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燕承帝要怎麼玩弄素瑾?
罰他寫微積分
真狠
本來想進來叫噗主上標的,我現在比較想叫 pea711上標了
太狠了,要在群臣面前寫嗎
ಠ_ಠ
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在紫宸宮後苑,有一座池塘,名曰「映月池」,池水碧綠,荷花盛開,好不漂亮。某日,燕承帝攜幾位大臣,在此處飲酒作樂,忽然心血來潮,指著池塘對左右喝道:
「朕要知曉這池塘的面積!若是誰算不出來,便將他推入池中餵魚!」
群臣聞言,個個面露驚恐。此池塘形狀曲折不整,即使是宮中最巧的工匠,也沒有自信能算出如此複雜的池塘面積。正當群臣戰戰競競之時,燕承帝隨手一指,看似乘著醉意,卻顯然直朝著素瑾,這下群臣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又是陛下玩弄素瑾的方式了。
素瑾跪下接旨,接過量尺和繩索,前去池邊丈量,然而這池塘形狀怪異,既非方圓,又非長短可量,彎彎曲曲,猶如亂畫。素瑾測量良久,滿頭大汗,計算多次皆不得其解。燕承帝看她苦惱的樣子,實在美極了。但他裝作不耐煩,冷聲問道:
「怎麼樣,算出來了沒有?」
素瑾跪地叩首,聲音發顫:「回陛下,池塘形狀不規,請再給一點時間……」
話雖如此,素瑾還沒有半點想法,但當素瑾起身,見到燕承帝頭戴的冠冕時,突然靈機一動。這冠冕上,前後都飾有珠簾,珠簾在清風下微微晃動,把燕承帝的龍顏分成數條,讓素瑾有了想法。
素瑾盯著池面,心中忽然一動:
「若將池塘之形,分作細微之條,逐條計其面積,即得池塘面積!」
於是,素瑾急取紙筆來,在地上畫下池形輪廓,劃出無數直線,橫貫池塘,分為密密麻麻長條。素瑾畫畢,急取繩索和尺來,並請兩名宮女持繩,站在池塘兩側,丈量其長,之後側向移動,反覆測量,而她記下每一條長條之長,逐條記下數字,再將這些長條的面積一一相加。雖然繁瑣,但方法卻清晰明確。旁觀的大臣們見素瑾神色專注、筆不停揮,皆暗暗稱奇,這等巧思,他們竟從未想過。
燕承帝也似感興趣,微微眯起眼,看著素瑾在地上忙碌。素瑾額頭滿是汗水,神情卻從原先的焦急變成專注,竟有一種知性的美,這是他從未見過的素瑾。只見素瑾越算越快,漸漸地,映月池的面積輪廓在素瑾筆下成形,最終,素瑾將所有數字相加,得出一個數值。
素瑾雙手捧著紙卷,跪於帝前,朗聲道:「回陛下,素瑾已依照丈量,細分池形,逐條計算,映月池面積共計一百六十三步六尺。」
燕承帝聞言,微一挑眉,接過紙卷細看,見上頭池形描畫詳盡,數目縷縷,條理清晰,頓時大笑:「好!好一個素瑾,竟能想出如此巧法!」
素瑾叩首謝恩,滿身疲憊卻面帶喜色。群臣也紛紛稱奇,不少人心中更是暗記此法,覺得日後或能派上用場。
燕承帝龍心大悅,飲下一杯酒,又說「說吧!妳想要什麼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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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鄉省親
呼呼大睡
推queen3889

數學興則國興,微積分既為學問之極,陛下若欲為治世之主,當率先解之
(白話:妾想和皇上一起快樂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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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素瑾答道:「愚妾別無他求,只求隨陛下入書閣,與陛下同研算策,略盡薄志。」
語畢,群臣竊竊私語,皆驚素瑾之智,不慕金玉錦繡,獨鍾算術,求伴書房,斯乃真癡人也。燕承帝聞之,微露不悅,譏曰「哼!賤骨頭,爾若是愚妾,天下庸才何其多也!」
素瑾又曰:「臣妾愚昧,只願與陛下共研算學,於書閣中同探其趣,與陛下共樂斯道,妾之福也。」
帝心終為素瑾巧思所動,遂允其請,命內侍引素瑾隨行,入紫宸宮內書閣。書閣名「墨海閣」。 閣中陳設古樸,書架連綿,滿列書卷、竹簡與紙帛,墨香彌漫,案上置算籌數束,旁有古籍數卷。閣外清風徐來,窗欞間透入月光,映得室內光影斑駁,靜謐中蘊幾分肅穆。
素瑾隨帝入閣,恭謹立於案側,目視書卷,眉間隱現喜色。燕承帝斜倚於紫檀椅上,手執一卷《九章算術》,隨意翻閱,目光卻不離素瑾,似欲試探其真意。
素瑾察帝心緒,盈盈下拜,聲如清泉,低眉恭謹曰:「陛下天資聰睿,算學通玄,妾斗膽請教一題,願與陛下共探其妙,略增書閣之樂。」
帝聞之,微眯雙目,嘴角泛起一絲興味,笑曰:「哦?賤骨頭也有膽出題試朕?好,說來聽聽,朕倒要看爾有何巧思!」
燕承帝表面上沉迷享樂,視妃子如珍玩,尤以凌辱素瑾為樂,然此僅為其性格一隅。實則,帝天資卓絕,精通算術,於治國理政頗有巧思,智計深邃,絕非昏庸之君,於國事決斷每多遠見,惟其喜怒無常,使臣民難窺全貌,敬畏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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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素瑾從架上取一書卷,取尺子量了一量,曰:「陛下,臣妾以古書攤開為題,展數學之妙。此書卷由一張長方形紙片捲繞而成,每層如一圈圓筒,若將這些圓筒拆開攤平,每一圈便成了一張長方形的紙。此書卷高二十三寸半,卷軸粗三寸三,紙卷總厚二寸七,紙張每層厚一分五。今欲將此書攤開,計其每層紙攤開所成長方之面積,試問:若將五層紙張攤開,總面積為幾何?」
燕承帝笑曰:「容易!」,立即親取算籌,不用半柱香的時間就推演完畢,曰「自外而內,計五層展開之面積。每層圓筒向內,半徑漸減,故次層長度短於前層,面積亦隨之而小。朕推算,五層總面積約二千九百八十七又九分之八平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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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陛下天資過人,算術通神,妾斗膽再獻一題,欲與陛下共究其奧,增添書閣之樂。」
燕承帝聞之,斜倚紫檀椅,目光微閃,似笑非笑曰:「哦?賤骨頭又有新題?說來,朕倒要試試爾之巧思!」
素瑾遂取書卷,置於案上,恭聲述題:「現在臣妾攤開此書卷,自外而內,次第展開,最外層需一息,次層稍減,愈內愈緊,轉動愈疾。且力道沿紙捲傳遞,動量守恆,末端之速隨層數累增,愈內愈疾。請陛下試算:自展開始,經三息,攤開之紙總面積幾何?」
燕承帝聞素瑾所述,心中先是一驚,暗忖「賤骨頭,爾題愈發刁鑽!」接著眉頭微蹙,問曰:「賤骨頭,何以攤展之時,末端之速愈轉愈疾?此理朕未之曉也。」
素瑾盈盈起身,笑曰:「陛下若欲知此理,還請陛下借御鞭一試,請賜允。」
燕承帝聞言,雙眉一挑,當即冷聲喝道:「來人!取朕御鞭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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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殿外侍從聞之,面面相覷,心道:「方才談笑無異,陛下此刻取鞭,莫非又要虐罰素妃?」一時皆心驚膽跳,惶惶不安。
須臾,內侍戰戰兢兢捧鞭進書房,燕承帝接過,卻未發怒,反而含笑遞與素瑾,道:「鞭在此,爾且示朕看。」
素瑾接過御鞭,退至几旁,輕振鞭柄,只見鞭影翻飛,鞭尾破空作響,嗚嗚有聲。
素瑾遂道:「陛下請觀。此鞭手執其柄,力振於前,則鞭身隨之,力傳末梢,鞭尾輕細,疾於先段。紙卷亦然,外層一轉,圓徑闊,轉速稍慢;漸至內層,圓徑漸促,行路短,故轉速益疾。理同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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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燕承帝聞言大笑,道:「妙哉!朕使鞭多年,怎麼不曾注意這點道理!」
素瑾曰:「陛下,臣妾昔日受鞭之際,雖身卑如塵,然心竊觀鞭梢之勢,悟得動量傳遞之妙。此題之理,皆自陛下御鞭毒打而來。」
燕承帝聞之,目光微凝,似驚似喜,片刻沉吟,忽而大笑:「好一個素瑾!賤骨頭竟於鞭下悟道,斯乃真奇女子也!」
素瑾復問:「既如此,請問陛下,自展開始,經三息,攤開之紙總面積幾何?」

預測了這噗的走向,沒預測到深度

已經夠了,我們去吃飯吧
(其實我也看不懂題目,當年數乙就沒及格...)
噗神也受不了了秒中
中文系表示數字部分直接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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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燕承帝手執書卷,凝神推演素瑾所出之題,欲算三息之間,書卷展開之總面積。然此題刁鑽,層層遞進,內層轉速愈疾,動量傳遞之理,頗費思量。帝雖天資聰睿,精於算術,然於此題,推演良久,算籌數動,竟不得其解。
素瑾靜立一側,低眉順目,察帝神色,知其未得答案,遂盈盈下拜,恭聲曰:「陛下連日理政,神勞形倦,何不暫歇片刻,觀妾試算此題,以佐陛下之樂。」
燕承帝彷彿鬆了一口氣,斜倚紫檀椅,笑曰:「哦?賤骨頭欲代朕解題?好,爾且試之,朕倒要看爾有何能耐!來人!取點心來,朕欲用。」
復有御膳房進獻精緻點心,蜜餞、酥餅,列於漆盤之上。燕承帝舉盞輕啜,齒頰生香,看素瑾埋首書案,振筆疾書,神情專注,卻無比動人。
她先繪書卷之形,層層拆解,自外而內,計每層圓筒之半徑,依動量守恆之理,算各層轉速。復將三息之時,分為細微之刻,逐層計其展開之長,累加為面積。其計算繁複,然條理井然,筆走龍蛇,墨跡未乾,已得結果。
燕承帝接紙細觀,見其計算縝密,步步分明,心中暗自嘆服,然帝王之尊,不願言輸,遂撫掌笑曰:「好,素瑾之智,頗有可觀。然治國之道,豈止算數翻書而已?爾之巧思,雖妙,終是雕蟲小技耳!」
素瑾聞言,低首恭謹,答曰:「陛下聖明,治國自有大略,然臣妾愚見,算學興,則國興,算學之理,亦可佐國事之用。」
帝聞此言,雙眉一挑,興味盎然,問曰:「哦?賤骨頭,爾言算學可佐國事?且說說看,如何實用?」
素瑾心下微顫,知此言若出,或有大不敬之嫌,然帝命難違,遂斂衽再拜,謹慎言道:「陛下,臣妾有一妄念,恐言不當,請陛下恕罪,容妾陳述。」
燕承帝揮手,語帶揶揄:「赦爾無罪,速說!朕倒要聽聽,爾這賤骨頭有何驚人之語!」
命眾大臣共同鑽研數理,若有成效,士農工商均可受惠,更能與陛下切磋交流,豈不美哉?

不能只有我在算數
pisces3465: 您算出答案了嗎?
pea711: 我不會微積分
crab7468: 對!不能只有主角在算!大家一起下海!
推 pisces3465:
命眾大臣共同鑽研數理,若有成效,士農工商均可受惠,更能與陛下切磋交流,豈不美哉?

大家一起感受微積分的美好 
推大家一起算
幫推pisces3465:
命眾大臣共同鑽研數理,若有成效,士農工商均可受惠,更能與陛下切磋交流,豈不美哉?

繼續推大家一起算數學!
噗神太愛數學了吧
素瑾跪奏曰:「陛下,妾以為數字乃天下之妙,算學乃治國之基。妾愚見,陛下可以召集群臣賢士,設題比試,測量田賦,計算水利,勝者,賜金帛或官爵。如此,眾臣樂學自發,算學之風可興,若有成效,士農工商均可受惠,豈不美哉。」
燕承帝聞素瑾之策,撫掌微哂,語帶輕嘲曰:「賤骨頭,爾這設題比試、賞賜金帛之法,雖有可取,然不過尋常教化之術,市井私塾亦能為之,何足稱奇?朕期爾驚人之語,奈何不過女流之輩,如此平庸!」
帝斜倚紫檀椅,目光銳利,似有失望,實則暗藏愛才之心,然帝王之尊,喜怒不形於色,方以冷嘲熱諷掩其真意。
素瑾未能察覺,心下微顫,只知前策未合帝意,遂叩首恭謹答曰:「陛下恕罪,妾先前之議,實因畏罪,慮言不當,故出保守之策,未能盡顯算學之妙。妾斗膽再獻一計,願請陛下聖鑒。」
帝眉一揚,興味復生,笑曰:「哦?爾這賤骨頭,終肯說真話了?速道新計,朕且聽之,若再平庸,朕定將爾扔進映月池,與魚共舞!」
素瑾再拜,徐徐言道:「陛下,愚妾有一妄念,欲請命往軍營,與匠人共研算學之用,佐軍事之需。」
言未竟,燕承帝聞之,面色驟變,龍顏震怒,拍案而起,叱曰:「放肆!後宮女子,焉敢妄言入軍營?軍營乃國之重地,禁忌森嚴,爾一介妃嬪,膽敢觸犯祖制,欲亂宮規乎?」
素瑾聞帝怒,惶恐俯首,連連叩頭,顫聲曰:「陛下息怒!臣妾愚昧,絕無僭越之心,唯欲以算學之志,略佐國事,報陛下知遇之恩。臣妾罪該萬死,請陛下治罪!」
素瑾言語未及,已聞鞭影破空。鞭落於素瑾背上,留下一道道血痕。然此怒非真,實乃國有國法,宮有宮規,軍營重地,豈是後宮得以干預?若帝縱一妃入軍營,必動天下之論,亂紀律威嚴。是以,帝心雖惜才,仍須藉怒以儆之,令其銘記:世人之心,尤以帝心,最難揣摩,遠勝算學之玄。
鞭落之際,帝心如絞,既怒素瑾輕觸禁忌,亦憐其才思不凡,無處施展。閣內氣氛凝滯,月光映窗,照帝顏愈顯陰冷。帝目凝視素瑾,良久,方冷聲曰:「爾既知罪,朕姑且容爾。然軍營非爾可涉之地,速改爾志,另言他求。」
素瑾俯首,心念急轉,知帝怒未全消,然亦察帝性喜新奇,或可借機陳情,遂再拜曰:「陛下,臣妾不敢再犯禁忌,只是,愚妾雖居深宮,然耳聞近年邊境與狼羅國屢有衝突。其新首領闕延赤崛起,驍勇狡詐,數度伏擊我軍,將士鏖戰難解,陛下朝堂亦多有憂色。妾愚見,此戰之困,非止兵馬之數,亦在軍器。若蒙恩准,臣妾願於宮中試研算學,改良軍器之法,呈陛下御覽,以證算學之用。」
燕承帝聞之,怒意稍斂,目光微閃,沉吟片刻,曰:「哼,賤骨頭,爾之膽識,頗出朕意。既如此,朕姑且聽之。爾且說,如何以算學改良軍器?若言之無物,朕必重罰!」
素瑾曰:「陛下,臣妾聞邊疆投石機,乃守城破敵之利器,然其射程與力道,頗依匠人之經驗,難精確計。若以微積之理,析物體之運動,計力與速之變,或可重塑其臂長、配重與投射之弧,增其射程,精其準頭,助我大燕軍威。」
燕承帝聞言,目露異色,似驚似疑,畢竟素瑾所言,遠超出一介女流所知。良久,帝忽大笑,聲震書閣,曰:「好!好一個素瑾!賤骨頭竟思及軍器改良!爾之巧思,朕甚奇之!然後宮女子,斷不可入軍營。爾既言之,朕允爾於宮中試研,限一月之期,呈改良之法。若有成效,朕或再慮爾志!」
素瑾再拜謝恩,曰:「陛下天恩浩蕩,臣妾謹遵聖命,願竭微薄之智,於宮中研算學之用,報陛下知遇之恩。」
帝笑而不語,揮手令退,爾後獨坐案前,手撫書卷,喃喃自語:「賤骨頭,爾果真世間難尋之寶也……」
素瑾自墨海閣退回後宮,夜色深沉,月光冷清,映於宮室簾幕。閣中爭辯,雖免帝怒,她獨坐榻前,簡單自理臂上鞭痕,傷雖不重,然隱隱作痛,似提醒其方才之險。素瑾默然,無語凝思,緩緩閉目,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旭日初升,宮苑本應靜謐,然素瑾未及被尋常鳥鳴喚醒,忽聞院外喧囂,似有重物拖曳之聲,夾雜人語紛雜。她驚起,推窗而視,只見庭院之中,數名工匠與甲士正忙碌搬運一架投石機,機身粗壯,木架崢嶸,投臂高聳,儼然軍器之威。素瑾心下一震,暗忖:「陛下昨日雖怒,然竟命人送投石機至此,莫非真允妾試研改良之法?」
宮女翠蓮匆匆入內,叩首稟道:「娘娘,陛下有旨,今晨命工部與軍營送此投石機至宮,供娘娘試研算學之用。陛下囑娘娘一月內呈改良之法,工匠與甲士候命,聽娘娘差遣。」
素瑾聞言,心潮起伏,喜懼交織。喜者,帝雖怒其言軍營,然竟允試研,足見其志未被全然否定;懼者,軍器重事,宮中試研,稍有不慎,或招更大罪咎。她斂神定志,起身整衣,步出寢宮,立於庭中,細觀投石機。其機身以堅木為骨,繩索縛緊,配重石懸於一端,投臂長約丈餘,機座穩固,然粗糙可見,顯未精工。
素瑾環視工匠與甲士,皆低首恭立,然眼中似有疑惑,似不信後宮女子能解軍器之秘。又見眾人面色疲憊,顯因徹夜搬運與試改,腹中饑鳴,然無人敢言。素瑾察眾人之態,知其勞苦,遂溫聲曰:「諸君連夜辛苦,尚未進食。妾雖愚,知軍務倚仗諸君之力,請先往膳堂用膳,稍事歇息,辰時復聚於此,共研機事。」
素瑾不待工匠和甲士離去,也顧不得腹中饑餓,亦未更衣梳洗,逕自席地而坐,取來紙卷,開始研算投臂運動之軌跡,推配重與射程之關聯,並探查此投石機該如何改良。
日漸升高,庭中暑氣漸濃,素瑾額間滲汗,衣衫微濕,然而她埋首算計,渾然未覺,亦不見姜貴人已立於側。
姜貴人是何許人也?

牛頓大學士親傳弟子
推burger3846:
時任太傅,因興趣著有“機巧工法:實算位差與百說”
農務大臣

正因屬下誤將禽畜放於同欄,共八百八十八蹄,計二百六十四隻,已知豬畜一百三十六隻,不知牛雞數而困擾不已

曾經前往西洋留學習得「麻幸」之術
外國人
穿越者
姜貴人默然不語,只是命宮女持傘,替素瑾蔽日。素瑾推演至一節,方覺庭中清涼,抬首始見姜貴人,忙起身施禮,曰:「貴人安好,妾不知貴人駕臨,失禮矣。」
姜貴人微微一笑,聲如清鈴,曰:「素妃無須多禮,吾見妃埋首算學,專注非常,不忍擾之,故命人持傘,聊護妃身。」
素瑾謝恩,心下微訝,蓋對姜貴人知之甚少。
素瑾僅知,約一載前,姜氏自西域某部族而來,稱故鄉有變,求燕承帝賜安身之所。帝見其獻一精巧器械,名曰「剪甲器」,可輕鬆修指甲而不傷肌膚,又觀其能歌善舞,姿容秀麗,遂留之宮中,封為貴人,視作點綴宮廷之花瓶。姜貴人似無爭后之心,亦罕與宮人交結,唯獨喜閱書卷,性情難測。
突然,姜貴人俯身,附耳低聲於側:「若人乘此機,拋至空中,可飛幾許?」聲細如絲,似藏深意。
素瑾驚疑答道:「貴人何出此言?」
姜貴人低聲曰:「倘能凌空而上,或可復歸妾之故鄉。」言訖,姜氏悄然退去,步履輕盈,淡香猶存。
自此,姜貴人日遣宮人問安,或奉點心,或獻香囊,精緻異常。素瑾心下疑惑,難測其意,姑且視為常情關切,然隱覺姜氏之志,似非尋常宮人之心。
素瑾憶及數月前,端午佳節,燕承帝興致忽起,龍顏含笑,命內侍取五色絲繩,親自督匠,以精巧之法縛妾身。繩索縈身,縱橫交錯,緊束腰肢,繞臂盤胸,巧若織錦,卻勒膚生痛。帝笑視群臣,朗聲曰:「此乃美人粽,端午佳品,當懸於涼亭,以供眾賞!」語罷,命人將素瑾高懸於涼亭橫梁,繩結繫牢,妾身凌空,無從掙脫。烈日當空,暑氣蒸騰,素瑾汗濕羅裳,頭暈目眩,心悸神搖,然帝與群臣飲宴於側,笑語盈庭,視其羞辱為樂。
素瑾汗珠如露,自眉間滾落,沿頸流淌,凝於指端,滴滴匯聚,終化細流,輕墜於下。適有數滴,落入燕承帝案前茶盞,盞中茶湯微蕩,泛起細碎漣漪,猶如素瑾被禁錮之身心,顫動無聲,難掩內心之焦灼與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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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燕承帝斜倚錦榻,龍顏含笑,執盞細觀,見茶湯漾動,漣漪輕泛,竟不以為忤,徐徐舉盞,啜茶一口,朗聲歎曰:「好茶!此味清冽,帶幾分佳人香汗,端的別有風味!」語罷,帝顧盼群臣,笑聲盈庭,群臣隨之附和,或頷首稱是,或舉杯相賀,視素瑾之辱為宴上之樂。素瑾低首,目不敢抬,唯覺心如刀絞,然身懸繩間,無從掙脫,唯有默默承受,羞恥與痛楚交織,汗濕髮絲,貼於頰側,愈顯其柔弱無依。
約半時辰,帝方命解縛。素瑾落地,立足未穩,倚石喘息,衣衫凌亂,髮絲微散,猶覺天旋地轉,適逢姜貴人經過,見其狀,輕步上前,自袖中取一香囊,內藏薄荷細末與花露,清香襲人。姜氏遞與素瑾,溫聲曰:「以此清神,或可舒緩。」素瑾接囊輕嗅,頓覺心神清爽,忙斂衽謝曰:「貴人厚意,妾甚感之。」
素瑾問香囊之方,姜氏淡然答曰:「舊鄉婦人常備之物,妾性畏暑,故隨身攜之耳。」二人遂於亭下閒談數語,言及宮中瑣事,皆覺對方性情異於常人,溫潤不媚,淡雅不俗,心生幾分相惜之情。自後,二人偶爾相逢,輒以點首致意,不似宮人逢迎諂媚,亦不至疏遠冷漠,頗有默契。
素瑾潛心推演,改良投石機,日夜不輟。數日來,她依數術之理,分投臂之弧為細段,計其力與距之變,調配重與繩索之鬆緊,使射程增至百七十步,準頭亦穩。然欲更精進,素瑾漸覺一障,蓋宮中計時之具粗陋,沙漏流緩,誤差頗大;日晷受天候所限,陰雨無用。投臂運動之速率,難精確計,改良遂受阻滯。
素瑾夜坐寢宮,秉燭推演,紙卷堆積,墨香彌漫,然心焦愈甚。她思及投臂旋轉之速,若不得精確之計,則力與距之算,皆難定準。嘗試以宮女報數計時,然人力不齊,誤差猶存;又試以水漏,滴水緩急難定,終不可靠。素瑾望月長歎,喃喃曰:「一月之期將近,妾若無精準計時之法,改良無從進矣,恐負帝命。」心下雖憂,然念及燕承帝喜怒無常,昔日鞭試之辱猶激其智,素瑾暗忖,若此次未成,或受帝責,雖懼,然亦隱隱期盼。
某日,素瑾凝視投石機,忽生巧思,命工匠於投臂之上,等距安插小鈴數枚,鈴輕而脆,隨臂擺動,發聲清越。她思,鈴鐺擺動之密疏,可映投臂旋轉之疾緩,藉此察其速率之均否,抑或有無卡頓、減速之病。素瑾令工匠試投,臂起鈴響,聲連綿不絕,然遇軸承處,鈴聲稍滯,顯有阻力。她細觀鈴聲之變,記其密疏,推算投臂每圈之時,求其平均角速。復依數術,分臂弧為細段,計各段之速,察其加減是否平順。
素瑾依鈴聲之法,調配重之輕重,減軸承之阻力,試投數次,鈴聲漸連,臂動愈暢,速率均穩。她復以數術,推算投臂之角速,換算為石出機時之線速。將石之運動,視作弧線之延,分為細微之段,逐段計其速與力之變,積而得石飛出之軌跡與距。
經數日試驗,素瑾調配重至百二十斤,軸承磨潤,繩索稍鬆,試投一石,落於百七十五步外,準頭更精。工匠皆歎,曰:「娘娘之法,妙不可言!」
然素瑾猶未滿足,蓋鈴聲雖可粗計速率,然精確不足,難定瞬息之變。是夜,素瑾獨坐於亭中,望著投石機苦思,忽聞步履聲細碎而至,淡香盈室,乃姜貴人至也。
姜貴人披淡紫紗衣,手攜一盞溫茶,笑問:「素姐姐,近日汝日日在此機臺之前,憂心軍事,連膳食亦常忘,妾心中不安,特來看看。」
素瑾淡然答曰:「多謝貴人垂念,此機事關邊陲守禦,不得不為。」
姜貴人曰:「妾雖不識這些曲曲折折之數,然聽宮中工匠言,姐姐之巧思,實勝百工,連大匠亦嘆不如,真叫人敬服。」
素瑾歎曰:「多謝貴人美意,得貴人垂念,妾之幸也。投石機之理,妾已略明,惜無精準計時之器,速率難定,改良難進,妾甚病之。鈴聲雖映速率,然風動與臂顫,皆亂其響,誤差猶存。」
姜貴人聞言,目露異色,似有所思,緩步上前,自袖中取一物,形如小盤,晶瑩剔透,針走不停,發清脆之聲。姜氏笑曰:「素妃,此乃西域之寶,名『時盤』,可精計時刻,助妃測投臂之速。妃若用之,或可解煩。」
素瑾接過細觀,見其針走如飛,分秒可辨,歎為奇物,然盤面晶瑩,似琉璃而非玉,異於常器。忙問:「貴人,此寶何也?安能如此精妙?」姜貴人掩口輕笑,答曰:「西域秘器,妃但用之,無須多問,亦不可聲張,若落旁人之手,恐招禍端。」
素瑾依言,以時盤計投臂旋轉之時,復細算力矩與速率,果得新法,調配重與繩索之彈性,莫說百八十步,甚至增至二百步,準頭更精。工匠與甲士試投,皆驚,歎曰:「娘娘之法,神乎其技!」素瑾喜不自勝,欲報姜貴人之恩,問曰:「貴人賜寶,助妾大功,妾何以報?」
姜貴人聞言,目光閃爍,似有隱衷,低聲曰:「素妃若欲報吾,七日之後,七月十五之夜,助吾登投石機,拋至空中,吾有他志,妃勿多問。」素瑾心下疑惑,然感其恩,遂頷首答曰:「貴人既有志,妾雖不解,願助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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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至七月十五,夜色深沉,月華如水,庭中投石機靜立,素瑾與姜貴人率工匠備機。姜貴人身著輕衣,登投石機坐兜,面露堅決。素瑾依計,命工匠發機,投臂揚起,姜貴人隨之騰空,瞬息沒於夜空,杳無蹤跡。眾人皆驚,素瑾尤震,凝觀掌中時盤,針走如故。素瑾將之珍藏於袖,暗忖:「貴人何也?此行何往?」
原來那姜貴人本名姜希娜,於空中破時空之限,返回現代,復見高樓燈火,心喜若狂,然大燕宮廷之記憶,紫宸宮之月色,猶存心間。她趕緊到博物館,見當年投石機猶存,思及昔日誤乘此機,瞬息穿越,至今未明其理。希娜嘗試問館人,欲知機發之秘,館人笑曰:「這是骨董,僅供觀賞,什麼時空穿越?」希娜默然,只嘆自己或許做了一次長夢。
話說素瑾改良投石機有成,未及一月,射程大增,準頭精穩。工匠與甲士齊聲讚歎,素瑾雖喜,然心知帝命嚴苛,改良雖成,猶須呈於帝前,方能定論。
某日,燕承帝親臨後苑,群臣隨侍。素瑾率工匠備機,恭迎聖駕,叩首曰:「陛下,愚妾依微積數術改良投石機,射程已增至二百步,準頭無偏,請陛下御覽。」帝目視投石機,木架蒼勁,投臂高聳,略頷首,命工匠試投。巨石騰空,劃弧而出,落於二百步外,塵土飛揚,落點精確。群臣皆驚,交口稱讚,帝唇角微揚,目露異色,朗聲曰:「好!這下賤胚子,果不負朕望,斯乃軍國利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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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燕承帝心藏別意,欲示天下,縱汝機巧,亦不能出朕掌中。乃命左右傳旨:「賤骨頭既能改機,當於三日內,再令投石機可投三百步,若不能,當受鞭五十。」群臣聞之,皆失色,素瑾亦怔,然即拜首曰:「謹奉聖命。」
帝見之,暗自冷笑,心曰:「才智絕倫又何如?終究為朕所制。」遂拂袖而去,留群臣於後苑,面面相覷,無敢多言。
素瑾跪伏在地,不知如何是好,自己耗費二十多日,憑藉姜貴人遺贈的時盤寶器,才將射程曾至二百步,要在三日內令投石機可投三百步,簡直比穿越時空還難。
素瑾想什麼法子?
自己也坐上投石機穿越到現代找方法
魔法
直接對敵軍阿瓦達啃大瓜
loquat4351:
對上天祈禱,沒想到姜貴人身著異服降落到自己眼前
對皇帝心死,遂學姜貴人登投石機飛天,看能否如同姜貴人一般消失,再不濟,身死亦可得解脫

開啟工業時代

逃出皇宮
學姜貴人登投石機飛天
忍無可忍試圖刺殺皇帝
做掉他!
贊成做掉他
素瑾伏地苦思良久,胸中憋悶如山壓頂,手指緊扣泥土,此時此刻,她聽不見群臣私語,只是暗自咬牙,心念翻湧。
「三百步,三百步,三日內至三百步,除非天神助我,否則必死無疑。」她苦笑,卻驟然想到:若再任燕承帝如此肆虐,自己縱有聰慧才智,終究不被看見。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發制人。
素瑾抬起頭,眼神透出前所未有的冷意。投石機旁的銅鎚、鐵鉤、機關,無一不是利器。只要設下巧計,待他再臨驗機之時,借試射之名,將繩索暗中牽連於燕承帝身上,屆時機關啟動,便可取其首級於轉瞬之間。
殺機既起,素瑾心念急轉,已然開始擘劃殺局。她迅速在腦中勾畫投石機構運行之道,思索如何於機臂內藏銳刃、調整扭力,使帝王臨近時,假裝檢視發石座,瞬間發動,將其擊殺。又或調整轉向,假稱試投,實則將巨石直擲帝身,偽裝為意外。
但越算,心頭越沉。縱使機巧天成,偽裝得當,讓燕承帝於後苑駕崩,眾目睽睽之下,自己身為投石機督造者,都將立即問斬,御前甲士如林,必定當場伏誅,絕無生還可能,甚至株連九族,屍骨無存。
如潮殺意在此刻驟停,素瑾倚柱,坐在涼亭沉思,一段塵封舊事浮現心頭,將她拉回那個杭州夏夜,空氣中混雜著脂粉與汗臭,青樓的燈籠搖曳,映出她的身影,一個被家族唾棄的棄女。
素瑾是杭州大戶人家之女。父為當地巨賈,妻妾成群。素瑾為么女,生母卑微,久不見重,自幼無人顧惜其意,問察其情,使素瑾常感幽孤,對於親暱溫情,尤為匱乏。素瑾時常潛入書庫,窺父帳簿,或觀運河,雅好算學數術之事。
一日,素瑾欲觀水勢流向,拾木枝、石塊擲於水中,為河監所覺,當眾辱罵,言其舉措恐致河道淤阻,累及漕運,禍害不小。其父聞之,怒而將素瑾幽於倉內,責之。素瑾於幽禁之中,始覺折辱痛苦之下,情感反應最為強烈,與平日之麻木殊異。自此遂生異念,潛改父運貨之策,致貨期延誤,累及家業。父震怒,命剝衣縛吊,杖之數十,後遂逐出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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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素瑾試圖投靠遠親,但親戚早已被告知不得接濟她,素瑾無處可去,行至江蘇,輾轉被賣入煙花之地。初入青樓,她尚未學會濃妝艷抹,只做一個端茶遞酒的雜工,平時低頭沉默,遮掩其平凡相貌,承受恩客的嘲笑與老鴇的鞭笞。每次羞辱,都使她心底扭曲的滿足感更深一分,似乎唯有痛苦,能證明她尚存於世。
那一夜,青樓迎來一位貴客,一位位高權重的王爺。素瑾被派去送酒,卻不慎撞翻酒罈,濺濕了這位貴客的衣袍。人群譁然,老鴇一邊怒斥她無用,命她當眾跪地謝罪。素瑾未辯,默默跪下,酒罈的碎瓷刺在她膝上,扎出血來,而她額頭抵著塵土,任由旁人嘲笑與唾罵如刀割在身上。她咬緊牙關,指甲掐進掌心,卻在這屈辱中感到一絲扭曲的安寧——彷彿只有這樣,她才被「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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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抬起頭。」那聲音低沉如冬霜,彷彿剖開她的靈魂。
素瑾順從,卻未像他預料的,發出顫抖或求饒,她的眼神空洞,帶著一絲近乎挑釁的倔強,彷彿在說:來啊!爾能再傷我幾分?
王爺忽而一笑,命人拾起剩餘半罈酒,緩緩傾在她頭上,酒液順著她的臉頰淌下,刺痛她的眼。她未動,僅低聲道:「謝王爺賜酒。」
此話讓王爺大感好奇,他蹲下身,凝視素瑾的臉,低語:「爾不怕痛?」
素瑾答:「痛,證明奴婢還活著。」
王爺眼神變了,從興味盎然轉為幽深執念,並笑道:「世上竟有爾這賤骨頭,痛苦都甘之如飴。然爾冒犯王駕,若本王命爾自盡,以贖罪過,爾可願意?」
素瑾答:「奴婢願意奉上。」
縱然聲音平靜,卻帶病態的決絕,她再度叩首露出後頸,聽候發落。然而落在自己身上的不是刀,卻是王爺的臂膀。那一夜,他未碰她身,卻將她從青樓贖出,帶回王府。她這才知道,對方不是什麼王爺,而是當今太子,將來的大燕皇帝。
登基之後,燕承帝將她安置在後宮一角,賜她錦衣玉食,卻時常召她前去百般羞辱,讓她在賓客面前如母畜般爬行,或縛於大殿柱上供人輕蔑,素瑾每受凌辱,愈感自己「被看見」,而燕承帝似是天下唯一能給與她的人。素瑾不知燕承帝為何執著於她,只知道燕承帝曾說:「江山皆可棄,素瑾不可失。」
憶完往事,素瑾喃喃自語:「欠你的命,還清了。」於是素瑾放棄殺機,起身決意再試試改良投石機之法。
素瑾思曰:「姜氏時盤已能協助精準計時,欲求石飛最遠,當察能量之轉換,於位能化動能之極盛時釋石,斯乃上策。」然投石機結構,臂長,繩長,物重,皆相互牽制,試驗百千,耗時無盡,三日之內定無可能。素瑾遂決以數理推演,依能量流轉之法,定最佳方案。
素瑾取來紙筆,列格繪表,細分重物下墜之程,將連續變化之勢,析為無數微末,逐刻記之。每一刻中,觀重物自高處墜至低處,其高度減損,化為動勢;長臂隨之旋動,繩端之石因位高低而勢變。素瑾思道,能量之總和,雖形變而量守恆,猶如陰陽調和之勢,而陰陽消長,互生互制,總量守恆。
能量轉換,非唯計高與速,尚需察其「勢差」。素瑾悟曰:「重物之動勢,與石頭之動勢,當求其差之極值。差愈大,則石頭所得之勢愈盛,飛遠可期。」彼女於每一格中,比較重物下墜之動勢,與石頭隨長臂旋動之動勢,求其差額最大之時。斯時,長臂轉至某角,繩拉石頭至某位,釋之,則石飛最遠。
又,投石機之構有限制,繩不可過長,臂不可過旋。素瑾於表中逐格檢視,若繩長超限,或臂角過大,皆棄之,確保方案可行。彼女復思,能量之轉,非僅依高低與速,尚需顧繩之張力、長臂之穩。於是,彼女於表中增察繩力之變,凡張力過甚或不足,皆剔除,唯留合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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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粒米未食,滴水未進,素瑾就在這案前,三日不歇。初則思路澄明,筆下如飛,能量盈虛,轉化之理,洞若觀火。至二日夜,目倦神疲,意緒漸亂,紙上數格,時有誤記,復必自校。
夜半燈昏,素瑾心神恍惚,忽感紙上數據錯綜變幻,似若繩索於臂轉之際,隨勢張弛,石飛之道,忽遠忽近。素瑾攬鏡自照,雙目赤紅,膚色憔悴,然意志不墜,握筆再起。素瑾思曰:「天地萬物,皆由陰陽二氣流轉,盛衰往來而無窮,定可洞測極致之時。」心念至此,意志更堅。
算至第三夜,素瑾神疲形散,然見數據如川瀉,勢差如潮漲,已能洞見極值所在。至曉,終於定位,得一時刻、一位移、一速率,動與位之差極盛,繩長臂角亦俱適。素瑾名之曰:「一瞬之極」遂依此法命匠調整投石機。然連日勞心,彼女力竭,昏睡於案。
午時,燕承帝姬昊駕至後苑,欲觀素瑾之成果。侍女急喚,素瑾悠悠轉醒,容色憔悴,然神采猶存。燕承帝見之,心中憐其辛勞,但依然故作威嚴,問曰:「投石機可成乎?」
素瑾起身,奉上圖表,答曰:「愚妾資質魯鈍,未全達陛下之志,然依數理推演,投石機已大進,石可飛二百七十步,力亦更強。請陛下試之。」
燕承帝命於校場試射。匠人依素瑾之圖,置重物,調繩長,依「一瞬之極」釋石。石出如虹,劃天際,落於遠處,滿場皆驚,帝大悅,笑曰:「好一個賤骨頭!真國之瑰寶!此法究竟何也?」
素瑾暗忖,按前日書房內持鞭舉例之景,陛下多半不解能量守恆,遂拜曰:「愚妾觀天地萬物,皆依陰陽二氣流轉。重物高居,靜而含勢,乃陰;下墜則動,勢發為陽。投石機之理,無非陰陽消長,總量守恆。愚妾析其運動為微末,逐刻計重物之陰勢化為石頭之陽勢,觀其消長,求其差額極盛之時,名曰『一瞬之極』,乃釋石最佳之機。」
一旁武將曹渾,出身舊派,掌軍器多年,忌素瑾之才,懼新機威脅其權勢,進言曰:「陛下!素妃惑言陰陽,實乃妖魅之詞!古有妲己惑商,褒姒亂周,皆以麗色與巧言蠱惑君心,終致國亂民殞。今素妃以算學為名,行妖術之實,三日之內,令投石機如此成效,豈非妖法惑主?臣懼其心叵測,恐步前朝亡國之後塵,乞陛下明察!」
燕承帝聞之,面色一沉,轉視素瑾,目光溫和,復問:「賤骨頭,曹將軍之言,汝何以對?」
素瑾不卑不亢,答曰:「陛下,愚妾之法,非妖非術,亦非神力,乃算學推演之法,愚妾僅算重物與石頭之勢,定其最佳時機。若曹將軍不信,請再試數機,觀其飛遠,若愚妾之法果為妖術,豈能次次皆準?請陛下聖鑒。」
燕承帝命人再試數次,石出皆遠,無一偏差。帝大笑,顧曹渾曰:「曹卿掌軍器數年,機力不進,不思進取,今日這賤骨頭以算學成就護國軍器,並以陰陽喻之,淺顯易懂,汝反疑之,欲阻國威乎?」
曹渾惶恐,叩首請罪。帝斥曰:「汝心懷私,侮蔑朕的賤骨頭,罪不可恕!」遂命奪其職,貶至邊疆。
曹將軍被貶至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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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素瑾:各位官員都學完微積分了,來學拉格朗日力學吧)
曹將軍被貶至拉格朗日力學加強補習學院
曹將軍從算數小學堂開始唸起

西伯利亞
天文館學習觀星和進修物理學
我現在不知道自己是國文白唸還是物理白唸
我到底在看什麼

幼兒學堂

西域官道上的青樓
搭乘投石機穿越

軍隊伙房

格林威治天文台

廁所

曹將軍連上學的資格都沒有了
對不起我錯了
我已經放棄,直接透過gpt翻譯了
曹渾聞言,跪下接旨,連聲說道:「謝主隆恩,謝主隆恩。」
畢竟觸怒天子,尚能保全性命,僅罷其官,就已是萬幸。曹渾家產全遭沒入,而曹渾則收拾簡單行囊,孤身遠赴塞外。至地,當地吏卒輒以冷語嘲弄,譏其昔日威名今成笑談。曹渾掌管軍中茅廁,不敢怠慢,時刻維持潔淨,督察排水管道,防範疫病流傳,雖然低賤,卻也重要。日出而巡,夜歸而查,心懷恥辱,不敢稍懈。
說回那紫宸宮內,素瑾耗時三日,改良投石機有成,卻也因操勞過度而昏睡不醒,燕承帝心生不捨,急召太醫診視,太醫切脈良久,稟:「此乃勞倦過度,氣血虧耗,神倦體乏所致。宜以人參、黃耆補氣,當歸、熟地養血,茯苓、酸棗仁安神寧心,佐以麥冬、生甘草調和諸藥。」
燕承帝命太醫速速煎藥,數日之間,素瑾神氣漸復,面色紅潤,燕承帝復命太醫進燕窩、人參諸珍,太醫稟曰:「素妃脾胃猶虛,若以滋膩珍補,恐反致食滯腹脹。宜先以清補調和,待氣血稍復,脾胃健運,然後徐進珍品,庶可無虞。」
於是,燕承帝命宮人細心服侍,毋令繁事驚擾,任其觀書閱卷,或思索算學,聽琴賞花,隨意自適。惟遣太醫日診脈息,視其氣色,調和藥膳,慎加調理。數日之後,素瑾神氣日漸充盈,精神勝常。太醫啟奏:「素妃已安,惟當慎養,毋過勞動。」帝聞言,大悅。
中秋佳節將屆,銀蟾滿空,普照九霄,帝乃召內侍宣旨,命素妃與帝同登雲霄臺。是夜,金風玉露,燕承帝與素瑾登台執杯,命伶人奏樂,賞明月之輝,享良宵美景。然帝久之稍感無趣,笑謂左右曰:「詩樂雖雅,然夜久易倦,當有他趣以解悶可也。」
侍從大臣懼獻醜,皆不敢言,左右侍女亦靜默不語,唯有素瑾妃侍女翠蓮進前一步,啟奏曰:「啟稟萬歲,婢近日承素瑾娘娘教誨,潛習算學,偶得一算題,或可佐歡解悶,不知可否進呈?」
帝聞之,目含笑意,曰:「妙哉,賤骨頭多才多藝,還能授人,卿且說來,朕與眾共解之。」
翠蓮乃徐步上前,整衣施禮,緩緩陳題曰:「素瑾娘娘閨閣置二燭,一赤一白,形制各異,焚速不同。赤燭首日焚七寸,白燭首日焚二寸。赤燭日自半,白燭日自倍。問:何時二燭焚量齊等?」
一旁大臣聞之,面有疑色,低聲道:「今夕良辰,月滿團圓,何故言及白燭,恐有晦氣。」,翠蓮聞言,急叩首謝罪。
帝聞之,失笑曰:「此乃算學之問,燭之顏色,何足為忌?焉用多慮!」乃命翠蓮起身,再述一遍,躬自推算,口中默念:「赤燭日自半,白燭日自倍,首日七與二,次日三又二分之一與四,此乃盈不足術也,易如反掌,朕心已得其解,諸卿速解其數,首得正答者,朕賜賞以嘉勉。」
諸臣伏案研算,爭相推敲。半盞茶功,工部水利侍郎蘇衛起奏曰:「啟稟陛下,臣算得,赤白二燭焚量相等,當在一又九十九分之九十天之後,即次日亥時三刻又二分六許(古制,即次日的21:48:57)。」
燕承帝點首稱善,賜酒一杯,眾人皆稱快。翠蓮躬身謝恩,氣氛頓時活躍歡欣。然,素瑾卻輕嘆口氣。
燕承帝不解,問曰:「賤骨頭,嘆何事?」
素瑾曰:「稟陛下,此非盈不足術可盡言也,二燭焚速非線性遞增,若以盈不足術,所得僅近似,而非正解。」
燕承帝仍惑,再問:「盈不足術載於《九章算術》,私塾皆習,豈有謬誤?」
素瑾答道:「按題所述,赤燭日自半,白燭日自倍,乃形制所致,是以焚燭時,焚燒之量並非等速,而是隨時變化,非恆定之數。若以盈不足術算之,答案簡而近。然若以愚妾之法,答案精而真。依愚妾推算,當在一又二千分之一千八百七天後,即次日亥時二刻又七分三許(古制,即次日的21:41:02),兩者之差雖僅半刻餘,然算學理路殊異,誤差猶存。」
燕承帝又問:「爾以何法度數?」
素瑾答曰:「陛下,此法非古籍所載,乃愚妾研究微積數術時,偶有所得,因與經典有悖,不敢聲張。凡數有本,名曰本數。以本數自乘,乘數之次隨變,所成之積亦隨之而遞,至無窮盡。若以次為變,則積為數之所函。若陛下允愚妾為其命名,則愚妾暫妄稱之為指數函數。」
燕承帝聞素瑾之言,目露異彩,似有所悟,然心猶存疑,徐徐言曰:「賤骨頭,指數函數理新而奧,朕心悅之。然《九章算術》乃先賢遺範,盈不足術久經考驗,此新法雖精,卻與古法相悖,朕心未安。何以證之?」
素瑾拜而言曰:「陛下聖明,此法雖非古籍所述,卻是天地之理,譬如百川匯海,初緩而疾,又如種子萌芽,初小後盛。若陛下允准,可命內侍取燭焚之,記其焚量,如此真偽自明。」
燕承帝聞言大悅,撫掌曰:「善!來人,速取二燭,一赤一白,依題所述焚燒,悉心測量,記其時日,報與朕知。」內侍領命,急趨內庫,選赤白二燭,形制精異,依題焚燒,謹慎量度,記錄焚量。
二日後,內侍急報:「稟陛下,赤白二燭焚量齊平,約一又二千分之一千八百七日,與素妃所算分毫不差!」復又言,蘇衛之盈不足術,雖近真,然稍晚半刻,誤差猶存。燕承帝聞報,嘆曰:「古法雖善,然今法更精,當傳後世。」遂命史官錄之,侍郎習之,並賜翠蓮錦緞一匹,表彰其功。
至於素瑾,則有殊異之賞。
是日,燕承帝召素瑾侍寢,素瑾沐浴淨身罷,靜臥於龍床之上,翹首服侍,忽見燕承帝手執二燭,燭焰搖曳,緩步臨近。
燕承帝笑曰:「賤骨頭,朕邀汝賞月,汝心所繫竟非朕,偏念算學?朕今夜試汝能耐,以此燭火試汝,當知汝能撐至幾刻?」
素瑾:看來拉格朗日力學太硬了,先來複習一下指數函數吧。
丑時

刻
素瑾聞言驚懼,閉目潛算,未及片刻,熱流燙膚,素瑾含羞輕顫,令帝愈歡,熾蠟徐瀉於素肌。素瑾淚滴如珠,微聲答道:「丑時二刻。」
帝聞之,稍作詫異。時方亥初,距丑時二刻尚有二時辰餘,帝知素瑾素性堅毅,未料竟自言能撐至是刻。然帝不知,所報之時非精算之數,只是素瑾受驚怕痛,權以敷衍耳。帝意難平,遂以五色絲繩將素瑾縛起,欲窮其志,顯其威。
方二人於芙蓉帳內縱情如火時,忽聞室外太監倉皇疾呼:「走水了!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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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燕承帝忙披外袍,疾步出門,問曰:「何故喧嚷?」言猶未畢,已見西南夜空火色映天,遠處煙霧騰騰,又見數名太監提木盆陶罐,奔走取水,交相吆喝。
太監叩首急道:「稟陛下,內庫走水了!」
帝聞變,顧不得他,即親率禁衛往內府糧倉而去,復又命人入寢房內,解素瑾縛。燕承帝駕至糧倉外,所見倉庫之地,烈焰沖天,灰燼飛舞,倉樑已傾,屋瓦焚裂,烈焰所及,竹簡灰飛,帷帳盡毀,太監奴婢,紛紛舀水救火,汗濕衣背,口鼻盡熏,叫號聲、哀嚎聲不絕於耳。
燕承帝大怒,聲震如雷:「三更半夜,何人膽敢縱火!」
諸臣衣冠不整,紛紛俯伏於地,額首觸塵,齊聲高呼:「臣等萬死!」
帝厲聲問:「爾等所何為?莫非爾輩放火作亂!」
眾人面如土色,無敢仰視,半晌,一侍郎戰戰兢兢,叩首哽咽曰:「萬死之罪。臣等實無縱火之心,然日前蒙素妃開示算理,眾臣癡迷其道,夜聚內庫,以燭火試驗數理運行,競相觀之,推演變化。未料爭睹之際,燭臺傾覆,蠟油流瀉,偶觸帷帳竹簡,火勢驟起,難以遏制,遂致今日之禍。」
言畢,眾臣齊叩其首,叩聲如雨,驚動帳外夜鴉。燕承帝聞之,忍俊不禁,仰天微嘆曰:「爾等誠可笑,因好學而誤事,雖無心之過,然釀此禍端,不可輕縱。」遂命左右,令眾臣各罰習算學百題,以儆效尤。
眾臣叩首稱謝,齊聲曰:「陛下洪恩,赦臣等死罪,萬死莫能酬也!」
帝復問左右:「可有人傷亡乎?」
太監叩首稟曰:「稟陛下,幸無傷亡之事。惟內庫多遭焚毀,大半倉樑倒塌,餘火猶存,奴才等已命人輪番提水撲救,然糧米所耗,尚須俟火滅後清點明報。」
帝點首,正欲退入,忽見素瑾自後趨至,衣帶猶凌亂,眉目間尚帶餘驚,伏地啟奏曰:「陛下,愚妾略通制火之法,雖是亡羊補牢之計,或可解來日祝融之災。」
帝聞言,微覺興味,遂曰:「朕且記之,今夜已深,汝且歸房安歇,待明旦再議不遲。」
素瑾叩首而退,眾臣復叩謝聖恩,夜色沉沉,火光漸息,惟餘殘煙袅袅,殿宇寂然。
次日在華陽殿上,文武百官循制上朝議政,按品位依次上奏燕承帝,在管糧官匯報完內庫糧倉受損情況後,燕承帝宣素瑾上前,命她呈報應對祝融之法。
素瑾帶翠蓮恭敬上前,取出一張宮殿平面圖,接著以尺規作畫,同時解釋:「啟稟陛下,此乃紫宸宮之宮殿瞰圖,可見水井遠近錯落,分佈不規,致使救火時東奔西跑,難以應變。愚妾昨夜推算,以地為圖,井為點,劃各井所掌之界,令界交於諸井之外接圓心,若能熟記此圖,眾人可依所居近界,知當赴何井,無復奔走錯雜之弊。」
接著,素瑾具體說明繪圖之法:「凡欲繪井界之圖,當先以諸井之所在,各為一點。繼而擇鄰近三井,三者相連,成三角之形,俾其所圍之圓內無他井。凡諸三角,皆如是為之。復於每三角之外,作一圓,使三點皆在其上,名曰外接圓。然後取諸外接圓之心,以線相連,彼此相接,遂成分疆之圖,界限分明,各井所轄之地,一望而知矣。」
只見素瑾悉心作圖,輔以圖說,圖中諸井,各有所轄之地,其地乃由圖上諸點,凡於是點,去此井最近,較於他井為近者,皆屬其域也。
此外,素瑾又指數處距諸井皆遠之建宇,稱其潛有隱患,宜增置水缸,以備不虞。
燕承帝甚嘉之,然謂宮中牆垣樓閣交錯,此圖恐未盡合實際行路。素瑾奏曰:「此乃為便於解說及當場作圖,所製初階之本耳。」遂命翠蓮取出預先所繪圖幅。是圖已詳核宮中牆垣、殿宇之勢,別為布置,使救火之路捷徑可達,並於諸井旁編次標號,倘一井或修或涸,則鄰近井位亦可即辨。
燕承帝大悅,稱:「此分井之圖,真乃奇巧,非徒助火防,料可廣用於宮中多端。譬如糧草配給,兵馬巡防。」立命內廷畫師依式繪圖,頒行諸院諸殿,敕太監等熟習記誦。
隨後,燕承帝宣布:「若無他事,諸卿可退朝矣。」素瑾乃起,躬身啟曰:「愚妾尚有第二策,願進獻於陛下。」
帝聞言,顧盼間流露殷切之色,笑曰:「還不速言,朕願傾耳聽。」
素瑾曰:「此分井之圖乃救火之法,非防火之策也。夫防火者,勝於救火,而其本在於巡邏警覺。愚妾因是規畫一巡邏之路,期以周行無遺,避復蹈之弊也。眾所周知,宮內路徑迂迴,宮殿錯落,多橋相通,夜巡火探,往返重覆,或有疏漏。愚妾依算理推演,畫圖定點,避重蹈,無交錯,環巡一周,遍歷倉舍而不漏,且無復途。此法若施,夜間巡檢有序,倉廄安寧。」
燕承帝聞言,甚為稱賞,曰:「依此法行之,誠可使宮殿、倉廩、通道、橋樑巡視一遍而無重蹈,且可減巡邏人力,省往返之勞。然宮內路徑縱橫錯雜,汝當何以斷其能一巡而畢?」
素瑾答:「愚妾先將宮殿諸路,略去細枝,簡化為圖。而欲判斷此路能否一次行畢且不反覆折返,端看路徑中奇頂點數。路徑中奇頂點數或為零,或為二,則可成。若奇頂點有二,則當為起迄兩端。奇頂點者,謂該點所出支路數為奇數者也。若按此法,則巡檢有序,防患於未萌矣。」
燕承帝讚曰:「此法非徒理論,宜即施行以禦未來之患。」
群臣亦齊聲頷首,感素妃之卓識,庶幾國家永固,蒼生得安。然防火之患既除,尚有糧儲調度之憂未解。昨夜祝融肆虐,焚去內府糧倉過半。雖大燕國土沃民豐,物產盈積,然此事亦屬迫切,不可緩也。
誰負責處理糧儲調度問題?
(素瑾:官員們課本打開,這堂來講解沃羅諾伊圖和歐拉路。)

閑王
雖然但是突然想到,現在好像有一些學生不會數學是因為看不懂題意,我發現我就是那些學生

王爺
太子
正一品大臣
太傅
從五品提舉
開始懷疑不會的是國文還是數學
lamb1928
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邊看文言文邊讀物理...腦袋直接燒焦

姜希娜也很有梗

(話說感謝噗主,我居然還學會了
胡圖,官居從五品,任紫宸宮內庫之提舉,總理銀庫、綾羅庫、糧倉、兵器庫、寶庫諸倉,統領書辦、搬運役卒、驗貨役卒和諸小吏。此次內庫失火,焚毀嚴重,雖尚有蔬果及所畜雞鴨,然米糧或薰以焦氣,或浸於水中,皆不可用,是以需自京內各庫調糧。雖胡圖為總理,然幸得燕承帝寬宥,未加重罪。然胡圖奉旨之後,心甚惶恐,惶惶如喪家之犬,宛如大難臨頭。
只見胡圖坐於案前,見竹簡所錄諸倉庫存、米粟數目,密密麻麻,煩雜無序,心中茫然,頭抱於手,默然苦思,竟不得一策,了無頭緒。胡圖出身富貴之家,紈褲少爺,不學無術,素好結交權貴,長於阿諛諂媚,觀人眉睫,左右逢迎。於宮中交遊廣泛,深得權貴歡心,然遇事避難,未嘗親理。平日倉儲之事,悉委書辦處置,自安坐堂上,或撫琴賦詩,或流連杯酒,殊不知政務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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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今內庫火起,書辦亦為煙燼所傷,手受重傷,難以操持,臥床不起,胡圖遂無所依恃,百事親理,而手足無措。彼時府庫糧米須速調發,胡圖視竹簡數字,愈看愈亂,頭暈目眩,惶惶終日,不知所為。吏卒環伺,皆暗笑於心,不敢形於色。
據工部司空言,重築糧倉需九十日。是期間內,惟御膳房小倉可儲糧,此倉儲量寡薄,難濟宮中之需,欲保皇宮四千餘人之口,九十日之糧,需自京城東、北、西北、西、西南、南六倉之中,調稻、黍、稷、麥、豆五榖,以應急難。調度之策,當依營養均衡、運輸節約與人力調配之義,務求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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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據吏部所言,宮中人口四千三百二十人,而據御膳房計,每人日需糧一斤四兩,九十日計,需糧四十八萬六千斤,則總需四千五十石。為顧聖上龍體,以及文武百官之營養,穀類配比有定:稻米三成,供主食之元氣;黍米二成,耐藏而黏厚;稷米二成,易化,宜老弱;麥一成半,製麵食;豆一成半,用於壓油或做豆腐。依此,稻米需一千二百十五石,黍米、稷米各八百十石,麥與豆各六百七石半。
京城六倉,儲量各異:東倉稻米八百石,黍米五百石,稷米六百石,麥四百石,豆三百石,總二千六百石;北倉稻米六百石,黍米七百石,稷米四百石,麥五百石,豆四百石,亦總二千六百石;西北倉稻米一千石,黍米四百石,稷米五百石,麥三百石,豆五百石,總二千七百石;西倉稻米七百石,黍米六百石,稷米七百石,麥六百石,豆四百石,總三千石;西南倉稻米九百石,黍米三百石,稷米四百石,麥五百石,豆六百石,總二千七百石;南倉稻米五百石,黍米八百石,稷米六百石,麥四百石,豆三百石,總二千六百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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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運輸之費,依倉至宮距離而異:東倉每石費銀半兩,北倉八錢,西北倉六錢,西倉四錢,西南倉七錢,南倉九錢。而各馬車運糧,每車容十石,固定費銀五兩,每車需車夫二人,一駕車,一護送,以保平安。六倉每日可派車數有別:東倉十車,北倉八車,西北十二車,西十五車,西南十車,南八車。然京城車夫總數,日不過百人,故每日車數不得逾五十。車行單程一日,限於白日行車,夜路不靖。調度需於十日內成,以免擾京城他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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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此外車夫勞作,連續五日,須休一日,十日內每人最多役八日。各倉車夫數依車數配:東廿人,北十六人,西北廿四人,西三十人,西南廿人,南十六人。為穩運輸,每車單種穀類不得逾五石,免車偏重傾覆。御膳房小倉,容積僅四千石,每日收糧限二百石,受人力與卸貨之限。糧食需九十日內均食,無久藏之能,蓋因小倉通風防潮不備也。此外,調度之策需於三日內成,以免緩不濟急。
今欲定配送之策,需明各倉每日調五穀之數、馬車之量,然此糧食調度之題,變數繁若星辰,約束密如蛛網,調度連日,環環相扣,令胡圖望之卻步,六倉五穀,交相錯雜,計近四百變數,欲一一厘定,猶如沙中撿金,勞心費神,縱使書辦親算,亦猶如九曲連環,解之不易。倘若胡圖無法制定調度之法,宮中食糧斷絕,必受重責,甚至問斬。
胡圖心知此局非己所能為,若強作鎮靜,必致破綻,遂佯作沉思,久坐不語,偶抬首望天,裝出愁容,長吁短歎。遇吏卒上前稟事,便喝斥「且退,此等瑣務,休煩本官!」,實則心無所出,只覺胸口發悶,四肢發冷,惶惶如喪家犬。夜幕將至,宮中燈火次第點起,胡圖命婢取琴,撫調以求安神,然胡圖手指顫動,絃聲錯亂。
翌日清晨,胡圖遣人求助舊友,然倉務涉宮中膳食,無人敢輕攬重責。或以病辭,或託家事,皆避之唯恐不及。胡圖見四顧無援,心中愈加忐忑,眼見辰時已過,仍毫無頭緒。胡圖心中便開始浮現熟悉念頭:「要不,焚香問天?」
他翻箱倒櫃,取出多年前求得之太乙避禍符,黃紙黑字,尚帶舊香味。又命役卒速取無極峰德慈寺香火,點於堂前,手捻香頭,雙目緊閉,默唸:「蒼天在上,后土在下,胡圖本是庸愚之人,從不害民,不貪不毒,今遇此變,實屬天災,願上蒼憐我愚誠,賜一良策,本官定當焚香還願,重修廟宇,廣布香火!」
拜罷,胡圖化符於水,一飲而盡,便臥在榻上,呼呼大睡。胡圖自我催眠:「既然已禱天地,自有吉兆。本官遭逢國難,太乙真人必能助我。」
半夢半醒之間,胡圖見一尊金甲神人,自雲霧中降,手執寶籙,威儀赫赫,叱曰:
「內庫糧調,事關天數。爾乃庸愚之輩,枉任高職,惟念蒼天憐愚,特賜數字,依此行事,庶可免災。」言罷,神人揮袖,空中浮現一組數字。
夢到什麼數字?

3939889
080009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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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只見空中線條縱橫交錯,宛如算籌,排列出八,九,二,而九與二緊鄰,與八之間隔著虛空之氣,不知為何物。忽地,金甲神人各處經絡穴道發出金光,瞬間消失無蹤。胡圖大感驚喜,叩首謝神,他隨即清醒,將夢中數字記下,分毫不差,認定要自諸倉中運送八石米糧,共派九十二輛馬車,隨即命令小吏將此數照錄,發牌下六倉,命當日即刻調車依數而行。
小吏面有難色,低聲啟奏:「大人,按例每日車數不得逾五十,而今合計九十餘車,恐車多路擠,卸貨不及。」
胡圖厲聲斥道:「呆子!此數乃天神所賜,豈是你等凡夫俗子能妄議?若違神諭,禍及本官性命,爾等擔得起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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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眾吏唯唯,不敢多言,連夜快馬知會六倉,命照數起運。倉吏雖不解為何一輛車只載八石,但只得無奈依令,調車整隊,於次日卯時齊發。至午時,京城六方馬車,浩浩蕩蕩,爭道而至,東道西街,南路北巷,皆是馬車,鞭聲叱咤,塵土飛揚。
御膳房小倉前,車輛綿延數里,馬夫、役卒揮汗如雨,口角不休,卸貨之處堆積如山,來不及卸者堵於路口,致使街市大亂,行人怨聲載道,文武百官赴宮之車皆受阻。
燕承帝見多位官員未上朝,憤怒之下,急召內庫提舉問罪。胡圖聞訊,雙腿發軟,臥於榻上,佯作昏厥。聖上聞報,龍顏大怒,派侍衛將其押至大殿,親自審問。胡圖面如土色,汗如雨下,連聲求饒。
燕承帝怒曰:「內庫失火,朕已開恩於汝,今復誤國務,擾民心,拖去斬了!」
素瑾在側問言,出班奏曰:「陛下息怒。愚妾觀此調運之法,涉多變數,條件繁複,似一奇巧之算題。愚妾想細加推演,或可尋得通理。」
燕承帝微覺興趣,轉怒為疑,命取六倉糧數、車夫限額、運費距離、御膳房容量、日用數目諸數據,置於殿上。素瑾觀覽諸數,便笑而奏曰:「陛下,愚妾雖好算學,然當下竟無解法。」
殿上群臣聞之,皆失色,相視而駭。素瑾釋曰:「此題之困,非在胡圖庸拙,實因命令嚴苛。陛下日理萬機,憂國事繁,或未細審此中利害,致下詔過於急切。若依此數辦事,即妾親自調度,亦難使諸事圓備。願陛下念胡圖一介庸官,暫緩問斬,待愚妾制定良策,再議調度,以安社稷。」
燕承帝見素瑾詞理分明,若強斬胡圖,恐傷與素瑾之情誼,失帝王之度。帝沉吟良久,道:「賤骨頭,調度之事,爾等全權處理。」
胡圖如蒙大赦,汗濕衣襟,連聲叩首稱謝。素瑾亦行禮,退至府內。當日,素瑾召胡圖於內庫議事廳。燈下素瑾倚案而坐,目光如水,胡圖戰戰兢兢立於一側,驚惶不安。
素瑾淡然問曰:「調度之策,汝究竟如何推算?」
胡圖聞言,面如土色,欲言又止,終是難掩,低聲道:「實不相瞞,本官夢見太乙真人,授一組數字。本官心想神仙所示,必非虛妄,遂以此為據。」
素瑾聞之,愣然失笑,道:「算學之道,當憑理度之,權衡盈虧,審慎推演,豈可寄託鬼神,倚符籙度數哉?」
胡圖聽罷,面紅耳赤,汗如雨下,忙俯首叩地,道:「臣愚昧無知,險誤國務,願請娘娘垂憐,開示一法,救臣性命。」
素瑾輕歎一聲,道:「罷了,聽我解之。」
素瑾命翠蓮取來竹簡,於案上鋪陳,曰:「此實乃一算學題,雖條件繁複,約束交錯,然不過運數排方而已。」
胡圖問曰:「娘娘何以一目了然?」
素瑾道:「陛下聖旨命令十日內運足四千五十石,按算每日須納四百五石,惟御膳房小倉,日僅受二百石,是以倉中可發,馬車可行,車夫可役,惟小倉容量不足,日限所困,致令運糧而無處可納,實屬無解。
胡圖細看數字,道:「誠然無解,因條件繁多,臣一時昏惑。然則,欲使其有解,當何以處之?」
素瑾道:「欲使此題有解,惟有二途可行。其一乃寬旨命調度之期,由十日展至廿一日,可漸次運足,然宮中食重,不宜久俟,此法不妥。是以其二,倍遣人力,可暫開御膳房小倉之限,每日納糧由二百石增至四百石,十日可運四千石。雖猶短五十石,然已可勉力成辦。」
胡圖道:「既如此,臣自負薪酬,倍遣人力,而餘下五十石,亦由臣自發家丁親送,不動公家一人一馬,亦以此聊作賠罪耳。」
素瑾稱善,道曰:「甚佳,卿願自出家丁車馬,補運餘糧,勞財費力,以償己過,實為贖罪之正道。」
胡圖暗忖,此番若無娘娘救我,定已人頭落地,夢神何用?符籙何憑?他趕緊整肅衣冠,躬身下拜。素瑾驚惶,道:「胡大人何必動此大禮?」
胡圖叩首曰:「臣愚鈍無知,幸蒙素瑾先生指點,救臣性命,若不拜為師,臣實不安於心!」
此言一出,翠蓮大驚失色。畢竟官員拜妃為師,禮數失當。且後宮不得干政,官員若公然拜妃為師,易為權臣所忌,傳出宮外,亦淪笑柄。翠蓮忙道:「大人,此舉恐觸諱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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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胡圖磕頭如搗蒜,滿面淚涕,稱:「臣資質魯鈍,誤信鬼神,釀成大禍,蒙素瑾先生開蒙,宛如晨光破霧,若不拜師,臣日夜不安,求素瑾先生垂憐!」
素瑾本無此意,然見胡圖可憐模樣,心生不捨之意,便柔聲道:「胡大人,汝若執意,吾可於授以算學之法,但不必名為師徒,亦不可稱吾為先生。」
胡圖心中忐忑,啟曰:「娘娘,臣愚魯無狀,既蒙師徒之誼,然手無束脩,實為汗顏。古人云,弟子不致學費,乃慢師也,況臣蒙娘娘垂憐,豈可空口受教?」
素瑾聞言,含笑道:「吾與卿相授,非圖財帛,亦無所求。卿若有志,便當虛心受教,何須俗物為累?」
胡圖作揖再拜,口稱:「娘娘高風亮節,臣佩服至極。然既蒙恩師教誨,若不獻微物,實恐惶恐。況娘娘已令臣不得口稱師號,若連束脩皆無,則臣於心難安,怕叫旁人耻笑,不盡學生之本分。」
素瑾觀其辭色,微微一笑,只道:「既然堅持,隨卿心意便是。」
胡圖贈予何物作為學費?

西伯利亞雪橇犬
渾天地動儀
琉璃算盤
幾何原本譯本
渾天儀
黃金面具
火藥配方
科學專有名詞對照書(拉丁文版)
幫solar3618骰
薛丁格的貓 (貍奴)
幫omelet6054骰
一隻貓
高級黑檀木鑲螺佃手工算盤
羅馬伽悉曇多
水運儀象台
一隻小白鼠

我不只不懂數學,現在連中文都看不懂
我覺得我一開始看不懂的就是國文,他如果是單純的數學題跟物理題大概還不會這麼頭痛
胡圖謝過素瑾,表示若幸渡此劫,必會準備厚禮拜師,實則心中暗想:「此不過權宜行賄,權作討好而已,得娘娘歡心,日後自有倚仗。」
素瑾不疑有意,唯以為收束脩,當盡心授徒。她笑曰:「胡大人自謙資質,然吾信汝心誠志堅,當能明此運糧之策。翠蓮旁聽,若有疑惑,皆可發問。」
素瑾遂展竹簡,將所述之事化為陣圖,宮中所需,皆列其上。道:「宮中需糧四千五十石,扣除汝自運五十石,則尚餘四千石須自各倉調辦。改御膳房小倉之日限,自二百石增至四百石,則十日可納四千石。
馬車每車載十石,則每日需發四十車,每車用二人,則每日所需車夫八十人,十日共需八百役次。京城車夫共百人,按制十日內每人最多役八日,則總役次為八百役次,兩者恰合。
關鍵在每日運送之法,須列各倉運量,試一組數,計其總費,若可減省,則改進,直至最優。吾以陣圖列運量,猶如軍隊佈陣,各倉為行,各穀為列,數為兵。」
胡圖急曰:「娘娘且慢,何忽言及軍隊佈陣?」
素瑾笑曰:「此法將數列為矩陣,猶軍陣最宜。現六倉車數:東十、北八、西北十二、西十五、西南十、南八,合計六十三車。吾依比例分四十車,東倉六,北倉五,西北倉八、西倉十、西南倉六、南倉五,雖各倉運費略異,姑且不計,免汝惑亂。」
胡圖復問:「娘娘且止,此比例何也?」
素瑾微怔,未料須從斯處解釋,乃稍頓,簡之,曰:「以各倉車數乘上每日總車數四十,除以總車數六十三,四捨五入即可。如東倉十車乘四十,除六十三,四捨五入得出六,再乘以每車運輸量,得六十。」
胡圖聽之,似入雲山,遭逢霧罩,迷迷糊糊,強裝通曉,示意續講。
素瑾續列陣圖,稱:「每日各倉庫運量為東倉六十石,北倉五十石,西北倉八十石,西倉百石,西南倉六十石,南倉五十石,接著乘以穀物配額,將每日各倉派車的車內穀物配額算出,首先算東倉,稻米十八石,黍米十二石;稷米十二石,麥九石;豆九石,將此組數字放入矩陣圖首行,次算北倉,依序填入第二行。
六倉計算完畢後,可得出一矩陣,因各倉儲量有限,須驗運量不逾上限,若有逾,則記之,於他倉補足,優先選運費低者,或按比例再調,更新陣圖。
次算運費,將各倉派車之數乘以單次運費。東六十石乘半兩,得三十兩。北五十石乘八錢,得四十兩。西北八十石乘六錢,得四十八兩。西百石乘四錢,得四十兩。西南六十石乘七錢,得四十二兩。南五十石乘九錢,得四十五兩。合計二百四十五兩。而車馬費則為四十車乘五兩,得二百兩。是以首日運費共計四百四十五兩。然西倉四錢最省,南倉九錢最貴。若停南倉五車,增西倉五車,總量不變。西倉每日百五十石,十日一千五百石,儲量足,車數夠,運費減為四千二百兩,省二百五十兩。最後,再每日減去實際運出量,以利次日之規劃。」
只見素瑾提及排兵布陣、車馬費用,侃侃而談,胡圖卻心神飛至九霄雲外,憶起金甲神人之夢,早已忘了案上竹簡之數。素瑾停筆,笑問曰:「胡大人,吾自高深改淺顯,汝可明乎?」
胡圖雖一頭霧水,然深諳奉承之道,忙拱手曰:「娘娘妙法,宛如孔明布陣,調兵遣將,無不精妙!臣愚鈍,雖未全解,然心折不已!敢問娘娘,此法何名?可是古聖先賢之秘術乎?」
素瑾掩口而笑,曰:「胡大人過譽矣。此不過陣圖之法,猶如軍陣列兵,條理分明,乃整體謀劃之初階耳。後尚有諸步,步步推演,方得最優。胡大人可知古人結繩記事乎?」
胡圖聞「結繩」,稍回神,連聲應曰:「娘娘學問淵博,結繩記事,臣略知一二。《易經》有云,『上古結繩而治』,乃古人記事之法。」
素瑾點頭,續曰:「善。結繩記事,以繩結記數;吾之陣圖,以數字列陣。古聖以繩織序,吾以數成線,線織成圖,終得答案。若欲名之,可稱線性代數。」
胡圖聞及此陣圖竟只是初階,而線性代數似玄之又玄,面露難色,知難以應對,忙以諂媚掩之,曰:「娘娘,線性代數真乃天縱之才,玄妙無方!臣資質駑鈍,恐一時難窮其奧。況皇上聖旨急如星火,調糧之策迫在眉睫,臣心惶恐,恐緩不濟急。敢請娘娘慈悲,代臣操持一策,俾臣得全功於聖上!」
素瑾聞之,知胡圖不解,卻不以為忤,溫言曰:「胡大人言重矣。學問之道,貴在循序,汝既覺陣圖繁難,吾當另闢蹊徑,教汝一法,汝性喜速,當合此法。」
胡圖大喜,拜曰:「娘娘大恩,臣感激涕零!請賜至簡之法!」
(素瑾:下一堂課是星期一早八,大家一起來學至簡之法!)
我不認識字了
我是胡圖
校對到一半發現錯誤,趕快趁被發現之前改一下...數學題真難設計
ಠ_ಠ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素瑾曰:「此法名為貪婪演算法。」
胡圖疑道:「娘娘,臣雖學淺,然非貪官也,何名貪官演算法?」
素瑾失笑,徐曰:「非也,非也,此乃貪婪演算法,非貪官之義。此法不依繁複陣圖,唯依運費高低,優先選最省之倉,簡易可行。」
胡圖道:「敢問如何選倉?」
素瑾答:「依前所述,每日需派四十車,運四百石糧,而六倉運費:西倉四錢最省,則盡用西倉十五車,每日一百五十石,十日可運千五百石,餘下二千五百石。」
胡圖驚道:「何也?如此簡易?先選最省者足矣?」
素瑾道:「然也。次選東倉,運費半兩,盡用其車。」
胡圖續道:「次選西北倉六錢,車十二,吾取十二車,每日一百二十石,十日一千二百石。餘三百石,每日三車,選西南倉,七錢,車十,足矣。如此,西一千五百石,東一千石,西北一千二百石,西南三百石,合計四千石。」
素瑾見胡圖開竅,喜道:「全然無誤,續依比例分穀:稻三成,黍、稷各二成,麥、豆各一成半。」
胡圖復算,道:「依序分配,西倉稻四百五十石,東三百石,西北三百六十石,西南九十石,復加臣自運五十石中之十五石,共一千二百十五石,總數相符,各倉稻量,皆不逾儲,可行。」
素瑾曰:「善。貪婪演算法,每步求最優,雖未必盡善,然速效簡便,無需深厚算學根基。胡大人公務繁雜,欲速則達,此法最宜。」
胡圖喜曰:「娘娘妙計,無一不周!」
胡圖習得此一妙法,拜別素瑾,欣然離去,依令調六倉,成調糧之策。十日後,六倉五穀運畢,無一疏漏。燕承帝未加深責,唯命其不可再犯。胡圖免禍,特詣素瑾,備玉帛為束脩,並獻一白鼠,珍奇可愛,曰:「此鼠通體潔白,乃吐寶吐財之瑞獸,亦寓多子多孫之兆,臣獻娘娘,祈娘娘早誕龍種,冊封為后。」
素瑾曰:「胡大人心意,吾甚感之。然事在人為,望汝勤研算學,勿過依天命。」
胡圖聽訓後,是否會認真研習算學?
不會

沒有考試就不用功
會,從此變成算學的俘虜,覺得數字體現天地之間的真理
推 loquat9142: 會,從此變成算學的俘虜,覺得數字體現天地之間的真理
認真研習,但是算學不會就是不會
胡圖聽得糊塗,認真異常,但算學不會就是不會
推berry5550: 胡圖聽得糊塗,認真異常,但算學不會就是不會
不會,用完就忘了
會,而且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一算起來就算吃飯也會喃喃自語如同被附身
胡圖聞訓,頷首稱是,表示必將潛心算學,答謝素瑾救命之恩。
素瑾見此白鼠,甚是可愛,然心中仍存疑惑,遂笑而問曰:「胡大人既言此白鼠寓多子多孫之兆,奈何獨獻一隻?孤鼠何以成嗣?」
其實素瑾本無意再取一隻,偶然一問罷了。胡圖聞之,略顯窘迫,忙拱手曰:「娘娘明鑑,臣思慮不周,疏忽至斯!容臣即日再覓一隻,配成雙對,以全瑞意!」言罷,躬身告退,匆匆而去。
素瑾凝視手中白鼠,見其毛白如雪,靈動可愛,心甚悅之,便囑咐翠蓮:「此鼠珍奇,汝當精心飼養,託工匠以木建窩舍,供吾閒時賞玩,視為小寵可也。」
翠蓮奉命,捧鼠細觀,復低聲言曰:「娘娘,胡大人言辭不檢,竟妄提『早誕龍種』,甚失禮數!觀其行止,似仍執迷於怪力亂神,恐難真心研習算學。」
素瑾察翠蓮語中微含不悅,乃曰:「卿似對彼多有怨懟,何不與吾一述?」
翠蓮低聲答道:「娘娘納其束脩,雖未正式列名,亦未宣揚,然實已使其為首徒。婢侍娘娘左右日久,常隨侍講讀,數年稍窺門徑。若論門牆之序,婢當為娘娘首徒。然婢乃賤役,焉敢與從五品提舉爭鋒?」
見翠蓮恭謹之態,素瑾憶及初遇翠蓮之時。彼時素瑾初入宮,翠蓮已入宮半載,於御膳房釀酒肆為雜役,日事洗滌、燒柴、汲水、搬運、奔走諸務,勞苦不堪。翠蓮年方及笄,出身寒微,無從選擇,斯業對一女子,甚為艱辛。
時值四月初,陰雨連綿,正梅熟之際,釀酒肆欲釀新梅酒,眾人忙碌,翠蓮自卯時即起,依梅子大小分類,去蒂、洗淨、拭乾,反覆數次,復將梅子、糖、酒同貯大甕。斯事繁瑣無趣,晨風凜冽,水寒刺骨,午陽炙熱,倍增其勞。
然而某日,翠蓮置糖畢,逐一納梅子,忽被他役呼去協助他務,暫離此處,返時已疲憊不堪,忘卻先前納梅子之數,唯記糖量。於是惶惑,不知當續納梅子,抑或添酒。若比例失當,必遭責罰。翠蓮甚是苦惱,欲冒險入甕取梅,卻恐陷甕中,遂棄此念。
素瑾初入宮中,雖她原本出身商賈,但因流落青樓,身分低賤,僅是采女,即位階最低的嬪妃,又因孤身入宮,身旁無人倚仗。又因經常沉思算學,向其它嬪妃請安時,也心不在焉,故無人緣,屢迷於紫宸宮中。一日誤入御膳房,聞翠蓮,聞翠蓮鳴聲,入釀酒肆察之,知其困後,曰:「若注酒入甕,可推梅子之積。」
翠蓮問:「如何推之?」
素瑾曰:「此甕之形,介於球和柱之間,可依球與柱之積方,求均值。計甕容積,減酒之積,再減糖之積,即得梅子之積。以衡測餘梅之重,依重積比例,可推納梅之數。」
翠蓮復問:「婢略通四則運算、度量衡,然此甕圓口短頸,斜肩凹底,非方形,無水注,焉能以尺規測?」
素瑾說:「取繩環甕,得周長,即球之周。復測甕壁厚,依圓周率除周長,得外徑,減壁厚二倍,得內徑。內徑半之為半徑,以半徑三自乘,乘四,乘圓周率,三除之,即得球積。。」
翠蓮似懂非懂,又問:「翻來覆去,又是乘四,又是除三,圓周率又是何也?」
素瑾曰:「圓周率,圓周與徑之比也。古人以二十二除七,約三又一分四,欲精,則以三百五十五除一百一十三為宜。」
翠蓮歎曰:「斯道甚玄。」
素瑾說:「卿若未明,無妨。取繩來,吾為卿記之,待妳事畢,吾再細授。」
翠蓮遂取繩,量甕周長,素瑾頃刻間算得甕積介於四斛二斗一升至四斛三斗二升之間,然後讓翠蓮倒酒入甕,再扣除梅積及糖積,推得置入之梅數。
素瑾道:「甕形非真球,略有誤差,無可奈何。」
翠蓮道:「雖未精準,婢依此數,濃釀酒液,若差,可加水稀釋。」
素瑾讚曰:「甚妙。」
翠蓮說:「娘娘才智更為高妙,算數如詩人賦詩,易如反掌。」
素瑾道:「其實數者,亦為語言之一種也,算學亦如同詩詞。」
翠蓮道:「此話怎講?」
素瑾道:「語言者,人類表意之器也,通乎溝通與記錄思想。凡語言皆有詞彙、文法與義理。數學之符號,如文字之字詞,象抽象之義,指萬物或理。譬如「梅」一字,指青色之酸果;而「一」之符,表單一之數,示獨立存在之物。故數學非唯計數之術,實抽象之語言,能準繩述理,傳理性之真也。」
翠蓮聞之,如醍醐灌頂,此後日日都去找素瑾,向她討教算學之理。後燕承帝察覺素瑾與翠蓮關係甚篤,便命翠蓮擔任素瑾的貼身奴婢,為其打點日常事務,而翠蓮亦常與素瑾談論算學議題。依序,翠蓮當為首徒,然素瑾既納胡圖為首徒,諾不可背。
素瑾思罷,道:「既如此,卿可為其師妹,如何?」
翠蓮聞之,俯身叩首,謝曰:「先生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正當翠蓮欲再叩首,素瑾趕緊把她扶起,道:「速速起來,勿復如此。」
翠蓮道:「婢謝娘娘厚意,然尊卑有別,婢安敢與提舉稱師兄妹?」
素瑾轉目微笑,帶幾分自嘲:「若論名分尊卑,汝為宮人,官秩尚在吾之上,日夜服侍於吾左右,若依禮法,此乃大為不倫之事。倘要責罪,焉知非汝尤甚?」
翠蓮側目,壓低聲氣道:「娘娘此言謬矣。若溯其本,荒謬非婢與娘娘,乃陛下之心。陛下獨斷,喜怒無常,明偏愛娘娘,卻故抑娘娘為賤,封婢為宮人。若論失禮,陛下之心尤甚。」
素瑾聞言,神色一凜,疾聲叱曰:「休得胡言!此等話若為人所聞,便是欺君之罪,宮中牆有耳,日夜不息,豈容妄談陛下!」
翠蓮聞之,倉皇跪地,急叩首:「婢失言,該萬死。」
素瑾見狀,聲色稍緩,低聲道:「吾知汝心憂吾,然宮牆隨時能生耳目。此言宜藏於心,切勿復出,尤不可妄論陛下。」
翠蓮垂首應曰:「婢謹記。」
數日後,素瑾始正式授胡圖算學。胡圖復獻一鼠,素瑾命翠蓮安置於窩舍,謂胡圖曰:「翠蓮已拜吾門下,今爾等為師兄妹。」
胡圖暗忖:「既然娘娘精於算學,這小婢在旁服侍,又得娘娘器重,將來或可倚為內應,保吾周全。」 當即滿臉堆笑,拱手道:「翠蓮師妹,往後多多指教。」
翠蓮微微一禮,聲如蚊蚋,低聲應曰:「不敢當。」頗有暗中較勁之意。
一內庫官員,一宮婢,俱拜後宮嬪妃為師,結為師兄妹,若傳至朝堂,必成笑柄。但素瑾卻全不以為意,依舊滿懷熱情,傳道授業。
自從胡圖拜師之後,潛心算學,雖然算術依舊稀裡糊塗,然最初幾日,勤勉不輟,潛習算術、糧賬、分配之法,內侍私下皆稱其為「算學小生」,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幾日之後,胡圖又故態復萌,心生厭倦,暗想自己不是個研究算學的料子。
日後御花園內、永和宮前,不時可見一身紫衣、手持竹籌之肥胖提舉,低頭苦記,隨時默念,一副死記硬背之態,頗為怪異。素瑾見狀,心感擔憂,疑課程漸難,自己操之過急,胡圖恐怕一時未明,遂停課數日,令其稍微休息。胡圖大喜,暗忖:「假借研習算學走火入魔,實則裝病逃課之計,可真是天才之舉。」
此後胡圖更是經常裝瘋賣傻,或表面虛心求教,實則左耳進右耳出。素瑾授題,彼連連頷首,暗窺園中雀鳥、嬪妃投魚。或於長春殿庭,佯作勤讀,實與內侍博弈、觀雀,避開案前習算。素瑾也不責怪,只道人各有別,理當因材施教。
又說胡圖自從那日闖下大禍,事後自費調度人馬,加派人力,竭力籠絡,安撫工人,與之共飲,頗得友朋。胡圖本喜交遊,向來靠逢迎權貴、結交內外臣工謀得官職,宮中內監、尚服、御醫、御馬監、藏書院掌吏、甚至幾位得寵嬪妃的小舅子,無一不與他稱兄道弟。
胡圖自覺一個內庫提舉,算術是學不來的,然不可違弟子之義,當為素瑾娘娘籠絡宮中關係,暗中張羅,替她說項。而若有朝一日,素瑾娘娘欲問鼎皇后之位,這些人脈便成了極要緊的後手,朝堂內庫、尚膳、御醫、禁軍統領,都會因胡圖的人情債,暗暗傾向素瑾。
關鍵在於,素瑾自己是否有爭奪后位之意願?
(素瑾:講完矩陣和貪婪演算法,來點輕鬆的球體體積計算吧)

不如當皇帝直接推廣義務教育
沉迷算學,對權勢大位沒什麼欲求

皇位可能會失傳,但數學不會
「我要成為算學王!」
比起皇后,當然是當女王辦起事來比較方便
完全沒有,不如當百官的數學老師
推loquat9142:
后位可有可無,不甚在意,因為高也高不過帝位
比起后位,她更想出國深造

后位哪有算學重要
雖然官員算外男應該不太能見到後宮嬪妃當皇帝就可以公然跟百官切磋算學了

當攝政王
為了將算學推廣到全天下,爭后成了必要手段

與其爭后不如來辦天下第一數學大賽

開世界副本
什麼帝不帝后不后的,大燕幅員廣大,怎可依賴單一中央運作,這要怎麼算數學
奪權後改制聯邦
沒有野心但是也不排斥,比起自身意願更像是看皇帝打算怎麼決定
沒有,更願意跟皇后當好姐妹
沒有意願,反正一切聽皇上的,能活著能算學已經很好了
完全沒有
決定跟皇后一起鑽研數學
比起當後宮嬪妃,更想當女官推廣數學義務教育
先從後宮的宮女太監們教起
然而素瑾乃一算癡,對於爭奪后位無半點心思,只求世人通曉算學之理,比起后位,她似更想擔任女官,推動算學興盛發展。胡圖不諳師心,四處為素瑾打通人脈,倒也不會壞事。
又說翠蓮按照素瑾指示,飼養一對小白鼠,她先請託宮中匠人,以邊角木料打造一窩舍,供二鼠棲居,又至御膳房拾些零碎穀米,葉菜根莖,充當其食。素瑾平日閒來無事,就逗弄這一對小鼠解悶,或餵食牠們吃果核、種子,觀其嚙咬,怡然自得。前鼠乃是雄鼠,通體潔白,素瑾名之「白尾」,後鼠乃是雌鼠,尾有雜色,素瑾名之「斑尾」。二鼠性格活躍,於窩中奔跑,令人心悅。
翠蓮見窩舍狹小,似乎不足容二鼠,複託匠人製作一滾輪,懸於壁上,輪軸牢固,鼠入其中,竭力奔走,也如同竹籃打水,終不向前。然鼠於輪中騰躍,精力得抒,觀者亦樂。素瑾與翠蓮每見二鼠於輪中嬉走,宮中之寂,遂添幾分生趣。
是日申時,素瑾和翠蓮閒來無事,觀白尾於輪中奔走,姿態可愛。翠蓮有感,問曰:「此鼠日日奔走,不知其速何也?」
素瑾曰:「依吾觀之,其速勝馬。」
翠蓮訝然:「娘娘何出戲言?名駒赤兔、的盧,日行千里,軍中良馬,亦能日行數百里,此白鼠不過掌心大小,安能與馬爭速焉?」
翠蓮問畢,與素瑾相識而笑,師徒異口同聲道:「何不一算?」
翠蓮趕緊取尺子測量,測得老鼠滾輪之半徑為三寸,並按圓周率求周長,得十八寸八分四釐九毫餘,為求方便計算,取十八寸八分五釐。素瑾取出姜氏時盤,經前日研習,已明其規律:盤有三針,日夜移動。短針速度較慢,六時辰轉一匝,晝夜二匝;長針速度較快,分短針為六十;細針靈動,復分長針為六十,計時甚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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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翠蓮以胭脂標記轉輪,置白尾於內,素瑾凝視時盤,翠蓮注釋輪數。細針一匝,翠蓮報曰:「白尾奔九十七又三分之一匝。」
素瑾心算速成,然不直告,示意翠蓮自推。
翠蓮雖日習算術,心算未精,需藉算籌。乃取籌細推,曰:「滾輪一匝十八寸八分五釐,白尾跑了九十七又三分之一匝,得一引八丈三尺四寸七分三釐,是以一個時辰之內……」只見翠蓮埋頭推算,反覆思量,終於得出結果,道:「可跑十四里十引一丈六尺七寸六分。」
素瑾微笑,頷首示準,問曰:「而驛站或軍中良馬,日行數百里,據聞一個時辰能奔近七十里,此數可誤?」
翠蓮答:「無誤,那麼馬鼠之爭,馬捷四倍有餘。娘娘何言鼠速?」
素瑾道:「良馬確實能日行百里,甚至千里,按此方式,鼠自然遠遠不及,然此因鼠體細小。若不計里數,改為觀測每瞬之間,能越過己身體長之倍數,則何如?」
翠蓮疑惑,問曰:「雖然聽之有理,奈何計之?」
素瑾曰:「若不計尾長,白尾體長約三寸二分,而馬體長近十尺,若以此為度重算,白尾每刻能跑一里十二引五丈九尺七寸四分餘,換算成白尾體長之倍數,是八千六百二十四倍餘,而驛站良馬每刻能跑八里九引八丈七尺一分餘,換算成良馬體長之倍數,是一千二百九十八倍餘,是以鼠速,較馬六倍半有餘。」
翠蓮猶疑,復推數次,終得結論,沉思良久。經一炷香,忽然醒悟,曰:「按體長,鼠速遠勝;論里數,馬遠勝鼠。二者觀測標準各異,卻皆無誤。馬鼠之爭,竟隨度量而變,世間竟有雙真之理!」
素瑾目綻異彩,知翠蓮此時已非昔比,默然不語,待其續言。
翠蓮又曰:「快慢之爭,非真偽之辯,乃標準之選。世間之理,常因觀察之角度而有別。若執一說為定,便容易誤以為他人皆錯。實則標準有異,各有所據。天地萬物,真理未必唯一。如此思之,萬物之爭,或可息矣。」
見到弟子開竅,素瑾暗喜,忖曰:「汝能如此體會,可見已看破世上多數爭論之根源。」
翠蓮道:「娘娘,婢心有所感,欲付諸筆,然識字無多,可否口述,請娘娘代書?」
素瑾頷首,翠蓮忙取筆磨硯,口述曰:「世有千里馬,日行千里,草原絕塵,群獸莫及,誠世間之疾足者也。然微物之中,有鼠者,雖形不盈尺,而奔逸迅疾,遠勝於馬。若以一息所行,倍自身之長度,則鼠之所至,數十於馬矣。
夫人之觀物,多取絕對之數,而不思相對之理。見馬馳千里,則驚其速;不知鼠寸身可越丈許。是以觀世事者,若徒計其里數,則常為表象所惑,失於細察。
故曰:大者易見,小者難明。巨者動目,微者藏理。若能察微,則知捷者不必形巨力盛,寸步之間,或勝長途。
吾以此悟人生之事:處世者,或貌不驚,位不顯,然心機靈動,應變若鼠,勝於外盛內鈍者。」
素瑾書之,大贊,問題何也。翠蓮自謙無命名之才,曰:「姑名《鼠馬論》可也。」
這篇《鼠馬論》被誰看到了?
玩過馬娘的穿越者

大秦主教
內閣大學士

紅毛提督
曾穿越過的秦貴人

可能在博物館或課本上看到 
嗜好賭博的王爺

理學大儒
總管太監
皇帝
異域來的傳教士
翠蓮與素瑾所論,與後來所書《鼠馬論》,其旨趣微有偏移。方才所悟,乃同物異觀,標準不同,結論各異,真理未必唯一,視度量而定。然宮禁之內,天子權重,世理之準,操諸一人,豈容異說?空口之言,尚可推為戲語,筆下之墨,卻是性命之證。是以《鼠馬論》轉而論以小勝大,處世應變,避及觀點相對之說,庶幾無咎。此誠深宮之中,文字狡獪之道也。素瑾見翠蓮自知分寸,且知避禍,孺子可教也。
素瑾曰:「汝提及此為雙真之理,吾思一算術之題,汝試解之。」
翠蓮料定此題繁雜難解,執算籌以待,曰:「請娘娘賜題。」
素瑾問曰:「求六除以二與一加二之積。」
翠蓮待素瑾續題,久而不聞,復問:「此題止於此乎?」
素瑾笑曰:「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此題雖短,足以深思。」
翠蓮不假思索,亦不運算籌,道:「六除二,得三;一加二,亦三;三與三相乘,得九,故答為九。斯乃尋常四則,塾童皆能,然娘娘言及雙真之理,題必不凡。」
翠蓮凝思,復曰:「二與一加二之積,視為一項,得六;以六除之,得一。斯何也,答案竟異?」
翠蓮再三思索,終未得解。素瑾笑曰:「斯乃此題之妙,依解法異,可得二果。」
翠蓮曰:「算術甚是玄妙,簡題亦藏至理。世間萬物,皆寓算學之奧。」
素瑾曰:「正是如此,算學重理,循規蹈矩,寓於萬物。柴米油鹽,琴棋書畫,皆算學也。以弈道論,黑白落子,佈局分合,皆大學問。」
翠蓮曰:「近有數官,雅好手談,常於寶坤宮對弈,不如前去觀棋?」
素瑾許之,遂與翠蓮同往,觀棋論算,談至日暮。
某日,大燕皇城迎來一位異域傳教士,名莎維婭·瑪特依。其人膚黝如墨,容貌異於中原人士,雙眸翠綠如玉,舉止溫雅神秘。身披素白長袍,袍飾繁複,繡以神秘符號及未知花紋,佩帶異邦金飾,耳墜項鍊隨步搖曳,閃爍冷光,宛若神祇之使。舉手投足,靜謐莊嚴,宮人莫不側目。
瑪特依參見燕承帝,自陳出身天竺,曾遠遊大食、波斯,乃至希臘,因慕中土文明之盛,及大燕國威,特來朝貢求學,並願長居於此。起初,瑪特依未言信仰傳教之事,唯獻異域珍寶,計有西域、大食之算學典籍、星盤、輿圖、三稜鏡,皆中土未嘗見之奇物。
燕承帝素來聰慧,察其服飾紋樣與首飾圖騰,隱寓宗教之義,直問曰:「汝自遠方而來,信仰與中土有別,所奉何教?若有欺瞞,必斥出境;若教義無害,可居宮中,自由傳習。」
瑪特依不慌不忙,於眾目睽睽之下,淡然對曰:「吾信『十數教』,乃敝教之中尋常之教士,崇信數學,敬拜數字,視之為天地之理,萬物之本。依數推演吉凶,釋宇宙之玄奧。如今來到華夏寶地,欲傳源自天竺,西域改良,大食命名之新式數字系統。」其言溫和,然堅定不移,神秘莫測,群臣皆異。
燕承帝聞之,頗感興趣,然因國事繁忙,未加過問,僅是允許其居宮中,待以學者之禮,准其講學傳道。然而朝廷守舊之臣,多病其教異於古聖先賢,恐亂國本,鮮有留意者。
胡圖素來不拘小節,樂於結交四方奇人異士,初見瑪特依,見其異域風姿及數學卓識,深深傾慕,遂有意引薦素瑾,與她相識。胡圖遂偕瑪特依往永和宮,欲謁素瑾,奈何素瑾方在寶坤宮。
多日以來,素瑾與翠蓮於寶坤宮中,觀覽群臣對弈,默以算學推算棋局萬變,欲證盤面諸可能性。然理論高深,群官不解,唯有頷首稱譽,連聲奉承。素瑾強顏為歡,內心倦於虛與委蛇,感嘆世人罕能與之論數,此刻雖備受尊崇,然無知己,心常寂寥。聽一群庸碌之輩對圍棋評頭論足,更覺煩悶無趣,只想速速離去。
與此同時,瑪特依候於永和宮,目光偶及書案,見日前翠蓮託素瑾撰寫之文,題《鼠馬論》。瑪特依閱之,頗感興味,與胡圖談論其意。胡圖不知作者,然識得素瑾筆跡,謂瑪特依曰:「此必吾師之作也。」
瑪特依聞之,笑曰:「素瑾之才,令人神往。」
胡圖應曰:「吾師精通算學,世人之識,難與爭鋒。本官之性命,便是吾師以算學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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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未幾,太監稟報素瑾,言有客自遠方來。素瑾遂攜翠蓮返永和宮。初見瑪特依,其異國風情與神秘氣質,立引素瑾注目。寒暄數語,素瑾大感興趣,問曰:「久聞天竺算學獨步天下,心嚮往之,今聞汝所述,果然如此。十數教的教義何也?數字果能通天地之理?」
瑪特依對曰:「然,吾教尊數為萬物之本,依數推宇宙之秘。天竺、大食之數系,與中土異,然算學之理,舉世相通。」
瑪特依遂出示天竺、大食、希臘數學古籍,諸如天竺學者之《繩法經》、《阿里亞哈塔曆書》,西域歐幾里得之《元素》,丟番圖之《算數》,甚至托勒密之《至大論》,都令素瑾興致勃勃。素瑾雖不識異域數字,然依幾何圖形與符號規律,頃刻悟其命題。
瑪特依見之,歎曰:「素瑾之才,天資絕倫!天竺更有算學奇典、天文秘藏,待君親探。」
素瑾聞之,心神振奮。昔於宮廷,孤高無偶,罕逢論道之人,今遇瑪特依,暢談數理與宇宙,久違之樂油然而生,求知之志愈加熾盛。素瑾心動,思若親赴天竺,取算學真經,探數學真諦,當為平生快事,遂萌遠遊之志。
如何能去天竺取經?

效仿唐三藏
爭取出使天竺
找機會偷偷D溜走
乘上投石車直接飛過去
開始研發飛機
自己當皇帝萬事順利
策劃發明火車並且建設通往天竺的鐵軌

開始點海洋相關科技樹

製造熱氣球
夢訪天竺

寫一萬字小論文給皇上,詳述去天竺留學回來後能為國家帶來多少好處
雖有至天竺取經之意,然路途遙遠,危險甚多,若要出行,必定需要陛下協助,而陛下對自己如此偏愛,斷然不會允諾,或要寫一萬言說帖,真心誠意諫請陛下,才有望讓陛下允諾。
撰此說帖,當慎言雄心,宜詳述赴天竺求學之益,剖析學成後於大燕國之算學、經濟、軍事、國安之貢,方能打動陛下。然非易事,宜先與瑪特依深談,通曉天竺之事,徐圖精思,緩謀遠策。
胡圖曰:「瑪特依氏閱《鼠馬論》,似頗有悟。」
瑪特依曰:「此文論及『大者易見,小者難明。巨者動目,微者藏理』,甚合吾心。遂思及知識與真理之理解亦復如此,數學之真,非直觀可得,需嚴邏輯與推理始悟;神學之理,幽深難測,賴靈性啟示方明。二者異途同歸,皆求真理智慧,唯表達有別耳。」
素瑾問曰:「吾於神仙信仰,知之甚寡。數字何以寓神學之理?胡大人,汝虔信神鬼,如何解之?」
胡圖於政務雖無建樹,然虔敬神祇,日夜焚香,熱衷儀典,廣結善緣,深信鬼神之說。素瑾平時雖頗有微詞,於此刻亦敬其志,欲聞其論。
胡圖道:「依照本官的淺見,神仙法力,浩瀚無邊,非算學可量。」
瑪特依曰:「乍看之下確實如此,然而神仙之理,寓於數字,需敏銳心識察之。宇宙乃神所創,秩序井然,可依數學推演。雖宇宙恢宏,顯於目前,其法則、結構、義理,微妙隱晦,須深究始得。」
素瑾聞其言有理,有異於中原之志,乃曰:「觀汝所述,似已有成,可否指點一二,為吾解惑開蒙?」
瑪特依曰:「吾教之祖,乃古希臘算學宗師畢達哥拉斯,畢氏窮畢生於算學,兼探生命、神鬼、天文、音律、命理,當世已聚眾信徒。吾教遵畢氏之志,視數字為宇宙本質之解。
於幾何之中,點為圖形之源,猶世人之個體;兩點成線,如人與人之聯結;三點成三角,喻三位一體之神力;當點增至無限,成多邊,終成圓,斯乃完美循環之圓環之理。
世上數字,非僅計量記錄之符,乃天地萬象之本。諸數有其性靈,主宰自然與命運之律。一,為初開之數,喻混沌始分;二,為對立平衡,猶陰陽相合;三,為神聖之數,成穩固之構;四,為宇宙之基,應四季、四方、四象。依序推展,至十,十乃終極完美之數,主天地氣數與眾生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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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素瑾聞言,心中驚疑交集,這番將數字與神祇、宇宙本源相連之說,與她自幼所學理性演算、嚴謹證明的算學截然有別。她本欲反駁,卻也認為她所謂「天地有序,數為其理」的論點,似乎與數學中某些不可言說之美暗暗相合。素瑾一時之間雖難以全然認同,卻也不敢輕易斷言其妄,畢竟拘泥己見,便是夜郎自大。遂強自按捺,暗道當虛心觀之,未可論斷。
素瑾正欲與瑪特依續論數理與神學,忽有內侍來報,言宮外有一老嫗,自稱桂婆,求見娘娘。素瑾聞之,心緒微震,桂婆乃昔年其被逐出家門,暫寓青樓「惜春院」時之鴇母也,多年未聞其名,今復相憶,不勝唏噓。
素瑾即宣桂婆入殿。桂婆入見,拜伏於地,叩首曰:「草民桂婆,參見素瑾娘娘。」其聲低怯,與昔日在惜春院氣盛凌人之態迥異。素瑾觀之,見桂婆鬢髮已白,身形瘦削,頗有滄桑之感,心中不忍,溫言請其平身。桂婆低首不起,泣曰:「草民有求於娘娘,不敢遽起。」
素瑾問其故,桂婆顫聲曰:「昔日草民對娘娘多有不敬,罪莫大焉。今念舊情,冒死求娘娘垂憐,救惜春院姊妹生計。」素瑾聞姊妹有難,心甚不忍,詢其詳。桂婆乃述,近來江蘇新設一青樓,娼女貌美麗質,豐乳翹臀,復有西域混血之女惑客,致惜春院生意蕭條,入不敷出,瀕於閉院。桂婆遍求無計,唯有仰賴娘娘之恩。
素瑾聞之,默然片刻,命翠蓮取銀百兩,賜桂婆以解燃眉之急。然而此並非長久之計,要令惜春院起死回生,尚須新策。乃謂桂婆曰:「銀兩雖可暫緩困厄,然非治本之道。吾昔居惜春院,知青樓之弊,在於客源不固,姊妹困頓。吾今為汝設一策,以虛擬貨幣振興惜春院,重塑其名。」
此言一出,眾人驚駭,同聲問:「虛擬貨幣,何也?」
素瑾徐徐道:「此虛擬貨幣,乃一獨立於朝廷貨幣之物,暫名『鸞牌』,可以漆木製成,長四寸,寬一寸,硃紅為底,雕鸞鳥、花卉之紋,分金、銀、紅色象徵貴賤。牌非銀兩,不得兌錢,唯於惜春院內流通,專為交易之媒介。
其制如下:惜春院擇常客與豪客,依其惠顧之多寡,消費之厚薄,贈以鸞牌。持金鸞牌者,可享名妓獨陪一宵,或優先選人之權;銀鸞牌可換才藝獻藝,或特定女子佐酒;紅鸞牌則供尋常服務,或添酒食之需。恩客得牌,即成會員,倍感尊榮,忠於院內,生意自旺。
姊妹持牌,亦可自用。譬如以恩客所贈之物,如玉佩、摺扇,向汝或同院姊妹兌牌。牌可換胭脂、衣料,抑或求選客之權,減接客之勞,甚至抵債、請託牙婆辦事、代人接客,乃至私下博戲之籌。如此,姊妹雖無私財,亦得有限自主,激其志氣,院內和睦。
然此制須嚴規:每月清牌,過期作廢,以防囤積;交易皆記於冊,防私相授受;禁牌外流,若兌金銀,沒牌罰勞。汝身為鴇母,當掌牌之發放與監理,恩威並施,使制行而不亂。」
桂婆聞策,雙目微亮,似見曙光,復拜謝曰:「娘娘妙計,草民茅塞頓開!若行此制,惜春院或可重振。草民即返院,依計施為。」
素瑾頷首,囑其善待姊妹,毋復苛刻。桂婆泣謝,攜銀與策辭出,回惜春院開發鸞牌。
惜春院的生意大幅改善,有何發展?

發展美食
全國連鎖店
星巴克

鋼管舞
數學補習班

算命
ಠ_ಠ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瑪特依自始至終聽素瑾解釋鸞牌制度,待桂婆辭謝之後,問道:「汝之策甚妙,然而青樓之事,何以能於須臾之間,設計如斯周詳之法?」
素瑾微笑道:「世間經濟之事,無非算學。若能定參數、明變數、設關係式,則市道興衰、貨物流轉、人心趨避,皆可算度而知。且惜春院規模不大,構成經濟體系甚微,亦是吾昔日長居之處,吾甚熟悉,制此策並非難事。」
胡圖似懂非懂,頷首稱是。翠蓮不解,問曰:「錢財雖可算,人心不可測,何解?」
素瑾道:「蓋眾人雖異,趨利避害之心則同。」素瑾隨即將恩客數量、娼女價碼和平均消費額度在案上一一羅列,理出封閉經濟體之模型簡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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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素瑾曰:「各色鸞牌對應之服務有別,假設桂婆明定市場價格,列出一盒胭脂以一枚紅鸞牌易之,選客之權以二枚銀鑾牌易之,則建構內部市場。在吾年少仍居惜春院時,每日至少六十餘恩客前來消費,桂婆言及現今每況愈下,倘若每日恩客三十,設有三分之一貴客,則銀鸞牌十,紅鸞牌二十,合計三十。
倘姊妹以五紅兌胭脂,四銀兌選客,則消耗九,除以當日總發行牌量三十枚,三成也。若日後流通未達兩成,當增發活動,促其消費。」
瑪特依道:「汝出身青樓,現加官晉爵,卻仍念舊情,吾深感佩服。」
素瑾答道:「吾並非女官,蓋於青樓受陛下垂憐,帶至宮中做妃。」
瑪特依聞言,便低聲道:「既是嬪妃,吾再引介汝一寶典,助汝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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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瑪特依再從懷中拿出一本珍藏天竺古籍,道:「此乃天竺學者伐蹉衍那所撰之《愛經》,記載天竺自古流傳之房中術,亦可用於育嗣強身,汝可細細研讀,定有助益。」
素瑾隨即翻看,然不識異域文字,亦不知此書講述並非算學,而是闡述情愛之事,內文詳盡敘述有關愛之本質、尋伴、調情、性事與享樂,內容全面而精闢,更記述一種模仿天竺數字之體位,名曰六九,依此法行房,則兩人相合,宛如陰陽,妙趣無窮。
之後數日,素瑾與瑪特依續談數理,並潛心學習希臘字母、大食文字以及悉曇文,兩人話題投機,相談甚歡,素瑾如同找到知心,笑顏逐開。
又說桂婆回到惜春院內,用素瑾所贈之銀兩償還債務,再託木匠雕製鸞牌,實施此制度,恩客一方面察覺西域混血女子雖然貌美,但語言不通,甚難配合,一方面又因惜春院制度新穎,便逐漸回頭,使惜春院業績日漸改善。
隨著生意興隆,部分娼女甚至以鸞牌上的圖樣為題賦詩,予以調情,或邀恩客抽牌,為恩客占卜吉凶,恩客雖知是攬客噱頭,仍樂此不疲,逍遙快活。倘若恩客抽到雲雨,則享有翻雲覆雨交歡服務;若恩客抽到琵琶,則享有八音齊奏歡樂無雙服務;若抽到鳳凰,則今夜大吉,可享一龍二鳳絕頂升天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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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此外,娼女更將牌置於舌上,讓恩客以口叼牌,或置於胸中,讓恩客撫胸取牌,令客人臉紅心跳,更添樂趣。甚至後來還在鸞牌上寫數字,開發出輪流出牌比較點數高低之遊戲,恩客若輸則罰酒一杯,娼女若敗則解衣一件,讓恩客興致盎然。不過也有些娼女性慾難耐,顧不得玩牌,直接撲倒恩客,翻雲覆雨一番。
後來此一牌戲經西域恩客帶回祖國,改為紙牌,發展出一套遊戲。由於娼女戲稱「撲倒恩客」為「撲客」,日久訛為牌戲之名,後世紙牌,遂名「撲客牌」,實源於此。
推puff3198:
第一個喊算數的真的不是噗主的內應嗎
witch1652: 我真的很抱歉啦
第一次看到這麼有教學?內容的安價
噗主超強

如果是我來寫,看到微積分大概會當場完結安價
原來微積分是這個意思,學到了!謝謝噗主寓教於樂(?
我以為我是來看素瑾被凌辱,進來發現是看我被數學凌辱
是被素瑾凌辱,素瑾同時使用了包括但不限於數學、物理、國文、經濟學、哲學……凌辱我
在座各位都被噗主凌辱
國文滿級分+修過經濟學&微積分面對素瑾也是手無縛雞之力我看到運糧ㄉ題目直接跟胡圖一樣陷入五里雲中開始斷線
看到文言文後大腦開始運轉,結果微積分直接把大腦燒毀
前來朝聖

讀完整篇安價覺得整個人已經沐浴在知識的光輝之中惹
知識的光輝已經把留言回覆都淨化了,除了燒毀的大腦CPU一片空白。
素瑾到底有什麼不會!!!!!救命!!!!!素瑾生在現代是不是要書卷獎雙主修加打工還當社團幹部的超人!!!!!
噗主好強
是說噗主是不是還沒有放骰
看得頭好痛
話說紫宸宮中,一日清晨,薄霧未散,鐘鼓齊鳴,文臣武將依次入殿,帝座之上,燕承帝神色威嚴。隨駕太監高聲宣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百官依序上前稟報政事軍務。忽然,北境急報傳至,一名軍中副將風塵僕僕,捧著捷報跪於殿前,高聲稟道:「啟稟陛下,前線大捷!狼羅國大本營已破,闕延赤敗逃,敵軍七成盡潰,我軍乘勝追剿,捷報傳至!」
此言一出,滿朝譁然。文臣交頭接耳,武將眉開眼笑,殿內一時群情振奮。軍中老將朗聲道:「聖上英明,天助大燕,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臣齊聲賀道,聲震殿宇。燕承帝臉露喜色,命副將詳述戰況,原來是素瑾先前改良的投石機發揮奇效,擊破敵營軍帳,燕承帝當即傳召素瑾至御花園,欲親自獎賞。
朝議暫歇,御花園內,群臣再集。素瑾攜翠蓮趨至。燕承帝當眾讚賞其功,問其所欲。素瑾如常,只求算學古籍,眾皆不意外。
然而,胡圖卻乘勢進言,滿臉堆笑,拱手高聲道:「素瑾娘娘才智過人,猶如女中諸葛,今為國破敵,臣愚見,可冊封為軍師。」
燕承帝道:「愛卿所言甚是,建有殊勳,豈可僅以數書了之。」
此言一出,舉座寂然。眾將軍面色微變,眼神互視,原本有人欲當場駁斥,然念及當年曹渾將軍得罪素瑾,旋即貶謫至邊疆,打掃茅坑,如今狼狽潦倒,眾將頓時噤若寒蟬。然軍中多守舊者,性剛直,重軍制,視素瑾雖才,終後宮女子,豈可預軍國大事,況軍師之位?
劍兵統帥任將軍沉聲道:「胡圖,爾等不過提舉小官,焉知軍中事體?軍中尊卑有序,前線將士浴血,後宮婦人指點,豈不亂軍心?」
攻城統帥陳將軍冷哼一聲,附和道:「便是《孫子兵法》,也不曾提及婦人出計干政。胡大人手無縛雞之力,何來論軍之資格?」
騎兵統帥馬將軍目光冷厲,斥曰:「胡大人平日打點內務,乃至不諳騎術,今卻妄論軍中重任,怕是自恃曾得娘娘一救,便不知天高地厚了罷。」
殿內氣氛驟冷。胡圖見情勢緊張,臉色一僵,卻仍強作鎮定,道:「諸位將軍之言皆是忠誠愛國,然而軍中論謀,不論出身,而且娘娘專責獻策,不涉兵權,且軍權仍掌諸位將軍之手,決策裁斷權皆不旁落,有何可懼?」
弓兵統帥龔將軍性情豪爽,見局勢劍拔弩張,站出來道:「胡大人言之有理,古有班昭修《漢書》,參政論事,豈無先例?素娘娘若屢建奇功,助國安邦,非大燕之福乎?」
然而軍方大半將領皆屬保守,深諳軍紀。姚大將軍沉聲道:「陛下,軍有定法,若開後宮干政之例,文人預軍,朝廷威嚴何在?軍心何存?」
眾老將頷首,雖不敢直斥素瑾,卻意圖斷絕後宮干政之路。
燕承帝見爭論激烈,若強行偏袒素瑾,恐傷軍心,遂緩聲道:「諸卿所言皆有道理,朕意欲試驗素妃之才,若真有可用之策,自當賞擢,若徒有虛名,自無可言。便依軍方所議,娘娘欲任軍師,須再獻一策,若能再建奇功,方可論用。」
眾將聞言,皆稱聖明,姚大將軍亦願意退讓。
素瑾無奈拱手應諾:「愚妾願受此試。」
副將復奏:「狼羅國雖已大敗,闕延赤尚餘殘兵數萬,分散於北境山谷間,我軍四處追剿,然敵軍行動飄忽,且竊得我軍軍令文書。先前彼等未識我華夏文字,然戰事日久,據報敵軍已能略識我軍兵符軍令,恐洩軍情於敵,急需新密碼制,以杜後患。」
素瑾聞言,思索片刻,道:「此事愚妾可辦,當即設計新密碼,敵無從窺我軍情。」
燕承帝欣然,曰:「三日內詳報戰況,與素瑾共議密碼之策。」
素瑾卻道:「不需三日,妾已有策。」
燕承帝詫曰:「賤骨頭,立即獻策!」
素瑾曰:「請陛下莫急,此策事涉軍機,不宜於此公告周知。」
燕承帝頷首,旋即令素瑾返宮待命,命百官速速啟奏,事畢,復率眾將與素瑾共商此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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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素瑾曰:「現行軍令內文直白,倘若外洩,立遭識別。而愚妾之策,將軍令文字全替,敵得之,如亂碼,無從辨。具體之法如下:先編文字,每字對一碼,軍令字換碼,敵不解。再將碼後移定值,名位移值。如值為七,碼九變十六,每日值異,敵得軍令,翌日無效。碼循環,若超最大值,自首起算。」
馬將軍問曰:「此策聞之甚佳,且未見於先賢兵書之中,當難破解。然如何編碼?」
素瑾曰:「可依《說文解字》所錄文字排序,製編碼表。然兵貴神速,《說文解字》內九千餘字,編碼曠日廢時,多不適用軍務。選常用四千字編碼,字選依諸將經驗。遇罕字,易以同音或近義字。」
陳將軍聞之,語氣甚是不悅,曰:「編四千字?還勞吾等選字?」念及曹渾落魄處境,改口曰:「此小事,半時辰足矣。」
素瑾曰:「有勞諸將。此編碼表,由總軍、中軍、前軍、左軍、右軍各持一份,不得外洩,遺失者依軍法處置。若失則換表,字不改,調碼序。傳令時,位移值與軍令分傳,知值者不知令,知令者不知值,唯合方解。」
燕承帝讚曰:「此策甚妙,即刻著手選字,後編碼抄表。」
素瑾曰:「陛下且慢,四千字之表,以手抄易失誤,因事涉軍機,須精準無誤,亦不得塗改。因字多又須工整,常人易倦,重複作業又易心神游離,依愚妾判斷,一人寫百餘字後或始失誤。」
姚大將軍問:「娘娘欲用印刷?然手抄之誤,雕版亦有。若一字錯,整版廢。換表又需重雕,豈不更加費事?」
素瑾曰:「愚妾日前研習算學,從天竺古籍得知,天竺大夫妙聞調置香氣,可由六種相異之氣組合六十三種相異結果,雖簡單排列組合,此時卻啟發愚妾,氣味可以排列,文字亦可。華夏文字本就方正,僅須將木塊切割成正方,刻字後依所需之文章排列,即可印刷。若欲印新文,只需重組木塊順序,補刻缺漏之新字即可。此技術起初雖比手抄費時,然多試則無誤,且可復用,值得研發。」
此時素瑾提出妙策,依往例,燕承帝或直讚其言,或譏而褒之。然是日聞策,帝默然不語,沉思良久。蓋帝資稟穎悟,聞其所陳,旋即洞見此術必為劃時代之奇創。此術若為民間所竊,流播妖言,恐致禍亂,且活文可變換排列,源頭難以查清,後果不堪設想。然帝亦深知,技藝興衰,猶水行川,可遏一時,難阻久遠。縱朝廷竭力封禁,終恐難以持久。況內廷官吏、工匠習見日久,或逢亂世傾覆,必有外洩之虞。自古千載如是,將來亦復如是。是以與其嚴禁,不若先行教化,使人知其害,導之以正,斯可預防於未然也。
沉思片刻,燕承帝回神降詔,命令將作大匠與大將軍,五日內成碼表試製,十日內成首批活字印。
姚大將軍奉旨後不敢大意,深知若無速成密碼體系必釀大禍,遂於帳中立刻組織人馬,設置「軍常用字編碼流水作業組」,分設三署:調檔署由尚書令親領三名文書官組成,負責調閱軍令副本、行軍記錄與軍機檔案;審核署由八位資深將軍及十餘位幕僚組成,負責審閱軍令內容,分類常用軍令類型與用字;統錄署由三十二位書佐組成,負責抄錄常用文字、統計用字頻率,並依《說文解字》排序。
當日戌時,尚書令即領三名文書官進軍機庫房,先取近十年軍務檔案,逐閱半年軍令副本與行軍記,依序檢點。凡整理半年,即付八將軍審核,將軍等分帳而坐,四人為伍,卷卷速閱,按調兵、伏擊、運糧、守城、火攻、水戰、夜襲七類歸納。既畢,遞交統錄署。
統錄署三十二位人,分組記錄軍令中出現文字,逐字抄錄,統計出現次數。凡閱十件,便由二佐依《說文解字》條目排序,續錄新字頻,插入舊表。若遇軍令內極少見之字,則擇同音或近義字易之,例如「驥」、「驪」、「驊」、「騮」一律以馬代替。
是時,將作大匠於將作監內召集宮內工匠分組承任,或修雕版以應活字印刷,或選堅木為活字,製工整木塊與排字板,或備紙墨,或預製活字以資試驗。
眾工匠未待將軍議定常用字,便按常識推估軍中必用字,如「上」、「下」、「攻」、「防」、「兵」、「營」、「將」、「卒」、「敵」、「退」、「進」、「陣」諸字,此批字常年不變,軍務必用,得以先行預製。次則依軍內統計頻率,凡首批未預刻而頻現者,據序分批雕刻。
為確保字模規整,工匠將文字依筆畫多寡分三等:「一」、「人」、「大」、「天」等筆畫簡單者為三等;「城」、「軍」、「守」、「安」等筆畫中等者為二等;「廳」、「類」、「護」、「鹽」等筆畫繁複者為一等。依工匠技藝分配任務,擅細工者雕一等字,熟粗工者製三等字。
然活字印刷技術新奇,初期試製困難重重。首批字模因木材紋理不均,致印刷模糊,需反覆試驗墨汁濃度與紙張適配;字模尺寸稍有偏差,則無法整齊排入排字板,僅此一項便耗費半日調整校對。將作大匠憂心進度延宕,恐誤軍令,親率工匠連夜試驗,猶不足以應軍務之急。遂命人備馬,親赴京城作坊,徵召民間資深工匠協助。
頃刻間,木雕、石刻、玉雕、象牙雕、廟匠、棺匠等各行好手雲集將作監,表面拱手作揖,實則暗自較勁。蓋民間工匠知天子有詔令,若此役得功,當列「上等工坊」,後承宮廷修殿、建橋、鑄器之職,利潤甚厚;若怠工誤刻,則行會蒙羞,皇恩無望,同業恥笑,門徒亦受連累。
且酬勞隨字等而異,一等字價最高,三等字價最賤。眾匠爭認繁字,誓不為後。因若不敢承,或手藝不逮,旁人即言「某坊師傅連『軍』字亦不敢動手」,日後誰還敢登門下單?設想至此,三等簡單字竟乏人問津,將作大匠乃親自刻起那些「三」、「小」易字,只見他手速如風,半盞茶便全數完成。
為助民匠習新術,將作大匠命宮內熟手示範排版、印刷,並以木夾固定字模試印。由於工匠出身異途,技藝名目互殊,乃於將作監前立「樣品台」,陳字模、排字板、墨槽諸物,旁標牌書字,供眾匠參照。各工匠競爭合作,雖首涉活字印刷,仍各展所長。兩日內,首批字模告成,印跡清晰,堪供軍用。
編碼製表,雕字既畢,次為排版。時已昏夜,燈火搖曳。二小匠捧新雕活字,逐枚排入字盤,然印來略顯傾斜,欲請將作大匠,奈老匠年過古稀,連日熬夜,已歸房歇息。小匠不敢擾,唯反覆調試。
為防軍令外洩,試印範文乃取《孫子兵法》首章〈始計〉,標題二字須居正中,行距不可過密,否則油墨暈染,字字相疊;字與字須以細木條隔之,太緊則擁擠,太疏則參差,觀者易亂目。雖一篇《始計》止三四百字,行距不齊,字勢不正,猶似匠心不整。況若字數不足,須添空格,或拆行另起,方成整版。古來書習,尚行行對齊,字距分明。印刷雖新,理當不易。想必千載以後,縱有天工巧匠,亦須調行距、對字距,日夜與排版相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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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兩位小匠徹夜印妥範文,進呈燕承帝。帝覽之,頷首嘉許,下令製編碼表。然此涉軍機,宮匠授活字印刷之術於參軍,即不復干預。然參軍乃一介武人,雖通兵法與運糧之方,卻不精算學及排版之妙,雖能付梓,然版面凌亂,屢踰紙界。時素瑾適至,詢印事進度,參軍遂請教排版之法。
素瑾曰:「此編碼表共八頁,每頁二十行,每行二十五字,現已知諸方塊長寬均为二分,諸字間距及各行間距均為一分,紙張四方各留白二寸。試問參軍可知,紙張最小尺寸為多少寸?」
參軍如何回答?
噗主突然更了好多
讓不讓人睡(馬上爬起來看
噗主太強啦
密碼學+活字印刷 還有三小字章
哩系列供三小
過度真實
完全是我的心得!!!
噗神也:哩系列供三小
看好久才追完
撲客牌真的超好笑
噗神也
說那麼多誰他媽記得起來
噗神連續骰兩次10感覺是真的在抗議哩西勒供三小
娘娘不要太為難人啦

編完密碼換排版
素瑾雖知此術非人人皆能,便道:「每行計二十五字,方塊長二分,則合計五寸。字間有隙二十四,每隙一分,合計二寸四分。方塊總長與隙長相合,總計七寸四分,復加紙之上下上下留白,各二寸。總計十一寸四分。同理,寬至少九寸九分,方得印刷。」
參軍聞言恍然大悟,又聞素瑾輕聲嘀咕:「兵法謀略固然重要,然文事細節亦不可輕忽。」
素瑾依此方案裁紙印刷後,參軍凝視印妥之編碼表,嘆道:「無怪乎人稱娘娘女中諸葛,不僅精算學,知兵法,更曉印刷之理。此密碼高深,變幻莫測,末將自嘆弗如。」
素瑾搖頭嘆道:「吾所用之法並非變幻莫測,通篇有理可循,乃算學理論中最根本之結構體,群。所謂群者,乃一集合配以運算,使其滿足封閉性、結合律、單位元素與反元素四大公設之體系。此概念可追溯至數與數之間之運算關係,而非單純數值之表象。
以我軍通傳所用字為例,將其賦予自然數標記編碼,構成有限集合,再配以模四千之加法運算,此運算於集合內閉合,且滿足結合律。零為單位元,任何元素皆有其對應之反元素,能將其映回單位元。吾所設密碼,本質為此群中之一位移映射,將元素經同餘位移轉換,使明文字經由固定偏移量映射至密文字,並透過同構保留原集合之結構。
ಠ_ಠ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此映射為雙射,具可逆性,故加密與解密互為反函數。且因運算封閉於群內,敵軍即便得密文,若無映射參數,亦難回推原文。若參軍願學,皆可用於日後軍事機密之傳遞與破譯。屆時,敵軍縱有天書在手,亦難解我軍之機密。」
只見參軍啞口無言,旁人無言以對,素瑾猶低聲誦語,道些「環」、「體」等群論進階概念,宛如咒語,參軍雖不解其意,心中暗自歎服,女中諸葛之號,遂於軍中不脛而走。然較之女中諸葛,此時素瑾所述反若竹林七賢之妄言狂語,深不可測。
燕承帝覽畢範本,心甚嘉許,歎其智略過人,遂冊封素瑾為軍師,賜以羽扇一柄,寓意其謀略清風,輔佐軍國。雖有老將仍然不服,然素瑾所獻密碼之策,精妙絕倫,匠心獨運,縱使心存芥蒂,亦不得不服膺其才。此後,素瑾獲准出入軍營,然其甚少出策,惟時翻看檔案,潛心研習算學,靜觀軍務而不妄加干預,亦辭俸祿,避軍中之議論,謹守嬪妃本分,淡然自處。
(素瑾:下一堂課是星期一早八,烹飪課老師請假,數學老師代課!)
又......又借課
不要哇

加入胡圖的耍廢行列
bat1402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跟著娘娘上課到現在,感覺已經不只是沐浴在知識的光輝之中,而是在知識的大海裡奮力游泳並且快要淹死了
這就是一道題,課本擺在眼前隨便你翻,但你從哪裡找解法都找不到的感覺
已經到每個字都看得懂但就是理解不了的程度了
感謝噗主,賜此良文

雖不懂其中之數理奧妙,但仍感受劇情安排之巧妙,期待週一更新
書卷的疑問(舉手
書卷以紙張中心攤開長 積分(θ=0~5*2π) (3.3/2)+2.7-0.075-(0.15/2π)θ dθ
=39π 寸 ,
以此推算面積僅2877.8 平方寸,
若以書卷外層為基礎,攤開面積為2933.153 平方寸
請問我會不會被殺頭(?
squid6717:好問題。紙張厚度是0.15,但你在厚度和最外層半徑又把它減半了,想請教題目的什麼地方讓你會覺得是要減半?
圍觀樓上高手跟娘娘過招
娘娘加油

高手過招,凡人如我只能在角落旁觀

喔~對,我重複了一次,所以修正後以紙張中心攤開長
積分(θ=0~5*2π) (3.3/2)+2.7-(0.15/2π)θ dθ = 39.75寸,
算得面積為2933.15平方寸
若以書卷外層計算,則為2988.495 平方寸
選紙張中心計算是因為提及紙有厚度,因此假設紙張內層壓縮量與下層延展量相當,故以紙張中心為計算對象
Oh my god
佩服佩服

美術系的全程看不懂但不影響我敬佩噗主wwwwww
世界好大,這噗讓我感嘆自己的渺小
.....我自己在說什麼鬼...
軸柱半徑3.3/2,紙卷總厚2.7就是外圍了,
積分(θ=0~5*2π) (3.3/2)+2.7-(0.15/2π)θ dθ = 39.75寸,
算得面積為2933.15平方寸,這就是我計算的外圍面積才對
一開始多減的就是取紙張的中間值
好可怕的高手過招,數學永遠不及格的我完全看不懂
數日以來,素瑾不是讀算學,就是覽軍情,燕承帝甚少召她,也不出言調戲羞辱,然並非素瑾被打入冷宮,而是太皇太后九十大壽在即,四方賓客雲集,燕承帝不便近女色。又因近日多雨,宮中諸司皆加緊籌備:工部於殿宇張燈結綵,彩幡飛舞;禮部樂工晝夜操習絲竹,聲振梁宇;倉庫車馬絡繹,人員往來不絕,胡圖亦難得忙碌。宮中上下,皆陷於繁忙之中。惟御膳房劉大廚,眉頭深鎖,神色愁苦。
按宮規,每逢壽辰,例備壽桃、壽麵,寓福壽綿長之意,然今年太皇太后私語於貼身嬤嬤曰:「哀家行年九十,年年吃壽麵,歲歲嚐壽桃,食之無味,也沒個新意。若能於某年得嚐新奇之壽麵,也算添趣。」
此言傳至御膳房,群廚駭然,面面相覷。壽麵為祖制,宮中明例,倘有妄改,必致失儀,陛下聞之,必重加譴責;然若依舊陳設,恐太皇太后動嗔,性命難保。劉大廚心有變革之意,然懼太皇太后見多識廣,創意未必入眼,或過於新奇,復恐其難以接受。
是以劉大廚連宵輾轉,枕席難安,茶飯無心,惟苦思於麵品之變,久而無策,意興索然,終不敢輕舉妄動。此時,劉大廚忽憶素瑾,機敏過人,或可出一良策,兩全其美,既不違壽麵之名,又能使太皇太后耳目一新。遂整飭衣冠,備辦糕點香茗,親往求教。
當時素瑾方與瑪特依共坐於閣內,觀視所飼之白鼠。緣數日前,原有之一對白鼠方產子,然不知何故,竟僅誕下二鼠。是時共計二對白鼠。按自然之理,凡鼠一胎,多生四至十二,雖依品種、年歲、環境、氣候與體質而或有異,然若僅生二子,實屬罕見。素瑾疑其或有疾患,然自非醫理專精,唯能長歎,謂此或天命使然。
素瑾追憶初得白尾與斑尾,乃兩月前事。當時二鼠亦如方今之小鼠,毛色雪白,眼赤如珠,形狀可喜。計再過兩月,此二小鼠亦當能繁衍,復生新鼠。由是素瑾心生一算學題,遂提筆作書,復與瑪特依、翠蓮共此題。
素瑾曰:「設若始有一對新生之鼠,自出生後第三月起,每月生一對小鼠,而群內諸鼠悉皆無死,則月積歲累,其數將如何?」
瑪特依問曰:「亦即首月、次月,尚為一對;至第三月,乃增為二對乎?」
素瑾頷首,曰:「誠然。第四月,原生之對,再產一對,共三對。第五月,則原生者再生一對,第三月所生亦初產,共五對。」
翠蓮於紙上列數,細加推演,曰:「第六月為八對,第七月為十三對。」
三女相視而笑,皆覺有趣。計算未半,忽聞門外小太監傳喚,言劉大廚求見。三女遂暫罷算學,整頓衣容,延入客廳。劉大廚手捧茶點,神情憔悴,拜伏而言,具陳來意,願素瑾為太皇太后壽宴,設計壽麵新制。翠蓮昔於御膳房任事,受劉大廚提攜,見其憂形於色,心中亦為不忍。
劉大廚曰:「素聞素妃精於算學,有女中諸葛美譽。昔孔明發明饅頭,以代血祭,素妃當亦能製奇巧之食,以娛太皇太后。」
素瑾聞言,心下暗忿,咒罵胡圖蠢材,怨其處處張揚己號女中諸葛,致令今時不獨算學,竟連御膳房事亦上門求策。素瑾本出商賈之家,自幼專攻算學,雖旁通百藝,及流落青樓,唯習端茶遞酒、挑柴燒水、切菜剁肉等下手小事,於廚藝一道,殊少涉獵,遑論製作壽麵矣。
乃問瑪特依:「西域、天竺可有異於中原之麵品,可資變化否?」
瑪特依對曰:「天竺多炙餅,或以蜂蜜牛油佐食,西域雅典城、大食博達城亦有麵包、麵餅,然形皆短,與中原壽麵綿長之義相悖,且宮中缺其所需之料,縱有異品,亦難施為。」
素瑾又問劉大廚:「此前可曾試製異樣之麵乎?」
劉大廚長歎曰:「微臣掌膳四十餘載,無論京師、湘楚、蜀川、江南、嶺南諸系,莫不習曉。凡世間麵食之變化,無不嘗試,無不獻於太皇太后座前。所謂未曾嚐者,微臣實難想象矣。」
素瑾默然,思及己之所長在於算學,乃究數理、結構、空間之學,至於庖廚火候,異如隔山。食材各具性情,或溫或寒,或柔或烈,氣味、滋味、質地皆隨節氣、產地變化。況且人之口腹,喜嗜無常,晨異於夕,寒異於暑,焉可拘以方程?算學世界,凡事可控,而庖廚之道,變化無窮。
然劉大廚懇辭懇請,辭色甚苦,翠蓮又殷切相望,寄厚望於己,素瑾胸中雖忿,終不忍拒。事已至此,縱須絞盡腦汁,亦當為之。
素瑾忽心頭一亮,忽得靈感,似自算學中悟出一線端倪。素瑾昂然而起,曰:「事不宜遲,且隨吾往御膳房,細看諸般食材,或可於其中尋得妙法。」
劉大廚聞言,如釋重負,連聲稱善,遂引素瑾、瑪特依、翠蓮一行,急赴御膳房。御膳房內正預備晚膳,灶火興旺,蒸氣氤氳,刀聲鏗鏘,熱鬧非常。
劉大廚指揮廚役備齊上等麵粉,色如積雪,細緻絲滑,揉之則筋道滑爽,乃上等壽麵之基。另取鴨蛋一籠,蛋黃飽滿,蛋清凝濃,用以和麵,使色澤金黃,寓長壽吉祥之意。廚役又備好清泉井水,性柔味清,和麵最宜。鹽則取西域進貢之青鹽,粒細味純,可調和麵性,使之柔韌適中。油料則選用芝麻油與花生油各數瓶,芝麻油香而不膩,花生油潤而不澀,為製麵下鍋潤滑之用。此外,劉大廚令廚役篩取各色香料備用,視情變化。
眼下蒸籠、案板、揉麵盆、壓麵杖、細麵刀、竹篩齊全,列於長案之上,待素瑾發號施令,便可立即試作。素瑾環顧諸般食材與器具,曰:「愚妾未有製麵經驗,請劉大廚依尋常流程製麵,並解釋流程,愚妾再行指示。」
劉大廚聞言,便按尋常之法製麵,先取麵粉,鴨蛋,井水,青鹽,按比例調和,攪至均勻,再反覆揉麵,每次揉至麵糰光滑時,便靜置一刻,使筋性充分舒展。接著以濕布蓋住麵糰,靜置醒麵。素瑾初見劉大廚製麵,等半刻餘,方知和麵、揉麵、醒麵之耗時,便問可有現成之麵糰。劉大廚笑著取出已經醒好的麵糰,放到案上開始擀麵。
只見劉大廚與幾位廚役合作無間,動作迅捷,須臾之間就將麵糰拉成細絲,素瑾趕忙制止,並請大廚復還前步,將麵糰擀成薄片,厚約一分,切作半寸之寬麵。劉大廚不明所以,仍依言行事。片刻之間,寬條並列,井然有序,寬厚有勁,雖與尋常壽麵形制迥異,然材料實屬尋常。
素瑾曰:「傳統壽麵之長,寓意福壽綿延,然而尋常壽麵,雖長,仍終於一端。今若能令其首尾相連,並扭轉半匝後再黏合,則此麵環環,綿延不絕,方得圓滿。」
劉大廚不明道理,仍恭敬遵從素瑾指示,遂取一寬麵條,扭轉半匝後首尾相連,以清水和之,使其相黏,成一奇形怪狀之麵,眾人駭然。劉大廚細觀此環狀麵,只見此麵環雖似環,卻無內外之分,自麵上一點而起,循其表行走,竟可歷遍所謂之正面與反面,終至原處,始知此麵竟只有一面,非世所常見之物。
御膳房內廚役交頭接耳,劉大廚亦大為驚詫,嘖嘖稱奇,曰:「自盤古開天以來,未有此形制。此麵誠為古今奇品!」
素瑾道:「此寬麵看似尋常,卻非雙面而為單面,結構獨特。若名之,愚妾暫稱為『面非麵』。」
眾人詫異,問曰:「面非麵?何也?」
素瑾徐道:「此單面之麵,違背常識,因此是麵,卻非尋常之麵。從算學結構而言,它似有面卻無正反,從算學結構而言是非面之面,故稱「面非麵」。而此麵具綿延無止盡之性,與壽麵寓意完美結合,有壽無盡頭,福氣連綿之意,乃是祝賀壽辰極品。」
劉大廚聞之,頓覺其理精妙,立即命廚役按照此法改良麵條,因工藝至簡,僅扭半匝而黏,轉瞬數十寬麵皆作「面非麵」。大廚復命備滾水於鼎中,下麵煮之,尤為留意麵條交接處,防其斷裂糾纏,並細察湯色與麵之浮沉,調整火候,使麵體熟透而不失筋性,柔韌適中。
及熟,撈出置碗,澆以香油,佐以細蔥、麻籽,香氣四溢。劉大廚親試一箸,只覺麵條入口滑爽,勁道十足,嚼之綿延,且因其單面結構,舌尖翻轉之際,滋味層疊,較之尋常壽麵,更添妙韻。劉大廚擊掌稱讚,曰:「形新味美,寓意尤妙,誠絕世佳品!」
素瑾亦輕嚐一口,笑曰:「香氣馥郁,口感玄妙,彷彿滑入舌尖,又復纏繞齒間,層次錯落,令人回味無窮。愚妾雖以算學微力佐之,然於烹飪火候、調味佐料,尚賴大廚專長,當請大廚另擇最佳煮製之法。」
劉大廚拱手應諾,肅然道:「得娘娘奇策,乃吾生平所未遇,必當竭力調製,務使太皇太后滿意。」
語畢,素瑾便與二女告辭,然而素瑾雖解御膳房之困,心中亦自省曰:「算學之道,固可通百藝,然廚藝之道,變幻莫測,非算學可全控,當慎接此類差事。」
歸房途中,三女行至御花園旁,見丞相率國師、眾道士和太監數人,神色焦急,步履匆忙。然而丞相見到素瑾,如溺者得浮木,找到一線生機。丞相即請素瑾留步,求素瑾協助眾人度過難關。
原來近日陰雨連綿,天色陰暗,燕丞帝擔憂壽宴當日若陰雨不歇,恐示兆不祥,太皇太后聞之,亦必憂心。是以早於十日前,就命陰陽家擇定吉日良辰,令諸道士齋戒沐浴,不近女色,於御花園設祈晴壇,佈置神位、香案、寶劍、三牲、法器。由燕承帝親自主祭,三跪九叩,向天帝上奏表章,恭請太陽星君降臨,求壽宴全程萬里無雲,太皇太后福壽無疆。
然而近日依舊烏雲密佈,不時細雨,毫無放晴之兆,令丞相心焦如焚。適方才燕承帝召丞相、國師及諸道士入御前議事,雷霆震怒,責斥一番。眾皆惶然,恐再次失儀,累及己身,憂懼莫名,壓力難當。
丞相見到素瑾,忙說明緣由,拱手請託,曰:「素聞素妃精於算學,有女中諸葛美譽。相傳孔明曾建壇作法,巧借東風,大破曹公,想必素妃當亦能施奇門遁甲之術,令天放晴。」
素瑾聞言,心下又忿,復罵胡圖蠢材至極,胡言亂語女中諸葛,今時不獨御膳房,竟連建壇祈晴之事都找上門。縱然素瑾聰慧,向來敬鬼神而遠之,全然不識符籙卜卦,祭天更一竅不通。且丞相本當知曉,無奈帝對素瑾偏寵,若由素瑾出面,便是儀式無效,陛下震怒,亦難遷怒旁人,故丞相此舉,意在自保。
素瑾雖無奈,面上卻淡然含笑曰:「愚妾豈敢媲美女中諸葛,素不諳鬼神之道,然可試以算學推之。」
丞相大喜,再謝素瑾,即引素瑾入御花園。此刻巫祝諸人於園內重搭法壇,壇上香案、牲禮、鮮果悉備。七名巫祝擺出北斗之陣,手執桃木劍,插黃符於壇,口誦咒文,調度陰陽,欲驅黑雲,恭迎日曜。
此儀式有何神奇之處?
可以讓大家數學都變好

七名巫祝胸前都掛著名為「龍珠」的黃水晶球
看能不能靠旁邊擺陣時升的聖火引發熱對流來一場暴雨後放晴
大家都變得不會數學,這樣她就是最強的了

大家都變得不會數學好可怕
loquat9142:
要知道,本來會的人,現在也不會了
感覺有點可怕
白尾跟斑尾從兩條狗變成兩隻老鼠了
bat1402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salad5614:
才發現是結界師的梗
bat1402:
沒辦法我太喜歡結界師了看到梗絕不會放過
假放晴之術,實際把數學拋之腦後(?)之術,鳩竟是誰的陰錨??
胡大人是你ㄇ
ಠ_ಠ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但見七人或嚎或笑,或呼或躍,仰首燒香,俯身焚符,擊鼓敲鑼,獻羊宰豬,仗劍起舞,齊聲高呼,禮畢,又執五色彩旗揮舞,復齊誦曰:「三點一四一五九二六五三五八九七九三二三八四六二六四三三八三二七九五零二八八四一九七一六九三九九三七五一零……」聲如滾雷,繚繞不絕。聽者耳迷心惑,恍若墜入五里之霧,神思恍惚。
然咒畢天色如故,昏沉未明,眾人愁眉苦臉,憂色滿面。雖如此,冥冥之中,似有不可名狀之異變,潛伏未形。
一年少巫祝長歎曰:「罷矣,天欲降雨,非人力所可為。」
又一巫祝接聲曰:「人算不及天算,縱吾輩百般算計,恐亦回天乏術。」
年邁巫祝搖首嘆曰:「不若貧道吞服銀仙寶丹,令魂魄出竅,直上天宮,叩見日曜星君,問個分明。」
素瑾見狀,心中駭然,恐再如此胡為,必致人命,急前阻止,言己可推測天象變化。眾巫祝聞言,大驚失色,齊問曰:「娘娘神機妙算,究竟何策?」
素瑾道:「無他,唯算學耳。」
素瑾入內府書庫,差內吏調《天象志》,欲考察金凌城所在之燕京,於過去三十年內同期的天象,然《天象志》紀錄以旬為單位,略顯粗疏,僅得紀錄二十七條。其晴者十九,雨者八。雨多屬短陣,霖雨者僅一日。雖缺漏甚多,然可辨每年此際天候之大概。
素瑾復查《燕會記要》,此紀錄由禮部撰寫,記載各節日與宴會時,出席諸侯、使節、官員名錄,以及諸賓客奏表內容、進獻之賀禮、賞賜內容,以及宴中事件。素瑾見記載或言「日麗風和,宴於花苑」,或云「午後陰雨,移駕殿內」,遂將兩書參照,梳理三十年壽辰當日天象:晴日居多,約七成,雨日僅三成,且多為短暫陣雨,少有終日霖雨,依此計得基礎降雨機率。然觀近十年內府天象旬報,旬中雨日較三十年均數少一成,素瑾按此遞減,發現雨日較長期略少,顯示近年偏乾。修正後降雨機率略降。
《燕會記要》另載,雨日八條中,午後降雨者六,午前者二。是以有雨之日,午後雨占七成五。便依條件機率法,計得午後降雨機率為二成七乘以七乘五,得二成。近旬天象顯示,連三日雲量遞增,氣壓遽降。依前例,凡雲量三增,雨率增四成。素瑾取近十年機率二成七,增四成,得三成八。又據近三旬實測,雲量三增時,雨率皆超五成,平均六成四。
一番演算後,素瑾奏曰:「據愚妾算太皇太后壽辰宴會始日,午時之後降雨機六成四,晴天機三成六。」
丞相問:「六成四?豈不必雨?」
素瑾道:「大人勿憂。午後陣雨,尚無大礙。且古人云:天降甘霖,瑞也。即便細雨,亦為祥兆。」
ಠ_ಠ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素瑾詳為解釋,終釋丞相之憂。辭別而返,至房內,見瑪特依與翠蓮猶推演白鼠繁衍之數,且已得一列數據。首二項皆為一,次為二、三、五、八、十三、二十一、三十四、五十五,循此遞推,自第三項始,每一項皆前二項之和,數隨之漸增。
瑪特依覺此數列有異,遂取後項除以前項,得一組比值。初則變化殊甚,及至數列漸長,比值遂趨穩定。至十數項之後,其值漸逼一固定無理數。
瑪特依曰:「若按華夏算法,約為一百四十四比八十九。若以西域之法,此數具無窮不循環之性,算學家稱其約為一點六一八,號曰黃金比例。相傳此比例用以分割線段,布置器物,最得視覺之調和,歷來建築、繪畫、雕塑,多奉為佳式。」
翠蓮則以幾何作圖,依此數列為邊,順序相鄰而列,先畫一邊長一寸之方,再於旁復畫一方,亦長一寸。繼而於上畫邊長二寸之方,於右畫三寸之方,循此規則,順時針布置,數列既增,方形漸大。方形既多,所組平面漸近矩形,其長與寬之比,亦趨於黃金比例。
三女觀之,覺矩形之制,雅觀協調。素瑾遂於矩形內畫弧,始於最初之方,作四分之一圓弧,復於相鄰之方續作四分之一弧,循此而行,漸成螺旋之形,宛然算學秩序與形制之美矣。
素瑾曰:「此線呈螺形迴旋,又脫胎自黃金比例構成之黃金矩形,當稱之為黃金迴轉。」
黃金迴轉
本來以為會是言小路線,後來才發現男主角是數學(頭昏眼花)
第一次看到這麼瘋的安價

噗主能一直寫下去真的有夠神wwww
黃金迴轉
噗主是雙修,中文系+數學系之類的嗎?凡人如我看得好吃力
ಠ_ಠ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往後數日,三女皆聚於閣中,鑽研黃金比例之奧義,並探討以其研製稍麥之法。偶感思緒凝滯,便逗弄白鼠以解煩悶,觀其於轉輪中往返不息,亦自成一樂。宮中籌備壽宴,喧囂依舊,內吏奔走,車馬繁忙,然而此靜室之內,算學樂趣與塵務無涉,誠如兩界。素瑾雖列采女,然承燕帝寵眷,無須輪值雜役,惟恪遵禮儀,習其所好算學而已。
是日清晨未明,內廷太史署司天便於太廟設香案,案上陳青銅鼎,鼎內煙氣與天相接,司天恭敬告天,稟報太皇太后萬壽佳辰,祈求天地祖宗庇佑。卯時三刻,太皇太后起身,由宮女侍奉盥洗,著天青色繡祥雲金鳳長袍,戴壽字朱冠,移步至偏殿,先受諸嬪妃朝賀。后妃分列階下,依品上壽,手持玉匣,嵌以碧玉,內盛珍寶、香囊、絹書壽辭。素瑾列於行末,手捧玉匣,匣內香囊,乃翠蓮所代縫,即其痴迷算學,亦不敢於此呈算盤與書稿。
ಠ_ಠ
5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巳時之前,朝會既畢。午時於正殿舉行大朝賀,由丞相主持,燕丞帝親率文武百官、宗室子弟入殿叩賀。禮儀司鳴鐘擊鼓,奏《鞏萬壽》雅樂。諸臣三跪九叩,祝壽詞由丞相代讀,詞中稱「太皇太后德配天地,福壽無疆,日月齊輝,四海承化」。燕承帝奉上金鳳寶壽匣,內藏親書壽箴與玉如意。
申時,自華夏各州乃至外邦使者皆來祝壽,並獻各地珍異奇物,琳瑯滿目,賀禮陳列於殿前長案,有名家書畫、漆器、瓷器、玉器,乃至竹木牙角,或高麗紅參、波斯地毯、吐火羅錦袍、西突厥名馬。亦有方士進獻延壽仙丹,言此乃七七四十九日之煉製,濃縮日月精華提煉而成,服之延年益壽。
瑪特依獻「諸神之王黃金酒」一瓶,此酒乃西域名山阿爾卑斯下某修道院酒莊,葡萄株據傳自古羅馬時代遺留之皇家葡萄園,血統純正。此酒色澤深紅,梅果與煙燻橡木香氣馥郁,酒體醇厚,韻味綿長。其實瑪特依本想獻上天竺香料製成之咖哩配方,含胡椒、孜然、薑黃、阿魏、芫荽,香氣獨特,令人垂涎,然因太皇太后素厭芫荽之氣,就此作罷。
會宴賓間,忽一陣譁然,原是異國使節進貢珍獸一對,此獸高若二層樓,毛色金黃斑斕,額生雙角,宛如玉雕,蹄足修長,步伐輕盈,目光柔和,性情溫馴。使節奏曰:「啟稟陛下、太皇太后,此乃靈獸麒麟也,感聖主之德而至。」
此獸實乃長頸鹿,然因時人未識,以為麒麟,並為之折服。
太皇太后見麒麟,喜形於色,忍不住近前觀之,然侍衛以獸性未明,恭謹勸止。
太皇太后問曰:「此獸幾丈高?何人能算?」
此言一出,百官議論紛紛,有人建議可令身長五尺之漢,立於獸旁,作為尺度,藉此估算,但是無人敢近麒麟,害怕被其踢傷。又有建議稱可登上屋脊觀之,然若因此驚嚇麒麟,亦是萬萬不可。一時之間,眾人莫得其法。
燕承帝曰:「素瑾來算!」
素瑾聞命,略感詫異,心道:「丈量高下,本算學入門小技,何勞吾哉?」時天氣晴朗,日影斜照,地上影跡分明,素瑾遂進言曰:「愚妾願試以影丈量。」
素瑾請人取一木竿,高一尺,立於獸前之平地,以繩量影長,量得影長七寸。復請侍衛取長竿量麒麟影長,自蹄至影末,得一丈七尺。素瑾隨即曰:「以木竿之一尺,比於其影七寸,則麒麟之影一丈七尺,當可推知其高,為二丈四尺二寸有餘。」
滿座稱善,百官讚歎。素瑾之法一目了然,立竿見影,推算無誤,無驚於獸,無擾於宴,實乃妙策。素瑾心中卻暗歎:「此乃算學入門小技耳,眾人為何如此詫異?」
燕承帝大悅,命將麒麟牽入獸苑,列於孔雀、白鹿、鴕鳥之側,由飼獸官管理,依《本草綱目》所載餵以嫩草、桑葉、槐枝,節令大典牽出,以壯國威。
申時,珍露殿設「百珍宴」,陳列珍饈菜餚,有西域美酒,東海鮑魚,及燕窩、熊掌、馬肝、醍醐諸珍,席前擺放萬盞長命燈,搭仙鶴之形,象徵萬壽無疆。樂府伶人隨宴席獻曲,舞姬披五色綾羅,手持玉羽,起《長生舞》,直至夜半。
次日清晨,壽宴再舉,太皇太后於正殿內受皇室宗親祝壽,宗室親眷、貴婦持金杯、玉盤、璞璧、絹帛、絲綢、瑪瑙依次進獻,又有當世書法名家百位,齊獻百種「壽」字字帖,並由燕承帝親書「萬壽無極」四字於絹素,敬獻太皇太后。
午時,壽宴特膳開席,九宮女捧壽桃,堆成壽桃山,象徵壽比南山。壽桃皆大如壯士之拳,飽滿豐碩,鮮嫩多汁。
太皇太后凝視壽桃山,忽蹙眉,召貼身嬤嬤耳語,須臾,命九宮女將壽桃山分作九盤,手持桃數不一。
太皇太后朗聲曰:「哀家有一算題,能解者有重賞。今有九盤壽桃,盤中數各為二、四、六、八、十、十二、十四、十六、十八,共九十,桃數不得增減。諸位試以三盤成行,橫、直、斜各三盤之數,須相等。」
素瑾聽罷,知此題出於《洛書》,題極淺近,太皇太后非欲刁難,僅為娛宴助興耳。因題過於簡,素瑾懶於作答,且自知地位卑微,未必得上場。
何人來答?
皇貴妃

太皇太后

瑪特
長公主
答案為何?

這有什麼難,胡大人何不展示一番
只知道5在正中
4、14、12
18、10、2
8、6、16?

哆啦AI救命(????
nori1882: 我們都是骰到9欸

故意答錯,反過來跟太皇太后撒嬌

把題目撕爛 說:都別算了!
我不知道

mousse140: 大概是我的靈魂在喊救命的救(???
《河圖·洛書》: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為肩,六八為足。
阿好像是上半段(
九子斜排,上下對易,然後有一句我忘記是什麼
想起來了……!
九子斜排,上下對易;左右相更,四維挺出。
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為肩,六八為足。
看得好累

噗主好厲害啊!
有人跟我一樣從開頭就看不懂的嗎......(稱讚意味)

噗主一定有辦法活下來

這是我國小數學老師在社團課教的,把數字順時針轉90度就是芒果旅人講的了
mango9327: 旅人好厲害
mango9327: 但是他忘了乘以2
因為我前面回答的時候也忘了
沒關係規律是一樣的
轉生數學家

……感覺功力不夠很容易就被殺頭(?)了
ಠ_ಠ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此時階下一女聲曰:「本公主願試一解。」
眾人側目視之,原來是燕承帝姊,封號寧安長公主,昔日以慧悟聞於內廷,雅好古籍,幼有神童美名。
太皇太后見之,微笑曰:「既如此,安兒便來一試。」
寧安長公主命宮女取盤,依次排序,片刻成列。道:「九子斜排,上下對易,左右相更,四維挺出,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為肩,六八為足。而此數盤壽桃,不過倍其數耳」
眾官近觀,見壽桃排成三列,第一列為十二、二、十六;第二列為十四、十、六;第三列為四、十八、八。按此法排之,無論縱橫斜向,皆得三十。
ಠ_ಠ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太皇太后拍掌大悅,笑曰:「果然吾孫女聰慧無雙,速過百官。」
燕承帝亦笑曰:「不愧朕賢姊,不負昔日神童之名。」
眾臣齊聲稱賀,內廷伶人奏《賀壽長春》,樂聲繚繞。太皇太后命賜寧安長公主點翠銀釵一對。
是時,素瑾立於班末,目睹諸人歡呼拜賀,心中不以為然,暗忖:「此洛書九宮之數,尋常小技,何足為奇?老嫗能解,不過仗長公主之勢耳。」
其後壽桃由諸臣嬪妃各持而食,席上笑語盈盈。御廚劉大廚進膳,獻壽麵於太皇太后。然而太皇太后年事已高,牙齒漸損,古稀之後,壽宴佳餚多半無福享受,唯有壽桃與壽麵象徵性食之,然年年如是,早已厭倦。
ಠ_ಠ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太皇太后亦未多思,循往例先嚐一口,忽覺此麵咬之異常,仔細觀看麵條外觀,見其狀若環帶,麵身翻轉相接,無首無尾,大感新奇,遂食慾大增,連吃數口,竟將一碗盡食,碗底朝天。
太皇太后問曰:「此麵竟然如此美味,哀家未曾見過,小劉,這麵是何來頭?」
劉大廚答:「此麵前所未有,然並非微臣所創,而是經素瑾娘娘提點後製成,稱之為面非麵,有長生不絕,無窮無盡之意。」
太皇太后愕然失笑,曰:「此名聽來繞口,既無雙面,乃世所無雙之物,哀家便賜名國士無雙麵。」遂賜御廚金牌一面,織金袍一襲,命錄於御膳錄。
劉大廚俯首稱謝,道:「恭謝太皇太后恩賜。」
少頃,諸嬪妃各進糕點,有玉環糕、鳳黃糕、芝麻糕,其中一盤壽糕,乃圓柱之形,直徑五寸,顏色潔白如霜,飾有莓果、櫻桃諸鮮果,與華夏舊制壽糕差異甚大,蓋御膳房按照瑪特依建議,仿西域風格壽糕特製。太皇太后見之,命近侍捧至前案,凝視良久,忽曰:「此糕甚佳,但尺寸稍巨,若切為三等較佳。然壽糕四分易,三分難,諸卿可有人能為之?」
太皇太后環顧左右,見素瑾似心不在焉,便道:「據聞素妃精於算學,有女中諸葛之稱。昔日孔明能三分天下,今要素妃三分壽糕,可乎?」
素瑾聞言,心中暗咒胡圖蠢才,無能至極,當初胡言亂語女中諸葛,不光御膳房和建壇祈晴之事,如今壽糕這番無聊小事都要煩我。雖內心不斷咒罵,素瑾仍然恭敬上前領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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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素瑾沒有多想,動作迅速,先取象牙刀背,於壽糕邊緣任取兩對不相平行之點,一為甲乙,一為丙丁,順圓周劃作兩條弦,甲乙為一,丙丁為一。
復以繩量兩弦之長,求其中點,甲乙弦中點為戊,丙丁弦中點為己。以刀尖於戊、己二點,直立刀背,畫二垂直於弦之直線,二線相交於壽糕之面,得壽糕之圓心,並取翠蓮隨身之銀針輕點其處,以記之。
素瑾復取細繩一條,繞壽糕邊緣一匝,得圓周長,量其長度,分為三等,每段相等。再以此繩繞回壽糕邊緣,自任一點為起,循繩量得三點,間隔均等,記之為子、丑、寅。
素瑾復取象牙刀,自圓心通向子、丑、寅三點,各切一刀,自圓心直切至壽糕底,三分為三,角度、面積悉等,絲毫無差。而素瑾的動作毫不拖泥帶水,一氣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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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見之,大喜,笑曰:「此法甚妙,不愧為女中諸葛。」
太皇太后即命內廷庫賜素瑾絹帛十匹,素瑾口中稱謝,心中卻不以為然,暗道:「此尺規之術,誠為尋常,無足為異。」然面上仍含微笑,不動聲色,屈身再拜謝太皇太后,復立於班末。此時素瑾側目望向殿外斜陽,見霞光映照遠處麒麟長頸,影隨日轉,凝視良久,神思飛揚。
壽宴第三日清晨,太常寺於太廟設延壽大醮,行祝壽祭祀大典,由燕承帝攝事,宗室長輩陪祀。午時於御花園設長生宴,與燕承帝、諸宗室子弟一同用膳,觀賞雜技百戲。未時,如素瑾所料,天降細雨,太皇太后移駕常盈宮接見宮中年長傭僕、乳母、內監,賞賜衣物、珠釵,象徵飲水思源,德壽兼懷。申時,於御花園放生白鶴,錦鯉等,象徵壽與天齊,福及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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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壽宴,素瑾常列末席,然其心思早已飛至九霄,無論樂舞百戲,眾臣歡笑,皆不能移其意。壽宴既畢,宮中恢復常度,殿庭笙歌不再。前日受燈萬盞,樂舞雲集,至此皆撤。
諸侯使節各返所居,宦官宮女忙於收拾殿宇餘燼,晨昏鐘鼓如舊,日月如常。太皇太后退居壽安宮,燕承帝復理朝政,百官朝參如昔,繁華一散,徒留靜穆。
素瑾歸於小閣,案上算籌依舊,舊書猶存,然而窗外暮靄沉沉,宮牆高鎖,天穹浩瀚,近在眼前,卻廣袤難測。
素瑾憑欄而立,望天長歎:「妾困此深宮之內,終日以瑣事佐歡,丈量獸高,尺規分糕,皆為宴間戲事,此處無人能識吾志,當速規劃天竺之行。」
素瑾同瑪特依至內府書庫,翻閱地圖,研究至天竺取經之路線。欲從燕京至摩揭陀國王舍城,路途長達萬里,遙遠無期,過程兇險萬分,必須深思熟慮,方能成行。
經素瑾與瑪特依徹夜研究,須先自燕京橫跨中原腹地,經太原、洛陽至長安,並於長安與絲路商隊結伴或籌備資糧,再沿隴西、張掖、酒泉至敦煌,並在此購足乾糧,儲備水囊。之後,再從敦煌出玉門關,經焉耆、龜茲、于闐,越蔥嶺。若能撐過此嚴寒高地,則可至罽賓,並循犍陀羅,抵達摩揭陀國。
素瑾指蔥嶺,燭光映於絹地,低聲道:「此處山高雪繁,氣稀易病。若行至此,或有折返之患。」
瑪特依凝視地圖,不語片刻,忽然道:「若有人同行,當可撐過。」
兩人相視一瞬,素瑾旋即低頭取筆,於旁細算路程,淡淡道:「七、八年方能成願。世事難料,願此行無負。」
蠟淚墜落,燈影微晃,誰也未再言語。
素瑾深知,非得燕承帝恩准與資助,不可成行。遂欲草擬奏疏,言利陳理,動之以利,說服燕承帝准其請行。然素瑾雖長於算術,於撰疏請命、巧辭說服之事,殊感為難,思索久之,難以下筆。
是日酉時,素瑾隨眾嬪妃至獸苑參拜麒麟,感其瑞氣,素瑾興趣缺缺,只嘆它身高體大,卻如自己一般受拘於宮中。飼獸官引麒麟至水榭畔,麒麟俯首飲水,雙蹄外分,長頸俯垂,其影映於池中,花斑倒映。
素瑾偶立遠觀,見麒麟飲水之姿,似將乾坤倒置,池中麒麟斑影相交錯,水波輕漾,影動如天幕傾移,心中驀地一震,低聲喃喃:「若天地果恒,何來影隨波動?若盈縮恒定,何來歲差?」
每年夏至、冬至、春分、秋分之節氣時日,皆有微變,且日影長短之極值,隨年月累積,漸生偏移,斯乃古人所謂「歲差」。古人多歸之於「氣數變易」或「曆法積誤」,視為天象自然之調適,未嘗深究其本因。
然素瑾觀麒麟飲水,見天地傾移,心存疑竇。若天地果如古籍所載「天圓地方,四極不移」,則夏至正午日影之長,當千年不變,節氣之期,亦當萬年不易。既歲差存焉,則宇宙之運行,或非經典所述之恆定。
素瑾遂暫拋奏疏,潛心調閱太史署歷代觀測記錄,詳考近數十年正午日影之長短,及四時八節之實測數據,尤重春分、秋分正午日影之微差。彼女將諸數據依年排列,逐一校勘,復以春分、秋分日影之角度變化,及對應節氣之精確時日,與黃道星辰之行度相參,互為驗證,欲探歲差之規律。
一日,於內閣整理觀測冊頁之際,瑪特依趨前,見素瑾日夜研習數據,似將天竺之行拋諸腦後,忍不住問曰:
「為何要演算春日影?」
才發現噗主偷藏了好多哏

春日影
沒想到能看到mygo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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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瑾不疑有他,低聲答曰:「夏至日影最短,冬至最長,是以世人皆重夏冬日影,以其變化極顯易察,而疏查春秋日影之微。春分、秋分,太陽當位赤道,各地日影依緯度定,似無異動,實乃驗證天地運行之徵。若天地真衡,則春秋日影與節氣時日,當對稱如鏡,四時無差。若其間存偏移,則非蒼天亙古不變,乃運行有微動也。」
言畢,素瑾頓首,目光掠過燈下之觀測冊頁,低聲續曰:「古人但言氣數、曆誤,諱談天地可動。然日影與節氣之變,藏於春秋之間。若能探得微差之機,則可窺天地運行之理。春秋日影,雖變甚微,其理至大,乃驗天地是否恆定之關鍵,豈可忽乎?」
瑪特依無奈長嘆,語聲極輕:「此事玄妙自是玄妙,可吾所問,並非此也。」
素瑾筆鋒微頓,抬眸望之,神色略顯遲疑。
瑪特依垂目,指尖輕觸案上算籌,似隨意,復似有意避視,低聲道:「昔日汝言,欲奏陛下,擬請恩旨,遂可啟程。為何如今卻不思遠行,又將心神投注天穹?莫非遠行天竺之諾,已忘於心?」
素瑾神色微動,方悟其意,半晌,輕聲曰:「非不記也,徒為此事纏心,若不探其究,便如胸壓磐石,寢食皆難。」
瑪特依靜立良久,低聲笑曰:「汝心中所繫,果為何物?」
素瑾道:「據吾核算,夏至日影極值,雖年變甚微,然十年、二十年累積,偏移已顯,與古曆所定某年夏至日影極短之預測,頗有誤差。是以吾考星辰之行度,尤重北極星與黃道星之相對位置,及歲星、鎮星之視運動微異,探日影及節氣偏移之對應規律。悟得問題之本,或非天體自移,乃觀測之地,自身正緩變也。
經吾數日夜反覆推算,提出一假設:若地自轉,且自轉軸與黃道存固定傾角,而此軸之方向隨時緩緩進動,則可解日影遞移、節氣偏移及星辰方位之變。此說較諸氣數或曆誤之解,更合觀測之理,且能統貫諸現象。」
瑪特依聞之,毛骨悚然,良久,方曰:「若真如此,則華夏所謂『天圓地方』之說,及西域『天動說』將徹底崩解。」
兩人相視無語,此刻徒留靜默,因此論一出,言下之意,乃帝座天命,及立於「天常不動」之宇宙觀,亦將動搖。此論於朝,極為忌諱,輕則被斥為妖言惑眾,重則被視為逆天謀反。素瑾心緒激盪,而瑪特依亦料不到春日影之中,竟暗藏如此逆天玄機。
瑪特依嘆曰:「此話一出,動搖天命,千萬莫說。」
素瑾微微一笑,曰:「正為此而困。」
瑪特依復指輿圖,道:「天竺有曆學大家,名阿里亞哈塔者,曾算天度,留有曆書,頗與汝所思相近。若有一日,得至其地,可與汝同觀其書,或可釋此疑。」
素瑾聞言,微笑曰:「誠如是也。吾當暫收此念,專心擬定奏疏,以應正事,莫教汝久待。」
瑪特依目光微轉,兩人相對而視,俱不語。蠟淚墜地,夜氣漸深。
翌日,素瑾暫擱算學,潛心籌劃天竺之事,耗費數日,終將奏疏草擬完畢,辭理詳明,辯以天竺曆法精妙,足資國用,復可藉佛法安定社稷,請賜資助,許其遠行。
然而燕承帝聞奏疏,心生不悅,暗忖異國之人與素瑾過從甚密,動機可疑。此時若放行,極可能遭利用,或失控於皇權之外。便密召內侍議曰:「異域巫言,妄圖遠引朕嬪妃,亂朕內廷。當速制之。」
是夕,素瑾、瑪特依與翠蓮談論算學方酣,內侍奉旨,率數人持燈入素瑾所居之閣,宣曰:「瑪特依行止不端,惑亂嬪妃,今遣送出關,不得再入中土。」
素瑾聞之,心神震盪,竟不能語,惟問:「何罪之有?」
內侍低聲冷笑曰:「妖人蠱惑宮闈,豈容姑息。」
數名衛尉隨即將其拘執,押送出城。
而素瑾亦遭拘禁,囚於宮內偏殿一隅,名曰「含素室」。此室狹小,四壁素淨,無窗,惟高設通氣小牖,白晝亦如昏暮。室中無籌,無書,無經卷,無器物,惟一榻,一便盆,宛如囚牢。
素瑾昔日藏書,算籌尺規,天度曆冊,觀測記錄,悉數為內侍所取,當堂焚棄,火光照耀。素瑾遠觀,胸如刀割,然內侍守於兩側,不得近前,惟能望煙燼縷縷,餘燼猶紅,數載心血,盡付劫灰。
自幽禁後,侍婢盡換,亦不知翠蓮下落,新婢來去如影,遞食即退,終日不與素瑾交言。數日而無一人與語,惟聞門外腳步聲,時遠時近。
素瑾終日坐於榻,雙目赤紅,面色憔悴,鬢髮蓬亂,衣帶寬鬆,雙手欲撫書案,然掌中無憑。小牖之光,日中亦如微燈,難辨晨昏。
時有飢不得食,夜不能寐,四體疲乏,數日以來,形容瘦削,面若枯槁,坐則垂首,臥則輾轉。心神日夜煎熬,念無所寄,欲哭無淚,欲語無人。
日復一日,素瑾神思散亂,心力交瘁,久之,不辨時辰,胸中苦痛,積而成瘡,莫可名狀。
不知何日,內侍遞與《愛經》一卷,素瑾如獲至寶,問其原因,方知瑪特依所遺書籍、曆冊悉數焚毀,惟留此《愛經》,以悉曇文書就。燕承帝本欲盡毀之,然行人司臣譯其詞曰:「此談男女之樂,不涉算學,無關邪術。」
帝聞之,遂命留於素瑾處,曰:「令賤骨頭讀此書,速習何謂愛,勿復妄想算學之事。」
因此書不涉算學,素瑾本無興致,然此時此刻,無他物可觀,素瑾只得翻閱,發覺皆言男女之情,頻頻蹙眉,心下生厭。自語曰:「瑪特依昔日與吾論算學,談曆法,今留此書,誠可鄙也。」
素瑾見書中前幾章,言婦人當以蘭澤為脂,碎花為冠,修眉染爪,習目盼、輕倚、微顰之法,或以言詞奉承,或以身姿魅惑貴人,博其歡心。又見後幾章述床笫之樂,囊括諸般體位,奇技淫巧,或談交合之禮,章章皆詞色淫靡。
雖素瑾曾流落青樓,然其始終擔任雜工,未涉男女敦倫之事,而入宮之,雖屢遭燕承帝凌辱,卻未曾與其歡愛,尚為完璧。而素瑾平日潛心書卷,志在算學,於人情俗事,尤其情愛之事,素來迴避,嗤之以鼻。素瑾心道:「禽獸亦知交合,此乃血氣之常,無足觀也。吾志於算學,窮萬物之理,窺天地之機,安能與庸夫淫婦同沉於愛慾?」
素瑾以為情慾不過浮華,沉溺其中者,便失清明之志,猶如燕承帝雖聰穎,然嗜虐成性,貪歡偷樂,因而心志顛倒,品行沉淪,無心精進深奧之理。
《愛經》之於素瑾,乃齷齪荒淫之書,看似述性愛之妙,實則勸人貪歡,污濁下流,偏離正道。因此素瑾讀之反生厭憎,怒而投於榻側。旋即又拾起,展卷細看,終究無處寄意,愈讀愈困,愈困愈苦。
然夜半輾轉,無書可讀,百無聊賴,無奈之下又翻讀《愛經》,本意亦非探究,惟為消磨幽禁歲月,起初心存鄙夷,然讀至後篇,發現書中非但論脂粉柔媚,亦載愛情本質。
言:「愛者,無形而有感,無聲而能動,非可測而可知,非可言而可悟。萬物無愛則不生,人心無愛則不成。」
素瑾心思微動,憶昔與瑪特依於閣內共研算學,探數秘,論幾何,議取經之事,當時心下悸動,不以為意,然今讀此,忽然若有所感。
書中又言:「有愛之人,愛所寄者,或男或女,或人或物,或日或月,皆可致動於心。愛無定向,惟心所感。」
素瑾一時大駭,覺胸中似有絲縷微波,於幽微處蕩漾而起,然而自幼立窮究算學之志,從無此念,未識其由。欲言之,則無詞;欲名之,則無字。素瑾遍思歷代經籍,唯有男歡女愛之說,又憶稗官野史,偶見龍陽之癖,斷袖之情,卻從未記載女女之情。
素瑾思量數日,似烈酒入喉,胸中熱意不散,困惑終不得解,愈加深思,愈覺心亂如麻,迷惘不安。
素瑾暗忖:「昔與瑪特依之情,究竟為何?若非友誼,則是何物?何以名之?或吾本異於常情,天性如此,為世俗所不容耶?」
與此同時,素瑾驚覺,此刻竟與算術中負數開方之惑相似。當年遇負數開方,無解則棄,如今遇情無名,亦欲避之。然避不可避,無名亦存,無形而撼人心。
素瑾心頭若有所悟,遂低聲自語:「愛情與數理,皆無形而有力,能傾天地,亂人心志,非言可盡,非筆可述。」
沉思良久,暗忖:「世人多以可見可證者為實,不知無形之力,尤足以傾人,亂世,致變。情可然,則數亦可然乎?倘愛之於塵世,無形無質,卻能動萬象,則算學之道,是否亦應容『無形之數』於其內?」
素瑾閉目追思,往昔算學之理,皆以實數為宗,有一即有一,有百即有百。然愛可生於虛無,無形而動,無物而成。若愛可動人,則算學之中,或亦當有不在正負之列,而能作用於理則者。
至此,素瑾胸臆澎湃,口中低喃:
「倘有一數,平方為負,雖不立於世間常數之內,然於理則之中,或可行使。是物不屬陰陽,然可推演,亦可致力。若愛可動人,則此無形之物亦當列算學之內,為『虛數』也。」
雖無算籌,亦無紙筆,素瑾仍憑空比劃,於虛空之中,悄然劃下:
「設某數為愛,則愛乘以愛,等於負一。」
幽室無聲,惟有此式,浮於半空,無聲而驚心。
素瑾復思曰:「世人若見此,必斥為妖數、妄談,然吾知,天地萬象,虛實相生,陰陽互根。陰陽既立,虛數亦應有名。彼之不可見者,未必不可行。」
素瑾輕歎一聲,仰首長嘆。道:「情愛本無形,虛數亦無形,然皆能影響世間。欲望可誑人心,虛數可誑實數。世人所執,皆於眼見耳聞,豈知萬物之理,常伏於不可名狀之中。愛之一字,算之一數,皆無形而有用,當可並論於天道矣。」
世人觀數,若觀鏡中之影。影隨物轉,視之真實,然終隔一鏡而不得其形。計算盈虛,皆以實數衡量天地,遇負數開方,則以無解棄之,猶如觀鏡中物,知有其象,卻無門可入。虛數者,彷彿破鏡而入,步於鏡內天地,始知彼界亦有山川星辰,草木禽獸,與此世相應而異形。其理雖幽,其勢則宏,誠為乾坤流轉之隱脈也。
素瑾於囚中孤思,悟得其理,當世無人能會,誠可歎也。然真理之光,雖幽於斗室,終將照徹千古。所謂虛數,乃複數體系之基,此體系與實數並行,遂成算學之另一境界。其後應於術理無窮,舉凡電路相量,以虛數表電流相位差之轉換,計電壓之增減;又於量子力學,立波函數於虛實之間,推測粒子行止之機率,求其不定之態,皆賴虛數演算,方可成理。
又有聲波、光波干涉之術,乃以虛數記振幅與位相,疊加而得干涉之象。至於複利息率,亦可藉虛數推演資本增減之速,預測虛擬貨幣之勢。甚而至於混沌理論,以虛數判定動態系統穩定與否,揣摩宇宙萬象於未兆之前,莫不本乎虛數。
是以觀之,虛數雖無形無質,不可方物,而其妙用遍及天地,動乎陰陽,運乎幽明,繫乎命數,非徒為術理之巧,抑實天地自然之理也。素瑾之悟,雖僅見於幽囚之室,實開千古未發之奧。
素瑾復視《愛經》,初看以為媚俗淫詞,如今觀之,發覺所謂愛者,非若浮艷輕狂,乃天地流轉之氣,愛中有數,數中有愛,同為無形,能動萬象。素瑾長嘆,暗忖自己昔日孤高,以算學為志,笑世人溺於情慾,然今方知愛雖無形,卻涉萬象,當如虛數,雖隱而不見卻可作用,不可輕慢。
其後數日,素瑾雖無筆墨在旁,仍於虛空之中書寫算式,領悟虛數之後,昔日諸般無解死局難題,此刻豁然開朗,致使其精神日漸昂揚,雖困於囹圄,心志卻逸於九霄。
至軟禁之期滿,素瑾出室,容貌雖瘦,目光如電,神情煥然,步履從容,氣度超凡,眾人觀之皆駭然。
素瑾歸返故居,踏入熟悉殿宇,首尋翠蓮。二人久別重逢,素瑾一見,便淚盈於睫,翠蓮亦潸然淚下,攜手相對,無言勝有言,情感如江河奔湧,難以抑止。
素瑾低聲詢問禁錮之時日,翠蓮告知幽囚已逾三月有餘,而瑪特依若尚在人世,恐已被押解至遙遠之玉門關外,形同天涯隔絕。聞此消息,素瑾心頭陣陣刺痛,憂思更重,然其情意未曾絲毫減退,反而愈發堅定。
素瑾眼神決絕,心念既明,知此生所繫非他人,誓要尋回瑪特依,完成平生未竟之願望。宮中暮色沉沉,素瑾心如烈火,將意志凝聚於尋覓與重逢之路。
如何尋回瑪特依?
原來是i
決意出逃
暗中傳遞消息給在青樓時認識的乞兒,請他動用街頭的力量(?)
三角函數
向皇上表示明白愛是什麼,想請工匠製作道具助興,道具設計看似無害但如同九連環益智玩具可以困住皇上(可以暗殺也行)然後跟翠蓮一起逃跑

把虛數教給皇上讓他iii不完
謝旅人跟噗主解答,原來是i
雇用探子尋找
潛龍諜影躲在木箱裡面溜出去
胡圖建立的人脈該發揮作用的時候到了

就算皇命不可違,至少先探查人在哪裡還是可以的吧
胡圖人脈+1
晚上變裝偷溜出去找
素錦閉眼抓周
要庭院深深深幾許了嗎
ಠ_ಠ: 說來慚愧(?),也是經他人提點才發現至少有結界師和MYGO,若有其他藏的哏可能要回去重讀一遍安價,再接受一次我們素妃娘娘知識的洗禮(?)惹
cow1733:從愛經想到愛=i的橋段,在瑪特依登場的時候就全部想好了
丑時三刻,夜色如墨,素瑾未寐,於寢殿中踱步,凝思脫困之策。或喬裝潛逃宮廷?然自己已觸聖怒,若再違抗聖命,縱曾蒙恩寵,恐難免一死。或偽稱看破紅塵,欲削髮為尼,藉參禪離宮?然陛下精明聰穎,定不會輕信。且宮禁監視嚴密,行動受限,斷難成事。
苦無良策,令素瑾疲倦閉目,無意間觸及一羽扇,乃昔日受封軍師時,陛下親賜之物。
素瑾暗忖:「吾乃軍師也!」
於是素瑾心生一計,雖繁雜卻可一試,遂徹夜籌劃,直至晨曦初現。在翠蓮相助下,素瑾洗去鉛華,梳理長髮,不畫眉黛,不施脂粉,卻身披精緻護胸甲,腳踏革靴,腰懸戰刀,頭戴軍盔,手持羽扇,宛如沙場之將,氣勢逼人。
燕承帝見狀,不禁蹙眉問:「汝一嬪妃,戴盔披甲,成何體統?」
素瑾答:「啟稟陛下,愚妾經二月幽禁,已悟得陛下苦心,並知愛之真意。」
燕承帝冷笑,問:「賤骨頭,說。」
素瑾正色道:「愛乃愛國!大燕江山萬里,歷經滄桑而不衰,皆因無數忠臣良將以血肉護衛疆土。愚妾雖為女流,仍當竭盡所能,振興軍備,廣修武德,令大燕重振國威,列國臣服,四夷畏懼!」
只見彼女語氣沉穩,目光堅定,字字鏗鏘,續道:「愚妾誓以此生,謀國強兵,保疆安民,使大燕軍力冠絕天下,稱雄四海!我大燕國軍力當為世界第一!」
燕承帝大喜,曰:「大善,汝有此志,朕甚慰也。」
ಠ_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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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瑾伏地行禮,恭敬道:「愚妾不敢辜負陛下厚望,敢請啟程,前往軍營視事,查閱軍務,以盡軍師之責。」
燕承帝揮手:「准奏。」
素瑾再叩首:「愚妾告退。」
素瑾退而心中默計:軍中雖以軍令、軍階為制,實賴功績人脈。吾乃嬪妃出身,非將門之後,無沙場之功,與將士難共患難,無以結信任。亦非自基層歷練,乏人脈根基,且不諳騎射,欲憑武功立威,幾無可能。欲固權位,唯有權謀與軍事並舉。權謀可穩位、攏心,為吾開一縫隙,爭施展算學之機。兵站、糧草、調度、行軍、布陣、測距、攻守、耗損、天時,無一不是數理。然武將多重經驗,輕算學,斯乃吾切入之口。
思索至此,素瑾冷笑自語:「掌握軍權,不過表計。而真實之計,陛下弗知。縱然天下一切,都歸陛下所有,唯有吾心,如映月池面積,眾人可見,獨吾能測。」
素瑾行至軍營,將士見之皆驚,或低聲私語,或躬身請安,忙問素妃有何吩咐,素瑾道自己只是巡營,盡軍師之責,吩咐眾將士不必緊張。斥侯營侯統領聞訊,急遣一卒長隨行,聽候素瑾差遣。
欲操兵權,必先識其勢,察其脈絡,方能行策而不致陷於危局。素瑾雖居軍師之名,然對軍制未甚熟稔,遂於巡營之際,詢問營伍諸事,凡軍中調度、糧草出入、將軍派系、士卒心向,皆細加探問。行巡半時,漸得其略。
時燕京五萬大軍,由姚大將軍統轄,分左步兵營、右步兵營、長弓營、攻城營凡十一大軍營,另設醫護營、火頭營、軍妓營數所為附屬。各營各司其職,派系複雜,恩怨交織,各自結黨,權勢盤根錯節,非一朝一夕可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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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素瑾巡營既畢,遂密召胡圖於閣中議事。胡圖雖不諳兵法,然出身權貴,素喜結交權要子弟。軍中諸營統領、偏將、校尉之中,多有與胡圖為酒肉之交者。且胡圖擔任提舉,主理倉庫,故與輜重營之梁將軍素有私誼。
素瑾知其人脈縱橫,遂低聲囑咐:「營中派系糾結,為師力有未逮。爾可藉舊交之便,暗中探聽諸將,凡可用之情資,皆密錄而報,不可遲誤。」
胡圖躬身應曰:「軍中諸侯子弟,與本官素有往來,本官定於杯酒之間,探其虛實,決不使娘娘失望。」
素瑾頷首,心下忖曰:「欲奪軍權,先奪軍心。軍心既得,兵權自歸吾手。」
胡圖查到什麼秘密?

攻城營負責操作火砲的班都亂校正一通,上回打得中純靠新兵器,被其他各營蔑稱為爛砲兵
爛炮兵
爛砲兵wwwwwww
抓周可以這樣寫好強
爛炮兵
你們這群爛砲兵
爛砲兵

爛砲兵
爛砲兵
胡圖奉命後,便假巡倉之名,往來諸營。或以杯酒相邀,與諸將子弟交誼,於言笑之間細探軍心,並暗中紀錄派系恩怨。七日之後,回報素瑾。
啟稟娘娘,據臣連日查訪,得知常將軍所轄右步兵營,與任將軍之左步兵營,素稱交好,近日卻生嫌隙。又翁將軍所領弓騎,近日購得駿馬數匹,弓騎駿令他營頗多忌恨。至於娘娘所改良之投石機,先前破敵有功,攻城營陳將軍心中不悅,甚或潛生忌憚。」
素瑾俯首記下諸營概況,以備參酌,復問曰:「諸參軍之動靜,可曾探得?」
胡圖笑曰:「此亦打探分明。依本官之見,尚軍師老謀深算,深得上意,恐成娘娘之大患;唐軍師和戈軍師,年輕氣盛,不成氣候,多半不是娘娘對手;至於石軍師陰陽怪氣,本官旁敲側擊,亦無收穫。」
素瑾聞言,神色凝重,認為胡圖可能過於輕敵,然見其已竭力探訪,亦不欲責難,乃曰:「甚善。吾在軍中無眼線,且身為嬪妃,諸多場合難以涉入,倚賴汝探得軍情,實為要務。」
胡圖聞言,撫掌而笑,眉飛色舞,道:「娘娘有所不知,軍中男兒,嘴上高談兵法,酒一入喉,滿腦子就倆念頭:一比誰家俸祿厚、名聲顯,想誇耀自己不是無名之輩;二誇誰家內宅美、婆娘豔,恨不得人人都知他事業有成。至於國家興亡,兵法機謀,說說作態罷了,本官素來與人對酌,一杯入喉,便能套出七八分機密。今番探得這些,皆從醉語中得之。」
素瑾微微一笑,暗忖這庸官徒弟雖輕佻,然此等場面,正是他之所長,遂道:「汝既能探得軍心,便莫負為師所託。」
胡圖暗喜,又湊近低聲道:「說來好笑,昨夜軍中酒席,有輕騎營、弓騎營數人齊聚,說起攻城營砲兵之事,皆捧腹。原來那幫砲兵,不諳校正,十砲九空,實在無能。更可笑者,那幫砲兵到了軍妓營,不知怎地,偏好射於臉上,竟還自誇『面上開花,勝過城頭插旗』。行於營內,無人不笑,連軍妓營的姑娘們也暗暗調笑,喚他們爛砲兵。」
素瑾聞之失笑,輕嗔道:「汝好聽此等粗鄙之言。」
胡圖賊笑道:「娘娘,軍中男兒多如此,若不混跡其中,焉能探得實情?何況攻城營砲兵聽聞訕笑,竟辯稱『爾安敢輕吾射!吾射不亦精乎?』,實屬荒唐。」
此等軍中男兒笑話,素瑾實在不解樂趣所在,只好痰嗽兩聲,示意胡圖談正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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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胡圖復低聲道:「論及軍妓,本官尚打探到軍妓營中,有一名湘姬,姿容艷絕,堪比天仙,近期蔚為話題,許多將士都為她痴迷。」
素瑾聞「湘姬」之名,心下一動。憶起當年尚在惜春院,曾有一娼妓名曰李湘,與自己年歲相仿,面貌絕麗,素與己交好。素瑾心忖:「湘姬,莫非即昔年李湘耶?」思及此處,便要胡圖查清湘姬來歷。
胡圖歎曰:「軍妓營雖設軍帳之側,然臣非軍人,無由得見,恐惟能旁敲側擊耳。」
素瑾頷首,忖曰:「此事或由吾自探更妥。」遂曰:「甚善。汝所探軍情,頗多可用,亦有吾可助之處。」
胡圖疑問曰:「娘娘欲查軍妓,莫非欲施美人之計乎?」
素瑾笑曰:「美人計非吾所長。吾乃欲助攻城營校正火砲。」
胡圖駭然曰:「火砲乃新制兵器,娘娘焉得知校正之法?」
素瑾歎曰:「早告誡汝當習算學,火砲之發乃彈道之學,涉諸多算學,而其中所蘊,正吾所長,微積分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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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就胡圖這名字您難道看不出來他是否有學數學的天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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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第一骰之後就看不懂了,沒問題的((數字自動skip
娘娘,有沒有可能普通數學和微積分對普通人來說落差難度就像平地跟玉山的高度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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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胡圖雖不明究理,但見素瑾胸有成竹,便不再問,以免自討苦吃。
翌日辰時,素瑾至軍妓營,營外二位持戈衛兵把守。見素瑾軍師親至,衛兵一時遲疑,齊聲抱拳行禮。
「參見軍師!」
素瑾頷首,神色從容,道:「本官欲見湘姬,有要事相商。」
衛兵聞言,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遲疑回道:「回軍師,軍紀明訂,凡入軍妓營者,須持證、登記、造冊。雖軍師身為軍中樞臣,亦當循規。」
素瑾壓低目光,聲色不重,卻自有威壓:「此事涉軍中要務,須與湘姬密談。若誤了軍機,爾等擔得起麼?」
二兵冷汗微冒,忙抱拳:「軍師勿怒!既涉軍務,自當照辦。」
一人轉念,又低聲對同袍道:「素軍師與湘姬皆為女子,入內相會,應無不妥。」
另一人點頭,回報:「軍師請隨末將入內,於東廂空室小坐,末將即遣人喚湘姬前來。」
素瑾步入營內,燈火幽暗,脂粉酒氣,混雜汗腥,氣息濃重,與昔日惜春院無異,勾起素瑾舊憶。彼女由衛兵引至東廂,推門入座。
素瑾方坐,隔壁忽傳低喘,男女交纏,床榻吱吱,女聲啼嗚婉轉,男聲粗獷低罵,時急時緩,夾雜戲謔與求饒。素瑾神色不動,眉梢未抬。自幼流落青樓,復蒙燕承帝賞識,聲色之事,見慣聽慣,嘗亦與之,心如止水。素瑾靜聽那女子細哼,聲線輕顫,尾音微沙。
「果是湘姬。」素瑾心道,認出那聲線,刻意地抬調,轉折微顫,歷歷在耳。她不急,倚桌靜待,直至半柱香後,聲息漸止。
俄而,四壯士自廂房出,疲態畢露,隨後一女子衣衫不整,嬌態猶存,帶笑而出。與素瑾目光相接,驚喜呼曰:「素姊!」
素瑾微笑,起身相迎,與湘姬攜手入室,閉門敘舊。
素瑾笑問:「眾姐妹皆安好乎?」
湘姬聞之,目露溫色,答曰:「眾人多安好。柳兒技藝精進,客似雲來;碧桃性情溫婉,頗得恩客垂青;芷茵聰慧,去年已贖身,嫁一富商,聞已育一子,生活安樂。老陳猶在院中掌燈灑掃,精神尚健。可惜紅玉,去年染怪疾,醫治無效,撒手人寰。」
素瑾聽罷,微歎,復與湘姬細述別後之事。湘姬曰:「多蒙姊姊接濟,賜鸞牌奇策,令惜春院起死回生,擴大經營,妹妹因此得機緣,前往軍中。」
原來因素瑾奇策,惜春院生意漸盛,桂婆得勢,遂參與官府招商之舉,標得軍中營妓營運之權。於是另闢軍營妓館,遷諸女從軍,專事軍中慰勞之職。
湘姬幼與素瑾同淪風塵,姿容艷麗,性情奔放,喜與豪傑壯士交歡。笑語間媚態天成,令人心蕩。然彼女非僅耽於聲色,亦懷忠義之志,於亂世中自尋報國之途,遂主動請命:「城中鄙夫庸懦,久不足娛。軍中將士,皆英雄豪傑,氣概雄烈,精力旺盛,正合我意。」
桂婆聞之,曰:「汝果是天生狐媚,豈可留於市井!」便遣之隨軍,得居軍妓營上位,憑姿容艷色,與狡慧媚態,迅得將佐寵愛。
大燕尚武,常年征戰,軍妓營中諸女,多因戰亂為俘,或因家貧賣身,或負債入籍,或遭誣陷而沒入軍營,無不懷怨抱恨,形容枯槁,終日噓唏。然湘姬乃異數,反而以此為榮。素瑾不明緣由,遂問之。
湘姬答:「吾自幼孤貧,無師教誨,不及姊姊般洞曉算學,亦無謀略之才。然國有戰事,軍士出征,血戰沙場,吾雖淫賤無能,卻知忠義,安可袖手?」
素瑾贊曰:「男子能執兵刃,汝能解憂消煩,各盡其能,皆為國效力。」並暗忖:「湘姬雖好色,然性中有義,若善用之,必能辦成大事。」
於是,素瑾透露己志,曰:「吾擔軍師重責,然軍中風聲浮動,軍師各懷異志,軍心向背,尚不可測。汝身處軍妓營,與諸營士卒坦誠相見,往來頻繁,當可探其所思所向,望汝助吾一臂之力。」
湘姬念於素瑾解救惜春院之情,欣然應命,受命之際,遂低聲啟曰:「妾當竭力辦事,傾力為姊姊探得軍心所向,無有遺漏。然營中寂寞難耐,妾所願者無他,惟求軍中年少氣盛之壯士,數十人常伴左右,晝夜輪替,解妾寂寞,娛悅於枕席之間。」
素瑾聞言,詫然失色,半晌不語,良久乃曰:「汝自軍妓營中,日與五六十人交合,尚不知足耶?誠不意汝體力之盛,技藝之精,能使諸多壯士前仆後繼而不倦,吾實為之驚矣!」
湘姬微啟朱唇,含笑而言:「軍中壯士,或為解悶,或為寄情,妾亦樂在其中,久而不倦,何苦而不為哉?」
素瑾聞之,更覺詫異,暗歎世事無常,人物各異,遂謂湘姬曰:「汝之機變過人,膽識非凡。然軍中將士眾多,軍心難測,若僅憑一人之力,恐未能周知。今當付汝一事,令汝率諸姊妹,日日分布營中,隨機與將卒言談,或於交媾前戲,或於枕邊閒語,設辭問曰:『若他日開戰,軍師中孰堪為帥?』、『汝願從何位軍師麾下而戰?』此等語,須漫不經意,或笑語中問之,暗記於心,毋使人覺。此外尚須備錄其歲數、所屬營伍、親近何將、平日忠誠高下,分門列類,審其群情。」
湘姬問曰:「若記忠誠高下,當何以定之?」
素瑾微笑道:「可於問話之際,觀其言語應對,若言辭激昂,讚美軍師者,可記為『極願從之』;若語氣猶疑,勉強附和,記為『可願從之』;若無所置喙,茫然不決,記為『未定』;若言辭怨懟,則記為『不願從之』;若怒目疾言,直斥其非者,記為『決不從之』。凡五等,各以符記,曰『極願』、『可願』、『未定』、『不願』、『決不』。三日一總,視其各等數目之消長,審其趨向。」
湘姬稱善,復問曰:「歲數、營伍,計之何用?」
素瑾答曰:「夫軍卒年齡不同,志趣各異。少壯者好爭,老成者念舊;又營伍不同,處境有別,或近權要,或屬邊哨,所思殊異。若不記錄,則結果雜亂無章,難辨虛實。須依歲數、營伍分列,再觀各營中某軍師支持者多寡、忠誠高下,方能審軍心之所向,亦可得知何營為變亂之先,何營為安定之本。」
湘姬聞命,低首稱是,隨即問曰:「姊姊,此等言語,日日所得,當如何分列?可須每日觀其高下,或總計而察?」
素瑾微笑道:「軍情無常,夫一日之言,或因喜怒,或因酒酣,未足為信。是以吾設三日為一旬,日日參酌。凡三日所得,統計某人之名現於言談者幾何,支持之語幾何,非議之詞幾何,次第記錄。若某軍師之名三日漸增,則其勢方興,若日減,則其威漸衰。每日將昨日、今日與前日三旬之數相加,翌日去舊添新,日日更新。如此則可觀軍心變化之趨勢,而不為一時之浮言所誤。此正算學中推算消長趨勢之法,曰之滾動式調查。」
湘姬聞言,豁然開朗:「妾今方識算學之妙,姊姊之術,實在高妙。」
素瑾見湘姬應命,遂正色而言曰:「汝等為軍妓,身世多悲苦,雖汝樂此不疲,然其餘諸女,困於塵泥。吾雖無力廢除此制,然若能助吾探明軍情,事成之後,當為汝等請命,改善軍妓營中諸事。」
湘姬聞言,略顯躊躇,低聲問曰:「姊姊欲如何施行?」
素瑾微笑答曰:「軍妓營乃士卒洩欲之所,飲食粗惡,待遇卑微,任人玩弄。然此制非不能轉變。吾意欲於營中立名次榜單,凡諸女之姿色、技藝、艷譽,皆可登榜。軍士可相傳評點,爭相指名,能得一親芳澤者,軍中為之稱羨,名聲日隆者,諸將亦不敢輕慢。」
頓了頓,素瑾復笑道:「汝等若能藉此揚名於營,雖名為軍妓,實則為軍中偶像,爭以功名求一夕之幸。若肯同心,助吾行事,吾必踐此諾言,令汝等由下賤之妓,脫胎成艷絕名姝。」
湘姬聞之,雙目放光,輕啟朱唇曰:「姊姊若能成此事,諸姊妹當感激涕零,死亦無憾。妾即刻調度諸姊妹,各司其營,次日起收將卒酒後真言,窺探其心志所向,合而稟之,無敢有誤。」
素瑾頷首許之,囑以謹慎行事,然後命其速去。湘姬分遣諸妓,或以酒色誘引,或以柔言試探,潛聽暗記,凡軍中兵卒之語,無不探悉。每日暮夜,復集諸女於營中,聽其逐一稟報,湘姬親自統整,辨其虛實,分類詳錄。
午膳之後,素瑾至攻城營,稱欲視察火砲之威,探查軍情,並暗中核實胡圖所探情資。攻城營陳將軍及二名校尉陪同,齊至火砲陣地。陣地之外,一座座竹架高臺並列,每個高臺上皆有一具形似飛龍、通體漆黑的長形器械橫臥,龍頭裂口,龍腹鼓脹,尾端則綁有四個火筒。
素瑾拾階登臺,見其器長五尺,龍腹藏數支子箭,箭尖包鉛,尾羽緊密,明是為貫甲之用。
「此物名何?」素瑾問。
校尉回道:「回參軍,此器名為龍火箭,內藏子火箭六支。點其尾端四筒發射,此火箭如龍飛空,火盡後腹內之箭再射出,以焚敵陣。」
素瑾蹲下察看,引線盤繞緊密,其中火箭分兩級:尾端四筒為第一級推進,燃燒後推火龍升空向前;腹中連接中央引線,燃盡後點燃子箭第二級火藥,使子箭離體飛出。
「可試射否?」素瑾復問。
營兵頷首,立即按角架固定射角,取仰度繩測其角為三十度,點火。
只聽一聲巨響,龍體冒煙升空,火尾連閃,飛至高空中止推進,片刻後,龍腹爆開,數箭疾射,落於靶旁遠處草地,火焰竄起。
素瑾蹙眉,蹲身檢視竹架與瞄準繩,問道:「射程雖遠,然落點偏左十餘尺,角度未調也,如何校準發射角度?」
營兵躊躇:「此器新造,只憑目測,調整炮架仰角,尚無定法。」
素瑾指竹架與地平,沉聲道:「調角須二,仰角與偏角,缺一不可,若角度失準,或氣力不齊,必致偏差。當立標桿、置角繩,校其仰度再試。」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似有不解。素瑾取出姜氏時盤,命再射一次,將龍火箭尾稍微偏向西南,仍定三十度角。再燃,再射,此回落點偏右二尺。
其後,素瑾親率攻城營將卒,反覆發射龍火箭於陣地之中。每發既出,必遣書吏逐一紀錄仰角、偏角、藥量、風向、風速、火尾盡時所至之高遠,及腹內子箭齊發與否,散射之處,分落之勢。凡草場沙地,皆插標桿記落點。素瑾於高臺之上,手執筆簡,目不轉瞬。
至夜,素瑾於軍帳鋪展紙卷,據日間所得數據,繪其彈道。並將火箭自發而起,至火尾盡間,分作數十段,每段推力若干、距離若干、升降若干,細加推算。子箭散射之際,亦分瞬計其速、其仰度、其風阻,逐一演算,力求纖毫不差。
亥時,素瑾據所測數據,計得龍火箭最佳仰角、偏角、藥量,及風向修正法。凡風自東,偏頭西十度;風速疾甚,則增仰角五度,或減藥若干。散射範圍、偏移距離,悉以算數推求,繪成圖冊,列成數表。
翌晨,素瑾召諸營兵,親於陣前宣諭之曰:「諸軍聽令!夫戰場之勝,非徒勇力可得,乃在算數精微,機略通變。今吾授汝等分段細算之法,令汝習之。若精此術,發則必中。」
諸兵雖肯聽命,然算理玄奧,尚多茫然,素瑾乃至沙盤於中軍帳,聚眾而坐,親為講授。
指沙盤道:「汝等觀此,火筒之推力,自燃起至火尾盡,不過數息,然推力非常一也。初起則微,燃藥漸盛,氣體漸漲,至半空最盛,隨後而衰。若僅取起止兩值,中間若何,皆無所見。是以當以細分之術,將此極短之時,分作數十小段,每段推力若干,距離若干,細加測算,諸段相加,便得全程推動之力。」
素瑾復於火筒推力圖上,逐段標記每息推力大小,累積而成全程推動量。又於子箭散射之扇形圖,依仰角、初速、風力之變,每瞬行程、偏移若干,細分計之。又取沙上火龍箭拋物線圖,計其每瞬升降、距離,得曲線趨勢,再以微段累加,估算至頂之高、火尾盡時之距。至腹內子箭,亦依瞬發初速、風力,計其扇形落點及散布範圍,取平均後求偏移極值。
諸兵漸悟,或問曰:「若此,豈非須分無數小段,極煩且繁?」
素瑾笑曰:「正是。然正由此可得至精之勢,否則焉能決百里之戰?此外火龍箭之飛,非一勢而盡,蓋分為三。」
眾軍問曰:「何為三?」
素瑾曰:「其一曰內彈道。自火筒點燃,氣勢鼓漲,推箭飛騰脫離竹架。此段推力之大,速變於瞬,須細算其推力遞增與減退;其二曰外彈道。箭離臺架,火藥既盡,惟憑初速與風勢,循仰角飛行。此段行於虛空,風力變,阻力易,當分刻計量;其三曰終端彈道。至腹內子箭齊發,散於空中,餘勢未歇,然各箭藥力相異,受風受勢,或高或低,或遠或近,須再細分瞬間飛行,測散布之距,計最大偏移與平均落點,斯可策敵陣。」
眾軍皆驚服,素瑾笑曰:「此三者,合之即全程彈道,分之可細計其勢。若不細分,則無從計算,若計不準,則發必偏。故吾今以微積分之法,逐段推之,分微取數,積微得全,能知未發之箭,先測其至矣。計算之精確,關乎成敗,不可不慎。」
諸將士聞之,皆拜伏稱善,願學其法。
素瑾復曰:「算學非但可攻城,凡行軍、測距、推風、審勢,皆可用之,非獨於龍火箭一器。若諸君得之,千里之外可制敵機。」
自是攻城營火兵皆習微積分之法,日夜演算,並習射於場,每發皆按算定仰角、偏角、藥量、風勢為準,試射如前。果然箭發無虛,偏差不出五步。眾軍士悟其奧義,軍威大振。
然素瑾心猶未滿,龍火箭雖得命中,然煙氣濃重,火勢平平。乃復視火藥包,只見其質地粗澀,顏色暗黃,混入雜質。素瑾以火摺點燃少許,火星閃爍,焰色不正,勢弱而散。
素瑾遂取數包火藥,硝石、木炭、硫磺,納入懷中,吩咐校尉:「此物隨吾回營,當親自檢驗。」
言罷,素瑾拂袖離去,歸房中,檢視硝石,見其色白中帶黃,晶理參差,有如米粒者,有已成塊者。遂倒於銅盤上,燃之,硝石劈啪作響,火星亂竄,但威力與料有別。
素瑾蹙眉沉思,自知其中必有疏漏,然一時茫然無緒。彼女雖精通算學,然化學之理尚淺,但為固軍心,維持威嚴,方才於眾將士之前故作自若,自信若定耳。
如何去除雜質?
拿土重壓
泡熱水過濾
使用蒸餾法

這點程度讓胡圖去搞定

澆汽油燒(?
放在水裡攪一攪
突然轉行狙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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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翠蓮奉銀耳蓮子羹而至,勸曰:「連日勞於軍務,當進食稍息。」
素瑾接過羹盞,輕啜一口,翠蓮忽見案上硝石,問曰:「此乃糖晶乎?」
素瑾微怔,答曰:「此硝石也,頗似糖晶乎?」
翠蓮笑曰:「然也。吾煮糖水,沸後常有灰沫浮出,若不撇淨,糖水混濁,結晶遂如此硝石,灰黃不透。惟去浮沫,緩緩冷卻,方得晶瑩剔透之糖粒。」
當世糖品珍稀,價昂量少,唯王侯富賈得嘗,庶民或終身未識其形。素瑾雖出身商賈,又居宮廷,偶食甜品,然醉心算學,不諳庖廚之事,僅知成品,未睹製法。故糖可溶於水,當時惟庖廚、藥工知之,非世人之常識,素瑾亦不知曉。
是以聞翠蓮言,素瑾心動,暗思:「糖水不去浮沫,晶濁不純,硝石豈不可依此法?」
素瑾即取小銅鍋,投一撮硝石於清水中,煮至沸,攪之使溶,果見水面泛灰白雜質。與翠蓮一同細心撇去,留澄清之液,緩冷之,得晶瑩硝石。
翠蓮又言:「尚有一事,火藥中各物粒徑不一,若將硝石、木炭、硫磺細磨均勻,火星燃之,因受熱面廣,燃速應當更烈。庖中研香料亦同此理,愈細愈香。」
素瑾頷首,曰:「有理!」
即取細篩與石磨,將新晶硝石風乾,細研成粉,與木炭、硫磺依舊比例混和,然心疑比例或有未善,乃與翠蓮共試數番。初試,硝石過多,焰猛而煙重;復試,硫磺稍增,火勢雖烈,然殞渣猶存。
素瑾沉吟,依算學推度,反覆權衡,終定一法:硝石七成半,木炭一成半,硫磺一成,細磨如塵,拌勻成藥。
遂於庭中試之。先取軍營舊配火藥一撮,置於地上,燃引火線。爆裂數聲後,藥燃迅疾,濃煙滾滾,焰色偏黃,燃速不快,地上留黑炭灰。
復取同量新配火藥,以精晶硝石、細磨均勻,且依新定比例,置於同處燃之。藥粉瞬發高亮橙黃焰,伴清脆劈啪聲,火勢高昂,燃速大增,殘渣甚微,煙色淡灰。
此乃後世所稱氧化還原之術,藥石相輔之下,火烈而氣盛之效。硝石助炭與硫迅燃,釋熱氣與煙,自身則化灰渣與氣。
素瑾見之,朗笑曰:「妙哉!」
翠蓮莞爾答曰:「庖廚末技,未料能助軍火之用。」
翌日,素瑾命攻城營兵按新方備妥火藥,未時之後試射,數發之後,只見營外沙場餘煙未散,遠處草坡火光猶在,數十具龍火箭發射成功,聲震如雷,火走如龍,眾將士欣然鼓掌。
陳將軍立於高台,觀完最後一輪齊射,默不作聲,神色凝重。身旁校尉低聲道:「將軍,微積分之法,果然可用,射程準,落點齊,而新方火藥,效力亦不同凡響。」
陳將軍並未回應,目光落在台下素瑾身上。只見她手持小冊,逐項校記,神情專注,專注指點,無半分奪功之態。陳將軍凝望片刻,終緩步而下,至素瑾身旁。
「素軍師。」陳將軍恭敬道。
素瑾轉身拱手:「將軍。」
陳將軍略一躊躇,旋即低聲道:「先前在下心有芥蒂,懷疑軍師心存旁圖,欲倚此器奪在下兵權。今觀軍師所行,誠為數理之志,格物為先,不涉權位之爭,實在是……在下狹隘了。」
素瑾聞言,微笑答道:「素瑾本無爭位之心。兵事攻伐,自有將軍主之。瑾所樂者,唯於數中推演變化,格物之理與器之妙。力求佐將軍破敵,不敢妄圖兵權。」
陳將軍朗聲一笑,神色大釋,笑曰:「好!今後攻城火器之事,軍師主其製,當可百戰百勝。」
素瑾道:「將軍所言甚善。」
二人相視而笑,昔日嫌隙盡去,轉為同心之盟。校尉於側,心中亦釋然,自此攻城營再無異議,軍心一統。
據湘姬所言,陳將軍少時家徒四壁,從伍為卒。久歷沙場,攻堅陷陣,歷十餘年功績,始登將軍之職。其性格方剛,疾惡如仇,尤厭世間依附權貴,倚勢登庸者。常言:「沙場上生死須憑本事,若憑門第權勢,害軍亂國,禍莫大焉。」
故素瑾初至時,雖知其才,心猶警懼,以為恐藉陛下寵愛,覬覦兵權。然近日觀素瑾行事,凡器械改良、算學推演,皆親力親為,凡有疑者,必詳加解說,無爭功奪權之勢。陳將軍漸釋宿忌,與素瑾情誼日篤。素瑾見軍威稍振,遂執行次階計畫,次日再訪陳將軍,以共謀整飭之策為名,行立軍威之實。
是日秋高氣爽,燕承帝駕至軍中演武場,觀新制「龍火箭」之威。素瑾親為監製,陳將軍為主辦,諸將悉列,步兵、騎兵、弓手、輜重、斥候、工匠,各營擇百人赴會,千餘將士集於場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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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素瑾奏曰:「愚妾新制火器,威可焚營,今請於陛下面前一試,且令諸軍觀習,使將來征戰,各營皆能操作,不致一營專知,餘眾不曉。」
燕承帝頷首,曰:「善!火器之利,當備諸軍。」
陳將軍遂命攻城營士兵於場中央設架,龍火箭列置,火藥篩備,射場標桿森列。諸將立於御座兩旁,各營將士環觀。
素瑾親登高臺,手持號旗,朗聲曰:「此器尾筒四焰推之,腹內藏箭六支,燃盡中空,箭飛而出,可破陣焚營。今先試其發。」
火兵鳴鑼,點火,引線如龍,四尾火筒嗤然作響,龍火箭破空而起,直上蒼穹,腹內子箭霹靂齊發,落於靶場草地,火光飛散,眾皆稱奇。
燕承帝大悅,拍案笑曰:「果為奇器!可破城,亦可焚舟!」
素瑾乘勢,暗與陳將軍使眼,陳將軍即命心腹暗藏信旗於臺下。素瑾復命書吏傳口令,將突發軍演策動於場。
會時,四門忽起鼓聲,軍士急報:「敵軍潛伏於北原,疑將突襲本營!」
眾聞驚擾,場內騷然。左右步兵營隨即護駕,急速列陣,兵刃出鞘;騎兵斥侯上馬索敵,朝四面八方偵查;攻城營兵守住火箭,確保安全;重弩營魯將軍面色倉皇,命卒戒備四方,唯獨自己伏於車後;輜重營兵卒欠缺實戰經驗,一時間手忙腳亂,假稱運器,躲避陣前;更有弓兵丟矢,工匠營棄器之荒唐事。
素瑾目睹,心記之,命書吏細錄場中亂象。
半刻之後,陳將軍令止鼓,喝道:「傳令!敵軍已退。」
場中漸靜,燕承帝惑曰:「敵軍何在?」
素瑾下跪,叩首奏曰:「啟稟陛下,愚妾預設此虛警,欲於會中試驗諸營警覺之能。此乃欺君大罪,理當請罪,伏乞陛下治罪。」
燕承帝聞言未語,陳將軍隨即上前,叩首奏曰:「請陛下恕罪,此事係末將與素軍師共議,素軍師憂心軍紀鬆弛,請末將從旁佐力。雖屬欺瞞,然軍中最忌怠慢,戰場無定,敵至難測,今以虛警試之,可見諸營應變之能,乃陛下識人之機。」
燕承帝微驚,然頷首曰:「言之有理,戰事當防不虞,本當如此,試演亦可,朕便赦免爾等欺君之罪。」
素瑾與陳將軍隨即叩首,曰:「吾皇萬歲。」
素瑾起身後遂奏之,曰:「依愚妾所見,左步兵營、右步兵營、輕騎兵營、重騎兵營應變神速,陣形嚴整,斥候隊馳援敏捷,攻城營火兵固守得宜,應當嘉許。而弓兵驚散,工匠潰逃於器械之後,怠慢無紀,輜重營應變緩慢,軍紀懈怠,其將領亦倉皇失措,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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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燕承帝聞言,目色冷然,曰:「大將軍,軍法當何處置?」
姚大將軍拱手奏曰:「依軍律,戰陣失職,杖責三十,貶黜軍職。懈怠工匠、弓兵、輜重營兵逐出軍伍,褫去配給。」
燕承帝拍案曰:「准!」
其後帝即命軍司,當眾懲戒失職將軍,各杖三十,貶職,懈怠之兵卒則驅逐出營。
燕承帝復曰:「自今以後,每操必試,若有怠慢,即行軍律。」
自是之後,軍中上下,莫不知素軍師行事果決,言出必踐,非徒空談算學,紙上談兵之輩。凡認真操練、紀律嚴整者,皆稱頌其公正無私,軍威大振,將士勵志。然懈怠庸懶之輩,或心生怯懼,或暗自謗議,皆知往後營中再無懈怠之隙,動輒試演,失職立懲,日子難安。
三不五時演習,如何影響民調?

跟軍事有關的產業,連和抬價,搞得物價飛漲
數日後,素瑾按湘姬搜集之軍情,繪製一張軍心數據圖,圖上列出各軍師之支持率,素瑾見自己支持率雖仍敬陪末座,然相較最初之值,已升百分之五。
湘姬呈報情資,曰:「妾日前於諸營往來,凡軍士談及軍師之事,多推崇尚守保軍師,偶有未及妾問,便有自發讚許者。或云其深謀遠慮,或曰其處變不驚。至於其餘諸營,各心有所屬,或言唐納德軍師用兵如電,威震敵膽,能令鐵騎再次壯大;或言戈備耳軍師善操群情,變革有方,聽其語則慷慨激昂;或言石志軍軍師得天命而興,星辰運轉,皆為其用,風雷雲霧,莫不聽命。」
素瑾曰:「可有評價論及吾呼?」
湘姬長嘆,曰:「讒言不絕,嘲弄不斷,多言姊姊乃女流之輩,憑色得寵。然日前軍事演習後,風聲似乎有變,雖仍以尚軍師為尊,卻偶聞士卒私議,稱姊姊之攻城器械威震四方,整飭軍紀不留情面,不似往日全為笑柄。」
翌日,續令諸將頻行演武,操練戰術,晝夜不息。因演習頻仍,軍械甲胄耗損日甚,矛折弓斷,庫藏屢次補調。輜重營內,搬運連日不息。市井間軍需之物,價錢暴漲,商賈趁機聯手哄抬,或藏貨惜售,或乘機誆騙,草民買米購布,皆苦於價高。
時有百姓私下怨言曰:「官軍演武,動輒數旬,市價連番攀漲,吾等烝民,日無聊賴矣。」
素瑾屢聞坊間此語,暗忖:「軍演致使耗財傷民當是常事,然輜重之所調,當隨軍務增減,今觀耗用遽增,價騰若潮,內外乖張,必有弊端。」
胡圖與輜重營掌務梁將軍交情甚篤,素瑾暗中探訪,方知梁將軍出身富貴,倚權得職,素來車馬華麗,錦衣玉食,然據胡圖所言,其家數年前便已債台高築,然往來排場無減於昔,金錢之源不知所出。
素瑾暗忖:「家道中落,卻仍鋪張,必有古怪。此人掌握軍需之權,若欲貪污,並非難事。若欲取梁某之柄,必先得其證。」
素瑾遂召湘姬入帳,囑之曰:「梁某性好女色,汝可設伏相誘,佯作傾慕之態,誘彼入室交歡,吾則待其暫離公署之際,乘隙潛入輜重營,閱其帳籍。事成,當厚賞汝。」
湘姬聽令,婉然一笑,曰:「領命。」
翌夜,湘姬盛妝打扮,衣薄如蟬翼,香氣襲人,託人送柬,邀梁將軍夜赴軍妓營。梁將軍垂涎湘姬之色,欣然赴約。帳內燈影搖紅,湘姬以美酒相勸,曲盡媚態,梁將軍酒酣耳熱,心神蕩漾,遂留宿帳中。
是夜三更,素瑾攜翠蓮喬裝潛入輜重營庫藏司,檢點架上諸籍。素瑾取近十年軍械購置、修繕、增補之費用簿冊,速覽逐條數據之增減。凝目良久,冷笑曰:「軍演頻仍,耗損當增,然月支之數,竟十年如一,毫無浮動,實為異象。」
素瑾按其首位數之分佈,觀其趨勢。凡自然成數,首數多為一、二、三,而梁氏所記帳目,多以五、七、九為首,且重複頻繁,明顯違背常理。素瑾大悅,曰:「果如吾料。」
復將戰事激烈之年月與支出數目並列對照,見戰事最烈之年,修繕支出如常,軍務清淡之歲,費用未減,整體趨勢平緩,全無應有之波動。素瑾點首,曰:「此亦一證也。」
繼而調閱軍械出庫簿冊,逐項核對領用數目與軍士名冊,發現帳冊記載:「永熙四年九月,左步兵營領斬馬刀二百五十把」,而實庫盤點,數量短少五把,又記「永熙四年十月,右步兵營領描金戟三百一十把」,而實庫盤點,數量短少四把。其餘各月,多種兵器皆有短少,或五件、或十件。且名冊中多有兵器以戰死士卒之名義領用,更有數軍號查無此人,或未曾列於軍籍。
素瑾暗忖:「梁某暗中移貨轉售,虛耗國用,數年如是,侵吞貨財,積重難返。」
至此,證據具在,素瑾命翠蓮暗記諸項數據,復將帳冊覆好,無聲無息遁出。
黎明時分,軍妓營內,湘姬帳中香氣猶存,梁將軍裸身仰卧,酒酣氣喘,面色潮紅,滿身香汗,神志昏沉。湘姬倚榻側,素手輕撫其胸,笑意嫣然,而右手微微撫動,疼愛梁將軍下體,柔聲戲曰:「將軍英雄,果如傳聞雄偉,妾心傾慕已久,昨夜得償夙願,何等快哉。」
梁將軍只覺周身酥麻,氣力頓洩,意志散亂,正欲再言,忽聽帳外足音微響,布靴踏地,沉穩異常。
素瑾撩簾而入,衣冠整肅,面色冷然,手持數卷帳冊,目光如刃。梁將軍見狀,驟然驚醒,強撐起身,然渾身無力,下體仍被湘姬手控,動彈不得,羞怒交集,語帶驚惶:「素、素軍師,清晨造訪,所為何事?」
素瑾冷笑,將帳冊一一擲於榻前,卷軸展開,字跡清晰可辨,諸般數目異常處皆以朱筆圈註,旁記批語,條分縷析,無一疏漏。復有軍械盤點簽冊,記載出入數據,與名冊相對,虛名冒領,戰死軍號,俱在其列。
素瑾徐步近前,低聲問:「梁將軍,十年修繕費用,年年如舊,今次軍演,耗損倍增,帳上反減,將軍可有解釋?」
見梁將軍仍驚,素瑾復問:「軍械庫藏,實物短缺,戰死之卒,冒名虛領。將軍可曾知曉?」
梁將軍冷汗涔涔,神色大駭,喉頭發啞。素瑾三問:「素聞梁府數年前家道中落,境況日下,吾亦惋惜,然爾起居似頗優沃,乃至奢侈,將軍可否說明?」
梁將軍此刻才反應過來,欲辯出聲,然湘姬指尖微緊,笑曰:「將軍千萬慎言,莫忘這命根子,可在妾身掌控之中。」
素瑾冷然再言:「此事若上呈姚大將軍,乃至稟報陛下,輕則革職,重則問斬,將軍以為如何?」
梁將軍渾身戰慄,面色如土,牙關緊咬,長嘆一聲,低頭認罪:「軍師……下官一時貪念,實無推諉。」
素瑾冷笑,命翠蓮置筆硯於几上,令其簽名畫押,梁將軍手抖如癲,湘姬將筆塞入其手中,柔聲笑道:「將軍,簽了罷,免得傷身誤事。」
梁將軍無奈,遂簽押於認罪書上,筆劃顛倒,汗濕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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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素瑾取過認罪文,徐徐收入袖中,面色微緩,冷聲道:「將軍既識時務,倒也省本軍師手段。自今日起,軍中物資調度,軍情文牘,須與本軍師參議,若有不從,則此文可隨時送至墨海閣案頭。」
梁將軍苦笑,面如死灰,喏喏應承:「下官遵命,願聽軍師調度。」
素瑾轉身欲出,回眸一笑,語帶雙關:「將軍昨夜風流,倒也不虛此行。湘兒,伺候將軍再歇息一個時辰罷,莫傷了身子。」
湘姬盈盈一禮,笑意如春水,柔聲應諾:「妾自當好生伺候。」
素瑾大袖一拂,出軍妓營而去。
湘姬立下大功,如何賞她?
拔擢為素瑾的副手
黃金萬兩
統計學的常模計算系統
帶薪休假一天
開發ChatGPT 的機會
自由之身
自立門戶

把自己賜給她玩一個晚上(?
10個男模陪他共度春宵
包下一間小倌樓送她當老闆
奏請太皇太后收湘姬當養女
湘姬會想要一本算題嗎?
應許找到瑪特伊後玩三人行
難不成是一本微積分課本
幫他開一間數學補習班
推taco2490: 幫他開一間數學補習班
幫她開一間全科補習班
請皇帝收她進後宮
還是湘姬喜歡香雞漢堡,所以幫她開一間麥當勞

香雞漢堡吃到飽
送她一間實驗室
開一間肯德基
休假半年

換湘姬得到點台的權利

請他吃雞
小兔子暗黑無限破
開星巴克
精選18猛漢隨侍左右
送她12本微積分鑽研
1日兵營夜襲權
得到侍奉

個帥氣猛男將軍的機會(還可以被贖身)

國小數學課本+國中數學課本+高中數學課本(三類)(???

做一座等身黃金雕像送她
送她油條豆漿
送她各式成人玩具

打,自用他用兩相宜
研製一道以他命名的雞肉料理
建一座黃金屋讓

個帥氣猛男將軍立功時可以跟她嗨皮一個禮拜
錯骰

不用賞她了(?
三百壯士
啊我沒看見有人中了抱歉
但軍中別說三百壯士就算是要三千也可以吧
原來是已經得償所願的部分

(?
湘姬→湘姬飽→大熊堡店,最近獲得的資訊使我有上述聯想...
bat1402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湘姬飽也太靠杯

諧音梗扣俸祿啦
但飽的是湘姬,就算眾兵入帳前嘴上說著今晚吃姬,飽的依然是湘姬
數日後,素瑾欲謝湘姬,湘姬辭曰:「妾與壯士日夜交歡,得償所望,無他求矣。」
素瑾聞言,不再擾其享床笫之樂,方籌備軍議。頃者東南沿海,海寇蜂起,數犯漁舟商舶,劫掠無度,居民畏懼,不敢下海,生計為之困竭。此次軍議,將論及是事。素瑾正閱案牘,見胡圖倉皇來至,愁容滿面,若有急奏。
素瑾問曰:「何事如此驚惶?」
胡圖面色凝重,曰:「啟稟娘娘,近日御膳房鼠患甚劇,米袋屢破,糧米盜竊,事勢嚴重,乞娘娘設法。」
素瑾歎曰:「此事誠為急務,然何故由汝來報?又與吾何涉?」
胡圖曰:「實不相瞞,據查此鼠之始,疑為娘娘所畜之雙鼠,亦即當年本官拜師之時所贈。」
素瑾聞言愕然,暗忖:「汝若不言,吾幾忘彼二白鼠矣。」
素瑾再問詳情,方知當年遭軟禁之時,二鼠及其子孫幾為所殺,幸得翠蓮百般辯解,稱此鼠與瑪特依無涉,方得留活口。然素瑾幽禁日久,翠蓮復返御膳房,不便照料,遂以付胡圖。
胡圖命僕照看,然未曾用心,或以粗食餵之,或任其自尋覓食,無人細察。未幾,群鼠逸出,穿牆鑽瓦,竄於灶間,棲於柴旁,伏於刀俎,臥於糧倉。御膳房日日烹調美饌佳餚,群鼠得此安處,遂隱而不顯,繁衍子嗣。
二月之間,群鼠晝伏夜行,交尾孳生,子息漸多。初不為人覺,廚工偶見其跡,亦以為偶鼠,不甚在意。然日久之後,米袋屢見齧痕,食物不明短缺,廚間夜傳異聲,方驚禍患已成。至胡圖查驗,始知昔日之鼠,今已繁衍成群,橫行御膳房,遂成一方之患。
素瑾細思,覺此事亦與己相關,遂權置軍務,親赴御膳房,欲察實情。蓋若陛下知其根由,素瑾亦恐難辭其咎。戌時,素瑾率翠蓮和御膳房廚役四人,執燈巡視廚房、肉庫、米倉、水井四處,當夜展開捕鼠,發現廚房五隻,肉庫七隻,米倉六隻,水井二隻,可見鼠患嚴重非常。
素瑾不熟悉廚房,亦不諳鼠行之習,遂問翠蓮,並依據翠蓮所述,推其規律。廚房油膩,鼠喜棲留,十之六七不離其地,若遷徙,二分奔肉庫,餘一成或潛於米倉,或深藏水井。肉庫之鼠,四分留守,三分返廚房,二分入米倉,一分向井。米倉之鼠,四分駐留,三分至肉庫,二分回廚房,一分奔井。水井之鼠,六分不動,二分往肉庫,一分各至廚房、米倉。素瑾思曰:「依此規律,推演鼠聚之處,布籠設餌,斷其遷徙,三夜可平。」
然而素瑾軍務纏身,便託翠蓮主理此事,翠蓮領命,依素瑾所授之法,於次夜推算鼠行規律,預計廚房鼠數約六有餘,米倉近六,肉庫五餘,水井不及二。果然,米倉與廚房鼠多,肉庫次之。遂託廚役於廚房、米倉置無毒油飯,誘鼠出洞,肉庫設捕籠二,水井靜觀勿擾。清晨再巡,廚房捕一,餌遭食;肉庫捕二,餌亦被取;米倉無捕獲,餌盡食;水井無動靜。翠蓮察米倉餌盡,而毫無所獲,疑有隱洞,於是換砒霜拌飯,夜半再置,肉庫增捕籠二,餘處如故。
至第四夜,廚房無捕獲,餌微食;肉庫捕三,餌有食;米倉無鼠,餌全消。翠蓮斷曰:「米倉餌盡,無鼠逃逸,或已中毒。」果於米袋後尋得八鼠,皆斃,白尾與斑尾亦在其中。餘鼠僅存於肉庫與水井,當夜派遣御貓,伏廚房與米倉轉角,井旁設籠,使盡除鼠患。
翌日,劉大廚見鼠患已平,甚悅。然翠蓮歎曰:「昔日吾等親手所飼之鼠,今竟親手誅之,天道之薄如此乎!」復思鼠輩之速,雖勝千里馬,終不能脫宮廷牢籠,身陷囹圄,安得自由?況宮中諸宮女、眾太監,豈非亦然?
翠蓮出御膳房,仰首而歎,思曰:「天地萬物,生死有命,草木枯榮,禽獸存亡,皆不由己。鼠雖微物,尚思偷生,然困於宮禁之中,生死操於人手。而人生於世間,受形於父母,拘於法度,束於禮節,役於名利,形同籠鳥,命如浮萍,終生馳逐於幻象之間,奔走於塵務之內,終究一死。」
翠蓮手捧鼠屍,凝望蒼穹,心若死灰,仰天自問:「若人生皆虛妄,功名富貴轉頭空,恩怨是非成灰土,則生之為何?死又何懼?」
蒼天茫然,四顧無應,徒見浮雲飄渺,秋風蕭索。翠蓮嘆道:「人自為枷,自鑄其牢,欲求解脫,惟破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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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時至重陽,燕承帝慎終追遠,至先皇燕麥帝之陵寢祭祀,此陵肅然峙於幽松蒼柏之間。立石於前,以誌聖德,以昭後昆。
《大燕高宗燕麥皇帝碑銘》
皇上諱祖,大燕太祖之嫡孫,上承皇圖,下開鴻業,膺天命以撫黎庶,享鴻禧於中興之世。
皇帝得天之祚,自幼靈慧,蒼蒼上天以洪福錫之,凡其童齡,占人生之六分之一,仁孝溫良,聲譽播於宮闕。
既而時移歲易,年復過其生命八分之一,英姿勃發,鬢際始生華鬚,兆其英武之表,昭示聖明之徵。
復歷生命十二分之一,則擇配元良,結褵於皇后,禮成於宗廟,嘉賓畢集,鳳鸞和鳴,六合咸慶。
越五年,龍子誕辰,天下同賀,群臣稱觴,黎庶歡呼,兆兆生靈仰聖嗣之降,國祚益隆。
其後躬親國政,勤於治道,清夷內外,修文練武,興利除弊,振揚皇綱,凡用去其壽數之半,則大燕國幅員日廣,威聲赫赫,天下大治。
迨至末年之前,聖體微恙,念於社稷,毅然禪位,退隱林泉,寒暑相推,天命告終,龍馭賓天。內外臣庶痛號於朝,士民哀慟於野,日月失輝,山川黯色,四海咸悲,萬邦罔措。
爰立斯碑,勒石銘誌,俾後世永誦其功,瞻仰聖德,永作萬年之式。
自帝升遐以來,環陵之地,香火不絕。凡士庶臣工,遠方來朝者,必至陵前,焚香行禮,肅然凝望斯碑。觀者無不俯首沉思,掐指推算,莫不心中盤桓:「先帝享年究竟幾何?」
忽然變成數學考卷了
設先帝x歲駕崩,則
x = x/6 + x/8 + x/12 + 5 + x/2 +1
= 7x/8 + 6
x = 48
假如沒有理解錯的話
mango9327: 因為前面已經過六分之一了,都採順敘法的話,推測是又過八分之一才長鬍子
從「凡其童齡,占人生之六分之一」就先抓童年12歲,那應該有72載
還好不是17隻駱駝分1/2、1/3、1/9這種企圖宰殺駱駝的問題ww
shabu4513: 是我國文不好

想想壽命1/6是童年,反而壽命1/8的時候成年是不可能的
mango9327: 其實我一開始也理解成八分之一時長鬍子
通常長鬍子是13~18,假設X是總歲數,並18才長鬍子
1/6X+1/8X=18 > 7/24X=18 > X=61.7>62
62x1/6=10.33 孩童
62x1/8=7.75
10.33+7.75=18.08 長鬍子
62x1/12=5.17
18.08+5.17=23.25 結婚
23.25+5=28.25 生孩子
62/2=31
28.25+31=59.25 天下大治
62 駕崩

不知道對不對
我不想要算數學

我點進來是看色色的,為什麼色色完又數學了
還好前面色色的時候沒要我們算將軍的持久力
燕麥
第一個回答是正確的,
x = x/6 + x/8 + x/12 + 5 + x/2 +1
= 7x/8 + 6
x = 48
也就是說,8歲以前是童年,過6年,14歲長鬍子,18歲結婚,23歲生小孩,之後治國24年,47歲因病退位,一年後駕崩,算早逝。
48歲很老欸(?
我記得古人平均壽命很短,很多都三十幾歲死的
像康熙乾隆那種的是ssr
記得平均壽命低是因為早夭太多拉低
不然其實40才算壯年
看不懂來朝聖
噗主的語文跟數學都好厲害
bean6116: 沒關係你不孤單,這噗大家幾乎都沒完全看懂
眾人或低聲相詢於友,或仰天冥想於碑側,或循指碑文,計其分數,推其年歲,然後恍然自悟,感皇帝壽元雖不及遐齡,然其治世之盛千秋不朽。
此等淺易之題,於素瑾而言,如探囊取物,無足為難。然今有更要務待理,乃軍議是也。於軍議之日,諸將軍整束戎裝,率副將、校尉,陸續趨赴帥帳。五軍師亦攜兵籍、圖冊,整冠而往。及至帥帳之前,依次入內,各據席位。大帳之中,燈燭煌煌,軍令旗左右垂掛,主位在上,左右依軍職高下排列。諸將軍執禮而坐,軍師謙辭在旁。
將軍諸人相互寒暄,或詢營中兵馬安否,或談邊庭風物,氣氛凝重而不失謹慎,唯聞將士外帳中行走之聲,與帳內輕語而已。素瑾作為其中唯一女流,自然成為眾目之的,然素瑾泰然處之,毫不在意。
少頃,姚大將軍正色而坐,命左右鳴金止聲,開帳而議。大將軍曰:「頃者揚州沿海,海寇蜂起,焚掠漁村,封閉港口,商賈斷絕,民不聊生。據漁民所述,賊船不下二十。陛下震怒,命我等議其方略,三月內將其剿滅,以衛民生。今召諸將軍師,計議何時發兵征討,行軍規模如何。」
眾將聞言,互相顧盼,皆神色凝重,默然無語。燕京軍中,多為騎兵、步卒、射手、砲兵,無人熟諳舟師。而軍師五人,善水戰者亦寡,或低頭沉思,或靜觀其變。
海寇蜂起,速呈良策
組成歌唱少女團,用歌聲擊退海盜
另一種獵魔女團嗎?
噗主到底是何方神聖?
石軍師率先起身,出班奏曰:「啟稟大將軍,臣有一計,諸位請聽。臣過去曾讀西域掌故,《奧德賽》史詩中便有海妖以歌聲誘敵之術。海寇雖奸邪狡猾,然不過肉體凡胎,陽剛氣盛,積慾難耐,依臣之見,可派軍妓營中美女,組團惑敵,以閃亮歌聲開始現場演唱,海寇聞聲,心癢難耐,我軍趁隙而入,定可出奇制勝。」
眾人聞言,嘖嘖稱奇,戈軍師笑曰:「石軍師此計恐怕過於玄奇,軍妓制敵,前所未聞,若傳出去,我等顏面何在?」
石軍師面露不悅,只見戈軍師續曰:「啟稟大將軍,天津水師乃朝廷精銳,若調五千精兵南下,定能震懾海寇!」
語音甫落,唐軍師笑曰:「自天津至揚州,幾千里遠?恐未及賊巢就疲憊不堪,如何擊退海寇?」
戈軍師反問:「唐兄言下之意,可有高見?」
唐軍師胸有成竹,道:「我大燕國以鐵騎稱雄,何須水師?依在下之見,當派三千驃騎南下,誘敵登岸,一舉殲滅。」
戈軍師譏曰:「唐兄能令驃騎入海?亦或騎馬浮於海上誘敵?屆時馬溺於海,人困於瀨,豈不成海馬瀨人?」
帳中諸將聞之,忍俊不禁,軍帳之中充滿快活的空氣,唯唐軍師面色漲紅,愧怒交加。
尚軍師倏然拂袖,輕咳數聲,滿帳頓靜,鴉雀無聲。尚軍師嘆曰:「天津水師雖精,然多為近海防禦,未習東南深海。且路遠時久,恐難及時。況海寇狡詐,倘與之爭於海,消耗甚巨,未必得利。」
稍頓,又道:「依老臣之見,可擇揚州沿海僻靜小港,偽作商船雲集,貨物充盈,卻無重兵把守,佈下空城之計。遣細作散布消息,稱該港防守空虛,引賊於旬日內劫掠。待賊船近港,則蘇、杭、溫三鎮水師,南下與福、泉水師會合,左右夾擊,並以新制龍火箭封鎖水道,使賊船無從逃竄。岸上佈重兵埋伏,設騎兵截其歸路,步卒列陣正面迎擊,射手居高環射。屆時七千大軍,海陸齊發,四面圍攻,水上火器齊射,岸上伏兵突起,必能一戰殲滅,蕩平海寇,報陛下之命。」
眾將聞言,無不嘆服。讚尚軍師不愧三朝元老,久戰沙場,年過古稀仍睿智如昔。
姚大將軍聞言,亦頷首稱:「尚公寶刀未老,昔年曾從討倭之役,熟知水戰,此計甚妙。」
尚軍師作揖致謝,餘軍師聞此周密之策,皆閉口無言,以免自曝其短。
旋即,尚軍師細述航道,曰:「蘇、杭、溫水師出海,當取東海外道,遠離海寇近海活動之範圍,以免打草驚蛇,直南至泉州,與福、泉水師會合封鎖,確保海寇無路可逃。」
姚大將軍拍板,準備定案,素瑾霍然揚起右手,指道:「吾有異議!」
眾人色變,交頭接耳,姚大將軍視尚軍師,見其不語,遂命素瑾直言。
素瑾不懼眾議,道:「啟稟大將軍,尚軍師之策誠然精良,吾國以騎兵著稱,水師罕涉南洋,外海航道水域陌生,風浪難測,若遇季風,船隻易失,隊伍難整。沿海航道有山川地標可以定位,又便於補給,探賊動靜。」
尚軍師正色道:「外海雖凶險,海寇更狡猾,必於沿岸港口佈下耳目,若我軍沿岸行軍,消息必將敗露,遑論偵其動向。當遠走外海,一舉南下,急襲敵巢,速戰速決。昔年老夫遠征高麗海寇,亦橫渡黃海,直取甕津,破敵於不意,今再施此計,當可取勝。」
素瑾曰:「尚軍師當年之勇,下官欽佩。然近海雖有賊哨,若我軍偽裝商船,反可誘敵現形,伺機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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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尚軍師捋鬚,陷入沈思,旁有唐軍師道:「雖外海風浪頗大,然兵貴神速,若因畏懼而誤軍機,便是坐視生靈塗炭。當以速戰為先,外海開闊,航線筆直,沿岸航線曲折,不是上策。」
素瑾曰:「沿海航路誠然曲折,然秋冬之際,東南沿岸水勢極盛,名曰洋流,尤其福州,廣州沿岸,流速極快,若我軍兵船順洋流而行,藉東北季風之勢,可比平時快行半日,更能趁敵軍尚未戒備,加以突襲。」
戈軍師問:「雖然在下不知洋流是何等洋人玩意,但沿岸礁石甚多,若誤入淺灘,豈不自陷險地?」
素瑾笑曰:「漁民熟知水路,可徵調沿海嚮導,亦能穩行。反觀外海茫茫,一旦迷失,無以自救。」
戈軍師復問:「秋冬季節,商賈急運貨物南下,以備春節之需,大隊軍艦佔道,必有衝突,如何應對?」
素瑾道:「剿滅海寇乃朝廷急務,軍事行動重於商利。可先告會稽、溫州商會,分批航行,或令官府宣諭,許諾剿寇後減免商稅,則商人自當應允。」
石軍師沉默已久,突然冷笑道:「素軍師恐怕有所不知,商賈狡黠,若不應允,又當奈何?」
素瑾鎮定答道:「石軍師恐怕亦有所不知,吾出身江南商賈,商人習性,吾知之甚詳,況且此役利於海運,商賈焉敢逆命?」
石軍師一時語塞,唐軍師又道:「即便商賈允協,海寇狡猾非常,沿海航行,恐為賊所覺,若行至半途被襲,何以應之?」
素瑾從容曰:「我軍可先遣小船沿外海急行,故佈疑陣,使賊誤判,主軍沿岸,若敵軍分兵則中伏,若不追則一舉抵港。」
唐軍師再問:「倘海寇不登岸,僅於海上與我軍纏鬥,則我軍困於淺海,進退失據,如何應對?」
素瑾道:「海寇貪利,若港內貨物盈滿,賊必近探,若不登岸,則陸上伏兵亦可登船協防。」
尚軍師復問:「倘賊寇識破,於陸海兩面夾攻我軍,則我軍成甕中之鱉,如何脫困?」
素瑾神色不變,道:「若賊寇兩面夾擊,正合吾意,我軍主力於港後設伏,屆時陸上賊軍必潰,水上賊船無路,全數遭殲,必敗無疑。」
眾軍師聞之,默然不語。
姚大將軍環顧諸將,問:「諸公尚有異議否?」
素瑾暗使眼色,輜重營梁將軍應聲曰:「素軍師之策,水陸並濟,借流乘風,妙哉。」
攻城營陳將軍亦道:「有龍火箭輔佐,當克敵致勝。」
ಠ_ಠ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餘將或點首,或默然。姚大將軍見無異議,拍案決議:「依素軍師之議,若通州商議可成,便取沿岸航道,否則照尚公之策,以七千精兵海陸合擊,誓平賊患,以報陛下之命。」
軍議既定,諸將退帳,素瑾亦辭。素瑾一人舌戰四軍師,智勝群雄。其舌之靈動,更勝湘姬吮陽,帳內將軍皆暗服其才。大帳外寒風瑟瑟,素瑾披袍疾行,回帳靜思與商賈交涉之策。
關於商賈,胡圖打探如何?
噗www海馬瀨人

怎麼連遊戲王和孔乙己的哏都有啦
不太順利,胡圖拖延症發作

超級大成功,胡圖發揮作用的時候到了
雞同鴨講,學會了很多神奇的知識,但是真正的目的完全沒達到
拿到半真半假的資訊
太棒了 完全朝著相反的方向進行著呢

鉅細靡遺

一開始很成功,但半途殺出了程咬金……

造謠海上怪物可能出沒,吞沒船隻
意外的順利,因為商賈們喜歡數學好的人
胡圖聽聞了不可名狀的恐懼
得到非常有利的情報
雞同鴨講,學會了很多神奇的知識,但是真正的目的完全沒達到
被商賈收買變成叛徒
使用半澤直樹款土下座,商賈覺得很爽
利用算學跟商賈battle成功
用高深的技巧讓商賈折服 讓他深感自己過度愚笨 徹底放棄跟數學相關的事業 葬送了商賈的一生
用半吊子算學唬爛成功

被商賈考算學 絕體絕命中

大成功的大失敗,胡圖套交情大成功,甚至連商賈今天穿的內褲是什麼顏色都打探到了,但呈報情報前沒有先分類而是一股腦全部交上,有用的情報夾雜在大量雞毛蒜皮的資訊之中
雞同鴨講,學會了很多神奇的知識,但是真正的目的完全沒達到
根本還沒開始就因流行病倒下了,胡圖不中用(?)
大失敗 胡圖反被套路 沉迷女色
胡圖完美達成任務,沒有一絲閃失,甚至還得到了商人們的把柄(?)
打探到一些消息,還聽說他們有一些問題解決不了,想求助娘娘
本想用算學但失敗 靠閃亮的歌聲征服商賈
靠美男計大成功
知男而上 色誘成功

胡圖 糊塗 甚麼都沒做
胡圖於酒席之間攏絡商賈大成功

許多商賈熱烈贊助

喜歡打牌賭博
胡圖靠歌聲征服後成為直播主 商賈搶著斗內
在宴會上跳脫衣舞大成功
被耍得團團轉,一事無成
跳鋼管舞色誘成功
變成小魔女doremi 後大成功
左右為男 胡圖夜御數人後成功

跟商賈領頭 結拜義兄弟
恰逢聯合商會的會長過世,目前正面臨下一任會長選舉之爭,在新會長被選出之前要動員商人們恐怕不易
感染流行病不慎病死
誤打誤撞成為商團首領的救命恩人,完美達成任務
商會們想要跟素錦上課進修
不慎觸犯商團大忌,被列入黑名單,任務徹底失敗
胡圖不知道做了什麼,竟然直接成了商賈們的頭頭
胡圖與商團首領千金一見鍾情,最後靠裙帶關係成功打探消息
商賈不知從哪得知素瑾的傳聞,因此要求胡圖解開難題才願意溝通(胡圖:娘娘救命
商賈們要求用素瑾娘娘的簽名畫像來換情報
胡圖無法通過商團設下的鐵人三項考驗,連商人的臉都沒能見上一面,只能灰頭土臉的回去覆命
胡圖在過程中誤殺商團要員

胡圖啊啊啊啊
胡圖你真的糊塗啊
獲得很多情報 但都不重要
聽說只要rap就能獲得商賈支援
胡圖啊啊啊
ಠ_ಠ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通州,乃京杭大運河之北端,漕運所終,亦北方轉運樞紐。漕運司、運河行會、海運商賈皆於此設肆,鹽商糧行,無不齊聚。自揚州、蘇州、杭州北上之舟,亦於此聚集交涉,繁盛非常。
素瑾遣胡圖密探諸商,胡圖雖列從五品,然掌倉庫之職,素與行商往來,故熟稔此事。是日,胡圖至通州行會,以官民交誼為名,設席與諸商對飲。胡圖酒量甚佳,黃湯下肚,與眾人談笑自若,席間聽聞諸多秘聞。
賓主盡歡後,胡圖與江南糧商林傑,酒酣耳熱,勾肩搭背,同行步出,備馬車而返。後有數車伕,攙扶醉客,步履蹣跚。
胡圖戲曰:「汝看那林三,不過數壺就醉,真不濟也。」
林傑笑問:「胡兄如此說,莫非自誇酒力神勇?」
胡圖笑曰:「笑話,區區酒水何足掛齒,吾乃千杯不醉!」
林傑聞言大笑,拍胡圖肩曰:「胡兄自誇酒膽,未知汝座下寶馬能飲幾何?」言罷,便按住胡圖之手,將其所持酒壺湊至馬口,戲曰:「來,讓吾看看!」
林傑將壺灌於馬口,烈酒入喉,馬鼻息如雷,目露凶光,忽然暴躁,仰首長嘶,一蹄踢出,正中林傑胸膛。
林傑如遭雷擊,倒仆於地,後腦觸石,血溢如注,當場斃命。眾人酒意未消,頃刻愣立,啞然失措。胡圖倏地驚覺,面如土色,急呼:「誤矣!誤矣!」
ಠ_ಠ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旁人隨即報官,官府查辦,蓋非車伕御馬失控,實因胡圖使馬飲酒,失於照看,致人於死。依《燕刑律》,凡車馬傷命,無論御者、車主,皆當問罪。況馬因酒暴走,實為過失致死,事涉命官與江南大賈,朝廷重視,命速審處置。
胡圖極力辯解,速遣訟師申辯,然倉促間僅覓得三流辯士。堂上公審,訟師辯曰:「胡公未嘗命馬飲酒,實乃林傑戲弄,手執烈酒,逼至馬口,眾人可證。馬飲烈酒,性難控馭,變故驟發,非胡公可料。且胡公與林傑無怨無仇,無殺人動機,請從輕發落。」
知府冷然道:「現場證人俱言,酒壺在胡圖手,湊馬口前。唯一可證者已死。況法有明文,無論何人使馬飲酒,馬主皆當承擔。車伕雖無參與,然在場不阻,亦有大過。」
ಠ_ಠ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訟師語塞,堂下肅然。判詞曰:「馬主胡圖,於席間飲醉,失於看守,致馬酒後致人於死,擬斬;車伕杖八十,發配邊疆充軍。」胡圖聞判,魂不附體,六神無主,於大牢中瑟縮自憐。
獄中同囚,見胡圖絕望,安慰曰:「既命在旦夕,何不行樂乎?」
趁放風之際,同囚引薦四名男子。胡圖視之,大駭失色,
嘩!原是四位衣不蔽體的壯碩男子,筋骨隆起,眉目淫邪,舉止輕佻,乃獄中諸佞之尤者。
同囚狎笑曰:「此四人乃獄中好手,各擅絕技,鬥志堅忍,耐性無雙,更有絕技藏於褲下,保證大人死前快活!」
胡圖聞言,驚惶大哭,呼天搶地曰:「師父!救我啊!」
ಠ_ಠ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四人輪番上前,舉止粗獷,毫無人性。胡圖呼號哀嚎,聲震牢壁,然四顧無援,獄卒冷眼旁觀,或掩口而笑,任憑其哭喊求饒。堂堂從五品提舉,昔日官帽錦袍,頃刻尊嚴盡喪,身心俱辱,痛楚難言。
胡圖只覺生不如死,滿腔憤恨,化作泣血長嚎。先前酒席間所探秘聞,早已渾忘於腦後,只剩無盡屈辱,與任人踐踏之痛。胡圖閉目忍受,唯盼一刀速斃於堂上,早脫此苦海。
事畢,胡圖囈語:「憶已死,吾亦死。」
google才發現胡圖的話暗藏諧音哏😂是說娘娘被關領悟到了虛數此等天地至理,胡圖被關領悟(?)到的卻是這神奇數字串,果然胡圖真的人如其名沒有開悟算學的一絲可能
只看到基頭四沒看到諧音梗wwwww
古代酒駕wwwww
傑哥梗
傑哥
抱歉了,胡圖
114514諧音好煩啊啊啊

(稱讚
噗主怎麼什麼都會還會玩梗啦
現在補看突然看到順便講一下
過失致死
殺人本身有故意的意圖在,過失表示非故意,所以過失跟殺人這兩個詞不會擺一起,只有過失致死
libra4999: 太懷念了,想當初剛學刑法時犯過的錯誤
翌日,胡圖深知情況危急,急命訟師尋素瑾求援。訟師理衣冠,入軍營,素瑾不在,聞言居於後宮,心甚疑惑,仍往永和宮求見。
永和宮外,翠蓮接過卷宗,入內呈給素瑾。素瑾低頭閱卷,翠蓮雖不識內文,卻也猜出一二,定是師兄闖禍。
素瑾讀畢後,出宮曰:「妾幽居宮禁,不識胡大人,何談師徒?」
訟師愕然:「胡大人口口聲聲說,宮中有算學娘娘,名曰素瑾,乃其師父,必能救命。」
素瑾冷笑:「妾不過宮中一采女,素昧平生,焉有此誣?」
訟師暗忖:「胡公年近不惑,眼前娘娘乃一少女,不成師徒,恐是胡公於獄中神智失常,胡說八道。」遂謝罪辭去。
翠蓮問:「娘娘為何如此絕情?」
素瑾道:「若此事敗露,壞吾佈局,豈不笑話?雖胡圖無能,終究師徒一場,救自然要救,不能明助。若江南商幫知曉此事,必不與吾議航道之事。」
素瑾隨即寫信,並讓翠蓮抄錄一遍,翠蓮識字有限,字跡歪斜,猶可辨認。翠蓮將此信交付軍營之人,並遣一斥候送信。
素瑾囑咐:「將此信交與那三流訟師,稱輜重營梁將軍出策,依此辯護,務保一命,餘事勿問。」
二時辰後,訟師得信,細覽,隨即堂上再辯。曰:「啟稟大人,金凌城內,日行馬匹數以千計,然馬飲酒傷人之事,十載罕聞一樁,此事偶發而非常例,防無可防。且馬重三百餘斤,黃酒數口,焉能立醉?是事偶因酒氣致驚,非酒醉而起。
再者,此事肇因乃林傑挑釁,執烈酒近馬口,雖胡圖未能嚴加看管,確實有責,但眾人也未加勸阻,任其胡鬧,理應分攤三成責任。
況且,林傑未及而立之年,年輕力壯,據聞平時能扛二百斤麥,行十里山路不換肩。驗屍所見,林傑之死並非出於骨碎腸斷之傷,乃胸口踢傷,因醉失足,顱觸巨石而亡。倘若林傑未醉,以其虎背熊腰之姿,必能撐立,則今日安然無恙矣。若要追究,當究林傑醉酒,自誤誤人。」
知府捋鬚,首肯,拍案斷曰:「此案情由紛繁,證詞參半。依《燕刑律》,胡圖失察當罰,然突發異變,坊市失管,林傑酩酊挑畜,亦有過焉。馬蹄雖踢,非致命之傷。諸般考量,當從輕議處。」
遂判胡圖革職,賠銀五百兩於林家,永不錄用官職。車伕杖二十,永禁為公役。
胡圖出獄,如釋重負,只見翠蓮早已久候,遞上盤纏,草鞋一雙。
翠蓮淡道:「師曰,念昔日情分,再救汝一命,往後天高地遠,莫再相見。」
胡圖聞言,不發一語,淚如雨下,落魄離去,孤影蕭索,令人唏噓。
素瑾遣胡圖探聽消息之計未成,至期,只得親赴通州漕運碼頭,與諸商賈交涉。於通州商會之議事堂,素瑾與長弓營統帥龔將軍先至。自素瑾改良投石機有功,龔將軍便頗為賞識,但未有共事機會,今得良機,欲藉此相結。
未幾,蘇州藥材商端木碩、泉州香料商皇甫鳶、揚州鹽商上官猛陸續而至,各自就坐寒暄。或因探訪北方商會,或因處理稅務,或為協調運河糾紛而至通州,適聞軍方徵用沿海航道,事涉己利,遂言有意參議。
繼而,通州孫知府,掌理港務之馮港務使,鄞州海產商司馬春,督運御史吳大人相繼入座。
皇甫鳶道:「常州糧商林福原擬赴會,奈何其子林傑日前遭逢不幸,意外暴卒,正辦喪事,不克前來。另有一商人,乃林公之結義兄弟,現已在途中。然吳大人公務繁忙,想必不能久候,請即行開議。」
吳大人曰:「人生無常,世事難料,代本官向林府致哀。」
眾人相繼致意畢,吳大人環顧眾座,宣布:「諸位,此次軍船南下,徵用航道,對爾等運貨有礙。是以素軍師依歷年稅冊、海運誌,預列十大要運之貨,定其先後。今諸位既在,便就所涉貨物利害,陳述所急。」
語畢,吳大人謂素瑾曰:「素軍師,請。」
素瑾起身,方欲啟齒,商賈間議論紛紛,司馬春問:「此女即軍師乎?吳大人,豈非戲言?」
吳大人道:「非也,素瑾軍師雖年紀輕輕,然歷有軍功,屢建奇策,執掌軍機乃名正言順。」
龔將軍附和曰:「諸公莫因其女流而輕之,其才實堪大任。」
上官猛嗤之曰:「女子當於閨中刺繡,灶旁燒飯,為何拋頭露面?」
龔將軍拍案怒道:「放肆!陛下親封之軍師,汝敢有疑?」
皇甫鳶急忙解圍,曰:「上官老弟一時失言,諸位莫怪。是男是女又有何妨?還請聽其策略,勿傷和氣。」
素瑾拱手而言:「諸公,出於軍務,沿海航道暫為軍船所借。商船通行,須分批次,每批僅許少量,依次而行,以免壅阻。尚望諸位體諒,共議良策。」
司馬春問曰:「所謂少量,究竟若干?」
素瑾答曰:「軍機在身,數目不便透露。然總量有限,須依貨物急緩,行以次第。」
素瑾遂取事先所備《當前要運貨物排序表》。據沿海各港稅冊、五年貨物流量、耗損記錄,兼參貨物時效、稅額、保存易腐之性,推算通行上限,排定每日商船分批之序。此表已先呈督運御史與馮港務使過目核可,惟軍務敏感,恐有通賊之虞,故當堂只列貨物次第,絕不泄軍船數目與商船配額。
表單上首列茶葉,因其極易受潮且時效性最高;次為藥材,易腐且為民生要品;糧食居第三,民生必需卻易發霉;鹽位第四,課稅重且關乎民生;香料第五,因其高價且轉手迅速;醃製海產第六,久藏則風味易失;棉麻第七,為民生物資;木材第八,體積龐大且佔據運力;刺繡第九,高價而耐儲存;絲綢位末,亦高價且耐久存。
端木碩覽表,頷首曰:「軍師此策甚好,藥材易腐,若排程延宕,於民有礙,排於次席,於我等藥行,已屬體恤。」
上官猛冷然一笑,睥睨素瑾,曰:「爾等身為女兒家,不知鹽為國計民生之要?無鹽則民餓,兵怠,百事皆廢,豈能屈居第四?此序簡直兒戲。」
言畢,上官猛拂袖,意態蠻橫,旁人皆感其勢。
皇甫鳶見情勢緊張,溫言曰:「軍師所排,定自有道理,在下不敢妄議,然香料稅繁,鹽亦同理,若列於第四,第五批,利息可觀。若軍方秉公行事,還望稍作補償,以平眾心。」
素瑾聽罷,拱手而言:「諸位高見,皆為民生利害,本將虛心領納。若糧、鹽俱為急務,則可將糧食、鹽兩項,各分一半,同列於首批運送,以解當下之急。」
復轉向皇甫鳶,語氣平和道:「至於香料,價重稅繁,本將亦知其利害。然若再增前批,恐航道壅阻,軍商並航皆難安行。是以香料尚難前移。權衡之下,擬於稅務上酌情減免,以補諸公之失。」
上官猛聞言,微哼一聲,曰:「如此尚可,總算知曉鹽米為先。」
皇甫鳶躬身拱手,沉聲道:「軍師體諒,在下銘感五內。既得減免,亦願配合軍務,順應調度。」
吳大人環視諸座,見司馬春自排序表公布以來,默然無語,遂正色問曰:「司馬先生,自方才至今,尚未發言。不知對此排序,可有高見?」
司馬春聞言,拱手而笑,道:「老夫不才,素來經營醃製海產。觀軍師所排,於老夫而言,實無異議,倒覺得排得太靠前了些。棉麻乃衣食之本,民生所繫,豈可在海味之後?至於老夫這醃製海產,鹽味入骨,封存密固,十日半月,風味如初,無需爭先。」
語畢,復笑道:「諸位若有興致,老夫必送幾罈上好蝦醬魚脯,保管諸公食指大動,勝過山珍海味。」
眾人聞言皆笑,龔將軍亦大聲道:「好!改日必赴司馬兄酒宴,嚐嚐這通海奇珍!」
吳大人見眾議既定,氣氛和緩,便微笑拱手,朗聲道:「諸位皆為國為民,所議甚善。若無異議,本官便擬將此議定,稟報朝廷。」
言猶未畢,忽聽門外商會僕役高聲通報:「杭州商人素利博到——」
素瑾聞聲,面色微變,心緒交雜,倏然回首。
只見一壯年男子,身形雄偉,氣勢不凡,步履矯健,大步入堂。雖遲到,卻毫不怯場,拱手朗聲道:「素某因協助林府治喪耽擱,萬望諸公恕罪。」
諸人尚未答話,素利博目光一轉,落於素瑾身上,瞳孔驟縮,驚聲脫口:「你!莫非……」
素瑾怔住,半晌,低聲喃喃:
「爹……?」
素利博內心激動,似有舊事湧上,怒目而視,冷道:「你尚敢稱我為爹!」
堂上氣氛頓時凝滯,眾商皆作壁上觀,無人敢語。吳大人見父女相對,神色異常,眉頭微皺,心知內情蹊蹺,然會議在前,軍國為重,不容私情攪局,當下正色拱手,道:「素公,會議已至要處,諸位商賈皆已達成共識。若素公閱此排序,無異議者,即擬按此方案施行,稟報上司。」
素利博聞言,接過排序表,粗粗一覽,臉色陡變,盯住素瑾,聲音沉冷:「此策可是由汝所擬?」
素瑾抬眸,答道:「正是。此為依據稅策,貨物流轉,航道通行上限,結合排隊理論所得之序。」
素利博怒不可遏,厲聲道:「絲綢居末,汝可曾念過家業?素家祖父,伯叔,皆憑杭城絲綢起家立足,今日汝竟將自家貨物棄如敝履,是存心侮辱,抑或與蘇州、湖州諸商勾結,欲毀我杭商地位?」
素瑾神色不動,語聲沉靜:「女兒離家多年,昔所記惟茶葉為家業,殊不知尚有絲綢行當。況且既逐我出門,家業興衰,與我何干?今以數據為憑,排定先後,並無私情可言。」
素利博怒道:「那是汝年幼無知,素家產業,絲綢,茶葉,瓷器,扇具,無所不涉,汝豈能盡知?」
堂上略顯靜默,端木碩見氣氛微凝,便起身緩頰,笑道:「素公勿怒。刺繡、絲綢皆為貴重之物,然耐藏易運,無時效之憂。素軍師將之排於末位,並無實損,反可避開前路壅阻,保貨安然。於公於私,皆為上策。」
素利博冷笑曰:「諸公或有所不知,當年此女九歲,竄改貨單,結果誤我貨船三日,訂單盡失,百兩白銀付之東流!如今諸公還敢依其推算?」
通州知府聞言,倒抽涼氣,畢竟百兩白銀,堪比自己五年俸祿。眾商亦紛紛擔憂,懷疑眼前此女是否真有本事。
素瑾神色自若,道:「當年是我年幼莽撞,貪玩誤事,愧對家門。然今者所行之策,數理周詳,御史核可,軍方檢算,與當年童稚之誤,焉可同日而語?」
素利博目光如炬,掃視堂上諸人,朗聲道:「諸公,杭州絲綢乃素某家業命脈,亦是國之重器!其貨值高昂,遠勝茶葉藥材,海外商賈爭相搶購,若因排序靠後,延誤交期,訂單流失,稅收短缺,杭州商界何以立足?朝廷財政何以為繼?況絲綢輕巧耐存,運送便捷,優先安排可省倉儲之費,免航道壅滯之患,何樂而不為?再者,絲綢行當牽連織戶、染工數千,環環相扣,稍有滯礙,則民生動盪,供應鏈斷,此害豈可不察?且杭州絲綢名揚四海,品牌聲譽不容有失,若失此先機,信譽受損,市場何存?優先絲綢,乃保稅收、穩民生、護商譽之正道,斷不容置於末位!」
言罷,堂上諸商紛紛頷首,或低語稱善,或微作權衡,嘆服素利博論述完備,層層推進,理據連貫,無懈可擊,不愧為杭州商賈之首。端木碩頷首贊曰:「素公之言,誠理也。實則吾亦願刺繡稍進一位。」
而那司馬春一語不發,上官猛則雙手抱臂,戲謔觀之,似正等著看一場好戲。
素瑾心下一滯,思緒翻湧。爹爹所言固然有理,論財稅、民生、商譽皆切中要害,然若絲綢提前,勢必壅阻航道,誤他貨期,若照原策,又恐傷杭商之利。兩難之局,當如何是好?
究竟是爹爹說的有理,還是按算學推演排序?
嗆回去
用算學嗆回去
投資學也得為算學服務
用算學嗆回去

自己不准人家叫爹,又要女兒顧念家業,當著眾人的面要女兒徇私,荒唐
照原策,此事乃皇命,航道壅塞塞商船還好,塞了軍船會害爹被問斬的

倉儲有體積考量,絲綢輕巧,費用不比木料
好厲害……!🤩因為這噗,我看懂更多數學題了,也從圖書館借了數學家的生平來看,聽說亞歷山卓的希帕提亞(Hypatia)為了教授學生們數學、哲學而終生未婚,非常多人崇拜她(包含男性)!西元350~370年推測可能是她的出生年。
噗十里山路不換肩

是說這便宜老爸都把人逐出家門了,還要人顧家業會不會想得太美
素利博氣勢不凡,震懾堂上:「如何!開口啊!」
素瑾見其怒顏如火,怒聲如雷,憶起幼時過失,遭父剝衣吊縛,毒打一頓之事,心中戰慄,微微發抖。然轉念間,素瑾自定,憶起瑪特依曾云,西域傳教士所傳鎮心之法,乃默數質數:「二,三,五,七,十一,十三,十七……」
質數者,乃自然數之中除自身與一之外,無數可整除者,孤獨而堅韌,依序數質數,方能定心神。
頃刻,素瑾思及父親所述雖精,亦有破綻,反覆權衡,終振衣而起,拱手反問:「敢問素公這是當著諸位的面,要本將徇私偏袒?」
素利博笑道:「笑話!素某從商,以誠信為本,絕無徇私可能。素某方才論述,乃是在商言商,皆為民生、稅收計,無一私情,汝若有異議,儘管直陳,素某倒要聽聽。」
素瑾不疾不徐,曰:「沿海航道,日內通行船隻有限,調度標準,視船流量而定,而非貨值高下。絲綢、刺繡貴重但耐存,貿然調前,必壓迫藥材、糧食、鹽貨,致使民生物資積滯延宕,沿途港埠壅阻,屆時恐疫疾四起,民怨沸騰,軍餉不繼,海防不固,國朝大局將因一絲綢而動搖。試問諸公,誰敢當此重罪?」
諸商聞言紛紛低語,若有所思,素瑾見勢,朗聲道:「況且此次軍船徵用航道,乃是奉陛下之命,倘若一己之見誤了軍機,小心人頭落地。」
素利博聞言,虎軀一震,怒道:「豈有此理,敢以軍機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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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素瑾不卑不亢,道:「非威壓也,乃職責所在。忠孝不能兩全,既然素公在商言商,本將身為大燕參軍,則當以軍務為重。況且茶葉為杭城主產,亦為素氏家業,列於首位,足見本將未忘家門,至於絲綢久藏無虞,何苦爭於一時?此序皆據算學稽考,若有異議,可另擬算則,能少延宕,快軍務者,本將甘拜下風。」
端木碩頷首道:「素軍師之策,權衡公允,於公於私皆善,況且若誤通航,恐招朝廷譴責,非上策也。」
司馬春出策緩頰,曰:「素公,老夫原先便覺海產之位太靠前,今願將海產推至末席,成全素公,令絲綢當在前列,既避塞道,亦顧素公家聲,何樂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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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皇甫鳶緩聲而道:「素軍師排定,雖不盡如人意,然為國為公,堪稱萬全。素公若能退一步,將得萬商之譽,遠勝一時絲綢之利。」
堂上諸人紛紛點首,皆稱此言有理。素利博目光閃爍,神色數變。少頃,長歎一聲,朗聲道:「罷了,既諸公皆為公道,素某又豈可執己之私,壞天下公論?司馬兄既願推後,素某便讓步,願將絲綢排於前,海產最末。如此分配,前無壅阻,後無積壓,兩全其美,如何?」
司馬春大笑,拱手曰:「素公胸襟,令老夫欽佩。就依此議,便稟朝廷定案,如何?」
諸商齊聲稱善,吳大人微笑頷首,曰:「諸位皆識大體,念國計民生於先,實乃商賈楷模。本官即刻修書,將此議上奏,諸公可署名為據。」
素利博長歎,望向素瑾,目光稍緩,低聲道:「汝倒也長進了。」
素瑾拱手,淡然曰:「本將不敢居功,惟願國事平安,諸商無憂,斯為幸事。」
堂上氣氛遂漸平,諸商皆釋然而笑,堂上氣氛漸和,會議至此圓滿。
是時,上官猛見素瑾據理力折群議,心中暗服,思及自家若能聯姻杭城素氏,必使自家商行版圖更上層樓,而今機不可失,當即拱手笑曰:「素公,適才令嬡於堂上據理論事,智勇雙全,猛實欽佩。素家女兒若皆如此,實乃世間罕有之才,我上官家若有緣結交,實乃萬幸。就是不知素軍師芳齡?」
素利博聞言,面露錯愕,女兒離家多年,一時之間竟忘其年歲,便轉首問素瑾。
素瑾拱手道:「待來年正月,便是及笄之年。」
上官猛道:「猛十九,家父上官燃,揚州鹽商之首。猛自幼隨父經商,今獨領三鹽場,諸公皆知我能力。今當面請命,求娶令嬡為妻,不知素公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堂上頓時一靜,諸人皆露異色。素瑾心中冷笑,這廝方才多番言辱,今因情勢逆轉,轉而求親,居心可知。然而爹在堂前,不便當眾駁斥。
素利博面色複雜,暗忖素瑾若嫁入揚州上官家,素氏於江淮運道便多一倚仗,商脈更盛,於己有利,但自已多年前將其逐出家門,現在做主婚事,有失正當。當下神色稍緩,沉吟半晌,道:「公子盛情,素某自當感佩。然兒女大事,亦須問其本意。」
素瑾微微一笑,又道:「瑾鍾情於算學,有一小題,於瑾觀之至為淺近,料以上官公子之聰敏,當不難為也。」
上官猛大笑:「軍師但說無妨!」
眾人側目,素瑾續道:
「若有三正整數,名曰甲、乙、丙,復有一整數為冪次,且冪次須大於二。試於天下尋得一組數,使得甲之某次冪,與乙之某次冪之和,恰與丙之某次冪相等。若公子能於世間得其一例,待公子尋出之時,便是我倆成親之日。」
語畢,堂上諸人皆露愕然之色,不少人聽得雲裡霧裡,司馬春當即撫掌大笑,道:「此題古來未聞,素軍師真乃巧婦也!」
端木碩亦笑道:「上官兄素來豪勇,今且請試解此題,若能成,實為千古奇談。」
素瑾淡然補上一句:「此題不過數理中尋常小術,上官公子素長貨殖盈虧之計,當以此為戲耳。」
上官猛面色一滯,強作鎮定,咳聲道:「此等算題……待猛回府深思,從長計議!」
素瑾拱手淡笑:「既如此,還請公子他日尋出,瑾自當信守諾言。」
吳大人見氣氛緩和,便拍掌笑道:「軍務為重,兒女之事,且容他日徐議。今日諸事已定,便請諸公各安行止。」
諸商齊聲稱是,會議遂散。只留素氏父女,相視而不語。
良久,素瑾問:「娘過得如何?」
娘過得如何?

樂不可支

雲遊四海,不知何處

早早便闔眼了
和隔壁小王私奔了
數質數超可愛
我一直以為素瑾雖然沒有跟皇帝發生關係,但依然是皇帝的妃子耶,這樣求娶是可以的嗎

不過素瑾出的題目超妙,讓這個厚臉皮的傢伙丟臉丟死吧
shabu4513: 感覺皇帝雖然在宮裡讓素瑾有妃子的名份但儀式那些不一定有做過
而且作為軍師,妃子身份不知道是不是對外保密?看噗主怎麼寫
等就算沒有夫妻之實但名義上再怎麼說都是皇帝的女人,這樣求婚不怕人頭落地?!
素利博長嘆一聲,道:「自吾逐汝出家門後,汝母心繫於汝,茶不思飯不想,終日四處探問行蹤,後來不知為何,竟與對街王府二公子私奔而去,自此毫無音訊,不知所終。」
素瑾聞言,神色複雜,喜憂參半,喜者,或娘親脫離苦海,覓得良伴;憂者,私奔之事,多無善終。然事以至此,難以過問。
素利博問:「汝於心有所屬乎?適才那上官猛不好?」
素瑾淡然應曰:「吾投身軍旅,報效朝廷,至於兒女私情,早已割捨。無論上官公子品行如何,皆無結緣之機。方才所出之題,實則無解,不過藉此推辭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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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素瑾暗忖,方才之所以未以後宮嬪妃身份拒之,蓋因此次奉軍務而來,諸商皆不知吾亦為嬪妃。若當堂顯露,恐爾後成諸商攀附之機,或為爹用於行權謀之計,遂以算學題婉拒。而眼下即使諸商離去,亦不能揭露,畢竟爹乃權謀之人,若知吾嬪妃身份,必然以此謀求資源,故隱忍不宣,以免再遭牽連。
素利博聞之,倒抽涼氣,神情駭然,半晌無語。未料女兒離家數年,竟志比男兒,有此際遇。終於拂袖離去,臨行前只留一語:
「伴君如伴虎,汝自己當心。」
素瑾凝望父親離去背影,心中百感交集,然終究未開口,心念:「人生浮沉,各安天命罷。」
素瑾返回宮中,依舊日日巡營,操演軍伍,並暗查軍心變化,然數日以來,素瑾漸覺軍心未有異狀,倒是有人心意漸變,神色異常。
此人乃翠蓮也。
昔日翠蓮行事穩妥,目光清亮,腳步輕快,近來卻神情恍惚,雙目無神,如行屍走肉,時而倚窗靜坐,目送浮雲,時而默立水邊,盯水中倒影良久,時而望著手中庖刀,喃喃自語。素瑾觀之,漸覺異樣。
一夜,素瑾見翠蓮獨坐石階,神色枯槁,雙手緊握,目光空洞,似與天地隔絕。便緩步而至,立於其側,低聲問道:「這些時日,汝心神不寧,食少言微,夜半獨坐,可是出了何事?」
翠蓮聞聲,肩頭微顫,良久方慢慢轉首,望向素瑾,神色憔悴,唇色微白。沉默片刻,忽輕聲道:「娘娘可曾思過,人之一生,奔忙於塵世,圖個甚麼?」
人生在世,圖個甚麼?
一間全國連鎖的數學補習班

圖片轉文字

算術之美

美男后宮
蓋超大黃金屋和美男美女一起住
一生一世一雙人
弘揚算學之喜
當皇帝
製造人間煉獄
好偏激

上班上到想要毀滅世界了
人間煉獄

人人都要學微積分嗎
我晚來了可惡,想推圖片轉文字的說

翠蓮這是要步上哲學大師之路了嗎
素瑾蹙眉,淡道:「世人皆逐名利,或求榮達,或保性命,各有執念。」
翠蓮苦笑,曰:「世間眾人多半如此,莫非無一例外耶?」
素瑾思索片刻,曰:「自古人心百態,固多逐名逐利者,亦有少數偏行異路,或癡於天地之間,寄情山水,不問世事;或志在扶危濟困,濟世安民,不求顯達;亦有偏激者,神志異常,性嗜殺戮,力求顛覆乾坤,將太平之世化作人間煉獄。」
翠蓮苦笑,眼底透出死灰之色,低聲道:「無論爭名逐利,抑或危害人世,待兩腿一伸,皆是虛妄。」
翠蓮起身,仰天吟道:「縱然花容美,亦有凋零日,凡世間眾人,難躲無常事。」
素瑾問曰:「此詩甚好,不知汝為何有此感悟?」
翠蓮道:「無他,乃因胡圖之事。胡圖堂堂從五品提舉,昔日威風,一夕之間如喪家之犬,命運何其無常!此事初時教婢悲嘆,然思及更深,婢心漸生寒意。人生如斯,無論高官顯貴,抑或卑微宮女,皆似水中之萍,漂泊無定。今日笑語盈盈,明日或禍從天降,凡塵萬象,彷彿夢幻泡影。
倘若人生皆是虛妄,則功名何足貴,貧賤何足憂,恩怨是非,不過過眼雲煙耳。既知此生無常,萬事皆虛,功名富貴如鏡花水月,親情友愛終化冷灰,世間無有樂土,無有安身之處。既然如此,婢何苦滯留於人世?」
素瑾靜默片刻,方知翠蓮這些日子煩惱所在,忽道:「翠蓮聽題,任一大於二之偶數,皆可表為兩質數之和。汝試證之。」
翠蓮低聲道:「四可為二加二,六為三加三,八為三加五,有何難?」
素瑾淡然一笑,問:「世間偶數皆然?」
翠蓮怔然,疑道:「偶數無窮,如何證之?」
素瑾道:「此乃算學之題,吾苦算三年,無法證其必然成立,亦無法證其必然不成。詢遍宮內水利、曆書、工務諸官,亦無人能證。」
翠蓮抬眼,微露茫然,道:「既無法證實,亦無法否定,那此命題於世何用?」
素瑾凝視翠蓮,緩緩道:「非也,此乃算學至寶。吾等為學之人,凡算學題,無論能解與否,皆由衷尊重其存在。此題亦如幽谷寒松,自有其位。」
翠蓮聞言,神色微動,卻仍低聲道:「世人豈非以功名為念,成敗為論,若終無答案,存之何益?」
素瑾目光微沉,聲音平靜堅定:「汝今日自覺人生無義,只因以為凡物皆須證其價值,方可存於天地之間。然算學世界之中,諸多命題,數百年無人證解,亦無人棄之,雖其無解,未必無義。因未定之狀,為後來者留有無盡餘地,若算學再無未解之問,反成死水。」
見翠蓮茫然,素瑾復道:「算學容許未定,人亦當然。此生如命題,即使未解,亦未必無價值。算學世界容許千古未解之題,我等豈不能容一時未明之生?」
翠蓮聞言,默然良久,雙眸微濕,低聲道:「娘娘之言,似撥霧見月,然奴心若死灰,雖曉其理,卻難自救,亦不知此生何以為繼。」
素瑾淡然一笑,道:「心若死灰,亦能復燃。且隨我再觀幾題,試破虛妄幻念。」
翠蓮長歎一聲,終是低首應道:「願聽娘娘之教。」
素瑾道:「算學中有所謂集合,集合乃由若干確定且互異之素所構,凡符合特定條件之物,皆為集合內之素。集合本身亦可被包含於其他集合之中。據此定義,此題如下:所有不包含自身之集合,是否屬於自身?」
翠蓮陷入長考,喃喃道:「若是,則違其性;若否,亦違其名。矛盾也!」
素瑾道:「確實矛盾,此題一出,諸賢驚駭,算學體系亦恐盡毀。」
翠蓮微怔,低喃:「既如此矛盾,應當除去。」
素瑾淡然一笑:「非也。矛盾之現,非體系之錯,乃是昭告舊有體系未能涵容萬象,當革新也。矛盾之於算學,如疾苦之於人生, 當直面之。若遇人生之矛盾,非當自絕,乃當革新。」
素瑾笑曰:「算學體系無論何等嚴密,終將出某命題,既無法證明,亦無法證偽。無論人心如何機巧,筆墨如何鋪排,皆不得解。然此類命題不可或缺,自有其效,乃昭告世人,萬物不全,體系不周,若求圓滿,便是妄念。
人生若必須證明方得存,則世上十之七八,皆當即滅。然天道不如此行。蒼穹之下,萬物並列,無問其有義與否,只問其在耳。汝之存在,如同那不能證否之命題,當容於此世,當與塵世共存,無須求證,只須直面。」
翠蓮聞言,目光微微泛亮,口中輕喃:「若真如娘娘所言,婢雖不能明其義,卻似覺此苦,尚可容於天地。」
素瑾微笑稱善,執帕為之拭面,並與之攜手回房。
之後一連數日,素瑾復巡軍營。時方晨曦初上,將士操演如常,或練刀槍,或習弓馬,軍容壯闊,旌旗蔽日。素瑾逐營觀視,潛窺軍心流向,並暗中探詢營中與北疆戰事相關之人馬、派系與利益勾連,如今胡圖不在,素瑾唯有親力親為。
經前次軍議,長弓營龔將軍觀素瑾智識過人,辯才絕倫,心甚敬服,便與弓騎營翁將軍商議,共邀素瑾入營,指導弓兵射藝,協助操練。
於是素瑾召集長弓、弓騎兩營,揀選軍中聰慧敏捷者五百人,命之試算簡題,以驗機敏,並按能力分為五梯,依次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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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課中,素瑾講授三角學入門,並出題如下:
「汝隨軍行伍,至林中某地停駐。忽見敵軍立於癸山正中,然不知其距。遂自原地,沿正東行,目不轉睛,察其所立。及至十五尺,敵軍已在汝正北。問:今汝與敵軍相距幾何?」
今汝與敵軍相距幾何?
三十尺
藍色多瑙河
歐基里德幾何
還是素娘娘比較想算微分幾何,樓下哪位可以幫骰骰看嗎
數學不會就是不會,學生選擇放棄用算的,決定實際模擬跑一次
河河河(乾笑)
我們跟弓兵眾一樣鴨子聽雷
癸山正中不知道是不是指方位?
子是正北的話,癸應該是北偏東15゜?
如果是癸山正中是北偏東15°,往東走15尺以後恰在正北,那現在與敵軍的距離就是15尺*tan 15°囉

不會背tan 15°的話還要會三角函數的和差公式,娘娘真狠
痛苦的三角函數

接下來該不會要來算拋物線
拋物線是不是前面修改炮台(?)的時候算過了呀
難道接下來是簡諧
為士兵們掬一把辛酸淚,平常訓練已經夠操了,想不到還得在算學的汪洋裡載浮載沉,只能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以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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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眾軍士或曰三十,或曰二十三,更有甚者,只知乾笑,手足無措,遂交白卷,素瑾聞之,微笑曰:「算學貴在審慎,當依算經,量度分毫。」
乃親書述曰:
「是為直角三角形,設原地為甲,東行十五尺為乙,敵軍所立為丙。乙為直角,甲為七十五度,則甲乙為鄰股,乙丙為對股。當用正切求之。
欲求正切七十五度,當先求正切三十度及四十五度,作等邊三角一,三邊皆等,角各六十度。設其邊長為一,從一角垂直於對邊,則三角分為二,成直角三角二。其直角三角,斜邊為一,底邊為半,高為根三之半。故正切三十度,乃對股與鄰股之比也。對股為半,鄰股為根三之半,相除得根三分之一。
又,正切四十五度者,設方形一,對角畫線成直角三角。此時對股與鄰股相等,故正切四十五度,為一比一,即得一。
而兩角和之正切,等於兩角正切之和,除以一減兩角正切之積。是以正切七十五度,為二與根三之和。再乘以十五,得五十五尺九寸八分,乃乙丙之距。」
素瑾復曰:「雖則算學貴於毫釐無差,然軍陣之上,勝敗瞬息,事非靜坐研算之時。敵軍當前,雖以理求,當為五十五尺九寸八分,然敵必有人形之體,廣有尺寸。若算為五十六尺,亦無不可。若諸位執算而遲疑,反為不利。當能分毫釐於案上,亦能通變於陣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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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起初眾將士多有不服,或議曰:「戰場瞬息萬變,當以長刀利劍、衝鋒廝殺為上,焉用算籌尺規?徒耗光陰耳!」
又有一人嗤笑曰:「敵軍殺至,誰尚有閒暇執角尺而量度方位哉?」
一旁有人搖首不解曰:「若敵騎快馬疾馳而來,此角度尚來得及量乎?豈非痴人說夢!」
更有大漢冷笑應聲曰:「且慢慢算去,恐未算得明白,腦袋便已被敵軍砍落矣!」
素瑾聞之,朗然笑曰:「吾未嘗言,憑此算學之法,便可斬將搴旗、取敵首級也。殺敵者,終賴諸君手中刀槍弓箭耳。此法,乃助諸軍減少虛發、少流血汗,使戰陣之間,多得一分掌握。
試想敵軍在百步之外,若能預知其距,則可選利弓強弩、定仰角遠近,一箭必中。若不測距,徒憑目視,臆射而發,萬箭齊放,然悉落虛空,彼時空耗箭矢,徒增傷亡,非智者所為。
算學之法,非欲令軍中人人精曉,特擇其聰慧敏捷者,戰前測度形勢,繪成簡圖,記敵所在,戰時照圖行事,庶幾減少差錯。此乃輔助之策,從不喧賓奪主,刀劍弓箭爲正,算學爲輔也。」
眾軍聞言,稍覺有理,然仍或頷首,或低聲竊議,氣氛未定。所幸教習數日,軍士咸服,競相學習,營中之風,漸以精研算度為尚。龔、翁二將觀之,頻頻稱善,曰:「素參軍誠奇才也,能以算學濟武事,豈徒口耳之學哉!」
為振軍威、勵軍心,素瑾乃設射擊競賽,以激將士之志。競賽之法,分為步射、馬射兩項。步射者,於百步、五十步處,立靶為的,中圈者記分,以命中數多者為勝。馬射者,策馬奔馳於場,於疾行間發矢中靶者記功,不中者罰酒一觥,取其戲謔勵志之意。
賽制嚴明,每十人一組先賽,勝者進中選,再角逐大賽。大賽獎賞如下:凡步射中靶十矢有八者,賞銀三兩,加發酒一壺、肉五斤。若十矢全中,賞銀五兩,並有軍妓一人陪飲帳中,共度一宵。馬射中靶者,則賞加倍。
軍士為奪賞,遂漸用心學算。久之,軍中風氣漸變,競賽之外,將士間亦相習測度、講論三角術,自此競學不輟,習之成風,軍紀亦肅然有序。
而龔、翁二將軍,見素瑾能應將士質疑,善以算學解惑,復巧設比試,獎酒賜肉,軍妓相酬,賞罰分明,使軍中士氣日振,紀律漸肅,營中風氣大變,無不稱善。二人暗嘆曰:「素軍師年少,然謀略老成,誠可託以大事。」
於是,二位將軍頻繁與素瑾結交,談兵論策,謀畫軍務。素瑾乘勢探詢諸位將軍動向,聞重弩營魯將軍鬱居燕京,心懷不甘。
魯將軍年逾五旬,體魁氣猛,長鬚如戟,少壯時隨先帝北征,連破敵營七座,手斬敵將九人,名震北疆,賞賜累累。然時局漸變,北疆平定後,被召還燕京,日日巡營,或應酬權貴,使其胸中鬱氣難平。魯將軍長年渴望重返沙場,再展鋒芒。常嘆朝廷生活安逸,衣食無缺,致使軍風日漸浮濫,良將受困,庸才當道,深以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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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素瑾聞之,知其志氣未衰,遂私約相見,許諾曰:「將軍若助末將整肅軍紀,安定兵心,待日後北疆亂事再起,必薦將軍統軍出征,復顯威名,建功封侯。」
魯將軍仰天大笑曰:「老夫久困帳中,筋骨欲朽,此身戎馬,當戰死疆場,馬革裹屍,方無遺憾。」
素瑾固賞其豪情壯志,然亦好奇其夫人是否憂之,遂問焉:「不知魯夫人可好?」
魯夫人呢?
偉大的航道上
成為海寇之王
居然已經是了
糟糕,看完答案才發現是cot 15°,不小心想錯了
不過還真的要用和差公式啊看到魯將軍還在猜魯將軍可以有什麼梗,結果是魯夫人啊
那魯將軍豈不就是我可是成為海賊王的男人
魯夫 人

魯夫人wwwwww
魯夫 人呢 我看到留言才發現
魯將軍長嘆:「二十年前,拙荊隨老夫渡海遠征高麗,遭遇船難,死矣。」
素瑾曰讚其英勇忠義,難怪魯將軍視死如歸,毫無牽掛,自此魯將軍潛與素瑾相助。
然魯將軍有所不知,其夫人當年征討高麗,遭遇風濤覆舟,雖墮於海,然未死。時有赤髮海寇,自東瀛而來,偶於浪隙之中得之,救於孤島,並收為義妹。因傷重失憶,遂改姓名,承義兄遺志,領其舊部,結集群盜,橫行南海,盤踞蓬萊島外,劫掠商舶,焚剽水寨,海上諸寇,莫敢不從,稱之為「斗笠娘子」。
二十年間,斗笠娘子智勇雙全,運籌帷幄,斬將奪寨,伸縮自如,當地水師數次征討,皆敗績而還。魯將軍未知此中情由,素瑾亦未察焉。殊不知先前軍議所定之征討對象,正是斗笠娘子所統之海寇。天意弄人,嗚呼哀哉。
夫軍中士卒,貧苦出身者眾,多為求溫飽、生存與簡易之樂,凡比射競賽,所賞酒肉、軍妓,最為所好。蓋人之情,飢寒未足,則他志難伸,安危未保,則進退多慮,故先務飲食、安居,得溫飽則志始可馳。
中層軍官,如龔、翁者,統兵領卒,身繫軍功,利在升遷,賞罰功名,悉關其上。是以競賽與實戰之間,爭名奪利,望得高位厚祿,求尊重於上,得聲名於下,庶幾自立於軍中,不為人所輕。
若魯將軍之輩,歷經征戰,閱盡榮辱。其所求者,非酒肉俸祿,非虛名浮譽,惟願再臨戰場,以終此生,實踐平生志業,庶無遺憾。蓋人生有層,志氣有序,至此者,方求超然自得,名留青史。
《管子 》曰:倉廩實,則知禮節;衣食足,則知榮辱。素瑾洞察人情,審諸軍志趣,深知眾心所欲各異。乃因勢利導,施以不同之策。尊卑各得其所,軍心得以團結,自身之位亦更加鞏固。
次日,素瑾召集魯、翁、龔、陳、梁五將,連同諸營副將,共三十餘人,於輜重營議事。素瑾高坐主位,環視眾人,正色而言:「軍紀不振,賞罰無據,士卒便各行其是,戰陣之間,危亡立至。今欲整肅軍紀,非憑空談可成,必立考核制度,行之有據,然後軍心可聚,威令可行。」
諸將軍頷首稱是,並靜待素瑾提案,素瑾朗聲道:「考核之法,分為三類。其一,軍紀也。凡違令犯紀、夜禁擅出、酒後鬥毆、操演遲誤,皆逐項記錄,逐月稽查。其二,戰備也。操陣整齊、射矢命中、應變調度、裝備完好,皆以目測記分、逐場檢核。其三,實績也。斬獲敵首、陣中救援、戰場應敵,皆登記於冊,虛報則罰,查實則賞。此三者,為軍中考核之本。」
翁將軍皺眉道:「然則如何評定?如何避徇私情、虛報邀功之患?」
素瑾道:「此正今日所議。凡考核當依五法行之。一曰明確,賞罰目標,事前昭示,人人皆知。二曰可度,數據可驗,無容含糊。三曰可達,目標當合軍情,莫定高不可攀之數。四曰相關,賞罰之事,必與軍務切要,不設無關浮項。五曰限時,各項皆定時日,若無期限,形同虛設。」
龔將軍聽罷,拍案大笑曰:「若能實行,軍紀可肅,賞罰可明,誠整軍良策。」
然魯將軍問曰:「然軍中向有朋黨,倘各營旅帥私護麾下,虛報軍功,或掩飾過失,考核成虛,豈不反壞軍紀?」
素瑾應聲曰:「將軍之慮甚當,故於考核之外,增設文官巡檢之制。由京師調派不隸軍營之清望官員,定期或隨機抽查軍中考核簿冊、操演實績、軍功記錄,明察暗訪,查得虛偽者,先以法處主將,再治虛報之人,並設連坐之律,隱匿庇護者一率治罪。此舉可杜絕朋黨之弊,使考核不偏不倚,公正無私。」
魯將軍聞言大笑:「如此則上有巡官監督,下有連坐督責,虛浮者自當畏懼!」
素瑾又曰:「此外,為勵將士之志,凡各營操演、射獵、軍紀考核,皆分甲乙丙三等,公開列榜,逐旬張貼於中營軍榜之上,優者受賞,劣者罰責。名列上者,不惟得賞,且可優先升遷。名列末者,輕則罰酒肉、扣賞,責重者處杖,或黜伍。而各營按成績高下,亦分三等。甲等營,賞銀記功,加賜酒肉;乙等賞減半;丙等營,停賞減俸,責令加操。」
陳將軍沉吟問曰:「若如此明榜示人,軍士羞於列末,恐或避戰求穩,亦非良策。」
素瑾拱手道:「將軍之言甚是。是以考核獎罰,當賞罰相衡,罰則明確而不酷,賞則及時而厚。且考核成績不惟論戰功,亦重操練、紀律、裝備、互救之功,使勇者得志,謹慎者有分,庸才亦可進取,軍心方得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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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陳將軍復問:「各營訓練殊異,或專輜重,或重刀陣,或習騎射,若一概而論,恐失偏重,當如何詳定?」
素瑾道:「凡軍中諸營,各有所長,考核之項,雖大致相同,然其所重者,自當權重有別。」
陳將軍道:「願聞其詳。」
素瑾乃於案上展紙,親手列數,言道:「以攻城營為例,器械操演為要,兵器操演次之,體能耐久、陣法協同、違紀記錄、值守勤惰,皆有其序。當以投石機、火器、攻城雲梯等器械之保養,品質,命中率三十分,兵器熟練二十分,體能耐力二十分,陣法協作十分,違紀次數十分,值守出勤十分。總計百分,逐日登陸,逐旬核算,匯集成績,分出高下。各營主將,則依營內軍務所需議定權重,如此既顧及實務,又可防弊,諸將皆有章可循。」
陳將軍笑曰:「權重分明,賞罰有據,士卒自知所爭,將官亦可據以節制,誠善制也。」
翁將軍復道:「若甲等營屢佔其位,則他營難望其項背,或致怠心,恐不利軍情。」
素瑾道:「將軍之慮亦當。是以名列甲等者,不可惟受厚賞,亦當承督導之責,應分兵協訓他營,庶使諸營皆得習其法,免一營獨強。如此能使諸營齊進,制衡互補。」
眾將皆應曰:「軍師之制,賞罰精審,權責相對,誠軍伍長策也!」
素瑾推行關鍵績效考核制度於五營,一月之間,軍容軍紀果然大為整肅。兵士武藝日漸精良,違紀事件驟減,甲乙丙等第分明,獎懲無私,士卒爭先恐後。與之對比,未行考核制之諸營,仍按舊法操練、紀律紊亂,屢有兵卒酗酒、私鬥之事。
素瑾不動聲色,命書令彙總各營數據,呈報姚大將軍。
姚大將軍讚曰:「素軍師所行之法,果有實效。」
三日後,軍議再開,待諸將坐定,參軍就位,姚大將軍取出考核榜冊,朗聲問道:「諸位將軍,此為弓騎營、輜重營、長弓營、重弩營、攻城營五營操演、軍紀、戰備、出勤、違紀數目與射藝命中諸項成績,凡施行新制者,軍紀肅然,成績卓越,其餘諸營,情形亦在冊中。」
言罷,親指榜冊數行,道:「五營違紀減半,命中增二成,操演及格率七成,出勤齊整,然餘營軍紀敗壞,操練懈怠,若此情再續,恐軍風不振。諸君以為,此制當僅行於五營,抑或全面推行,整肅軍伍?」
全面推動KPI制,各位說好不好?
不好
其實我根本還沒看完整段就直接骰

斗笠娘子wwww
看到伸縮自如的斗笠娘子真的笑到不行
這次更新在:哈哈斗笠娘子

跟:不要績效考核

之間反覆橫跳
ramen3559: 我覺得噗神也不想要績效考核才會秒出w
KPI也太狠了

這秒中感受到了噗神的全力拒絕
此語既出,帳內將領神色不一。五營之主將自是拱手稱善,願遵其制。其餘營伍中,有數名將領附議,願試行考核,亦有數人遲疑不語。
石軍師首先發難:「弓兵、步兵、騎兵各有不同,若以一法衡諸營,恐埋沒忠良。」
素瑾應曰:「各營自有權重,非一概而論,石前輩可曾細讀榜冊?」
唐軍師又問:「軍心可不憑冊上成績,若將士為求短期數據,計較數字,忽略長期目標,軍紀傳承,如何是好?此非長遠之計也!」
戈軍師稱:「況且,操演射擊固可量,然軍紀察舉、軍中互助,乃人之常情,如何量化?莫非兄弟間說幾句閒話,也要計分?」
素瑾拱手道:「唐軍師之慮,甚有道理。是以當設全軍之志,各營依此,分設季度目標,如違紀減半、命中增二成,皆為長期戰力之基。操演數據,非為數字本身,乃將士精進之證。每次軍議,依進展調整,確保軍心與傳承並重。
而戈軍師所言亦為關鍵。同袍閒話,自不入冊,唯量明確之過,如酗酒、私鬥、懈怠,皆有據可查;更有進者,軍中互助、協作,若有益戰力,可記功績點,與違紀相抵。如此軍紀嚴明,人情不失。二位軍師以為如何?」
唐軍師有意再辯,但見戈軍師無言,便噤聲不語。
尚軍師捋鬚曰:「姚大將軍在上,諸位將軍共鑒,五營新制雖已見成效,然舊制行之有年,不宜全面改革,應當審慎,逐步審視成效,量短期之進,謀長遠之志。」
姚大將軍審度再三,謂素軍師之法,雖見成效,然尚有可議之處。若遽行於全軍,成敗未可逆料。遂從尚軍師之議,令素軍師於五營之內,再行修正,試為對照,觀其利害。
素瑾藉此軍議,復審諸將參軍之言行,辨其賢愚。凡能直陳制度缺陷,建明改良之策,願共濟軍政者,素瑾心中記之。至於心懷怨懟,徒為駁難,或含沙射影以譏素瑾本意,無實質之建言者,亦於心中拉一清單,盡列其名。
正議軍政之際,忽報北疆急信至,邊騎數人風塵僕僕,自帳外奔至,呈上軍報。姚大將軍親閱,眉頭緊蹙,遂朗聲道:
「軍報稱,闕延赤那廝日前與塞外諸部結盟,兵數大增,突襲我軍前鋒二寨,破我軍情密碼,斬我同袍百餘,奪糧劫馬甚多,哨站日夜遭襲,玉門關糧草告絕。據斥侯所探,敵軍營火暴增,行蹤詭秘,或有大舉侵入之勢。若無援軍,恐邊關不保。」
諸將聞言,神色皆變,或驚或憂,面面相覷,然素瑾獨自從容,微露喜色。遂自懷中取出一卷文書,於帳前展開,所列者遠征人選、糧械分配、軍需路線、行軍時日,井然有序,準備周詳,猶如早有預料。
眾將駭然,姚大將軍亦為之一怔,問曰:「素軍師何以早有此策?」
素瑾拱手應道:「邊塞素多變故,本將不敢怠慢,早備數案,遇急可用。」
實則素瑾非料敵如神,乃早有籌謀,先前諸策,皆為設局。即便北疆平靜,亦擬虛構軍報,借此謀取押送軍需之機。今逢此報,正中其計,遂將預備文書即時呈上,同時向陳將軍等人示意。
五營將軍起身,衣甲作響,昂然挺立,齊聲奏曰:「軍情緊急,倉皇難調,軍心未穩。素軍師明軍紀,通兵事,若由其親押軍需,赴玉門關坐鎮,方能安定軍心,振我邊備。」
此言一出,壓得眾人語塞,帳內諸將皆默。戈、石、唐三軍師面面相覷,或因未有預備,詞窮失色;或因邊塞路遠,意在避難,轉言他事,皆未有應對之策。而尚軍師年逾古稀,雖智計猶存,然氣力不濟,心有餘而力不足也。
諸將沉默之間,輿論已定。帳中氣氛,自然而然傾向素瑾為不二之選。姚大將軍環視諸人,見眾意歸一,素瑾又早備方略,舉止從容,遂默然頷首,曰:「既眾將共推,素軍師當奉命行此千里大任。」
軍議既定,姚大將軍當堂批可,命書令草詔,準備稟報陛下,待陛下降旨,即日發軍。散議之後,素瑾緩步出帳,日正當中。帳前諸將或交談、或籌調軍需,人聲鼎沸,然素瑾心中波瀾不驚,唯獨念及一人。
「瑪特依……」
素瑾於心底默唸其名,眼神微動。暗忖半年前與之失散,音信全無。而自己出獄以來,步步為營,自探軍情,攏絡派系,調查軍心,改良火器,整肅軍紀,施行考核,籌謀多時,皆為今朝此局。雖表面為國為軍,實則為己一願,乃擺脫天子之禁,得以踏上邊疆,尋覓舊人芳蹤。
燕承帝早下嚴令,禁素瑾離京一步,然眼下軍情告急,五營將軍聯名,姚大將軍當堂決議,若再阻攔,則有失邊防,動搖朝廷。素瑾心知,至此局勢既成,便是天子亦難違眾議。
素瑾立於營前,望向西北長空,暗道:「此去關外,兵荒馬亂,便是天賜脫身之機。待吾踏破玉門,再尋舊人,無論生死,總要見上一面。」
思及於此,素瑾嘴角微揚,大步回營,整備軍需,準備起行。
未時,天色微陰,姚大將軍率領諸將,偕尚守保,素瑾,共赴紫宸宮,面陳軍情。素瑾親展邊塞地圖,詳列敵軍聯盟之勢、玉門糧草斷絕、哨所頻遭突襲之狀,並於不起眼之處稍加誇飾,以顯軍情十萬火急。姚大將軍奏請軍需速發,且由素瑾親押軍糧,兼協邊將指揮,穩定軍心。
燕承帝素來忌諱權臣遠離京師,而素瑾既屬權臣,又是陛下愛妃,況有遠行天竺之計在前,當屬禁足之列。初聞奏議,顏色不豫,冷聲道:「賤骨頭乃朕之玩物,不可離京半步,此事不必多議,當派他人前去。」
帳內眾將聞言,齊齊出列,先由姚大將軍叩首,言邊關危急,軍心搖動,非素軍師不能平亂。接著陳將軍、龔將軍等人再三勸諫,言若失玉門,則塞北洞開,邊防瓦解,京畿無保。
尚軍師亦拱手進言:「軍情告急,宜以安社稷為重。無奈老臣年事已高,素瑾軍師雖年少,然智謀多端,頗有老臣昔年之勇,乃不二人選。」
燕承帝凝眉久思,見眾將言辭懇切,三朝元老亦力薦素瑾,帳內氣氛肅然,若強行回絕,軍中恐生怨懟,終於點首,緩緩言道:「可……便遣素瑾押軍需,赴玉門關外,行事之權,暫聽姚大將軍令。」
素瑾聽罷,心下暗喜,忽聞燕承帝又道:
「然朕思及敵軍悍勇,邊關頻失,朕豈可久居深宮,坐視國事於危亡?朕意已決,御駕親征!」
殿上眾臣,聞天子言將御駕親征,盡皆駭然,殿內一時鴉雀無聲。姚大將軍率眾叩首勸止,言邊關艱險,萬乘之尊不宜輕涉。尚軍師亦苦諫,列舉古來天子親征,雖有振軍之效,然亦多有凶險之事,勸陛下以社稷為念,慎之再慎。
天子凝眉不語,良久,復道:「國之大事,在祀與戎。今敵連營數十,邊防告急,若朕不親臨,何以服眾心,振軍威?卿等無須再言,朕意已決,三日內發駕。」
素瑾聞之,胸中驟如驚雷,心底一片冰涼。千算萬謀,步步為營,籌劃多時,所有計劃皆為此一局,然天子一言,便將素瑾諸般佈局盡數摧毀。
若天子隨軍,則內廷軍政、輔將監軍,諸務悉數隨駕,路徑嚴密,戒備森嚴,耳目眾多。若要趁兵荒馬亂,邊塞失序之時潛逃,可謂難上加難。
然而素瑾唯有強作鎮定,伏首稱諾,並暗自咬牙,心念一轉:
「天子親征,未必無隙,只是再添變數罷了。瑪特依,且再待吾算算。」
自陛下宣言御駕親征,內外譁然。次日卯時,禁軍內營張榜頒令,命全軍整備,徵調車馬,備妥糧草,修葺驛站,調度府庫金帛、軍械、醫藥。太史署擇定出征良辰,工部趕鑄鑼鼓、旌旗,宮廷畫師描繪龍紋御旗,並將天子所乘黃金車駕修葺一新。
至第三日辰時,天子於紫宸宮內設宴饗別,賜酒勉眾將士。素瑾列坐一隅,神色如常,目中卻藏幾分擔憂。
辰末,內侍引路,禁軍開道。天子端坐金車,左右親衛環列,軍容豪壯,鼓角齊鳴。魯將軍腰掛長刀,擔當前鋒,氣勢十足,任、常、崇、龔、馬諸將率營隨行。素瑾領押軍需車隊,併行於中軍偏左。至於姚大將軍及其餘諸將,則於宮中坐鎮,護佑燕京及太皇太后安危。
車隊自午門而出,經承安門,至洪德門外,百姓夾道觀迎,跪伏相送,畢竟御駕親征,十年未有一遭。素瑾望見宮城漸遠,心內翻湧,卻面色不動。車馬數百,旌旗萬竿,浩浩蕩蕩,望西北而去。
道旁風沙微起,原野廣闊,素瑾於車內遠望天邊雲彩,暗忖:「天子親征,局勢變數甚多,或有一隙可乘。」
是夜,軍行至燕京外五十里,於野外扎營。素瑾於帳內獨坐,翻閱邊塞舊報,檢視軍情暗號紀錄,眉宇漸鎖。
心中暗忖:「吾先前所設密碼,雖不繁雜,然變化周密,往來密碼更換亦甚勤,理當無虞。然敵軍行動竟數次準確截我運糧路,如知我軍部署,此中蹊蹺,非戰場偶然可解,或許軍中有間諜,暗通塞外。」
雖然無可明證,然內心已有所疑:「目前尚無實據,貿然查緝,恐打草驚蛇,徒亂軍心。且先觀其變,待玉門關再尋破綻。」
素瑾仰首望帳外燈火,萬念叢生,既為軍政之險,亦為舊人之念,夙夜不忘。
連日行軍,旌旗蔽日,甲士如林,自京城而西,已行數百里。至肅州郊外,諸軍駐營歇息,整頓軍伍,燕承帝與眾將軍於帥帳之中,商議路線,軍糧調度,哨騎佈置之策。左步兵營統領任將軍率數名士卒,入肅州城,採買軍需,素瑾隨行。
是日午後,肅州城內,市井繁鬧,酒樓雜貨,門庭若市,藥鋪肉鋪,遊客如織。軍伍行至西市,忽見街邊一處算命攤,兩旁插旗,上書「鐵口直斷」及「神算鸞牌」,案上鋪陳數十鸞牌,紙籤竹籤錯落,旁有《易經》、《太玄》等簿冊,香火微熏。
任將軍見之,停步而笑,回首對素瑾曰:「素軍師,吾素聞肅州城多奇人異士,不若今日一試,看此術士能算何言。」
素瑾微一皺眉,道:「占卜之術,常以隨口應對,虛言自欺,將軍當知,軍行在外,豈宜輕信旁門左道?」
任將軍卻興致未減,笑道:「軍師莫怪,此行非為軍務,只為解悶。」遂上前付了幾枚銅錢,拱手道:「大師,本將奉命討賊,問此行凶吉,望賜一卦。」
那術士年約六旬,身披藍布長衫,白髮蒼蒼,雙目微瞇,一副仙風道骨模樣,細細打量任將軍神色,復觀天色風向,故作高深,手執鸞牌數枚,置於案上搖晃數下,抽出一牌,端詳片刻。
此次行軍到底是吉是凶
噗神說了大吉我們還要骰嗎?
全軍:能退敵
我軍傷亡:尚可
御駕親征:大凶

((
其實是想全部交給噗神骰但感覺會很亂
主事者:大兇
戰事:初時失利,後有貴人相助,可否極泰來
大勝
戰事險,尋人吉

吉啦,哪次不吉

萬事大吉

大吉大利今晚吃雞
推御駕親征大凶
換個說法(ry
皇帝回京大吉
衝來一隻小鳥把牌劫走了
大家輪流拉肚子,無人倖免,導致很慘

吉吉復吉吉
恐有祝融以致糧草不保,忌陽氣過盛
只見此牌上刻四「吉」字,術士凝眉作色,口誦辭句,道:「此乃吉吉復吉吉,乃吉中帶凶之象。」
任將軍聽罷,不解,問曰:「全為吉字,為何帶凶?」
術士答:「自古三為成數,然凡事有度,物極必反,雖刻四吉,實則吉中藏凶,凶中有機,成敗在於人謀耳。」
任將軍忙問:「大師,究竟成敗如何?」
術士捋鬚而笑,道:「將軍且聽貧道細說。四吉象四方,然沙場之上,常藏凶位。若軍旅能秉正義,嚴紀律,齊眾志,則賊寇雖猖,終必伏誅,逢凶化吉。而此役成敗,皆賴主帥之決斷。倘若主帥智謀得宜,眾將同心,則克敵制勝可期。若軍中異志,指揮失度,或貪功冒進,則有損兵折將之患。且此行外有賊寇狡詐,內恐奸細藏於帳中,若輕忽防備,後勤不繼,亦恐功虧一簣。」
任將軍聞之皺眉,忙問:「然則當如何應之?」
術士又道:「出師之時,當以紀律為先,主將謀定而後動,軍心齊整,方可無憂。賊寇雖惡,地勢雖險,若步步為營,敬慎不怠,自可轉危為安,逢凶化吉。」
語罷,術士微閉雙目,緩緩道:「行軍於世,向來禍福相倚,將軍天命已定,成敗之機,繫於今日之行止。貧道所觀至此,多言無益。」
只聽這術士說得一干兵卒聽得似信非信,而任將軍聽罷,頗以為然,轉首對素瑾笑曰:「軍師,此言甚中,與近來軍中之事頗合。」
素瑾於旁冷笑,低聲對任將軍言:「雖然句句皆有理,卻無一言可證實。凡軍行在外,誰不需齊心?誰不防奸細?誰又敢輕敵?若戰勝,便稱主將智謀過人,若敗北,便說軍中異志,說與不說,又有何異?」
任將軍聞言,皺眉問道:「莫非此術士所言,全屬虛妄?」
素瑾答道:「非也,術士善觀人色,投其所好,先道凶兆,使人心驚,再稱貴人相助,令人心安。其言詞含糊,聽者自覺應驗,實無半分玄機。軍務之機,當憑謀略,軍紀,算學,還請將軍莫寄望於此。」
任將軍聞言,頓有所悟,輕咳一聲,拱手謝過術士,便率眾離去。
又聞素瑾復道:「且若真有神算,又豈會算不出任將軍所謂討賊是假?天子御駕親征是真?」
任將軍問:「軍師對此知之甚詳,莫非卜卦亦屬算學?」
素瑾笑道:「正是,籤運之說,實乃機率耳。譬如骰子六面,面面分列一至六,擲之,六數出現機會相等,人人皆知。然八卦組合,亦不過六十四象,抽得其一,當為六十四分之一,此固算學常理也。」
任將軍駭然,曰:「誠如軍師所言,我輩皆知六面骰子,各有一機,然從未思過卦象亦然。既知然,為何自古從無人明言?」
素瑾微歎,而笑:「蓋華夏算學,自古重實用之數,興於田賦、曆法、兵馬、度量之計,輕於抽象推演,罕有統計論證之學。籤筒雖人人可抽,卻未嘗以六十四分之一之確定值示人。此非不知,實不言耳。」
眾兵聞之,相顧失色,或低聲議論。素瑾遂續言:「世間多將此事奉為成理,未加算學證之。然占卜之事,實與投骰無異,而術士之言,亦是隨口皆靈耳。」
眾人聞素瑾所言,皆暗自嘆服,低聲私語。任將軍頓首曰:「軍師學識過人,連占卜之術,亦能以算學破之,實令末將等佩服。」
素瑾微頷,未及多言,任將軍遂領眾人沿街,繼續採辦,然而素瑾心中別有所思。
實則方才所論,不過萬一耳。素瑾素知中土自漢以來,以儒為先,世之士子,皓首窮經,誦詩書,習章疏,終其一生,罕有涉獵他學。即或談及算學,亦不過田賦、分糧、測地、曆法之應用實算,專尚技巧,不及數理根本,亦不涉抽象之說。
自古以來,世人於「隨機」之事,多推之於天命、鬼神、陰陽、五行、星辰運轉,視吉凶禍福為天意所定,凡有不可定之事,或言卦象占卜,或謂神明指示,或稱陰陽相制,或託五行生克,總之以天命為尊,而不以算學機率衡量萬事之理。
素瑾深知此言若出,必觸龍顏。因自古君權以天命自居,天命既失,則君位不保。若有人於殿堂之上,或於市井之間,直言世間無天命,唯有算學機率掌控萬變,便是謀逆之罪,理當問斬。
素瑾心下冷然,暗忖:「天命之說,非止迷信,乃君權正統之根本。若無天命,何以為君?說不得,說不得也。」
是以方才於眾人面前,話留一線,點到為止,不敢妄議天命。其餘兵士將領,雖對素瑾見解嘆服不已,然仍執迷吉凶兆頭之說,未有深思其理。素瑾不以為意,繼續採辦器械布匹。
雖表面隨眾採辦,心神卻早已遠遊,思索方才術士案上《易經》,雖卜筮多為虛妄,然其書以陰陽生萬象,令素瑾凝神思索,忽有所感,心念微動:「陰陽之變,若以數觀之,無非虛實。虛者為零,實者為一,六爻層疊,正是二之六次方。」
至此,素瑾心中一震,暗自推演:「天下事理,或不可盡歸萬象之變,然天下諸數,無論多寡繁簡,皆可換算為此二象。昔人以十進為法,凡計數必十而一進,至九復零,循環而行。然此法數目繁雜,若能改以二進,凡事惟分有無,則萬數可化為至簡。」
念及至此,素瑾暗自記下思路,待日後籌劃新法之用。採辦妥當後,眾人回營,繼續行軍。天子車駕自肅州起,聲勢赫赫,列陣如山,一路西行,終至玉門關下。
玉門關者,漢之西極,風勁沙驟,日烈如火,荒涼破敗,戰火猶存。邊關守將率兵列隊跪迎,鐵甲作響,聲如雷動。燕承帝舉目四顧,見兵卒滿面塵灰,眉目間盡是疲憊之色,哨所外血痕未乾,箭羽半埋沙中,不禁面色凝重。
低聲曰:「朕聞敵軍結盟,屢次進犯,今至此地,果然烽火不息。若非朕親臨,焉知國疆之危。」
邊關守將黃將軍稟報戰況:「啟稟陛下,狼羅國殘兵敗將,與邊塞諸部連營,斷我糧道,竊我軍情,三月之內,折我同袍五百餘人,軍心不穩,故緊急傳報,求取軍援。」
燕承帝不假思索,道:「傳令,速築外營,整備糧草,商議破敵之策。」
眾將接令,即刻動身,帝入帳稍歇,素瑾則隨魯將軍巡營,並赴關外軍醫營視察傷卒。軍醫營位於西南角隅,素瑾率人入內,便覺藥氣撲鼻,只見榻上兵卒哀聲不絕,或臂斷,或中箭,面容憔悴,一片淒然。軍醫或忙於煎湯熬藥,或忙於止血接骨,帳內煙氣瀰漫,氣氛凝重。
素瑾不擾軍醫熬藥,自行翻閱紀錄,知近三月之內,負傷者千五百人,其中三成重傷致死,餘者多為輕傷。死者多因傷後感染,瘡毒敗血,而非刀劍所致。然軍醫平日忙於救治,紀錄倉促,紊亂無章,未有細分。
素瑾隨即逐日校對數目,提筆描摹,仿燒餅之形製圖繪表,將傷者依傷因分為利器貫穿,鈍器擊打,遠程創傷,脫臼骨折,失血衰竭,感染潰爛,寒熱疫病,疲乏失能八項,又依治癒時序,傷病輕重,是否存活等諸項,並以顏色標記,區分比例。另依傷卒來源之營,所屬軍官,執勤類型加以細分,勘驗管理漏洞所在。
其後,復以圖表呈現近十日內各類傷者變動趨勢,圖上線條曲折,如山巒起伏,發現疫病與感染者多起於某二營,便命軍醫暫時改調他處水源,並令副將派兵調查該處水源與糧食,並沿加紀錄病徵。素瑾又依各類傷者平均癒合日數,推估軍力恢復時程,繪為「戰力恢復趨勢」。
素瑾釋曰:「諸君可見,軍中病亡,六成非死於敵將之手,乃亡於傷後感染,濕氣雜毒,若能依傷病分區收治,改善清潔,傷亡或可減半。」
副將見之,驚曰:「此表一目瞭然,細緻無比。」
軍醫更嘖嘖稱奇,感激頓首,道:「軍師言之有理,此法精妙,勝過百藥。」
實則素瑾心中另有算計,非為仁心,亦非慈悲,而是掌握戰場人力消耗,及戰亂最盛之處,以便趁隙脫逃,達成己願。
帳外忽有卒役傳令,請眾將士、軍師至主營共議出兵之策,素瑾隨即動身前往。主營之中,燕承帝端坐主位,諸將列於二側,或手執兵簿,或持敵營草圖,情氣緊張。
燕承帝道:「朕觀敵兵雖眾,然分處八寨,距離或遠或近,若集中一隅,長驅直入,當可破一,使敵軍無從連絡,逐次拿下。」
眾將頷首,稱陛下英明,龔將軍道:「孫子有言,十則圍之,五則攻之,今吾軍數倍於敵,自當聚力破其片營,再轉攻次寨,以大破小,以眾擊寡,豈不快哉?」
素瑾笑曰:「諸位所言甚是,然尚須細審耗損之理,雖多則勝寡,然若能減我軍之損,則為善中之善。本將以數觀之,可分二萬為主攻、一萬為左翼斷敵後援、一萬為右翼聲東擊西,其餘留守與備後。每一攻勢,皆以數倍之力壓之,使敵難以抗擊。屆時三面包夾,以彼傷我之能與我擊彼之速比之,非一對一之算,而是力量平方之積。此正是以強擊弱,損小益大之道也。」
燕承帝聞言稍有疑色,問曰:「設我軍四萬,敵軍一萬,雙方戰力相當,鬥志皆同,則以四萬擊一萬,誠然大破,然何以平方之積?」
素瑾應曰:「啟稟陛下,以四萬對敵萬人,看似兩相抵命,實則雙方耗損,並非對稱。倘若四面圍攻,同時施殺,敵軍身中四刀,無力還擊,則傷我之力為零,是則勝敗,在於合力。是故以眾合攻,一舉摧之,再攻次營,以全擊缺,方能大勝。」
燕承帝大悅,道:「言之有理,魯將軍依此而行,令諸軍依勢漸進,協同夾擊。」
言罷,眾將軍頷首領命,各自整軍待發。
次日,玉門關外,千軍萬馬,整裝待發,軍容整肅,氣勢如虹。就聞魯將軍一聲令下,號角聲響,戰鼓連天,兵卒齊發,煙塵萬丈。御駕親征,使軍心大振,敵軍猝不及防,未列陣成形,便遭鐵騎突襲。
魯將軍再臨沙場,興奮異常,只見其行動如江河湍急,威勢如風暴無情,熱血如野火壓境,神出鬼沒如半夜惡夢,防不勝防,轉瞬之間連斬敵將五人。敵軍雖負隅頑抗,然寡不敵眾,遭左軍夾擊,右軍壓制,瞬間潰不成軍。
闕延赤見勢衰兵敗,心驚膽顫,忙整軍固守,且戰且走,退至數里之外。
燕軍乘勝追擊,層層推進,勢如洪流,將敵營殘兵趕盡殺絕,未至申時,連破敵營七座,雖闕延赤仍敗逃,然麾下兵力已餘三成,如風中殘燭,而燕軍敗亡甚少,可謂勝負已定。
只見玉門關外屍橫遍野,號角方止,風沙依舊。燕承帝親閱戰報,將士齊呼萬歲。素瑾立於軍帳一隅,詳記各營出兵軍力,交鋒地點,斬俘數目,彙整雙方兵力消長之勢,作檢討成敗之據,使諸將一目了然。
翌日,天色微明,探馬來報,稱敵軍殘部西遁十餘里,留有主營三帳,皆屹立於山後谷口,形制相似,旗幟模糊。據斥候細察,其中一帳應為敵主帥闕延赤之處,其餘或為副將所居,或為虛帳疑陣。
燕承帝聞之,聚諸將議曰:「敵軍殘破,若能一舉中的,擒敵主帥,則餘眾自潰。然三帳未明,倘選錯目標,恐打草驚蛇,予以喘息之機。」
素瑾拱手應曰:「此局如博弈,三帳之中擇一,成功率為三分之一。」
眾將聞言,齊聲曰:「請軍師示下!」
素瑾令主軍選左帳進攻,並暗自盤算,若能若再得一報,則可再行判斷,更新機率。
是時探子再至,稟曰:「啟稟陛下,我等按令,潛探右帳,發現空無一人,亦無軍械部署,唯餘草席數疊。為免驚敵,不敢再探餘下二帳。」
諸將聞之,大喜,議曰:「如此則敵帥定藏於左帳或中帳之中,我軍既已定攻左帳,無庸更改。」
然素瑾搖首,眉目深沉,沉聲道:「不然。此正為兵機之變也。最初擇左帳,闕延赤藏身其中之率,僅三之一,而餘二帳共為三之二。今知右帳空無一人,則中帳承接其全部機率,實為三分之二。若堅守舊策,則反落機率之下乘。」
諸將聞之不解,燕承帝亦面有惑色,曰:「爾等所言,似違人情之理,既已擇一,為何易之?」
素瑾含笑應曰:「雖違人之常理,然符算學之理。若改之,一舉破敵之率乃三分之二;若不改,仍止三分之一,陛下若願屈指一算,便可知其中奧妙。」
燕承帝沉思片刻,口中喃喃,半晌,拍案叫絕,稱妙算也。
素瑾復言:「軍機如算,知變而應,乃兵家上策。此事若成,勝非偶然,敗亦非命矣。」
魯將軍大喜,遂命大軍出發。只見黃沙滾滾,魯將軍親率鐵騎破帳而入,帳中黑影閃動,一彪形大漢豹頭環眼,怒目而立,身披狼皮戰袍,裸臂赤膊,滿面虯髯,虎狼之氣撲面而來。
此人正是闕延赤,狼羅國首領,生於塞北,自幼馳騁沙場,血戰成名。其身高過人,手執巨斧,猶如雄獅猛虎,怒吼震耳,嘶聲怒罵:「漢人狗賊,敢入我帳!」
魯將軍冷聲道:「蠻虜膽敢侵邊,今日有來無回!」言罷拍馬疾進,持刀猛砍。任將軍手使月牙戟,崇將軍舞盤龍棒,從兩旁夾攻,闕延赤巨臂如鐵,甩斧襲來,三人皆被逼退。馬將軍見狀,舉鴛鴦雙劍,從旁助陣。
四人圍攻闕延赤,大戰二十回合,一時之間仍戰他不倒。然縱使闕延赤驍勇剽悍,仍難敵四將聯手,戰至三十回合,魯將軍出刀如電,一招擊落其斧。闕延赤頓失兵刃,左臂中劍,血流如注,仍怒目不屈,大吼一聲,震懾諸人。然終究力竭,嘶聲道:「要殺便殺,蠻王不拜天朝!」
魯將軍冷然應曰:「不殺,正欲將汝獻於天子帳前,好教中原百姓親見蠻虜跪地之時!」
遂命軍士以鐵鏈縛之,繞肩穿股,緊扣其身,仍不見其呻聲。雖負傷被縛,闕延赤仍挺立如木,雙眼望天,含恨不屈。
軍士押之出帳,橫越殘營,四野盡是敗軍潰卒、棄甲斷矢,帳幕破碎,馬匹驚走。魯將軍整隊收兵,率軍凱旋。
龍帳之前,將旗高立,森嚴威肅。闕延赤自被擒以來,未言一語,雖身披血痕,然步履不亂,氣魄猶存,至軍前亦不低首,唯眸中怒焰如炬,睨視諸人,頸項昂然,若不屈之狼。
魯將軍下馬,叩首奏曰:「啟稟陛下,敵帥闕延赤已擒,膽敢拒我王命,犯邊侵疆,今已束縛以待聖裁。」
燕承帝自帳中緩步而出,身披鎧甲,神色凝肅。近前詳視闕延赤,沉聲問道:「汝為蠻部之首,屢犯我疆,殺我黎民,今敗下陣,尚有何言?」
闕延赤仰天長笑,聲若裂帛,口中言語雖夾雜胡音,然勉強可辨:「我輩逐水草而居,生於風雪,死於沙場。強者為王,弱者為奴。汝中原人講禮義,我胡人信強力。今既為俘,死亦無悔,惟不跪天朝,不折吾骨!」
此語甫畢,營中將士群情激憤,欲拔劍斬之。然燕承帝卻揚手止之,目光緩緩轉向素瑾,面色微笑,語氣戲謔:「素軍師,汝以算學見長,今擒敵主帥,亦多賴汝之謀。既能以數致勝,則此人之去留,若以算學之理,如何決之?」
如何處置敵方主將?
摀住嘴巴,搔癢癢,好想笑,笑不出來,痛苦得要死
出一百道算學題,沒解完不許吃飯
mole3424: 推
推 出一百道算學題,沒解完不許吃飯
命他計算自軍中糧草軍備等損失、自軍傷亡人數及該分發之撫卹金、俘虜照官階應付給大燕之贖金等等
算出圓周率小數,哪一天算完哪一天放人

(
沒打算放人走的意思
藉機探查誰是內鬼
推salad5614 +私下問瑪特依下落
出一道無解算學,題目中用暗號詢問瑪特依下落
梟首示眾
推salad5614: 藉機探查誰是內鬼
出十萬道算學題,沒解完不許吃飯

知識就是力量,既然胡人信奉力量,那就用知識讓他輸個心服口服

算讓闕延赤活下來的殖利率
不愧是娘娘,用數據說話
太合理了
這肯定是本人
笑死,真的不愧是算學腦袋
魯將軍在戰場上偷唱男子漢啦!!!!
素瑾躬身上前,朗聲道:「此人驍勇善戰,桀驁不馴,若殺之,雖可享一時之快,然餘眾四散,流竄為患,日後恐有無窮之憂。若留其命,封為附庸之君,或可長收其利。邊疆遼闊,馬畜可取,皮革堪用,可令其年年納貢,歲歲來朝,皆為我朝之殖益。若能馴狼為犬,令其以命生財,殖利率遠高於當下斬之,不出五年,即可回本。」
燕承帝問:「區區一蠻夷之邦,雖能長收其利,然朕於蠻人脂膏,興致缺缺。不如將其賜予諸將,以慰其勞。」
眾將聞言,齊聲高呼:「謝主隆恩!」
素瑾不疾不徐,應曰:「陛下所言,本將早有籌劃,如今狼羅國為我所擒,為我大燕附庸,則可將其利分為百股。陛下為大股東,持股百份,並可依諸將戰功,賞賜將領股份,或讓諸臣出資購得。往後每年狼羅所納之銀兩,馬匹,糧草,皮革,皆依股份比例分利。」
燕承帝聞言大喜,笑道:「此舉不失酬功佳法,若朕賜三十份予諸將,餘下七十份仍歸朕所有,可日後再論功行賞,如此不僅省去封地賜爵之繁,亦可使功臣年年受祿。」
素瑾道:「陛下所言甚是。且若狼羅日後叛變,眾將為保資產,自當按持股比例出兵支援,維護收益。」
素瑾話音未落,魯將軍當先跨出一步,拱手高聲道:「啟稟陛下,末將破敵數營,與賊帥闕延赤交戰,親手將其拿下,請求分得五股!」
馬將軍不甘示弱,挺胸道:「末將為左翼先鋒,並於鏖戰刺中此賊寇一劍,功不在魯將軍下,請求分得四股!」
一旁任將軍稱:「末將率兵直斷要道,截其後援,使敵陷入孤絕之境,當得五股!」
另有數名將軍和副將紛紛進言,爭相入股,燕承帝見眾將爭功,笑稱此策甚妙。
帳中諸將爭論股份之際,一旁闕延赤聽得心驚膽跳,雖不知曉股份為何物,但見諸人或笑或譏,神色輕慢,彷彿視己如畜。又聽見眾將談論「入股」云云,以為眾人欲爭相㚻姦自己,不由得屁眼一緊,羞憤之情積於股間。
忽而闕延赤暴起,大喝一聲,猛然撞倒身側士卒,欲趁亂奔逃而出,隨即數名將軍上前圍堵。闕延赤雖勇悍無比,然雙手遭縛,力難施展,迅速遭眾人拿下。
魯將軍喝道:「將此人押入大牢,重兵看守,不得懈怠!」
士卒得令,以鐵鍊綁其肘膝,拖離此處,喧囂方歇。
夜幕低垂,玉門關外,戰旗尚飄,然營中殺氣盡去,張燈結綵,將士更衣易甲,列隊入帳,為慶此大捷,設宴酬功。帳外火盆熊熊,酒氣四溢;帳內金樽滿斟,琴瑟齊鳴。
燕承帝高坐帳中主位,左右列文武,諸將依功序而席。素瑾亦受命陪席,居於近上之位。魯將軍率諸統兵入帳,雖身軀疲憊,卻難掩喜色,眾皆歡呼。
燕承帝舉觴笑曰:「此役大勝,破敵九寨,擒得敵將,使大燕軍威震塞北。諸卿勞苦,朕記於心。今日之宴,當酣飲不拘,暢談無忌!」
鼓聲再起,眾將縱飲,軍中豪氣激昂,推盞換盃,談笑征戰之事,有言敵陣潰散如草,有誇魯將軍斬敵如風,更有人讚素瑾妙策制敵,乘勢進言:「素軍師智謀無雙,立下大功,依末將愚見,當賜尊號,以顯其威。」
燕承帝頷首,謂素瑾曰:「今汝以算學制敵,護衛疆土,朕便封汝為『算衛軍師』!」
素瑾起身接過賜酒,雙手奉杯,恭聲謝恩:「不敢當,陛下萬歲!」仰首一飲而盡,滿座讚嘆其風儀卓然。
帝又命侍者更添美酒,賜於諸將:「汝等皆有功勞,朕敬諸卿一杯!」眾將齊起,高聲應道:「陛下萬歲!」
觥籌交錯,玉盞飛旋,酒氣瀰漫,帳內歡聲震天,絲竹之聲與將士喧笑交織一片。魯將軍豪飲連杯,不數巡便面泛紅光,拍案大笑:「此生能遇此勝,死亦無憾!」旁座將官亦已酩酊大醉,或倚席而笑,或臥地而歌,語多顛倒,詞不成章。
燕承帝見眾人酣樂,釋然大笑,命再添酒,直至夜深月冷,火盆炭灰半熄,帳中人聲漸稀。滿帳醉將,有抱劍沉眠者,有伏桌輕鼾者,有尚握酒盞卻已沉眠者。帳外夜風輕拂,軍紀早已忘卻,唯餘殘酒香氣,與英雄夢中笑語。
素瑾見守備漸疏,自席間起身,面色不改,揖手向左右曰:「容吾失陪片刻,須臾即回。」
侍衛聞言,亦無疑心,唯應聲道:「軍師請便。」
素瑾避開帳內喧雜,自側門緩步而出,取走預備包袱、盤纏,趁衛哨鬆懈,無人覺察之際,遁逃而出。
營中燈火稀疏,帳幕微動,素瑾本欲順勢出關,不料方才飲酒數斗,欲解手一番,便先至茅廁,寬衣解帶。方欲蹲下,忽覺身後一影掠至,未及轉身,已遭人突襲。
素瑾驚駭之間,急出足踢後,然酒氣未散,四肢乏力,未能傷敵,反被敵人制住,雙腿遭制,動彈不得。來者低笑曰:「昔日風光軍師,今日狼狽至此,真叫人痛快。」
聲音入耳,似曾相聞。素瑾心頭一震,定神細聽,旋即驚呼:「曹渾!是你!」
曹渾緊扼素瑾雙腿,低聲而語:「我曹渾堂堂魏王之後,今家破身貶,威名掃地,成日與穢物為伍。百姓見我不敬,兵卒視我如塵!這全因汝而起!」
素瑾顫聲曰:「大膽曹賊!速速放手!」
曹渾近前低笑,語帶羞辱:「不放!今宵良機天賜,我心中怨毒,就要在此宣洩!」
語畢,曹渾掏出懷中利刃,刺向素瑾腰間,素瑾欲避,卻因醉意纏身,無法動彈,腰際正中一刀。
「鏗鏘」一聲,火星飛濺,曹渾之刀如擊玄石,刀鋒即捲,鋒口崩裂。
曹渾驚曰:「竟刀槍不入?果然妖物!」
只見素瑾懷中落下一物,乃姜氏時盤,原來方才利刃遭時盤擋下,未能傷素瑾分毫。時盤鏡面無痕猶新,然內機疑因震動致損,指針已止。
曹渾驚魂未定,素瑾藉機扭身,踢開曹渾,倉皇奔逃而出,奪路而行。
天色已近三更,因闕延赤遭擒,關外守備鬆懈,兵士皆倚戈而睡,素瑾趁隙拔腿疾奔,雖腳步虛浮,幾欲跪倒,終究穿過關門,越過烽櫓,踏上千里荒原。
ಠ_ಠ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玉門關外,風聲呼嘯,黃沙漫天,天地一色,不見人煙。素瑾獨行其間,其志不渝,步履堅決,一路西行。
素瑾知關外數里,有綠洲聚落,水草微生,商旅聚集。前日審問狼羅俘虜,所得供詞言及該地曾有一女傳教士,雙目如碧,膚色黝黑,疑為瑪特依。
素瑾行半日,遠望前方綠意點點,見幾簇樹影與駱駝隊伍,知聚落將至,遂加緊腳步。至午時,烈日高懸,終入綠洲。綠洲之中,水泉清澈,椰林婆娑,有駝鈴聲響,驛舍數間,蓬門低矮,十數行人往來,然似無長居之人,蓋行旅歇足之所耳。
素瑾以盤纏易訊,問市中諸商旅,其間雖有通中原官話者,然玉門關以西,聲調別於中原,關西腔難以盡解。素瑾從中約略得知,有一綠眸黑膚女子,位於更西一村,若騎駱駝,需行二日。
ಠ_ಠ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素瑾問一商人,求與其同行。商人視其年少,貌不甚壯,雖披輕甲,然無兵刃,不以為疑。原來數月之間,素瑾軍中歷練,常衣甲冑,面容日曬風摧,未加修飾,遂人皆誤認為少年。素瑾暗忖男裝更為便利,故欣然不辯。
素瑾與此商人同途,繼續西行。白日炙熱,夜寒如冰,黃沙漫漫,隨風而動。次日中途,忽有狂風驟起,沙暴如猛虎橫奔,遮天蔽日,行旅驚惶。沙粒如刀,刮肌刺骨,人人遮面俯首而行。俄頃風歇,眾皆狼狽。
商人驟驚,檢視行囊,乃見水囊破裂,飲水所餘無幾,面色大變。素瑾見狀,心知沙漠之地,水貴如金,危機在前,遂嚴聲曰:「吾囊尚存清水,可與君平分。」
商人感激,乃取三容器,尺寸有別,容形各異,使用多年,刻度不清。商人曰:「此最大之器,昔量為十二升,水恰滿之;欲分為兩等,則各六升。唯手中另有七升與五升之器,若欲均分,如何為之?」
如何以十二升,七升,五升容器,均分十二升之水?

不均分,通通塞進十二升容器裡,人生本來就不公平(?
乎乾啦~!

我梭哈了
把5升7升連接在一起然後連通管原理

既然水本來就是我的,你又沒有能直接均分的合適容器,那麼我拿大頭,我七你五
終於來一個我會的題了(雖然不確定對不對)
開始是12升容器(A)裝滿,七升(B)跟五升(C)是空的
A五升至C 7 0 5
C五升至B 7 5 0
A五升至C 2 5 5
C兩升至B 2 7 3
B七升至A 9 0 3
C三升至B 9 3 0
A五升至C 4 3 5
C四升至B 4 7 1
1升的水倒入自帶水囊之後把C裝滿再倒一次,5+1就是六升
不然就是B但水全部倒回A,C的一升倒B,A再把C灌滿之後倒到B,這樣AB就各有六升了
數學上能做到但分你水就不錯了
不過不分可以會沒有順風車(駱駝?)可以搭
既然容器是商人取的,那素瑾的水囊倒滿7升容器,再由7升容器倒入5升容器,剩下2升水倒入12升容器,重複3遍就有6升了
我也看到了關西腔www 但應該跟日本的不一樣www
素瑾接過容器端詳,果然無度可量,便思索應對之策,商人見其色有難,提議曰:「此水本汝所有,今既無適用之器,不如汝取七升,吾得五升,亦可謂之公平。」
素瑾辭曰:「萬萬不可,既曰公平,則必精準對半。器既無刻,則每次傾注,僅能至滿或至空。若操作重複,則入無窮循環。是故每步所成之水量組合,必不得與既往任一狀態相同,乃可於有限之變化中遞進,直至均分。」
商人似懂非懂,問素瑾是否能立刻操作。素瑾心中演算,旋即著手。
ಠ_ಠ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素瑾先將十二升水倒七升入七升器,再以七升器倒滿五升器,並把五升器之水倒回十二升器,七升器內之二升水倒入五升器,則此時十二升器有十升,五升器有二升水。素瑾再如此法執行一輪,使十二升器內有八,五升器內有四。最後,素瑾再將十二升器之水倒入七升器,將七升器之水倒入五升器,將五升器之水倒入十二升器,則此時十二升器和七升器內,便各得六升焉。
素瑾操作期間,神情專注,舉止無遲,商人屏息旁觀,但見罐去水來,終至二罐水量均等,驚嘆不已。
飲水均分之後,商人接過水囊,答謝素瑾,兩人續行,駝鈴輕響。
途中,商人忽問:「素君年少,卻細心精明,然此處非市井交易,六升五升,區別甚小,何必執著?」
素瑾答曰:「算學之志,不拘於形,而求其理,所謂公平,非在升斗之多寡,而在心志之不偏。如經商以誠信為本,算學則以公理為念,倘若此刻可容六為五,則明日可言圓為方,尺度一失,則理潰心斜。」
商人復問:「天地萬物,本無常形,雖商道重信求利,然人情變幻,世事無常,若求萬事精確無誤,錙銖必較,未免太過苛細。」
素瑾聞言,語氣不急而堅:「世事紛亂無常,然若以數述之,則宇宙有序,天地有常。吾所求非完美無缺,而是邏輯之正,推理之誠。算學之所以為算學,不因毫無偏誤,而因自知何時偏誤,雖可容差,不可容欺。若理能存,衡能守,即使身處沙海,孤行萬里,秩序猶存吾心。」
商人默然,似有所悟,遂與素瑾續論經商之道,及西域荒漠行旅之常識,受益良多。
其後風息沙靜,二人順行,黃昏時分,已見村落炊煙,終得平安抵達。
旅行二日,使素瑾勞累不已,且水囊亦已見底,急至井邊補水。至井畔,見一熟悉身影,其人膚色黝黑,雙瞳碧綠,乃瑪特依也。彼時,瑪特依為群童所圍,似正與之言談。
瑪特依問曰:「汝等喜算學乎?」
汝等喜算學乎?
不喜
喜
喜
還好

越高越喜歡
終於和瑪特依重逢了

是說骰喜的比不喜的多不知是本音還是建前
群童或言喜,或曰厭,亦有稱不喜不厭者,議論紛紛。
素瑾見久別之人,情難自抑,半晌無語,百感交集,竟一語不發。
忽有一童聞曰:「汝亦喜算學乎?」
素瑾含笑答曰:
「諸君,吾喜算學!
諸君,吾甚喜算學!
諸君,吾最喜算學也!
吾喜正數,吾喜負數,吾喜有理數,吾喜無理數。
吾喜代數,吾喜幾何,吾喜微積分,吾喜機率論。
吾喜數論,吾喜群論,吾喜線性代數,吾喜三角之術。
吾喜矩陣,吾喜向量,吾喜無窮級數,吾喜泛函之析。
於平面之上,於座標之中!於曲面之上,於空間之中!
天地之內,凡算學之事,皆令吾心馳神往!沉醉癡迷!
當公理化體系自思維中誕生,構築出幾何之基,於三維之域綻放秩序時,令吾心潮澎湃!
當四則運算昇華為代數之術,未知數舞於等式及不等式之間,同類項與展開法則齊聲響應,令吾神志昂揚!
當無理數於開方之際驟然現身,無窮與極限悄然萌芽,幻化不可盡數之迷霧,令吾心震難安!
當祖沖之以割圓術層層逼近圓周率,商高定理統御勾股平方和之奧,諸形體間妙趣橫生,令吾心生景仰!
當函數,導數,變率與面積匯於一體,連續性、趨近之法共築微積分之精巧,令吾陶然忘機!
當集合論、理則學、群論與拓樸交織一體,建抽象算學之界,歸萬象於嚴謹之理,令吾心為之癲狂!
嗚呼!偉哉算學!妙哉算學!美哉算學!
算學乃吾心之所繫,吾之靈魂,吾畢生所求!於此蒼茫天地之間,唯有算學公式耀吾心神,唯有算學定理令吾魂全!」
井畔餘音漸止,諸童聽聞長篇大論,皆瞠目結舌,以為遇見怪人,遂驚慌四散而去,井畔唯餘素瑾與瑪特依,二人相望無言,唯風聲在耳。
素瑾目光不動,徐道:「吾來見汝矣。」
瑪特依望之,見其衣衫襤褸,面多沙塵,眉宇之間,歷盡滄桑,與昔日於宮廷之中,胭脂粉黛,截然不同,乃感慨曰:「汝為尋吾,費勁艱辛,吾便知汝心中有吾。」
素瑾沉默片刻,曰:「確實,吾曾愛汝。」
瑪特依笑容頓止,若有所思,疑其話中另有玄機。
素瑾說:「故有一事,須問明白。汝何以為間諜?」
瑪特依色變,問曰:「汝如何得知?」
素瑾正色道:「狼羅國首領闕延赤,乃一蠻勇武夫,不通數理,而吾細加審問,知其麾下部將,亦無此能耐。大燕雖然人才如雲,然宮廷之內,於算學領域可與吾並駕齊驅者,寥寥無幾,諸將軍連群論之名亦未聞,遑論破譯密碼,並從事間諜之職。故推而得之,獨汝一人而已。」
瑪特依笑而不答,似默認之。
素瑾復問曰:「然猶有一事,吾仍未明。太皇太后壽宴之前,汝預令巫祝,令其誦圓周率數,施以咒法,所為何事?」
瑪特依笑曰:「連此亦為汝所察,實在聰慧!」
素瑾曰:「因華夏自古以來,若欲表圓周率,皆用分數,或以尺寸示之,惟西域有以彼法。且七名巫祝焉知如此詳盡之數?連吾亦費時驗算,始確其為圓周率。斯數必有人授之,惟汝可也。」
瑪特依笑聲似鈴,曰:「不錯,推論皆中。」
素瑾正色問曰:「汝假借傳教士之名,潛入宮中,究竟欲行何等勾當?」
瑪特依道:「絕無不正之志,吾心吾行澈如明鏡,所作所為均是愛意。」
素瑾愣然,不解其意。
瑪特依續道:「吾生於天竺,曾於西域諸國遊歷,習算學之理,然無一能觸動吾心。及至此地,偶聞一清掃茅坑之卒言,中原燕京有女子,擅於算學,異於常人,吾甚好奇,決意欲與一會。
既見汝,果名不虛傳,汝於算學之造詣,令吾心嚮往。吾乃暗通巫祝,誘其施行數秘之法,使汝吾之外,皆對算學興趣缺缺,能力大衰,如此一來,汝吾即成世上唯一知心之人。」
素瑾心中甚驚,曰:「原來皆汝所為!怪乎自彼日起,與吾論算學者,日益少之,非惟陛下,眾人皆以解簡易算學題而沾沾自喜,翠蓮亦然,雖猶存算學之基,卻似更慕哲學!」
瑪特依說:「不錯,此乃吾之計也。吾欲與汝深交,共遊天竺,後至西域,沉醉算學奧妙仙境,然燕承帝從中阻擾,將吾等分離,非吾所料。然吾不懈,於玉門關外,結交闕延赤,助其破譯軍情密碼,進犯玉門關。吾知戰事不息,汝必出面,以算學解此危機,而汝果然現身。」
素瑾驚問曰:「難道吾一舉一動,皆在汝算計之中?」
瑪特依笑曰:「勿言算計,此不過情之一字,使吾等彼此牽引。」
素瑾感嘆曰:「吾曾愛汝,然此情已逝。當時與汝共論數術,心有共鳴,令吾深感欣喜。然經吾深思熟慮,漸覺所為數秘之術,非算學正道也。」
瑪特依不解,問曰:「吾所言之術,非算學乎?何以見得?」
素瑾深吸一氣,徐道:「汝言世間諸數,可主宰自然及命運之律,是以汝所信者,乃數中靈性,且汝欲以數占命,然此言玄而不實,並非算學。
夫算學者,不憑觀察,不恃實驗,不賴卜筮,亦無須感應天地;所求者,乃對諸般情況之邏輯證明。雖汝所謂生命靈數,或能感動世人,然算學之道,非以眾說為憑,亦非憑心與信仰,而必據以嚴密論證,依邏輯之理,於公理之中合法推演,斯為算學之正道也。」
瑪特依低聲曰:「如此之算學,未免太過冰冷無情。」
素瑾曰:「算學誠冰冷,然絕非無情。汝遭驅逐之後,吾曾遭囚,牢獄之中,悟得算學亦有情。然其情,非憑人心感性,實以理性構築而成。汝以為吾等心意相通,乃皆戀數。然吾所戀者,非數之表,實為導致數之系統與證明。吾所愛者,不僅算學,乃算學所以為算學者也。」
瑪特依默然無語。素瑾微笑,語帶柔情,復言曰:「吾喜算學,蓋因其乃人智純粹之晶。惟於論證之途,諸行皆秉誠實、精確、純粹之心,方能使未知為明,使迷思得解。汝當可信數有靈,而吾則信數有序,並於理之中求心靈之共鳴。」
瑪特依聽素瑾之言,默然片刻,目中掠過惋惜,旋即含笑,笑中藏有堅定之色。
瑪特依曰:「汝之所言,如清泉澄澈,誠然無謬。汝之算學信念,比世間諸人,尤為純粹,然亦正因此,吾愈發愛汝,愈覺汝不該留於此處。」
素瑾微蹙眉頭,未有回應。
瑪特依語氣溫婉而堅,復曰:「雖汝謂吾所論為玄學,然汝亦坦言,吾確實為汝另闢蹊徑,此乃汝等華夏之士所不能也。汝須知四海之內,算學理論百家爭鳴。汝難道未曾思及,汝等算學家,何以於華夏常懷孤寂之感?此非個人之事,實乃文化使然。
汝等華夏,自先秦以來,尊禮樂,崇宗法,奉天命,自漢以降,獨尊儒術,算學素為器用之學,附庸之術,或以丈量田畝,修渠造宮,終為實用所役,被視為小技末藝,始終不登大雅之堂。
汝等典籍之中,問『何以然』者罕,記『可用矣』者多,《九章算術》如此,《周髀算經》亦如此;而朝廷所尚,惟求方法之便捷,不問推理之程序,亦不求深思之道也。」
瑪特依搖首,語帶急切,曰:「然汝自知其路之孤也!汝曾言,宮中能與汝論數者,屈指可數,一題提出,數月方得一人應之。素瑾,汝不應被困於此。」
瑪特依向前一步,神色激昂,目光誠懇,然語氣溫婉,曰:「隨吾至天竺!至西域!天竺算學獨步天下,尤以曆算為精,能析方程之理,推天地之行,寺僧既講佛法,亦通算理,妙趣無窮;而西域算學,不僅存有數秘之術與實用之學,尚有數理之研、邏輯之析、公理之建,亦有藏書之府,師徒之傳,講論之風,義理之脈,綿延不絕。
汝言算學貴於證,然於大燕之地,汝所證者,示誰而可?彼輩所欲,惟結果而不問由來;汝所構之橋,彼僅用之以渡,用畢則棄。汝心志之廣,智慧之高,不當囚於此處,當立身於高峰之上,與知心者並肩,共探算學之極。素瑾,與吾偕行!」
去?不去? 取前25

,結局骰。
自己去,不跟你去
去

素軍師(X) 素少校(O)wwwww
let go baby~
不去
厄夜怪客梗wwww
是那個諸君我喜歡戰爭的少校啊XD

去
去

去

問就是去
去
去

原來那個讓大家都不愛數學的骰埋到現在

看到翠蓮才想起來,不知道素瑾逃跑,變態皇帝會不會把翠蓮怎麼樣
怎麼不去?
去
shabu4513:對,所以從施法之後故事內容的數學題目層級就降低了,而且皇帝也不繼續談數學了。

不去

不去,沒有高微的世界我不要
去
不去,素瑾有其他的想法
那時候剛施完法有想過題目變簡單 但沒想到作用的這麼長久效力這麼大
噗主好強好幾個梗都前後呼應,只是我484也被施法了難怪數學不會背叛我(數學不會就是不會
不去,另開闢數學國
去

去
去!

去了啦,這大燕破事一堆 還是去追尋真理要來的好

去!
去啦

去
去
請問噗主會寫分結局(中骰的另一個選項)嗎?
還有得骰嗎?
去,去追尋真理之門
現在只骰出14個p幣(包含一個骰中p幣但沒寫去或不去的)
不知道噗主是只收前25個P幣,還是只收前25顆幣?
ಠ_ಠ: 謝謝噗主都寫
ಠ_ಠ: !!!謝謝噗主
錯過駱駝題 (?
每次看到駱駝都會想到 富翁的17 隻駱駝分給三個兒子,大兒子取1/2 ,二兒子取1/3 ,小兒子取1/9 的問題
瑪特依熱忱伸手,掌心攤開,如同白紙,待素瑾如何作答。
素瑾心緒紛亂,如無理之數,錯亂難解。乃回首遠眺,天涯風沙翻湧,使其陷入長考。
瑪特依所論,如精準之態射,句句觸其內心孤寂之域。素瑾自省,自入宮以來,確實深感寂寞,孤掌難鳴。朝廷與民間,皆重術用,能以抽象推演算學者,寥寥無幾。昔日秉燭,執筆演算之時,如於黑夜汪洋,操一扁舟,無人理解其堅持。
素瑾深感神疲心寂。若天竺與西域誠如瑪特依所言,乃重算學之邦,聚賢能之士,志同道合者眾,則無須勞神解釋基礎,可專志理論之推演。
至於瑪特依,雖理念略異,仍心靈契合,遠勝燕承帝那喜怒無常之君。往昔二人論辯算學,反覆推演,屢有爭執,然每爭一度,更近真理一分。
素瑾深知,算學之道,貴在嚴謹,皆須依公理而證,方可立說。然而昔日,翠蓮於鼠馬競速之中,悟出「大者易見,小者難明」之理。若算學能使人於其中省察處世之道,則其是否亦能導引人之命數?或瑪特依所言數秘之術,是否因己未能證之,而視為玄虛?抑或世間諸多之理,本不可盡拘於算學之中?
素瑾追憶日前勸誡翠蓮之語,曾曰:「算學體系無論何等嚴密,終將出某命題,既無法證明,亦無法證偽」。蓋於算學之域,即使公理完備,猶存難題,既不可證,亦不可駁,潛伏其中。
然則,其解或於體系之外乎?
素瑾原先堅信,算學之語,乃天下唯一不隨文化而變者。然若算學自身亦屬不自足之系,則或須藉函使通於他系。若異域文化之算學,各自自洽,則其間豈非存有某種同構或等價?
素瑾不得不自承,瑪特依所言之數秘術,雖貌似迷信,然於特定文化中,確實擔任聯繫人心,傳遞理念之責。若執於自身算學體系,而棄人心之所感,則所謂算學,不過紙上墨跡,難以入人之心。
素瑾轉身望瑪特依,神色不復銳利,蓋心境有變,始思以他法觀數。普天之下,萬方之民,心中算學,各有其理。或本邏輯,或繫信仰,或自文化,或涉風俗,皆可為範疇內之一物,以態射與己所學算理相通。
「吾心猶存所信之理。」素瑾執其手而言:「然亦願一觀,理之外,是否尚存他途。」
瑪特依凝眸靜視,低聲曰:「若此題需畢生以答,願與汝偕行。」
素瑾微笑,眸中光華閃爍,熱情如火,似算學已非僅抽象之符,而為可並肩共探之新界。
忽於此際,遠方傳來馬蹄聲,沉重密集,如雷滾於風沙之間。素瑾與瑪特依同時回望,神色俱變,素瑾即俯身收拾行囊。
素瑾道:「此聲來自東南,馬數五十有餘。必是軍隊,而非商旅。」
瑪特依頷首,道:「想必皇帝已察覺,若留於此地,凶多吉少。」
素瑾不復多言,迅速收拾,與瑪特依偕行。二人上駝,一路向西。餘霞斜照,身影漸遠,四野無聲,唯有駝鈴清脆。
半刻之後,有副將率眾趕至此處,徒見沙痕,不見其人。其後朝廷數度通緝,繪製肖像,張榜於市,皆無所獲。
自此,二人自中原消聲匿跡,莫知所終。唯餘風中舊聲,如逝水難回,唯餘跫音成謎,沒於黃塵。
時光飛逝,寒暑交替,轉眼數十載矣。
素瑾已非昔日豆蔻之年,而是年過半百之婦,瑪特依亦年近花甲,風霜滿面。二人行遍諸國,搜羅算學之書,採擷新知新法,由玉門關而入,志在返京,以所學開啟中原之算理,啟迪蒼生。
一日,東行赴洛陽途中,至華山,因山道險峻,誤入荒郊,迷失所向。時已昏黃,四顧無村落人家,惟見遠山腰有一道觀,若隱若現。二人循徑登山,欲往觀中問路。
尚未抵門,已聞鐘聲悠悠,誦經之音裊繞山林。觀中香火鼎盛,信眾神情虔敬,一位年輕道士見兩人衣著異域、面貌陌生,遂主動前來迎接,恭敬地說:「二位施主遠來,請隨貧道入觀。」
只見一位老道緩步而出,年輕道士引介,道:「這位是本觀道長,人稱『胡半仙』。」
素瑾觀其所謂道長者:年逾古稀,白眉垂頰,長髯過胸,道冠簡素,道袍雖舊而潔,舉止安詳,氣度莊穆,果有「半仙」之貌,令人肅然起敬。
然其一見素瑾,神色驟變,若見故人之影,驚愕不已。俄頃之間,竟撲地長跪,潸然淚下,叩首不止,聲顫而言曰:「師父!」
素瑾愕然,定睛細視,其眉目之間,依稀尚存舊日神情,脫口驚呼曰:「胡圖?」
胡圖伏地重叩,哽咽曰:「弟子給師父請安。」
眾信士與觀中道眾,見胡半仙竟向一婦人伏地叩首,皆驚疑駭然。忽有一人高呼:「仙人駕臨!」
須臾之間,眾皆匍匐,跪伏如潮,齊聲讚歎,場面紛亂。
素瑾歷經風雨,此時亦手足無措,與瑪特依相顧莫名。
久之,亂象稍歇,人群漸散。胡圖請二人入內敘舊,沏茶備膳,始得詳談。
蓋自胡圖昔日仕途被黜,逐出朝堂,流離失所,心灰意冷,便看破紅塵,遂棄世登山,求道於山林之間。彼時拜一無名高士為師,潛心修道,日誦丹經,夜習導引,醉心黃老之學。
胡圖本性靈澈,悟性超群,未及三載,道法五術皆已貫通。又因其閱歷仕途,洞曉人情,辭辯俱敏,治人治心,各有妙法,故聲譽日隆,門人日眾,香火不絕。遂自立山門,創建斯觀,受人景仰。
素瑾聞言,百感交集,歎曰:「昔日吾欲汝習算學,反失其本性。彼雖非算學之才,然於道學之悟,實過人遠矣。」
乃轉而問曰:「今中原政局何如?朝廷風氣是否已變?尚可容算學乎?」
胡圖搖首長歎曰:「弟子修道多年,早已不問政事,僅略知一二。今上仍為燕承帝,據聞其性愈發乖戾,政事多疑,喜怒無常。近年朝廷不復講求學術,務實用而鄙理學。若要將算學推展於朝堂之上,只怕未必能得其道。」
素瑾沉吟片刻,徐徐而言:「若朝廷非其時宜,則可否自私塾而始乎?」
瑪特依搖首曰:「開辦私塾,費心勞力,依吾之見,未必須從私塾起步。」
胡圖靈機一動,曰:「師父,師母,試觀此道觀,香火鼎盛,來往者有老有少,男女皆具。若欲弘算學之理,豈可限於學子之中?不若廣開門徑,使人人可知、可近、可學。」
瑪特依目光炯然,曰:「誠哉斯言!汝可聯絡諸山道觀,設壇開講,復與各地書院、鄉塾私學結為脈絡,上通士林之學,下達村塾之教,互通有無。」
素瑾聞言微笑,曰:「不惟如此,尚可化算理為經文掌故,寄於寓言傳說,編之為唱詞俚語,雜以戲曲鼓書,並以通俗文字刊印流布。市井之人聽之如樂,農商之輩讀之無礙,潛移默化,入人之心,不涉權勢,當可廣傳於世。」
胡圖拍案而讚曰:「妙策!既可避權貴之疑,又能植算學於民間根本。」
三人相顧而笑。胡圖隨手翻閱素瑾所攜文卷,問曰:「若欲推廣於世,師父意欲使人自何處始學?可從此擇之乎?」
素瑾凝視其手中一頁,語聲低婉曰:「非也。若欲啟蒙,當自九九歌訣始誦。至於汝手中之稿,乃吾近年之研究,尚未有名。但今日重逢,念及命運之巧,機緣之深,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此題,不若以汝之名而命之,亦屬天地間一段因果耳。」
ಠ_ಠ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胡圖聞言一愣,凝視素瑾片刻,心中一震難名。眼前此人,昔日為師,性嚴如數表,言冷如公理,今竟談「冥冥有數」,語氣若風過秋水,輕盈而自在。
胡圖俯首低歎曰:「師父……汝變矣。」
素瑾輕笑,眉目間帶淡淡溫意,曰:「吾猶信數理之嚴明不易,然世道無常,理外亦有情緣未明。人之一生,非盡可由演算而推,亦有命運與機緣。」
胡圖默然良久,復問曰:「既以弟子為名,此題當曰何名?」
素瑾凝視胡圖,眸中微露柔光,提筆輕書於紙,朱墨一劃,曰:
「就名為……」
《圖靈機》
圖靈機wwww太深奧了,恭喜完結!
我看過最猛的一篇安價
坐等另一個結局

神!!!
恭喜完結!
圖靈機www太猛了

恭喜完結~ 最後圖靈機好猛
恭喜完結!

恭喜!!!!!
恭喜完結
恭喜完結!
數學課終於下課了
深奧文學課!謝謝教授

雖然數學的部分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恭喜完結
恭喜完結!!!!
恭喜下課(?)
瑪特依熱忱伸手,掌心攤開,如同白紙,待素瑾如何作答。
素瑾心緒紛亂,如無理之數,錯亂難解。乃回首遠眺,天涯風沙翻湧,使其陷入長考。
瑪特依所論,句句入理,天竺代數之精,西域公理之嚴,皆令人心動。然素瑾心底,仍一未竟之志,此志堅若磐石,立於華夏之土,無法易地而行。素瑾深知,華夏算學重視應用而輕視證理,《九章算術》擅計田畝,《周髀算經》精於測天,然對於抽象與邏輯,嚴重匱乏。此等缺失,非外邦所能補,惟有身在斯土者,方能開闢新徑。
素瑾緩緩開口,聲音不疾不徐,卻有決斷之意:「瑪特依,汝為算學遠來,吾深感敬意。然吾所求者,非僅自身於算學之造詣,亦非追隨天竺,西域之輝。吾乃華夏之女,心繫此處,若要吾隨汝西行,則須棄吾之語言、符號,乃至思維之根,依汝等之定義與規律重建一切。雖可入其門牆,終為賓客,難與主人平起平坐。」
瑪特依眼神閃過落寞,然而並未辯駁,只見素瑾語氣漸昂,眼中閃爍微光,似見未來之景:「如汝所言,入宮以來,吾確實深感孤寂,然正因孤寂,方顯挑戰之重。或許吾窮盡一生,難見此志之成,然吾期盼,後世華夏之童,能以毛筆書寫公式,以漢字敘述定理,於市井間論算學之妙,於田野上悟宇宙之真,並使華夏土地上,通曉算學之人,莫再感受吾此刻之孤寂。因此,吾欲留於華夏,親手書寫屬於吾輩之解。」
素瑾負手而立,似於無言之定理中,堅守座標。瑪特依方要再勸,甫張口,忽聞空中破風之聲,一箭如電,自遠而至,直刺其胸。
瑪特依身軀一震,血染黃沙,滿面驚愕,踉蹌半步,倒地不起。
素瑾詫異回首,只見燕承帝高坐戰馬之上,手執長弓,神情冷峻,令人膽寒。
帝厲聲大喝:「這廝異邦妖女!膽敢拐朕的賤骨頭,朕特來誅之!」
其後諸將環列,兵卒森然,黃沙漫天而起。素瑾只覺心痛如絞,氣息難接,然知大勢難違,此刻若流露一絲悲容,次箭必將朝己而來。
素瑾強作驚懼,倉皇奔至帝前,俯身而跪,聲音戰慄曰:「陛下聖明!此人日前乘臣醉酒,以妖術挾臣至此。幸賴陛下親駕,救臣於水火之中!」
素瑾咬牙強忍,目光掠過瑪特依遺軀,然素瑾不得悲傷,惟有跪首叩地,高呼曰:「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燕承帝頷首稱善,命左右扶素瑾上馬,率軍班師而歸。
時至春節,燕京千門萬戶,張燈結綵,笙歌盈耳,然素瑾心如死灰。素瑾歸宮之後,閨房依舊,墨香猶存,惟算籌紛亂,算式模糊如霧。
素瑾常坐於案前,久未下筆,思緒如無窮遞迴,困於原點,無法求解。
日復一日,素瑾神遊物外,眾人不敢多言,惟翠蓮仍晨夕伺候,未嘗懈怠。
是日,翠蓮輕步入室,手持菊茶一盞,見素瑾神情空洞,終難自抑,俯身置茶几上,低聲曰:「娘娘。」
素瑾未應。
翠蓮稍挺身,語微急:「瑪特依之死,誠可悲慟,然娘娘豈可深溺其中,不復自拔?」
素瑾仍默。
翠蓮抿唇再言:「昔日婢心懷惑亂,不知人生在世,所求為何,是娘娘授婢以理,使婢重立於地。今婢已明一理:人生本虛無,生之義,非天賜、非人授,實由己創。而此義,如算題之解,非從天降,乃於混沌中漸趨明晰。
娘娘當知算學之中,所謂負數,雖名為負,其義非負面,乃方向之反。死亡亦然,並非終止,實為另一維度之遞移。而生死本同軸,如實數之正負,缺一不可。
若人生為一函數之形,則苦痛為其轉折,愛恨為其極值,於此處變化最劇,亦最見其義。娘娘曾扶婢於崩潰之際,今亦當自立於毀壞之中,於零點重構,莫使彼人之逝,徒為終章,當使其生,化為定理之一式,於娘娘心中恒存不移,導引餘生之算。」
素瑾聞言,重執算籌,淚如決堤,不可自抑。
其後,素瑾默記瑪特依之名,刻於心底至深處,不再提及,亦未曾遺忘,此名如恆定之常數,支撐其行於往後之路。
歲月悠悠,朝代未易。素瑾自采女之微,終登中宮之位。其貌端莊,儀度穩健,舉止有法,宮中內外,無不敬伏。
每日辰時,素瑾即起,由翠蓮等侍近身梳洗拂面,整髮施粉,換著當日所用朝服,衣飾整肅,佩飾齊備,然後啟步赴前殿,與燕承帝同進早膳。帝后對坐,言語簡雅,未嘗懈怠。
午前,素瑾赴內廷,理後宮之政。凡六宮妃嬪有爭端,宮人奴婢有訟牒,各省進貢之女入宮擇侍者,皆由素瑾親閱審斷。其以算理執法,不挾私情,賞罰分明,故能平眾怨,得眾心。
又閱四方所進農政、課稅、學政等章疏,細覽帳冊,校核數目,察看倉儲之盈虧,督工監造衣料器物,按時稽查,務使節慶、朝儀所需器用逐一備足,無所闕漏。每遇大節,則與太皇太后共主祭儀,儀節繁嚴,肅穆無差。
至夜,如帝有召,則入寢宮侍奉;若無召見,則安歇於所居之所,思天地之理,不以寂寞為苦,亦不廢所志。
雖日理萬機,事務繁劇,然有一事,未曾遺忘。自多年之前,素瑾便囑工部,調撥金銀資材,興起一項極罕之工程,並親繪圖卷,授工部大匠,令其潛心打造。
此器藍圖,積之等身,線條錯綜,符號晦澀,繪一玄奇之器。其形層層相套,機關交錯,內含齒輪、滑軸、轉輪、刻盤、銅梳、簧片諸件,總數逾萬,而每件之形制,皆微細精巧,不容毫釐差池。而此物非農器、非兵械、非樂器,諸工觀之,皆莫能解其用,但能循圖造作,不敢妄問。
素瑾不作解釋,亦不多催促,惟時常微服親臨工部後院,察其進度。言語寡淡,神色沉穩;凡設計期間,諸匠所不能通者,皆由其親筆補繪,詳加解釋。
其心思反覆盤旋,獨問己言曰:「若欲為華夏建立自有之算學體系,豈可孤詣苦思?實當由萬人齊力,方能推行四方。然民間士人、百工技匠,多止於盈縮折算之術,未能涉抽象之理,非無慧根,實為門檻高峻,使人卻步。」
素瑾俯首默思,目光掠過掌中所繪之草圖,復又思忖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倘能成此一物,推而廣之,不論貧富貴賤,皆可因之輔以運算,無須博覽深研,亦能漸通數理。若能誘發興趣,啟其心志,則算學之門,亦可由此洞開矣。久之,天下有志之人,自不孤立;眾志既成,則華夏可自立算學之山,無須仰他邦之光。」
素瑾緩緩闔卷,目光堅毅如鐵,低語自誓曰:「此器,非為本宮一人所造,乃為萬人所用;其若告成,大燕算學,當由是而邁其初步。」
又經數載,素瑾髮已微霜,然目光愈加鋒銳,神色沉靜,無異於昔日。雖行履不若當年輕健,然其志愈堅,每日仍親自詢督工部進度,未嘗一日懈怠。
至一秋日晴明,機器終告大成。此器大若枕,構造精密,內藏層層機關,如機械迷宮潛匿於銅殼之中。此器之理,本自《易經》,取陰陽二象,轉化為算學之二進法,故運作更為簡明穩定。雖形小,然可演算二次、三次多項式,實可用於星辰推步、稅賦分配、軍務籌算等繁劇之務。其法易學,其用便施,縱未習深算者,亦可運轉得解。
當日工成,素瑾親臨,主其展演,文武百官,畢集工部之庭。只見素瑾徐步上前,輕轉其輪,列入算式,復以手搖驅之,須臾之間,答案精準吐現。其聲輕鳴如蟬,轉輪之動若泉之流,眾觀者莫不愕然稱奇,讚之曰:「巧器」、「神器」。
惟素瑾心知,此器銅殼之內、機心之極深處,有一齒輪背面,鐫刻一名,無人所見,卻如鐫於其心之深隱處。
是時,燕承帝觀之,驚歎不已,問曰:「此器古今未見,當名之何?」
素瑾凝目注視其轉輪,指輕撫其銅殼,沉吟片刻,緩緩啟口曰:
「計算機。」
恭喜完結

恭喜完結again
果然還是跟著瑪依特走好

謝謝作者!
計算機結局和圖靈機結局都好讚謝謝噗主!!果然要回到宮裡才有翠蓮的戲份
第一次覺得看數學題(但不會解)和文言文也可以這麼有趣,恭喜完結!!

忘記在投幣上面留言了,好想看到噗主詳解所有用到的梗,還有未來有沒有機會出本!!
歐不

再次恭喜完結!
恭喜完結!
恭喜完結!
恭喜完結!
謝謝噗主寫出兩種選擇的結局

無論是哪一種素瑾大人都徜徉在算數的世界裡~
佩服噗主的文筆結合不止文言文、數學還有好多梗!
恭喜
下課完結,謝謝
教授噗主
這噗真的太神了,完美結合了文言文跟一堆厲害的知識,同時還能融入好多梗,而且噗主把好多骰都用得好好,每一段轉折都很合理又能帶到新的知識
廢人如我不禁要感謝前面骰到讓大家對數學的喜好下降,連帶後面的題目難度也降低了

果然還是應該遠離皇宮才能自由,不跟瑪特依走的結局好難過,幸好身邊還有翠蓮相伴,師徒互相提攜
很擔心結局一的翠蓮會遭遇不測,卻又不敢知道
雙結局都好棒

謝謝噗主,謝謝你pea711

(?
以下是故事中使用的各種學術理論或典故
投石機改良篇:
微積分,黎曼和,鞭梢效應,拉格朗日力學
火災篇:
線性插值法,盈不足術,指數函數,沃羅諾伊圖,歐拉路徑
胡圖入門篇:
線性代數,矩陣,貪婪演算法,球體體積計算,相對速度/絕對速度,6÷2(1+2)
瑪特依登場篇:
數秘術,會員制度,代幣系統,閉環經濟體
受封軍師篇:
凱薩加密法,群論,活字版印刷
太皇太后壽宴篇:
費波那契數列,莫比烏斯帶,貝氏定理,黃金比例,相似三角形,洛書河圖,尺規分割
素瑾被囚篇:
歲差,地軸傾斜,地動說,虛數
攏絡軍心篇:
彈道學,李克特量表,滾動式民調,火龍出水,氧化還原反應,重結晶,班佛定律
過場:
馬可夫鏈,丟番圖墓誌銘
討伐海寇篇:
空城計,海陸夾擊,洋流,排隊理論,費馬最後定理
ಠ_ಠ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翠蓮絕望篇:
虛無主義,哥德巴赫猜想,羅素悖論,哥德爾不完備定理
軍政改革篇:
三角函數,馬斯洛需求理論,KPI制度,SMART原則,OKR工作法
西征篇:
巴納姆效應,機率論,二進位法,醫療統計學,蘭徹斯特戰鬥動態方程式,蒙提霍爾問題,股份
出關篇:
剪枝法,李約瑟問題,範疇論,圖靈機,尼采超人,階梯式計算機
另外還有很多雜七雜八的數學哲學內容在裡面,例如談論數學本質之類的論述,也不一定出自什麼學術理論。
然後故事寫完了,來發一個免責聲明。
我只是一個高中數學被死當的文組,所以客觀來說,我的數學能力差不多就是比國中生好一點,但是因為旅人骰到微積分,所以我只能先去學。
故事內容純屬虛構,如果有任何計算方面的錯誤或是數學方面的錯誤,那絕對都是因為我的錯。在寫故事的期間,我自己也學到很多,謝謝大家。
恭喜完結!雖然數學的部份我完全無法理解,畢竟數學不會就是不會。但非常感謝噗主的創作帶來許多的歡樂。
哇噻噗主好有心

恭喜完結

身為一個數理也死當的文組生,只是看到字頭就好痛,沒想到噗主還去學了好厲害
噗主超強,真的!
有這樣的學習力、創作能力和不半途而廢的勇氣肯定能不斷挑戰自我、突破極限

恭喜故事完結,感謝您帶來如此精彩的故事。
祝福也相信噗主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能找到自己的天地!
(如果這看起來很死板或沒誠意我很抱歉,但我是認真的啦

)
噗主超讚!!!
噗主太強了
結果是一樓強制噗主跟大家學數學?!
感謝噗主投入這麼多心思,給了旅人這麼精彩的安價
噗主超強
我只能說,跟瑪特依走的話,師徒三人就都會達成一次坐牢成就。
啊啊翠蓮
說到計算機,給大家看看日本東京國立科學博物館的九元連立方程式計算機,
自己的照片糊爆所以其實是借別人拍的
這個噗證明了知識是一個圓,彼此具有關聯性,不用分什麼文組理組,只要努力都能學會。
謝謝噗主帶給我們這麼精彩的安價。
我覺得最難寫的地方有兩個。
第一個是前面倉庫調度的問題。我先去查中國宮廷內的人數大約多少人,再去查每一個人每天大概要吃多少五穀根莖類,再換算成古代單位,然後再列成矩陣。單純以數學題目來說,那個題目其實蠻失敗的。
第二個是討伐海寇和商人協調會議,整段是想致敬舌戰群儒。因為涉及的東西包含數學、地理、兵法、經濟、談判,還有父女重逢的親情戲,整個混雜在一起,所以弄了很久。
第一個是那種出在學測會被考生罵爆的題目欸
噗主有開新的安價嗎?想繼續看
噗主你是個假文組吧!(稱讚意味
身為一個數學不會就是不會的真文組覺得佩服
我是數學不會就是不會的假理組,數學什麼的交給電腦算吧。噗主是神
噗主寫得太精彩了
這安價有夠瘋wwwww
前面用圖表分析戰時死於傷後感染的梗出自南丁格爾,另外太皇太后壽宴的國士無雙麵跟劉大廚是中華一番的梗,wwww小當家姓劉啊wwwww
恭喜完結

沒想到有天看文言文會頭痛

順便說,在古代女女叫磨鏡之好,不及男男有龍陽斷袖分桃那麼多花樣(?)
重看一次發現有扛二百斤麥十里山路不換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