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test #29
每每迎來銀夜祭,眾多人潮光是掃街、購物、看遊行就像是在參加一場永無止盡的祭事。裝成不知者好一段時間的諾麻,在銀夜祭是久違的恢復魔法師身分,戴起紺色肩帽。

好奇心過剩,體力卻跟不上,諾麻雙手空空的坐在路邊木椅上歇息。逛了大部分的攤位,腦內預想著真正需購買的清單,以免東買西買讓行李廂爆炸。

他滿面笑容看著熙來攘往的街道,充滿活氣的艾澤勒斯特真好。
從幾天前的金夜祭就待在這兒享受祭典的氛圍,索維洛此時正好提著被施了空間魔法的手提包,愉快地掃過一個又一個的臨時攤位。

往年的銀夜祭充滿著照顧攤位和看顧弟子的工作,所以今年她打算讓自己放個假,單純以客人的身分享受艾澤勒斯特歡樂的氛圍。

沒有工作壓力的成果喜人——她本來就是不需要煩惱金錢的人,能夠全心全意投入購物的愉快後,那結果可以說是一發不可收拾。如果不是特地準備了能裝下一座倉庫的魔法包包,可能在正式祭典開始前,她就會被買來的東西壓垮了呢。

這麼想的同時,灰藍的瞳孔正好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

她抬步向前,來到留著天藍色長髮的友人身旁,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諾麻?」
「嗯?」諾麻反射性回頭,朝身後看去的下一秒,差點沒嚇得滑落座位。「索維洛!?」

慶典本來就會吸引不少魔法師甚至寬緣帽參與,但諾麻沒料到在這茫茫人海之中會碰見過去認識的魔法師,他先看看她的氣色再看她手提一大包購物袋,「真巧,沒想到索維洛已經大買特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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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這麼驚訝嗎?」嬌小的女性看著心情十分不錯,露出了一個看得見牙齒的笑容,她輕巧地將手上的皮包放在男子身旁的空位,繞過椅子來到他面前。

「這可是一年一度的銀夜祭,我怎麼能錯過這個購物的好時機。」拍了拍斗篷底下的錢袋(此時只剩一半了),索維洛沒有多談自己,而是看著認識數年的友人,宛如習慣般,順口問了一句:「最近過得如何?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個約定的時間也快到了吧。」

在對方抗拒的目光下,披著銀白色斗篷的魔法師愉快地說出對方一點也不想聽的話——

「你找到自己的人生目標了嗎?還是已經準報好要來和我當一輩子的同事了?」
「這個⋯⋯那個⋯⋯」諾麻面帶苦笑,不知所措的雙手以指尖相抵,正尋找合適的說明方式。確實早在過去——長時間離開大講堂之前——和索維洛提過自身設下的限制,「還有半年多的時間,應該還有時間能想!」

一眨眼快要入冬,再眨眼下就要迎來春天,又再眨眼——很快地,設限的30歲就要到了。得在那之前下定決心才行,然而安逸於現在和室友的悠哉生活,甚至是一起參與盛事,像是忘了要煩惱這件事。

「要是就這樣當索維洛一輩子的同事,聽起來很有趣又不是很有趣。」在朋友義氣相挺下,索維洛會給予支持或意見,但她偶爾態度上的勝負心,對無慾無求又樂觀主義的諾麻來說,有那麼一點點不擅長較勁。說白了,他只適合當和事佬。
「不有趣是什麼意思?」女子半開玩笑地朝對方揮了揮拳頭,絲毫沒察覺到是自己性格的問題,「我可是熱心助人的前輩。」

也不想想自己不過虛長對方兩歲而已,前輩這個詞實在有些誇張。

不過索維洛的用意也只是拿這點作為兩人之間的問候,笑著說了句「時間不等人」以後,便切入了正題:「你這次有打算在銀夜祭擺攤嗎?」
「有喔!倒不如說已經有擺了。」諾麻看了看四周,便指向攤位所在的方向給索維洛參考,「我跟室友一起。啊、就是這次旅行的室友。」

「主要是他在賣東西,還有做吃的。」然而說要幫忙的藍髮矮子正在街上閒晃——但他的室友也鼓勵他上街走走——目前留下室友一人顧攤。

憑諾麻過去印象,索維洛基本上會與弟子共同擺攤,今年難得形單影隻的大買特買,好奇心促使他反問道,「今年索維洛沒有擺?」
「沒有,」她搖搖頭,「伊扎爾前兩年就畢業了,去年就我一個人。」

忙到差點要用禁忌魔法把自己分兩個人用,今年不想這麼累——女子咕噥著。這種會引發魔警團注意的言論,索維洛也只敢和熟悉的朋友當玩笑說說而已。

「你剛才說你們攤位上還有食物?」對於諾麻口中的室友,她向來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原先就打定主意會去攤位上打聲招呼,但在聽見自己有興趣的內容後,索維洛直接興致勃勃地拿起自己的包包,朝友人點頭示意:「帶我去看一下吧,我到現在還沒見過你那位朋友呢。」
「當然好。」反正休息一陣子了,諾麻乾脆地站起身來,領著索維洛朝攤位前進。途中邊向她介紹,「想吃東西的話,羅德——啊,我的室友會想盡辦法做出來的。雖然我也會料理,但他做的的東西超級好吃,而且好像什麼都能做,所以是無菜單的!」

幫忙顧攤的諾麻在對應其他客人時,同時在旁邊聞香;離開攤位散步,經過的好幾個攤位從簡餐到甜點都有,整路香氣四溢。其實魔法師們都很會做料理嗎?
同樣被食物的香氣攻擊了好一陣子,索維洛雖然不餓,但腹中饞意還是有些蠢蠢欲動。聽著諾麻大力誇獎那位室友的廚藝,更是在無形間拉高了她的期待值。

「我能把這段話理解成,你和他成為室友的動機之一是源自對方的廚藝嗎?」她笑了出來,「不過有個會煮飯的室友確實挺好的。」

像自己有時候還挺懷念伊扎爾還在的時候……不需要為三餐煩惱,大大增加了研究魔法的時間。

出神想了一瞬,索維洛差點沒注意到諾麻已經停下腳步,她趕緊將跨出的腳步收回。

「到了?」
「說是動機也太誇張了,是我被好心收留!」諾麻笑著訂正索維洛──儘管這錯誤根本不算什麼──他踮起腳尖望了望,尋找銀色及綠色招牌的攤販位置,「就在前面⋯⋯誒?」

話才說到途中,諾麻興奮指出方向的手指逐漸無力垂下,眼前的孩童似乎正順手牽羊帶走桌面上一本書。自家攤位的書籍類只有兩種,一是食譜,二是紀錄動物的有聲書。

「索、索維洛,我跟室友的攤位,好像碰到扒手了。」不敢相信竟然有如此沒家教的小孩,諾麻反而一臉困惑的回頭對索維洛反應,「是小朋友偷⋯⋯呃、該追吧?」
「噢……看起來是這樣沒錯。」索維洛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目睹了書本被拿走的畫面。

那個小孩看上去大約十歲上下,穿著十分普通,頭部還謹慎的用頭巾纏了起來,除了幾縷深色的頭髮外,看不清他的長相。

只見對方趁著人多的時候將書本塞進衣服中,而後迅速地順著人潮往前移動。

索維洛朝諾麻看了一眼,十分肯定地答道:「追!」
避免與人來人往的群眾擦撞,諾麻隨即雙腳合併,以飛行魔法騰空離地,從正上方追尋小孩的移動,同時瞥見室友果然正忙著料理及對應客人,沒注意到攤位的書本遭小孩摸走。

「給我等一下——!」諾麻先行飛到小孩面前,擋住小孩的去路,同時出生斥責:「偷東西是不好的行為唷,你手上那本書是擅自拿走的吧!」
原先以為一切順利的小孩在被攔下後顯得有些無措,不過很快就恢復鎮靜,用壓低的嗓音反駁:「我沒有偷東西!」

索維洛見事情這麼快就得以解決,乾脆慢悠悠地走到他們身旁,用作為飛行法器的洋傘輕輕打了一下孩子的屁股。

「說謊是不好的行為喔。」她笑著朝小孩說道,「介意把你放在衣服裡的東西讓我們看一下嗎?」

到底是曾經和年幼學生交手過的人,應付起這樣的小偷幾乎沒有什麼困難。在對峙的過程中,女子一眼都沒有錯開和小孩對視的目光。過了一陣後,對方才不甘情願地將一本書從懷中掏出來。
索維洛的逼供之下,男孩從實招來,「果然⋯⋯」諾麻蹲在小孩面前,拿回自家攤位的書籍,翻了幾頁檢查確認相安無事便嘆口氣。「小小年紀做這樣的事情可是不對的唷。」

諾麻不擅長對誰發脾氣,更不用說對小孩子,口氣與索維洛相較還要溫和許多,「我想任何尖帽子的魔法師並不會鼓吹學生偷竊,是你的老師說可以的嗎?」

兩位大人一搭一唱似乎帶給孩子不小的威脅,他緊張的點點頭,彷彿要怪罪自家老師,「老師說可以用漂浮魔法偷偷拿走!但我還畫不好魔法陣⋯⋯」

「所以就拿了?你的老師該不會⋯⋯」是寬緣帽吧。諾麻沒有說完後續,但幾乎能肯定是寬緣帽的學生才會濫用魔法。他以眼神示意一旁的索維洛,要她再訓訓話。
「那樣可不行,如果有人隨便把你的東西用漂浮魔法拿走了,你不會覺得生氣嗎?」不用等諾麻示意,索維洛已經十分自然地接受了這份教育的工作,「還有,如果法陣不管怎麼畫都畫不好,那你應該加緊時間好好練習才對。」

說完,她才想起周圍還有不知者這件事。稍微看了一下周圍,還好只有滿滿帶著尖帽的人經過。

一把抓起小孩的手,魔法師毫不客氣地將對方拉到旁邊的角落。

「諾麻,幫我們把風。」索維洛用優雅姿態蹲了下來,毫不在意自己的長裙整片鋪灑在地面上,又從口袋中拿出一隻沒沾墨水的筆,塞到男孩手中。

「你畫一個漂浮法陣,我幫你看看有哪裡可以改進。」
——這、這就是收過徒弟的人嗎!

對於索維洛的判斷,諾麻沒有任何怨言,開始執行把風的工作,然而不擅說謊或掩瞞事實的他,效仿一般人裝若無其事的模樣,吹著漏風的口哨,「呼⋯⋯噓~⋯⋯」
在女魔法師的威壓下,男孩只得戰戰兢兢地依照她的指示,在地上描出一個歪歪斜斜的圓形,然後添上飄浮紋樣,還有指示方向的箭矢……

「不對,如果你想讓東西飛到手中,那就要好好思考那個東西的重量如何、大小和形狀,對應不同的物體,你畫出來的箭頭長短也要不同。」看著男孩的法陣,她接過對方手中的筆,將原本地箭頭拉長、加大,「書本的重量不輕,你如果用這麼短的箭矢,當然沒辦法成功讓它飄起來。」

改完後,又將筆遞給男孩,同時伸手將地上的法陣抹去。

「你再畫一個看看。」

「不對,這樣箭頭太長了,你看,都要碰到圓圈。」

「錯了,畫得太小。」

在第三次低頭修改著地上的法陣時,女子隨口抱怨道,「這些基本原理你的老師應該都跟你說過吧?難道寬緣帽教徒弟都這麼隨便嗎?」

「才沒有!我的老師上課的時候很溫柔,才不像妳這樣!」
這小孩真有前途,敢向索維洛頂嘴。不愧是寬緣帽的學生。

諾麻站在旁邊聽著一大一小的對話,對於嚴厲的教導感到有些懷念,不禁在內心比較,究竟是家母可怕還是索維洛嚴厲。但,嚴師出高徒。希望這位寬緣帽學徒能夠好好學過魔法如何使用,並非用於不正當的手段。

避免兩人再起口角,諾麻適時地提醒兩人:「你們不要吵架唷⋯⋯?」
聽到男人的提醒,索維洛才吞下道口的反駁,冷冷地點了點了點地板上的魔紋,「溫柔有什麼用,到現在連漂浮魔紋都畫不好。」

說完,她像是想到什麼,露出不懷好意地微笑,「你今天要是沒辦法教出能讓我滿意地法陣,我就喊魔警團過來把你抓走好了。」

看著男孩猛然變色的臉孔,索維洛彎起嘴角,「或者……你可以告訴我你的老師——不要瞪我——你的老師是不是『渴望神蹟』的那群人?」

小孩一臉戒備地看著她,「什麼神蹟?」

「那你的老師是擅長用火焰魔法的人嗎?」

「才不是!老師的專長是風魔法!」

索維洛拍拍裙子上不存在的灰塵,站起來朝他頷首,「你的老師擅長風魔法啊……那你還是趕快畫下個法陣吧。」

無視小鬼不滿的抱怨,她轉向諾麻問道:「接下來怎麼辦?」
「誒⋯⋯那⋯⋯呃⋯⋯」小朋友似乎不是索維洛想找的人,諾麻轉了轉腦袋瓜,試圖緩和氣氛,他面帶苦笑邊鼓掌,「這樣吧!小朋友努力學習!索維洛努力逛街!大家平安喜樂!和平解散!」

諾麻獨自炒熱氣氛又尷尬收場,他鼓掌的雙手逐漸停下,「要不⋯⋯索維洛吃點甜食?既然我們攤位的書本拿回來了,就吃點好吃的恢復心情吧?」
「怎麼可以解散——喂!」

一聽見關鍵字的男孩幾乎是在剎那間,便將手上的魔杖塞到主人懷中,接著一溜煙跑得不見蹤影。索維洛沒好氣地將筆收起來,嘴上還抱怨著:「法陣都還沒練習好呢……」

不過好在諾麻的提議甚得她心,嬌小的魔法師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注意力很快便被帶開。

「甜點啊……差點忘了這件事。」原本兩人確實是為了要去友人的攤位上光顧,只是沒想到遇到這麼個插曲。兩人才走了沒幾步,索維洛便像是像是想到什麼,又轉頭向身旁的男子強調,「對了,我平時教學生可不是這個樣子。」
「我知道,索維洛平常很有耐心教學生的。」雖然沒被索維洛教過——年齡相近是難有機會——諾麻憑著相處的印象和說好話為前提,平復她的情緒。

離開之前諾麻有些擔心的回過頭,看著孩子離開的方向。擔憂他會不會再犯,或是經索維洛指點後畫出漂浮魔法陣行竊。甩開多餘的想法,他再領著索維洛回到主要街道,重新被熱鬧的慶典洗禮,回頭朝自家攤位方向走去。「甜食的話,不論是我還是我的室友都會做,看索維洛想吃什麼?」
……總覺得自己好像被敷衍了。索維洛笑著瞥了友人一眼,但沒有繼續在這件事上糾結。

「我想想,甜點的話……來個鬆餅如何?薄片那種疊起來,淋上蜂蜜和果醬,最後裝飾一點鮮奶油。」

鬆餅應該算是難度不高的點心了,會用到的麵粉、雞蛋和牛奶應該是一般販售食物的店內會準備的原料,這樣的要求大概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如果能再來杯茶或咖啡就更好了。」她最後說。
「收到客人的要求了。」根據製作方式不同,鬆餅硬度自然能夠調整。絕大部分女孩子——索維洛的年紀還能稱女孩嗎——都會喜歡甜甜綿綿的口感。

「那就準備吃起來有些鬆軟的鬆餅吧。」攤位備料齊全,簡單的鬆餅再泡杯茶不成問題,諾麻因此爽快答應,並指向兩人眼前的招牌。「就是這了,歡迎光臨!」
謝謝活潑有趣的索維洛和可愛的索維洛中和諾麻聊天還偷打小孩!!!(造謠?
預設兩人本來就認識比想像中有趣 好怕諾麻一個不小心對索維洛姊姊不禮貌
能和美女索維洛聊天 是中之賺到 (諾麻:
這裡才要感謝可愛的諾麻願意和恐怖阿姨玩 在遇到之前我都沒想過索維洛會這麼無聊拿魔警團恐嚇小孩,還超順口指揮諾麻……好對不起可愛的諾麻嗚嗚嗚(壓著她道歉
能和帥哥牽關係很開心,之後有機會會在讓索維洛找他玩的!!
sovilo0408: 其實兩個人身高也沒有差距特別大&年紀也沒有 很像普通姐弟 (姐弟?
有機會再來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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