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 ✦ 戴因
6 months ago
VAIS|童年回憶|《採香菇》


面對戴因疑惑的眼神,安托萬注意到他的臉頰因為運動而變得紅潤,他用掌心靠近對方,摸向透紅的臉龐,手心觸碰到泛著熱度的皮膚,那雙信任他的褐色眼眸吸引安托萬湊近將額頭靠著對方。

with 安托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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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 ✦ 戴因
6 months ago
野外生存對國家未來的士兵而言是基本能力,在有著軍事背景的韋列克家,他們讓年幼的哨兵與嚮導從識別戶外植物和蕈菇開始,並將訓練包裝成遊戲,帶著兩兩一組的哨兵和嚮導到指定的森林區域,分別賦予不同的尋物任務。

今次戴因和安托萬抽到的題目是可食用的裸柄紅菇(Russula vesca)和不可食用的毀滅天使(Amanita virosa),在比賽開始前,老師會口頭給予目標物的相關線索,例如外觀、觸感、氣味等等,而小嚮導們則替自己的哨兵調整收訊極好的五感,好讓他們在一開始能專注在視覺與嗅覺上尋找指定野蔬。

安托萬看見到戴因在確認目標後稍微瞠大了雙眼,嘴角微微上揚,那份透露出來的自信意味著他並沒有忘記在乏味的靜態課堂中學到的東西。果不其然,在比賽開始的哨聲響起後,戴因簡單示意了方向後便立刻跑往三棵樹外的距離。
MA | 安托萬
6 months ago
「快點!安東!」

「我知道,你先過去!」

為了不被其他組別搶先,追在戴因後頭的安托萬連忙扯著嗓子喊,為了讓戴因趕緊收集比賽指定的菇種。他則是提著竹簍跟在戴因飛快的腳步後頭跑,縱使安托萬常被兄長指導體能訓練,仍跑不贏天資優良的哨兵男孩,總是會跑輸他幾公尺。

「找到了!」戴因從大樹底下拔起紅菇,沒多看一眼就丟進裝裸柄紅菇的竹簍。
「又找到了!」
「在這。」
「還有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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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onths ago
他們進度飛快,很快就跑到更深處的林中,兩個男孩都氣喘吁吁,這時追在後方的安托萬開始叫戴因停步。

「等一下,戴因,等等!」他加速追上戴因,伸長手抓住他的手臂。

面對戴因疑惑的眼神,安托萬注意到他的臉頰因為運動而變得紅潤,他用掌心靠近對方,摸向透紅的臉龐,手心觸碰到泛著熱度的皮膚,那雙信任他的褐色眼眸吸引安托萬湊近將額頭靠著對方。

精神觸手像藤蔓攀向戴因掃走過度專注而累積些負擔的感官,目前的程度尚未影響戴因,但久了就會干擾大腦。安托萬已經差不多掌握到為戴因做梳理的週期,只要在五感負擔尚未積累過多的時候清理就不會延伸成龐大的難度。

他的拇指輕輕按在戴因的黑眼圈,懊惱地想自己這麼努力了為什麼還是無法解決朋友的睡眠問題,但也沒陷入沮喪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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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 | 安托萬
6 months ago
「好了,我們繼續吧。」


戴因看著他眨了眨眼,接著點頭重新回到遊戲裡,他們又找了一小時,在時限內回到集合處交出裝滿蘑菇的竹簍,負責秤重的保羅看見弟弟這組的成績忍不住滿意地笑了。

「你們很厲害啊。」

別的孩子有些是欽佩,有些則是不甘地發出噓聲,安托萬握著他優秀的隊友的手腕,笑著對其他競爭組別說:「下次還會打敗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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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吵》


瓦勒瑞斯調和學院。

專門接收類人類兒童的學校,有著小學直升國中的內部體系,師資與校務人員以類人類比例較高,除了授予學生國家規定的基礎教育課程也提供學童對自身特性的認知教育。

並且為了將來要進入VAIS的學生們安排輕度軍訓課程,瓦勒瑞斯每年六月會舉辦一場以班級分類隊伍的大型模擬實戰競賽。


安托萬與戴因第一次參加學院戰爭便興致勃勃感覺勝利勢在必得,他們與維雷利亞的其他孩子一樣從小玩過無數戰爭遊戲,戰績一向是常勝軍,尤其倆人同一隊的時候更是從來沒有輸過。不只奪勝意志堅定,他們也渴望獲獎。
MA | 安托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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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賽進行時導師們會透過實況投影觀察學生的表現,若有特別出色的行為會被記錄評分,除了團隊競賽也有特別優異獎,許多人都希望得到那面金燦的徽章,根據學生們私下的傳統獲得徽章的人能得到「將軍」的綽號。

安托萬的父親也是這所學校的畢業生,他曾經得過一枚徽章,後來收在閣樓裡。安托萬在開場儀式上盯著展示架,徽章在陽光下反射的光輝映入他眺望勝利的眼眸。


然而想像總是比較美好,事實是他們輸得徹底,作為前鋒進攻的安托萬與戴因掉入敵方陷阱,漆彈分別在他們的腦袋與胸口綻開鮮紅顏料,知道自己出局後這組搭檔就一直繃著臉,直到其他隊友托著也染上紅漬的身子來到淘汰區,他們仍不發一語不跟彼此或任何人對話,各自坐在長椅兩端看著不同地方。
MA | 安托萬
6 months ago
比賽結束之後看著別的隊伍獲勝領獎可不好玩,臺下慘敗的學生們身上都是紅色的染料,還得鼓掌為打敗自己的人送上祝賀。安托萬感到可惜地看著徽章,他本來想把那枚父親得過的徽章帶回家給母親看,結果他只得到掉進陷阱而弄得滿身的塵土,以及頭上乾掉的紅色顏料。

他有些生搭檔的氣,戴因在場上完全不聽他的建議,他已經感覺到戴因的感知因為情緒與環境而感到亢奮,正想提醒對方,安托萬卻先踩到陷阱不幸摔落。

如果戴因那時有聽我的就好了……

典禮結束後安托萬在盥洗室用力搓掉頭髮上的染料,洗澡能刷掉身上的髒污卻沖不走胸口沉重的壞心情,以及回想無數次的懊惱。

等到放學回家前倆人才有一段獨處的時間,見戴因一言不發,安托萬忍不住先開口。
MA | 安托萬
6 months ago
「你不要每次都一個人跑那麼快,就跟你說等等我了,你看你剛剛自己跑過去有什麼用,還不是被抓住了,害我們輸掉比賽。」

戴因聞言,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是你動作太慢了!每次都要我等你。」

安托萬生氣地用更大聲地音量壓過去。「我怎麼可能跑得比哨兵快!你應該要配合我,這樣哨嚮搭檔才有意義啊!」

「為什麼要?」戴因賭氣說道。「你以前有跑贏我過,你明明可以跑很快,剛才為什麼不用盡全力,是你害我們輸的!」

「才不是!」

他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嚮導的精神觸肢就像嚮導們無形的手,平常看不到也用不到卻是真實存在,當安托萬出於防禦心態產生攻擊意圖,他的精神觸手便飛快抽打了下戴因。
MA | 安托萬
6 months ago
電擊般的刺痛閃過戴因腦海,他感到驚愕地睜大雙眼,安托萬亦然有些驚訝的神情,顯然倆人都對突如其來的衝突感到意外。

「你幹嘛!」戴因雙手用力推上安托萬的肩頭,試圖把讓他感到危險的人推遠。安托萬往後踉蹌幾步,對戴因的不滿又重回心頭。

「別碰我!」

比剛才更兇狠的精神觸手狠狠揮向戴因,疼痛猶如貫穿腦門的雷擊震碎戴因所有感官,他難受地蹲在地上,疼痛不止令他反胃還在眼角堆積淚水。

戴因沒有大聲嚎哭,他縮小身子壓低從緊抿的唇流瀉的哀鳴,聲音似受傷的小鳥發出微弱又清脆的叫聲,可憐的樣子讓安托萬馬上知道自己做錯事,他急忙衝上前跪在地上抱住戴因,剛才敲打過對方精神的無形觸肢慌亂的擁住他。

「戴因、戴因,對不起!對不起!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對不起。」
MA | 安托萬
6 months ago
安托萬雙手捧著戴因的腦袋慌亂輕撫,他的精神觸手與動作一致,重疊交錯的觸肢鑽入戴因腦海慌張地撫過剛才傷及的地方。但是貼近戴因身邊觸碰他的精神反而讓安托萬嚇白了臉。哨兵破碎的感知變成紊亂交織的渾沌漩渦,他感受到戴因暈頭轉向地分不清上下左右,戴因的五感一直在那股漩渦中翻滾攪動,沒有一個感知在正軌上。

「戴因!」安托萬用哭腔喊出好友的名字,雙手摟緊戴因像是深怕他掉入那團渾沌中再也回不來,他沒有人可以求救,也不敢放開戴因自己跑去找人幫忙,只能用所有的精神力將戴因的感知從漩渦中拉回。
MA ✦ 戴因
6 months ago
嚮導如同夜裡的北極星,指引著意識混亂的哨兵返回正確的軌道,長年搭檔的對象早已成為戴因錨定的座標,即便攻擊來自同一個對象,潛意識對於捉住安托萬伸出的引導也毫無抗拒。

戴因恢復意識時已經是三分鐘以後的事,他的腦袋仍然殘留著餘痛,眼眶發紅,也注意到安托萬抓著自己的雙手正在顫抖,焦急如焚的心溢於言表,那雙流淌著水光的翠綠眼眸截斷了他初次遭遇嚮導攻擊所萌生的恐懼,也阻止了戴因差點脫口而出的憤怒責斥,戴因現在最想看到的是安托萬平復心情的模樣。

「……我沒事。」
MA ✦ 戴因
6 months ago
在疼痛消退後取而代之的是疲倦,當他能重新掌控自己的身體時,戴因抬起手握住安托萬放在自己腦袋上的手,在一次舒緩壓力的深深吐息後看著他的好友認真說道:「下次想打我的話,用拳頭,拜託了。」

安托萬愣了下,安心後隨即而來的脫力感和愧疚令他垂下肩膀,他自責地盯著戴因虛弱的臉龐點頭,對朋友也對自己做出保證。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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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

保羅沿著木梯爬上閣樓,他已經很久沒上來這裡,他記得小的時候有陣子常跟爸爸在這裡玩耍,爸爸會從收納箱裡翻出陳舊的收藏品跟他敘述好久以前的故事。

閣樓裡有母親從娘家帶來的舊物、已故的祖父母留下的物品、父親年輕時擁有過而現在捨不得丟棄的東西,這裡是時間的墓場,封塵的回憶透過保存被強行留下。

令人懷念的不只過去的時光,還有對故人的思念。

閣樓的樣子跟保羅記憶中的景象不太一樣了,除了多出一區堆疊父親的遺物,所有東西的位置好像都被更動過,他想或許是媽媽整理的,離家一年多到外地讀書的保羅偶爾回來都會發現一點改變,他這次回家發現妹妹變高好多,女孩子的發育期真的好快啊!轉眼間就跟當初替保羅送行而哭花臉的小女孩有了大相逕庭的形象,倒是弟弟沒什麼變化。
MA | 安托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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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感慨,一邊翻找父親的東西,這次休假回家除了探望親人也是為了從父親的遺物中找點東西。他藉著亮度微弱的黃燈搜索舊物,找到一半突然在箱子後面發現躲藏起來的身影而發出驚呼。

「安東?」

不是弟弟,對方探出金色頭髮的小腦袋。不是保羅的小弟安托萬,也不是其他的親戚小孩,保羅卻對他出現在自家閣樓不感到意外。

「是你啊,戴因。」


他笑著叫出男孩的名字,發現一年不見,連戴因的身形都比記憶裡的高出不少,可能甚至比安托萬高出一點。

「好久不見,你們在玩捉迷藏嗎?」保羅看向另一邊通往下方的入口降低音量:「那我是不是該小聲一點,別害你被找到。」
MA ✦ 戴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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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好久不見。」戴因對他露出帶有欣喜之意的笑容,他從箱子後面站了起來,「如果安東準備上來我會再躲起來,你會替我保密的,對嗎?噢、不過如果他找上來,或許比賽就結束了,因為我們都很想你。」

戴因向前走一步,抬頭望向這位同樣很照顧自己的兄長,「你在找什麼嗎?」

「在找我父親的筆記本,最近的課程剛好跟他以前的研究有關。」他雖然這麼說卻停下搜尋的手,正眼對上戴因好好地與他對話。

「噢,這樣啊。」孩子的笑容淡了一點,語氣裡多了些許擔心,戴因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過得好嗎?在軍校會不會很辛苦?」
MA | 安托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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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點。」保羅露出無奈又好笑的表情,聽得出來回答得很含蓄。「但是也有不少有趣的事,所以目前來說,我覺得在軍校寄讀的日子還不錯。」

他不是真心認為軍校生活有多麼愉快,只是顧慮戴因將來也要進入同所學校才故意講得輕鬆。
MA ✦ 戴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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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戴因觀察著他的表情,腦海浮現在某些難以入眠的夜晚湧起的疑惑,關於哨兵和嚮導的個人志向、以及被安排好的未來——類人類雖然有著超乎尋常的能力,卻沒辦法選擇自己想成為怎樣的人,他對此感到十分迷惑。

心頭思緒雜亂以至於戴因無暇觀察保羅的表情,他急於想從尊敬的人身上獲得解答,卻隱約又想像的到家族有著軍事背景的保羅會給自己什麼答案。

「那你的興趣……你在學校還有時間玩戰棋嗎?」還有植物。戴因知道保羅對植栽有深切的興趣和研究,他在對方的房間裡看過不少和植物有關的書籍與圖鑑,也知道韋列克家有一處小小的花圃是由保羅在照料,直到他離家去了軍校,而在學校那種環境,戴因十分懷疑保羅是否還能繼續維持他的興趣。
MA ✦ 戴因
6 months ago
面前的人聞言輕笑了出來,「當然,我們也會有休息的時間,軍校並不是整天都在訓練。怎麼了,你問這些是在擔心什麼嗎?」

「我……」面對詢問,戴因遲疑了一下還是將想法的根源與保羅分享,就像過往他們偶爾會討論一些書籍心得那樣。「我最近看了一些書……一些退役下來的人寫的傳記,像是弗朗索瓦茲,你聽過他的名字嗎?他是一位雙腿截肢的少校,因傷退役以後成為里斯納爾區有名的裁縫專家。弗朗索瓦茲在書裡提到裁縫是他小時候的興趣,他很早就想那麼做了,還說自己是幸運的,因為戰爭雖然奪走他的腿,卻沒有取走他的命或雙手,但他那位想當農夫的摯友就沒那麼幸運了……他沒能活下來。」

提及此處戴因頓了一下,雙眼重新對焦於說話的對象,「我只是在想,如果你不用當軍人、或者退役以後,會想做什麼?以及對你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
MA ✦ 戴因
6 months ago
心思細敏的嚮導捕捉到年幼哨兵沒有直言的想法,於是他也跟著迴避話題中某些沉重的可能性,臉上掛起和往常無異的微笑。

「當然是家人,我所做的努力都是為了讓我愛的家人可以過上安穩的生活。」保羅伸出了手,輕輕撫摸戴因的腦袋,語氣溫和,「……所以也很謝謝你平常替我照顧安托萬,戴因。」

戴因微微瞠大了眼,這樣的互動是第一次發生在保羅與安東以外的人身上,此刻景仰的對象彷彿成了自己真正的兄長。
MA ✦ 戴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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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退役,我會回到學校當教官,就算不在軍中服役也想為國家盡份心力。」

那個扛起家族重任,總是站在前方拉拔、保護弟妹,甚至連同戴因一起照顧的男人給了這樣的答案。

「替維雷利亞培育像你們一樣優秀的年輕哨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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