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定交流 with - neonilla_AU疏導實戰演練之後 】

確認對方進入白噪音室休息後,奧尼才不慌不忙地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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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借用一處辦公用的小隔間,拿起牆上的紙筆,熟練地填寫疏理報告。字跡一如既往端正,行距工整,敘述也乾脆俐落——排斥反應、精神屏障殘留、日後建議配對條件。當筆尖落在「建議搭配身型嬌小的嚮導」那一行時,他微不可察地停頓,卻還是將那行文字寫下。

確認無誤後,奧尼將紙張疊好歸檔,交給值勤教官,沒多做解釋。事情辦妥,他理了理袖口,像是要將那份不痛快隨手拂去,然後順著走廊往白噪音室的方向而去。

抵達門口,他習慣性地靠牆站定,察覺到裡頭傳來微弱動靜,才緩緩偏過頭,語氣輕描淡寫的詢問。

「感覺好些了?」
白噪音室很舒適,隔音良好,進來休息的學生也有一間一間的小隔間來確保緊繃的精神有足夠的放鬆空間。尼奧尼拉放下頭髮、身上僅穿著最基本的襯衫與制服褲,她躺在沙發床上,身上包裹著一件白色小毯子,這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外頭細小的聲音引起了她的注意,抬頭望向門外便看見奧尼那張帶著微笑、一如既往的表情。

「……嗯。」
這聲回應很小聲,但足夠讓嚮導聽見。

凌亂的髮絲、疲倦的神情與略顯紅腫的眼都讓此刻的尼奧尼拉看起來格外脆弱且狼狽。
奧尼點了點頭,沒有馬上回話,像是確認尼奧尼拉的情況,給了對方些許喘息的空間。

良久,他才壓低音量,緩緩開口。

「小黃蝶真的很討厭我呢。」他邊說邊垂下視線,嘴角微微揚起,像是在拿自己的糗事打趣。

他的語氣聽來輕鬆,望著對方的神情不是挑釁,也不是哀怨,而是一種帶著點自嘲的溫和,像是笑著拆開自己被拒絕的理由,卻又不想讓對方太有壓力。

「雖然溜冰是那個樣子,但我對自己疏理的技巧還是滿有自信的。被那麼劇烈的排斥還是第一次。」
「別誤會,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只是我在你的精神圖景裡頭找到一些殘留的東西,能跟我說說嗎?」

奧尼的語尾輕輕一挑,笑得像平常那副無關緊要的樣子,卻又藏著幾分格外認真的執拗。

「就當作是,讓我知道自己被討厭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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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奧尼拉只是看了奧尼一眼,便將自己埋到毯子中,轉身背對著對方,沉默了很久很久,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可以感覺到光是開口,就需要足夠的勇氣才能做到。

「……很小的時候、」
本就小聲的話語,伴隨著精神創傷,她的聲帶幾乎無法正常發出,尼奧尼拉掐著自己的頸脖,強逼著自己接著說下去。

「有呃、個……嚮導曾經……」
她喘著氣,身軀捲縮成一團,就連一旁的精神體也緊緊依偎在主人懷中。

「用、用屏障……把我、把我……關……」

「他想要把我強行和他精神結合——」

費了好大的力氣,尼奧尼拉才勉強把整件事的始末說了出來。
說好聽是精神結合,然而精神結合這件事若是哨嚮間沒有默契、信任與一定程度的緊密關係是辦不到的,對一個不願意的孩子強行結合,這中間過程有多麼痛苦,尼奧尼拉不想再去回想,也害怕再想起來。
【VAIS】奧尼❖
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奧尼沒有急著開口,只是靜靜看著那團蜷縮在毯子裡的身影,目光裡褪去了平日逗弄與輕佻,只剩下安靜的、無聲的陪伴。

「謝謝你告訴我。」

他輕聲道,像夜裡的一縷微風,沒有多餘的語句,沒有好奇或驚訝,只有簡單而誠懇的感謝。光是能把那樣的事說出口,本身就已經是極大的勇氣。

他沒有說出「我能理解」或「我知道那有多痛」,因為沒有任何人能真正代替另一個人經歷那段黑暗。

「不論當時你做了什麼反應,或是沒能逃走,那都不是你的錯。」

奧尼維持一如往常的淺淡笑意,沒有濃烈的憐憫,沒有不知所措的慌亂。只有那種輕緩的神情,無論聽見什麼,都像風平浪靜,只有那雙眼睛深處,悄悄泛起的漣漪,證明他將對方的話放在了心裡。
「你不欠任何人把那件事忘掉,也不欠任何人把自己變成『好起來』的樣子。」

說到這,他視線微微垂下,看了眼對方懷裡那顫抖的精神體。

他沒有要求對方馬上振作,也沒有承諾「一切會變好」。奧尼只是穩穩地在那裡,像座屹立不搖的燈塔,替那片驚濤駭浪的記憶,留下一點平靜的岸邊。
「……不到一個禮拜、」尼奧尼拉繼續開口,「不用一個禮拜,這個世界就變了。」

七天,甚至不用七天,就能毀掉一個人,奪取誰的未來,刻下近乎永恆的傷口。
當所有人都在向前走時,只有自己仍停留在那日、只有自己還停滯不前。

「連接受疏導都辦不到的我,該怎麼生存下去。」

「……只有我還在原地。」

那段被停滯的時間;那份矛盾與衝突;那個對未來的不安;以及對滯留的焦慮,也許都是她那隻雪鴞仍處在為成熟狀態的原因,為了打破束縛被迫成長,卻彷彿永恆似的將狀態止於過往的陰霾。
奧尼沈默地聆聽,每當尼奧尼拉的話語卡住、聲音斷裂時,他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無聲地表達專注。

待尼奧尼拉斷斷續續地說完,他沒有做出急切的安慰,依舊維持著那抹淡淡的笑。

「停在原地?」他低聲重複,輕輕應和「或許吧。」

「我也曾經停在原地。那時站上結冰的湖面,整個人飄到中央,是小黃蝶不知從哪找來一根木棒將我拉回岸邊。」

他邊說邊笑,那畫面依然歷歷在目,甚至能憶起當時後來尼奧尼拉氣急敗壞地說著以後不幫他的樣子。

沒有人永遠都是強者。奧尼用自己過往那段不怎麼機靈、卻真實存在的回憶卸下尼奧尼拉獨自承擔「弱者」角色的壓力。

奧尼的笑容更深了一些,但那笑意不是在消遣,而是一種近乎柔軟的誠意。

「等你感覺好一點,再一起去溜冰吧。」
她沒有馬上回應,而是沉默了許久,直至顫抖的身子緩和;直至白噪音緩和她那呼嘯的風雪;直至雪將裸露的裂痕再次遮掩。

「……我跟學長不一樣,才沒有那麼不得要領。」

尼奧尼拉小聲回嘴,如果那傷痕是在冰面上的窟窿,那她就沒道理停留,因為那面天然的鏡是她的歸屬、舞台、與驕傲。
而窟窿,只要填平它就行了。

當然,想要撫平那些殘存在圖景中的裂痕肯定不容易,十年過去了,恐懼仍歷歷在目,可即便那隻雪鴞尚未成熟,也不再是當年只能無助在鳥籠中顫抖的雛鴞──不再是那個需要被人一步一步帶著的、懵懂無知的小孩了。

少女不再回話,她依舊背對著奧尼。
感官超載、疏導排斥、創傷反應……這些帶來的疲憊感在尼奧尼拉漸漸舒緩壓力後席捲而來,點點雨聲的白噪音在兩人沉默的同時成了最好的搖籃曲,平穩的呼吸聲自包裹成白色大毛團的身影傳出。

尼奧尼拉並沒有直接給奧尼的邀約一個答覆,但至少、她願意稍微卸下那高築的心房了。
neonilla_AU: 摸摸內拉
謝謝奧尼中跟奧尼
對不起奧尼,內拉這麼emo又矛盾還喜歡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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