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火車從都市的風景逐漸多了樹木與草地,長途的火車外頭景色變化多端,直到一片碧草如茵的草地,碧藍的天空飄過柔軟的白雲,一切是多麼的愜意與安寧,陽光灑落翠綠之間的夾縫照射在地面,綠意如織的郊區碎片式的陰影與光輝,夾雜著一絲詭異的氣息。
鄉下的兒童醫院人沒有太多,純樸的氛圍溫暖又清新,洋溢著孩童的歡笑與溫柔的環境,潔白的病棟爬著蒼綠的常春藤,剪裁得當的草坪跑過孩子們的身影,就是這麼一個可愛的地方,緩緩走來一名穿著漆黑衣裙的白髮女子,拿著黑傘如同拐杖般徐徐走來,高跟鞋踏在土地上,牽連起一片片細碎的泥沙。
單隻的銀色眼珠掃過眼前的景色,如同幻境一般。
「嗯……真是個迷人的小空間。」
紅唇微勾,明明像是欣賞,卻又無法融入這個空間一樣,瀰漫著鐵鏽味氣息的奇特香氣瀰漫在她身旁。
⠀⠀白色的長髮隨著垂下頭的動作從肩頭上落下,迴盪在身後的髮絲微微搖晃,銀色的眼珠往下看去,對上墨色的雙眼時,形狀漂亮的眉毛微微挑起,她思索著的是為何有人從這裡鑽出來,以及迷路的話會是從這裡出現?
類似這樣的疑問。
⠀⠀浮士德往後退了幾步將前方的空位讓了出來,讓少年能夠輕鬆的從籬笆的小洞鑽出,看著他凌亂沾上樹葉的長髮,伸出手將對方頭頂上的樹葉拿下一片,在指尖逗玩。
「今天的天氣確實很好呢,孩子們的笑聲與陽光真是溫暖,我想你也是因為這樣而迷失方向了吧,你是要去哪呢?」
她勾起微笑,手指一鬆,隨意的讓樹葉隨著微風落下,在空中飄盪的枝葉,緩緩落至地面的陰影下。
⠀⠀髮絲隨風擺盪,白與黑的色彩就像是陽光下的陰影與光芒,而浮士德的微笑只是淡然的毫無感情,與她身上那股奇特的氣息一樣,在這溫柔的場合裡,她無法融入其中。
⠀⠀時針轉動的喀擦聲,時間的流動與風速一同在空氣中流通,女子微笑著垂下眼眸,呢喃的低語著命運的話語,白色的女人只是垂下被光照耀著的銀色眸子,被神所垂憐的潔白女子卻穿著漆黑的衣服,像是否決著神那般的淡然。
「我並未迷失,我知曉我的目的與路途,隨著智慧與目標前行著。」
⠀⠀她微笑著,嘴角的笑容常掛於臉上,扶著傘柄,優雅的站姿換了隻腳的重心,側身轉向醫院的入口。
「我的目標於那處,你呢?」
⠀⠀高跟鞋的鞋跟沒入泥土,眼神微微一挑,慵懶的語調尾音上挑,輕柔的提問眼前彷彿孩童般的少年。
⠀⠀信仰與神明的話語終於還是引起了浮士德的關注,傾聽神明的話——虔誠的信仰心讓銀色的眸子微微閃過一瞬間的異樣,白髮掃過唇畔,遮掩住嘴角的弧度,讓她的面孔如同無神的人偶那樣,一閃而過。
⠀⠀她微笑著頷首,完全不介意身邊多了個少年跟隨,或許早已習慣身後的腳步聲,也可能是習慣了有人跟隨自己,只是在他身上視線多看了幾眼後便率先邁開腳步,向著醫院的方向繼續走。
⠀⠀走入潔白的病院大廳,乾淨的白色地板放眼望去是一片溫暖又乾淨的地方,像是一頭尋著獵物的獵人,抬起下顎輕輕的掃視周遭。
「你口中一直信仰著神明呢,你是什麼教義的?」
⠀⠀或許是無聊,還是等待著上鉤的獵物,微微啟口向身旁的少年詢問出聲。
𝐋𝐞𝐚𝐧𝐝𝐞𝐫
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沒錯,就是像這樣,一言一行之中都夾著信仰與神明,虔誠的少年雙眼如同黑暗的囚籠,也像是無出口的告解室,緊盯著人的眼睛卻又像是專注的禿鷹、追捕獵物的獵人,緊扣著靈魂刻劃出他所獻出的神。
⠀⠀血肉作為畫布,指骨作為畫筆,一筆一畫的雕刻出神明的輪廓。
「神學的角度來說,神的概念有許多種,你認為神明是唯一的造物主、還是多神論?抑或是萬物的本源呢?」
⠀⠀女人隨意的扯了扯嘴角,入耳的聲音吵雜又單一,雨傘尖銳的尖端敲擊了乾淨的地面,無去理會因傘尖沒入的磁磚碎片。
「神明的指引究竟是前往何方,你的信仰有告訴你嗎?」
⠀⠀語調平穩而冷淡,分析著條理的方式,起伏的語調不見興致,腳步停留在通往二層的樓梯之間,背對灑落陽光的落地窗,白色的髮絲如同被光祈福,透明而閃耀,卻將表情遮掩在陰影之下。
⠀⠀看著那被光芒所照射的表情是充滿了敬仰與神性,彷彿他的眼前就有信仰的存在,黑色無光的雙眼深深雕刻著崇敬,存在千萬存在的源頭如果真如同他所言那般就是神明的起源,那何為神?何為起源?
「那你所說的源頭是如何產生的,世上許多教義擁有各種解釋,神的言語創造世界,神明的互相爭鬥,還是這個世界只不過是神的一場夢境——抑或是因果流轉的輪迴?」
⠀⠀彷彿抽絲剝繭,抓起一根又一根錯綜複雜的神意,剖析後撕裂開來,將神聖握於手心中將中心撕開嶄露真相的模樣,那冷靜而理性的顏色只是透著尖銳的銀光注視著少年。
⠀⠀
「若是這世界上真有神引領著人類前往幸福,那為何存在這世間萬物的痛苦呢?」
⠀⠀女人側過身,高跟鞋踩在磁磚上的清脆聲隨著上樓的步伐具有節奏的響起,優雅而疏離的身影步入二樓的空間,再次左右觀望著。
「——難道你要說,這是引導人類前往真正的幸福唯一的道路?那你所說的慈愛難道不是謊言嗎?」
「你的教義聽起來很神祕,也確實像是在讚頌著神祉,但卻無法讓人信服——將一切概括於信仰之下的宗教,註定無法長存,因為你只是將提問拆解並回答不出重點。」
⠀⠀寧靜的走廊明顯暗了許多,陰影交錯與窗戶外的藤蔓將廊道的景色混在一起,似是一桶被水彩攪混的顏色,混濁且蕩漾的水波將寂靜的空間打破。
「對於一些人來說,或許那份寧靜不代表著幸福,這份慈愛就算不需要你口中的神,也能輕而易舉地做到。」
「甚至對某些存在來說,死亡也並不會帶來安寧,那你的神能夠拯救成功那些人嗎?」
⠀⠀望著那抹染紅的眼尾,浮士德的笑容露出一絲極為殘忍的冷漠。
——她正想說些什麼,突然停頓了下來,銀色的眼珠往旁掃去,靜靜的看著走廊對面的某一角。
⠀⠀在那一側是等候區的一排椅子,塗色可愛的粉色塑膠椅上面放著一張泛黃的老舊信封,那頭隱隱約約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息,耳邊湊然響起一股強烈的轟鳴聲與吵雜的雨聲。
「……閉嘴梅菲斯特,別吵。」
⠀⠀她喃喃自語,按著耳朵逕自轉身朝向那封老舊信紙的方向走去。
⠀⠀浮士德直到視角的角落注意到少年往前邁步的身影才緩下腳步,挑起眉毛注視著對方的行為,黑色的長髮隨著少年快步行進而擺盪,瞬間有些吸引住浮士德的目光,這讓她有那麼一段目光從那封老舊的信紙上移開。
——自然慢了少年一步的距離。

他們的談話沒有結論,不,少年已經知道女人否定了神明,那讓他既是憤怒又是哀憐。他想為她的不敬而予以懲戒,更爲對方從未感受過沐浴於神明之下而感到深切的哀戚。他應該為女士做點什麼的、他應該的…可為什麼會有礙眼的東西橫插一腳呢?


「噢,別人在說話…太沒禮貌了…」


他伸手拿起了信封,少年隱約記得自己是被帶來尋找
鬧鬼事件,鬧鬼能和一封信有什麼關係呢?就算這封信來的詭異、來的…不合時宜。他把信封捏的皺巴巴的。
⠀⠀瞬間感覺有些窒息,看見黑髮的少年雙手將那封老舊的信紙捏緊、揉成一團時,浮士德深呼吸一口氣,耳邊傳來一陣雨聲。
「我知道,這樣不行。」
⠀⠀她低語而模糊,在寂靜的走廊能隱隱約約聽見她的嗓音,隨著話語落下的是高跟鞋快步走向對方的聲音,接著——
⠀⠀一把將信紙從少年手中抽走,以及伸出手突然將黑色長髮的少年纖細的腰身抱住,攬向自己身側,像是用自己冰冷的體溫以及動作組撓對方的行動。
「唉……若你真的信你口中的神,那你現在稍微安分點吧,可以嗎?」
⠀⠀單手將皺巴巴的信紙試圖將其復原,另一手則輕輕拍撫著少年的背,像是安撫一樣。
「因為不可名狀是真實存在的並會侵害人類的存在——嗯。」
她側頭輕輕嗅聞了下黑髮少年的頸脖,微微挑起了眉毛,銀色的眼珠轉動一下,尖銳的色彩就像她身上帶著的金屬調的香水,濃烈微醺的氣味在靠近的瞬間在她周遭環繞著。
浮士德就這麼將手環在少年的腰上,把信封打開拿出皺巴巴的信紙,耳鳴聲也逐漸變大。
如同孩童的尖叫與悲鳴,尖銳的鳴聲逐漸罩住雙耳,而她只是拿出自己包中的紅色香水瓶,對著自己噴幾下,也對著少年淚眼婆娑的臉噴幾下。
「沒錯,就是因為不可名狀是真實存在的。」
「是人類,有生命之物與掠奪生命之型,就是不可名狀與人類的關係。」
女人收起香水瓶,銀色的單邊視野開始掃過寂靜的走廊,信紙的線條混亂糾結成毛線團,剝離不開的線條成為一隻無法辨識的生物,在紙上栩栩如生。
「神明是人類的寄託,心靈的依靠,卻沒辦法對不可名狀實質上的對付,若真有神,你認為不可名狀會存在嗎?」
問句混雜在雨聲之中,直到濃厚的香氣將思緒壓下,她才能認真環視著周遭,就這麼擁抱著少年邁步往三樓前進。
踏至三樓的階梯,一步一步的數著。
尋找著雜訊的源頭。
雜訊嗡嗡作響,兒童醫院的窗框上即使在白日也爬出了蛾影,振翅的翅膀隨著閃爍的燈光震動,三樓是醫院的病房,循著聲走進了其中一間病房。
小女孩拿著蠟筆在地上塗塗寫寫,從後面一看,就能看見那個孩子地上還放著一張紙,殘破的紙張佈滿了漆黑的線圈——找到了呢。
「...」
白髮的女人聽著少年的笑聲,以及那一句詢問,耳邊傳來一陣逐漸增大的雨聲,雜訊般佈滿了大腦,雜訊轟雷作響,視野中女孩的身影似乎重疊上了某個白色的...
她眨了眨眼睛,雨聲頓時消失,充斥鼻腔的鐵鏽味濃厚不已,雨聲漸漸消退,彷彿只有這樣才會回過神般,鬆開了摟住少年的手,握住傘柄從中抽出一把隨著光反射出鋒利銀光的長劍。
「不,一點都不相像。」
忽視少年前半句的話,她的注意力被赤紅覆蓋的劍身,不必要跟別人透漏自己的劍同樣也是聖骸所製,不需要『聖血』的澆灌,但既然有免費的幫助,自然也不會拒絕。
望著沾上皮製手套的嫣紅,抬起手將濃稠的血放入唇中,感受著腥氣在口中蔓延的感覺,嘴角的肌肉牽連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然的微笑。
「謝謝你,親愛的。」
那個女孩緩緩轉過頭,本該紅潤的小臉佈滿了青絲,蒼白的肌膚泛著不健康的紫,眼睛的瞳孔明顯擴散,嘴裡塞滿了漆黑的蠟筆,她咯咯的發出尖銳的笑聲,像是討抱抱一樣的起身衝向浮士德。
而女人不在乎對方是小孩的軀體,直接一劍從上而下的砍下。
尖銳的刀尖劃破小女生的虎口,抬起高跟鞋的腿一腳踹上幼小胸膛,藉由力道直接將小女生踹倒在地上,她尖銳的叫聲夾雜著震聾欲耳的轟鳴聲,而她不理會女孩的手抓住自己腳腕的模樣,只是將劍尖刺進女孩的肩膀。
聖血與聖骸刺入被侵占的身體,而她低著頭默念著什麼——
梅҈̗̤̗̈́̉̓ͅ——̵̯̲̰̀̌͌̓
很快的,那股不可名狀造成的窒息與怪異的感受,就從這間病房裡消失,小女孩也倒在地上昏厥了過去,只有小小的胸膛劇烈的起伏,銀刃從肩膀抽出時,鮮血一同湧出。
接下來很快醫院會有人發現異常趕過來吧,浮士德移開了腳,將劍收回傘中,沒發現腳踝上的抓傷般的,逕自要離開病房,連叫黑髮少年的動作也沒有。
「看來不是這個......」
⠀⠀耳邊迴盪曖昧的喚聲,像是在床邊睜眼時能聽見的聲音,不符合場合的腦中都都聯想著自己有幾次能聽見像這樣勾人心弦的口吻,直到長髮被一把扯過。
⠀⠀拉扯頭皮的疼痛立即吸引了女人的注意力,浮士德並不畏懼疼痛,反倒是像是如此強烈的感受令其感受到一絲快意,但同時也令人不滿。
——並沒有同意如此的行為。
⠀⠀腳步亂了套,高跟鞋不穩的往後跌幾步,用傘支撐住自己的身驅,濃厚的腥臭沾染上自身潔白的肌膚,黑色的裙擺染上的暗沉參雜著紅與透明的淚水。
「你幹什麼?」
⠀⠀她沒有興致與戴環者進行拳頭間的交流,應該說『沒興趣』,所以撇頭蹙起眉頭,銀色的眼睛銳利的如銀劍般冷漠,嘴角沒有笑意,視線落上自己的髮尾依然在少年的掌中。
被撕裂的痛覺隨著髮絲被攅緊的瞬間,毫不留情的向下撕扯,無法掙脫的束縛從頭皮一路扯至頸椎,破碎的光影都在瞬間倒塌,迎向冰冷的衝擊撞擊頭臚。
震盪像是被輾碎的潮水,視線形成斑駁的光點,痛楚從顱內炸開,絢爛的煙花在眼中綻放一般,延伸至每一條神經中,景色變成一首被過度拉扯的狂亂樂曲,震顫的琴弦一次又一次的加深間奏,漸進的狂暴樂曲直擊顱骨,一切聲響被輾碎,黏稠的腥臭在鼻口中蔓延。
能感覺到顴骨的疼痛、額頭的昏眩,模糊的視角只能看見勉強支撐在地面的手背,模糊的思考著自己的狀況。
「你這行為......非常的大膽。」
地上沾上了腥紅,那貌似是從鼻腔內湧出的濃稠,她像是想要直起身,把身上的少年甩下,聲音低啞且冰冷,疼痛使她的思緒反倒是更加清晰。
「從我身上下去。」
手握著傘,想從傘中抽出銀劍去把身上的臭小子刺下去。

「不、不、不,女士,您要堅持,過程總是難熬的…您做得到的。」


他說話時還帶著明顯的鼻音,像是難受至極的哽咽,可少年的表情卻定格在上揚的嘴角上,悲天憫人的,可怖的,彷彿與女人不在同一個次元,所經歷的也並非暴力而是一場
驅魔。


被污染附著,去除時總是疼痛難忍,而某些妖魔鬼魅善於蠱惑人心,他們會用被附身者的身體哀嚎、求饒、求救,惻隱之心會真正殺了他們。少年認為現在就是這種情況。現在就是的。


所以他讓她堅持。他讓她忍耐。他空出了手向後扳折著女人取劍的指,過度地,能夠想像的撕裂感與錯位感不知哪者會先降臨。
「喝——哈……」
腥紅佈上白皙的肌膚,從鼻中湧出的紅流淌進雙唇,嚐到一口腥濃的氣味,沿著下巴的曲線落至地面,光滑的磁磚地倒映著她瞪大的銀眸,折裂的神經痛覺延伸到肩膀,隱忍著錯位的骨節倒吸一口氣。
呼吸頓時變得急促,每呼吸一次腥味直逼腦隨,垂著頭渾身的力氣瞬間隨著指抽離,面孔上流下幾滴冷汗,蒼白的肌膚卻不合時宜的泛起了紅暈。
「——你到底想要什麼?」
冷著聲音,這種時候那個東西就不願出面,吵雜的紛亂樂曲少了一支獨奏,反倒讓女人稍微冷靜了思緒,斜著眼咬著牙關,啞著嗓子怒視視角角落裡的袖口。
而不屬於自己的腥氣圍繞上鼻尖時,交錯的思緒使她不自禁的喉間乾涸。
瞧著那熱流滴上臉頰,順著弧度落入被黏稠血液浸滿的唇中,一股鹹味淌上舌尖,才知道身上的臭小子竟然在一邊對自己施暴時落淚,一股灼熱從胸口處湧至喉間,想吐出什麼卻被從鼻腔流進喉管的腥味堵住。
「......你這死傳教的。」
天殺的自己當神學家到底遇到這種人多少次,實在是很受不了這些狂信徒的存在,這下浮士德也終於明白身上這個人就是為了信仰連人都能殺的神經病。
——若不是自己也早就不屬於正常人的範疇,或許早就被嚇的瑟瑟發抖吧。
女人垂著頭,突然身體猛然發力,腹部用力將身上的人掀開,轉過上半身扣住少年的手腕,將自己的髮絲從粗魯的行為中拯救而出。
「若在床上興許我會同意,但我可不喜歡這種隨意拉女人頭髮的男人,我想每個女人都很討厭這種行為。」
面前黑影鋪天蓋地壓制住了自己的手腳,一股腥甜竄入鼻尖,張口呼吸的動作也被堵住,濃稠的血液淌進喉間,黏膩的口感沾黏在口齒間,依然具有熱度、屬於
活著的、是屬於
戴環者的熾熱鮮血。
耳邊的聲音像是被雨聲轟炸又一次歸於靜謐,尖銳的嗡鳴聲讓轉動的思緒瞬間停擺,視線彷彿被上下顛倒,暈眩的腦袋讓掙扎的動作都慢慢停了下來,扣抓著少年手腕的雙手鬆開了力道,只剩甲縫中殘存的皮屑與腕上的指痕,她只是貪婪的張著嘴接受腥紅的灌溉。
有些恍惚的喘著氣息,胸口劇烈的起伏。
——
雨聲小了「......
神啊......」
銀色的月亮在黑暗中微微閃耀。


銀色的鏡面倒映著少年蒼白的臉龐,女人的下半張臉滿都是鮮紅,已經分不清原本的唇沾染著任何色彩,她喘息著氣息,像是禱告般的喃喃耳語,根根分明的睫毛纖長而脆弱,落於下眼瞼的陰影像是覆蓋上一滴不存在的液體,頭顱沒了支撐,側頭閉上了雙眼,呼吸平緩而慢速,喪失了意識暈了過去。
癱軟的軀體有些狼狽,整齊的衣著因為爭鬥而凌亂沾上了腥紅,額上的傷依然溢著腥紅,從鼻腔流出的鮮血與唇齒上沾染的赤色融合。
——這可真是狼狽。

幹浮士德被扁我寫的我畫的好爽 謝謝安愉中滿足我心願

我要被浮士德的後援會圍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