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雅各
9 months ago
【限交|赫爾姆斯區。失蹤案|With. PJ_1234 yurusu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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駛向赫爾姆斯的過程,他沒拆開任何一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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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雅各
9 months ago
駛向赫爾姆斯的過程寂靜,奇雅各幾乎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開到定點,又是如何熬過這份漫長的沉默。

把車停在安全屋周邊,最後下車的他吐了口氣,忍辱負重地別上駿馬胸針。這一刻,被針刺穿的衣服彷彿受到汙染,惹得他渾身發癢。

「……帶路吧。」這句話是對這裡位階最高——也是最了解局面的馬丁尼茲說的。除了她,在場的兩人都是第一次接觸這些骯髒的流程。

至少,沒有親身經驗過。
抽離的思緒在引擎聲漸緩,雙腳踏上地面後才回歸本體。他一直不信自己的預感,畢竟在自己的職責裡,只有客觀、只有理性——直覺?不,等你待的夠久再說吧,然而現在腦海裡的聲音無一不在警告他。

All hope abandon ye who enter here.

但他還是得邁步向前,這是他的工作。儘管每一步都在讓後頸上的汗毛豎起。

「走吧,」邁下一步。
「⋯⋯」

她沒有回兩人話,只是像一個毫無求生意志的死刑犯一樣,踏著沈重的腳步,彷彿自己來到的不是工作現場,而是即將給自己來一槍。佩姬早已習慣這種事,但她通常是自己執行——而不是帶著其他人一起墜地獄。但當他們離安全屋愈近,她便愈發聽見聲音。那不是自己習慣的耳鳴,而是——

抓撓,與悶聲尖叫。像是被困囚籠的將死牲畜。

她的血彷彿一口氣流乾,讓她指尖發麻。幾乎是瞬間,佩姬拔出腰間配槍,響亮的開保險、上膛,連消音器都懶得用,直接一槍擊破安全屋破爛的門鎖,炸出刺耳的轟鳴。

DCPD攻堅!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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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雅各
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隨著上膛的悶響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踹開鐵門,奇雅各毫不猶豫地舉槍,朝幽暗的空間斥喝。

眼前無人。猶若棺材的空間無窗,天花板上吊著一盞早該淘汰的脆弱鎢絲燈。牆邊,用以盛裝排泄物的鐵桶散落一地,和罐頭、清水混在一起,散發一股詭異的腥味。

他瞇起眼,看向傳來啼哭的巨大鐵櫃。他認得那種聲音。將死之人陷入瘋狂的異音。

上前打開未鎖的鐵櫃,穿得彷彿乞丐的男子撞開他,猶如發狂的野獸,直直衝向另外兩人。
ᴍᴀ❄︎ᴅᴀᴍɪᴀɴ
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啊、我根本不是戰鬥用人員吧,他苦笑著想。依然從腰間拔出配槍,手臂抬起的姿勢與角度如當年的訓練一樣,肌肉記憶不會欺騙他,不安與焦慮卻在血管裡流竄,使他扣在板機上的食指微微發顫。

原來如果即將面對的不是單純的屍體,會讓他這麼緊張,隨著煙塵飄散,那雙玈黑色的瞳眸定睛尋找著任何身影,卻被頂上不斷閃爍的燈光晃了眼——在他反應過來前,有什麼撞在了身上。

「請別動。」他發聲喝斥,試圖制服嘗試逃離此處的男人,然而野獸聽不進人話,只管求生、只管掙扎,盡力揮動四肢,彷彿溺水者渴求氧氣,尖嘯的氣息在耳邊與他的呼吸混作一團。

「——拉住他。」Calder艱難的開口。
——救我!!

這是男子被救出時,發出的第一聲尖叫。

救我!我不要死!我不想死啊!救我!

此時男人就像絕望的兇獸,見到人就撲,見到人就抓。瘦削手指上的指甲早已在求生的抓撓下翻開,每次掙扎都是將血痕硬生生塗在他們身上。濃濃的生物毒藥氣味讓佩姬在試圖壓制他時猛地咳嗽,卻不願放開,仍然試圖靠兩名生理男性和她這個生理女性的力氣將其壓制。

「冷靜一點!我們是來救——」

還沒說完,男子還留有甲片的某隻手指猛地往佩姬的臉一撓,在她右眉角硬生生削下一小塊皮肉,鮮血飛濺。
奇雅各
9 months ago
「我不想死!放過我!放過我!」

「該死!馬丁尼茲退開!」

尖銳的悲鳴令人戰慄,奇雅各一手壓制他的上半身,一手護住男子轉而抓撓的頸部。汗水浸濕了他的上衣,鋒利的指甲一次又一次地抓過他的手背,割裂筋脈浮現的肌膚,將兩人的鮮血混在一塊兒。

「我不要!我什麼都沒做!我只是想活下……活下去……」

聽著逐漸衰弱的哭嚎,奇雅各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下一秒,不祥的預感隨著濺上面頰的鮮血化為現實。只見男子哽咽一聲,像是拔掉發條的玩具般,永遠地停止呼吸。
「——」血液凝結的聲音撞在耳膜上,在壓制對方的過程中,早已因對方精神癲狂,身上傳來不屬於人類與環境的特殊氣味,而猜想到身體被藥物侵襲摧殘過,但Calder仍沒想過後果來的如此猛烈與倉促。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這是他看慣了的表情,臨死前的吶喊並非天鵝輓歌,而是淒厲的,足以令聽者隨之發狂的。

他抬起了男人的下顎,拉開唇齒,確保呼吸道的暢通,儘管他清楚這麼做沒有任何意義,不、不、不——還有機會,必須還有機會。

「C、CPR。」齒關終於恢復作用,儘管發出的聲音沙啞的可笑。
那一撓確實是把佩姬短暫逼退了。

似乎是傷到了比較大的血管,連她自己都對出血量感到驚訝,世界彷彿變成慢動作,讓她驚訝的綠眼睛裡看見自己飛起的皮肉,與濺出的鮮紅血珠。紅髮警佐因為疼痛而本能的蜷身,但又馬上不顧流下的溫涼血水,撲過去就要做急救。

但她一看就知道沒救了。

「⋯⋯華萊士⋯⋯這個救不活。」
奇雅各
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騙子,不可能救不活。

撞開礙事的人們——所有人都一樣礙事——他低下頭,悶不作聲地實施心肺復甦術。男子的胸口仍然溫熱,他想像自己的手穿過胸骨,牢牢握著脆弱的心臟,為了一線希望不斷施予安壓。

如果有自動體外心臟電擊去顫器或許會更好,或許現在他已經醒了,或許他會笑著道謝,為了愚蠢的攻擊行為感到愧疚。一切塵埃落定後,他們還能聊聊天,為了倖存舉辦一場無聊的餐會。

他希望,這個或許能夠成真。

汗水如瀑布般流淌,他壓了多久?他不知道,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交叉的指關節和手腕都變得僵硬。
馬丁尼茲警佐的話語沒有令他移動,他依然保持著抬起男人下顎的姿勢,卻只能看著瞳孔放大、混濁,在心肺復甦的時效過去後,汗水從額際滑落,滴在那個面部灰白的皮膚上。

——他心知肚明,畢竟看過了那麼多具屍體,現在、眼前甚至還沒記起名字的男人成為了其中一員,不需要存在的計分牌翻過,理智遲來的回到思緒中,於是他伸出手,拉住了拼命想救回人命的手。

「警探。」他的聲音太輕了,幾乎要被心跳蓋過,「……已經可以了。」
男人瞳孔已經散了,像一滴暈開的墨淚,無法再次從眼中滴落。

佩姬感覺自己視線無法聚焦,狀似低頭望著剛斷氣的男人,實際盯著虛空看。啊啊,她想著,人死了,是啊。如今再對這人做什麼都沒有意義,不過是毀壞屍體罷了,無論他們三個怎麼做,怎麼抱有執念,無論她怎麼——

那一罈石膏白靜靜的坐落在她腦海裡。

「⋯⋯」

本能似的,她打開了警用通訊器,口氣冷靜的可怕,幾乎是咬牙切齒。

「⋯⋯各單位注意,這裡是銀色小組。座標發過去了,派人⋯⋯還有運屍車來支援。證人已無生命跡象,再重複一次——」
證人已無生命跡象。
奇雅各
9 months ago
奇雅各
9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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