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覺得自己真是賺到了,居然找到那麼肥的冤大頭飯票。
肚子餓了就到她家門口敲敲門,不但有免費的熱水澡可以洗,只要我開口還可以飽著肚子走人,原本只是想在這個新地方打發一下時間就繼續前往下一個城鎮,但這種有凱子養的日子也挺愜意的。
再說我也不是那種只拿好處不給回報的垃圾,只要手邊有菸或食物我就會帶去給她。雖然她會收下食物但她從不收我的菸,我也沒辦法,總不能塞菸到她嘴裡吧,我自己也要抽啊。
根據以往的經驗,提供我食物和住所的人不是饞我身子就是饞我身子再不然還是饞我身子,但這女人連我鎖骨有點露出來都會義正嚴詞叫我把衣服穿好,我一開始還以為她是在裝純情,直到她把一堆保暖衣物綁我身上,我才知道這妞是真的傻。
不過這樣也好,我實在對醜妞沒性致。
她一開始的功能只是在我那泡滿了酒精、尼古丁和精液的生活中提供那麼一點清醒寧靜的時刻。
其實我原本並不喜歡清醒,那會讓我的腦袋被過去的事情折磨到陣陣刺痛。
但神奇的是,和她相處時我幾乎沒時間去回顧自己背後的陰影,而隨著和她在一起的時間變多,我竟開始習慣了那個充滿衣物芳香劑味道、總是明亮溫暖的房子。
以往只有在肚子餓時才會靠近的那條街,在我發現到時已經變成我每天都會經過的地方,甚至有時候我會站在她家路口抽菸,一直到有客人來訪或菸抽光才離開。
而當我發現自己居然養成這種習慣時,我整個人都慌了。
我試著用更多酒精和性愛麻痺自己,再劣質的酒再髒的屌我都能眼睛眨也不眨通通吃進嘴裡,讓自己被酒精和性愛操勞到頭昏眼花。
我不想要被困在那幢漆成米色、門前種滿花的房子裏頭。因為只要我產生留戀,過去那些操蛋的事情全都會追上來把我咬死。
但即使被操到雙腿發軟、醉到失去意識,每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仍會發現自己站在米色小屋所在的那個路口,手裡拿著已經燒到剩濾嘴的菸,腦袋清醒,飢腸轆轆。
我努力告訴自己我只是不想放過肥羊,並不是對肥羊產生任何感情。無償提供熱水和食物的濫好人非常稀有,對我這樣的寄生蟲伸出援手的白癡就更難得了。
在我發現沒辦法靠自己拔掉這股感情時,我做了之後回想起來依然讓我非常後悔的事情。
我想著,既然我無法主動離開她,那就讓她自己推開我吧。
我開始嫌棄她的穿著打扮、嘲笑她的死板髮型、挑剔她的料理,不請自來的消耗她的資源再氣沖沖的甩門而去,無視她挽留我吃飯或帶走衣物及食物的聲音。
我用尖酸刻薄去回應她所有的良善,並殷殷期望她能夠把我這個寄生蟲摳下來碾死。
但這名樣貌平凡無奇又熱愛裁縫的蠢妞只是在我一次又一次無預警拍響她的大門時,依舊用內斂的微笑為我開門、往後一步邀請我進屋子;一邊故作漫不經心的問我喜不喜歡桑椹果醬、一邊不動聲色的把她希望我換上的衣服展示架拉過來餐桌邊。
像往常一般,始終如一,不曾因為我的無理取鬧而改變。
這讓我更加手足無措,如果她無法被我撼動,那改變的只會是我而已。
我開始恐懼,害怕她發現我醜惡的真面目、害怕她將我費盡心思保持的光鮮亮麗外貌掀開後,卻發現底下盡是污濁腐敗的本性,而嫌惡的一腳將我踢開。
但不知怎的,她好像看出我那複雜又難搞的心思。在我又一次大罵她做的炒飯過度加辣、準備要摔門而出時,她卻追上來,用燦爛的笑容對著我,問我要不要乾脆之後都提早過來幫她一起準備晚餐,吃完飯也可以多待久一點,這樣我既能自己決定要怎麼調味,她也可以多一個廚房小幫手。
這是她第一次邀我在吃飯時間以外碰面,打的我完全措手不及只能胡亂答應,那些恐懼、擔憂、糾結繁雜的小心思全都被她的邀約給拋到外太空去。
我抓著食物落荒而逃,腦袋裡頭全都是她追上來時的表情——比以往更燦爛的笑容掛在她平凡無奇的臉上,竟突然耀眼的我沒辦法直視。
也是在這一天,我終於無法再繼續回避內心的聲音:對,我就是被這名相貌普普、嗓門大、家裡一大堆人體模特兒、個性像木頭的女人深深吸引,我們甚至沒有親......沒有做出超過普通朋友的情誼和互動。
如果她是那種會明目張膽饞我身子的人,我可能還不會那麼傾心於她,可也正因為她不是這樣的人,我反而更無法隨意觸碰她。
所以一切的情感我只能壓抑在心裡,我不想把她嚇跑,我也不希望她對我露出嫌惡的表情。
在她對我感到厭煩之前,我還想繼續佔有她的時間,越久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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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些劇情有修改掉,為了避免前後矛盾我還另外開女主視角的噗做對照wwww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