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李斯特 I 青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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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置+共構|Constantine19910622 康斯坦丁】

◤ 即使在死亡中,你仍是我生命的剋星 ◢

Even in death, you are the bane of my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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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廉vs康斯坦丁
° 英國驅魔小隊&俄羅斯驅魔小隊第十次聯合任務
° 時間軸為二期的兩年前
° 兩人是仇人關係!仇人!仇人!仇人!(無限重複)
° 兩人都有各自的CP
latest #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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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六年前的事。

在首次與莫斯科第二驅魔小隊見面之前,威廉心情尤為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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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英國支部的菁英驅魔部隊的成員,24歲就擔任聖米迦勒第七小隊的隊長,來自傳統軍人世家的貴族子弟,接受過嚴格高壓的帝王學教育,參與多次重大驅魔任務——前綴確實很長,但威廉就是如此出眾——此時這位有著一頭濃密金髮、一藍一綠的迷人雙眼,帥得風流倜儻慘絕人寰的威廉上尉……要被上級的豬氣笑了。

那豬,竟然叫他的小隊去接待俄羅斯的人。

他聽到什麼了?讓他?接待?

這根本是往百年軍事世家的漢密爾頓家徽上抹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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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嗆豬無效,因為跟豬無法溝通,心情欠佳地瞥了眼身後的部下,那個名為赫爾本的戴環者愣住兩秒,一頭晃眼的粉毛跟著晃,與身上的墨藍軍裝對比鮮明。

赫爾本只愣這兩秒,在威廉皺眉前猛然反應過來。

「我去轉告行政部門,讓他們的人做好接待!」戰戰兢兢行軍禮後,赫爾本連忙趕去行政部門。

挺有眼力,悟性不錯,手腳也俐落。威廉收回目光,心裡簡短地評估這新招收的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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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落在另一名新來的隊員身上,名為艾修的紅髮青年正安靜專注地仰望他,即使他們身高相距不大,所站的距離也不過數步,但那確實是仰望。

威廉不過一瞥,隨後說:「暫時解散。」

反正離俄羅斯小隊到來還有些時間,威廉讓隊員都散了,離開時艾修還佇立原地凝凝目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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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小隊除威廉外,還有一名老隊員,馬歇爾跟在威廉身後,朗聲笑道:「上個月才招的人,上尉已經睡到啦?」

「順序錯了。」威廉若無其事道:「睡完才在訓練基地看上他。」

馬歇爾從軍校時期起就跟在威廉身旁,已經十幾年交情,自然知道他的上尉上司私生活有多混亂,又有多少人為他著迷。
▋I ▋李斯特 I 青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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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叫艾修的,是故意讓你睡。」有誰不是攀在威廉腳邊求他操自己?可馬歇爾也不是說廢話,接著道:「知道你在招收新隊員,怕自己落選,前一天先找你睡一次加深印象,第二天直接扶著腰參加選拔了?這拚命的,挺讓人心疼。」

又有誰不想抱住威廉大腿求上位,畢竟背靠大樹才容易出人頭地。

下了床就不認人的威廉依然不以為然,「他該慶幸自己的弓法不錯。」

馬歇爾聳肩,恰好收到赫爾本的訊息。

莫斯科第二驅魔小隊來了。
▋I ▋Konstant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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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第二驅魔小隊。

飛到英國,腦袋晃得不行,二十七歲的康斯坦丁往身後看去,列文、伊芙、阿列克謝,第一次出國,那點緊張都被穿著俄羅斯軍大衣給壓下,他想,應付英國的天氣綽綽有餘。

是他親手帶出來的隊員,沒人往他這裡塞東西。

三條規則,莫斯科低啞暗結的冰湖已經烙在年輕的驅魔人身上了,康斯坦丁隱約知道聖米迦勒第七小隊也剛經歷重組,兩邊上級都有意讓彼此磨合、學習,對方的隊長叫⋯⋯威廉•漢密爾頓大尉嗎?

軍銜比自己高,麻煩。
康斯坦丁聽到隊員在討論彼此口音是否不太標準的問題,以及初出茅廬的膽怯,一藍一紫的眼輕輕掃回去,他們立刻靜了聲。
▋I ▋Konstant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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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米迦勒第七小隊⋯⋯

莫斯科第二小隊已經在接待處等了一個半小時,經典,下馬威般讓他們被晾著一段時間,身邊的隊員出現些誶語,康斯坦丁倒是平靜,用眼神安撫一陣。

「列文,別慌,上不了檯面的小把戲而已。」
喝下第三杯待客茶,聽英國方的人掐著調子說:「一定有什麼誤會⋯⋯」門前傳來一陣騷動。

康斯坦丁領著隊員們站起,隱晦的掃過他們每個人的臉⋯⋯粉色頭髮和紅色頭髮肌肉量偏低,不是前鋒,看起來也有點緊張。

黑髮、金髮長得高挑的男子則一個游刃有餘,一個——看上去心情很不好,康斯坦丁認著軍服上的臂章,朝著威廉.漢米爾頓伸手。

「漢米爾頓上尉?您好,我是伊萬諾維奇少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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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故意的。威廉只是習慣在沒有公務的午後喝個下午茶。

所以等他離開庭園時,馬歇爾已經無奈到習以為常,跟他說俄羅斯人已經等了一個半小時。

威廉喔了聲,他還真忘了這事。

現在想起,他就想到那頭上級豬,心情再度蓋上烏雲,來到接待處時還散不開,掃視對面身穿灰暗軍大衣的四人。

一個矮瘦慘白,一個木訥呆板,噢,還有位亮麗煥彩的女軍人,威廉可以看在淑女的份上給予無私的體貼與包容,僅限那位淑女。還有一個……

跟他同樣的,金髮,異色瞳,身材高大挺拔,恐水人隊長。
跟我差得遠了。威廉上下打量完,仰起下巴看了眼康斯坦丁伸來的手,隨後勾起嘴角呵了聲,轉身走了。

馬歇爾完全意料之中,那位大少爺心情不美妙還願意紆尊降貴來看一眼,已經很給面子。他上前擋住莫斯科小隊驚訝和震撼的目光,代為握過康斯坦丁的手,笑容爽朗得像剛剛什麼事也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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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英國支部,我們是聖米迦勒第七小隊,剛剛那位確是漢密爾頓上尉,你知道的,隊長總是在忙碌的路上停不下來。」

「我是副隊長,拜倫少尉。另外兩位是隊員,謝菲爾德中士,布勞恩下士。」

威廉離開後,兩個小的顯然放鬆下來,艾修・謝菲爾德不鹹不淡地點頭,粉毛的赫爾本・布勞恩也沒正經地向伊芙拋媚眼揮手。

馬歇爾從沒打算為難對方,友善地帶莫斯科小隊到安排的宿舍。

「遠道而來也是辛苦了,今天還是早點休息吧。」
「明天聯合任務,說不定跟你們以前參加的完全不同呢。」
▋I ▋Konstant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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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什麼態度!他那個是什麼態度!」

列文近乎要跳起來(收效甚微),嘴裡爆出了一串俄羅斯髒話,矮小的戴環者對瞧不起自己的人充滿敵意,但令人欣慰的是,阿列克謝立刻制住了列文,兩人從新兵營跌跌撞撞的扶持依舊能起作用。

伊芙則是困惑的看著赫爾本,轉頭說了康斯坦丁一句:「隊長,粉色英國人眼角抽筋了。」

耳邊一時間亂成一團球,被三個小雞仔啄來啄去來回滾,康斯坦丁沒時間教訓他們,臉上沒什麼表情,平淡的說:「幸會,拜倫少尉,我方小隊配置是一名醫護兵、一名狙擊手和觀察員與一名前鋒。」他簡單介紹了隊員的名字。

馬歇爾的手上有一層薄繭,康斯坦丁看到了腰間的彎刀,稀奇、典雅和效率低下。

康斯坦丁鼻子很好,從幾人身上聞出糕點和茶的味道。
「等了一個半小時才能見到米爾頓上尉,想必你們的隊長一定是個忙人,他能抽空兩秒來接待我們已經感激不盡了。」康斯坦丁嘴邊沒有一點弧度,間接向副隊長表達不滿:「希望兩方能夠好好相處。」

康斯坦丁放開了馬歇爾的手,來到安排的宿舍後,要休息前,他轉頭說著:「對了,莫斯科第二小隊的紀律可能和你們的不同,我們效忠祖國,所以上班以是莫斯科標準時間七點為基準,下班則是五點。」
「願我們流速不同的時鐘能夠達成一致。」
康斯坦丁關上了門,準備等三隻小雞休息完後狠狠的操練他們,太吵、太沒規矩!聖米迦勒小隊也有新人,但看起來安分的很。

看來是冰湖還跑得不夠。
他抹了抹臉,決定下次扒光他們再放下去跑。
對面不等回應就關門。

「當隊長的情緒都不太穩定啊。」自是聽懂康斯坦丁的抱怨,馬歇爾還是習以為常,他們隊長有的是得罪人的資本,基本上跟威廉初次見面的人有大半對他恨之入骨,有小半……只是一夜情對象。

馬歇爾回頭,赫爾本正模仿那個叫列文的小孩尖聲嚷嚷,反罵那群俄羅斯人沒有禮貌,而走在最後的艾修正注視他,但沒有半點仰望。

「拜倫少尉,莫斯科小隊上下班的問題要如何處理?」

艾倫的聲音淡淡的,帶著一股薄荷茶般的涼意,馬歇爾想起這不自愛的青年沒多久前才跟上司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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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是心疼這孩子,馬歇爾態度親近幾許,「我來處理吧,你們專心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艾修敏銳地察覺到馬歇爾態度變化的原因,更判斷出他知道自己為了進來第七小隊幹過什麼。

做好自己的事?是叫他別走那些旁門左道嗎?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艾修神色藏不住地變冷。

回到部門大廳,馬歇爾解散小隊。

「你們也回去休息,聯合任務考驗的也是你們。」

黑髮男人還是笑著,可是跟依然憤憤不平的粉毛和心事重重的紅毛說出令人膽顫的話。

「隊長的命令,合作歸合作,若是你們表現遜色於那些俄羅斯人,那等著被踢出小隊。」
▋I ▋Konstant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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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第二小隊是全能的隊伍,對不可名狀應對方式的認知、體能、自我判斷和指揮都恍若鋼鐵鑄成,自然的被冶煉成一體。

除了一點。
伊芙跟列文怕鬼,這種東西訓練又偏偏看不出來,由於任務與午夜墳場有關,他們全體調整時間為夜班模式,但當康斯坦丁和阿列克謝架槍、趴伏在教堂附屬鐘樓裡時,對講機裡的沙沙聲成了尖叫。

「花!花飛起來了!」
「鬼!有鬼啊啊啊啊!飛行透明海盜幽靈啊啊啊啊!」

康斯坦丁剛要用對講機冷冷罵幾句,一陣白沙音後,因為不可名狀的影響,通訊徹底報廢。
單方面報廢。

即便在七八百公尺外,伊芙和列文的尖叫聲依舊迴盪在墳場上,狙擊鏡掃過去,兩人早就抱在一團,腿拼命打顫,流眼淚和鼻涕也拼命舉槍射擊騷靈。

另一端的赫爾本、馬歇爾和艾修倒是冷靜很多,或者說有些呆滯,有條不紊掃除障礙。
▋I ▋Konstant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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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大臉了。

僅有兩秒之緣的威廉不知道在哪裡嘲笑著莫斯科第二小隊,康斯坦丁的臉比墳墓裡飄出的黑色靈體還恐怖,他親吻銀幣,在阿列克謝的引導下指揮射擊

⋯⋯開槍的間隙,他想,威廉那英國混球一定是泡著深夜茶,翹著小拇指和腿嘲笑自己的小隊吧。

煩死了。
康斯坦丁警告似的往伊芙和列文腳邊開了一槍,嚇住了兩隻尖叫小雞,讓他們調整為靜音戰鬥震動模式。
▋I ▋李斯特 I 青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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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這墓地裡沉睡兩百年的威爾斯伯爵也被叫醒了。」

確實在附近鐘樓上觀測任務地點,也確實在喝午夜茶,威廉關掉莫斯科小隊的通訊設備——野蠻人的噪音實在刺耳,特別是那個強裝冷靜的金毛。

威廉用對講機不時指揮自己小隊掃蕩目標,順道讓他們支援那幾個可憐又瑟瑟發抖的俄國人。

馬歇爾是主攻手,一手聖骸彎劍舞得優雅又暴厲,劍刃所到之處傳來惡靈的慘叫。

艾修作為弓箭手,潛伏在高處觀察戰場,用銀白的競技反曲弓瞄準靈體,每一擊出也是箭無虛發。

赫爾本能力比較平均,作為輔助手遊走戰場,一邊收拾從馬歇爾那邊漏掉的惡靈,一邊留意隊友狀況進行及時的支援。

當然這是新小隊第一次合作,又有莫斯特小隊在拖後腿——這一句威廉特地打開康斯坦丁的對講機說的。第七小隊的失誤和拖沓隨著時間而增加,表現不盡人意,起碼威廉並不滿意。
▋I ▋李斯特 I 青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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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銀懷錶,任務已經執行四小時五十五分。

威廉拿起他的聖骸佩劍和左輪手槍,走下鐘樓,往墓地走去。

「所有人聽令,退一邊去別礙事,特別那些遠道而來製造深夜噪音的客人。接下來五分鐘,我會驅除所有。」

在驅魔上,威廉‧漢密爾頓上尉從來說到做到。

「確實,我們流速不同的時鐘無法一致。」在關掉對講機前,威廉知道對面那男人絕對在聽著。

「你們緩慢得讓人憐憫。」
康斯坦丁只是默默地把對講機關了,在拖後腿方面他承認,伊芙跟列文需要被狠狠檢討,但那是自己人,輪不到一個英國上尉,二十幾歲髮際線就快要後退的男人來說話。

「躲在隊員後終於肯出現了嗎?」

威廉•漢米爾頓上尉的舞姿很優雅。

狙擊鏡為金髮男人圈起聚光燈,他抽刀、揮舞,轉身開槍,狙擊鏡的搖晃、錯落的視線,讓威廉像在石碑上和亡靈共舞,跳一曲軍刀拉弦的死亡華爾茲。

兩秒能聞出什麼?
同類的氣息,康斯坦丁想。

槍聲跟在了優雅又傲慢的上尉後,清理要撲上來的亡魂,即使滿肚子怨氣,但康斯坦丁不介意當伴曲的那個。

任務後有什麼仇再來清算,他現在是公事公辦的伊萬諾維奇少尉。
▋I ▋李斯特 I 青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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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五分鐘。

墓地裡只留硝煙的霧,黑色惡體釋數驅散。

收劍入鞘,清好槍閘,威廉看了眼剛剛為他伴曲的俄羅斯男人,挑起半邊眉頭。

「這程度也要隊長出手,不過是部下無能的證明。」

一句話平等地狠罵兩個小隊,威廉連正眼也不看自己的人,轉身離去。

自我感覺良好的赫爾本忘了去討好伊芙,嚇得愣在原地冷汗直流。艾修也刷白了臉,咬唇沈思片刻,追上威廉的背影。

「哎呀,不會以為再睡一次就好吧?」馬歇爾看出那傻紅毛的意圖,拉起震動的赫爾本打算跟上,但沒有忘記跟莫斯科小隊說晚安。

「第一次聯合任務完滿結束,辛苦各位了。」

馬歇爾衷心說:「伊萬諾維奇少尉,剛剛那可是絕妙又完美的配合。」

「相信會如你所願,大家能好好相處。」
噁心。

康斯坦丁保持最低禮貌說了晚安,對馬歇爾的誇讚有點反胃,完全不想承認他們配合度高,他是莫斯科最頂尖的狙擊手,換誰來都一樣。

——但比想像中快很多,太好了。
列文和伊芙哭喪著臉,在大天使雕像的見證下被悶火焚燒的莫斯科第二小隊隊長罵到差點浮出屍僵。

康斯坦丁跟阿列克謝買了三明治,坐在墳場邊,洩憤似的填飽胃,看那兩隻膽小雞哀嚎著把彈殼撿完,親自用手去感受埋葬死者的土壤或許就脫敏了吧?

康斯坦丁以為這樣有用,但接下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遇到騷靈類的不可名狀,他們依舊慘不忍睹。

偏偏聖米迦勒第七小隊總是能見證他們的慘狀。
▋I ▋李斯特 I 青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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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和俄羅斯的聯合任務一年兩次,每次半個月左右。不長不短,是差不多能加深交流卻又要別離的時間。

倫敦沒什麼多,就是騷靈現象有如雨水繁多。某些想討好威廉的情報部人員剛開始還故意給莫斯科小隊分派聖靈邪靈凶靈作惡的任務,後來也省了這步,反正有一半都是鬧鬼的。

第一年,第二次聯合任務又是鬧得一團亂,只是最後威廉沒有出手,因為被康斯坦丁率領小隊搶先掃尾。

第二年,聖米迦勒第七小隊在威廉的高強度訓練下,第三、四次聯合任務順利完成,威廉只射出五發子彈,兩發用來滅了邪靈,三發用來威嚇康斯坦丁。

第三年,莫斯科小隊逗留一個月,馬歇爾邀請了兩方小隊一同下酒吧,果然足球同樣是世界共同語言,世界盃拉近了兩隊的距離,包括伊芙,但絕不包括兩個金毛隊長。
▋I ▋李斯特 I 青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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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年,第七、八次聯合任務,聖米迦勒第七小隊已經在其他驅魔任務和訓練中磨合出良好的默契,跟莫斯科小隊跑的又是做到吐的騷靈任務。

所以英俄小隊的任務場合總會出現很離譜的畫面——康斯坦丁帶著小雞尖叫的隊員去抓鬼,威廉卻在場邊優雅喝茶,讓管家來現泡那種,馬歇爾三人背手站在一旁,一起樂呵地看異國朋友們揮灑汗水。

第五年,第九次聯合任務前,威廉和康斯坦丁在訓練場上遇到,我瞅你可以你瞅我不行。不知是誰先提起可以切磋一下,兩人就暴走切起來,那一切直接切個天昏地暗。

剛開始兩方小隊的人都看得興起,但隊長們打了幾小時也沒分出半點高下,幾人都看膩味了,離開訓練場不管兩頭咬紅眼的狂犬。

至於最後誰勝誰負,從當晚任務時兩人臉色都有夠難看便可得知。
▋I ▋李斯特 I 青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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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次聯合任務又是在莫斯科小隊嗷嗷尖叫,聖米迦勒第七小隊快樂喝茶中渡過。

而現在,正是第十次聯合任務。
為什麼!每一次!跟聖米迦勒第七小隊的任務!都是跟幽靈有關係?

上個月剛率領莫斯科第二小隊去冰島,解決了童話中的不可名狀,由於是妖精類,每個人表現的正常又精銳,國際名聲水漲船高,然後重重栽在聖米迦勒第七小隊身上。

嗯?他去過第幾座墳場了?
從封建王朝到工業革命,都快幫全英國的人掃墓一遍了,再度接到騷靈類任務時,康斯坦丁嘆了口氣。

威廉•漢米爾頓。
翹小拇指喝茶、指揮這和那、不相上下又惹人極度厭煩的傢伙,饒是康斯坦丁在能忍,那股茶葉味飄過來時他幾乎都要下意識反胃。

但專業的驅魔人不該把私情放到公事前面。
他領著脫離青春期的伊芙、列文和阿列克謝,坐在會客室裡,準備來跟聖米迦勒第七小隊開會。

當然,是慣例遲到的一個小時半。
沒有姍姍來遲,只有他想到就到。威廉容光煥發,他今天心情不錯,昨天去夜店時碰見新一批調查員,每個也小貓小狗似的可愛。

噢,其中有個戴眼鏡的黑髮孩子長得特別標緻,又活潑得像隻小博美。那雙藍色的眼睛閃耀著,像裝了滿天繁星,偏偏那張青澀的臉上點了顆唇邊痣,說話時微笑時好像在有意無意地誘惑人。

可惜那孩子是直的,威廉有心去撩他,可那孩子懵然不知完全撩不動。

強行哄騙從不是紳士所為,威廉只跟互有意願的人達成一夜的浪漫,所以即使可惜,但還是牽走另一個年輕男生。身下抱著別人時心裡還是想著那圓框博美,倒也意外地愉快。
所以現在看條狗也眉清目秀,這不——他瞥了眼康斯坦丁,呵,狗。

他坐下沙發,三名部下站他身後,就是個格調和講究的排場。赫爾本畢恭畢敬遞來任務資料,三秒,威廉只看三秒就示意收起。

「就這樣吧。」

宣告散會。
散會後,康斯坦丁坐在原地,後悔那一次的切磋沒有狠狠教訓威廉這條蠢狗,幾年了,這個英國白痴在注重禮儀的國家連怎麼接待客人都不知道。

但部下們倒是玩的很好,在走回去宿舍的路上,伊芙被赫爾本勾著肩膀⋯⋯嗯,細聲談論跟阿列克謝感情問題,奇怪?這隻粉毛孔雀一開始不是還想追伊芙嗎?

「他太⋯⋯太無知無覺了⋯⋯我們交往了三年,我想要定下來,但他都沒有任何表示⋯⋯」
「姐妹,這種理工直男,你就這樣對付他⋯⋯」

康斯坦丁轉頭,阿列克謝臉上倒是沒什麼表情,他跟聖米迦勒小隊聊不來,唯一開口的幾次是跟艾修討論那把弓,艾修這幾年下來變化頗大,原本戰戰兢兢,深怕惹威廉生氣,現在他的氣質有一種內斂和陰沉。

列文總是會和馬歇爾聊聊,兩人的感情意外不錯。

「謝謝,明天見,希望我們這一次也能合作愉快。」
去休息前,康斯坦丁低聲說晚安
威廉從不送狗回狗舍,三秒散會後又走上自己的行程。上司這種開罪人的行為馬歇爾才不背鍋,但他們跟莫斯科小隊玩開心是真的,把某個跟姊妹聊得興起的粉毛直男揪回來,又拉回跟阿列克謝互種蘑菇的艾修,想了想,馬歇爾還是幫那鼻孔看人的上司說點好話,即使徒勞無功。

「同類任務已經是第十次,想來大家都熟悉了,開會也不過是跑跑流程。」馬歇爾拉著隊員,跟康爾坦丁回說晚安,想起什麼,又開懷地說。

「明天的任務可是跟第一次相同呢,肯定能如你所言,順利也愉快。」
「晚安!馬歇爾!」

列文蹦蹦跳跳的跟自己的獅子朋友說再見,伊芙則是有點依依不捨,她還沒聽到怎麼暗示男友要求婚的方法,阿列克謝平靜的說聲晚安後,轉身進了宿舍。

「是的,馬歇爾同志,希望我們愉快順利。」
康斯坦丁說完後就把門關上了。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下雨了。

倫敦下雨的頻率比呼吸更自然和綿密。傍晚時還是迷濛的霧雨,不過晚餐的時間已成滂沱大雨。

威廉一行人的車子駛到墓地之森——一處佔地面積大得有如森林的舊式墳場,以黑鐵雕花欄柵包圍起來,爬滿野生的白玫瑰。那麼嬌氣的花朵也不知道怎麼長的,在盛雨的霧都裡依然亂長一大片,不知是吸收了何處生機。

下車後由赫爾本撐傘,威廉帶著隊員悠然走到莫斯科小隊面前,看到淋成落水狗的康斯坦丁時不禁呵了聲,回頭說:「開始吧。」

後面跟來的車子走來一串侍從,把歐式桌椅和茶具餐籃往旁邊的鐘樓上搬,嗯,是開始喝茶,看戲。
▋I ▋Konstantin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看著威廉撐傘又喝茶,康斯坦丁看著白玫瑰,滿腦子只有一句話:「這禿頭怎麼那麼嬌弱。」

一點雨也要死要活的,他憋著一股火,一股從幾年前遇到威廉後就燃燒的怒意,輕輕往柵欄深處看去,不可名狀包覆整座墳場。

非常分散,他瞇眼,黑夜中辨認位置,隱約是教堂建築物的地方是盤踞地,那裡有東西。

「阿列克謝。」
「隊長,數量難以估計。」

沒有好的聚集點,他和阿列克謝口含聖血藥丸,舉著步槍,伊芙、列文配合打開鐵門,綿綿細雨隱約間,銅製雕像有了人類的肌肉感,柔軟、充滿力量感的翩翩起舞。
正想走上鐘樓,馬歇爾卻追上威廉,示意他往外看。

在他們的車子之後,又來了一輛漆黑的古董車,威廉挑起眉頭,認出那是誰的車。

亨利‧羅威‧愛德華‧佩勒姆,調查部門的高層,也是威廉的表哥。

啊不就是睡了你一個新人,那新人也不過是某貴族家的小兒子,現在要哭要鬧要巴巴地想跟威廉處對象,直接捅到他的表哥那邊。

白天已經被亨利隔著電話敲打一頓,威廉可受不了那個連英國人也萬分嫌棄的古板表哥,沒想到現在特地來任務地點盯他——怎麼可能只是為了那種小事呢?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英國支部改革計劃。這是威廉跟亨利近年來唯一能聊的話題。

恐怕是有什麼重要事情要當面對話,才找個「表弟是海王渣男,得要訓話一下」的藉口見面。

但這迂腐、古板、不懂變通的英國男人絕不容許他在任務時喝茶摸魚,如果威廉真丟下工作不管,接下來一個月會被亨利丟來的投訴和檢討報告淹沒。

然後鬧到家族裡去。

威廉額角青筋突突,轉身走進鐵門大開的墓地。馬歇爾好笑地給他聖血藥丸,赫爾本也收起傘追隨在後,艾修則提著反曲弓聽從隊長的指令。

威廉走入雨中——走得比康斯坦丁更前面,看著起舞的銅製雕像,無視體內因不可名狀而泛起的不適,冷著聲音說。

「聖米迦勒第七小隊,莫斯科第二驅魔小隊,第十次聯合任務目標為掃蕩墓地之森所有不可名狀,任務開始。」
一定要寫報告,投訴死威廉這個禿頭佬。

康斯坦丁才剛理好隊形,立刻被威廉走進來打散了。
不對,往威廉的紅茶裡加牛奶好了,他想,在把糖漿當著威廉的面擠進去。

銅製雕像發現了他們,一個個都轉過頭來,張嘴咆哮。

(dice8)數量。
銅像血量:我方人數*(dice10)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銅像HP:16/座
我方HP:20/人
馬歇爾最先上陣,削鐵如泥的彎劍直刺面前的銅像。(lots)(dice20)

早已找到最佳攻擊位置的艾修在後方拉開反曲弓,離弦的箭朝銅像直射而去。(lots)(dice20)

赫爾本抽出小巧鋒利的刺刀,配合掌心雷,攻向又一座銅像。(lots)(dice20)

威廉看了眼墓地外的古董車,看來這回不動手不行,抽出左輪手槍隨意擊發。(lots)(dice20)
列文退到了後面,醫療兵不能受傷,康斯坦丁舉槍,瞄準最近一座雕像。(lots)(dice20)
阿列克謝緊隨其後,步槍子彈聲轟響整片墓園(lots)(dice20)

伊芙拔出衝鋒槍,對著即將撲來的雕像連擊。(lots)(dice20)
聖米迦勒第七小隊
銅像1:4/16
銅像2:13/16
銅像3:16/16
銅像4:13/16

莫斯科第二驅魔小隊
銅像5:0/16
銅像6:16/16
銅像7:16/16
康斯坦丁一擊即殺,餘下六座扭曲起舞的銅像,它們集中起來對兩支小隊胡亂攻擊。

威廉 (lots)(dice20)
馬歇爾 (lots)(dice20)
艾修 (lots)(dice20)
赫爾本 (lots)(dice20)

康斯坦丁 (lots)(dice20)
阿列克謝 (lots)(dice20)
伊芙 (lots)(dice20)
列文 (退至安全範圍)
聖米迦勒第七小隊
威廉: 19/20
馬歇爾: 11/20
艾修: 6/20
赫爾本: 12/20

莫斯科第二驅魔小隊
康斯坦丁: 20/20
阿列克謝: 14/20
伊芙: 20/20
列文: 20/20
不好!
眼前的銅像消散前攻擊到了阿列克謝,但獵鷹只是比了個手勢表示傷勢不重,才剛鬆口一起,一轉頭,康斯坦丁看到艾修被狠狠擊中,他立刻幫助艾修還擊(dice20)(lots)

伊芙幾發子彈被雕像靈巧的身姿給躲過,她靜下心來好好瞄準(dice20)(lots)
阿列克謝緩了一口氣後,繼續與前方的雕像纏鬥(dice20)(lots)
威廉神色不改,但赫爾本慌得要命——他們一時大意,全員掛彩了!並且作為遠攻的艾修被銅像繞到身後,吃了一記重的。更要命的是莫斯科小隊表現更出色。

威廉隊長之後絕對會操死他們!

馬歇爾彎劍落下,收拾眼前的銅像。(lots)(dice20)

艾修感激地看向康斯坦丁,拉開距離再度射箭。(lots)(dice20)

赫爾本這回不敢輕敵,刺刀朝目標刺去。(lots)(dice20)

威廉冷著臉擊出子彈。(lots)(dice20)
聖米迦勒第七小隊
銅像1:4/16
銅像2:12/16
銅像3:16/16
銅像4:0/16

莫斯科第二驅魔小隊
銅像5:0/16
銅像6:11/16
銅像7:5/16
這回輪到威廉擊殺銅像,餘下五座再度胡亂攻擊。

威廉 (lots)(dice20)
馬歇爾 (lots)(dice20)
艾修 (lots)(dice20)
赫爾本 (lots)(dice20)

康斯坦丁 (lots)(dice20)
阿列克謝 (lots)(dice20)
伊芙 (lots)(dice20)
列文 (退至安全範圍)
聖米迦勒第七小隊
威廉: 17/20
馬歇爾: 0/20
艾修: 6/20
赫爾本: 12/20

莫斯科第二驅魔小隊
康斯坦丁: 19/20
阿列克謝: 0/20
伊芙: 20/20
列文: 20/20
不對勁。馬歇爾不可能被輕易擊倒,威廉與他用目光確認,當下察覺到異狀。

這墓地跟情報所說的不一樣,要比他們所見的更危險。
「阿列克謝!」伊芙回頭,關心起自己的伴侶,被康斯坦丁嚴厲喝斥,現在把目光集中在眼前雕像才是重要的。

列文反應很迅速,在阿列克謝倒下的那一刻,瞬間讓他脫離戰場,康斯坦丁回身解決阿列克謝面對的雕像(dice20)(lots)

康斯坦丁隱約聽到了馬歇爾吃痛的聲音,但矮小的列文發揮優勢,安置好阿列克謝後立刻子彈般衝出去,用正確的撤退方式把馬歇爾拖到後方。

「抱歉,隊長。」
伊芙口氣漸冷,她恨死這群雕像了。
(dice20)(lots)
馬歇爾由列文拖離戰場,威廉往最先的銅像補槍,冷臉看向艾修和赫爾本,看來天亮就要操死他們。(lots)(dice20)

艾修咬牙拉弓,他得要彌補失誤,不能讓隊長失望。(lots)(dice20)

赫爾本更是鐵青著臉,掌心雷擊發。(lots)(dice20)
聖米迦勒第七小隊
銅像1:0/16
銅像2:12/16
銅像3:0/16
銅像4:0/16

莫斯科第二驅魔小隊
銅像5:0/16
銅像6:3/16
銅像7:5/16
只剩三座,銅像的攻擊明顯減弱,能攻勢的人數也變得有限。
(dice8) (dice8) (dice8) (骰到2,6,8為落空)
1 威廉
2 馬歇爾(已在場外)
3 艾修
4 赫爾本

5 康斯坦丁
6 阿列克謝(已在場外)
7 伊芙
8 列文 (退至安全範圍)
赫爾本 (lots)(dice20)
聖米迦勒第七小隊
威廉: 17/20
馬歇爾: 0/20
艾修: 6/20
赫爾本: 0/20

莫斯科第二驅魔小隊
康斯坦丁: 19/20
阿列克謝: 0/20
伊芙: 20/20
列文: 20/20
列文反應也就迅速,拉著哀哀叫的小孔雀去到後方,康斯坦丁吐出一口濁氣,不對勁,這些雕像強的和報告裡說的完全不同。

他把注意力拉了回來(dice20)(lots)
伊芙則是繼續不讓仇恨影響心智,專注於眼前(dice20)(lots)
看到赫爾本還沒高興完就一命換一命,艾修也為他刷白了臉,他已經連續射失,可不能再失手。(lots)(dice20)

看到伊芙也擊殺了雕像,場上還剩兩座。威廉的槍在康斯坦丁和艾修之間遊移,視乎情況擊發子彈。(lots)(dice20)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喔,艾修處理好自己的目標,只剩最後在康斯坦丁面前的雕像。

看已成定局,威廉收起槍,也收起剛剛幫狗的善念,不打算幫了。
康斯坦丁嘆一口氣,打歪了,眼角餘光還看到威廉那渾球不打算幫忙,他重振旗鼓在開了一槍(dice20)(lots)
雕像直接被怒火中燒的康斯坦丁貫穿胸膛,渣都不剩。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七座雕像完全擊殺,只留一地青銅碎片。威廉凝思片刻,回頭走向受傷的馬歇爾和赫爾本,艾修也摀住傷口走過來,一臉驚惶和自責。

威廉冷笑,「之前幾年的訓練已經先埋進墳墓裡了?」

三人無聲地自行急救,手法熟練,是私下練習了無數次。

威廉移開目光,看向旁邊的莫斯科小隊,那名平靜的俄羅斯男人。
「上尉,這跟報告裡的狀況完全不同。」康斯坦丁平靜的說:「跳舞的雕像不該這麼好鬥,之前幾位民眾都沒有遭受攻擊,不可名狀改變模式不是好消息。」

阿列克謝腹部只是瘀青,並沒有內出血,列文檢查一陣後就提著急救包去到了聖米迦勒小隊,幫忙處理開放性傷口和包扎。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感謝少尉的醫療兵。」威廉掃視自己的小隊,損傷竟比別人嚴重,他對無能者從來刻薄,特別是自己精心挑選出來的人。

「英國支部的驅魔小隊都是另外組建醫療兵,為的是追求絕對精銳的全攻陣營,可是現在一看,所謂精銳也不過如是。」

最近過於鬆懈,不僅輕敵,該有的戰意和能力都落下是吧。威廉沒有理會悔恨得紅了眼的部下——倒是馬歇爾懂得箇中原因,很快調整好心態。

確是康斯坦丁所說,墓地裡的不可名狀離奇地強大,一時讓兩支小隊猝不及防吃了硬虧。

威廉只道:「報告有誤,任務等級從A級提升到A++。任務目標更新,掃蕩墓地之森所有不可名狀,並查明異變原因。」
「別緊張,噓。」在幫艾修包扎的時候,紅髮男人有一點抗拒,列文小聲安撫著:「我們隊長也很恐怖,但你知道的,心還是⋯⋯呃,或許很軟吧?我也不確定。」

幾人傷勢沒到太嚴重,依舊能繼續配合。
「我認同,上尉。」

康斯坦丁支持威廉的安排,就算滿肚子對威廉怨火,但兩個隊長,他也不介意當輔助的那個,所以,他把指揮權讓了出去。

「莫斯科第二小隊將聽從你一切安排,上尉,現在一起出去、紀錄異變原因才是重要的。」

出去後寫不寫你報告噁心你再說。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威廉三分疑惑七分戲謔地看康斯坦丁:你什麼時候產生不是聽從我的錯覺?

確定兩方小隊的隊員已經處理好傷勢,可以往前推進,馬歇爾帶著艾修和赫爾本來到威廉面前,兩個小的滿面忐忑不安。

威廉看向他們臂章上的第七小隊隊章,旗幟之下的大天使持劍刺穿紅龍與惡蛇,是破除黑暗與邪惡的神聖象徵。

「臂章是我親手給你們戴上的,別讓我親手摘下來。」

馬歇爾笑著拍了拍赫爾本的背部,後者被激發出感動,亢奮地行禮說是。艾修也跟著行軍禮,回頭看向列文,笑意淡淡地點頭致謝。

他說得對。

若非是眼前的隊長,艾修也不會誠心跟隨。
兩個小隊一行八人整備好後,往墓地深處進發。

雨,下得更大,大得遮蔽視野,大得打在臉上生痛。

走在最前頭的威廉發現有異,揮手停下隊伍。

「莫斯德克女爵的墓誌銘變了。」
禿頭白痴。
康斯坦丁知道威廉是在故意激怒自己,憋著悶火,在想報告上要怎麼暗諷威廉,聽到有新發現,他也立刻把火掐滅,一起彎腰去看。

康斯坦丁的書面文法其實不太好,尤其又和詩學相關的墓誌銘,阿列克謝、列文和伊芙也對這個沒輒。
好了,莫斯科第二小隊集體變成文盲。

他也不想不懂裝懂,直接問了一句:「有看出什麼意涵嗎?」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赫爾本上前掃開污泥和落雨,讓模糊的文字赫然清晰,但他並不知道莫斯德克女爵的原本碑文是什麼,只得巴巴地回頭看自家隊長。

可威廉靜默不語,馬歇爾代為回答:「女爵控訴情人背著她在外面一腳踏五船。」

而現在,小作文般的墓誌銘卻成了短短一句。
(bzzz)

紅 請與我對話
黑 我在泥土下,搖鐘無人聽見
藍 沒有人知道這裡將會發生什麼
綠 白玫瑰沒有腐爛
威廉喃道:「我在泥土下,搖鐘無人聽見。」

過去有人被活埋,化為不可名狀了?不,這確實是莫斯德克女爵的墓,不可能誤葬,而且前段日子女爵的後人才找舊日月宗的神父來灑聖水唸聖經,並未發現不可名狀的跡象。
「把墳墓挖開吧?如何?」

康斯坦丁摸了摸腐化的搖鈴繩子,真要有不可名狀在裡面,它也不可能求救了⋯⋯嗯,會和不可名狀集體發狂有關嗎?就在神父走後,莫斯德克女爵被墓地裡越來越濃厚的黑色能量給喚醒,從善靈墮落至惡靈?

在聖米迦勒第七小隊還沒回應前,沒有繩子的搖鈴忽然叮——叮——叮——的晃動起來。

康斯坦丁立刻退後,讓不容易被認知污染的伊芙和列文往前查看,墓誌銘渙散,化為別的話語。

(bzzz)
紅:召喚⋯⋯惡魔的⋯⋯法陣⋯⋯
藍:還缺五條靈魂與我陪葬
黑:時間快到了
綠:請和我對話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聽到挖墓就迫不及待搖鈴要求對話?

威廉呵了聲,「挖。」

說完,聖米迦勒四人整齊劃一地往後一步,威廉傲視前方,馬歇爾三人目光鐙亮地看向莫斯科四人,明顯是不想動手挖墳。
莫斯科第二小隊和聖米迦勒第七小隊的友誼小船要翻了,大風大浪的,在墓園裡載浮載沉。

「他們受傷了,是病人!啊!但我還是好氣!」
列文用俄語罵罵咧咧,馬歇爾聽不懂,微笑著,眼裡有些歉意,剛被教訓過的艾修更沈默了,赫爾本則是在後面偷偷吹著剛做的指甲。

好了,髒活累活都給他們做吧。
該死。

走後門天降當大尉的英國禿頭佬、官僚體制的腐敗產物,康斯坦丁邊拿著鏟子,邊在心裡罵到,棺木埋得不深,很快就被他們拉了出來。

康斯坦丁皮笑肉不笑的把一把髒土掘在威廉腳邊,插好鏟子,非常友善的伸手邀請:「指揮官,請,開棺吧,莫斯科驅魔小隊需要休息一會。」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軍靴上濺來濕泥,威廉瞇起眼,挪開半寸,對那只會在泥漿裡打滾的臭狗回以冷笑:「二選一,挖墳和開棺全由你來,我向莫斯德克女爵的孫千金上門賠罪;或是我開棺,你去賠罪。」

說完,一旁的馬歇爾更是抱歉,上前用彎劍插在棺材蓋,一扳,棺材像開餅乾罐子一樣輕易掀開。

威廉假裝遺憾,「回頭給你女爵孫千金的聯絡方式,不用感謝我。」
康斯坦丁難得的在心裡罵出髒話。

他才不幹這種事,任務一結束立刻拍拍屁股走人。
但伊芙和列文還是上前一步查看,裡面躺著⋯⋯

(bzzz)
紅:骸骨
綠:恍若還在呼吸的女爵肉身
藍:空無一物
黑:一隻黑貓
威廉直接說:「蓋上。」

這回輪到赫爾本把蓋子踢回去。

剛闔上,墓邊的搖鐘瘋狂搖響,蓋過暴雨的雨水聲。
眾人一時沉寂。

威廉頭痛地揮手,「對話。」

棺材又掀開,這回女爵……

(bzzz)
紅 嘴裡喊著她並非死去
黑 坐起來呼天搶地被情人戴綠帽
綠 猛地睜開眼說要見孫女
藍 定定地看向在場八人,像在物色什麼
女爵眼上蓋著錢幣,呢喃著:「我從未離去⋯⋯這裡不是我的領地⋯⋯我的莊園⋯⋯」

康斯坦丁皺眉,眼疾手快的一掌一個堵住伊芙和列文,此時,女爵又有了其他動作,她——

(bzzz)
紅:拿下錢幣、睜開眼
黑:「讓我魂歸故土。」
藍:「還缺少五條靈魂與我陪葬。」
綠:猛得坐起身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對了……安東尼,他騙走我的領土……帶別的女人佔據我的莊園……」

這個赫爾本熟,他上星期才聽夜店的調酒師姊姊邊哭邊搖酒杯,痛斥渣男友騙她的錢去養其他女人,哭得肝腸寸斷,是赫爾本哄好她並告訴她如何打擊報復。

「隊長,請交給我處理!」好歹是戴環者不怕認知污染,赫爾本得到威廉允許後連忙蹲到女爵身旁聊起來,聊到激動時還幫忙罵狗男人。

調查部門回報過,近年的任務異變有些怪怪的,威廉沒想到遇上了,尋思著要是聊不來把不可名狀版本的女爵滅了,她的後人能受理嗎?

馬歇爾倒是拉過列文,「你能感知出,女爵是什麼時候變成不可名狀嗎?」
列文小雞似的啄米著,他歪了歪頭,仔細想了一下,然後回頭看向了阿列克謝。

阿列克謝對每一個不可名狀都能夠精準追蹤,他仔細感受了好一會,從怨氣、邪惡和噁心感程度慢慢感受,說了一句:「大概(dice8)天以前。」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八天前。

正好是舊日月宗的神父來潑聖水唸聖經的日子。

威廉反而神色不改,馬歇爾和艾修也三緘其口。

英國本部的腐敗他們早已知曉,改革是無可避免,這腐敗之恥自然不可為外人道。

聖骸倡議藉著腐敗無能的執政黨滲入支部,恐怕那神父脫不了關係。

那麽他們故意製造異變的原因是?

聖骸倡議所貪戀的,從來是戴環者。
「有聖骸倡議入侵的痕跡,說不定是發現這裡有未登記的戴環者遺骸。受污染的墓地恐怕不止女爵一處。」

歐洲中世紀時期曾有不少戴環者忌諱自己的身分,千方百計隱瞞過去,最後如願以普通人的身分下葬。這反而成了盜墓賊的目標,幾百年來無數聖骸倡議找人來挖墳開棺,盜取確認為戴環者的屍骸。

威廉難得地主動解釋,是為了阻止康斯坦丁察覺到異變背後的真相,要是讓外人知道英國支部腐爛如此,那可是削骨般的羞辱。
康斯坦丁皺眉,思考著威廉的話,聖骸倡議有多麼無恥⋯⋯他握緊口袋裡的銀幣,臼齒聖骸讓自己能保持理性。

「最近貴方有接獲到戴環者失蹤案嗎?」他順著問下去:「突然這麼大規模的挖掘聖骸、製造不可名狀是有點反常,雖然讓人噁心,但活著的戴環者比骸骨值錢多了。」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值錢?」威廉可見過不少以戴環者骸骨做成的精緻首飾和擺件,拿到地下黑市拍賣可以百十萬英鎊起跳,他不由得笑出來,「我曾經聽過一句,『貧窮限制想像』,我想我理解了。」

示意赫爾本可以歸隊,粉毛連忙再安慰幾句,把女爵哄回棺木裡,拿出刺刀準備往手心劃口子,打算用聖血驅除不可名狀。
▋I ▋Konstantin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女爵顯然受不了剛才還在哄自己的知心閨蜜突然叛變,嚎了一嗓子:「你和我那個情人⋯⋯」才張開嘴,康斯坦丁便把赫爾本拉了回來,拔開聖血瓶子往她嘴裡灌,他快受不了又臭又長的抱怨了。

碰,女爵躺了回去,黑煙瀰漫,充滿肉感的身體迅速乾扁、扭曲,張開的嘴嘶啞還想哀嘆什麼,被莫斯科小隊迅速封棺,吭哧吭哧的重新埋了回去。

順便把髒土濺了一堆給威廉。
看那金髮藍眼男人扭曲的臉,一些體力活太值得了。

「走吧。」

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康斯坦丁握著槍,準備往深處走去,下一秒,眼角餘光便見女爵墳墓旁放著一個小小的瓶子,近乎要埋在土壤裡,不太容易發覺。

他轉頭和夥伴們說了這件事。
在任務中發現可疑物品,全交由英國支部收集和處理,赫爾本把瓶子用塑膠袋裝起交給威廉。

是聖血瓶。威廉不由得煩躁,那群聖骸引發異變後倒知道給自己退路,用聖血護身。

馬歇爾代為收起物件,也跟莫斯科小隊簡單解說,這時在附近偵察的艾修跑回來,神色凝重地說。

「隊長,兩點鐘方向發現可疑人物,他在......焚燒墓地裡的棺木。」

「誰的墓?」而且不是在下雨嗎,怎麼燒起來的?

「三天前剛下葬的富商,史密斯先生的墓。」

呵,新鮮著呢。威廉額角爆炸,要上門賠罪的家族再添一個。
「不是說墓園已經封閉好幾天,確認把無關民眾給清空了嗎?」

康斯坦丁快步率領小隊跟著威廉他們的步伐,細雨綿綿下著,然而那撮火卻越燒越旺,恐水人狙擊手的視力讓他更快發現了那人的不對勁,除了滿臉的燒燙傷疤痕外⋯⋯

「上尉!不可名狀!」
濃煙:(dice10)
燒傷男血量:我方人數*(dice10)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燒傷男HP:16
我方HP:20/人

火堆上悶出大量濃煙,嗆得眾人一陣不適,幸好有雨水打濕大半,黑煙滾滾下聞到腐肉燒焦的惡臭,那燒傷的男人用鐵杆挑弄屍骸,想要撿出骨頭。
「擊殺它。」

威廉一聲令下,艾修的箭最先破空而去。(lots)(dice20)
濃煙滾滾,康斯坦丁只能憑藉阿列克謝過準的追擊能力朝大概位置開槍(dice20)(lots)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箭與子彈凌厲地正中燒傷男,在聖骸武器的作用下發出像刮玻璃的刺耳尖叫,掉進燃燒的棺木裡消失不見。

威廉瞥一眼赫爾本,後者心領神會,連忙挖來馬歇爾的聖血瓶,撥開濃煙往燃燒的史密斯先生遺體潑去,以免遭受不可名狀最後的污染。

「墓園是封閉了。」威廉看著雨水熄滅了焦火,露出泥土裡慘不忍睹的棺木,沉聲道:「現在能在墓園的,除了我們驅魔人,就只剩不可名狀。」

下次見到可疑人物,馬上弄死就是,他可不想再給某位亡者後人賠罪了,再多一個也不行!
康斯坦丁的眼立刻鎖定威廉。

他隱約知道英國支部的權力鬥爭混亂,從剛才到現在威廉都語帶保留,算了,任務能夠順利完成就好,他們只是個出差的。

他捲入的權力糾葛已經夠多了,想到回去要寫多少份報告給吉蒂,腦袋上的青筋發疼不已。

「花點時間清理吧。」

康斯坦丁嘆氣,讓別人的遺骸暴露在空氣中也不好。
莫斯科小隊找到了附近的防水布,蓋在了史密斯先生的遺體身上,一轉身,便見附近有影子在竄動。
雖不情願,但威廉可是公私分明的人,對,公私分明,對看不對眼的人還是保有最基本的禮儀,對,基本禮儀——他昂起下巴朝泥漿狗頷首。

「謝謝。」

隨即,也看到那一閃而過的人影。

看吧,話剛說完,又遇到不可名狀。

矮樹之後又是另一片墓地,在下雨的深夜,帶著掃帚和酒瓶來掃墓的男人能是無關人員嗎?
掃墓男人是人類(P) / 不可名狀(I)
(coin)
那不是不可名狀,恐水人雷達沒反應,那是人類,康斯坦丁都差點扣動扳機了。

男人暈乎乎地喝酒,瞇起眼睛大笑,含糊不清的說:「老爺們⋯⋯要來喝一口嗎⋯⋯」

此時此刻,康斯坦丁真的很想抓著威廉的肩膀瘋狂搖晃,咆哮著問:「不是!說好!清空墓園了嗎!怎麼會有掃墓人!」

英國舊日月宗的辦事態度讓康斯坦丁兩眼一黑又一黑,只能無聲的對威廉表達不滿。

「他應該被認知污染了。」列文細細補充一句。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知道康斯坦丁想吼他什麼,威廉更是惱怒——英國支部那群腐敗的豬,連守門口也做不好,他出去就跟亨利說明天就進行改革,不,現在,他現在就去把那群無能的豬沉到泰晤士河底!

越是這樣,威廉越不能流露異色,揮揮手,馬歇爾上前戒備,由赫爾本給那男人餵食聖血。

男人悠悠轉醒,可認知污染下灌了自己不少酒,又陷入另一種昏醉中。
墓園被圍著守了五天,沒有食物和水,帶著幾瓶酒的男人,被認知污染後靠吃什麼過活?嗯⋯⋯看著掃墓人嘴邊的泥土,康斯坦丁真的好不想知道。

「我們不能把人放著不管。」康斯坦丁嘆氣,又嘆氣,對這件事他是真的疲憊,和不可名狀廝殺都沒有比官僚體系下故意使絆子來讓人倦怠。

「⋯⋯我們兩隊各派一個人護送他出去,順便喘息一下,如何?」說完後,康斯坦丁把伊芙點了出來。
威廉並未否決,赫爾本自覺地出列,卻聽見隊長開口。

「馬歇爾。」

被點名的人朝詫異的兩名隊員笑了笑,小聲提醒他們,「好好表現,也好好學習。」

主攻手退場,意味著弓箭手和輔助手要填補輸出。

也意味他們的司令塔會出手。

艾修和赫爾本無不精神抖擻起來,目送馬歇爾和伊芙拎走那名醉酒男人。
「上尉——」

康斯坦丁斟酌了一下用詞,視線往另一邊不遠處的教堂撇過去,有很複雜、骯髒又邪惡的東西盤據在裡面,感受亂到連阿列克謝都難以甄別裡面是什麼、有幾個不可名狀。

「教堂有讓你感受到什麼嗎?」
公事公辦!公事公辦!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像浸了屍水、亂成一團的線。

數目,形體,感知皆為混亂。

這絕對不好對付,但現在來率領掃蕩的可是他,聖米迦勒第七小隊的隊長威廉上尉。

「有,感受到我能碾壓過去。」說的是我,然而威廉的目光落在兩支小隊的所有成員上,傲慢地挑眉說。
▋I ▋Konstantin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小心為上,上尉,太自滿可不⋯⋯」

康斯坦丁不小心把內心話講了出來,他咳嗽一聲,確認了一下阿列克謝的狀態,獵鷹搖了搖手表示還撐得住。

「我們前後包夾過去?」康斯坦丁拿出銀幣,對著金髮藍綠眼的男人,說出的那句:「你選人頭還是數字?」時,不知道為什麼,熟悉的感覺從大腦皮質層躍了過去。
嗯?怎麼輪到這泥漿狗指揮他了?

威廉看康斯坦丁兩眼,最後頷首認可。

「人頭,謝謝。」算了,他寬宏大度,這點小事用不著計較。
那我是數字了。
跟⋯⋯嗯?跟誰的選擇一樣呢?

康斯坦丁沒有深想下去,他拋擲銀幣,蓋上手背。
(coin)
P:人頭
I:數字
「我們負責破前門,上尉,後門交給你們了。」
「先破後門,你們再動手。」

再次頷首同意,威廉領著艾修和赫爾本往教堂後面潛伏。

艾修透過對講機和阿列克謝確認好時機,往隊長和隊友點頭。

得到威廉示意,兩人一同撞開教堂後門,艾修及時剎住腳往後退,由戴環者的赫爾本確認屋內污染程度。

然而門剛破開,海量的說話聲劃破天際。

教堂內無人。

談話者非人。
收到指示後,阿列克謝和列文一同破開前門,昏暗的禮拜堂,彩繪玻璃透著詭局的色彩,密密麻麻的說話聲夾雜在空間,往深處一探,骸骨遍佈在建築物上。

是被不可名狀侵蝕、是聖骸倡議的傑作⋯⋯還是?
康斯坦丁來不及細想,借著微弱的光和聖米迦勒小隊遙遙打個照面。

在講道台上,隱隱有東西在蠕動。
噁心、邪惡到讓人反胃。

康斯坦丁立刻上膛,小隊們群體警戒。
講道台上,是(bzzz)——

紅 人骨堆砌而成的聖父像
黑 無數黑色邪靈的集合體
藍 守護骸骨的霧化怪物
綠 從死屍內臟吸收養份的大片白玫瑰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來自不同遺體的骸骨混亂地堆砌成一道巨大空洞的身影,仰天張開手,跟身後透光的彩繪玻璃上的人物如出一轍——是聖父。

威廉心中漠然,拔劍拔槍,與前門的康斯坦丁對上目光。

——直接碾壓。
人骨聖父HP: 120/120
我方HP:20/人
又是艾修的箭率先劃破長空,往人骨聖父的胸膛直射而去。(lots)(dice20)

赫爾本一邊射擊一邊拉近距離。(lots)(dice20)

在掌心雷的子彈射出後,威廉的左輪手槍也擊出硝煙。(lots)(dice20)
康斯坦丁對威廉回以一個肯定的眼神,瞄準,親吻銀幣,往骨頭銜接的脆弱處射擊出去。

(dice20)(lots)
阿列克謝則是配合著擊打手臂(dice20)(lots)

列文哆嗦拿起步槍,奮力扣動扳機(dice20)(lots)
人骨聖父被打出渾身破裂,怎麼還沒出手就破破爛爛了?!身上每個頭骨都發出淒厲的非人尖聲,骨手伸長,往六人亂掃過去!

威廉 (lots)(dice20)
艾修 (lots)(dice20)
赫爾本 (lots)(dice20)

康斯坦丁 (lots)(dice20)
阿列克謝 (lots)(dice20)
列文 (lots)(dice20)
人骨聖父: 59/120

聖米迦勒第七小隊
威廉: 13/20
艾修: 16/20
赫爾本: 3/20

莫斯科第二驅魔小隊
康斯坦丁: 20/20
阿列克謝: 8/20
列文: 20/20
「赫爾本,別衝太前!」艾修忍不住大喊,上前把人扯回來,同時搭上反曲箭射出一箭。(lots)(dice20)

赫爾本只是想撿回艾修的箭,這是他輔助手的職責之一,被拉開前不忘再送一記刺刀,又羞慚地低道:「隊長,對不起......」(lots)(dice20)

「出去再說。」威廉面不改色,上前擋下快要落在隊員頭上的手骨,劍身回刺。(lots)(dice20)
「嗚!」由於剛才的戰鬥中受傷,阿列克謝沒扭過那一擊,額頭緩慢滲血,列文邊開槍(dice20)(lots)邊護住了對方,在阿列克謝緩過來後,也緊隨其後的繼續戰鬥(dice20)(lots)

康斯坦丁則是向前幾步,試圖吸引人骨聖父的火力(dice20)(lots)
正如威廉所說——碾壓過去!人骨聖父幾近破碎,用最後的力咆哮攻擊!

威廉 (lots)(dice20)
艾修 (lots)(dice20)
赫爾本 (lots)(dice20)

康斯坦丁 (lots)(dice20)
阿列克謝 (lots)(dice20)
列文 (lots)(dice20)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人骨聖父: 11/120

聖米迦勒第七小隊
威廉: 0/20
艾修: 16/20
赫爾本: 0/20

莫斯科第二驅魔小隊
康斯坦丁: 13/20
阿列克謝: 8/20
列文: 0/20
列文拉了行動不便的阿列克謝,沒想到自己硬生生擋了猛烈的一擊,醫護兵哀嚎出聲,迅速幫自己的腹部按壓止血,阿列克謝掩護著列文繼續開槍(dice20)(lots)

痛感擦過手臂,康斯坦丁嘖了一聲,眼角餘光看到威廉和赫爾本的情況也不對勁。

得速戰速決(dice20)(lots)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人骨聖父在最後的吶喊下轟然散架,那讓人混沌的感知也一併散去。

「隊長!」艾修管不上直接倒地的赫爾本,連忙上前想扶起威廉。

他可是看得清楚明白,威廉幫他們倆擋下人骨聖父的致命攻擊,被正中胸膛。

可威廉還是站得筆直穩當,像不曾受到重創般,只是用大拇指抹掉嘴角的血,示意艾修噤聲。

「艾修,去治療赫爾本。」

說完轉身走向莫斯科小隊,去看看三人的情況。

「醫療兵傷情如何?」
「你們呢?有大礙嗎?」

列文的腹部被狠狠擦過去,但並沒有大礙,看到有傷者,原本哀哀叫的小矮子立刻跳起來,衝到了赫爾本的旁邊急救。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威廉倒是把自己傷情隱藏得很好,跟沒事人似的,看著那炸炸呼呼的醫療兵連自己小命也不顧,衝去救他的人。

「如你所見。」看著赫爾本和列文互相搶著療傷,最後被艾修一起按地上搶救,威廉判斷阿列克謝也並無大礙,最後才把審視目光放在康斯坦丁身上。

這男人也掛彩了,但並不嚴重。威廉把喉頭的血咽回去,「教堂安全了,休整後就離開吧。」

這裡是墓地的盡頭,想來要掃蕩的已經清除乾淨,若有漏網之魚就在回程路上再解決。

威廉隨便找了張長椅坐下,看著彩繪玻璃一邊復盤這次的任務,一邊調息壓下胸口的劇痛,面上全然不顯。
:嗯?威廉怎麼坐下了。
那個一直驕傲,不願把頭低下來的男人微微垂下頭,康斯坦丁多看了一眼(lots)
▋I ▋Konstantin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受傷了,而且傷的不輕。

康斯坦丁從隨身裝裡拿出口服嗎啡,要跟威廉討論什麼般走了過去,把藥丸輕輕遞出去,沒關心、也沒說什麼有擔憂,下一秒又回去關心莫斯科和聖米迦勒的成員們。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看著那男人靠近又離開,威廉半晌後才把放在椅角的口服嗎啡收入手裡,僅僅是拿著。

他自小接受過各方面的壓力訓練,精神上的、意志上的、肉體上的,各種能想像的、不能想像的酷刑也挨過。身上幾乎每根骨頭也被硬生生折斷,又在無麻醉下接回來,為的只是反覆打磨他的靈魂意志,免除落入絕境時成為失去尊嚴和傲氣的叛徒。

這是作為漢密爾頓家的恐水人必經的訓練。

現在痛楚仍在可承受的範圍內,那就別緊急處理——鬆懈大意的不止隊員,他也是。在出去前,威廉會留著這身劇痛,告誡自己,警剔自己。

不過......他看了眼手裡的藥,收入裝備包裡,朝那俄羅斯恐水人說。

「謝謝。」那是只有他們兩人聽到的聲量。

「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回頭,除了總是放鳥莫斯科第二小隊、時間觀念不好、會在旁邊瘋狂嘲笑他們、小拇指翹起喝茶、個性傲慢惡劣外⋯⋯好吧,威廉還有什麼優點?

和自己安分守己不同的崇高理想。
康斯坦丁隱隱感覺到對方不是傳統貴族,這幾年的相處下來,威廉身上有一種特別的衝勁,是自己沒有的東西,是自己會羨慕的改變。

「威廉。」

他叫了對方名字,彼此都知道這對伊萬諾維奇少尉,那個公事公辦、下班後也不願和小隊成員聚一聚的男人代表什麼。

當作那句謝謝的回應了。
兩個小隊的成員重新聚在一起討論,這個墓地還有許多疑點。

「休息好後就走吧,還有些殘魂在附近。」康斯坦丁恢復到公事公辦的語氣:「上尉,你覺得⋯⋯剛才那個東西,也是聖骸倡議弄出來的嗎?」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那男人直呼自己的名字,倒沒有想像中的不快,威廉只是笑笑。

他能承受痛楚,但無法忍受旁人對他權威和能力的挑釁。傲慢從來是他的致命點——威廉多少有這番自知之名,在家族和軍部的壓力下,這股傲慢被折磨得更易燃,他也索性放任。

所以那個叫康斯坦丁的男人,有著過硬實力還願意為了顧全大局做到能屈能伸,但被觸碰堅守的底線時卻是堅韌不屈,倒是讓威廉另眼相看。

他承認,碰到自己所沒有的強大特質時,會多看兩眼。

這多看兩眼,又皺起眉來。

嘖,髒的,真是泥漿裡打滾的狗啊。

威廉有些走神地接話,「之後是調查部門的工作,若想了解,找他們要報告。」
又迴避關於聖骸倡議的話題了。
事情怎麼發生的、誰做的,在扯上聖骸倡議後他們就被靜聲,看來英國的官僚體系比自己想像的複雜多。

察覺到威廉嫌棄的眼神,康斯坦丁嘆氣,真的,他跟威廉完全相處不來,而且那些彎彎繞繞的職場太惱人了,他懶得猜對方的心思,做條聽話的狗就是了。

他把列文背在背上,今天小醫療兵表現得很好,也沒心思責怪。

把聖血澆注在中央骸骨上時,整座教堂遍佈的骨頭也跟著開始脫落。

「我們走吧,聖米迦勒第七小隊。」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離開教堂時,大雨已完全停下,頭上是放晴的夜空。

艾修和赫爾本把阿列克謝夾在中間,三人互相攙扶,兩支小隊走上回程的路,途中把遊蕩的邪靈順手清理乾淨,一行人順利回到墓地入口。

馬歇爾和伊芙安頓好誤留的掃墓人後,正想折回墓地,正好看到隊員們姑且平安歸來。

「隊長,你看看這個。」馬歇爾率先迎上,給威廉塞來一份資料,一邊給他打眼色,眼角瞥向一直在車上守候的亨利。

喔,出事了。威廉看懂馬歇爾的暗示,再次把資料看了三秒,臉色一沉。

他表哥不是來訓他睡了調查員,而是來送新的調查報告,告訴他們任務有異變,要提高級別進行處理。

只是被威廉無視,沒有問清亨利的來意就頭也不回紮進墓地。

回頭一看,康斯坦丁他們也接到新的報告。
康斯坦丁看了一眼。
他不太相信英國舊日月宗做事會如此駭人,在任務結束後才把資料送過來。

於是他又看了第二眼。
他還是不太相信,剛剛還跟威廉彼此有點認同感。

於是康斯坦丁看了第三眼。
「漢米爾頓上尉!」

他的語氣開始咬牙切齒,所有物資、準備全都是按照原本規格的任務處理,心底一陣害怕,該死,他們差點全栽在裡面。

「告訴我,這不是什麼你忘記看報告的誤會。」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這次任務大家表現不錯,辛苦各位了,晚安。」

威廉已經在車上揮手,司機開車,四人小隊揚長而去。
康斯坦丁做不到扒著別人車門的舉動,但俄羅斯養的軍犬規規矩矩,真的被坑害的時候還是會發瘋咬人的,他舉著報告追著尾氣跑,嘴裡怒吼著:「禿頭佬!翹小拇指喝茶!不看報告的王八蛋!」

人追不過車,狗也追不過。

康斯坦丁氣喘吁吁停下,回頭去找集體傻眼的莫斯科第二小隊,他親手把萌生出來的友誼給掐滅。

該死,他們永遠勢不兩立。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禿頭佬⋯⋯禿頭佬⋯⋯

隱約的罵聲遠遠傳來,又被豪華轎車拋諸身後。威廉瞇起眼,好像聽到不該聽的什麼。

眼見他神色丕變,赫爾本就算還在吐血仍然連忙撲過去,假到不行地痛罵,「什麼人那麼沒品,大半夜還在罵人禿子?肯定是在羨慕!」

威廉才緩下臉色,從倒後鏡看到好像有條渾身是泥的金毛狗在狂吠狂奔,收回目光不當一回事,又順道捋了捋額角的頭髮。

禿頭佬什麼的,反正說的不會是他。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墓地之森掃蕩任務的一星期後,舊日月宗英國支部與當地政商界舉辦了一場盛大的酒會。
支部總部對外以私人博物館為偽裝,有利於跟社會各界接觸。所以這晚的酒會除了守密人外,也招待不少普通人,出席的除了政商界外,倫敦的權貴和軍部世家也在名冊中。

說直白的,在普通人眼裡就是高不可攀的社會名流的酒會。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威廉以軍部貴族的身分出席,是跨國合作交流的英軍代表。他梳了半邊背頭,一身筆挺收腰的黑色燕尾服,舉手投足間流露傲慢自信,貴氣渾然天成,他習慣成為交際場合上眾人的焦點,氣定神閒又禮貌幽默地拒絕又一個千金的邀舞。

誰也知道漢米爾頓上尉生性風流,然而不曾見過他攜伴出席任何公開場合,也不跟任何人跳舞。即使如此,還是有不死心的千金小姐和富家子弟去邀約,說不定呢,說不定能成為那天之驕子唯一寵幸的人。

威廉笑而不語,看一眼身旁的馬歇爾。拜倫家雖然同為貴族,但屬於漢米斯頓的勢力底下,馬歇爾作為家族和軍部的下屬,既像助手又像秘書那樣為威廉處理任何大小事情。

例如像現在,幫威廉擋下熱情的邀約者,好讓他得到一時清靜。
列文、阿列克謝還在醫院裡靜養,康斯坦丁這禮拜不知道發了多少份報告給上級,大力批判威廉的種種舉動,但不得不說漢米爾頓上尉的後台夠硬。

硬到康斯坦丁差點摔了手機,裡面公式化的回應讓人又惱又氣,收到舞會的邀請時,吉蒂直接命令他必須參與。

好了,拿他當特工去打探情報了。
康斯坦丁把玩著一個包裝精巧的盒子,裝著對威廉•漢米爾頓的怨懟嘲諷,揣到了軍服口袋裡。

社交也算上班時間。
現場穿軍服的人也不少,但俄羅斯軍人的制服還是引人注目,他和威廉遙遙相望。

嗯,撞髮型了,但威廉的髮量明顯比自己少很多。
「禿頭。」康斯坦丁喃喃自語。
等康斯坦丁走近,威廉才想起這是誰似的,用兩步以外就聽不見的聲量喊出對方的名字。

「噢,狗。」
康斯坦丁的怒火又被點燃,威廉總是有這種優點,讓人隨時隨地像燒開的熱水壺,他低聲剛要回罵一句,一個老紳士般身著剪裁得體的西裝,一頭銀白色流暢發型的男人走了過來。

威廉的神情忽然嚴肅了一點,嗯,應該是階級頗高的軍政貴族人物,老紳士低聲說了幾句,把身後的女士介紹給了威廉。

康斯坦丁沒那麼沒禮貌,他退了出去,但還是看了那個女士一眼,一頭深藍色長髮不假修飾,黑色禮服並不像市面上流通的服飾,裁縫師下足了功夫,讓禮服動起來時像被烏鴉羽毛包裹,很好的襯出那人的優雅和沉著。

女士一雙灰眸也回望過來,暴風雨在裡頭轟鳴,交匯時,康斯坦丁先瞥開了眼神,在哪裡看過⋯⋯

康斯坦丁遇上了另一組和他搭話的人馬,所以沒聽到那女士優雅行禮,對著威廉說:「漢米爾頓上尉,貴安,我是米亞•庫蒂里耶。」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威廉充滿紳士風度地牽起藍髮女士的手,獻上吻手禮,「貴安,庫蒂里耶女士,很高興能認識您。」

這邊廂進行社交禮儀之際,那邊廂忽然有誰愣在康斯坦丁身邊。

是個年輕的男生,梳好的黑髮露出半邊光潔額頭,一雙寶藍的雙眼,一副圓框的眼鏡,一顆嘴角的小黑痣,笑盈盈地背手站著,在這滿地權貴的酒會也不見半點慌張,很是習慣的模樣。

跟康斯坦丁大眼瞪小眼,男生禮貌點頭,笑著小聲問:「先生也是在等威廉上尉嗎?如果不急的話請先把人借我,亨利先生、喔,我的上司在找他呢。」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人群裡,其中一名看著就知道古板得很,金髮濃眉的中年男人。
「不,謝謝,我⋯⋯要出去透氣,嗯,但上尉現在身邊有人了。」康斯坦丁回頭又看了那個被親吻手背的女士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某種獵人的直覺。
藍髮女人很強,明明骨架、肌肉量都是正常女人,但總有一種恐怖的感覺縈繞在她身上。

米亞察覺到康斯坦丁的視線,但她沒有回頭,只是對著威廉淡淡微笑,呀,露面有點衝動,可是關於威廉的傳言實在太有趣和好玩了。

改革派。

「這場酒會悶得讓人不適呢。」米亞有些年紀,但那張臉卻被時光襯得更加風情萬種:「聽說漢米爾頓上尉剛處理了一樁刺激的任務,少有出門的婦人也想聽聽您的英勇事蹟。」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威廉面上掛著微笑,心底不露聲色。

這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商賈,更不可能是尋常的貴婦,甚至有那麼瞬間,威廉從米亞女士身上聞到濃郁的血腥味。

「我的榮幸,美麗的女士。只是那可怕又⋯⋯『鮮為人知』的任務不好髒了您的耳朵,還是配戴紅寶石更為合襯。」

威廉欣賞地讚美米亞身上的鴉羽晚禮服,腦中如電腦般搜索看過的調查資料,重點在與商界有接觸的聖骸倡議的部分,意味深長地說:「絕妙又獨具風格的品牌,我可是認識的。」
「呀。」米亞用扇子摀嘴咯咯笑著:「是犬子的興趣,沒想到漢米爾頓上尉也有所耳聞,但可惜他只願做女裝。」

暴風雨般的灰眼打量過威廉,啊,是她喜歡的類型⋯⋯如果能約上一舞,用刀劍來一場以生命為賭注的戰鬥的話,那真的是對深閨怨婦最棒的生日禮物了。

以往米亞的個性可不會忍耐那麼久,要不是為了兒子,不然舊日月宗和聖骸的拉拉扯扯,牽扯的惡臭和規矩到讓人渾身不舒暢,她早就想炸掉一切了。

米亞饒有興致地盯著眼前也在忍耐,也想破壞這一切的金髮異色瞳男人,是同伴、是敵人、是能體驗到鮮血⋯⋯啊,不行不行,不能心急。

米亞的眼神掃過身後等待威廉的金髮男人,她微微一笑,露臉的時間太長了,那些認出庫蒂里耶、想巴結自己的舊日月宗準備圍上來了。

「漢米爾頓上尉。」米亞輕聲的說:「年輕有為,我非常期待您能夠做到什麼程度。」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能得到庫蒂里耶女士認可,我定然不讓您失望,日後還請您,拭目以待。」威廉笑容裡帶著銳意,「有機會的話,也想好好拜會令公子,想必能有很多話題。」

目送米亞離去,威廉定定凝視那女人的身影,半晌才冷笑出來,目光轉到跟著離開、作為介紹人的老紳士身上。

是英國支部現時執政黨的高層。

把內部攪成腐爛不堪、一潭死水的老東西之一。

「豬。」威廉呵了聲,回頭,看到康斯坦丁還在。

「狗。」又呵,再往旁邊的人看去,驚喜地眼裡發亮。

「噢,小博美。」

威廉走到眼鏡男生跟前,發現旁邊的金毛狗太佔地方,皺眉道:「你還有事?」

也不等康斯坦丁回應,威廉拉起眼鏡小博美走了。
▋I ▋Konstantin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康斯坦丁累了,那把火熄了又被點燃、熄了又被點燃,他目送威廉牽著博美離去,決定不社交了,出去吹風就好。

舞會場地外連接一條河,倚靠在欄杆上喘息,下一秒,一個身影也倚在了旁邊,康斯坦丁抬頭剛要抱歉讓位,一瞬有些愣住。

來人長得太像父親,淺金髮梳理的乾淨,白髮夾雜在其中,那一雙藍色的眼藏著莫斯科的冰天雪地,眼尾處躺滿疲倦。

很小很小,幾乎是碎片般的記憶被從冰湖撈出來。

謝爾蓋•庫蒂里耶,原為伊萬諾維奇家族的一份子,康斯坦丁的叔叔,被父親咒罵為懦弱的逃兵,英國聖骸倡議二把手的丈夫。

康斯坦丁想起來剛才那個眼熟的女士是誰了,是米亞•庫蒂里耶,曾經有一年的聖誕節家族聚餐他們一起吃過飯,發生什麼事他有點忘了,但一定很難看。

難看到康斯坦丁被嚴厲禁止和他們往來。
▋I ▋Konstantin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謝爾蓋叔叔?」

康斯坦丁有些犯難,但還是打了招呼,聽到輕輕的回應後,兩個沈默的男人便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謝爾蓋點了一根菸來抽,過了很久,謝爾蓋才問了一句:「還好嗎?」
「⋯⋯還行。」康斯坦丁左右看了一眼:「布蘭呢?他也還好嗎?」
「還行。」

康斯坦丁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只是靜靜的,陪著謝爾蓋把菸給抽完,在輕聲道別前,那雙和——和七號特別像的藍眼始終注視自己。

好麻煩啊,早知道就去別的地方放鬆了。
康斯坦丁鬆掉戒備,趴在欄杆上看著河水粼粼。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這位女士稍等一下,請問這是您的東西嗎?」

有誰喊住米亞‧庫蒂里耶,遞給她一枚玫瑰般的紅寶石耳環。

撿到耳環的青年長得清俊,像從文藝電影裡走出來的男主角,銀白髮色下是一雙彷彿能觸及靈魂深處的碧綠眼眸,看誰也十足動情。只是身上的灰白禮服有些遜色,大概是量產套裝,但絲毫沒有影響他那身溫純又憂鬱的氣質。
呀,真是不小心。

米亞剛從社交圍捕中逃脫,有些疲倦了(如果能拿刀倒是會讓她立刻興致滿滿),剛上五十的身體不如從前,她微笑,伸手接過玫瑰寶石耳環,別過髮絲把耳環重新戴了上去。

「謝謝你,真是不好意思。」米亞打量了眼前的青年,白色髮絲晃盪如細雪,但蔥綠色的春天嫩芽藏在了下面,大面積的雀斑爬上白皙皮膚,憂鬱,但卻充滿旺盛的生命力。

她隱約察覺到了什麼,是什麼呢?

但這一面太過匆匆,米亞看到了一個深藍色身影望向自己,連自我介紹都來不及,便往自己兒子的方向走去。

「母親。」

布蘭微微皺眉,連帶眼角的痣都微微上揚,中長深藍髮綁了一個小馬尾,他穿著襯身的衣物,滿身漆黑,像極了一隻懊惱的渡鴉。

米亞知道兒子倦了,厭惡社交場合,她挽著布蘭的手,回過頭去看,白髮青年還在原地。
她揮揮手道別。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懷德‧格羅夫納淺淺點頭,心下卻是一陣錯愕。

那美麗的藍髮女士看著他時,竟有一種自帶好感的無私溫柔。

明明他們是陌生人,卻像家人那樣溫柔。

好怪。懷德有點無措地愣在原地,雖然是因為工作才出席酒會,但這裡連空氣也跟他格格不入,侷促得令他難受。

如果不是想找人,想看一眼那人現在是否安好,懷德可不想來這裡。他抬頭張望,在人群人尋找,赫然聽到想要找的人的名字。

「李斯特‧格羅夫納。」

威廉拉著李斯特,他可想念這新來的調查員,大概是上星期玩過朋友家的可愛小狗後,想再去玩玩的那種想念。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李斯特應了聲,乖乖地喊一句「威廉上尉」,回頭看向不遠處的懷德。

威廉也順著目光看去,隱約認出那人的身分——是英國支部的驅魔人,隸屬獨立行動隊「游俠」的成員,一個只會獨自一人執行任務的部隊。

碰巧有人找上那邊的懷德,原本鬱鬱無神的青年卻在呼吸間換了臉孔,來得爽朗自信,神情態度轉換自然,就像一秒切換上不同人格。

游俠成員都有各自的行動代號,而白髮青年則是——「影帝」。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認識?」威廉問道,遊俠成員的資料並不公開,連他也只是略有耳聞,並不知道影帝的姓名。

「認識。」李斯特收回目光,抬頭看向威廉,「對了,剛剛有個俄羅斯的軍人先生也在等你,要是有要緊的事,我幫你跟他說再等一下?」

「完全不要緊。」早就忘了那泥漿狗,威廉笑容燦爛:「現在是你的事最重要。」

李斯特無知無覺,直點頭道:「對呀,亨利先生有重要的事,找你找得急呢。說是任務出包的事跟你聊,睡了調查員的事跟你聊,還有你又看上他某個下屬的事,要好好跟你聊......威廉上尉又看上誰啊,有點沒品喔?」

威廉定定看著眼前的博美,一時笑不出來。

「你說話也,挺不加修飾的。」

「直覺跟我說,對威廉上尉你還是直接點好。」
康斯坦丁決定回去了。

才剛要找個機會溜走,報告也還在想怎麼寫,便見威廉臉色不好的往這裡走⋯⋯哈,不管是誰讓威廉撞牆,康斯坦丁的心情都立刻好了起來。

「怎麼了,上尉,你還有什麼事嗎?」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沒想到又碰見康斯坦丁,而且是心情比他好的康斯坦丁,威廉惡劣地回說。

「少尉,沒什麼,只是想起一件好事想跟你分享。」

威廉強調某人的軍銜,「少尉,雖然還沒正式下達任命狀,不過下個月我將會晉陞為,少校。想來下次見面你就得改口了,少尉。」
▋I ▋Konstantin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康斯坦丁沒有那麼想對一個人噴髒話過。

哇!哇!一個因為自尊不看報告,差點拖兩個小隊一起下水的王八蛋!憑什麼升到少校啊!

每個月跑八次任務以上的吉蒂都沒有威廉升遷的快。
英國這麼好走後門的嗎!認真?

「⋯⋯希望升遷後,上尉會更注重時間觀念。」
康斯坦丁把那個精巧的盒子拋給了威廉。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眼明手快接下其實是投球般投過來的盒子,威廉打開一看。

一塊精製的男士手錶,指針快了兩個小時,是俄羅斯的時間。

願我們流速不同的時鐘能夠達成一致......是吧?

威廉一陣好笑,藐視那種,「沒有十萬英鎊的錶,我可不會戴。」

在康斯坦丁衝過來開打前——威廉也想揍死這臭狗,但拜託,這可是酒會門口,狗不要面子他還要的。威廉摘下扣在燕尾服上的銀懷錶,也拋給康斯坦丁。

「願貧窮不再限制你的想像。」

那是上世紀法國著名鐘錶工匠的作品,百年歷史的古董錶,鑲上細鑽和寶石,至少五十萬英鎊起跳。

「禮尚往來。」威廉轉身離開,手裡拋幾下裝著手錶的盒子,最後收入手中穩妥拿好。

「這樣才有收藏的意義。」
他不窮啊啊啊啊!

即便氣到要冒煙,康斯坦丁還是穩穩接住懷錶,輕哼打開來看了一會,英國的時針比俄羅斯還慢兩個小時,他收了起來,看著威廉的背影,真心實意地說了一句:「別死啊,漢米爾頓少校。」

我可敬的敵人、無言的朋友。
那個懷錶被康斯坦丁帶著,但也僅限放在背包裡挪來挪去的程度,在之後兩年倒也陪他飛了很多國家。

可身上總有一個時針指向倫敦。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後來,有人告訴威廉,某個驅魔人廣播電台上,有隻狗在造謠抹黑他。

情操高尚的威廉少校並不跟狗一般見識,不過那幾天他去靶場瘋狂練槍,集中爆頭了十幾個槍靶。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再後來,兩年後,又到了每年英國支部和俄羅斯支部聯合任務的月份。

威廉打開資料,上頭是熟悉的人員名單——本該熟悉。

莫斯科第二驅魔小隊改由其他小隊執行任務,到來的全是陌生面孔。

馬歇爾花了些時間,才詫異地報告調動原因。

康斯坦丁‧伊萬諾維奇少尉成為俄羅斯逃兵,遭境內通緝。

那個同是軍人世家出身,無可否認地強大優秀,承受無數打壓和挑釁依然堅韌不屈的男人,當逃兵了?

那對軍人而言,是一輩子的恥辱,是對自身人格和靈魂的背棄。
威廉打開辦公桌的抽屜,拿出擱在深處的精巧盒子,裡面是那男人丟給他的手錶。

他拿起,走到靶場,把手錶往靶心拋去,拔槍擊出子彈。

錶面碎裂,指針靜止,二人流速不同的時鐘終將無法一致。

看著地上殘骸,威廉只是冷笑。

「呵,狗。」
END
從頭對到尾都是這個表情,在私底下威廉李斯特被兩個中之戲稱馬份哈利波特,我的天選CP沒想到在2025還能繼續吃,真的跟禿頭馬份跑起來的時候好滿足啊,威廉跟小八狗咬狗到很好笑

然後聖米迦勒第七小隊真的好喜,感謝李青中接了我三個兒子過去,他們重新活過來的感覺真的好棒啊 而且你把每個人神態都抓得很準

然後第三期就是那個大事件了吧。
但我會先狠狠期待威廉看到小八被猶大牽出來時的樣子,一定超級好笑
然後這到底是什麼遛兒子女兒噗,我們好像遛了⋯⋯13隻??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謝謝K中,好喜歡這次的共構!!!

威廉小隊四隻都是從K中家過繼來的,名字性格身分都是K中設定的(雖然有兩隻因為本人記名廢所以改名字了),孩子們都好可愛,我寫得好開心!
到時威廉和李斯特結婚時K中可以坐攻方主家席啊 八是坐受方主家席

威廉是我沒寫過的類型,對他完全沒有想法(最初只是李斯特的好棒棒(。),幸好有K中跟我跑狗咬狗小劇場,在跟八的互嗆中,威廉成為了出色又生動的雞掰郎,太雞掰了,我超喜歡

跑劇情時超多爆笑場面,我沒想到會在企劃裡寫哈利波特,在我這裡馬份威廉和哈李是官配,糖和肉管飽管夠

至於八被猶大牽出來那裡,威廉:呵,真的狗
最後最後我們兩家的孩子都放出來遛啦,三期大事件的核心人物,貓貓小鳥鳥媽鳥爸,他們都好香好可愛,好想快點三期

兒子女兒遛了13隻,我們好猛啊
是說中途我們打青銅雕像那裡,兩個小隊被敵人群攻時7個連吉,每個都扣HP 8以上,因為是我幫敵人骰的,我超怕
cinnci: 李青中別骰了 你爆擊20把兩個人幹掉過

我真的好喜歡威廉他好可愛啊啊,尤其是他嗆小八是狗的時候
▋I ▋李斯特 I 青慈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Constantine19910622: 一個大吉20弄死了滿血的列文
我也超喜歡八氣不過來罵威廉的樣子,雖然後來八都氣累了我不太好意思
罵威廉禿頭佬我超愛,笑到不行
cinnci: 他被罵累中之在後面拍手大笑啊!
Constantine19910622: 兩條狗互罵越狠,兩個中之笑得越大聲 (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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