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𝑪|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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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 Chapter 0.5】
ft. yung_jie10218
對研究而言,什麼都沒有也是一項重要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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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就是什麼也沒有。」

對研究而言,什麼都沒有也是一項重要的結果。

受虛構扳機處理的女孩被轉到與克拉倫絲合作的醫療院所,腦波檢查、抽血指數、電腦斷層等等……全面的檢查都沒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問題,頂多就是她有點小感冒。
「除了記不起來當時的狀況,精神狀況也都正常,病人父母也找不出有何不對勁。」
「妳的報告稱此為『忘卻』……它可是如此溫和的種類,被消除後不會令宿主留下後遺症?」如冰的眼眸轉向,直望著會議桌另一邊的人。
「溫和與否這點的判斷因人而異,對我個人來說的確不是什麼威脅——要不下次也邀請兩位一同來現場親身感受?」將話題接下,並精準挑出關鍵字順勢模糊聚焦一直是米雷埃爾在與他人於交鋒時的慣用技巧,這般借力使力彷彿已經是反射動作。

但這次的結果有別以往——雖然在意料之內,但實際映入眼簾還是第一次——,對,「什麼都沒有」,在他的行動紀錄中可是異常極了。研究者的腦子絲毫不對這結果感興趣、完全沒有探討慾是不可能的。金色的眼睛垂下,打量著光滑會議桌上淺淺反射出的另一側的兩雙眼睛。

數秒後,他緩緩開口,並讓紫色的瞳孔直直對上克拉倫絲如冰一般的眼睛。
「……『因果』。你對此可有概念?」
要探詢結果必定得追溯至其原因,對我們來說這簡直是廢話、算是刻在本能中的反應了。那如果今天——原因本身被抹消了的話呢?」

十個人或許能得出十種答案。若在學術或哲學的小型集會上,爭論聲可能已經此起彼落了。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就算早就理解那東西的運作模式,但跟在場的人一樣,『親眼所見』都是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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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我才是委託你們從現場帶回東西的人。」話語內容聽來是交鋒回去,但女人的語氣一絲情緒都不存在,讓人摸不清她到底是在質問、不高興、懶得花力氣辯,或完全不在乎對方的態度,只純粹描述事實,畢竟從如萬年冰層不變的眼眸中也看不出什麼。

跟克拉倫絲在同個場合,阿萊西卡八成時間都不需要說話。她通常以創辦人之一的身分行公關外談部分,但克拉倫絲出現時,主導權就在她手上。
「細胞組織還有檢驗能做……但這都是在花錢,公司只需要值得繼續投入經費的理由。」當然委託也是在花錢。
「就算個體完全恢復原狀,但你們都知道當下發生了什麼事,你的時間與空間並沒有被扭曲——若有的話我也無從得知,那表示你現在描述的不是這個空間的事實,但我現在並不打算用嘴巴去探討這種虛無的物理現象。」

為了避開認知汙染,詳細發生的過程沒有文字報告,只有各項人體檢驗報告,被她伸手俐落地扔在桌上,平整無缺。

「如果諾瓦利小姐認為它對我具有研究價值,那就想辦法取得檢體給我們,否則我不太確定今天談話是為了什麼?」

聽到「取得檢體」,阿萊西卡雖知道她一定會這樣想,但另一面還是在心裡蹙眉。
「僅僅一次的變數,就要否定你難得的高級供應商嗎?」米雷埃爾順手拿起散落在桌上的紙張,在掃過一項項數據的同時不忘意思性地辯駁一下。比起無聊的勝負慾,他可能只是對此過程稍感愉悅而已,畢竟能有個能在言語上一來一往且毫無遮攔的對象並不容易。

「我以為這多少能勾起你的興趣,怎麼?公司到了沒有新突破就危機重重的時期了?」面對尖銳的態度及提問,那份從容也毫無退縮之意「——不過你這樣的結果主義者我也不討厭就是了。」

最後一張報告輕柔地落回桌面,米雷埃爾向後頭的椅背一靠,手肘撐在扶手上指頭交叉。
「真不愧是頂尖生技公司,井然有序又鉅細靡遺——」

「但是太僵硬了、太相信眼睛看到的東西了。」

「翻轉思維吧,未曾留意過的地方是否殘留著什麼不曾被你們當作結果的東西——比方說那東西覆在髮絲上的最後一點的殘渣……之類的。雖然已經沒有意識、也不再會被定義成"忘卻",但利用價值還是有的吧,培養起來然後——有人的臉色很難看,那我就暫且保留想法?」

原因的確被逆轉了,但完成度並不是100%,這點我敢保證……哎呀,要不立刻來驗證一下我的推論呢?從你那急躁的下屬那裡。」桌面與手機來電的震動微微共鳴著,這悶響聲來的可以說是不合時宜、也能說是過於剛好。
但克拉倫絲沒有回應。

阿萊西卡露出了一個友善無缺的微笑。
「……畢竟我們與諾瓦利小姐才剛開始合作,彼此有些立場尚不清晰是正常的,再說我們面對的是不可名狀嘛。」在紋風不動的克拉倫絲身邊,她語調輕快地開頭。
「任何『患者』都必定是受驅魔人『潔淨』完全後,才可進入我們任何一個組織機構裡。在嚴密的控管下,絕不接受、因此不會存在『殘留』的狀況。」

「我們並非驅魔組織,業務範圍僅在『人類』身上。研究對人類造成的影響,並不接觸不可名狀。」
「公司本也就由普通人與守密人組成,因此在我們的場所冒著引發帷幕降下的風險行事是絕對不被允許的。的確我們已扛著一定的風險,但以嚴格的標準將其降到最低。」

她稍作停頓,又瞇起雙眼,遮蓋那色差相甚的眼珠。

「諾瓦利小姐,在知情人士中,對策室的能力可說令人驚艷;因此我相信你可以理解公司的苦衷與立場。」營業用的友善笑意,顯得那加重的語氣更是鋼韌的鐵則。
「諾瓦利,你們帶來『不受影響』的『患者』並沒有問題,轉介患者本就是我的委託。」
「不過你要記住,除非你是在正式說服我投資其他業務,否則我沒有時間和對策室聊你自己有興趣、而超出我方業務範圍的事情上。」少去敬語,也直接的冰涼,所謂談公事的現實就是這樣,對吧?

「以上的問題,你還有什麼想討論的嗎?或者你想要,我們可以開始討論下一則案件。」雖如冰雕硬刺,但她至少還是留了人空間,畢竟就算對方處事不圓滑也帶刺,磨耗了克拉倫絲一些耐性,但對策室的能力名聲應還是值得她容忍,阿萊西卡的腦袋在一旁轉著。
「僅在『人類』身上啊……那麼我很好奇,人類那些東西的界線,對你們來說又在哪裡?『潔淨』的定義又是什麼呢?」米雷埃爾的眼神望著正前方,但既沒有停留在對面的兩人身上,也不像是在打量所處的空間,僅是隨著構成類似自問自答的低語產生的音波無情地向前延伸。「就當作是我的自言自語好了,不必理會,畢竟這只是我個人感興趣的議題。」

「還有展示官方說詞跟虛偽的演技就不必了,這世道誰沒有一點內情呢。」
真是粗糙得令人生厭,跟研究院內自詡為精英的那些傢伙一樣。 平淡的語氣也遮掩不住過於直接的用詞,在他那難以捉摸的笑容下——尤其在注意到他未曾正眼看過說話者時——更顯得尖銳。

「——那就把行進的主導權還給你了,最高負責人?」米雷埃爾重新調整坐姿,單手撐上桌面,下巴則輕靠在彎起的手指上。
也許米雷埃爾在自身領域有過人能力而一向順遂,生涯中也沒有太多與跨領域社會人士合作的經歷,從未在這方面真正擔心過損失與得罪人,態度才如此理所當然地表達著他人應照她的思路走去?

阿萊西卡當然不知道對方的經歷,只能大概推想。在克拉倫絲更加冷然的開口前,她語氣平緩地回應。

「諾瓦利小姐,猜測與試探資訊是危險的。」若這話輪到克拉倫絲說出,那肯定就是則警告了吧。

「資訊到聰明人的手中,比給愚笨之人還要危險,我相信這點你也懂。我們是否有合作、分享更多資訊的必要性,無法單靠會議上的幾句話就能確認,需要些進程。」若是這又要遭人不屑,也沒比面對病患疲倦,她不會因為這樣就介意厭惡,畢竟也已習慣試圖令所有人的臉色都別變難看。
克拉倫絲的眼珠向說完話的阿萊西卡移去一秒,旁人不知這眼神裡是什麼意思,反正她接著也轉回正前方的米雷埃爾身上,點按她一直拿在手上的錄音筆。

語音內容是關於一所兒童醫院的事件

「將你們所能找到受難最鉅的幾個人,轉介到撒基爾。只要成功送來,『患者』最後是否『潔淨』,由我們自行處理判斷即可。因此,你們當下想如何處置不可名狀我都沒有意見。」

「關於行動,還有什麼想事先提出討論的嗎?」
「如果要求僅是如此,那自然沒什麼問題。」語句中露骨的不擇手段感實在讓人在意,甚至不指定所需數量及狀態——那沒有溫度的神情底下到底在盤算著些什麼……只是在眼前的鐵壁之下追問大概也不會得到什麼滿意的答覆吧。米雷埃爾順勢接下委託,且一邊無心地思考著該如何運用最少的成本搞定平時甚至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的委託內容。

「但我想知道你們事後對於『患者』的處置結果,無論讓我見活體或僅是數據都可以,公開範圍由你們決定——我應該有這個權利吧?」從措辭或許可以將一個人的處世及價值觀大致地描繪出來,尤其是那之中若有異於常人的點時更是容易。
「可以,屆時我們會判斷。」

在轉介的窗口和地點等事宜確認完畢後,這場會議可算是有個還行的落幕結尾。克拉倫絲走出連窗戶也沒有的密閉會議室便自行離開,阿萊西卡則作為代表出於禮節,將米雷埃爾送到櫃台大廳。

「那我們就靜待對策室的好消息了,諾瓦利小姐,下次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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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回一句就想道歉一次真是很不好意思我遲早會掀了室長的底牌的(⋯)
yung_jie10218: 我才是每次讓克拉講話都想道歉!!!!(什麼道歉閉環)唉唷室長背景那麼好看就等你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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