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母對他來説只是張沒有記憶的、過去每年會拿出來看一次的合照,一生的多數時候與尼洛・費德勒共處,隨著年歲漸長而比例逐漸縮減。
你可以叫我叔叔,初見的那年對方這麼告訴他,幾年後又道:
你可以叫我爸爸。縱使替人在生而有所需求的親屬欄位裡打了個勾,他從未用過那人提供的兩個稱呼,只是尼洛、尼洛地叫,自稱是父母舊友的男人便也滿足了。
他被尼洛牽著手領到小學門口、又被搭著肩送到警校門口,第一次只留下記憶、最後一次亦然,他們都不是在意照片的人。連幫忙泡麥片都表現得束手束腳的教父在近二十年後忘了起初照顧孩童的笨拙、忘了無心的玩笑、忘了無意的嘆息,往制服包覆的背上拍著。「這是個好的開始,迪諾。」
「我以為那是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