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
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解決一樁麻煩任務後,為犒勞隊士,真選組舉行了一場慶功宴。過程中萬事屋幫了把手,於是近藤也遞了請帖,又快斷炊的三人加一條大狗欣然赴約,只是才吃到一半,宴會中心突然一陣騷動,神樂發現鬼之副長竟然對她的寶貝狗勾大聲咆嘯。
她抄起傘殺氣騰騰走過去,但高舉的凶器隨著聽清內容越放越低,最後殺意消失只剩滿頭霧水。
不只她,附近的真選組隊員和趕過來的新八全都滿臉困惑,於是靜寂的大廳裡土方的怒吼震耳欲聾。「就說在這裡睡覺會感冒了!你這個冬天都感冒兩次了還不夠嗎!」
「汪嗚......」定春不知所措。牠每個字都認得,但也每個字都聽不懂。
「真敢說啊!喝這麼多,活該!」土方痛罵完直接去拖定春的前腳。「啊——真是的,沒辦法。過來!」
大家都在狀況外,直到大狗被拖到走廊上才回神,等他們追出去,土方已經把定春拖進另一個房間去了。
新八低聲問山崎。「那是什麼房間?」
「副長的房間。」
他們從門縫往內望,土方已經迅速地鋪好床鋪被子,並把大狗妥善地包進去。包就算了還傻笑兩聲,「毛茸茸的啊,你這傢伙。」
定春掙扎著從被窩出來還被推回去,「什麼,要水?真麻煩啊你。在這裡等著。」
其實看久了畫面有點有趣,於是眾人邊看戲邊在門外竊竊私語起來。
「好醉,笑死。」
「副長這麼喜歡毛茸茸?」
「副長有這麼喜歡狗?」
在隊員們交頭接耳的時候,土方找水未果,反倒對著插在水杯裡的蒲公英大聲怒罵,「不是叫你在那裡待著了嗎!」
隊士A覺得此情此景特別突兀。「那棵蒲公英哪來的?插花?副長何時這麼風雅?」
「不知道,某天突然出現的。」
「不知道,但我上次來提交公文,看到副長對著它發呆。」
正聊到興起,土方冷不防的慘叫打斷他們愉快的閒談。
「怎麼了!怎麼突然......!」
那棵蒲公英被土方的怒吼吹掉半邊毛,剩下半邊被土方顫抖的手護著,但最後還是被鼻息全都吹禿了。
「消失了......怎麼會、為什麼......振作點,萬事屋!」
破案。
副長大人喜歡毛茸茸沒錯。
但他喜歡的不是狗,是貓。一隻喝個爛醉抱著酒瓶躺在前廳呼呼大睡的軟爛大貓。
同樣爛醉的土方被突然消失的萬事屋嚇個六神無主,驚慌拔腿去找,卻一回頭就被定春絆了個狗啃泥。他邊罵邊爬起來,看到一臉無奈的定春,猙獰的眉眼瞬間變的和順。
「剛才看錯了吧......看來我真的醉了。」他拍了兩下被子,確認萬事屋好好地睡在那裡,泛出因安心更顯得溫情款款的笑意。
笑得大家心底發毛。
放下心的土方先生繞著床鋪逛了兩圈,一邊確認萬事屋好好的沒有消失,完完整整四肢俱在,一邊口不對心唸著「啊——真擋路啊、真擋路。」
定春一聽馬上爬起來,卻被土方眼明手快按回去。「快點睡覺。」
定春的表情已經從困惑變成了困擾,向門外低鳴著抱怨拍攝者不救。
但全程拍照錄影的抖S王子還嫌勒索素材不太夠,畫面好笑是好笑,可惜不夠勁爆。只不過接下來饒是他手機舉到手痠,也等不到更多畫面——因為副長先生默默在床邊坐了下來,除了時不時往被窩裡看兩眼,再也沒更多動作,似乎坂田銀時待在他房間裡他就心滿意足了。
其實總體而言,要說土方喜歡萬事屋老闆有點牽強,畢竟他做的最多也只是幫一條大狗蓋被子。但要說這只是友人間的關心,目前身在現場的人都不會同意。
因為他們從來不曾看過鬼之副長悉心照料癱倒的酒鬼,他只會踹那個可憐隊員的屁股,要對方因不夠自律切腹。
因為那個靜默坐著的黑髮男子偷偷將手擱在床鋪邊緣,神情溫軟,像是幸福的要滴出蜜來。
真選組隊員們掩臉不忍看,腹誹長著一張好臉的副長當什麼純愛戰士,沖田也終於將手機放下,摀著胃喃喃:「我不行了,土方先生好噁心,土方先生果然還是去死吧。」
神樂終於受不了,踹開門。「你跟小銀是什麼關係阿嚕!」
「什、什麼關係都沒有!」土方猛地跳起,但看起來極度心虛。
「土方先生是喜歡阿銀嗎?」新八追擊。
「瞎說什麼!我已經決定要把這些、這些......帶進墳墓裡了!」
那就是有喜歡。
「怎麼不快點告白呢土方先生,來就在這裡,快點說吧土方先生,乾脆點吧土方先生。」沖田打開錄音器。
「幹麻搧風點火啊沖田先生,事情會變更複雜的。」
「我也沒想幹麻,我只不過是想看土方先生華麗告白後被老闆華麗甩掉而已啊。」
「不。告白這種東西......」土方換上情場老將的臉孔,「是確認對方也有相同心意才能說的,否則都只是讓人困擾的妄言。這傢伙......這傢伙!我很確定!他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越說越悲憤,指著定春。
「既然你們來了,把他帶回去吧。他在這裡礙眼死了。」土方背過身去。
大狗如獲大赦跳起來衝出房間,兩個孩子跟在後頭,一面走一面說悄悄話。
「要跟小銀說嗎阿魯?」
「土方先生酒醉時就不肯承認,更別說清醒後了。」
「也是阿魯。」
於是他們決定當作今天什麼也沒看見,把爛醉如泥的白捲毛拖回萬事屋。反正看純愛戰士的表現,他們也用不著擔心自家老大的屁股,再說土方這麼醉,搞不好清醒後啥都想不起來。
沒想到隔天一早土方就臉色青白找上門,兩個孩子確認了白捲毛還在抱著馬桶大吐特吐,輕輕掩上門,告訴對方他們會守口如瓶,只是需要一些遮口費,也不貪多,填滿他們家見底的米缸就好。
「不,我會說的。」土方停頓了一下,「......當然米也會帶來。」
「為什麼?」
面對孩子們的疑問,土方沉默良久。「總之不會改變我跟他的關係。但先別告訴他,這種事他不該從別人口中得知。我自己跟他說明。」
說明是什麼用詞,感情問題講得好像在陳列罪證一樣。
但土方看起來確實不像告白而是要來告罪,神情莫名沮喪。
接下來幾天外出時土方總在附近晃來晃去,神情猙獰,終於下定決心般往前踏步,下一刻又退縮躲進巷子裡,肉眼可見地一天比一天焦慮,也一天比一天灰心。兩個孩子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這就樣拖到情人節這一天,萬事屋一家子從早到晚都沒踏出玄關,因某兩位男士等著巧克力上門,直到夕陽西下用完晚餐,他們終於放棄,出門散步消食,順便看有沒有特價巧克力可以撿。
但情人節還未落幕,他們一路逛過去,只覺得巧克力一家比一家還貴。最後白捲毛一人發一盒阿波羅巧克力做為今天的參加獎,才剛拆開包裝,就看到真選組的副長迎面而來。
啊、來了。果然會選今日決一死戰。新八和神樂想著,卻見對方目不斜視,直直越過他們。兩個孩子面面相覷,互相交換錯愕的眼神,還沒換完,又見對方走了回來。嘴裡的煙多了一根。
而土方又越過他們一次,過了幾分鐘,再度走回來。
嘴裡的煙變成三根。
新八不禁開始憐憫起不成人樣的鬼之副長。
土方終於出聲,「你!」
「嗯樣?」因為含著東西,銀時的嗓音模糊不清。
「你......呃、那個......你、你邊走邊吃!」
「所以?」白捲毛沒好氣。
「不、不像話。」土方越說越小聲。
「煩死了臭條子,拿去。」銀時拿一顆巧克力砸土方的臉,「這樣你也邊走邊吃了,共犯。」
銀時越過手忙腳亂接住巧克力的土方,兩個孩子偷偷扭頭望去,黑髮男子拿出紙巾小心包好手中的東西,還站在路中間發呆,嘴裡的煙全掉在地上。
阿銀,土方先生絕對不會邊走邊吃的,他一定會把巧克力供起來的。新八硬生生吞下這些話,暗想著副長先生現在不打蛇隨棍上的話,就要錯失良機了。
但土方並沒有追上來。
「真沒用阿魯。」神樂低聲。
「就是說啊。」
而那顆阿波羅巧克力的威力驚人。
情人節過後一連數天,原本會從各種角落突然冒出的土方消失無蹤,就這樣無消無息了一個月。
正想著那人是不是放棄了的時候,黑髮男子終於在白色情人節這天,拎著豪華禮盒攔住他們的去路。
與前幾次不同,鬼之副長看起來已下定決心背水一戰。
不,他的表情更偏向視死如歸——或者說,蒼白到像已經戰死了。
一走到銀時跟前,土方就不由分說將手中的禮盒塞過去,粗暴地說:「回禮。上個月的。我有話要說,萬事屋。」
「嗯?上個月?什麼?」銀時完全沒搞清楚狀況。
似是早就料到,土方苦笑一聲,不多做解釋,單刀直入。「我有一些不該存在的情感,但那些很快就會消弭,你不需要多心。其他人可能會說些什麼,那全都不會發生。一切都會照舊。」
銀時手盤胸,「既然照舊,那幹麻特意說這些?」
「就是,你以前不也說過什麼『告白是確認對方也有相同心意才能說的,否則都只是讓人困擾的妄言』嗎阿魯?」
土方垂下眉眼。因他就只想照舊。當然不能說他很滿意現狀......但現在已經是他所能想像的,最好的相處方式。在坂田銀時對他沒任何好感的情況下。
他原本打算一輩子都不會提起這些。但現在被他人知道了,而且還不知有沒有被哪個多嘴的傢伙廣傳到哪裡。
他不希望坂田銀時從別人的訕笑中聽聞這件事,從而不知不覺疏遠。
他不希望日後只是與萬事屋普通的相遇攀談,卻被旁人開玩笑地說「唷,萬事屋老闆,小心你的屁股」。
他不希望,日後萬事屋需要援手時,會不會因為擔心辜負或利用他的情感,以至於不願意向他求援。
現在的距離,正好是有事把對方拖下水而不感到負罪的程度。只是孽緣,要是事情變的麻煩,相信稅金小偷會自己看情況抽身——萬事屋大概是這麼想的吧。但坂田銀時流氓歸流氓,要耍賴撒潑時從不考慮對自己懷著好意的對象。那傢伙不是掛在懸崖上,希望有人拚上性命把他拉上來的那種人。
那傢伙,是寧願乾脆下墜也不願置他人於危難之中的那種人。
基於這點,他若不說清楚,日後便會因這份情感,從萬事屋的考量範圍之內出局。
「我只是想說這些,一切都跟以前沒什麼不同。就這樣。」土方轉身就走,卻感受到小小的拉力。
他不可思議的扭頭看著拉住他下擺的坂田銀時,那人低著頭,卻不發話。
新八和神樂怔愣著看著那隻手,再看看天然捲的臉,不約而同想起一個月前,拋出阿波羅巧克力後,這個人轉過頭來,也是露出同樣的神色。
銀時終於開口,「不好意思,你剛剛講話太長了我都沒在聽。」
「哈啊?」
「所以你重新說一次吧。但如果你剛剛那些話都是出自本意,那就算了。」
「你在......說什麼......」土方陷入混亂,回想自己這段時日的掙扎。
他看著那顆巧克力,做著不可能成真的夢。為了這個夢,他閃躲著坂田銀時一整個月,只怕見到對方冷漠的臉後不得不提早清醒。
但夢還是要醒的。
其實他想一直躲下去,反正那個沒心沒肺的傢伙給的巧克力裡連一絲情分都不曾有,只是要他閉嘴,他當下的靜默就算是回禮了,但他還是預約了他所知的最高等級的甜點禮盒,作為這個美夢的回禮。
不是因為白色情人節,情人這個詞與他們並無關係。他只是為了返還這一小段時間近乎幸福的愚痴,斬斷這份漸漸成為痛苦的希冀。但他還是選這一天了斷。
或許他潛意識裡依然不想放棄。
雖然想怒斥對方不要耍他,但他看見垂著頭的天然捲,脖頸泛著搔刮人心的粉色。
若硬是抬起那人的臉,肯定也是一片通紅吧。
土方的身體違背理智動了起來,他迅即單腳跪地,由下而上窺看坂田銀時的臉。視線相交時銀時彷彿受到驚嚇退避開來,並意圖抬手遮擋表情,但土方把那隻手拉了回來,緊緊攥著。
「請跟我交往。」
他已經無法思考其他事情了。未來的往後的,理智尚存時思慮過的困難或麻煩全被他拋諸腦後。是啊那些一定會有,但跟魔王關比起來不值一提。
面色通紅的魔王就站在眼前。
有機會,有機會不是嗎。
「我想要理所當然的在你酒醉時送你安全歸家,想要能夠理所當然地與你攀談,不用以挑釁遮掩,想要在想念你時理所當然的聯繫。想要知道你所有消息,想要理所當然地詢問你而不是推測,因那些不管是什麼我都很在意。請跟我交往。」
魔王頭越垂越低,看起來很羞惱。
銀時沒想到土方沒有打稿就能說這麼一大串,還死死盯著他,害他的臉感覺要燒起來了。好想掩面而逃。但只剩一隻手要把臉好好遮起來實在很困難,而另一隻手抽不回來。
但大概,是他自己不想抽。
他深吸一口氣想給回應,不巧新八的嗓音不合時宜響起。
「土方先生,你知道你現在的動作跟求婚一樣嗎?」
「啊、這樣嗎?那以結婚為前提,請你跟我交往。」土方像是從善如流,但他其實已經緊張到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個、因為這裡是大街上......」有很多人在看,還議論猜測是不是在當眾求婚。為了避免奇怪的流言,新八覺得他們還是換個不會被誤會的姿勢慢慢講為好。
但他還沒說完,銀時就輕緩但清晰的開口。
「好。」
……誤會定了。
算了。
反正不管他說什麼,路人說什麼,這兩個人現在一定都沒在聽吧。
而且看土方先生的眼神,誤會搞不好會變成既成事實。
為了避免結婚流言原地進化成結婚流程,他決定去找沖田過來,那個人一定可以讓現場的黏糊氣氛盡皆退散。
而且要盡快。趕在他這個單身狗的眼睛瞎掉以前。
fin
翻銀魂tag時看到有人問噗浪怎麼都是銀攻沒看到什麼銀受,另一人答銀受大概都爬走了(大意是這樣
沒有爬走啦,沒有

只是年紀大了寫不動趕快來添點火

還是有很多人在發糧的啦
耶耶耶耶沒想到我在情人節還能線上追到玄玄寫土銀文好快樂喔
可以直接換個地方談啦例如愛情旅館什麼的
好甜喔好好吃謝謝謝謝!!!!!
.玄.
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哇貼完之後回頭確認有沒有貼漏順便潤稿(。)就看到留言了謝謝謝謝

大家看好快我嚇死
caranrod: 第一次寫情人節的文

不甜不行的吧!!!!!!!能帶給綠葉快樂我也超快樂的希望大家都快樂
caranrod: 我以為很短,貼的時候才發覺怎麼這麼長貼不完哇嗚www原本想趕在換日前貼的,結果不僅沒趕上連潤稿都來不及超慌
caranrod: 他們很快就會轉戰愛情旅館了

交往當天就在挑戰夜不歸宿試車個三百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