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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章

不僅在食堂裡飽餐一頓，還能拿食堂伯母捏的飯糰當宵夜，兩個孩子吃得肚皮都快撐壞，洗過澡卻又開始嘴饞，只能說食堂伯母的手藝真是了得，還好他們是運動量極大的忍者，否則早就變成圓墩墩的身材了。

「吃完之後要去哪蹓躂呢？」

土井差點被嘴裡的飯糰嗆到，連連咳了好幾聲，利吉也幫忙拍背和遞水，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不上床睡覺嗎？」

「總覺得很可惜嘛……」山田噘著嘴說。

其實他是現在精神還很亢奮，就算躺上床感覺也沒辦法入睡，才想去外頭活絡活絡筋骨。

「要是明天上學第一天就打瞌睡怎麼辦？」

「我們都不是小朋友了，才熬夜一下應該不會怎樣啦。」

土井雖然稱不上乖寶寶，過去家教嚴，心裡頭也是很嚮往夜遊的，不過今天翻山越嶺實在也累壞了，利吉倒好，永遠都很有精神的樣子，他現在眼皮已經重得快要打架了。

「可是，現在都已經快子時……明天可是寅時就要起床的哦。」

山田利吉抱著胸苦惱一陣子，「好吧，那就睡覺。但是、我們早起去後山冒險，怎麼樣？」

試想一下早晨的朝露和日出，愛冒險的心態被燃起，土井點點頭表示同意後，跟利吉各自窩回被窩，吹熄枕邊的蠟燭後閉上雙眼。

忍術學園的夜晚不如冰之山的死寂與幽靜，夜半時分有梟鳥夜啼，有時還會聽見苦無的磨霍聲，淺眠的土井還是被弄醒了，一看旁邊的利吉睡得香甜安穩，他墊起腳尖，盡量壓低音量，悄悄地拉開紙門走出去。

明明勸阻對方不要夜遊，犯規的人卻是自己啊……。

土井站在長廊上發了一會兒呆，聽見不遠處再度傳來刀刃摩擦聲，他的呼吸一滯，試著以快而輕的步伐來到聲音來源處。

走來轉角後，差點迎頭撞上某個身影，對方似乎也被嚇了一跳，彎下腰摀住土井的嘴，小小聲地噓了聲。

逆光下的男人有著高挑身形，影子幾乎籠罩他的全身，土井嚇得渾身一抖，對方似乎注意到了，壓低音量貼在土井耳邊說：「……我不會傷害你，但是，麻煩先不要出聲，要是礙到他們就麻煩了。」

月下中，兩個身著墨綠忍者裝的青年，正與一身黑的殺手們進行決鬥，看起來像是陷入苦戰，卻能發現青年們手上都沒有拿特定武器，只是一個勁地拿周遭有的物品，像是拿對方當作練手，測試自己亂定劍的實力。

「仙藏！要是你還不拿下對方，我可要先結束啦！」

「在你說這句話的同時－－」立花一個華麗轉身，拿起地上被甩飛的幾根苦無，俐落地扔向敵人，瞬間把人釘在牆上，連褲子都掉了，發出嬌羞地慘叫聲。「－－我已經結束了。」

「嘿－－挺有一套的嘛。不過呢、」潮間朝立花背後扔了一條包裹巾，原先要從背後偷襲的兩個忍者頓時手足無措，直接往前跌了個狗吃屎，「警覺性還是要提高一點才行啊－－唔哇！」

才剛耍帥完沒幾點，差點踩進綾部喜八郎早期挖的陷阱，還是立花伸手推了他一把才沒掉進去，但是臉貼泥土這個事實還是沒改變。

「立花一人，潮間兩人，但因為身上有負傷，必須酌量扣分才行呢……」

剛才摀住土井嘴巴的善法寺伊作一邊在小冊子上紀錄，提著手上的急救箱走向正在抹臉的潮間，沒走幾步路又忽然回頭，下一秒牽起土井的手才又繼續往前走。

「等、學長－－」

「既然人都在這裡，術科考試後的治療當然也要觀摩一下啊。」

所以剛才是在……考試？但那是潛入學園裡的忍者沒錯吧？還是說，只是在演練而已？

「不，那是來殺學園長的殺手哦。只是技巧還太嫩，就給我們六年級當打手了。」

土井兩眼呈現螺旋狀，一副還在消化思緒的表情，善法寺沒給他回神的時間，一個勁地把人拖來潮間和立花旁邊，把計分板秀給兩人看：「把術科成績呈上之前，我得看一下你們的傷勢。」

「頭髮被削掉兩根算嗎？」立花似笑非笑地，末了注意到土井後朝他眨眨眼，「晚上好，學弟。是睡不著還是夢遊？」

忽然被點到名，土井只好從陰影處走出，結結巴巴地說：「睡……睡不著。」

一方面是緊張，一方面是怕被捱罵，果然一開始就不該從被窩裡起來吧。土井內心十分後悔。但是，他對兵刃相交的聲音太過敏感，內心實在不安，忍不住就爬出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潮間和立花互看一眼後，前者忍不住瞪拿著計分板微笑的善法寺：「人家躲得好好的，非得把人帶過來。」

「早點認識我們，也不是什麼壞事啊。」伊作歪著頭笑問土井，「對吧，半助。」

咦，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雖然不太清楚原因，但土井只能跟著傻傻點頭。

他還拿捏不好和別人相處的距離感，相關的忍者禮儀也還沒學習，有任何禮數不周，怕是給學長們帶來不好的印象。

「半助……是吧。」潮間彎下腰來和他平視，「以後可別一個人傻傻地走過來，記得先去找老師，或是待在外地不動，靜待其變，免得惹來殺身之禍。」

雖說長相成熟肅穆，看起來也有點可怕，不過是個好人。

土井乖巧地點頭，向在場的學長們一一鞠躬：「謝謝三位學長。」

「我是潮間文次郎，他是立花仙藏，帶你來的是善法寺伊作，把名字記清楚了，以後有事情就不怕喊錯人。」

「比如申請預算的時候，請絕對要好好說服這位潮間學長。」伊作俏皮地眨眨眼，「還有，立花學長十分擅長火藥的調配與攻擊，有需要的時候可以請教他。」

「保健委員會的預算老是在透支，一半以上是因為你的不運造成的吧？」

「哦？是這樣嗎？」

趁著兩人在爭論預算的問題時，立花悄悄地來到土井旁邊，「半助君，有興趣的話可以加入禮儀委員會，替人偶化妝很有趣的哦。」

「哦……」雖然聽不太懂，不過應該是真的很有趣。原來忍者有這麼多面向和專長。

「好了你們兩個，也該放學弟回去宿舍睡覺了。要是被山田老師發現，可是會被罵到臭頭的哦。」

「說得也是。」

「下次再見吧，半助。」

三人分別用不同方式消失在原地，土井忍不住揉揉雙眼，果然像變魔法一樣消失無蹤。

所謂忍者都是這麼厲害的嗎？我……也能成為像他們一樣的存在嗎？

土井忍不住捏緊雙手，在原地注視一陣後，才走回宿舍。

＊

在寅時準時起床的山田利吉，發現旁邊棉被已經摺好放在一旁，他像是彈簧玩具直接從被窩裡跳起，迅速拉開房門，差點一頭撞上來人。

「嗚啊！」

「唔、……啊，早安。」

散髮的土井歪著頭朝他微笑，他的髮量很多，髮質因為逃難的關係變得粗糙不少，不過在母親的護理下又變得柔順。母親大人還特別交代過自己，土井在這方面比較粗枝大葉，在忍術學園裡也要叮嚀他好好護髮才行，要做個優雅又體面的忍者。

不過，實際執行起來應該很困難。

才不到一天的時間，土井的髮尾已經開始亂翹了。

「怎麼了，一直盯著我看？」

「沒事……是說，你起得真早。」利吉決定今晚入浴時再好好替對方搗鼓頭髮的事，「昨晚睡得還好嗎？」

土井朝他咧嘴微笑。

「因為太期待上課了。」

tbc.

＊後記：
好哥哥日=學長們都是好哥哥 （就硬要扯

土井應該是屬於淺眠類型，之後加入保健委員會也會方便拿取相關的藥（胃藥跟安眠藥）
不過利吉會盡量避免他吃（對身體不好）

因為是漫畫版的伊作，比較有性格，也會捉弄學弟跟同級生
屬於「我衰我就爛」的性格www笑死
至於伊作爲什麼會知道土井的名字……也算是在埋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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