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見他笑了起來,應該是。他的發聲愈發不穩定,你們不得不集中精神來辨別那堆雜音中的字句。

「要是可以該有多好。」詛咒纏身的人聽上去像在懷念著什麼,「我早就是霧的一份子了。」

「自願抵達這裡的人沒有離開的權利。」他取下脖子上的項鍊,遞向你們,「幫我把這個交給一個叫陶德的傢伙,他也是時候死心了。」
指針停滯的懷錶安靜地躺著,被主人細心照料的銅色帶著歲月的痕跡,裡頭圖畫上的人笑容燦爛得有些刺眼。你不知道這人為何來到這,又放棄了什麼。你們向月亮落下的方向揚帆,航行在海面的銀光之路,霧氣讓出的通道僅供一船行駛,那個灰色身影悄然無聲地融入霧中。

「願卡浬寇再也留不住你。」你聽見那道輕嘆般的聲音嘶啞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