事。」她笑著說，剩下半句是應該也回不去。

「這是在哪？夏威夷？他們又開始搞以前那一套？」
以前那套，說的是他倆在那夜談過的事。

『他們可以把你送去任何人的床上、辦公室裡、城堡裡、遊艇裡⋯⋯Whatever，重點是被抓來的女孩可以哭、可以鬧、可以metoo，我還只能陪笑。』

「還是……那什麼、相親？」
弗蘭克在背景、對方看不到的地方打了個響指。對！就在那個話題之後，假璃那曾提起被催婚的事。

gtd_Rhein:
「不是耶，我不能說。但算很接近了。」她那頭傳來果汁見底剩冰塊的啜飲聲。

「噢，那套倒是沒有，畢竟我現在名花有主呢。」自己說？「對啊，單身漢多到我都可以開一個Tinder，每一個條件都不錯，搞不好你會喜歡哦。」可能是少了酒吧的曖昧燈光，他們現在聊天的內容反倒是名副其實的好友內容。

「我覺得很好笑的是，明明就不是只有我這裡是走過場，但他們都不膩耶？都2025年了不能用AI配對嗎？」她惡狠狠地（但也惡不到哪去）嘆了一口氣。「我原本覺得度假還挺愜意的，我現在寧願回去工作。在這裡真的快無聊死了。」

「哈，以被綁架來說，你算是過得很不錯了。況且這回不是被送到床上，單純只要吃吃飯，不開心的話就潑他們紅酒吧？你覺得這主意怎麼樣？」弗蘭克又笑了，並為女子講了個不需回覆的笑話，單純是他認為說任何其他的話都無濟於事。

「老實講，我不懂你為什麼『不能說』你在哪。看門的不是走了嗎，還是你怕我衝過去找你？你覺得我的財力有那麼雄厚哦？」

gtd_Rhein:
「哎，我像是那種潑婦嗎？」她也確實被逗笑了。「我以為法國人會說紅酒不應該這樣被糟蹋。」或是說因為太多了反而沒差？「他們也沒做錯什麼事啊，就是很不有趣。沒你十分之一有趣。還是你要來陪我吃飯？你就說話就好。」擅自把人家說話的成本壓得很低，但她也只是說說。

「看門的是走了，不是死了。」她放下杯子，你聽到布料磨蹭的聲響。她窩進沙發裡。「而且不只有看門的、還有聽門的，我現在真的是進退兩難，唉。」她又嘆氣。「而且你知道那個看門的多誇張嗎？上次甘田老闆，就是咖啡廳的那個，你喝咖啡嗎？咖啡廳開的時間你是不是都還沒起床？」她似乎有太多話想說了，塞車了。

「唉，總之，」她用了兩次而且，而且又嘆氣。「那個男人居然說我是他太太耶，我真的受夠這些男人。」

儘管對方看不見，弗蘭克還是聳了聳肩，作一種『我就是那麼無知』的肢體語言；他感覺對方是真的被憋壞了，一連兩個而且，便任對方抱怨，甚至跟著罵道。

「操，真噁心，我看那人根本喜歡你吧。如果你需要的話，我覺得紅酒也可以拿去潑他，我向你保證我們法國人不會介意，如果有法國人要和你對幹，我會先去幹他。」

「哦，還是我們想想因地制宜的法子，去沙灘找椰殼丟他？這一路上我都可以掛著通話陪你想主意哦，也算是圓了你想和我說話的夢？」弗蘭克這麼問，是想知道對方是能自由進出房間，還是只能待在房間。

「噗、哈哈哈⋯⋯」她被弗蘭克的粗俗但直接的攻擊笑翻了，雖然她不覺得那些可以代表法國人，但很好笑，她在沙發上笑得翻來翻去。「那個男人確實喜歡我沒錯，但我也沒有討厭他到想潑他紅酒啦。只是覺得他這個行為很不可取。」想起保鏢的臉，她如今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她覺得這應該對事不對人。

「哦⋯⋯我可以在陪同下去撿啊，但他們是一群大男人耶，比你還高還比你還壯⋯⋯不是，你應該看得出來吧？我沒什麼力氣。上次去學防身術結果連假人的手都打不開⋯⋯」現在秋山覺得弗蘭克像是好笑三百倍的ChatGPT，某種意義上來說很安心。雖然她知道這也只是暫時的。

「⋯⋯而且我知道撒氣也沒有用。」她能依靠的只有所有人對她的尊重，並不是什麼實質上她手中握有的權力。

「你得知道……就算你把每件事都拆開來，理性地告訴自己那不是某個人的錯，還是得有人負責。我只是覺得那個人不需要是你。」
弗蘭克一下拿遠手機，傳了幾個訊息給別人，一下又把電話夾在耳邊，使他的聲音忽遠忽近。
在電話一頭，對方不可能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弗蘭克沒有在作些噁心的事，他只是走在街上，走回俱樂部的路上。
他今天花了一整天在外頭找Phantom C。
白癡貓，早知道給他戴AirTag。

「或者，你想成你作出的事情也不需要由你負責吧。發瘋給他們看、比他們更瘋之類的。」他聳聳肩，用同一套邏輯講著「還會發生什麼更糟的事？斷手斷腳還是洗腦監禁？他們應該不會作出自毀商品的事情吧。」

講完，福蘭克才覺得洗腦監禁有可能會發生。不如說，監禁已經在發生。

「⋯⋯謝謝。」她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在做什麼，她甚至沒辦法心領對方的好意。「你在外面？今天放假嗎？」她現在才想起要關心人家。

她數著手指的指節，思考著對方話中的可能性。的確自己是在等事情落幕，但沒有積極地處理這件事。不知道弗蘭克知道事情的始末會不會反過來罵自己白癡，她決定在這裡先賣慘。「⋯⋯我這輩子做過最瘋的事情就是離開家裡，然後憑著一己之力去當公務員。當然我指的是親自唸書、實習，親自考上任何一個該考上的職位，但不包括我的環境⋯⋯我是太安逸了，才逃不掉的。」聽起來她早就被洗腦了，畢竟這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更遺憾的是這幾乎是事實。

「不過這是暫時的，我之後會回去，但我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她頓了頓。「而且我在那裡也不會停留太久。」

弗蘭克不覺得自己能夠說服對方，或任何人，他知道那句謝謝並不包含『哦！你說得太有道理了我的人生豁然開朗！謝謝你！！！哇！我的人生即將改變！』（這不針對假璃那。）所以他只能盡量忍住自己這種『法蘭西大叔式碎碎念』行為。

「What’s done is done.」換句話說，去改變那些還未發生的。但這句話他沒說出口，他還是你記憶中那個識時務又能言善道的男人。
同樣經歷過挫折，面對過世界不同的惡意；只有天真的嬰孩才會認為伸手便能爬出深淵。就算能，那又得在牆上留下多少血肉的痕跡？

所以他只是問：「你覺得自己會開心嗎？」一如對方在那夜所問。

她沒有不喜歡弗蘭克的碎碎唸，但是她達不成人家的期望。「我知道。」她搔了搔頭，很久沒這樣被唸，感覺挺新鮮的，上一次可能是某個高中老師之類的。

「⋯⋯最終來說，可以回到我去社區前的生活就很開心了。」她想了一會，得出這個結論。「但是，如果到了社區導致現在這個結果是必然的話，那我也不後悔。」她認識了許多自己這輩子大概不會有交集的人，有些內斂、有些活潑，共同點是對自己都很不錯。

「可以認識你們我很開心啊。」她很真心，但在其他人聽起來搞不好跟遺言差不多。

「操，等等，你先停下來，」弗蘭克急急忙忙打斷對方的話，一連又說了很多，幾乎都是批評，「講出這種話的人最後都會死得很慘。你嘴巴先閉著，少說些什麼擁有過去的回憶就夠了的話。別搞那套，很噁心。」

「信不信我現在就去買關他媽島的機票。」弗蘭克從口袋拿出俱樂部的鑰匙，那鑰匙圈現在掛著三把鑰匙，它們彼此撞擊發出不小響聲。「想不到吧，要不要猜猜看我怎麼知道的？」

「⋯⋯我這邊正在進行一個很感人的環節耶。」她扁扁嘴，皺了皺鼻子。坐起身來手撐著腮幫子，她還想叫人給她送鮮榨果汁來，但現在不行，不然她就得掛電話了。

「哼，想不到你手腳很快啊。」她看著自己從Google載下來的海景照片，笑了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哦。」她只傳給那些不會親自前來闖關的人，只要放點風聲就行了，剩下的交給命運吧。

「你最近有沒有進步啊，我下次要喝一些熱帶海島調酒。」她聽得出來他正在開門，看了看時間應該就是俱樂部了。

「你在那還沒喝膩？拜託你想些別的吧。」弗蘭克夾著手機，一手繫起圍裙，語氣已然恢復成最先的樣子。他沒關上俱樂部的門，讓Phantom C想回來就能回來，使得電話那頭或多或少能聽到一些街上的聲音。

「或許我會在你回來之前學點新東西，這樣你就得回來當我的白老鼠。不過，誰知道，我是很忙的。」弗蘭克本來沒有那個意思，卻在出口之後不合時宜地想起自己的男朋友，使他『忙起來』的主因：他想和江昀一塊度過很多時間。
（他當然還是有努力地分出時間給朋友，像現在。）

「我在這裡不喝酒啊。頂多有一些果汁之類的。紅酒配無趣的人我也下不了口——我平常不喝酒的耶。」兩人的氛圍透過電話像是回到了俱樂部，她晃了晃腳，腳掌踩在柔軟的抱枕上。

「好啊，不是那種臨時花三秒想的喔。」她居然在這種時候戳破弗蘭克的伎倆。「你忙？忙什麼？」弗蘭克要她追問，她不知道為什麼這樣想，但她就是這麼想。

弗蘭克沉默了16秒，同時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酒瓶『哐當』在吧檯發出對方也聽過的聲響，酒精的味道依舊。

「忙著談戀愛啦。」他覺得對方會喜歡這種話題、覺得自己說出來能和緩些對方被囚禁的悲慘，便用稍嫌粗魯的語氣坦然答道，「那你跟荻怎麼樣？」

秋山是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屬於弗蘭克的朋友，我的意思是，正式知道、由弗蘭克親口承認。
畢竟你們短時間內見不到彼此，這在某種程度上減輕了他坦承自己有戀愛對象的壓力。

「What?」她的驚訝可謂是非常合理也非常失禮，畢竟前幾次時這男人還摸了自己的手。「什麼啊？誰？我可以問？我認識嗎？」她何止非常有興趣，與這個話題的溫度感相反地，她聽到那個人的瞬間頓了一下。

「哦⋯⋯說來話長。」她眼神游移，那是秋山現在最不應該提到的人，沒有之一。「恭喜你耶，是我離開社區之後的事？」她打從心底為對方高興，也順帶轉移話題。對面可以聽見她的腳胡亂踢在布沙發上的聲音。

她開始唸唸有詞搬出筆記本思考對方到底是誰，要是她可以看到社群軟體她絕對會去海巡整個社區的帳號。

聖杯有唸到江昀的名字或特徵

「你認識，你還和他一起玩過。」（準確地說，是大家一起玩。）
福蘭克背過身，靠著吧檯、背對門口，他一副準備大肆閒聊的模樣，模樣像極了躺在柔軟床鋪上捲著市內電話線的高中女生、完全沒有要上班接客的樣子。

（但現在還有人知道市內電話長什麼樣子嗎？）

「但我不知道你對他有沒有印象。」他看起來沒有直說的打算，只是接著回答最後一個問題，「就大概在幾個禮拜、你離開之前。」
如果對方離開前有見到在擺攤的飯桶Ｃ，那麼就是離開之前。
哦，天啊，他是第一次和別人談論自己正經的戀愛對象，完全不清楚該分享到什麼程度才好。

所以，他故作冷靜，將鋒頭轉至對方，當然，也是為了關懷一下對方的進度。
「如果你還想接著問，你得跟我分享點你的。」
森上荻和秋山假璃那的故事。

「什麼！」她在家裡聽那些好萊塢明星怎麼亂搞都沒那麼有興致。「男的女的？」這是為了縮小範圍，但他一時還沒有頭緒——因為她覺得是誰都不奇怪，但誰也都不太可能。聽弗蘭克的語氣，他是認真的。

她印象中他還是那個什麼都無所謂的男人，怎麼她一走轉身就有對象了？不對，是她離開前，那反過來說她肯定錯過什麼端倪了。「太可惜了，我沒能參與這個過程。」她簡直像穿越到別人的高中時代（畢竟她的高中時代可不長這樣），果汁什麼的都無所謂了，她希望那個俄羅斯男人永遠不要回來這個房間！

「我？哦對⋯⋯好吧。先說，你不能再提到她的名字了。」這是電話可以繼續下去的首要條件。「反正我們那天就去約會了嘛。」嚴格來說，弗蘭克當晚的建議說得一點也沒錯，不管是胸部還是什麼，露點東西就行了。

但秋山一點也不想分享這有多奏效，雖然她們倆個確實都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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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現狀來說，一敗塗地？」她很想說一些別的——一些在搬來社區之前的事，但她不行，至少現在不行。「這故事真的太長了，我下次去找你的時候好好跟你說。」畢竟她們在一起的時間很久，久到她可能得翻一下相簿和對話紀錄，才能勉強回想起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哦，不過我的禮物有送出去了。我沒有搞你所謂女同志都愛的那套。」但一點她私心的特別意思？有的，端看萩有沒有發現而已。「⋯⋯好吧，我不知道結論來說算有還是沒有。」秋山碎片式地回想，弗蘭克聽得倒很不痛快。

「什麼有還是沒有，我真要被你搞亂了。我都還沒聽到過程呢，哪裡來的結論？」弗蘭克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霎時間感覺自己是位批改學生作業的老師；他現在能懂那些老師為什麼身上總有一股酒味，要在那麼多份狗屁糟糕的作業中理出一個序，誰不會發瘋？

好在弗蘭克只需要面對一位學生。

「我記得你說要選紅色的襯衫還有皮質短裙？她呢，有沒有打扮得特別點？又送了什麼給你當禮物？」
弗蘭克一口氣丟了好幾個關於問句，全關乎於你們的約會，示意要對方從那裡開始。

gtd_Rhein:
「什麼啊，結論比較重要吧。」這裡是友情遊戲的分歧選項嗎？不會在剛開局就要被淘汰吧？

不過秋山倒是訝異，又有點驚喜。「你有對象還記得我要穿什麼，該說真不愧是你嗎。」她原本想說「你該不會是gay吧？」但覺得好像有點太性別歧視了所以作罷。

「對啊，學你穿了酒紅色。」她其實沒有學他，但就想這麼說。「她穿了丹寧外套、白T，抓了一下頭髮、噴了香水，然後帶著一大束玫瑰出現。」秋山真璃那什麼不會，最會回答問題，她一直都是好學生。

弗蘭克沒有一頭踩進這世紀爭論裡，他本來就沒辦法理清自己的看法；這個殘酷二選一，因為他笨，他跳過了。

「然後呢，繼續說。」弗蘭克其實根本不在乎你們穿了什麼，那只是個用來開始的話頭，重要的是後來的事，「你們去作了什麼？搞到現在連他的名字都提不得，該不會滾到床上去了被你爸媽發現吧？」

哦，很有可能。弗蘭克想起那張女同性戀的臉，能言善道的樣子，純真的公主很難不受吸引。

「⋯⋯⋯⋯⋯⋯⋯⋯⋯⋯⋯⋯⋯⋯⋯⋯⋯⋯⋯⋯⋯⋯⋯⋯⋯⋯⋯⋯⋯⋯⋯⋯⋯⋯⋯⋯⋯⋯⋯⋯⋯⋯⋯⋯⋯⋯⋯⋯⋯⋯⋯⋯⋯⋯⋯⋯⋯⋯⋯⋯⋯⋯⋯⋯⋯⋯⋯⋯⋯⋯⋯⋯⋯⋯⋯⋯⋯⋯⋯⋯⋯⋯⋯⋯⋯⋯⋯⋯⋯⋯⋯⋯⋯⋯⋯⋯⋯⋯我還是去喝果汁好了，掰掰。」她作勢要掛電話，但沒有。

溫馨提示：因為你把她可以講的話都講完了而且她現在不想回你，請你另開話題。

現在好了，跟人家交朋友才幾天就要人哄。

「換你說了。」她聽起來理直氣壯的，畢竟她可是為了聽你的戀愛故事才沒有掛斷電話的呢。

在漫長的沉默中，弗蘭克知道自己猜對了；所以說，這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那麼多純正異性戀。

「你想聽哪些？」弗蘭克單手拿著電話、單手置於吧檯，他用其中兩只指頭敲了敲桌面。「我先跟你講，過程……並不是說很浪漫。基本可以算是我拐了他？不過他真的很可愛，隨隨便便就被我騙走。」

他，弗蘭克用了男生的他。
甚至在第三者面前直言可愛。

「媽的，我聽起來真像是個死同性戀。」

gtd_Rhein:
她原本還在想要不要問他怎麼知道的，但怎麼想都是給自己挖坑跳──幸好在座的gay不是只有她一個。

「全部。不浪漫也沒關係啊，我跟她一開始也……哼，差點被你套話。」他根本沒有，秋山真璃那開啟了不聰明模式，副作用有亂賴人、迷迷糊糊愛撒嬌等等。「哦？是怎麼樣的拐？你拐走了人家的……屁股嗎？」最後三個字他說得很小聲，那是她下意識得出的結論但她的家教又讓她不許這麼說。

「嘿，我不准你這樣說我的朋友。」她還是笑了，不論是笑他栽在男人手上還是笑他的說法。

「哈！不是，我才是吃屌的那個。我看他沒跟男人交往過，應該不會想嘗試用屁股——」還好弗蘭克也沒什麼非得挖別人屁股的慾望，能讓他舒服到就夠了，他不介意自己要當哪方。

「總之——他一開始挺討厭我的。明明會用笑臉迎接所有人，對我就板著一張臉、就算加了好友訊息也不回，一下子又關心過剩，雖然最後還是被我騙到了但就是讓人很生氣。」弗蘭克從頭開始講，參雜了他一點點的抱怨。

「只不過，明明知道我有那麼多討人厭的地方卻沒有推開我，反而還、那個，這一點……就是、」弗蘭克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的胸脯之間猛然被一股害臊之情填滿，滿溢的情緒如鯁在喉，使他彷若一名情竇初開的少女。
靠，他滿臉通紅，好在現在身旁沒人。

「就那樣。」

「我很慶幸他一開始討厭我。」

gtd_Rhein:
「噢。哦？噢⋯⋯」雖然是她提起屁股的話題但她還是沒想到對方會這麼直白，不過對啦，那可是弗蘭克。她很快就接受了。「所以你用三寸不爛之舌掰彎了一個直男。」她不確定到底是用說出來的還是用含出來的，但那不在她的話題守備範圍內。

她靜靜地聽著對方敘述著過程，覺得這樣的弗蘭克⋯⋯像他口中的一樣，是一個可愛的gay，挺好的。

「你真可愛耶。」

「我很替你高興，你聽起來很快樂。」回到他們曾經聊過的話題，秋山沒參與到過程——但現在才開始，不是嗎？

「你聽起來很喜歡他，這很珍貴。」她聽起來像下了治癒診斷的醫生，你不由得這樣覺得。

「不要吵。你還不是被一個女同性戀掰彎。」
為了掩飾自己的害臊，弗蘭克又恢復了那粗俗的態度。他扯開自己的領帶，好讓自己能喘過氣。

「而且你什麼時候看穿我伎倆的？我表演得如何？」
他將話頭轉回剛剛被輕巧放下的、急忙想帶過現在的。

gtd_Rhein:
「我本來就沒說我只喜歡男人⋯⋯」她狡辯，儘管她也曾經以為自己只喜歡男人。「⋯⋯而且我也沒說我喜歡她。」事到如今還試圖撇清關係，畢竟這是不能搬上檯面的秘密。

「不知道，但我享受你的表演。」她想不起來了，他們喝過太多杯弗蘭克即興的調酒。她順著他的話回，隨意地帶到他的現在。

「不說我們了，最近社區有發生什麼事嗎？」人人都說要情報就到酒吧去，儘管目前還沒有遠端酒吧的概念，但就算他們創造了吧。

弗蘭克哼了一聲，對女子的狡辯不予置評，說：
「我想沒什麼大事。不過，之後有煙火大會。你那之前會回來嗎？」

gtd_Rhein:

「哦。」她原本想探聽點消息，不過也罷。看了看窗外，再看了看杯上掛著的水珠。

「我不知道，可能⋯⋯不會吧。」她起身關上窗簾，唰——的聲響很是明顯。

「我該掛電話了。謝謝你打來。」她沒想到自己能講這麼久的電話，思考至此她決定見好就收。「See you soon.」語畢，她掛了電話。

通話業已結束。他本來還想說點什麼。
所以，幾秒之後，那些剩下沒被聽到的話通落成文字：

［沒差，在煙火大會之後還有別的。］
［i look forward to c you again.］

「結束了？」很期待再見到你嗎？幾乎在掛斷的同時，敲門聲、果汁一氣呵成地到來。

「嗯。」她不知道他聽到多少，但算了。

⋯⋯她不覺得現在在這裡過得有多差，但她真的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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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弗蘭克當我的NPC好閨蜜 我可以炫耀我閨蜜追過我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